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东】〓130217续文〓逍遥吟

首先说一点，其实我是冲东，但是比较偏向教主。
所以俺这个文咧，……可能会比较虐冲冲……嘛。
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发的，打算等完结再发。可是一时手痒……就……
节点是在教主坠崖之后，卤煮文笔不是一般的差……望各位见谅吧……
重要是更文时间不一定，咳咳，卤煮去顶锅盖。
最后，请大家多多提意见啊。

思过崖。
一抹鲜红的身影矫捷的攀上山崖，像一只折翼的小鸟一样跌落在思过崖崖顶。东方不败一手扶着胸口，一口猩红吐出。鲜红的鲜血在雪白的雪地上，像是傲骨雪梅一般映着风雪在雪地缓缓绽开。
看着地上的血迹，东方唇角牵起一抹苦笑。虽然自己依然极力用身法弥补冲击力，不过依然受了重伤。脏腑皆损，看来自己大限将至了吧？
抬头看看这漫天飞雪，突然觉得好笑，本来自己已经萌生死志。就是临死之前，脑海居然想起这里，突然就想再来看看。然后就非常可笑的竭力生存下来，可是到了又发现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我还道是谁来看我这个老人家，原来是小子。”
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东方不败一愣，深吸了口气。用手支撑地面摇摇晃晃的勉强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风清扬时，又是平时君临天下的霸主加上一点邪魅的妖冶模样。
“老小子，那么，今天要分出胜负么？”
作势手腕微微一转，就要提起内力。
“小子，想多活两个时辰就少提你那已经少的可怜的内息。”风清扬撵着他的胡子缓缓走近，眉头微蹙，“我虽然年迈一些，但未曾老眼昏花，一别这些时日，怎么把自己沦落到此等地步？”
“这是我的事。”东方呼出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算了，先进洞吧。”风清扬良久叹口气，率先走进山洞，“老夫运气助你疗伤。”
“不必。”东方不败淡淡的看着风清扬，“本座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打扰了，这便离开。”
“你还能去哪儿？”
风清扬一声疑问成功阻挡了东方不败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近，“做人应该求生不是求死，何况我估计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待在这里养伤一段时日。也决定一下未来之路到底该怎么走。”
“你好像知道了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
思过崖洞内，一只冬天觅食的小雪狐，缓缓走近山洞，却被一个无形的气场弹出五米开外。吐血身亡。
“小子，你这伤势着实不轻啊。”风清扬用真气将东方不败体内的淤血逼出来，缓缓收功，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来回捋着胡子踱步，“你之前内力曾一度消耗过度，且两肩都受过不轻的剑伤，尤以左肩严重，差一些伤了心脉。只有一直郁郁寡欢，以至于伤势一度就没有大好。又再度与人大动干戈，先是被一个一流高手一记十成十的打到了正着，又堕入悬崖。亏得你这身俊俏诡异的身法，否则命危矣……小子，”风清扬突然站定，回头直视东方不败，语气居然有些怒意，“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哈哈哈，想不到这世上最后一个关心本座的人，居然是你……”东方不败突然仰天一笑，苦涩的摇摇头，“也罢，人之将死，有人收尸总好过变孤魂野鬼尸首都被野狗叼去当大餐。”
“……人存于世，理当求生，不是求死。”风清扬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身份，老夫多少猜到一些，事已至此，不如看开些。静心将伤养好，再想其他。”
“本座身体，自己清楚。”东方不败一愣，随即淡淡的摇摇头，她依然一无所有。“苟活于世，不是本座行为。本座生已为人杰，死仍乃鬼雄。”
“哈哈，也许你仍有割舍不下的东西，或者有人割舍不下你也未必呢？”风清扬突然大笑，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意思，“所谓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亦会再逢春。好好想想吧，小子。”
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亦会再逢春。
这时候相信令狐冲也是秉承着这个信念，发誓要一寸一寸的将黑木崖下的地方全部找过来。可是随着一点一点的寻找，他心里的绝望也就一点一点的加深。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甚至连她的尸首他都找不到！
