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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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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在地平线上升了起来,大地在晨雾中辽远而又空阔。尼罗河在金色朝阳下闪着熠熠的光芒。阳光照在我们的脸上,一如三千年前照在古埃及人的脸上。时光静静流淌,人类辈辈衍生,只有太阳,永恒地见证着这一切。 
  尼罗河枕着广阔的撒哈拉大沙漠,在晨风中静悄悄地流着。河水滋养了辉煌的古埃及文明。在尼罗河畔,耸立着一座见证历史、汇聚文明的古城开罗,在这里,人事世情在时空的幻变中生生灭灭,神秘的金字塔,神秘的撒哈拉,神秘的尼罗河。在这一片神秘的土地上,埃及人相信灵魂不灭,相信真正的人生始于死亡。 
  一切已湮灭在历史的风尘中,流传至今的古文献只记载了千年辉煌的片羽,历尽数番沧海桑田的古迹更布满岁月的风霜。尽管这样,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依然被埃及内蕴的历史魅力所吸引。开罗学院考古系的师生,更是一群为古埃及文明着迷的人,此刻他们在卢克索神殿的高处参观,朝下望去,人小如蚁。虽然有护墙,但毕竟是熬了三千年的砖石,随时都有松落的可能学生们都不敢靠得太近。勃朗教授在一旁讲解宫墙上的象形文字,学生们深深感到,埃及真是古代历史的宝库,在遗迹的每一处地方,都隐藏着人类为之荣耀的文明痕迹。 
  在神殿的不远处,正进行着耗资巨大的王墓挖掘工程。顶着一头俏丽金发的凯罗尔是来自美国的留学生,她的父亲,正是这次工程的出资人,而她自己,是这群学生中最热心、最沉迷、也是最深得勃朗欣赏的一个。这会儿,她打断了勃朗教授的话,指着一个古怪的文字问道:“这个古代文字怎么念?” 
  勃朗教授道:“那个是王印,读作多多美士王。”他对凯罗尔非常满意,“凯罗尔这么热心,她在考古方面一定会大有成就的。” 
  凯罗尔对宫墙外的文字大感兴趣,顾不上回应教授的赞赏,也不管城高万丈,不加思索地翻着护墙,双脚一勾整个儿凌空倒挂,满不在乎地看起来。大风一次,她就摇摇晃晃的,可不是一般的晃,而是在距地面百米的高处摇摇欲坠,看得人们心惊胆跳。那个勃朗教授反而频频点头: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吉米忍不住大叫:“很危险,跌下去会死的!”他是凯罗尔的同学,也勃朗的孙子。 
  凯罗尔得意洋洋地表演着金钩倒挂,嘻笑道:“大惊小怪!”正忘形之际,墙上的砖一松,她一下子勾不住,眼看就要掉下去,吉米惊呼一声:“凯罗尔!” 
  吉米冲过来就要抱住凯罗尔的腿,正好抓住了她的裤子慌得凯罗尔腾出宝贵的手,顾不得救自己,使劲和那个“无赖”抢裤子,她恼羞成怒:“放开我!是谁那么缺德!”也不想想人家一放手,她就得粉身碎骨,急得吉米直叫:“笨蛋,别动!会掉下去的!” 
  同学们一哄而上,有的拉吉米,有的拉凯罗尔,众人像拔萝卜似的把两人拉回来,大家抱在一起欢呼,余怒未消的凯罗尔小嘴翘得老高,二话不说,对着吉米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吉米捂着火辣辣的脸,委曲地直嚷:“这样子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这时,凯罗尔的哥哥罗迪跑来,一脸兴奋地说:“凯罗尔,好消息!快到底比斯岗的国王谷去!在国王谷的现场发现法老墓了!” 
  众人吃惊极了,封闭了三千年的墓,真的昭示人前?勃朗教授激动得抓住罗迪的手:“太棒了!这是考古学者最高兴的事!令尊出资,实在功不可没!” 
凯罗尔激动不已:“快!哥哥,马上带我去!我就是喜欢考古才来埃及留学的!好高兴!以前只有在博物馆才能看到古代埃及法老的木乃伊,没想到现在竟有机会看到刚出土的法老木乃伊!太好了!” 
  同学们也兴奋得叫嚷着:“我们也去!我们也要看法老墓!”于是大家一起坐车,出发去底比斯岗。 
  车上,底比斯岗逐渐映入众人眼帘。那一带耸立着耶尔可伦山,不长一草一木,在干涸的石灰岩山谷之间就是世界有名的国王谷,放眼望去,一片肃穆。 
很快就到了现场,那里早已经挤满了来自各方的游客、记者、学者,都要急着进入国王谷。因为凯罗尔的父亲是出资人,所以他们一行费不了多大功夫就进去了,不一会儿,黑漆漆的甬道挤满了考古学院的师生们。 
  王族三千年的恬静睡眠,现在就要被破坏了……冥冥中,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回响,“打开法老墓的人们!王族的诅咒会降临到你们身上……” 



1楼2007-06-18 08:34回复
    凯罗尔被婶婶硬拉回房,梳装打扮去了。没有人觉察到,一身黑袍的爱西丝窃听了所有的谈话。 
      吉米驾车来接凯罗尔,今晚的他,西装笔挺,神清气朗,显得非常帅气。他看到一身盛装的凯罗尔拾级而下,不禁眼前一亮,脸上莫名地燥热起来,暗暗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跟凯罗尔表明心意。 
      “吉米,听说找到了护身符。”凯罗尔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向吉米透露这个大消息,吉米笑了:“凯罗尔,今晚我有话要对你说……” 
      凯罗尔却感觉不到吉米的弦外之音,兀自说个不停:“教授说,如果找到木乃伊,这次要好好调查一下他的死因呢!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悲剧性的死亡?不过,吉米,我觉得曼菲士很可怜!十八岁就被暗杀了,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心情离开这个世界的?” 
      吉米为凯罗尔的不解风情而恼怒:“吵死了!尽说木乃伊的事。” 
      凯罗尔即时噤声,吉米从未大声喝过她,她怯怯地问:“怎么了?吉米!你说有话要说吗?不要吼我好不好?” 
      吉米猛踏油门:“反正是无聊的话,不说也罢!”车子风一般向前飞奔,凯罗尔感到不大对劲:“不要这样嘛!快说好不好?” 
      话音未落,车子“嘎”地一声刹住了,凯罗尔被弄得稀里糊涂:“怎么了,我们不是去学校吗?吉米!” 
      吉米一言不发,独自下车,立在夜幕下的沙漠上。凯罗尔望着吉米的修长身影,心中浮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感,她慢慢走到吉米身边。 
      沙漠的长风拂过两人的头发,吉米面对着凯罗尔,轻轻地说:“凯罗尔,我要告诉你一个梦,一直描绘在我心里梦……” 
      凯罗尔全无心思:“谁要听你述说梦话!” 
      无边的夜空下,吉米神色郑重:“在一个星光点点的夜晚,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抱住身穿雪白婚纱的你,走向遥远、遥远的幸福世界……”他转过脸来,深情地注视着凯罗尔:“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凯罗尔一时不知所措,只觉得脸上燥热无比。吉米的表白,就像一块小石子,突然在她的心湖击起寸寸涟漪,但是,她不能不承认,她感到了甜蜜,感到了幸福。她被吉米拥入怀,这真的是常常欺负她的吉米吗?她喜欢依在她怀里的感觉,甚至希望时间就此凝住,吉米在她耳际低语:“不要光想木乃伊的事,想想在你身边的我吧!我爱你,我爱你!” 
      凯罗尔被深深打动了,她竟从未注意到,吉米原来长得非常好看,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闪着让她心动的亮光,她羞涩地把头埋在吉米胸前,如梦呓一般地呢喃着:“我也爱上你了!” 
      吉米惊喜过望,激情难控地吻着她的前额:“凯罗尔,我久久期待着一切成为事实的一天。我为你着迷、着迷了、着迷了。” 
      相爱的两人,在夜色下,融成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了学校,同学们纷嚷起来:“你们两人到哪里去了?晚会已经结束了呢!”“招供吧,凯罗尔!” 
      等了几乎整整一晚的赖安叼着烟,面无表情地对凯罗尔说:“时候不早了,回家吧!”眼光扫了扫凯罗尔的鞋子,又冷冷地说:“你们去过沙漠吧!” 
