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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兴鹿
一
今年的秋天燥得很，鹿晗在办公室赶工赶得心火旺盛，一身的汗在身上，黏腻得难受。画图画到关键时刻手一歪，硬生生扯出一条小的斜线，他手上一急，把笔摔在桌上，带了点颓气地坐下来，心里一阵烦躁。
手机不太合时宜地振动起来，他拿起来，是条新短信，点开看发现是张艺兴发过来的。
“银杏树掉叶子了。”
鹿晗想着张艺兴在那边举着手机一脸的兴奋，心里的烦躁不由得减轻了一点。轻轻扯了扯嘴角回了条“想去看吗”给他。
那边不到两秒就回复了。很简单的两个字，好啊。
鹿晗扯了扯嘴角，有点无奈的拿起一包烟带上手机往吸烟室走，推门进去之后满意的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叼出来一根在嘴里，默默点上。他看着那些烟慢慢升起来，心情反而渐渐放松，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渐渐摩擦，打了些什么又给删掉，反反复复几次没了结果。
快把烟抽完的时候他回给张艺兴一条短信说过几天陪你去看。然后掐了烟回办公室继续画图。
窗外的云霞一点点变成火红的颜色，在光影映衬下的草图上难看的曲线被他一点点擦掉。
鹿晗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家里黑黢黢的，只留了一盏壁灯。鹿晗脱了鞋走过廊厅，伸手把客厅的灯打开，然后绕回去关了壁灯。进了客厅才看见张艺兴睡在沙发上，整个人蜷在一起，缩成虾子一样，毯子顺着身体滑到腰上，鹿晗静静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外套脱了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
水流顺着头发上留下来，带着点泡沫差点流进眼睛里，鹿晗有点难受地甩甩头。洗完了看到镜子里自己新剪的头发，伸手全部拢到脑后。其实自己和哥哥真的有点像，他这才发现。相似的有点疏离的眼神，笑起来却很弯很弯的眼睛，刘海放下来的时候相似的孩子气，头发拢过去之后又是说不出的神似的冷峻。唯一完全称不上相同的，大概是自己和哥哥截然相反的说话方式。吴亦凡的轻松幽默，鹿晗的沉默简洁。
果然还是兄弟，在对方身上或多或少会找到对方的影子。
他抓了浴巾擦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看见张艺兴坐在卧室的床上发呆，手上还抱着他的外套。鹿晗走上去伸手捏了一下张艺兴的脸，张艺兴抬起头看着他，莫名的就笑起来。鹿晗坐到床上说你给我擦头发吧，张艺兴顺从的拿了浴巾给他擦头发，轻轻柔柔的动作，搞得鹿晗本来就疲惫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眼睛半眯着像要睡着了一样。他伸手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拿着火机点上，放到嘴边抽起来。
张艺兴在他身后说你最近抽烟好凶。鹿晗乐呵呵的笑着说所以呢。张艺兴把浴巾收起来放在一边从后面靠在鹿晗后背上说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鹿晗点点头，点完了发现张艺兴可能看不到，哑着嗓子又说了句我知道了，说着拿起床头的烟灰缸把烟掐了。张艺兴在他背后嗤嗤的笑，鹿晗听得心里暖乎乎的，在背后抓起张艺兴的手从自己腰上绕过来抓在手里把玩，摸着他手上因为长年握笔出来的茧子。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靠着对方，空气里全是缓慢飘散的温馨的意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艺兴说睡吧，鹿晗松开他的手，把浴巾和外套拿出去放好，回去卧室的时候张艺兴已经躺下了。鹿晗钻进被子一只手圈着张艺兴的腰，侧着身子把脸搭在张艺兴肩膀旁边，迷迷糊糊的说：“有件事一直想说来着，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张艺兴闭着眼睛声音已经带了点睡意的问他：“什么啊？”尾音都已经模糊了。
鹿晗顿了顿，紧了紧放在张艺兴腰上的手，说着：“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我哥。”
张艺兴发出轻微的“哦”的一声，声音遥远的就像是他已经大半个身子沉入了睡梦，只剩下残存的意识敷衍似的回了一句。过了几秒钟鹿晗问他你睡了吗，没得到回答。张艺兴大半个身子都窝在鹿晗怀里，平稳的呼吸吐在他颈间。鹿晗笑了笑，于是也睡下了。
今年的秋天燥得很，鹿晗在办公室赶工赶得心火旺盛，一身的汗在身上，黏腻得难受。画图画到关键时刻手一歪，硬生生扯出一条小的斜线，他手上一急，把笔摔在桌上，带了点颓气地坐下来，心里一阵烦躁。
手机不太合时宜地振动起来，他拿起来，是条新短信，点开看发现是张艺兴发过来的。
“银杏树掉叶子了。”
鹿晗想着张艺兴在那边举着手机一脸的兴奋，心里的烦躁不由得减轻了一点。轻轻扯了扯嘴角回了条“想去看吗”给他。
那边不到两秒就回复了。很简单的两个字，好啊。
鹿晗扯了扯嘴角，有点无奈的拿起一包烟带上手机往吸烟室走，推门进去之后满意的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叼出来一根在嘴里，默默点上。他看着那些烟慢慢升起来，心情反而渐渐放松，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渐渐摩擦，打了些什么又给删掉，反反复复几次没了结果。
快把烟抽完的时候他回给张艺兴一条短信说过几天陪你去看。然后掐了烟回办公室继续画图。
窗外的云霞一点点变成火红的颜色，在光影映衬下的草图上难看的曲线被他一点点擦掉。
鹿晗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家里黑黢黢的，只留了一盏壁灯。鹿晗脱了鞋走过廊厅，伸手把客厅的灯打开，然后绕回去关了壁灯。进了客厅才看见张艺兴睡在沙发上，整个人蜷在一起，缩成虾子一样，毯子顺着身体滑到腰上，鹿晗静静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外套脱了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
水流顺着头发上留下来，带着点泡沫差点流进眼睛里，鹿晗有点难受地甩甩头。洗完了看到镜子里自己新剪的头发，伸手全部拢到脑后。其实自己和哥哥真的有点像，他这才发现。相似的有点疏离的眼神，笑起来却很弯很弯的眼睛，刘海放下来的时候相似的孩子气，头发拢过去之后又是说不出的神似的冷峻。唯一完全称不上相同的，大概是自己和哥哥截然相反的说话方式。吴亦凡的轻松幽默，鹿晗的沉默简洁。
