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提高了嗓门，他又皱起眉头，用手按住额头。头痛的人听不得大声说话。
“怎么是我不想要你们呢。”
这声音轻得就像羽毛一样，在如此安静的房间里也显得一飘就散了。又像是冰盖一样，瞬间就熄灭了我刚燃起来的怒火。
“难道不是你说的么？你不是要搞黑泡，要自成一派了么？”
“Phi，”他这样叫我，用那双眼睛看向我，“你真的觉得都是我的错么？”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当然不是，如果我是这样想，我现在还坐在这里等待什么解释，什么答案，我早就拍屁股回家了。没准儿将来在LA开个心理诊所什么的，老子照样有活路，又能怎样呢。
“一年多，几乎就没一起出去参加过什么活动。”他似乎是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着，“打电话给你们想聚聚，说说创作的事，人永远也齐不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觉得LP快变成Jay-Z的乐队了么，自从冲击理论发了之后你们就总是那样看着我……我都形容不出来。”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他一直都那么聪明。
“我知道你们希望能一直玩摇滚，是啊，你们都喜欢，可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么，我本来就没想做这个。但是少数服从多数我知道，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玩摇滚，可是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能做别的么。”
“谁……谁说你不能了？”
“你以为呢……？”他苦笑着把脸侧向离我远的一边，“我说的是，我希望能独自做一张黑泡专辑。到了你们耳朵里，就变成‘这家伙不想要我们的乐队了’。我压根就不是那意思，谁说TMD我……shit。”
我确信自己听到了哭腔。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的声音甚至比他刚才还要小：“那……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不想说清楚。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说完了这个计划，Joe就直接上来骂我说我不要LP了，Chester都拍屁股走人了，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对谁去说。整个团队已经不信任我到这样的地步了，我TM还能说什么。我当时就觉得要不然就真散了吧。”
“我太累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有一个瞬间我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我几乎要冲上去把他揽在怀里告诉他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但眼前的一切太过神圣。太阳似乎升起来了，在白色的被单上投下一片暖红来，容不得我思考别的事情。
所以就陷入了一片寂静。静得我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我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些事情却找不到合适的路径。
“你有事想和我说么？”
很久之后他慢慢转过身子来看我，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眼睛里的黑色泪光。
我终于没能抑制住自己，而是压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先把嘴唇夺下来。我做好了被扔下床去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双手抓住我的衣服，把我们的距离拉得更近。
“你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难受。”那声音小到几乎一出来就飘散掉，“他们……他们怎么说，我无所谓的，我真的无所谓。可是你也用那种眼神看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一直都是。”我把他的眼泪吻走，本来十分苦涩但我觉得甜蜜，留下湿滑的痕迹。这张总是冒着孩子气的，柔软的脸颊，我怎么都吻不够的感觉。我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放下了，瞬间轻松不已。其实我们之间从来就没什么鸿沟，那都是我们自作聪明所幻想出来的。现在我撤销了其他的一切念头，终于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Phi……你知道，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你记得以前……”
“我TM打死也忘不了啊。”
“后来……后来我觉得，”他笑着，“可能只是你。如果换了别人敢这样的话，我不会再次接受他。”
“我知道……我爱你。”
这无关于其他任何一个人。
只有我们享受此刻，太阳从这个自称日之本的国度上升起。
FIN.
“怎么是我不想要你们呢。”
这声音轻得就像羽毛一样，在如此安静的房间里也显得一飘就散了。又像是冰盖一样，瞬间就熄灭了我刚燃起来的怒火。
“难道不是你说的么？你不是要搞黑泡，要自成一派了么？”
“Phi，”他这样叫我，用那双眼睛看向我，“你真的觉得都是我的错么？”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当然不是，如果我是这样想，我现在还坐在这里等待什么解释，什么答案，我早就拍屁股回家了。没准儿将来在LA开个心理诊所什么的，老子照样有活路，又能怎样呢。
“一年多，几乎就没一起出去参加过什么活动。”他似乎是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着，“打电话给你们想聚聚，说说创作的事，人永远也齐不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觉得LP快变成Jay-Z的乐队了么，自从冲击理论发了之后你们就总是那样看着我……我都形容不出来。”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他一直都那么聪明。
“我知道你们希望能一直玩摇滚，是啊，你们都喜欢，可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么，我本来就没想做这个。但是少数服从多数我知道，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玩摇滚，可是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能做别的么。”
“谁……谁说你不能了？”
“你以为呢……？”他苦笑着把脸侧向离我远的一边，“我说的是，我希望能独自做一张黑泡专辑。到了你们耳朵里，就变成‘这家伙不想要我们的乐队了’。我压根就不是那意思，谁说TMD我……shit。”
我确信自己听到了哭腔。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的声音甚至比他刚才还要小：“那……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不想说清楚。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说完了这个计划，Joe就直接上来骂我说我不要LP了，Chester都拍屁股走人了，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对谁去说。整个团队已经不信任我到这样的地步了，我TM还能说什么。我当时就觉得要不然就真散了吧。”
“我太累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有一个瞬间我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我几乎要冲上去把他揽在怀里告诉他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但眼前的一切太过神圣。太阳似乎升起来了，在白色的被单上投下一片暖红来，容不得我思考别的事情。
所以就陷入了一片寂静。静得我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我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些事情却找不到合适的路径。
“你有事想和我说么？”
很久之后他慢慢转过身子来看我，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眼睛里的黑色泪光。
我终于没能抑制住自己，而是压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先把嘴唇夺下来。我做好了被扔下床去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双手抓住我的衣服，把我们的距离拉得更近。
“你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难受。”那声音小到几乎一出来就飘散掉，“他们……他们怎么说，我无所谓的，我真的无所谓。可是你也用那种眼神看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一直都是。”我把他的眼泪吻走，本来十分苦涩但我觉得甜蜜，留下湿滑的痕迹。这张总是冒着孩子气的，柔软的脸颊，我怎么都吻不够的感觉。我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放下了，瞬间轻松不已。其实我们之间从来就没什么鸿沟，那都是我们自作聪明所幻想出来的。现在我撤销了其他的一切念头，终于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Phi……你知道，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你记得以前……”
“我TM打死也忘不了啊。”
“后来……后来我觉得，”他笑着，“可能只是你。如果换了别人敢这样的话，我不会再次接受他。”
“我知道……我爱你。”
这无关于其他任何一个人。
只有我们享受此刻，太阳从这个自称日之本的国度上升起。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