      凯罗尔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赖安喷了一口烟:“鞋子沾有沙子。” 
      吉米对赖安的敏锐既佩服又不安,这时,有人尖叫起来:“研究室里有人被杀了!”众人冲向研究室,凯罗尔一见死者惨状,悚然惊恐,更令她不寒而栗的是,一把匕首把一张染血的纸钉在尸体上,上面用古埃及文写着:“对妨碍法老睡眠的人摆动死亡的双翅吧!” 
      第二天清晨,在校园里,学生们对昨晚的事件议论纷纷,“或许真的是诅咒呢!”凯罗尔心神不定,吉米觉得她不对劲:“你的脸色很不好呢!” 
      凯罗尔恍惚地说:“嗯,昨晚没睡好!”事实上,她一闭眼睛,就想起那些似梦似真的情景,忘之不却、挥之不去。于是吉米送她回家,刚走到凯罗尔的家门,婶婶就担心地打量起凯罗尔来:  “脸都发青了!一定是在沙漠里着凉感冒了。”她转向吉米,凶巴巴地说:“赖安先生很生气哩!”


    9楼2007-06-18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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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匕首直钉在地上,雪亮的刀锋闪着寒光。在一片惊叫声中,翻在一旁的赖安冷静地拍了拍稍稍染尘的裤子,从容立起。在匕首只差分厘便迎面刺入之际,他灵敏地一偏身,避开了。与周围的混乱相映成趣的是他方寸不乱,向客人要求道:“各位,请不要碰展品。” 
        见他竟然毫发无损,爱西丝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勃朗教授抱着一包东西跑进来,兴奋地大嚷:“赖安!这个粘土板,好像可以修复呢!” 
        一见咒术板,爱西丝立刻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呼吸不得,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咒术板余下的部分即将被勃朗教授拼好,她的脑子里转着疯狂的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报复赖安! 
        而在尼罗河畔,不时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凯罗尔和吉米这一对小恋人嬉闹着倒在河边的青青草地上。笑够了,吉米慢慢地俯近凯罗尔,动情地说:“凯罗尔,我爱你!” 
        两片绯红飞上凯罗尔的俏脸:“吉米!我也爱你!真的!”此刻的她,尤如依人的小鸟,吉米猛然吻向她,他俩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不能说话,不能思想,在阳光下尽情吮吸着爱情的甘甜。 
        吉米松开了透不过气的凯罗尔眼光忽而一黯:“凯罗尔!我爱你!可是,赖安不喜欢我,我感到很不安呢!” 
        凯罗尔妖喘不已,深情地说:“吉米!我一定要当吉米的新娘子!我一定会说服哥哥!” 
        吉米痴痴地望着凯罗尔:“凯罗尔……不管赖安怎么反对,你的婚纱,都得为我而穿!” 
        突然,一条黑影一窜而过,他们看清,那是爱西丝的爱犬阿奴比斯。与此同时,会场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吉米顿生疑惑:“我去看看!我马上来,你等一下。”于是,他留下凯罗尔向会场去了。 
        凯罗尔独自一人,猛然记起:阿奴比斯是古埃及的死亡使者,她隐隐地不安起来…… 
        会场上,勃朗教授正当众修复粘土板,眼看成功在望,爱西丝也越来越痛苦:“咒术板一被修复,我也须回到过去,弟弟的遗体也无法找到了!” 
        她竭力保持头脑清醒:“对了,赖安最疼爱的就是凯罗尔……夺走凯罗尔!赖安一定比死还难过!” 
        爱西丝抓紧时间,竭力支撑着来到尼罗河边,扭住毫无防备的凯罗尔,而会场里,赖安正把最后一块粘土块拼好,刚刚完成,一声惊叫立即从尼罗河那边传来,赖安和吉米同时一惊:“凯罗尔!” 
        咒术板被修复的一瞬,忠实于咒语的时空阴风再度卷起,爱西丝被拉回她生活的世界,在她在二十世界的最后一刻,成功地报复了利多一家,因为她抓住了凯罗尔,这个无辜的金发女孩,正和爱西丝一道,坠入了时空的通道,飞向三千年前的古代世界。 
        而在世界这一边,赖安、吉米,还有许多人都在急切地寻找着:“你在哪里?凯罗尔!”太阳逐渐西沉,赖安和吉米茫然而立,在尼罗河畔投下惆怅的身影。 
        利多一家和悔恨交集的吉米,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14楼2007-06-18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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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工抽出了亮光闪闪的尖刀,狞笑道:“这个女奴!我要杀了你!” 
          谢弗拉磕头不止:“请原谅她!”监工不为所动,眼看凯罗尔性命不保。“住手!” 
          一声喝令,监工立即收住气焰,对着走过来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叫道:“西奴耶将军!” 
          西奴耶仪表堂堂,气度非凡,他对监工说:“别把曼菲士王子的祝贺像,让奴隶的血给玷污了!而且这女孩还是小孩子。大家继续工作!” 
          凯罗尔心生感激,却奇怪西奴耶为什么若有所思地盯住她。她顺着西奴耶的炯炯目光审视一下自己,骇然发现自己的金发已经露了几缕在头巾外面,她连忙把那随时会招惹杀身之祸的头发塞回去,躲避着西奴耶略有询问意味的眼光。 
          西奴耶知道自己吓着了这满脸稚气的小女孩,他记住了她的名字凯罗尔。他笑了笑,和气地说:“去吧!叫那受伤的女人回家休养。”说罢扬长而去。 
          凯罗尔悬着的心稍稍宽慰,她和谢吉一道扶着谢弗拉回家。谢弗拉感激涕零,千恩万谢。虽然凯罗尔差点丢了小命,可她老早把这事撇到脑后了,眼下帮谢弗拉疗伤要紧,她便一副心思全放在上面,只在谢弗拉上床歇息的时候,凯罗尔终究按捺不住满腹疑虑,小心问道:“西奴耶将军是怎样的人?” 
          谢弗拉诚心赞道:“我是一个很有威望的将军,像影子一样贴身保护曼菲士王子。” 
          凯罗尔舒心地一笑:“这儿也有心地善良的将军呢!西奴耶……他放过我了!” 
          终于,到了举行登基大典的一天,埃及上下歌舞升平,喜气洋洋,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王城,争睹新王风采,欢呼声此起彼落:“新法老曼菲士万岁!” 
          杂在人群中的凯罗尔暗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见到爱西丝!” 
          王城上,曼菲士与爱西丝华服盛装,出现在期待已久的民众面前。曼菲士庄严地举起右手,让身兼祭司的爱西丝女王为他戴上“司科特”(象征上埃及的白冠和象征下埃及的红冠合成的王冠),他庄严发誓:“我曼菲士发誓!不负阿蒙拉神的期望,统治埃及全土!” 
          城下又迸发出经久不息的欢呼声:“新法老万岁!”“埃及万岁!” 
          凯罗尔发现爱西丝,激动地大呼:“爱西丝!”饶她喊得声嘶力竭,终究还是淹没在人群的声浪中。城上的爱西丝一脸迷人的娇笑,手持精致小巧的莲花权杖,亲密地挽起曼菲士:“走!曼菲士,到里面接受外国贵宾的祝贺吧!” 
          凯罗尔急得直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踮起脚尖,拼命招手:“爱西丝!”拥挤之间,她的头巾被挤落了,露出满头金发,她却浑然不觉,她只知道,见不着爱西丝的话,就不能回去原来的世界。 
          谢吉慌忙拾起头巾,紧紧捂住凯罗尔的头发:“别胡来!回去吧!” 
          爱西丝和曼菲士接见外宾去了,虽然他们知道,那都是些打埃及主意的家伙,但外交的礼节是不可失的。凯罗尔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王城上消失,心焦万分,干脆挤出人群,冒险溜进宫殿。 
          她万分小心在宫中探路,蹑手蹑脚,左绕右拐,只想避开戒备森严的守卫。她苦苦思忖如何才能找到爱西丝时,猛地听到当头一喝:“谁?” 
          凯罗尔立时噤若寒蝉,缩在浓密的花草后,大气也不敢出。士兵慢慢朝她藏匿的方向逼近,凯罗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被发现了…… 
          忽然一声通传:“比泰多王国的米达文公主驾到!”


        17楼2007-06-18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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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随即姗姗而至,那士兵立即转身,礼貌地向她致意,凯罗尔趁机逃出宫,怏怏而归。 
            米达文公主一行走入宫殿,落落大方地贺道:“恭喜法老!” 
