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之物先不管,
只是,这和雪之下想要达成的理想是不同的。
雪之下没有回答。
于是沉默降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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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比滨,那接下来拜托了”
“诶、等”
我打断话语,静静把门关上。
虽然很抱歉不过接下来就给你了。
由比滨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用只有她才能做到的方式。
不过,这样还算不上解决。
那么解决问题就应该交给我了。
说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那不过是骗人的。那不过是被逼到只能将一切都忘却都断送,将问题本身放置直至风化而已。所谓改变自己世界就会改变是谎言,是欺瞒。世界无论何时都只会侵蚀自身
,套上枷锁将突出的部分磨碎磨平。这种时候能够想到的只能是放弃而已。世界和周围让人会认为“改变自己世界就会改变”什么的不过只是强行的洗脑。
只靠着那种情感论也好毅力论也好精神论也好,世界、周围、集团都不会改变。
让我来告诉你,真正将世界改变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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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FOR ALL》
看到板书,叶山响起了小小的“喔喔”的声音
“那种的,感觉挺不错呐”
貌似叶山非常中意这个的样子。啊啊,你的话貌似会喜欢这样的呢。又是外来语的。
是吗?——带着这样的意思我用鼻息回应道。
对此叶山耸了耸肩膀。
“一个人为了大家什么的,我相当喜欢呐,就像那样的”
“什么嘛,就那种事吗?很简单的吧”
“诶?”
哈哈,看来就连叶山对这样的事情也无法理解呢。甚善,就由老朽来为汝解说吧。
“让一个人背负所有伤痛再将那家伙排除掉。……一个人为了大家。这是常干的事情吧”
——就像现在,你们做的一样。
“比企谷……你这家伙”
叶山一副冷不防脸被打了的表情,但是紧接着视线变得尖锐起来。身体转过来摆出一副冲着这边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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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后我们这边的是《羁绊~互帮互助的文化祭~》。”
相模发表了她们自己的标语,开始往白板上写着。
“呜哇……”
因为这种标语竟然从相模口中说了出来,我情不自禁就出声了。这家伙,脑子里难道是花田牧场吗?做牛奶糖的吗?
由于我的反应周围骚动起来。大概是这份嘲笑或是骚乱触动了相模的神经。这样一来,作为事情的源头、一直以来没什么立场的我会被矛头所指这件就不言自明了。
“……怎么了吗?有哪里奇怪吗?”
即便摆出一脸笑容,相模也似乎十分上火的,脸颊不停抽动着。
“没,也没啥……”
话就说到一半,却似乎仍有事情要抱怨一般。很明显这毫无疑问是最让人火大的反应。总是无意识的做着这样的事情而不断失去朋友的我这么说了肯定没错。
传达了语言无法传达的东西。
我知道的,即使靠语言传递不了却依旧可以将意志传递的方法。
毕竟我可没法和他人好好交谈呐。
在休息时间装作睡觉什么的,被交付工作就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什么的,工作中的叹气什么的。
即使不使用语言也可以表现出意志。
我知道这种方法。……嘛,虽然我只会在不可取的方向上用吧。
“你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也没啥”
相模以不高兴的表情轻微地怒视我。
“哼——是吗。你要是不喜欢自己也提案一个”
那我可就说了啊!
“‘人~仔细一瞧只有单方面在享乐的文化祭~’之类的如何”
我说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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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谷……说明一下……”
半是愕然的平冢老师向我寻求着说明。
“没,“人”这个字虽说看上去像人和人互相支持什么的,不过这不是在单方面的靠着吗?只有承认将什么人单方面的牺牲才有“人”这个概念吧。所以说,我的标语和这个文化祭,和这个
文实不是挺般配的吗。”
“所谓的牺牲,你具体指什么?”
老师不知不觉间已经不是呆瓜一样的表情了。
“我之类的不是被超牺牲了嘛,净干一些蠢蛋一样的工作,倒不如说是被硬塞了别人的工作。还是说这正是委员长所说的‘互帮互助’呢?有没互相帮到我是不知道啦。”
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相模集中。
确认到在瑟瑟发着抖的相模,视线这次又分别向身旁传递。
议论声在游蹿。
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小小的语音传播开来。
议论声传到了我的附近,又再次如同回声一样的传回了中央。
然后,就在那里断绝了。
就坐于中央的文化祭实行委员执行部,以及副委员长,雪之下雪乃。
现在,这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接下来,一直大刀阔斧贯彻着专制政治的冰之女王会对这样的扯淡下达怎样的惩罚呢?饱含着这种期待的视线向雪之下集中过去。
于是,雪之下刷地把手中的议事录立了起来,遮住了脸。
雪之下的肩膀不住地颤动。趴在桌上的俯着的后背上下摇晃着。
所有人都只能注视着这奇异的光景。暂时维持着这份刺耳的寂静。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一会儿,在“呼”的短短的叹息声之后,雪之下抬起头来。
“比企谷君”
我被投以了笔直的目光。
我察觉到,不论是被这样叫到名字,还是被这清澈透明的青色眼瞳注视都是如此久违的事情。
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
如花朵绽放似的展露微笑的嘴角。
形状优美的樱色嘴唇微微地动着。
接着,已经近乎盛大程度的,如热情怒放的鲜花一样的笑脸宣告道。
“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