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近日来,店里客人少的很,门上的铃铛一周不见响一回,生活快要如同这小城一般无趣。我恹恹地打了个哈欠,靠着柜台。
每个客人一进店中,先入眼帘的必定是那一面挂满各式如宝石发出光芒的物什的墙。物什的光芒强弱颜色无一相同,组合在一起却又别样的和谐。
而若有人问起那些物什是什么,店主彻斯塞尔先生必定又会露出他那嘴角弧度夸张的笑,声音沙哑蛊惑人人心:
——“那是灵魂,亲爱的。”
“而且,亲爱的,请不要称它们为‘物什’,它们依旧生机勃勃,拥有着你所想像不到的活力,你这种称呼是对于它们,也是他们曾经的宿主的不敬。不要腹诽,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彻斯塞尔先生从屋后走来,端着茶具与甜点,黑猫伴随着他,趾高气扬又充满警惕,如同王子身边最忠实的骑士。
“我知道,我知道。”我吐了吐舌头,走上前,接住他手中的托盘,放在红木桌上,在黑猫面前放下几块甜点,又在中国瓷器中注入新泡好的红茶。当茶水注入洁白无暇的茶盏时,雾气晕染瓷盏上的精细花纹,这个过程让我十分享受,这也是让我爱上这个店铺的原因——你瞧,在这里,即便是学徒,也拥有享受下午茶的权利。
“那么,今天你想听一个怎样的故事呢,亲爱的。”坐在靠椅上的彻斯塞尔先生十分满意,享受的眯着眼,如同坐在他脚边摇晃着尾巴的黑猫,语调轻松,开口道。
我想了想,小心地措词:“如果可以的话,先生,我想知道那个发出靛青色光芒的灵魂的故事。”
“哦,那个真的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不过,与其让我讲述,不如让那灵魂亲自讲述。”说完,彻斯塞尔先生打了一个响指。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位身着蓝紫色长袍的先生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嘴角挂着残酷微笑,眼神冰冷而刺骨,肤色苍白的吓人,体现着一种美到极致的颓废糜烂的气息。
他微微一鞠躬:“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