果然还是兄弟，在对方身上或多或少会找到对方的影子。
他抓了浴巾擦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看见张艺兴坐在卧室的床上发呆，手上还抱着他的外套。鹿晗走上去伸手捏了一下张艺兴的脸，张艺兴抬起头看着他，莫名的就笑起来。鹿晗坐到床上说你给我擦头发吧，张艺兴顺从的拿了浴巾给他擦头发，轻轻柔柔的动作，搞得鹿晗本来就疲惫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眼睛半眯着像要睡着了一样。他伸手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拿着火机点上，放到嘴边抽起来。
张艺兴在他身后说你最近抽烟好凶。鹿晗乐呵呵的笑着说所以呢。张艺兴把浴巾收起来放在一边从后面靠在鹿晗后背上说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鹿晗点点头，点完了发现张艺兴可能看不到，哑着嗓子又说了句我知道了，说着拿起床头的烟灰缸把烟掐了。张艺兴在他背后嗤嗤的笑，鹿晗听得心里暖乎乎的，在背后抓起张艺兴的手从自己腰上绕过来抓在手里把玩，摸着他手上因为长年握笔出来的茧子。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靠着对方，空气里全是缓慢飘散的温馨的意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艺兴说睡吧，鹿晗松开他的手，把浴巾和外套拿出去放好，回去卧室的时候张艺兴已经躺下了。鹿晗钻进被子一只手圈着张艺兴的腰，侧着身子把脸搭在张艺兴肩膀旁边，迷迷糊糊的说：“有件事一直想说来着，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张艺兴闭着眼睛声音已经带了点睡意的问他：“什么啊？”尾音都已经模糊了。
鹿晗顿了顿，紧了紧放在张艺兴腰上的手，说着：“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我哥。”
张艺兴发出轻微的“哦”的一声，声音遥远的就像是他已经大半个身子沉入了睡梦，只剩下残存的意识敷衍似的回了一句。过了几秒钟鹿晗问他你睡了吗，没得到回答。张艺兴大半个身子都窝在鹿晗怀里，平稳的呼吸吐在他颈间。鹿晗笑了笑，于是也睡下了。
二
第二天鹿晗起床的时候张艺兴已经上班去了，鹿晗看着桌上张艺兴留下的便条把已经凉了的粥放回微波炉里加热，结果加热的时间有点长，端出来喝的时候差点烫到舌头，干脆扔在一边。放了一会儿本来不想喝的，结果看见张艺兴放了挺多菜叶进去，正好是他喜欢喝的那种，想了想又端起来。
鹿晗一边吃粥一边拿出手机翻出前几天吴亦凡给他的那条短信，吴亦凡这么多年嫌麻烦的毛病还是没改，短短一句后天中午十二点半下飞机，连个主语都不带，好像多打个字能要了他的命一样。鹿晗撇撇嘴心里一阵慌，摸索着在手边找烟盒，结果想起来昨天晚上答应张艺兴少抽点，想了想从桌上胡乱抓了块糖含在嘴里，甜腻的糖和着清甜的粥，味道奇奇怪怪，鹿晗皱皱眉，心里想吴亦凡回来了就什么事情都不对。
吃完饭简单梳洗了一下套了T恤牛仔裤，出门坐电梯到车库提了车就走，鹿晗对着后视镜看了自己两眼，觉得还算面色整洁活力有余，想想觉得挺好，一脚油门就开出去。
中途开上机场高速的时候鹿晗烟瘾又犯了，心里躁成一团，一点都静不下心开车，干脆从口袋里里抽出一包烟捡出一根点上叼在嘴里，微微开着车窗让带着水汽的凉风吹进来。鹿晗看着窗外渐渐变得空旷的景色，脑子渐渐就浮现起四年前吴亦凡出国时候的那个样子，挺高瘦的身型立在那里，脸上带着点风轻云淡的笑意跟他说鹿晗你在这儿给我老实点，别老不让人省心。鹿晗给他一个挺大的白眼说了句哥，我知道了。吴亦凡听着点点头之后就稍微往前一步站到张艺兴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给了张艺兴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恶狠狠的拥抱，张艺兴眼眶红红的趴在吴亦凡肩膀上闷着嗓子说吴亦凡你别老忘了吃早饭，两只手放在吴亦凡腰上连环住都不敢。
鹿晗那时候看着只觉得眼睛都刺得难受，心里各种感情交杂在一起，有酸有咸的像是吃麻辣烫的时候放多了醋。
鹿晗想到这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眼睛里还有遮不住的血丝，他现在的年纪刚好是吴亦凡四年前的年纪，可是自己看着还是不如吴亦凡成熟。鹿晗这么想着不由得挺无奈的冲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带点发泄意味的加了点速度，直奔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晚了，走到接机的地方的一路上看见听多人拉着行李出来，三五成群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团圆的喜庆，他正想着自己见到吴亦凡该做什么表情就看见自家老哥拉着个行李箱站在那里，旁边有几个路人看着他交头接耳，鹿晗看着吴亦凡越发英俊的像是版刻画一样的脸庞突然就笑了，轻轻叫了一声“哥”。
吴亦凡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见鹿晗之后轻轻笑了笑，带点痞气地问他，鹿晗你怎么还是这么慢啊，说着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到鹿晗面前。鹿晗说吴亦凡你滚，老子肯来接你就不错了。吴亦凡呵呵笑起来，骂他说鹿晗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小时候是谁天天在学校门口接你回家。鹿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这么点事你唠叨这么多年你不烦我都听腻了。俩人就这么互相调侃着出了机场大门上了车。上了车之后吴亦凡把外套脱了带点疲倦的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揉眉心，用手把头发拢到脑后，随口问鹿晗说你一会儿去哪儿。鹿晗被他问的一个激灵，有点含糊的说我回去。吴亦凡说我现在还没地方住呢，先住你那吧。鹿晗说你不是在这边有朋友嘛，住他们那里不行吗。吴亦凡被他问得有点烦，随口回了句鹿晗你在家还藏了个人是怎么的怕我看啊。鹿晗不答话，自顾自的开车。吴亦凡有点惊讶的睁开眼睛看了鹿晗一会儿，突然坏笑起来，说鹿晗你快说，家里真有个小姑娘啊。鹿晗飞快地从后视镜看了吴亦凡一眼说了句吴亦凡你有烟没有，我的抽完了。吴亦凡笑呵呵的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递给鹿晗一根，鹿晗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打火机来把烟点上。吴亦凡说你搞这么大阵仗干吗，多大点事啊你还不好意思说阿。鹿晗看了吴亦凡一眼又快速的把头别开了，狠狠吸了一口烟之后说哥，我和张艺兴在一起了。