“为什么……”令狐冲站在湍急的河流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始发狂一样的拍打湖水，“东方不败，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出来！”

“冲哥……”任盈盈站在岸上看着在水里犹自发疯的令狐冲，一颗眼泪潸然而下。她犹豫了一下，冲进水里，抱住快要发狂的令狐冲，“冲哥啊……你别发疯了，你听我说。这悬崖好几十丈的高度，东方不败就是武功再高也无法生还！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令狐冲一下子停住，怔愣一下。突然挣开任盈盈的怀抱，再度狂吼，“不可能！不管东方不败怎样，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冲哥，冲哥……”任盈盈突然感到气息一阵不顺，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黑木崖客房，令狐冲拖着疲累的身体想要回房。这两日他已然身心俱疲，盈盈中的三尸脑神丹现在勉强靠自己和任我行的内力压制，眼看着拖不了多久。东方不败又……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发疯的寻找东方不败，除了东方不败手中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之外，真的没别的么？自己对她，真的是一个恩断义绝可以讲得清的吗？
突然想起来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没有更换，推开门之际又有些担心仪琳。那日东方不败刚刚坠崖，自己便给仪琳一封飞鸽传书。结果这小尼姑来到山上确认消息之后，先是急促的昏迷，而后又躲在客房里一步不出。盈盈说，小尼姑整天茶饭不思，不眠不休的抄袭佛经。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突然就想起东方不败以前口上不离仪琳，可见对仪琳的疼爱。突然就来了精神，想去瞧瞧这个小尼姑。
于是令狐冲便穿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来到了仪琳的房间，果然小尼姑在书桌前抄写这什么。脸色难看苍白，从旁边一堆白纸堆叠来看，想来已经抄了不少。
“仪琳……”令狐冲快速走上前，劈手夺过仪琳手中的毛笔，“够了，你这样不眠不休不行。休息几个时辰，吃个饭在抄。”
“令狐……掌门，”仪琳看了一眼令狐冲，犹豫一下还是换个称呼，“请你把笔还给贫尼，不要耽误贫尼默出佛经。”
“喂，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抄佛经。”令狐冲把笔举得高高的，不让仪琳够到，一脸的严肃，“我以恒山派掌门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再抄了！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熬坏的，”声音默默的就软了下来，“……我答应过你姐姐要照顾你的，你这样……你姐姐不会安心的。”
“贫尼多谢令狐掌门关心。”仪琳淡漠的看向令狐冲，当她知道姐姐死讯的时候，心里除了巨大的悲伤之外，还有一股像海浪一股比一股汹涌涌来愧疚。姐姐……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姐姐，她有着太多的愧疚。她不曾真正关心过这个失而复得的姐姐，从来都是这个姐姐在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就像小时候，她不懂事玩闹，深陷险境的时候，姐姐用她的危险换来自己的安全一样。然而，自己做了什么？一心只扑到眼前人身上，然而最后姐姐的下场也有他的参与。所以，得而复失，这就是上天对自己最大最好的惩罚吧。“曾经听师姐说，只要亲自抄写心经一千遍，便可以护佑家人平安，得尝自己一个愿望。还请掌门成全。”
令狐冲发现自己只能沉默，仪琳对他的态度虽然预料到了，但是面对仍旧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又正常不过，毕竟……，可是她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妹妹，怎么忍心看着仪琳这么日渐消瘦。虽然他和她恩断义绝，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还是不能看着仪琳这么折磨自己，紧蹙眉头就要再说话。
突然门口出现一名神教弟子，慌忙的说：“令狐少侠，大小姐情况不好，教主请令狐少侠即刻去议事大厅！”

……大家还真是热情的说。

……卤煮表示，再次感谢大家。
虐大葱是一定的，本来就是本着这个信念开的文……
但是看大家，卤煮真的要说一句，此剧很狗血，请慎入

啪。
