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贺《烟花易冷》——随笔

吸血鬼在很多人心中是一种不祥的生物。他们在血泊中得到永生，他们践踏着尸体。他们是死亡和灾难的象征。
在布拉夫州，却有一群这样的生物，他们克服了自己原始的本能，却以动物的血液为食。他们诞生至今，足有百年，也正如此才有着良好的自控力，他们不同于任何吸血鬼，他们就是他们。
他们远离人群，为了不伤害人类，他们生活在布拉夫州的一个最荒僻的角落，他们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一个家族的成员在盛大节日偶尔会团聚。可那却是短暂的。但家族与家族之间偶尔会有矛盾。他们并不和睦。
但是，嗜血毕竟是他们的本能。见到人类的血液，一些自制力弱的吸血鬼仍会扑上前去。他们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无敌，他们也有致命的弱点，就是血液。
天空已经泛起一丝白光。昨日的盛宴，已经结束。他们些许归回。他们贪婪地舔食着嘴角残留的鲜血，各自向相反方向走去了。
“还不走?”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看什么呢。”
“那里……人类……洛莱伽，人类！”
洛莱伽顺着他哆嗦的手抬眼，“大叔这是……你们说的人类？”
“是……今天他们看来无法活着回去了，探险队吗？好奇心太强了。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就是传说的吸血鬼，那么就会引起一场战争。你同意吗？杀死五个人，你能行吗？你能抑制住对血的渴望吗。”
“不是说过我们不杀人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杀死他们。”
“快。”
“好吧。”洛莱伽抿抿嘴角，“他们走远了吗？”
“开始吧。”
几个人类。依旧毫无畏惧地向前走着。
寒光一闪，他们的身影裹风而出。人类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他们究竟是谁，就死在了锋利的嗜血的齿下。吸血鬼大叔掸掸身上黏粘的血液，却看到洛莱伽在痛苦地喘息着。“洛莱伽，怎么了？”
洛莱伽的表情不是享受的快感，而是痛苦地，忍受着血液的折磨。这是吸血鬼大叔从未见过的。“你很难受吗？”他担心地看着满地打滚的洛莱伽。
“血、血。”
难道是因为他还没有适应离开人类的血液吗？也许是这一次唤醒了他沉睡的嗜血的野性。真不该让他一齐杀掉人类。

吸血鬼大叔无奈地看着他。
“洛莱伽，坚持住，你能行的。如果你坚持不住就要变成嗜人血的怪物了。很多人会为你丧命，或者变成吸血鬼，你能坚持住的，洛莱伽！”吸血鬼大叔身形一动，将他抬到床上，此时洛莱伽的瞳孔已经变成嗜血的红色。他知道洛莱伽再不喝血就不行了。
“血、我要血。”他的嘴唇苍白，发出轻微的声音。
“洛莱伽你不可以喝人类的血的。我不允许你变成怪物，你如果想要变成怪物，那我宁愿你死！”
洛莱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隐忍着痛苦,他在一瞬间恢复了理智：“杀了我。否则我会杀掉这里的人的。”他拨出腰间的匕首，递给吸血鬼大叔，随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洛莱伽！”女吸血鬼 莫塔莎 突然推开了门，“大叔你怎么可以杀掉他！”
“别怪大叔，是我要求的。”洛莱伽睁开了眼睛。
“你疯了洛莱伽，想死起码得经过我们的同意！”莫塔莎 气愤地指着洛莱伽，因为激动手指哆嗦不停。她抢过匕首，在手上划了一刀，走到洛莱伽身边。血液顺着手淌在他嘴边。他没有喝。
“你知道，我停不了嘴的。你这样会死的。”
“我宁可我死。洛莱伽我告诉你你没有经过我们大家的同意寻死，想都别想！”
大叔坐了下来，手握着洛莱伽的手，嘴唇哆嗦着：“我知道我口气太重了。你知道的我是不想你变成怪物，因为我曾经就是，我不想你那么痛苦，为了血去杀人，去杀自己的朋友、亲人。我从来没和你们说过，我的爱人，就是发现我是吸血鬼之后被我杀死的，我亲手，杀了她，居然……还喝下了她的血。我曾经就是这么疯狂这么变态，我不想你这样。”
洛莱伽的手冷如冰，毫无温度。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他一点点伸出手：“我知道。”他左手揽过大叔，右手揽过莫塔莎，“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走吧别管我。”洛莱伽扯过莫塔莎的手从外衣撕下一块布来细心包上，莫塔莎明显的感觉到洛莱伽的手在颤抖，“大叔我回去了。我应该能熬到明早。”他站在门口摆摆手，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你哪去？”莫塔莎拽住他的手，“不许死，听见没有。”
“嗯。”他闷声闷气地答应了一声，瞳仁红如烈火般燃烧着。“我不会。”
布拉夫州的这一夜很安静。
再没有出现吸血鬼。
他靠着门框视野延伸而去直至无尽的黑暗。天黑了。却久久没亮。月光如瀑般倾泻，在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
他知道一旦触碰血液就再也停不了了。所以他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