吴亦凡脸上的笑突然就僵住了。 鹿晗也没说话，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之前心里那些焦躁不安和踌躇无措一瞬间全部消失，满身的疲惫都被抽走，心情说不上轻松但至少不再沉重。车里全是两个人默默的呼吸声，偶然有其它车辆从他们旁边驶过去，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大概过了很久，吴亦凡骂了句操鹿晗cnm能不能不抽了啊。鹿晗扭过头看见他脸上全是那种烦躁不安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像是生气又像是懊恼。鹿晗把烟掐了开口叫吴亦凡，哥。
一个字之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他本来想说对不起的，但却又说不出口。他记得吴亦凡以前常常当着自己的面开张艺兴的玩笑，张艺兴有时候被他闹得脸红得不行只好拉鹿晗做自己的盟友助阵，鹿晗谁也不帮就挺毒舌地说张艺兴你这样早晚被吴亦凡养在家给他收拾屋子等他下班，那时候吴亦凡会一脸“你懂得太多了”的表情大量自己，张艺兴却常常跳起来用书本抽打吴亦凡说吴亦凡你这个混蛋！闹到最后三个人笑得不能自已。
吴亦凡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看看他去。鹿晗看他一眼，拿出手机打给张艺兴，响了两声之后那边张艺兴接起来，带点特有的软糯声音说，你有事？鹿晗说我一会儿你去那，有点事，一个小时之后你出来吧。张艺兴说一个半小时行吗，我这边也有点事。鹿晗说行。
挂了电话鹿晗看着吴亦凡说哥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他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出来。
吴亦凡看了鹿晗一会儿，说我开车吧。两个人于是换了座位。吴亦凡开着车往市区里走，一路上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第二天鹿晗起床的时候张艺兴已经上班去了，鹿晗看着桌上张艺兴留下的便条把已经凉了的粥放回微波炉里加热，结果加热的时间有点长，端出来喝的时候差点烫到舌头，干脆扔在一边。放了一会儿本来不想喝的，结果看见张艺兴放了挺多菜叶进去，正好是他喜欢喝的那种，想了想又端起来。
鹿晗一边吃粥一边拿出手机翻出前几天吴亦凡给他的那条短信，吴亦凡这么多年嫌麻烦的毛病还是没改，短短一句后天中午十二点半下飞机，连个主语都不带，好像多打个字能要了他的命一样。鹿晗撇撇嘴心里一阵慌，摸索着在手边找烟盒，结果想起来昨天晚上答应张艺兴少抽点，想了想从桌上胡乱抓了块糖含在嘴里，甜腻的糖和着清甜的粥，味道奇奇怪怪，鹿晗皱皱眉，心里想吴亦凡回来了就什么事情都不对。
吃完饭简单梳洗了一下套了T恤牛仔裤，出门坐电梯到车库提了车就走，鹿晗对着后视镜看了自己两眼，觉得还算面色整洁活力有余，想想觉得挺好，一脚油门就开出去。
中途开上机场高速的时候鹿晗烟瘾又犯了，心里躁成一团，一点都静不下心开车，干脆从口袋里里抽出一包烟捡出一根点上叼在嘴里，微微开着车窗让带着水汽的凉风吹进来。鹿晗看着窗外渐渐变得空旷的景色，脑子渐渐就浮现起四年前吴亦凡出国时候的那个样子，挺高瘦的身型立在那里，脸上带着点风轻云淡的笑意跟他说鹿晗你在这儿给我老实点，别老不让人省心。鹿晗给他一个挺大的白眼说了句哥，我知道了。吴亦凡听着点点头之后就稍微往前一步站到张艺兴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给了张艺兴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恶狠狠的拥抱，张艺兴眼眶红红的趴在吴亦凡肩膀上闷着嗓子说吴亦凡你别老忘了吃早饭，两只手放在吴亦凡腰上连环住都不敢。
鹿晗那时候看着只觉得眼睛都刺得难受，心里各种感情交杂在一起，有酸有咸的像是吃麻辣烫的时候放多了醋。
鹿晗想到这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眼睛里还有遮不住的血丝，他现在的年纪刚好是吴亦凡四年前的年纪，可是自己看着还是不如吴亦凡成熟。鹿晗这么想着不由得挺无奈的冲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带点发泄意味的加了点速度，直奔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晚了，走到接机的地方的一路上看见听多人拉着行李出来，三五成群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团圆的喜庆，他正想着自己见到吴亦凡该做什么表情就看见自家老哥拉着个行李箱站在那里，旁边有几个路人看着他交头接耳，鹿晗看着吴亦凡越发英俊的像是版刻画一样的脸庞突然就笑了，轻轻叫了一声“哥”。
吴亦凡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见鹿晗之后轻轻笑了笑，带点痞气地问他，鹿晗你怎么还是这么慢啊，说着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到鹿晗面前。鹿晗说吴亦凡你滚，老子肯来接你就不错了。吴亦凡呵呵笑起来，骂他说鹿晗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小时候是谁天天在学校门口接你回家。鹿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这么点事你唠叨这么多年你不烦我都听腻了。俩人就这么互相调侃着出了机场大门上了车。上了车之后吴亦凡把外套脱了带点疲倦的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揉眉心，用手把头发拢到脑后，随口问鹿晗说你一会儿去哪儿。鹿晗被他问的一个激灵，有点含糊的说我回去。吴亦凡说我现在还没地方住呢，先住你那吧。鹿晗说你不是在这边有朋友嘛，住他们那里不行吗。吴亦凡被他问得有点烦，随口回了句鹿晗你在家还藏了个人是怎么的怕我看啊。鹿晗不答话，自顾自的开车。吴亦凡有点惊讶的睁开眼睛看了鹿晗一会儿，突然坏笑起来，说鹿晗你快说，家里真有个小姑娘啊。鹿晗飞快地从后视镜看了吴亦凡一眼说了句吴亦凡你有烟没有，我的抽完了。吴亦凡笑呵呵的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递给鹿晗一根，鹿晗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打火机来把烟点上。吴亦凡说你搞这么大阵仗干吗，多大点事啊你还不好意思说阿。鹿晗看了吴亦凡一眼又快速的把头别开了，狠狠吸了一口烟之后说哥，我和张艺兴在一起了。