平一指盖上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原来让他偷偷摸摸混上黑木崖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令狐冲啊令狐冲，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
也许真的白天不要背后说其他人。
平一指看着眼前的令狐冲扶着虚弱的任盈盈的时候，心里只有那句话了。还是让任盈盈坐下，微微把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三尸脑神丹？”
平一指抬眸看到了任盈盈和令狐冲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了然，淡漠的点点头，“而且已经被催动药性了，这手法除了那人不做其他人想。尸毒已然侵入盈盈的脏腑，回天乏术。不过遇到我，就代表一线生机。但是，盈盈，令狐少侠……”平一指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口气，缓缓抿了一口，“我这医人的规矩，你们理应知道吧？”
“平叔叔的规矩盈盈自然是清楚的，只是盈盈实在不忍身边的人为盈盈再造杀孽。”任盈盈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令狐冲，“而且盈盈也不忍心冲哥为了盈盈再造杀戮。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吗，平叔叔？”
“哦？”平一指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令狐冲，“令狐少侠也是这么想的吗？”
“平大夫，”令狐冲一顿，“我们借一步说话，盈盈，你等我们回来。”
“好啊，我等你冲哥。”任盈盈唇角牵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冲着令狐冲笑着点点头。
屋外。
令狐冲一直拉着平一指的袖子来到屋外，平一指淡漠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平淡却也含着杀气的看向令狐冲。
“平大夫，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规矩的。”令狐冲略微沉吟，又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只要你肯救盈盈，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杀的那个人不能违背我自己的良心。你看这样可行？”
“良心……”平一指低首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既然，令狐少侠如此大仁大义，平某也就不强求于你。我的确是有人要你去杀。”
“是谁？”令狐冲看平一指的笑意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这次平一指对自己好像多了许多的敌意，却不知道为何。
“正是令狐少侠你。”平一指勾一勾唇角，挑眉道，“如何，这个人不违背你的侠义之心吧？”
“……”令狐冲呆愣在原地，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略带沙哑低沉的女声，一命换一命，突然抬起头，“只要平大夫肯医治盈盈的伤，令狐冲愿意一命赔一命！”
“唉~我与令狐少侠无恩无怨，少侠义薄云天。平某没有这个资格杀你，”平一指伸出右手，轻轻摆动两下食指，负手背对令狐冲而立，叹了口气才道，“全天下有此资格者，唯她一人罢了。”
“平大夫的意思是？”
“罢了，你把盈盈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收拾一下，明日随我上一躺华山。”平一指打断了还想问话的令狐冲，“其他休要再问，我乏了，你们自便吧。”
令狐冲看着平一指的背影，心里满是狐疑，平一指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瞬间他看不懂的东西，然后便又转身走回小屋了。略微一叹气，无法，如今既然有求于人，他不妨将姿态放低些。
华山脚底下。
一路上俩个人几乎是疯狂的赶路，整整跑了一整天，最后马儿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在密林之中生了堆火，俩人席地而坐。平一指从马鞍上拿出一张饼，撩袍靠着大树席地而坐。慢条斯理的吃着，令狐冲则是举着酒壶一顿豪饮。看了一眼一旁默默嚼着干粮的平一指，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走过去，将酒壶抵到平一指面前。
“平大夫，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平一指放下干粮，也不接那壶酒。只是依着树干淡淡的抬头扫亮着令狐冲，墨黑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墨意，让人捉摸不透。
