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曰：善哉汝言！行无方，心无放，名理相同而道通为一，时命虽谬，其道不远。齐与不齐，才与不才，皆通为一。言罢，其瞬化于空无，颜回呆立。许久方觉。
颜回依其道而行，路虽有障有歧，无伤其足。渐行至一地，此处无复有路，颜回茫然。此时见一人徐行于其周，其貌难识，难辨其有无七窍。时恍时惚，犹如影晃于火炬之中。未待颜回发问，其先问之。
曰：汝何以致此地？此地已无复有路，亦无可退之径，吾见汝行色慌茫，必有所惑。
颜回：然。吾依无名人之说而至此地，今无复有路，敢问其方。
曰：其言谓何哉？
颜回：行无方之方，听命任化，齐同物我，故无至而有至。
曰：其必是心都子也。师于杨朱，虽得其师之一二，犹未足以化人哉。虽行无方，未免于行。虽安然听命，未免于大化。物我本同，无有可言。化化者不化，行行者不行。汝未尝鱼鲜邪？能味鱼鲜者无味，故得万味。能辨色者无视，能闻声者无声。以其无，故得其有。故老聃有言：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汝独得其利而不得其用，故有今之惑。能为者无为，绝迹易，而无行地难。今汝失道矣。
颜回：弟子固陋矣，敢问无为。
曰：重积其德者方能无为。积柔成刚，积弱成强，积金玉者必多亡。夫圣人重积其德，故为无不成。而其为出于无为，故为亦无为。虽然，有患。老聃有言：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恒处于不足，因不足故愈有，因愈有故能予人，能予人故己愈多，多则反归于不足。是谓微明。知足之足，恒足矣。故虽不足，亦足矣。今且内收汝神，内蓄汝气，无摇汝精，无用汝知。虽无有路径，大道恒通。
颜回：先生真言。无为出于上德，上德出于不德，不德出于不足，而不足出于恒足。恒足者自足，故能无为而无不为，无行而无不至。

上士闻道 勤而行之 不可再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