            曼菲士不失礼节地笑道:“欢迎,米达文公主。”私下却狐疑地与西奴耶低语:“她是来打探我埃及虚实的吧!她父亲来信说希望她暂住这里。” 
            比泰多国想与埃及联姻,米达文就是前来接近曼菲士的,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俊美的曼菲士,这一切,都看在爱西丝眼里,她揶揄道:“曼菲士!米达文公主的目标是你呢!”曼菲士哈哈大笑:“王姐!和公主结婚就可以把比泰多王国拿过来,那也不错!” 
            爱西丝心中泛起酸意:曼菲士,我不要你被任何人夺去,我们王族有姐弟、兄妹结婚的传统。你的王妃只能是我…… 
            更残夜静,凯罗尔默默地倚在床上发呆,无法入睡。只要一瞌眼,就看见哥哥们和吉米。吉米向她表白的那天夜空,也是这般的星汉灿烂。六天前,在闪着金光的尼罗河畔,她还对吉米信誓旦旦:“我一定当你的新娘子!”转眼之间,大家已身处不同的天空下,彼时心醉,此时心碎。 
            凯罗尔愈想愈悲,泪如泉涌。她小心地走出小屋,在无边的沙漠中飞奔起来,棱角尖利的砂砾扎着她的赤脚,黎明的刺骨寒风无情地乱过她单薄的身子,只有心中的悲伤,才真正让凯罗尔痛极而泣。她大哭出声:“即使见到爱西丝,也不一定能回去,难道我就这样被古代历史的潮流所淹没,有一天被大家所遗忘!不要!不要这样……” 
            同一星空下,曼菲士正在欣赏他的石像。在夜色笼罩下,那座白天看起来威严逼人的石像柔和多了。忽然晃过一道金光,曼菲士诧异不已,是星星从天上坠下来吗?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个长着金发的女孩愕然立在石像旁,更奇怪的是,他心底竟升腾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梦中见过,他急急喝住:“慢着,什么人?” 
            凯罗尔叫苦不迭,转身就逃:惨了,我以为在黎明前,一个人也没有! 
            曼菲士正欲追赶,被西奴耶一把拉住:“女王陛下在等你,请快回宫殿!” 
            另一个侍从说:“那是哥仙村的奴隶女孩!” 
            “奴隶!”曼菲士若有所思:金头发,白皮肤,着实稀罕得很。 
            他兴冲冲地回宫,马上将这件奇事告诉爱西丝,一脸兴奋:“王姐!我发现一个很稀罕的女孩,她的头发是金色的,皮肤是奶白色的。我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在埃及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呢!” 
            一直以为凯罗尔被士兵杀掉了的爱西丝心下一惊:凯罗尔! 
            这时曼菲士下令道:“仔细搜查哥仙村!一定把金色头发的女孩子找出来!”爱西丝心中剧烈地不安起来:曼菲士第一次对女孩子发生兴趣!不能这样! 
            她暗暗离开,传令心腹女官亚莉赶在曼菲士的士兵之前杀掉凯罗尔。 
            而凯罗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谢吉家,把发生的事告诉谢吉他们,大家猜想到曼菲士一定会派人来捉凯罗尔,而他们藏匿外国人,也是死罪一条。一时间,大家都惴惴不安,不知所措。 
            凯罗尔定神想了想,毅然说:“我打算渡过尼罗河到安全的地方去。这些日子谢谢你们了。”她深情地吻了一下谢弗拉,立刻易装,谢吉好一会儿没吱声。 
            准备妥当后,凯罗尔纵然依依不舍,也得出发了。谢吉拉住她:“我和你一块去,你救了妈妈,我也应该保护你!” 
            谢弗拉上前,拥抱一下两人,忍泪道:“去吧,趁士兵们还没来。愿神保佑你们,但愿有一天我们能再相见。” 
            凯罗尔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再次深吻谢弗拉:“再见!” 
            王宫中,曼菲士和爱西丝一道处理国务,爱西丝坐立不安:亚莉还没回来!还找不到凯罗尔吗? 
            她狠下心:我亲自去! 
            忙完之后,曼菲士一舒腰,兴致勃勃地命人备马:“我一定要带金发女孩回来!”


          18楼2007-06-18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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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布达心领神会:“女王陛下,我要那女孩——金头发的那个。” 
              晚宴开始了,欢笑声、丝竹声不时回荡在空阔的沙漠上。宫里,歌舞翩翩,丝竹贯耳,王臣美人环伺君侧,曼菲士纵情享乐,开怀畅饮。凯罗尔被塔莎带上殿前,她的美丽立即俘虏了众人的视线——包括曼菲士,只见她穿上了卡拉西斯(一种埃及长裙),这种束胸长裙,带出她的动人身姿。头佩垂着薄纱的金莲冠,金发在轻纱后隐隐地金光点点,只是她愁眉紧蹙,双眸含怨,与晚宴的欢乐气氛格格不入,但仍博得了声声惊吸:“真像绽开在尼罗河的莲花呢!” 
              加布达更是贪婪地看个不停,但要她的欲望更强了:爱西丝和米达文则忌恨愤慨,笑容尽消。 
              君心大悦的曼菲士一把拉过凯罗尔,让她随侍在侧。凯罗尔倔强地不发一言,她早已下定决心,绝对不向又任性又残忍的曼菲士开口说话,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救出谢吉,一起逃走! 
              曼菲士看透了她的心,笑着道:“你再顽固,你知道那个少年会怎样吗?还是开口讲话为好!”他深知一拿谢吉威胁凯罗尔,她准没辙,果不其然,凯罗尔怒极骂道:“卑鄙!不骨王者之风。” 
              加布达趋前,禀道:“今晚趁众臣齐集,我有要事向法老禀告!” 
              曼菲士准奏,加布达煞有其事地说:“根据神星所示,为了埃及的光荣,希望法老迎娶美丽的王妃,早日绵延世嗣。” 
              曼菲士举杯微笑:“结婚的事呀!” 
              米达文心中一喜,新王妃非她莫属,爱西丝抿了抿酒,嘴角笑意更浓,加布达看到她示意的目光,继续谏道:“我埃及国自古以来就重视血统的纯净。受人敬仰的冥神奥赛利斯和妹妹伊西斯神结婚,他们的兄弟塞特神、妹妹奈芙提斯也互相结婚。奥赛利斯和伊西丝诞下伟大荷露斯神,而星卜指示,曼菲士若迎娶爱西丝,埃及的子嗣将强勇善战,光大我国!” 
              凯罗尔对这场爱情角逐毫不关心,但她对古埃及的神话倒是颇有兴味,她听说过近亲通婚的史实,刚刚的一幕只让她验证了史实。殿内一片欢腾:“赞成!” 
              爱西丝激动不已,曼菲士心里一片雪亮:“王姐,是你安排的吧!” 
              爱西丝脉脉含情:“是的,因为我爱你!” 
              曼菲士倒是无所谓,轻轻松松地宣告:“明白了!结婚就结婚!一个月后举行婚礼。” 
              爱西丝如愿以偿,满心喜悦地扑到曼菲士怀里:“终于得到你了,我自幼就一直盼着这一天。我永远爱你!从明天起一连十天,我要用尼罗河水净身,再到卢克索神殿祈祷!” 
              她转身下令:“塔莎,准备神殿之行的装备!” 
              塔莎领命而去,经过儿子西奴耶身旁,替他心焦:“你不是要追求女王吗?” 
              西奴耶苦笑着摆手:“一切都过去了!”一丝落寞凝在眉心。 
              最震惊的莫过于米达文,事情完全与她设想的不同,曼菲士居然要和自己的姐姐结婚!她目瞪口呆,把曼菲士拉出宫外,带着哭腔问道:“法老,告诉我,刚才的话是说着玩的。” 
              曼菲士淡然道:“这是神官们决定的。” 
              他俩正纠缠之际,那边厢的爱西丝则以全胜的姿态退下,凯罗尔急急叫住她:“爱西丝,等一等!把我送回现代去!”她最关心的是如何趁这吵闹之际溜出去救谢吉,和如何回到二十世纪。


            21楼2007-06-18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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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曼菲士喝令凯罗尔拿图纸来,凯罗尔嘟起嘴,满肚子闷气:老是对我吼! 
                曼菲士正准备到方尖碑的施工现场视察之际,冷不防一条眼镜蛇突然窜出,曼菲士闪避不及,只觉脚上一阵剧痛;“西奴耶,我被眼镜蛇咬了!” 
                他忍痛挥起匕首一刺,一举把蛇头狠狠地钉在地上,而蛇身还在恐怖地抽搐翻扭,令人毛骨悚然。蛇毒不可抑止地发作了,曼菲士的脸色旋即变得青白。 
                大惊失色的西奴耶奔向曼菲士:“来人!立即扎住伤口!叫御医来!马上派人通知爱西丝女王!” 