“平大夫，我脸上有东西么？”令狐冲用手背抹了抹脸，他一向都不善于猜测别人的心意，都是要人家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好，像平一指这种路数的，令狐冲觉得真心沟通不来，要不是盈盈的病有求于他，根本不会在这里闲闹。

今天超值大放送，everybody~~~
是夜。
——令狐冲。
令狐冲啊的一声惊醒，刚刚居然他又梦到了那个女子，梦到她满是泪痕的叫自己，令狐冲。苦笑着用手扶住额头，东方不败，你还真是个折磨人的女人。你居然都不肯亲自相见，把礼物送给我手上么？
——礼物。
令狐冲慢慢的抚摸盒子的纹理，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锦盒的盖子。然后就怔愣在原地，端着盒子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锦盒里有8个不同质地的酒杯，一如当年祖千秋给他看的那套酒具一般。从那老坑琉璃种的翡翠杯来看，这套酒具的价值要远远高于祖千秋的酒具。自己不过当年无意和她提了一句，羡慕祖千秋有那样一套酒杯，想不到她居然如此放在心上。
“……既然准备了这么多……”令狐冲缓缓的抚摸的杯盏，长长叹出一口气，“为何不肯早告诉我？”
“她想告诉过你，也想过亲自将这套酒具送到你手里。可惜，你又何曾给她这个机会？”本来是本对着令狐冲的平一指，突然冷漠的开口，语气中是浓浓的不谅解，“你可曾想过，她是何时收集这套酒具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令狐冲一怔，随即将锦盒包裹好，有些冷漠的望向平一指，看样子眼前这个人和东方不败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罢，罢，罢，平某今日就破了誓言，对不起故友，也要与你这块榆木疙瘩说个清楚明白。”平一指呼的站起身，凝视令狐冲的眼眸，“首先，你当我平一指是什么人？当初盈盈来找我不假。只不过当时任我行已然关了已近十年，若说我为她诊治便把，怎么可能去你那里出诊。我之所以上门求诊，是因为有人在她之前已经过来找过我，想明白是谁了？”
“是……东方不败？”令狐冲略一迟疑，是啊，当时东方不败也消失过一段时日。
“令狐冲，你可知我与教主相识十二载。除了第一次相遇，她未曾再找过我一次。那日她居然主动踏上门来，被你那伪君子师父暗算的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可知为何你师父能暗算到她？是因为她之前为了保你性命，强行输了五成内力给你，伤了根本真元！她来，居然是让我去找你。”平一指一改往日的淡漠形象，变得有些声嘶力竭，“令狐冲你扪心自问，你可曾听过她的解释？还有，酒具的前因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她没有告诉你。是你和余沧海联手刺了她两剑之后，她最后交代教主办的一件事。竹林大战之前，我曾经全力开解她，让她去找你解释一下。可是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和任教主攻上黑木崖的消息。我亲眼看着她拖着那根本不曾大好过的身体，去面对你们四人合计。令狐冲，你凭心而论，若不是她最后手下留情，凭你们几个真的能打胜？哼，简直是笑话。”
说罢，平一指便拂袖而去，再也不同令狐冲说一句话。明日山脚下，平一指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令狐冲，只见令狐冲的眉头越皱越紧了。
他没有说什么，转过身接着向山上走去。
令狐冲心中疑问重重，不知道平一指带他来华山做什么，再往前走就是思过崖了，那里只有太师叔，难道……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风清扬在这里的事情没人知道啊。他摇了摇头，跟住了平一指的脚步。
“到了。”平一指走到了山洞前面停下了脚步。
“平大夫，近日可好？”令狐冲一愣，这不是太师叔的声音么？
“病人颇多，烦的很。”平一指摆了摆手说道。平一指之前就来这里见过东方，与风老也算认识了。
风清扬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了令狐冲，叹了口气，掐着腰向他走了过来。
“参见太师叔！”令狐冲给风清扬行了礼。
“哼！”风清扬不愿给他好脸色看，以前觉得这小子看着还挺顺眼，现在看起来怎么越来越跟那个岳不群长得一样呢？
“不知道徒孙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太师叔明示。”令狐冲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奇怪，为何最近每个人都不给自己好脸色？

“你师傅就是个小人，没想到教出的你也是这样不争气！做人要有担当，坦坦荡荡，暗算别人可不是我华山派的风气！”虽然那个小子没有明说，风清扬还是从偶尔的口风，和自己本来知道，猜到一二。如果真是如此，眼前这个臭小子出去千万别打着自己的名号，丢人，太丢人！
“不知道太师叔所谓何事？”
“哼，还装糊涂？你进去看看！”风清扬指着洞口，随即拂袖离去。
