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漠疑惑,又很快恍然大悟,“那个啊,没啦,班上的同学而已,话说学长怎么在这?”
小梦笑笑,把怀中抱的水扔了一瓶给他。“去超市买水而已,看到你就多买了一瓶。”杀漠接过水,也不客气,拧开瓶盖一口气就灌下了半瓶,小梦赶紧伸手把他水瓶抢过来,不满地瞪他一眼,“喝这么急,也不怕胃受不了。”他美目一嗔,怒中含情,杀漠看得吞了下口水,抹了抹嘴,冲他笑道:“没事啦,我胃好着呢。”他低头拍了拍刚才溅到身上的水珠,抬头看到小梦盯着自己的迷彩服看,伸出手在小梦眼前晃了晃,“怎么啦学长?我穿这身衣服很丑?”
小梦眼眸转了转,微微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丑倒是不丑,只是难看了些罢了。”“啊?”杀漠立刻哭丧着脸,抓着小梦的袖子晃了晃,“学长,真的那么丑么?”
在两年后的九月里,杀漠也是这样穿了一身迷彩服,站着人群中。特意前去寻他的小梦硬是被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迷了眼,他站在操场外拧着眉时,杀漠也曾这样跑过来,问他说:“学长,我穿这身衣服很丑么?”小梦依然是淡笑着说:“丑倒是不丑,只是难看了些罢了。”
其实,两年前,小梦想说,不会丑,很可爱。
其实,两年后,小梦想说,不会丑,很帅气。
但这一切,既然当时没说出口,以后,估计不会再说了。
小梦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指弹了下杀漠的额头。“傻瓜,我开玩笑的。”
他就那样站着九月天里的阳光下,抱着水,微歪着头笑得周边的景物暗淡失色,全变为黑白两色,甚至连杀漠自己都变成布景的一部分。彼时的杀漠只觉得一阵阵心悸,无法言语,在很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幕,他才明白,这种美好,早已是他人生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他或许会忘了他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小梦,忘了所有的所有,却仍会记得,曾有一种美好,这样直接的击中他的心房,让他无法遗忘。
沉浸在小梦笑容中的杀漠,是被女生的尖叫声惊醒的,他惊慌又迷茫地回头看了看,发现尖叫的女生是高一的,并且目光齐刷刷的盯着小梦看,杀漠立刻明白了她们惊声尖叫的原因——除了那笑着的小梦,还能有什么。
此时的小梦,依然是略显青涩的少年,丝丝缕缕的风扬起的发轻轻飞舞,在阳光下映出明亮的发色,薄薄的嘴角浅浅的勾着,偏是那般绚丽,像一股温暖的潮水将你层层覆盖,在你将要溺水的时候,那眼眸里细微的光跳动着,万般风情尽在眉梢,终是给了你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样的人,自然是惹了那一群如狼似虎女生的尖叫了。
杀漠急急抢过自己的那一瓶水,推着小梦向教学楼那边走。“学长,你快走啦。”小梦拍掉他的手,鼓着腮帮子问道:“干嘛?这么不待见我啊?”
“才不是咧!”杀漠赶紧解释,“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么?我们班那群狼女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如果不逃跑,一定会被她们拆了吃入腹中的。”小梦见他一脸焦急与严肃,“扑哧”一笑,道:“好啦好啦,也快上课了,我是得走了,再见啦。”“嗯,好,学长,再见。”杀漠连忙挥手,小梦见状,又凑过去在杀漠耳边轻声说:“那么,那一群狼女就交给学弟你‘好好应付’了哦。”说完,他低头笑笑,快步走回自己教室,留下一脸表情精彩的杀漠。
杀漠杀漠,我一直想问你,那时候的你,是不是也看上我了?如果我不逃离,你又会怎么样?现在的我们,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