吴亦凡脸上的笑突然就僵住了。 鹿晗也没说话，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之前心里那些焦躁不安和踌躇无措一瞬间全部消失，满身的疲惫都被抽走，心情说不上轻松但至少不再沉重。车里全是两个人默默的呼吸声，偶然有其它车辆从他们旁边驶过去，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大概过了很久，吴亦凡骂了句操鹿晗cnm能不能不抽了啊。鹿晗扭过头看见他脸上全是那种烦躁不安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像是生气又像是懊恼。鹿晗把烟掐了开口叫吴亦凡，哥。
一个字之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他本来想说对不起的，但却又说不出口。他记得吴亦凡以前常常当着自己的面开张艺兴的玩笑，张艺兴有时候被他闹得脸红得不行只好拉鹿晗做自己的盟友助阵，鹿晗谁也不帮就挺毒舌地说张艺兴你这样早晚被吴亦凡养在家给他收拾屋子等他下班，那时候吴亦凡会一脸“你懂得太多了”的表情大量自己，张艺兴却常常跳起来用书本抽打吴亦凡说吴亦凡你这个混蛋！闹到最后三个人笑得不能自已。
吴亦凡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看看他去。鹿晗看他一眼，拿出手机打给张艺兴，响了两声之后那边张艺兴接起来，带点特有的软糯声音说，你有事？鹿晗说我一会儿你去那，有点事，一个小时之后你出来吧。张艺兴说一个半小时行吗，我这边也有点事。鹿晗说行。
挂了电话鹿晗看着吴亦凡说哥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他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出来。
吴亦凡看了鹿晗一会儿，说我开车吧。两个人于是换了座位。吴亦凡开着车往市区里走，一路上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后来鹿晗上了学之后整天泡图书馆，时间长了也不是没有好看的女同学来搭话的。鹿晗性格比较淡，对谈恋爱也是一幅兴趣缺缺的样子。有时候心情好了回礼貌的回个疏淡的微笑过去，微微点下头就不再答话，心情不好了就头也不抬眉头皱得老高，要是再不巧碰上他晚上饿了的时候他就干脆甩了脸子下去收拾了东西就走。时间长了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铁板，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乐得清闲。
有一天中午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接到他哥的短信说晚上一起去吃宵夜，他顺手回了个知道了过去，结果晚上就没有吃饭，下了课直接去了图书馆。到了七八点钟整个人饿得不得了，有点脱力地强迫自己直着脊背看书，忍着饿等吴亦凡。
过了不久鹿晗余光瞧见对面坐了个人，抬头一看是张艺兴。那时候都冬天都过去将近一半，北方雪下得大，张艺兴穿一件很厚很大的黑色外套，套在身上一点都不协调，脑袋上戴着个墨绿色的毛线帽子，肩膀上带点莹润的色彩，想来应该是雪水化了的痕迹。张艺兴看见鹿晗抬头之后迅速地笑了一下，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哥临时有点事，让我跟你一起吃来着，结果我给忘了，你饿坏了吧？”鹿晗心里本来挺气，被他这一笑笑得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了，只是皱着眉，脸色说不上缓和还是不缓和，直勾勾的盯着张艺兴看。
张艺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柔缓了语气跟鹿晗说：“你生气了？别啊……”鹿晗看他挺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带点讨饶意味的说话，忽然就没辙了，本来想好的拒绝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他从小被吴亦凡带大，他哥性子里那些强硬和霸道学了不少，这些东西是见得不多的。鹿晗抿了抿嘴唇，一把合上书吐了句：“我没生气，我就是饿的。”说完了把书往书包里塞，张艺兴站起来帮他收拾桌上的笔和本子然后递给他，鹿晗说了句“我去办一下借书的手续，你先去外面等我吧”就抓起书包，抬起头来正好赶上张艺兴笑着说“那你去吧”，露出招牌式的两个酒窝，一深一浅。
鹿晗办好了手续顺着图书馆台阶往下走，看见张艺兴在不算太远的地方低着头踢地上的小石子玩，路边上刚刚扫好的积雪堆在那里，张艺兴转着转着转到雪堆旁边还要绕个弯，来来回回的自己玩得挺开心。鹿晗看他这样突然就觉得他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他开口喊了喊张艺兴的名字，觉得别扭，但是说不上哪里别扭。
张艺兴听了之后抬起头看他一眼，紧接着蹲下身子把小石子扔进雪堆里，然后才冲着他小跑了两步跑到他面前，说着“你怎么这么快？我每次半都要好久好久的，你哥总说我慢。”鹿晗笑了笑说我哥有点急性子。张艺兴呵呵笑起来，带着认同的大力点了点头。
俩人顺着学校的路往外走，鹿晗就着灯才看出来张艺兴穿的是件黑色风衣，松垮垮的很大的样子。鹿晗觉得挺眼熟，突然想起来那是吴亦凡的衣服。本来吴亦凡穿着正好的套在张艺兴身上大了不止一圈，从下巴一直遮到膝盖上，肩膀那里明显大了一些，晃晃荡荡的。走着走着张艺兴问他说鹿晗你饿不饿阿，你要是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就是远了点。鹿晗本来就快饿过了劲，被他这么一说勾起了吃饭的欲望，挑着眉毛说如果不太远的话我们能打车去吗。张艺兴笑着点点头，特别豪爽的来了一句哥哥我请你。
鹿晗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叫张艺兴的时候哪里不对劲，他从来没当他比自己大。
后来俩人打着车到了一家挺有名的粥店，鹿晗素来爱喝粥，挺感兴趣的进去了之后幸运的发现因为时间有点晚所以人也不是很多，周围一对对的都是情侣。一顿饭吃下来张艺兴点了挺多小菜和点心，都是就着粥吃的那些，小碟小碗的倒是摆了快满桌。那家的粥品做得很不错，再加上鹿晗是真饿了，一顿饭捏着筷子一直没停下来过，最后吃的特别舒坦撂下筷子看见张艺兴都吃完好久坐在自己对面低着头拿手机发短信。鹿晗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