令狐冲皱起眉头，望向洞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时，平一指走到了他面前。
“等等，上山之前的约定可曾记得？”平一指围着他身边走了一圈，“我说过，这世上有资格杀你者，只一人。她就在里面。你去吧。”
令狐冲心头一紧，难道是她？！她难道没有死么！！此刻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向洞里走去。
刚走到门口，洞中就传出了一个声音。“平一指，谁让你多事？不许他进来，滚。”
平一指叹了口气，快步的走在令狐冲之前进了洞口，让他在门外等待。
“教主……”平一指硬着头皮走近东方不败行礼，心里暗道糟糕，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可是十分清楚。
“谁叫你带他来的？”东方不败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手上真气缭绕，随即体内一阵不适传来。
“教主莫生气！我带他来，是想让您亲手杀了他的。”平一指吓的连连解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教主的气色，应是身体极度虚弱，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动气。为今之计，只有先安抚住教主情绪，外面那人在想他法吧。
“我不想再见到他！”一阵风袭来，东方不败已经捏住了平一指的脖子。
平一指再不敢说什么，只能答应着说：“好好好！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将他赶走，教主息怒，息怒。”
东方不败松开手，突然胸口好痛，紧紧的握住拳头瘫倒在床上。果然是大限将至啊，她想。不过也好，这人世间对她而说已经没有留恋，唯一牵挂知道他以后没有自己依旧逍遥自得，当真是解脱二字。
“请恕属下无礼了。”平一指见这情况，也顾不上别的，赶快上前搭脉，摸着摸着，平一指眼睛瞬间瞪大了。“教主……你……”平一指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声音也有无限的惊诧。
“本座是不是快死了，没关系……这不怪你，平一指。”东方不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角甚至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您……有喜了。”
东方不败突然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平一指的话，一拉拉住平一指的颈上的衣服，拉近自己，瞪着平一指说：“你再说一遍？”
“教主您……有喜了。”平一指叹息，这个孩子在娘胎之中就受了这么多波折，不知能否保全，但是让教主燃起一抹生机，也是喜事一件吧。
东方不败失神一阵，突然大笑起来，“喜？这是本座最大的悲……”
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她为了令狐冲去抓雪狼，结果受了伤，他去救她。就在那晚……在山洞里，他俩互相表明了心意……之后的事情让东方不败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她不想再回忆那时候的事情。
“你让令狐冲滚！本座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东方不败一把将平一指推开，心乱如麻，不过这是对的吧，事已至此，再见何意？
“是是是！教主你千万不要动气，这对胎儿不好！”平一指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去，看到等在门口的令狐冲拳头握紧，表情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方不败。
他是正派武林人士，为了天下人，他应该杀了这个魔头。只不过再让他下一次手，他真的下得了手么？
“少侠可是在筹谋如何算计教主？”平一指唇角一勾，看他模样，心中犹豫。孩子，应该是眼前这个人的吧？“教主有话，她不想见你。你下山吧。”
“不想见我？”令狐冲失神了一阵，果真没用了吗？心中痛意难平，语气加重。“东方不败，你为何不敢见我？”
“你下山吧，任盈盈的病，三个月之后再来找我。”平一指打发令狐冲赶紧走，不然东方不知道该多难受。
“平大夫，”令狐冲整个人好似颓废下来一般，深深吸一口气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发带，交到平一指的手上，“这发带我天天带在身上，如今看来，再由我保管已经不合适了，麻烦平大夫，在她情绪不这么激动的时候交给她。就说令狐……令狐冲心中，永远记得那日的剑舞。”
“……我会的。希望你可以保证对她的行踪，守口如瓶。”平一指看了看手中的发带，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到。

……嘛，臭鸡蛋先慢点飞……
