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叶飞差点把枕着自己大腿的伊芙扔下去。
终于醒了，叶飞松了口气“抱歉抱歉，你一直睡着，我怪无聊的就开开玩笑，身体怎么样？”
伊芙坐起身来，摸摸头发，干了。然后淡淡的看向叶飞“身体机能正常，通讯系统损坏百分之三、三、三、三十。”
“哈……？”叶飞有点，有丁点，没反应过来？
嘛……不过算了，总而言之就是身体没事咯？
“伊芙……是你的名字？”
微微低了低下巴，叶飞就当她是默认了吧。“好吧，很高兴认识你，伊芙！我叫叶飞。”
伸手去摸伊芙的额头，少女也没有躲避或是厌恶，甚至是一点反应没有，那神情，似乎就算叶飞在她面前跳脱衣草裙舞都会被她无视。
“的确没事了啊……”温度很正常，叶飞虽然不知道伊芙到底是在诊所门前睡了多久，但自己刚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体的冰冷程度，绝对不是那种睡一觉就搞定的冰冷。
实在不放心，又拿来了体温计测量，三十七度二，正常。
叶飞想了想，还是保险一点好，于是又倒出几片感冒药让伊芙服下去。
少女皱了皱眉头“伊芙不需要摄取这些化学物质。”
“吃下去啊，乖！”叶飞像哄小孩一样哄伊芙张嘴。伊芙露出了一个类似皱眉的神情“伊芙觉得人格受到了……”
还没说完，几片阿司匹林就被叶飞扔进了她的嘴里。
“乙酰水杨酸……acetylsalicylic acid……”伊芙突然吐出了一些叶飞听不太懂的词语，化学？
看到伊芙有准备把那个什么东西的分子式弄给自己看的趋势，叶飞还是赶紧阻止了她的行为。端上一杯咖啡，叶飞打算从少女口中了解点什么。
“好吧，好吧，我不认识你，你离家出走也不可能是投靠我，来我诊所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要咨询的对吧？”
伊芙很平淡的和叶飞对视着，点点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伊芙想要学习一样东西。”
“学习？学习什么？”叶飞走到一旁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人类的感情。”
唔！叶飞差点没喷出来，不过他大概知道这个少女的问题了……
“我想，你是在幻想自己是一个机器人？对吗？”
伊芙严肃的摇摇头“你的判断是错误的，我的确是一个由机械构成的生命体，是一个较接近智能的机器人。并不是由于自身不足而在大脑中进行虚拟的自我完善行为，所以判定自己是机器人。”
“较！接近智能的机器人……”叶飞特地在较字下了重音，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刚大木看多了吧，都得刚大木综合症了？这玩意还能传染？
伊芙点点头，等待着叶飞继续说下去。
叶飞很苦恼，这个女孩的问题稍微、稍微微、稍微微微的……有点棘手！

二
“好吧，机器人小姐，我想你需要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初，是一个机器人不够普及的年代，所以……我是说，你的‘数据库’完整吗？还记得自己来自哪个……星球？”
伊芙依旧平淡的看着叶飞，那份平淡不得不说，让他有点尴尬，有种自己是跳梁小丑的感觉。
“伊芙数据库完整，诞生自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
叶飞吹了声口哨，不错，这个方法有效，而且女孩看起来没那么严重，要真的说她是火星木星什么的，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那，你是诞生在地球哪个国家呢？”
“中华人民共和国。”
“你的家庭……哦，我是说你的机器人大家族还有其他成员吗？”
叶飞循循善诱，因为他很清楚，有幻想症的年轻人大多是收到了某些打击，是一种厌世逃避的心理行为。
就像下意识一样，叶飞问完，伊芙就回答了“二千七百五十，其中一千三百四十六分别在实验第一、第三、第六阶段因失败被摧毁。”
“基本知识……正常，家庭方面……非正常，第一判定，家庭矛盾……”叶飞立刻记下了这个信息。
用笔尖敲了敲桌面，叶飞继续提问“我想知道，负责为你们这些机器人灌输知识的是什么样的场所呢？”
“伊芙不了解，因为伊芙跳过了正常的知识汲取程序。”
叶飞一边点着头一边记录“疑似辍学……第二判断，家庭问题导致退学。”
挠挠头，组织好了语言，继续问“我想知道你是属于什么类型的机器人，也就是……擅长什么。”
“伊芙除了拥有较接近智能的芯片以及缺乏非常规知识外，其余功能与基础机器人无异。”