张艺兴大概是感觉到鹿晗吃饱了，抬起头看看他，结果一下笑起来，伸手抽了张纸递给鹿晗说你快擦擦，鹿晗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过来胡乱抹了抹脸。张艺兴看他这样，有点无奈的把手机扔进衣服兜里，微微倾起身子从鹿晗手里把那纸抽过来，轻轻给他抹了抹嘴角和下巴，鹿晗感觉到张艺兴很细长的手指沾着点凉意在自己脸上划过去，那感觉和被轻柔的抚摸其实是很像的，鹿晗脑子里突然就一阵战栗，有点不舒服的别过头去。张艺兴尴尬地把手指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呆在那里。鹿晗抬起头看他一眼，看见他有点呆滞的表情心里突然感觉有点不好受，胡乱伸手又抽了张纸胡乱擦了擦，仰起头问张艺兴，这下好了没？张艺兴点点头坐下，跟他说右边嘴角还有点，鹿晗机械式的去擦，擦完了把纸巾胡乱扔在桌上，偷偷打量张艺兴的神色，张艺兴已经恢复了平素的模样，脸上是带点浅意的笑，对他说我去结帐，你坐会儿。
鹿晗点点头，看着张艺兴套着那件宽大的外套，走一步都要带起外套下摆微微的晃动，搞得他整个人像朵被磨汁染黑了的云一样。
想想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觉得张艺兴很有意思的。
有一天中午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接到他哥的短信说晚上一起去吃宵夜，他顺手回了个知道了过去，结果晚上就没有吃饭，下了课直接去了图书馆。到了七八点钟整个人饿得不得了，有点脱力地强迫自己直着脊背看书，忍着饿等吴亦凡。
过了不久鹿晗余光瞧见对面坐了个人，抬头一看是张艺兴。那时候都冬天都过去将近一半，北方雪下得大，张艺兴穿一件很厚很大的黑色外套，套在身上一点都不协调，脑袋上戴着个墨绿色的毛线帽子，肩膀上带点莹润的色彩，想来应该是雪水化了的痕迹。张艺兴看见鹿晗抬头之后迅速地笑了一下，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哥临时有点事，让我跟你一起吃来着，结果我给忘了，你饿坏了吧？”鹿晗心里本来挺气，被他这一笑笑得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了，只是皱着眉，脸色说不上缓和还是不缓和，直勾勾的盯着张艺兴看。
张艺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柔缓了语气跟鹿晗说：“你生气了？别啊……”鹿晗看他挺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带点讨饶意味的说话，忽然就没辙了，本来想好的拒绝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他从小被吴亦凡带大，他哥性子里那些强硬和霸道学了不少，这些东西是见得不多的。鹿晗抿了抿嘴唇，一把合上书吐了句：“我没生气，我就是饿的。”说完了把书往书包里塞，张艺兴站起来帮他收拾桌上的笔和本子然后递给他，鹿晗说了句“我去办一下借书的手续，你先去外面等我吧”就抓起书包，抬起头来正好赶上张艺兴笑着说“那你去吧”，露出招牌式的两个酒窝，一深一浅。
鹿晗办好了手续顺着图书馆台阶往下走，看见张艺兴在不算太远的地方低着头踢地上的小石子玩，路边上刚刚扫好的积雪堆在那里，张艺兴转着转着转到雪堆旁边还要绕个弯，来来回回的自己玩得挺开心。鹿晗看他这样突然就觉得他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他开口喊了喊张艺兴的名字，觉得别扭，但是说不上哪里别扭。
张艺兴听了之后抬起头看他一眼，紧接着蹲下身子把小石子扔进雪堆里，然后才冲着他小跑了两步跑到他面前，说着“你怎么这么快？我每次半都要好久好久的，你哥总说我慢。”鹿晗笑了笑说我哥有点急性子。张艺兴呵呵笑起来，带着认同的大力点了点头。
俩人顺着学校的路往外走，鹿晗就着灯才看出来张艺兴穿的是件黑色风衣，松垮垮的很大的样子。鹿晗觉得挺眼熟，突然想起来那是吴亦凡的衣服。本来吴亦凡穿着正好的套在张艺兴身上大了不止一圈，从下巴一直遮到膝盖上，肩膀那里明显大了一些，晃晃荡荡的。走着走着张艺兴问他说鹿晗你饿不饿阿，你要是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就是远了点。鹿晗本来就快饿过了劲，被他这么一说勾起了吃饭的欲望，挑着眉毛说如果不太远的话我们能打车去吗。张艺兴笑着点点头，特别豪爽的来了一句哥哥我请你。
鹿晗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叫张艺兴的时候哪里不对劲，他从来没当他比自己大。
后来俩人打着车到了一家挺有名的粥店，鹿晗素来爱喝粥，挺感兴趣的进去了之后幸运的发现因为时间有点晚所以人也不是很多，周围一对对的都是情侣。一顿饭吃下来张艺兴点了挺多小菜和点心，都是就着粥吃的那些，小碟小碗的倒是摆了快满桌。那家的粥品做得很不错，再加上鹿晗是真饿了，一顿饭捏着筷子一直没停下来过，最后吃的特别舒坦撂下筷子看见张艺兴都吃完好久坐在自己对面低着头拿手机发短信。鹿晗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
张艺兴大概是感觉到鹿晗吃饱了，抬起头看看他，结果一下笑起来，伸手抽了张纸递给鹿晗说你快擦擦，鹿晗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过来胡乱抹了抹脸。张艺兴看他这样，有点无奈的把手机扔进衣服兜里，微微倾起身子从鹿晗手里把那纸抽过来，轻轻给他抹了抹嘴角和下巴，鹿晗感觉到张艺兴很细长的手指沾着点凉意在自己脸上划过去，那感觉和被轻柔的抚摸其实是很像的，鹿晗脑子里突然就一阵战栗，有点不舒服的别过头去。张艺兴尴尬地把手指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呆在那里。鹿晗抬起头看他一眼，看见他有点呆滞的表情心里突然感觉有点不好受，胡乱伸手又抽了张纸胡乱擦了擦，仰起头问张艺兴，这下好了没？张艺兴点点头坐下，跟他说右边嘴角还有点，鹿晗机械式的去擦，擦完了把纸巾胡乱扔在桌上，偷偷打量张艺兴的神色，张艺兴已经恢复了平素的模样，脸上是带点浅意的笑，对他说我去结帐，你坐会儿。
鹿晗点点头，看着张艺兴套着那件宽大的外套，走一步都要带起外套下摆微微的晃动，搞得他整个人像朵被磨汁染黑了的云一样。
想想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觉得张艺兴很有意思的。
五
张艺兴直到被吴亦凡抱住的那一刻才真切的相信吴亦凡是回来了。吴亦凡把他紧紧攥在怀里，力道大到捏得他肩膀发痛，张艺兴听着吴亦凡这么多年都没变的醇厚中带点散漫的声音说着张艺兴我回来了的时候，突然就眼眶发胀鼻头泛酸，他以前喜欢了那么久的、突然离开他的吴亦凡，回来了。
张艺兴伸出手本来想去拥抱吴亦凡的，可是手伸到一半却蓦地不知所措起来，直到吴亦凡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说张艺兴你怎么不说话阿，张艺兴才伸出手去，紧紧环住了吴亦凡的腰，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在秋风中紧紧相依的小兽，镶嵌在彼此的身体之中。张艺兴轻轻喊了声吴亦凡，刚刚开了个头，喉咙就哽咽了，他感觉到吴亦凡把脸埋在自己的脖颈间，带着熟悉的温度摩擦着，他带着闷闷的声音说吴亦凡，你先松开我，痛啊。吴亦凡这才松了力道 。