                但去了卡纳克宫殿祈福的爱西丝即使马不停蹄,也要两三天才可回来。 
                另一厢的凯罗尔听到曼菲士被眼镜蛇咬了,不由得关切起来,自己被蛇咬的恐怖经历犹在眼前,她忘不了那种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痛苦与窒息感,她真的不愿任何人再受其苦,但曼菲士对她的粗暴又使她气上心头:“天谴啦,谁让他那么残暴!报应!” 
                御医急赶而至,发现蛇毒已走遍曼菲士全身,曼菲士神智不清,痛苦得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在众人焦虑的眼光中,御医手足无措,无奈地宣布:“这是无药可救的!很遗憾!只是时间问题了……” 
                曼菲士要死了!西奴耶焦虑悲痛,他从小就侍奉在曼菲士身边,对曼菲士有发自内心的钦佩与关爱,也有对曼菲士不二的忠诚与顺从。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与其说是伤悲,倒不如说是好奇。法老死了,很快就有另一个人扮演这个高高在上的角色,只是,曼菲士没有结婚,没有子嗣,那么下一个法老是谁? 
                消息传遍王宫,一片闹哄哄,凯罗尔也不敢相信。一条生命就在自己身边消逝,能撒手不管吗?但这一切都是蛇的错,是蛇!而且历史上的曼菲士本来就是年纪轻轻就死了,一切自有命运的安排! 
                但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安?是良心的谴责吗?凯罗尔深呼一口气,去探望曼菲士。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埃及法老,如今却被死神掐住了咽喉,脸上一片死灰。凯罗尔随身带着蛇药,那是集二十世纪医学精粹而制成的新解毒剂!要不要给他服下呢?可是,他那么残暴……想到这儿,她那刚探入袋里拿药的手又缩回去了…… 
                她的内心在交战,曼菲士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看不下去了,趋前一步,把药塞进他的口,在场的人都被凯罗尔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西奴耶把她扯住,紧张地问道:“你给他吞了什么?” 
                迷糊中的曼菲士狠狠咬住了侵入口中的手指,凯罗尔顾不得痛,连连劝道:“是特效解毒剂!快吞下去!振作点!你是勇猛的君王呀!” 
                片刻间,曼菲士的喘气声不再那么虚弱了,脸色渐渐好起来了!众人无不惊叹,西奴耶宽下心来,真诚对凯罗尔说:“对不起,怀疑你了,原谅我!求你把法老治好!” 
                凯罗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是忧,因为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她抬起眼来,却迎上了西奴耶信任的目光,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果断地吩咐:“拿开水来!让他出汗解毒!” 
                一连三天,她就这样衣不解带地照料曼菲士……也不知过了多久,曼菲士终于苏醒了,他只觉得全身无力,头痛欲裂,此时此刻的痛反而是幸运的,毕竟有生命,才有痛苦,突然他觉得被衾上多了几点金光,定眼一看,不禁怒上心头,凯罗尔居然敢在他床上睡成这样! 
                他正欲发作,塔莎进来了,高兴地说:“法老,你醒了!自古以来被眼镜蛇咬了却活下来的人,您是第一个呢!多亏凯罗尔给药您吃,又连续三天三夜照顾您,你才好得那么快!” 
                曼菲士一愣,自己睡了三天三夜吗?他一点也记不起其中发生过的事,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周围老是影影绰绰的,近在咫尺的好像是一张白皙的脸,闪射着一层金色的光晕,还有一些奇怪的话:“快!吃药!振作一点,你是勇猛的君王呀!” 
                从来没有人这样子对他说话!他心里却暖暖的:我第一次感觉有人对我这么温柔。 
                他望了望睡得正香的凯罗尔,探出胳膊,猛地攫住她并把她扯向自己,凯罗尔惊醒了,惶恐不安地望着他,是不是又要挨骂了! 
                这时,爱西丝夺门而入:“曼菲士,听说你被眼镜蛇咬了!”她飞奔过来,扑向曼菲士,“你要是有三长二短,我也活不成了!你平安无事了吗!我诚心向神祈祷,结果真的灵验了!” 
                “不,王姐!这次不是有神助我,是凯罗尔救了我!”曼菲士笑着,松开了凯罗尔。凯罗尔趁机三步并作两步溜走了。 
                曼菲士脸上缓和起来,眼神竟然流露着一种柔情,爱西丝看在眼里,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曼菲士爱上了凯罗尔!不能这样!” 
                逃出曼菲士寝宫的凯罗尔,深深吸了一大口花园里新鲜的空气,想起曼菲士还未痊愈就对她凶巴巴的,不由气鼓鼓的,却没注意到在背后两双阴险的眼睛。


              24楼2007-06-18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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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爱西丝和一个工匠,爱西丝下令道:“把她带去死亡之家,把她制成木乃伊。”工匠领命,冲上前一把拎起凯罗尔撂在肩上。 
                  “啊——”凯罗尔惊叫起来:“救命呀!谁来救我!” 
                  她的喊声惊动了花园里的一个宫女,她急忙报告西奴耶,在一旁的曼菲士一听,大惊失色:“死亡之家!” 
                  人人畏而避之的死亡之家,是专门将死者制成木乃伊的工场,凯罗尔一到那里,势必凶多吉少。曼菲士不顾身上有伤,立刻命人备马。 
                  “法老!”西奴耶阻止道,“我去吧,请您好好疗养!” 
                  曼菲士喝道:“住口!凯罗尔!我现在就去救你。”他摇晃着跨上马,扬鞭飞驰,伤痛不饶人,曼菲士被一阵阵的巨痛折腾得透不过气来,但他竭力忍着,快马加鞭:“凯罗尔,等我!” 
                  地狱般的死亡之家,充斥着浓浓的死亡气息。死者在这里被挖空内脏,塞进防腐香料,再用长长的布条紧紧地裹住全躯,埃及人就是这样,在一片血腥中完成对死者的尊敬。 
                  工匠按着凯罗尔:“有人让我把你制成木乃伊哩!到工台去!”他盯着凯罗尔阴阴冷笑,“外国女孩的身体结构和埃及人一样吗?” 
                  “哥哥,救命呀!”凯罗尔拼命挣扎出来,惊恐地退到墙边。 
                  工匠们一拥而上,擒住凯罗尔,把她抬到了工台上,“乖乖的认命吧!”说罢,举起燧石刀。 
                  “求求你,救我!”她真的不明白,究竟陷落在一个什么样的阴谋中,是谁要把她作为木乃伊。是曼菲士吗?为什么?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啊——”一声惨叫,曼菲士扶着门边,摇摇晃晃,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工匠“噗”地倒在血泊中。 
                  “啊——”凯罗尔猛地张大眼,她不敢相信,是曼菲士救了她吗?撑着那么虚弱的身体? 
                  曼菲士一步三颤地走近:“凯罗尔!好在来得及!”他抱紧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一去不返,“我不和王姐结婚。我……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王妃!”他用下巴爱抚地蹭着凯罗尔的金发。 
                  “你说什么?曼菲士!”凯罗尔感到非常突兀,最重要的是,这不可能!“王妃!”多么荒谬!凯罗尔猛地推开他:“不,不行!我不是古代人,我是二十世纪的美国人!说什么结婚?我们生活的时代不同?我是被硬拉进古代的,和你不一样!我不爱你啊!所以不能结婚。” 
                  这个黄毛丫头竟敢拒绝他!曼菲士不由大怒,上至王臣,下至百姓,无不对他低首俯心,他掐住凯罗尔的脖子,一举把她逼到墙边:“什……什么!无礼的人!区区一个奴隶竟敢违抗法老?” 
                  他气得全身发抖,把她一掀,凯罗尔整个翻倒在地,被曼菲士紧紧地卡住颈项,动弹不得,她的呼吸愈来愈艰难,西奴耶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地上求道:“法老,手下留情!” 
                  忽然曼菲士的手一松,伤痛剧烈地发作了,他浑身抽搐起来,西奴耶赶紧扶着他:“来人!快扶法老回宫殿。”大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曼菲士抬上担架…… 
                  “好可怕!我以为会被勒死呢!”凯罗尔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揉着被捏痛的脖子,西奴耶求凯罗尔:“一起回宫吧,拜托你照顾法老。”凯罗尔使劲地摇摇头,说:“请原谅我,他太可怕了!” 