叶飞歪头愣了半天。没有爱好没有特长，像金丝雀一样的好学生，终于有一天被逼疯了！“诶……不对啊，不是辍学了么？”再三思索，叶飞总算把线索连接了起来，大概情况应该是……
“本来是个像金丝雀一样的好学生，因为某些家庭原因辍学，然后也没有专长爱好……唔，应该还少了点什么，应该还有某些事情某些打击促发使她幻想自己是个机器人。”
叶飞正在苦苦思索下一个问题，但一直很乖巧淡定的伊芙却猛地往门口看去“伊芙察觉到有两个单位的人类靠近这个建筑。”
“什么？有人？今天没预约啊……”叶飞下意识的就说，但一想，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有人？
叮咚，一楼的门铃响起，然后是一个女人的询问声“叶医生在吗？”
“来了来了！”叶飞赶紧往门外走去，但心中还是深深的疑惑，她怎么知道的？回过头吩咐了一句“我先接待其他客人，如果你不急就先歇一会，房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说完就关门离开了房间。
伊芙目送着叶飞离去，然后站起身，两只手摸摸脸颊，然后一摊开来，一个尽是几何和代码的操作屏就投影在了半空中。
“百分之壹……”伊芙喃喃，这是逻辑程序无法理解的，数据库也没有记录，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气息会让她没有打上去的情感程序自然而然的增加百分之壹？
计算……人类的气息绝对不存在代码、函数、以及任何程序，所储存的生物信息也没有被作为电子信息接受的能力。
终究是找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计算是那么明朗，一切都指向“不成立的可能性。”
保留疑问，放弃计算，伊芙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自我的修复。
“物理数据链接，开始修复，已完成百分之七十三点五……
无线数据链接，开始修复，已完成百分之二十一点六六九……
生物信息检索程序，开始修复，已完成九十九点七三……”
如果除了伊芙，还有人能看到修复状态的话，那一定会很快发现，伊芙损坏的，全都是与外界交换信息的设备……也就是说，通讯设备损坏大半。
叶飞挠挠头走了下去，真是受不了这些没有预约客人，如果因为没有提前预约，使某些方面无法顾及到而致使出了什么大错，那他真的会很伤脑筋的。
“叶医生……”打开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有点微胖的妇人，她的身后则是一个蘑菇头的很白净的小男孩……用现在的话说大概就是，正太吧。

叶飞让开一条道“先进来再说吧。”
“唉，唉！”妇人点头应着，然后看着无动于衷的小男孩皱起了眉头，很不客气的推了推男孩的肩膀“还不快跟叶医生打招呼！”
哼，男孩的鼻尖发出一声不屑。
叶飞悄悄把这个细节记住了。
首先是在客厅会见吧，这是个与患者……不，是“需要倾诉者”的家属交流的时机。
叶飞不太喜欢称呼这些常人眼中的“异类”为患者，他更觉得这些人其实很正常，其实一个物种无论在怎么样的时期，都是存在着差异性的，而这些差异性也是决定进化方向的因素。
人与人之间也是有差异性的，有人为的，也有天生的。
而他觉得来心理诊所的这些人们，其实都很正常，只不过思考方式难以被人们理解或是接受，实际上他们只是存在差异而已，叶飞很珍惜也很尊重这样的差异，就像开明的老师会尊重创新的学生。
他一向不认为这些人需要被治疗，或者是被消除差异，他只认为这些人需要倾诉。而自己，叶飞，就是这些人倾诉的渠道之一。
妇人进入客厅的时候明显有一丝丝的惊讶，看起来叶飞的装饰与外界那些心理治疗所的差异太大，有点不太像一个治疗所。
而男孩就比较正常，估计是妇人在家中的时候就是用“我们带回去见一个长辈好不好？”这样的话把孩子哄过来的。
“坐，”叶飞指向沙发，然后往厨房走去“太太，想喝点什么？”
妇人有点局促的在沙发上坐下，还不断的打量着客厅的装潢，听到叶飞的话时就更紧张了“谢谢，我要白开水就好了！”
叶飞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个很可爱的像布娃娃一样精致的男孩“那小朋友你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谢谢！”小男孩很有礼貌的微微点了点头。
叶飞倒了两杯白开水“给……”