张艺兴抬起头看吴亦凡的样子，吴亦凡这么些年好像也没怎么改变的样子，像是深潭水一样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一点都没变，抿着嘴唇的样子和张艺兴记忆里那个吴亦凡重合起来，好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时间的洪流从未有过。
这时候鹿晗在不远处喊他们俩，喂，你俩好了没阿？张艺兴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呆滞的看着鹿晗，两个人的目光一相遇，鹿晗先是有点无奈的耸耸肩，接着大步走过来从包里掏了纸巾塞在张艺兴手上，跟他说，你擦擦，这儿风大。
张艺兴抬手抹了抹眼角，有点尴尬的看着鹿晗。鹿晗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拿着纸给张艺兴擦了擦鼻子，又顺手给他理了理头发，转头问吴亦凡，要不要吃点东西？吴亦凡沉默的点点头，鹿晗说那就走吧，正好我也饿了。说完了转身就往回走。张艺兴习惯性的去抓鹿晗的衣角，鹿晗有点惊讶的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之后抓起他的手。
走了两步张艺兴回头看看吴亦凡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说了句吴亦凡你快点阿，说完看见吴亦凡给了他一个带点疲倦的笑，张艺兴不再说话，跟着鹿晗往前走。以前是吴亦凡在他身前鹿晗在他身后，现在四年之后，调了个儿。张艺兴的心情也不一样了。
坐上车之后鹿晗开车，张艺兴坐在副驾驶，吴亦凡坐后面不说话，只是扭着头看风景。等红灯的时候张艺兴透过后视镜看吴亦凡，还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结果吴亦凡突然转过头来，张艺兴冷不防和吴亦凡视线对上，好像被抓了现行一样，轻轻咳了一下，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两个浑圆的酒窝留在脸上。
吴亦凡坐在后座看不到张艺兴的样子，只是看着镜子里张艺兴猛然笑弯了的眼睛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张艺兴背对着他，他能想象到张艺兴脸上那两个酒窝一深一浅的乖样子，但是坐在后座他只能看见鹿晗一边开车一边伸出手戳了张艺兴的脸一下。张艺兴转过头看着鹿晗，鼓起半边的脸有点气乎乎的样子，这下他左边的酒窝完全暴露在了吴亦凡的视野之中。
张艺兴直到被吴亦凡抱住的那一刻才真切的相信吴亦凡是回来了。吴亦凡把他紧紧攥在怀里，力道大到捏得他肩膀发痛，张艺兴听着吴亦凡这么多年都没变的醇厚中带点散漫的声音说着张艺兴我回来了的时候，突然就眼眶发胀鼻头泛酸，他以前喜欢了那么久的、突然离开他的吴亦凡，回来了。
张艺兴伸出手本来想去拥抱吴亦凡的，可是手伸到一半却蓦地不知所措起来，直到吴亦凡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说张艺兴你怎么不说话阿，张艺兴才伸出手去，紧紧环住了吴亦凡的腰，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在秋风中紧紧相依的小兽，镶嵌在彼此的身体之中。张艺兴轻轻喊了声吴亦凡，刚刚开了个头，喉咙就哽咽了，他感觉到吴亦凡把脸埋在自己的脖颈间，带着熟悉的温度摩擦着，他带着闷闷的声音说吴亦凡，你先松开我，痛啊。吴亦凡这才松了力道 。
张艺兴抬起头看吴亦凡的样子，吴亦凡这么些年好像也没怎么改变的样子，像是深潭水一样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一点都没变，抿着嘴唇的样子和张艺兴记忆里那个吴亦凡重合起来，好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时间的洪流从未有过。
这时候鹿晗在不远处喊他们俩，喂，你俩好了没阿？张艺兴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呆滞的看着鹿晗，两个人的目光一相遇，鹿晗先是有点无奈的耸耸肩，接着大步走过来从包里掏了纸巾塞在张艺兴手上，跟他说，你擦擦，这儿风大。
张艺兴抬手抹了抹眼角，有点尴尬的看着鹿晗。鹿晗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拿着纸给张艺兴擦了擦鼻子，又顺手给他理了理头发，转头问吴亦凡，要不要吃点东西？吴亦凡沉默的点点头，鹿晗说那就走吧，正好我也饿了。说完了转身就往回走。张艺兴习惯性的去抓鹿晗的衣角，鹿晗有点惊讶的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之后抓起他的手。
走了两步张艺兴回头看看吴亦凡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说了句吴亦凡你快点阿，说完看见吴亦凡给了他一个带点疲倦的笑，张艺兴不再说话，跟着鹿晗往前走。以前是吴亦凡在他身前鹿晗在他身后，现在四年之后，调了个儿。张艺兴的心情也不一样了。
坐上车之后鹿晗开车，张艺兴坐在副驾驶，吴亦凡坐后面不说话，只是扭着头看风景。等红灯的时候张艺兴透过后视镜看吴亦凡，还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结果吴亦凡突然转过头来，张艺兴冷不防和吴亦凡视线对上，好像被抓了现行一样，轻轻咳了一下，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两个浑圆的酒窝留在脸上。
吴亦凡坐在后座看不到张艺兴的样子，只是看着镜子里张艺兴猛然笑弯了的眼睛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张艺兴背对着他，他能想象到张艺兴脸上那两个酒窝一深一浅的乖样子，但是坐在后座他只能看见鹿晗一边开车一边伸出手戳了张艺兴的脸一下。张艺兴转过头看着鹿晗，鼓起半边的脸有点气乎乎的样子，这下他左边的酒窝完全暴露在了吴亦凡的视野之中。
吴亦凡觉得很刺眼，不由得转头看风景。前座上张艺兴喋喋不休，说鹿晗你今天是抽了几包，味道太大了好哇。鹿晗挺不在乎地扭过头冲他挑着眉说你问我哥啊。张艺兴听了大半个身子转过来指着鹿晗对吴亦凡说，吴亦凡你当初为什么要教他抽烟阿你这混蛋！吴亦凡被他们俩这么一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笑着回了一句，不是他抽的，是我。张艺兴抛了个鄙视的眼神过去说别掩饰了，你们俩一个个的都是恨不得抽出一身病来，靠，连带着我也吸二手烟。