                  西奴耶一时无语,曼菲士向她求婚的前前后后,他全看在眼里,不禁对凯罗尔心生佩服。无依的女孩,美丽而聪慧,勇敢而善良,像开在尼罗河的莲花一样清雅,她是尼罗河女神哈比斯的女儿吗? 
                  西奴耶虽怜惜她,但他不能置曼菲士的伤不顾,他婉言劝道:“看在他撑着病体来救你的份上,你快跟去吧!他真的很紧张你!” 
                  凯罗尔沉默了,如果不是曼菲士,她现在是看到基督的天使,还是见到埃及冥神奥赛利斯呢?而且,刚才的柔情,虽然是一闪而逝,但似乎是真心的…… 
                  可是无论真的罢,假的罢,那是他一厢情愿,从他身上,她向来就只感到深重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她想着不禁又生起气来:如果我已不能回去现代,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奴隶!他从来都视人命如草芥,动不动就砍这个奴隶的手、那个奴隶的脚,我怎么可能和他…… 
                  凯罗尔忿忿地回到宫殿,曼菲士的死活,才与她无关呢!最重要的是救出谢吉!她暗暗打定主意,便偷偷溜出去,不料迎面撞上了曼菲士。 
                  “你去哪里!不准你迈出宫殿一步!”曼菲士小山一般堵在她面前,凯罗尔愣了一下:“你没事了吗?” 
                  这里,一个侍女跟来,好意劝曼菲士:“法老,请多休息!” 
                  曼菲士令道:“拿水来!” 
                  侍女慌忙应道:“是!”冷不防曼菲士一个拳头挥过来打在她脸上,口里怒喝道:“没你的事,我叫凯罗尔!” 
                  “为什么我要救他?他还是那么残暴!”看着那侍女肿着脸退下,凯罗尔心中气愤难平,鼓着腮帮子,把水端给躺在榻上的曼菲士,曼菲士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懒懒地说:“喂我!” 
                  凯罗尔忍着一肚子气,拿起杯子端到他唇边,曼菲士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扣住她的手,命令:“坐到我旁边!” 
                  凯罗尔一个不稳扑到他身上,正想挣扎起来,却发现两只手都被曼菲士牢牢地扭住了,她气得大喊:“放开我!” 
                  “为什么你老是违抗我?叫你坐下就坐下!”曼菲士扭住她不放,越来越使劲,凯罗尔痛得喘不地气来…… 
                  蓦地,房里响起一把冷冷的声音:“曼菲士,我有话对你说!”  曼菲士随声望去,诧异道:“王姐?”他松开凯罗尔,下令道:“凯罗尔,你到庭园去!”


                25楼2007-06-18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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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达文怒视着她,恨恨地说:“觉悟吧!你死定了!”一边就举着匕首冲过来,爱西丝被惹恼了,身子往旁边一闪,顺势挥起手来,给了米达文一记耳光,米达文一个踉跄撞翻了装灯油的木桶,再重重地倒在油中…… 
                    爱西丝止住冷笑,阴沉地说:“我要用你祭神!”说着把油灯往米达文身上一抛,立即火光一片,凯罗尔大惊失色,“米达文公主!”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却被塔莎紧紧拉住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米达文在火中翻滚抽搐,火舌贪婪地舔着她的全身,浓烟腾腾上升,带出一股刺鼻的焦臭,米达文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惨叫声:“你给我记住!爱西丝!你会被神毁灭的。我父王来攻埃及,你就死定了。” 
                    米达文已经成为一个火人,爱西丝还在阴阴地笑着:“自掘坟墓,好笨呀,米达文公主!”凯罗尔看到爱西丝的表情,猛地打了个激灵,而米达文的声息越来越弱,终于,最后殿里只剩下“噼啦啪啦”余火燃烧的声音,三个人良久不吱一声。 
                    凯罗尔浑身颤抖不止,不久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现在却变作面前的一堆焦炭!凯罗尔蜷在一角吓呆了,心寒如冰,忽然眼前一暗,她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立在面前的爱西丝。 
                    “我是神殿的祭司。我的仇人,都要接受死神的报应,凯罗尔!”爱西丝面不改色地说,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好像那堆焦炭本来就是一堆焦炭似的,仿佛神殿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下一个……凯罗尔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塔莎心感不妙,上前求道:“女王陛下!” 
                    爱西丝狠狠地喝道:“退下!”她冷笑着逼向凯罗尔,“我应该怎样处置你才好呢?暗中交给加布达大神官吧!” 
                    “天狼星出现了,天空出现天狼星了!”突然,外面传来一片吵闹声,爱西丝撇开凯罗尔,扑到窗前,喜道:“埃及之母尼罗河要开始泛滥了。” 
                    凯罗尔知道尼罗河泛滥对埃及人的重要性,埃及人将一年四季分为三季:七至十月的泛滥季、十一至二月的耕种季、三至六月的收获季。尼罗河每年定期泛滥,人们只要充分采用分流和筑坝的方式约束住洪水,当洪水消退之后,田野上便会留下一层肥沃的泥土,为农业生产创造了条件。 
                    现在是六月,天狼星出现在地平线,预示着尼罗河快要涨水了,河畔的人们唱起了尼罗河的赞歌: 
                    美丽的尼罗河, 
                    从大地的尽头涌出, 
                    赐给埃及生命, 
                    沙漠受滋润,草木解饥渴。 
                    尼罗河呀,你是神! 
                    只有你带来生机…… 
                    绿色水流永远伴着我埃及!


                  28楼2007-06-18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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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罗尔见大家都被尼罗河转移了注意力,便悄悄逃开,不料又碰上了四处寻她的曼菲士。凯罗尔贴着护墙逃跑。曼菲士紧追而来,一边大喝道:“慢着,凯罗尔!回来!” 
                      凯罗尔惊慌失措,脚步越来越急,也越来越乱。曼菲士的脚步声越逼越近,眼看要被抓到,她一咬牙:大不了跳到城下的尼罗河中。 
                      可是曼菲士已经赶上她,一把抱住她,喜道:“捉到了,不许再逃,我爱你,为什么你不了解?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不服从我!” 
                      “我们不一样的!”凯罗尔在他怀里挣扎不休。 
                      “什么不一样?” 
                      凯罗尔跺着脚说:“我说过了嘛!生活的世界不一样!” 
                      “我是法老王,住在我的国家有什么不好!”曼菲士用力制住她,第一次以哀求的语气求道。凯罗尔的身子在挣扎中探出了护墙,曼菲士一惊,叫道:“凯罗尔,危险!”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惊叫,凯罗尔直坠而下,曼菲士一急,也跟随跃下,“卟嗵”几声闷响,两人双拥着没入了翻腾的河水中。河水灌入凯罗尔的口鼻,她脑里一片混乱,在水中扑腾着,她隐隐看见曼菲士向她游来,她向他伸出了手,然而一股急流涌来,把她卷入了深处的漩涡…… 
                      尼罗河里只回荡着曼菲士的呼声:“凯罗尔——” 
                      尼罗河悠悠北流,多少千古的秘密,湮没在长河深处,使世世代代的人们苦思不得、苦寻不获。尼罗河,对于凡尘来说,有时是希望,有时是噩梦…… 
                      “凯罗尔!”在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中,凯罗尔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就听到有人惊喜地说:“凯罗尔,你没事了吧,我好担心呢!” 
                      赖安的声音! 
                      凯罗尔使劲揉了揉眼睛,没看错,真的是赖安,这里正是自己的家!她一下子坐起身子,扑到赖安怀里,哭道:“哥哥!我以为是梦呢!” 
                      赖安连连安抚她:“没事了!你没事就好了,凯罗尔,大家每天到处在找你!这段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 
                      凯罗尔被他一问,噎住了,拼命回想发生过什么事,可脑里一片空白,越想就越头痛,她哭着说:“我无法记想,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时我和吉米在尼罗河边,后来吉米去了展览会场,只有我在尼罗河边,后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赖安只有不断地安慰她:“好了,没事了,妈妈和吉米马上就来了。忘了一切不愉快的事吧,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 
                      凯罗乐耳边嗡嗡作响,她死死捂住双耳,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就在耳际,却又好像很遥远,听不清,挥不去,只幽幽地萦绕在四周,扰得她不安不宁……她与尼罗河的一段迷缘,现在已经化作一段空白。 
                      几乎同时,那块在开罗博物馆展览的咒术板再度碎裂,而人们却还没发现…… 
                      纵使各界对于凯罗尔一事众说纷纭,但三个月以来,凯罗尔无恙地度过了一段无忧的日子,并重新活跃在开罗学院里。传闻中法老的诅咒,似乎已经放过利多一家了。


                    29楼2007-06-18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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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菲士跃上了巨石,瞅准了缩在巨石后头的凯罗尔,往下一跳,正正擒住了防不胜防的凯罗尔,他紧紧地抱住她,深情地说:“凯罗尔,我要你做我的王妃,我是来接你回宫殿的!” 
