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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名字都还没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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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正襟危坐于榻上,冷眼看着跪在大殿下的人,闭了闭眼睛,轻声问她:“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她抬头,那张称得上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机械般对着我摇了摇头,继而低垂下去,一言不发。
过了近乎一世般漫长的一瞬间,我低声喝斥她:“真的没有吗?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而这一次,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依旧是机械地摇了摇,依旧是不言不语的麻木。
我垂下双肩,用极尽冰冷的语气说:“那么...你下去吧”
立在左右的侍卫上前,架起她的双肩,我便见她被拖出三尺,再三尺,再三尺便出了殿门。
我打了个冷战,一瞬间清醒过来,这也许是我与她之间最后一次见面,此后,我不再见她,她亦不会再见到我。
便是生死各知的命运。
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大声道:“站住!给朕站住!长孙洛汐,朕最后一次问你,你难道真的没有话要对朕说吗?!真的没有吗?!”
我看见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一瞬间的明灭,如同多年前,我初次见她时,她站在宫中的花园小池边,回眸看我,而我恰好抬头,便见到了那一刻的明亮。
就好像今生前世里结下的缘,古刹诸佛前许下的愿,五行三界千山万水中所有的花都开了,不带一丝瑕疵的明媚纯真,照得人睁不开眼来。
只是贪恋这片刻时光的执着,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与念想。这一世生耗尽,血耗尽,即便此后情史永留我名,纵然芸芸众生皆颂我德,三千烦忧万丈魔障,而在这一眼之下,我俯首认输。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父亲陪着皇帝谈事,我的大哥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三弟年方尚浅,懵懂茫然,毫不知我与大哥的心思。
彼时天子昏庸,暴政之下民不聊生,致使起义四起。而我父亲官拜太原留守,看似朝廷重臣,实则暗中招兵买马,雄踞一方,欲推翻当朝暴政。
而她的父亲时任当朝右骁卫将军,执掌都城兵马,亦称得上手握重权。
我父亲对我三兄弟说,李家若想征伐天下,除了自身的实力,还需要与其他重臣联合。
大哥与我对此深以为然,且各有想法。
于是有了那一次的入朝参拜,于是有了那一刻的眉目相见,于是有了后来的兄弟反目,待我将老死时想起,那一面便是你的罪,我的孽,倾长江之水,亦永不能洗净。
那一瞬不是偶然,而是生生世世的注定,你说对吗,洛汐?
起初是一场利益的设计,一场争夺天下的谋划,因你我生于这样的家庭,因你我的父亲皆有此心思,因事先知你为长孙氏的两颗明珠之一,父亲便事先安排大哥接近你的姐姐,而让我设法讨你欢心。
我见你飞云入鬓,珍珠步摇,在莲花池边,临水如照花,眉目似雪不染细沙。
你父亲介绍说:“这是小女洛汐。”
“洛汐。”我轻唤出声,便见你嘴角含笑,如同一夜莲香灯影,又似江南三秋桂子十里荷香。
多年后,宫车辘辘,我入主乾坤,深夜立于初见你时的小吃畔,你为我披上披风,自身后抱住我。
你的鼻息在我背上吹起,有暖软香气拂过我的发丝。我回头,便见你明如满月的眼眸和双眸间璀璨的笑意,珍重而虔诚,就好像我不是皇帝,你不是妃子,我们只是滚滚红尘中一对平凡的夫妻。
这便是大千世界里最明亮的圆满吧,我执你手到太庙祭祖,诚心叩首,满眼满心的欢喜。
彼时都以为如此便是天长地久,到头来方知不过一晌贪欢。
如若可以,是否容我再等,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如若不能,是否你亦愿跟,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而今,我坐于榻上,见你眉目一瞬明灭,而后挣脱左右挟持,伏地而拜:“我有话说,请陛下摒退左右,容我密陈。”
中宫侍从一一推出,最后只剩了你与我二人,深宫大殿,灯影绰绰,你起身低声问:“陛下一定要听吗?”
我垂眸轻叹,亦低声回答:“你说吧。”此情此景,恰似仍是耳鬓厮磨时,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听着信着,而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你亦记着放着。
I