吴亦凡和鹿晗都哈哈大笑起来，这话张艺兴以前没少说。车里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下来。
结果他们三个去吃火锅，吴亦凡笑得牙龈都露出来说你们真是懂我，在美国那破地方吃不到正宗火锅的。鹿晗白他一眼开始点菜。吴亦凡没怎么在意他点什么，视线一直在张艺兴身上流连。他看着张艺兴好像比四年前还瘦了一点，性格好像也没那么丢三落四了，刚刚下车的时候还记得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拿外套，说是外边气温低。他仔细看着张艺兴和鹿晗坐在一排挨得很近很亲密的样子，张艺兴说话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嘴唇形状还是很可爱，修长的手指和在菜单上指来指去，偶尔和鹿晗的手碰在一起，他也不避讳，就任由鹿晗抓起他的手指然后握着他的手。
吴亦凡想起来以前三个人一起出来的时候张艺兴也会和自己坐在同一排，点菜的时候会挨自己很近，偶尔都能感受到张艺兴的发丝在自己肩膀上摩擦过的感觉，有几次两个人的视线不小心对上了张艺兴都挺害羞的转过头去。
那些记忆里的张艺兴和眼前这个重合在一起，好像没什么不同的样子，却分明有什么不同了。吴亦凡突然觉得很伤心，他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这座城市新建起了很多高大的建筑，街道经过翻新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在这所城市曾经待了不算短的时间，他以为很多东西可以长久，可是四年时间就让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就连他自以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待他的张艺兴也恋爱了，和他弟弟鹿晗之间像是围起了一道只有他们在里面的叫做温馨的墙。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无端入侵的闯入者，本来的理直气壮都消失殆尽。
吃了一会儿鹿晗起身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公司里的事情，于是去了外面接。张艺兴看着鹿晗走到外面，走到门口缩瑟了一下，大约是被风吹得身上一阵寒，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在外面接电话。张艺兴有点担心的探了探脖子，鹿晗刚好转过来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张艺兴对着鹿晗做了个“冷吗”的口型，鹿晗摇摇头，眉头舒展了之后转过身去继续听电话。张艺兴这才把视线拉回来，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吴亦凡正低着头专心对付一颗丸子。吃到半路张艺兴眼镜上蒙上一层雾，干脆摘了眼镜放在旁边，为了看清楚食物而把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费力地看见他想吃的青菜还没有熟透他只好坐在那里慢慢等，一只手握着筷子一只手拄着腮。吴亦凡透过火锅升腾的雾气看张艺兴这副样子，伸手夹了片生菜在张艺兴盘子里。张艺兴抬头看看他之后笑得很腼腆，有点呆愣的神情一瞬间就生动起来。吴亦凡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快点吃。张艺兴顺从的低下头去。
吴亦凡和鹿晗都哈哈大笑起来，这话张艺兴以前没少说。车里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下来。
结果他们三个去吃火锅，吴亦凡笑得牙龈都露出来说你们真是懂我，在美国那破地方吃不到正宗火锅的。鹿晗白他一眼开始点菜。吴亦凡没怎么在意他点什么，视线一直在张艺兴身上流连。他看着张艺兴好像比四年前还瘦了一点，性格好像也没那么丢三落四了，刚刚下车的时候还记得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拿外套，说是外边气温低。他仔细看着张艺兴和鹿晗坐在一排挨得很近很亲密的样子，张艺兴说话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嘴唇形状还是很可爱，修长的手指和在菜单上指来指去，偶尔和鹿晗的手碰在一起，他也不避讳，就任由鹿晗抓起他的手指然后握着他的手。
吴亦凡想起来以前三个人一起出来的时候张艺兴也会和自己坐在同一排，点菜的时候会挨自己很近，偶尔都能感受到张艺兴的发丝在自己肩膀上摩擦过的感觉，有几次两个人的视线不小心对上了张艺兴都挺害羞的转过头去。
那些记忆里的张艺兴和眼前这个重合在一起，好像没什么不同的样子，却分明有什么不同了。吴亦凡突然觉得很伤心，他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这座城市新建起了很多高大的建筑，街道经过翻新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在这所城市曾经待了不算短的时间，他以为很多东西可以长久，可是四年时间就让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就连他自以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待他的张艺兴也恋爱了，和他弟弟鹿晗之间像是围起了一道只有他们在里面的叫做温馨的墙。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无端入侵的闯入者，本来的理直气壮都消失殆尽。
吃了一会儿鹿晗起身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公司里的事情，于是去了外面接。张艺兴看着鹿晗走到外面，走到门口缩瑟了一下，大约是被风吹得身上一阵寒，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在外面接电话。张艺兴有点担心的探了探脖子，鹿晗刚好转过来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张艺兴对着鹿晗做了个“冷吗”的口型，鹿晗摇摇头，眉头舒展了之后转过身去继续听电话。张艺兴这才把视线拉回来，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吴亦凡正低着头专心对付一颗丸子。吃到半路张艺兴眼镜上蒙上一层雾，干脆摘了眼镜放在旁边，为了看清楚食物而把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费力地看见他想吃的青菜还没有熟透他只好坐在那里慢慢等，一只手握着筷子一只手拄着腮。吴亦凡透过火锅升腾的雾气看张艺兴这副样子，伸手夹了片生菜在张艺兴盘子里。张艺兴抬头看看他之后笑得很腼腆，有点呆愣的神情一瞬间就生动起来。吴亦凡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快点吃。张艺兴顺从的低下头去。