卤煮承认节操都已献给我大教主……
前面说了……那个，这里的剧情是非常狗血的………………
而且山洞那一夜……
卤煮不说你们也懂的……

……看来大家真心被有喜雷的够呛……

……其实卤煮很懒，基本都不会艾特人卤煮会说么？

眼看着东方不败越来越虚弱，平一指心急如焚，真的是恨自己不能医好教主。那个还在母体之中，教主受了这么多的伤，先天不足，极容易夭折。但是目前看来，这孩子是教主重新燃起希望的导火索，他到底该怎么做？
犹豫再三，将扇子收起，狠狠拍在手里，“教主，你跟我下山吧。”
“不必了，这江湖中，纷纷扰扰，恩恩怨怨，本座已然累了。这天下人何时能容的我？呵呵，”东方不败讽刺的笑了下，带着妩媚，带着哀伤。“不过也是本座自作自受，总觉得这天下人总应该会有那么一人对本座不同，沦落此地，除了该有此报之外，本座无话可说。”
“可是教主您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不为自己也为了腹中骨肉着想吧？”平一指激动的上前一步，眼前这个人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就那样香消玉殒。
“别再说了！”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你出去。”
“教……”
“滚！”没等平一指说完，东方不败就发起火来，就要提起真气。
“教主不可，现在你切不可动用真气，我这便出去便是。”平一指匆忙往外走，一边倒推一边说。
眼见教主这里多说无益，平一指叹息着走了出去。左手轻叩右手的掌心，慢慢踱了出来。
风清扬看着平一指神色凝重的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上前去询问。
“平大夫为何如此表情，那小子的伤你也无能为力么？她心中断无一点生机，唉……”风清扬捋着胡子惋惜着说。
“教主的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已经怀有身孕了。”平一指低垂着头坐了下来，紧蹙着眉头。
“什么？！”风清扬快步走近平一指，略一犹豫，心中闪现一个人影，“那孩子难道是……？”
“虽然教主未曾亲口承认，但我推测十之八九是令狐冲的。”平一指点了点头，他当然听出了风清扬的意思。
“唉，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如此痴情，凡事不能太陷入，这话当时我应当对她说啊……”风清扬摇了摇头，心中鼓起了一阵火，令狐冲这小子太让他失望了。希望没在江湖上打着他的名号胡混。
“教主不肯下山，可是在这里她和孩子都有危险的！风老前辈，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里……”平一指深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双拳。
夜晚，山洞里。
东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洞外的月色，情不自禁的想出去走走。
撑着虚弱的身体，她渐渐走到了悬崖边上。看着深不见底的下面，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那天她掉下去的场景。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她深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发带。在这悬崖之上舞起了剑。乌黑的发丝飘散在黑空中，她逼着自己这样的身子对着皓月耍了一套又一套剑。直到自己身体彻底支撑不住为止，她竟然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无声的默默的瘫倒在地。那么骄傲的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再掉一滴眼泪？小时候父母抛弃自己和妹妹的时候她都不曾哭过。因为她心里清楚的很，弱者是没有生存的余地的，哭泣只能给抛弃的人看笑话，所以她勉强了自己一年又一年。本来以为，遇到一个可以珍惜自己，自己可以掉眼泪的男人。
最终，她的眼泪，还是属于她自己的。
“玉娘，我如今是要走你的老路了……”东方不败想起玉娘临死前的那些话，脸上的那倒伤口又再度隐隐作痛，“当时我还道你作茧自缚，想不到最后，作茧自缚的正是我自己。东方不败……终究还是当年的弱者东方白……”
“教主……你脸上的伤……”平一指其实早已经站在背后了，对如此倔强的东方不败，心里顿生一阵无力感，本来想就这么不打扰她，没想到她的身体居然虚弱至此，赶忙走向前去，便看到东方脸颊上的伤口再度有鲜血淌出来，“您赶紧起来，这地上凉气入寝身体，您的伤就更难痊愈了啊。”
“别碰我。”东方推开了他的手，勉强的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教主，孩子是令狐冲的是吗？”平一指赶忙后退一步，想了想，还是冒着生命危险问出了这句话。
“你找死？”东方不败给了他一掌，然后一步一步艰难的回山洞，“这是我的孩子，与他无关！”