1楼2013-02-09 13:18回复

    2.
    但是那样安之若素的日子只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天子仍旧骄奢淫欲,弄致天下大乱。
    我曾问你,若是起兵兵败,而我身死,你又将何去何从。
    你言辞切切告诉我,“若真是如此,那么黄土白骨我随你而去。何况有你在,起兵又怎会事败?”
    兴许你不知,后来我于战场上金戈铁马运筹帷幄,便是为了你这短短一句话。
    你与我说起中原风物,江南繁景,我说我终有一日必定为你一统天下,创建属于我的王朝。待到那时,便将整座江山的景致收于你眼下。
    那时你与我正值年少,风华正茂。你极清秀的脸颊上有着让人惊艳的恬静,笑,眼眸便如明月,你仰面望着我,对我说:“我一定陪你到那一日,等你陪我一起看江山秀丽。”
    我垂眸浅笑,说:“若上苍赐我二十载年华,那么我必定以五年征战天下,五年经营都城,五年巩固江山,再有五年...与你长相厮守。”
    你便低眉,轻声道:“若果真是如此,我愿折寿二十年,为君简约。”脸上是我来不及疼惜的郑重。
    甜蜜里生出无穷悲哀的二十年,我所要的不过是短浅的二十年时光,对于彼时胸怀天下满腔热血的我,亦或者对于如今坐拥江山贵为九五的我,这是何等卑微的愿望。而我从始至终所担心的,是怕我们的恩爱熬不过这么长的岁月。可叹,而今竟真长不过这二十载。
    后来,谋划多年的父亲在众多劝说下终于起兵,而我被命为统军先锋,出征天下。
    在紧锣密鼓的筹措中,我每一有空便去看你,与你隔门相谈,或是并肩散步,温柔缱绻,即便每日疲惫不堪,但我始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且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出征前夜,忙完诸多事项已是深夜,我徘徊于你窗外,不知你是否入眠,唯恐惊了你的静梦。
    正当转身将离去时,却听你在屋内唤我的名字,隔着窗儿,我亦能知晓你两下里都是泪眼的模样。
    我低声说:“洛汐,我必定为你打下这江山来,你要保重,不要担心。”
    你比说好,一个字里盛满了叫我心疼的哭腔。
    我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喉中哽咽,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隔着窗,我在窗外,你在窗内,呼吸可闻间,我伸手想抚摸你的眉,但是终究无力垂下。
    我转身大步离去,听见屋内传来极力压抑的哭声,终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洛汐,等我,等我沙场归来,等我手握大权,等我君临天下,与你登上九重宝塔,并肩看天地浩大。
    而我统领三军征战在外,平瓦岗收洛阳,灭宇文战行满,逐鹿中原收复天下。
    待我引军攻至长安,横刀立马兵临城下时,却闻后方父亲军令,命我交出兵权速回后方。
    我深知这是有人在父亲面前进献谗言诽谤于我,罢,罢,罢,只怪我功高震世,引来他人无谓的忌惮。可叹,洛汐,我何时才能立定乾坤与你细水长流。
    父亲召见我,他说:“你征战在外,身旁虽有良臣辅佐却无人照料,为父忧你身体过于劳累,无奈才将你调回后方让你好生调养。”
    我垂眸谢恩,不语。
    父亲继而又婉转说道:“而今天下唾手可得,仅有都城未定,你打下了半壁江山,可是你要知道,李家若是执掌乾坤,待我百年后,继承天下者必定是你兄长,此为亘古规矩,唉,望你能理解为父。”
    我苦笑,父亲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明了?可是父亲啊,我只求平定天下后能得一隅,与我心爱之人日夜相伴,如此我认了这所谓的规矩便是。
    不求天下在手,但愿与你长相厮守。洛汐,而今你我相视于这大殿之中,我想去往日这最简单的心愿,不禁哑然,欲语泪先下。


    2楼2013-02-09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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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来又发了四章,我还没来得及弄下来他就把安年解散了


      3楼2013-02-09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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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还说想适当的加点H进去的,后来他把原稿弄丢了,就没继续写了


        4楼2013-02-09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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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名字的,《歌尽长安》,已经完笔了。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3-02-09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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