吴亦凡看着张艺兴头顶的发旋，看着他那件格子衬衫下面凸现出的弯起的脊背，实在忍不住就开了口，他问他：“你怎么和世勋凑一起了呢？”
张艺兴听了这话倒没什么反应，慢吞吞的把那片生菜吞下去之后抬起头看着吴亦凡，看了很久之后他微笑起来，有点羞涩的垂下眼帘说：“就是……就是突然有一天就觉得很喜欢他了。”吴亦凡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鹿晗推门进来。张艺兴反而没怎么在意，补了一句：“大概就是，想和他一起生活这样的想法突然冒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改过。”
吴亦凡听着这些，有点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张艺兴，张艺兴笑得还是很温柔，看他的时候脸上还是有微微的不知道是被火锅薰出来的还是因为紧张而生成的红晕，但是张艺兴却很坚定的看着他，那目光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坦然，直直映在吴亦凡心里。吴亦凡微微张了张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你……”，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些往事像被风吹起太久的尘埃终于落回地上，呛得他心里酸痛。
吴亦凡被这感觉带的难受，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张艺兴说吴亦凡你别这么笑，都不像你。
吴亦凡眉毛一挑骂了声靠。
鹿晗这时候刚好走近，开口问张艺兴，在说什么？张艺兴笑着说在说你啊。鹿晗一边坐回座位一边带着点坏笑地问张艺兴说你不是跟我哥告状说我欺负你了吧？张艺兴抓起鹿晗有点冷的手说没有阿，在说你的好。鹿晗有点惊讶的看着张艺兴，随即扭过头看着吴亦凡说哥，你们没说我坏话吧？
吴亦凡吃了片肉，又喝了口水，盯着鹿晗带电紧张却更多地是期待的面庞说，没有，说的全是你的好。
鹿晗哈哈大笑起来。
张艺兴听了这话倒没什么反应，慢吞吞的把那片生菜吞下去之后抬起头看着吴亦凡，看了很久之后他微笑起来，有点羞涩的垂下眼帘说：“就是……就是突然有一天就觉得很喜欢他了。”吴亦凡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鹿晗推门进来。张艺兴反而没怎么在意，补了一句：“大概就是，想和他一起生活这样的想法突然冒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改过。”
吴亦凡听着这些，有点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张艺兴，张艺兴笑得还是很温柔，看他的时候脸上还是有微微的不知道是被火锅薰出来的还是因为紧张而生成的红晕，但是张艺兴却很坚定的看着他，那目光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坦然，直直映在吴亦凡心里。吴亦凡微微张了张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你……”，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些往事像被风吹起太久的尘埃终于落回地上，呛得他心里酸痛。
吴亦凡被这感觉带的难受，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张艺兴说吴亦凡你别这么笑，都不像你。
吴亦凡眉毛一挑骂了声靠。
鹿晗这时候刚好走近，开口问张艺兴，在说什么？张艺兴笑着说在说你啊。鹿晗一边坐回座位一边带着点坏笑地问张艺兴说你不是跟我哥告状说我欺负你了吧？张艺兴抓起鹿晗有点冷的手说没有阿，在说你的好。鹿晗有点惊讶的看着张艺兴，随即扭过头看着吴亦凡说哥，你们没说我坏话吧？
吴亦凡吃了片肉，又喝了口水，盯着鹿晗带电紧张却更多地是期待的面庞说，没有，说的全是你的好。
鹿晗哈哈大笑起来。
十月末的天总是黑的早，吴亦凡看着前面发亮的霓虹的交织出迷蒙的色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告别张艺兴了。如果没有那四年，或许现在站在张艺兴身边的人是他。可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大抵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现实总不符期望。
吴亦凡正这样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车喇叭的“嘀嘀”声，吴亦凡转过头去，看见朴灿烈把脑袋探出车窗，露着一口标志性的白牙叫他：“凡哥，快上车，这不让停车啊！”吴亦凡笑了笑，打开车门坐进去，一瞬间就被车里充足的暖气冲散了满身的凉气。他开口问朴灿烈：“你家小俊勉呢？”朴灿烈立马摆出一副怨妇脸说着：“别提了，又被金钟仁那小子拉出去喝酒了，妈的金钟仁这么多年还想着撬老子墙角。”吴亦凡笑着点根烟问他说：“你不怕给撬走了？”朴灿烈挺自信的笑笑说：“你觉得我会吗？”俩人说说笑笑开车走了。
吴亦凡听着朴灿烈唠唠叨叨他和金俊勉那点事，突然就觉得大概这就是时间的力量，那是一种他永远都没法跑赢的力量，那是他只能无奈的投降的力量。但是没办法，张艺兴上车离开之前笑得那么好看，对他说吴亦凡，再见了。
再见了。
大抵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现实总不符期望。
吴亦凡正这样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车喇叭的“嘀嘀”声，吴亦凡转过头去，看见朴灿烈把脑袋探出车窗，露着一口标志性的白牙叫他：“凡哥，快上车，这不让停车啊！”吴亦凡笑了笑，打开车门坐进去，一瞬间就被车里充足的暖气冲散了满身的凉气。他开口问朴灿烈：“你家小俊勉呢？”朴灿烈立马摆出一副怨妇脸说着：“别提了，又被金钟仁那小子拉出去喝酒了，妈的金钟仁这么多年还想着撬老子墙角。”吴亦凡笑着点根烟问他说：“你不怕给撬走了？”朴灿烈挺自信的笑笑说：“你觉得我会吗？”俩人说说笑笑开车走了。
吴亦凡听着朴灿烈唠唠叨叨他和金俊勉那点事，突然就觉得大概这就是时间的力量，那是一种他永远都没法跑赢的力量，那是他只能无奈的投降的力量。但是没办法，张艺兴上车离开之前笑得那么好看，对他说吴亦凡，再见了。
再见了。
下章会有H呦~剩下一半明天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