妇人接过杯子的时候，给人种她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且总是很客气，或者说客气的过分了。“应该是职业令人抬不起头，或者是不常受到尊重。”叶飞判断。
而男孩倒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很礼貌的双手接过杯子。而且还说了一句“您客厅的装修真不错，让人感觉很舒服。”想富贵甚是家出来的孩子。
“谢谢！”叶飞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这次的客人，很有趣！
三
“那太太，您有什么烦恼想要咨询吗？”叶飞在这对母子面前坐了下来。
妇人面露难色，看向小男孩“不是我……是我的儿子，整天胡思乱想的……”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说的是真理！”小男孩很不服气的反驳了妇人的话。
求助的眼神看向叶飞，大概意思就是“你看，就是这样。”
叶飞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那今天先来一个初期的了解吧……小朋友这边来，哥哥和你谈谈心！”
小男孩很愉快的点点头，当即就扔下母亲跟着叶飞往治疗室——或者说谈心室，连蹦带跳的跑去。
摇摇头，叶飞留下了一味不可捉摸的微笑。
“哇哦！”小男孩一进房间就兴奋起来了，不为什么，就因为房里的沙发躺椅都好舒服好舒服哦！
男孩使劲跳了上去，嘣，又被弹了起来“超有弹性的诶！哥哥，你家沙发真舒服！”
叶飞脸上挂着微笑“还行吧，主要是有钱没地方用……好了，我们来聊聊吧。”
“嗯，好的。”男孩在沙发床上盘腿坐好“聊啥？”
叶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黑色的太空笔“就聊聊你母亲不理解的东西……”其实叶飞的这句话有很深的意思，表面上是说小男孩的东西只有他的母亲不理解，别人实际上是可以理解的，而叶飞就扮演着那个“别人”。
另一层意思，其实也是说，他的母亲和其他人都归为一类，也就是“说说别人不理解的，只有你自己理解的。”
对方理解到哪层意思，叶飞就可以判断对方的心理脱离社会的严重度以及选择面对的方式。
“哦……”男孩歪着头想了想。
然后就开始了他的款款而谈。
“人类下一次的跨时代**是一个两难题，要么让人类机械化，要么让机械有感情……”
噗……
叶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男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也不相信我吗？”男孩直勾勾的看着叶飞。
那双眼睛中……充斥着被信任和理解的渴望。
闭上眼，仔细思索一番，叶飞点头“你说的没错，是这个道理。”男孩的话不难理解，人工智能的确是人类科技的一大突破口，机器拥有自我学习能力并且拥有感情，将成为人类最大的发展助力；要是让人类拥有机器的高开发度大脑，人类的科技也将会不可预料的向前跨越。
男孩笑了，这是叶飞见过的，这个男孩从进门来唯一一次的除了外貌还像一个孩子的地方。
怎么说呢，叶飞大概可以感觉到，这个孩子心智已经是很成熟的了。
“你继续……”叶飞抬手，他开始感兴趣了。
男孩笑了一下，突然严肃起来，那份严肃，让叶飞想起了大学的那些特邀教授、学者、讲师。
“两者，分别是改变自己和改变世界。
前者是让自己更加优越，后者是为了让世界更加先进。
两者如果都成功了，那前者是属于高质量，有显著效果的，让富有感情的人类省去十几年汲取知识的时间，直接成为学者，并且拥有超级电脑的运算和智慧生物的逻辑，直接就创造了一个种族，但由于操作难度，肯定无法普及。
后者，如果能成功，普及性就强，但却不是非常的强，因为人类自己本身是没有改变的，改变是社会和生活方式，而且拥有感情的机器和机器化的感情生物是不同的，机器他没有历史，他要是想拥有自我意识，就必须拜托程序，而那种自我意识和感情就肯定不是由程序决定，既然如此，那这种感情，就必然和人类天生就拥有的不同，必然是不完整的。所以机器人要想真正拥有自我意识和完整感情，反而像人类现在学习数十载一样需要一个漫长的体会过程。所幸机器人的寿命，只要有人类为它保养，可以算是无限制。
但，同时的，两者一对比出来，就有了三六九等，然后未来社会又会有了新的阶级和党政……人类选择走哪一条道路来突破，也就代表了会有怎样的新问题。”
男孩终于讲累了，仰头将杯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完全没有注意到目瞪口呆的叶飞。