                        凯罗尔竭力挣扎着说:“我说过了我不要做你的王妃,我有吉米……我不是你的子民,我是外国人呢!你明不明白,我们是不时代的人!” 
                        曼菲士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忘情地说:“一切都没关系!我爱你!” 
                        凯罗尔被他抱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憋足了劲说道:“我不爱你!” 
                        “无所谓!”曼菲士稍稍松开她,直视着凯罗尔,“我爱你!”他再说一遍,执起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再怎么反对都没用,凯罗尔!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做王妃!在新年的祝祭,我会在神前迎娶你,做我埃及的王妃!不要惹我生气!” 
                        曼菲士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凯罗尔不禁呆了,心里瞬时充满了无助感和绝望感受:我无法逃出古代!无法逃出曼菲士的手掌声心!被捉住了,被困住了! 
                        她不禁仰天悲哭:哥哥,吉米! 
                        爱西丝独自一人,立于露天的柱廊前,久久地、静静地凝视天空,满脸写满了忧色,忽然,不见一抹微云的蓝天出现了一个小点,渐渐越显越大,那是一只信鸽,一会儿,便收翮停在爱西丝臂上,爱西丝取下绑于它爪上的信条,展开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在利比亚沙漠升起了一颗不知名的星星,可能是帮助我的命运之星。 
                        同时,一队骆驼商队刚刚穿过了利比亚沙漠,来到了埃及首都底比斯。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仰望着号称百门之城的底比斯城,咬牙说道:“曼菲士,要是我王妹米达文有什么三长二短,我就惟你是问!” 
                        那就是比泰多国的伊兹密王子,他随即下令,潜入城中,千方百计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一行装成布商,走在熙熙攘攘的底比斯街头,忽然一阵喧哗,人们纷纷嚷着:“尼罗河女儿来了!” 
                        伊兹密诧异万分:曼菲士为了她连爱西丝女王都抛弃了,这么说她是王妹的情敌!这个尼罗河女儿,是怎样的女孩呢? 
                        他嘴角漾出一丝微笑,心想:我倒想看看她! 
                        他想着便挤上前,看到了像普通百姓那样走在大街上的尼罗河女儿。伊兹密想要凑前看清楚点,却马上看到了她身边跟着一个人,而且看来她周围那些看似百姓的人都不像是普通人。 
                        好个人便是乌纳斯,他在一旁劝着凯罗尔:“回去吧!如果让法老知道就坏了!” 
                        凯罗尔冷眼瞄了瞄乌纳斯,真没想到他竟然是奉曼菲士的命令混在囚犯中监视她的武官,现在又奉命成了她的贴身护卫。 
                        她一想到这儿便没好气地对乌纳斯说:“不,我还要再走走,整天呆在宫殿里,我会窒息的!”她眼珠一咕碌,心中打起了主意,要想办法把乌纳斯甩掉。 
                        伊兹密灵机一动,从马上抽出一匹布,悄悄扔到凯罗尔的脚下,他装着低头收拾,挪到了凯罗尔脚下,口里忙不迭地道歉:“啊--这……太对不起了!”接着他猛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凯罗尔。 
                        凯罗尔不由得一惊:这个人不是埃及人,从哪里来的呢?只见眼前的男子,有着一把光亮的浅茶色头发,同是浅茶色的双眸幽深而若有所思,面庞非常清秀文雅,隐隐透出一种贵气,凯罗尔惊疑地问:“你是……” 
                        话音未落,乌纳斯已经一步抢前,喝道:“你不是埃及人!可疑的家伙,报上名来!”应声奔出一群便衣士兵,凯罗尔错愕:原来曼菲士叫人跟踪我!逃不掉了! 
                        伊兹密感到兴味盎然:监护很严密呢!看来曼菲士真的很喜欢这女孩。 
                        他低头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布商伊密尔。这是入境许可证,刚从西边的沙漠来到这儿。” 
                        凯罗尔一听就来劲了:这么说,是越过利比亚沙漠来的?乘机问问看!她一脸天真地兀自对这个外国人问个不停:“你是怎样越过热沙漠?”“你是哪国人?”“告诉我旅行的情形。” 
                        乌纳斯仔细检查了他递过来的证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挥挥手想让他走并催促凯罗尔回宫,凯罗尔却不高兴了。 
                        伊兹密趁机说:“刚才失礼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愿意献上这匹布料!”暗想:你一定知道米达文的事情,我会再找你的! 
                        “送给我?”凯罗尔大感意外,面对伊兹密炯炯的目光,她一时愣住了,木然接过伊兹密奉上的布料,伊兹密已经离去,她也随乌纳斯回到宫里,心里却撇不掉伊兹密的别有深意的目光:他是古代的商人,去过很多地方,经历过许多险情,不是强壮有力的人是干不了这一行的,也许我可以从他那里问到如何脱逃出去的方法! 
                        乌纳斯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凯罗尔!别想逃走的事了!无论怎样都逃不过曼菲士的眼睛!” 
                        凯罗尔把脸一沉,气道:“乌纳斯,我不能留在这里!这等于是改变了人类历史……” 
                        乌纳斯一脸茫然地说:“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法老是勇猛果敢,没有女孩子不迷上他的。而他只希望得到你的爱。凯罗尔,请你接受法老的爱……” 
                        “你说什么?住口!”凯罗尔又羞又怒,跺脚喊道,这时一个沉着的声音在他们中响起:“果然不错!凯罗尔,你是埃及之母尼罗河的女儿。”


                      35楼2007-06-18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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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姆霍德布。”凯罗尔惊诧地转过身,伊姆霍德布眼里闪烁着和蔼的笑意:“快到法老身边去!看不到你的影子,法老就心急。” 
                          凯罗尔愣在那里,而曼菲士却一脸愠色地走了出来:“凯罗尔,你到哪里去了!” 
                          凯罗尔顿时心生厌恶,饱含恨意的目光扫过曼菲士。 
                          “为什么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还想逃避我吗?”曼菲士不由大怒,扭住她喝道。 
                          凯罗尔垂下眼帘,心中哀叹不止:哥哥,吉米!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他! 
                          “把头发涂上香油!”爱西丝手执明镜,轻轻理了理垂肩的黑发。 
                          “女王陛下真是美极了!”侍女们在旁赞叹不绝,爱西丝优雅地扬扬手:“退下吧!” 
                          亚莉进来回报道:“女王陛下,有好消息了。一个从利比亚沙漠来的年轻商人,对凯罗尔颇感兴趣!还以布相赠!而凯罗尔也对这叫伊密尔的男子很有兴趣!” 
                          爱西丝放下镜子,忍不住笑道:“这么说,两人是一见钟情了?” 
                          她越想越好笑,伏在棍上咯咯娇笑,忽然笑声一止,她坐直身子,语气严冷地对亚莉说:“设法使两人相会,然后当场捉住他们!这样,不管曼菲士多爱凯罗尔,他身为法老却蒙此羞辱,在人民面前不得不定她的死罪!” 
                          亚莉领命退下,爱西丝步出露台。夜空中,暗月无声,微星数点,她仰天祈祷:“现在凯罗尔的命运已掌握在我手中了!神呀!请接受我的祈祷!” 
                          “哇——”室外传来一声惨叫,凯罗尔一惊:“曼菲士又在干什么残暴的事了?” 
                          塔莎解释道:“有个可疑的男子潜入王宫被抓住了,现在正严刑逼供!” 
                          凯罗尔恼道:“曼菲士的严刑真令人痛恨!”她想逃离这儿的欲望更强了,现在只有从那个外国布商打听到如何走过沙漠的方法,想得正出神,乌纳斯在一旁提醒道:“你想什么!不要乱来!” 
                          凯罗尔被吓了一大跳,怒道:“想什么关你什么事嘛!”正想离开,一只的猛地横在面前,曼菲士的声音随即响起:“手环的扣子松了!把它扣好!” 
                          凯罗尔憋了一肚子气,却又无奈,只好帮他扣好,心里不住地咕哝:“什么嘛!自己扣不就得了!这种简单的事都……” 
                          冷不防曼菲士轻轻靠近重重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松开她。回到内室里,凯罗尔只听到他说:“真是顽固,出动了烙刑还是不说铁剑的制法!好吧!告诉他违抗我埃及法老会有怎样的后果!把他的舌头和手腕都切掉!” 