“老实说，你的思想很超前，也很有价值……”叶飞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但……”
男孩听到“但”这个字，就把脑袋耷拉下来了，大人就是这样，永远无法听懂也没打算弄懂自己的话，却总要装作理解，而且最后总要以“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为结尾。
“但我希望你并不是仅仅有着一份思考，而是要有把这份对未来的描绘变为现实，或是加快他变为现实的脚步的执着……你是个聪明的孩……聪明的人，有真正为人类思考的成熟心智和发达的大脑。
常人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所以他们会说你‘想多了’，但回顾人类历史，哪个新发明新发现的科学家会被人们立刻接受的？所以我希望你，有这份执着，保持你的特异性，让你自己的特立独行发扬下去！”
啪！叶飞慷慨激昂的讲完后，顺势就把太空笔拍在了桌上。
这下……轮到男孩目瞪口呆了，这是他从有这些若干的超前想法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支持自己的，鼓励自己的人！
或许他无法理解自己说的话，但他毕竟是支持自己的！是没有否定自己的！
叶飞叹了口气，现在的社会啊……一个孩子，仅仅想要那样一份理解、支持和不否定，就真的那么难吗？孩子况且如此，换做一个成年人，小小的差异都要被排斥否决，那这样的人类社会怎么向前走呢？怎么发现那些隐藏在角落，不为人知的新想法和新出路呢？
男孩吸了几下鼻子，叶飞觉得这次谈话差不多也该结束了，站起身走过去，拍拍男孩的肩膀。
“虽然你要特立独行，但你也要知道，脱离社会，与别人的思想太不一样是不行的，不然你还没组建好实验室你就进精神病院了……啊，对，要研究，你就必须要有资金，看来你除了机械电子学，你还要想办法拉拉赞助甚至是，再学多一门商业学……啊，喂喂，你哭什么啊……”叶飞还没总结完，男孩却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扑进叶飞的怀里痛哭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飞呼了口气，温柔的拍拍男孩的背。
“孩子，你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无奈……”

轻 插

七
叶飞做了个梦，梦里是一片金黄的原野，像地毯，像海，原野的远处有一个少女，白色的连衣裙很白净。叶飞看不到少女的脸，但是他觉得少女一定有十分姣好的容貌，这一切都很美，但这华美的一切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只是一个如画的世界，不是说这个世界如画般美丽，而是说，这个世界就像是展馆的画。
你能看到它，也能动到它，但接触到后，你发现这只是一幅画，一副死的画面，你在触摸的是一张纸，充其量，就是渲染了色彩的具有艺术价值的纸。
你会对画里的人打招呼吗？
所以，叶飞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时间不会流逝的世界，距离永远是那个距离，色彩永远是那个色彩……
美丽，何必要触摸的到？
“唔！”伊芙猛地看向阁楼方向“叶医生的脑电波出现异常！”
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进屋往阁楼而去。
此时的阁楼,叶凝霜无奈的看了看脚下的叶飞，又看看手中的擀面杖，再看看房内已经将近完成的超大型的生日蛋糕，叹了口气……
“？”伊芙蹲下身子，用修长的手指把叶飞的脸颊戳下一块凹，没反应，再戳戳……
叶凝霜之前的傲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此时竟然楚楚可怜的蹲在伊芙旁边，说“嫂子，这可不关我的事哦，二哥明知道人家在换衣服还，还，还硬要进来！凝霜，也是一时紧张……嫂嫂，您不会怪咱吧？”
伊芙表示不知道叶凝霜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不是恶意伤害，伊芙也不能开启守卫程序……不过判定程序对此事的定性却是叶凝霜的不对，又不过她是叶飞医生的家人，不能开启惩戒程序……
伊芙伸出手，像摸小狗一样“宠溺”的摸了摸叶凝霜的小脑瓜。
“对于叶凝霜浪费主程序时间的行为，开启人格侮辱程序……”
唔！叶凝霜扑通一声往后跌坐下去，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瞬间让伊芙的判断程序有点死机，脸蛋、娇唇、小鼻子一下子全皱在一起……
“呜哇！呜……”
感受到目标人类的不良情绪，开始判定安慰程序的启动与否以及开始查找原因……
“小妹你怎么了？！”大哥如雷鸣般的声音一下子就从一楼传上了三楼。
父亲与大伯同时摇摇头，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安宁了……
“大哥，她们两个女人不会打起来了吧？”老三担忧的看向大哥。
大哥紧咬着牙“……难说，不过，反正我是不会放过欺负小妹的人！”
待两人赶上阁楼，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两个人迷茫了：叶飞不知道为什么昏倒在地上，小妹摸着脑袋在那莫名其妙的哭，伊芙则是在一旁戳，戳，戳叶飞的脸颊……
“伊芙小姐……是你打了凝霜吗？”父亲严肃的看向方桌对面娇小，白净得过分的少女。
说实话，父亲完全不相信伊芙能打哭凝霜，相反的，伊芙不被凝霜打哭都算不错的了。
伊芙摇摇头“伊芙并没有对凝霜小姐发动袭击。”
听到伊芙这机械性的动作和回答，众人不禁一愣，看来叶飞的话是没错。
“那凝霜是为什么哭呢？”
伊芙看了一眼仍然未止住哭泣的凝霜，一点感情都未流露“伊芙判定您将此问题向凝霜小姐提出更有效率。”
父亲一愣，看向凝霜，不禁斥责“好了！别哭了！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发生什么事就说出来吧，为什么小飞会昏倒在房间？”
凝霜终于很勉强的止住了啼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回复“没、没有……哼，二哥不知道我在换衣服……哼，想，哼……进来，我一着急就……哼，打了他……”
“然后，伊芙就打了你？”父亲的表情慢慢温和下来。
唔……凝霜摇摇头“没，没有……是，嫂，嫂，哼……摸了我的头……”
众人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原来伊芙摸了凝霜的头！
“唉……”父亲叹了口气，这件事怪不得伊芙，大家都知道，凝霜从小就不让人摸脑袋，别人一摸就要哭……但除却叶飞，唯独叶飞可以享受这个特权，哪怕是最疼小妹的大哥都未曾安全摸过凝霜的脑袋。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好，乘现在介绍一下伊芙吧……凝霜，这位伊芙姐姐呢，并不是你的二嫂……”

八、
“欢迎！愿意信任本诊所是在下最大的荣幸，恳请让我尽最大的努力为阁下分担苦恼……啊咧？”
杂乱频繁的门铃过后，打开门竟是空无一人？
叶飞挠挠头“谁啊，真是的……附近的小孩补课的补课，旅游的旅游，还有什么人这么无聊？”
“……”
“真是苦恼啊，最近几天没有多少来访，还要天天应对这些骚扰，苦恼啊苦恼……”
“……”
“喂喂，够了，真是够了，难道你还不肯坦白是你骚扰我么？哈……出来吧，看到你了，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
“算了，好无聊……我还是回去好了，看来这的是没有客人……”
就在叶飞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在水平视线一下响起来“我没有躲躲藏藏……”嘭！叶飞狠狠的把头往墙上撞去，如此二缺的表现被看到了！这叫我医者的淡然印象何去何从！！！
“请进。”叶飞把来人请了进来，安置好，端上果汁，并详细询问有什么需要……
小女孩好像很苦恼的样子，而且一只盯着地板。“我没什么需要……”然后才终于把头抬起来一小丝，看到了叶飞。
“嘻。”女孩轻轻的笑了出来。
叶飞当然知道女孩在笑什么，因为自己的老脸从别人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红的，被她这么一笑，不由得更红了……
“其实一般情况下，我是比较淡定的，实在是今天没看到什么客人来才无聊成这样……”
“嘻。”
叶飞撞头，如果现在让他猜测自己的死法，肯定是被眼前的小萝莉给笑死的。
“呐……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叶飞老脸依旧火红“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说些什么呢？”
话一出口，女孩又把头低了下去，两条小腿孤单单的轻轻地晃着。
唉……“这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