                          “住手!”凯罗尔听不下去了,她冲进里面,拉住曼菲士,求道:“不要这样!”她看到满地都是一根根精糙的铁棒,心里明白了,他们不知道怎样才能用铁铸成利剑,她执起一根铁棒扔进火中,“嚓”地一声,众人均迷惑不解,眼睁睁地看她。 
                          当铁棒烧得通红时,凯罗尔夹出来猛地放入冷水中,顿时一片哧叶作响,凯罗尔心里怦怦直跳,紧张地说:“接着……用石头磨一磨就会成为利剑!” 
                          曼菲士马上令人磨剑,果不其然,不久一把锋利的铁剑便铸成了,曼菲士万分惊喜:“凯罗尔,你是……你……不愧是女神的女儿!”伊姆霍德布和西奴耶也由衷地感谢上苍。 
                          刚才整个过程中,凯罗尔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直到成功铸造出利剑,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全身都软了,无力地坐倒在地。看到人们对她的神化,心时三紧,连连解释道:“我不知道冶铁的高等技术!但我知道这个时代是从青铜转入铁器的时代。比泰多人精通于制铁技术,凭此足以控制世界!我所知道就是这些!” 
                          曼菲士可不管她说什么,过来深深地拥着她,眼里流露出无限欢欣,无限爱意:“你是做王妃的不二人选,凯罗尔!” 
                          凯罗尔真是百辞莫辨,她懊恼地想:“我又多管闲事了!” 
                          伊兹密潜伏在城内。这天,部下从古董商那里获得一件物饰,带回给伊兹密,他不看刚已,一看大吃一惊:“米达文的额饰!烧得很焦烂,颜色已经剥落,还有紫黑色的残迹。” 
                          他的脸色旋即变得铁青:那是人血! 
                          侍从回道:“好像是古董商从王狱中的杂差手上买来的,具体情况现在还在调查。”


                        36楼2007-06-18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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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姆霍德布。”凯罗尔惊诧地转过身,伊姆霍德布眼里闪烁着和蔼的笑意:“快到法老身边去!看不到你的影子,法老就心急。” 
                            凯罗尔愣在那里,而曼菲士却一脸愠色地走了出来:“凯罗尔,你到哪里去了!” 
                            凯罗尔顿时心生厌恶,饱含恨意的目光扫过曼菲士。 
                            “为什么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还想逃避我吗?”曼菲士不由大怒,扭住她喝道。 
                            凯罗尔垂下眼帘,心中哀叹不止:哥哥,吉米!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他! 
                            “把头发涂上香油!”爱西丝手执明镜,轻轻理了理垂肩的黑发。 
                            “女王陛下真是美极了!”侍女们在旁赞叹不绝,爱西丝优雅地扬扬手:“退下吧!” 
                            亚莉进来回报道:“女王陛下,有好消息了。一个从利比亚沙漠来的年轻商人,对凯罗尔颇感兴趣!还以布相赠!而凯罗尔也对这叫伊密尔的男子很有兴趣!” 
                            爱西丝放下镜子,忍不住笑道:“这么说,两人是一见钟情了?” 
                            她越想越好笑,伏在棍上咯咯娇笑,忽然笑声一止,她坐直身子,语气严冷地对亚莉说:“设法使两人相会,然后当场捉住他们!这样,不管曼菲士多爱凯罗尔,他身为法老却蒙此羞辱,在人民面前不得不定她的死罪!” 
                            亚莉领命退下,爱西丝步出露台。夜空中,暗月无声,微星数点,她仰天祈祷:“现在凯罗尔的命运已掌握在我手中了!神呀!请接受我的祈祷!” 
                            “哇——”室外传来一声惨叫,凯罗尔一惊:“曼菲士又在干什么残暴的事了?” 
                            塔莎解释道:“有个可疑的男子潜入王宫被抓住了,现在正严刑逼供!” 
                            凯罗尔恼道:“曼菲士的严刑真令人痛恨!”她想逃离这儿的欲望更强了,现在只有从那个外国布商打听到如何走过沙漠的方法,想得正出神,乌纳斯在一旁提醒道:“你想什么!不要乱来!” 
                            凯罗尔被吓了一大跳,怒道:“想什么关你什么事嘛!”正想离开,一只的猛地横在面前,曼菲士的声音随即响起:“手环的扣子松了!把它扣好!” 
                            凯罗尔憋了一肚子气,却又无奈,只好帮他扣好,心里不住地咕哝:“什么嘛!自己扣不就得了!这种简单的事都……” 
                            冷不防曼菲士轻轻靠近重重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松开她。回到内室里,凯罗尔只听到他说:“真是顽固,出动了烙刑还是不说铁剑的制法!好吧!告诉他违抗我埃及法老会有怎样的后果!把他的舌头和手腕都切掉!” 
                            “住手!”凯罗尔听不下去了,她冲进里面,拉住曼菲士,求道:“不要这样!”她看到满地都是一根根精糙的铁棒,心里明白了,他们不知道怎样才能用铁铸成利剑,她执起一根铁棒扔进火中,“嚓”地一声,众人均迷惑不解,眼睁睁地看她。 
                            当铁棒烧得通红时,凯罗尔夹出来猛地放入冷水中,顿时一片哧叶作响,凯罗尔心里怦怦直跳,紧张地说:“接着……用石头磨一磨就会成为利剑!” 
                            曼菲士马上令人磨剑,果不其然,不久一把锋利的铁剑便铸成了,曼菲士万分惊喜:“凯罗尔,你是……你……不愧是女神的女儿!”伊姆霍德布和西奴耶也由衷地感谢上苍。 
                            刚才整个过程中,凯罗尔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直到成功铸造出利剑,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全身都软了,无力地坐倒在地。看到人们对她的神化,心时三紧,连连解释道:“我不知道冶铁的高等技术!但我知道这个时代是从青铜转入铁器的时代。比泰多人精通于制铁技术,凭此足以控制世界!我所知道就是这些!” 
                            曼菲士可不管她说什么,过来深深地拥着她,眼里流露出无限欢欣,无限爱意:“你是做王妃的不二人选,凯罗尔!” 
                            凯罗尔真是百辞莫辨,她懊恼地想:“我又多管闲事了!” 
                            伊兹密潜伏在城内。这天,部下从古董商那里获得一件物饰,带回给伊兹密,他不看刚已,一看大吃一惊:“米达文的额饰!烧得很焦烂,颜色已经剥落,还有紫黑色的残迹。” 
                            他的脸色旋即变得铁青:那是人血! 
                            侍从回道:“好像是古董商从王狱中的杂差手上买来的,具体情况现在还在调查。”


                          37楼2007-06-18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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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兹密一拳击在桌上,伤痛又狂怒,米达文一定被杀了?好残忍!曼菲士,不可原谅!米达文一心想成为你的王妃,你竟然……我要报仇,把你最心爱的尼罗河女儿抢过来! 
                              他立即乔装成布商,来到王城门前,这时,一个女人踱到他身边,笑着问道:“你是布商伊密尔吧!我是宫中的女官亚莉。女王陛下想看看你的布料!” 
                              晨曦洒满了大地,凯罗尔深眠未醒,她又梦见了家人,在和他们一起说笑,一起嬉戏,一起享受着考古的乐趣呢!忽然,赖安过来焦急地说:“凯罗尔!你在哪里?” 
                              “哥哥,我在这儿,哥哥!哥……” 
                              凯罗尔扯开嗓子大喊,不料却惊醒了,她脑子里好一阵迷离,清醒之后,不禁悲从心生,眼泪夺眶而出,她来到寝宫外庭,缩在一根大柱子下,嘤嘤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凯罗尔!” 
                              凯罗尔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她,连忙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她一时疑幻疑真,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她站起来,怏怏地回寝室,却猛地发现帐幔下放着一匹漂亮的布,她拿起来,一张纸掉在地上,她拾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有要事相谈,今晚在西宫的庭院等你。伊密尔。” 
                              凯罗尔心中一喜,求之不得! 
                              在不远处盯稍的爱西丝阴阴一笑,对亚莉说:“你跟伊密尔说好了吧!命令西宫的卫兵,除了伊密尔,不得让人接近西宫!安排好埋伏!” 
                              凯罗尔这一整天都乐滋滋的,不时还偷笑出声,她又燃起了逃离这儿的希望:有伊密尔的协助,我一定可以沿沙漠到开罗,回到二十世纪。一定行得通,也许有希望!即便是一点点也好! 
                              乌纳斯注意她有异平常,更是紧盯住她不放。很快就到了傍晚,凯罗尔正苦于无法摆脱他,突然宫里传来呼救声:“快来!有刺客!”“法老遇刺了!” 
                              乌纳斯脸色大变,急赶过去,凯罗尔也吃惊不少,一同过去看个究竟。到了那里,只见一片乱哄哄的,西奴耶正在为曼菲士敷药,曼菲士喝住乱成一片的侍从:“别瞎吵,只是肩部被刺伤而已!” 
                              西奴耶一见凯罗尔来了,忙叫她过来:“凯罗尔,拜托你照看一下法老!奸细好像是从东门侵入的!东门的警卫在干什么?我去看看!”说完就带兵离去。 
                              凯罗尔看到曼菲士的肩上鲜血淋漓,担心地说:“好多血呢!稍偏点就刺到动脉了,好危险!”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便为曼菲士包扎。 
                              这时爱西丝夺门而入,紧张地问道:“曼菲士,你没事吧!”她进来一眼就看到凯罗尔,不由得脸色一沉。而曼菲士则笑着说:“没什么,王姐!有凯罗尔在!” 
                              爱西丝更为气恼,眼中透出的凶光直刺凯罗尔。凯罗尔打了个寒颤,停下手来,忙笑道:“爱西丝!你来帮他治吧!” 
                              曼菲士喝道:“凯罗尔,你在磨蹭什么?快给我治疗!” 
                              凯罗尔不由得生起气来,直报怨:“我又不是奴隶!老是用这种口气吼人!”她再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心直发寒:“好深的伤痕!痛吗?曼菲士!” 
                              曼菲士哼了一声,说:“这点伤不会痛的。别说些无聊话,快包扎!” 
                              凯罗尔不屑地想:死要面子!人家吉米痛就说痛,痒就说痒,才不像你这样强颜做作!她想着便把药重重地按到曼菲士的伤口。 
                              “唉……干什么?”一痛之下,曼菲士大叫起来,他瞪着凯罗尔,气呼呼地说:“你是故意的!” 
                              凯罗尔乐了,嘴里却说:“我只是涂药!” 
                              “丫头!对我这般无礼!”曼菲士看到她满脸掩不住的笑意,一股怒火窜到心间,猛地把她按在榻上,“又来了!”凯罗尔害怕地闭紧双眼,以为手腕又要被扭、脖子又要被掐了。 
                              好一会儿,却没有动静,凯罗尔缓缓地睁开眼,愕然地看到曼菲士竟然对着她笑,很亲切,很温柔。他轻轻地说:“刚才你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凯罗尔,再笑一次……” 
                              凯罗尔心里深深地一震,曼菲士轻轻地搂着她,柔声说:“再笑一次!”


                            38楼2007-06-18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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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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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菲士!”凯罗尔脸上一热,第一次,她感到曼菲士的胸膛是那么温暖,臂弯是那么有力,她的心怦然一动…… 
                                “凯罗尔,我爱你!当我的王妃,和我同心合力将埃及建成最强大的国家吧!”曼菲士轻轻地在她耳边喃道,凯罗尔在那刻间迷乱不已:怎么了?我……好奇怪,我应该是讨厌曼菲士呀!现在竟逃不出曼菲士的臂弯!被曼菲士抱在怀里……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这时,众臣赶来探望曼菲士,曼菲士松开了她,她连忙逃开了,一口气跑到尼罗河边。太阳西沉,斜晖如霞,大地被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桔红色,尼罗河的日落,平静、柔和、神秘而有规律,河边的凯罗尔,却无心欣赏这醉人的美景,只知道心还在砰砰直跳…… 
                                过了半晌,她才定下神来,猛然记起快到和伊密尔见面的时间了,她悄悄避开 众人,向西宫走去。伊兹密早潜到了约定地点,心中喜道:我派人在东宫故意制造骚乱,以引开别人的注意。西宫这里应该没有多少人!仅有的几个卫士已经被我干掉了。 
                                凯罗尔来到了,轻声唤道:“伊密尔!” 
                                伊兹密从草丛中钻出来,微笑着对她招招手:“快来,尼罗河女儿!” 
                                凯罗尔欣喜地走到他身边,冷不防被拦腰抱起,凯罗尔大惊失色:“你干什么?伊密尔!”她有不祥的预感,从伊密尔强有力的臂膀可知他不是商人,只有从小就练武的人,才有那样的手臂!她脱口而出:“你不是商人!” 
                                伊密尔跨上马,冷笑道:“我是米达文公主的王兄,比泰多的王子伊兹密。”他策马飞奔,凯罗尔听到“米达文”,心里着实一震,失声大呼:“救命啊!” 
                                乌纳斯听到,也来不及报告曼菲士,只身策马追去。而伊兹密更是快马加鞭,逃出宫城,再乔装成布商,暗暗掳着凯罗尔逃出底比斯,直奔利比亚沙漠……爱西丝和亚莉面面相觑,她们也没料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错有错着,不管怎样,凯罗尔已经不在曼菲士身边已经是事实。 
                                当曼菲士获知此事的时候,为时已晚,他暴跳如雷,立即下令一批人马去追截,他狂怒不已,骂个不休:“带不回凯罗尔,你们统统都是死罪!” 
                                爱西丝得意地轻摇羽扇,暗笑:“即使长了翅膀,也不可能追赶上他们了。” 
                                亚莉在一边小声地问:“女王陛下,那个伊密尔究竟是什么人呢?” 
                                爱西丝对这点也是百思不解,沉吟了一会,自语道:“他手法利落,绝非等闲之辈!”她来到神殿,向神祈求:“神呀,请你别让凯罗尔活着回到曼菲士身边!” 
                                伊兹密一行日夜兼程,不久便来到了大绿海。他们扬起快帆,直向对岸的比泰多国驶去。伊兹密站在船头,海风扑面而来,只觉无比舒心和快意,他不禁仰天长笑:“现在曼菲士大概气得脸色发青吧!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夺走了他的未来王妃!” 
                                一个水手一边划船,一边不住地用余光扫着伊兹密,心中释然道:他就是比泰多的伊兹密王子!正想着,背上冷不防挨了狠狠的一鞭,还有一大堆臭骂:“你这小子!快用力划!”他连忙低头卖力地划船,这个正是混上船的乌纳斯,他心焦不已:凯罗尔呢? 
                                凯罗尔被关在底舱里,不住地咳嗽,在利比亚沙漠赶路那几天,她简直就是一部人体吸尘器,直到现在,鼻里嘴里还都是沙,把喉咙刺得发痛。歇了一会儿,稍定了定神,她感觉到离埃及越来越远了,她一阵惶恐:如果不在埃及,我就无法回到现代去!我必须回埃及!跳海也要回去。 
                                想到这儿,她奔到舱门前,使劲地推着,果然被她推动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原来那是伊兹密王子打开了舱门。 
                                伊兹密堵住了出口,凯罗尔急道:“送我回埃及!我不回去就舒服麻烦的!” 
                                伊兹密把她拖回船舱,厉声喝道:“我有话问你!你知道这个吗?”说着便从袋中摸出米达文的额饰。 
                                凯罗尔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是米达文公主的额饰!”她眼前马上浮现起爱西丝杀害米达文的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伊兹密逼问道:“我王妹怎样了!告诉我!” 
                                凯罗尔惊恐不已,心里交战:我要是说实话,伊兹密王子是不会罢休的,比泰多和埃及势必大战一场,不知有多少人受害,不行,我必须保持缄默!我必须始终是历史的旁观者!她主意已定,断然说:“对不起,伊兹密王子,我不知道!” 
                                当提起米达文,伊兹密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脸色明显地变得发白,他目光锐利地逼视着凯罗尔,语气越来越严厉:“不,你不会不知道的,可怜的王妹,她必定是被杀害了。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的。” 
                                伊兹密的声音不由得发颤了,眼神流露出焦虑和忧伤,凯罗尔看见,心里一震,哥哥们也是如此地为我担心吧!但……她低低地说:“不,我真的不知道!” 
                                伊兹密失去了耐性,“忽”地立起身子,怒道:“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严刑拷问了!”说着他一把按住凯罗尔,随手拿起一根粗绳,三下两下便把她五花大绑,最后把她牢牢地捆在柱上,让她面朝柱子,背对自己,他狠狠地说:“打得你皮开肉绽,看你说不说?”说着“咻”的一鞭抽在凯罗尔的背上。


                              39楼2007-06-18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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