“教主您就跟我下山吧！”平一指跟了上去，“您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他令狐冲算什么，您何必如此！”
“你再说我就把你打下悬崖！”东方不败，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再次运气举起手掌。
“我死不要紧，教主，平一指与您相识十二载。十二载的情分摆在那里，平一指不可能眼巴巴的看着你这么折磨自己下去。教主，你现在这么钻牛角尖，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逼死！好，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再说您不想想你肚子里的骨肉么？他还没有来到世上您就要将他推进地狱么！你忍心么？东方白？！”平一指脱口而出，他在用他的生命打赌。赌东方不败的心肠，赌东方不败的不忍。他始终相信，无论眼前的人怎么变，她还是保持当年东方白的心性。而且他真的不愿看到这样颓废的教主，这个赌值得，虽然赌输了的话，代价便是他的性命。
东方不败听了这些话收回了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这里，还有一个生命。跟我血脉相连的生命，我真的就这样让他跟着我消失么？她的眼睛再次闪烁，当年自己的父母抛弃自己，她才过的那么辛苦，自己的孩子，也要这样狠心的对他么？可是天下已经容不得自己，这孩子该怎么存活于世？她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
平一指知道自己的话有用了，欣喜的跟了上去。
回到山洞，东方不败把自己关在里面。她轻轻的摸上自己的脉，这是两条脉在跳动。她就这样轻轻的感受着那里的跳动，那就是她的孩子么？她摸了下肚子，想要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已经这么久了，她居然忽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令狐冲，你都做了些什么……她紧紧的皱着眉头。
第二天，东方不败起的出奇的早，她听到外面鸟儿的鸣叫，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她不仅没有觉得烦躁反而想要去亲眼看看那些可爱的鸟儿。急匆匆的下床，向山洞外面走去。
用溪水洗了脸，对着溪水，她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痕，眼睛瞬间暗淡下来。
突然一只小鹿跑了过来，喝着溪水，满足的摇着尾巴。东方不败竟然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它，今天看到这个东西好像没有厌恶了的感觉。这时候，小鹿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快速的跑远了。东方站起来，看到小鹿正跑去找它的妈妈，鹿妈妈伸出舌头宠爱的舔了舔它的头。
东方不败坚硬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来，她叹息一声，转头走了。
“小子。”东方不败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风清扬。
“怎么了？”
“你真的不跟平一指下山么？你们大人之间是非对错，老夫不清楚，但老夫知道你腹中的骨肉是无辜的。”风清扬最讨厌他们五岳剑派人口中的虚伪的正义，当年五岳剑派的所作所为他历历在目。剑宗气宗之争，他更是铭记心中，所以十分理解东方不败的感受，“你师父有恩与我，说起来，咱们也算同门。我不想你为了令狐冲那个小子做出后悔的事情，我跟平大夫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也心疼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唉，世上不称心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蝼蚁尚且贪生，你为何不为了值得在乎的人去在乎？”
“风老前辈，我还是那句话，这世上本就容不下我，本座十分清楚。本以为总有几个会不同，哈哈，连令狐冲都跟他们一样，都不肯容我。天下皆欺我负我不曾善待与我，本座既然抗争不过天命，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
“现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么？你腹中的胎儿呢？令狐冲这个混小子已经是过去，你腹中骨肉才是要珍惜的。”风清扬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相信我，这个孩子是你血脉相连，如论如何，他都不会负你。”
东方不败没有回答他，静静的想着这几天的事情。难道真的可以为了孩子放下吗？
平一指在山上等了数日，东方不败一直把自己关在山洞里。风老和他都焦急不已，不知道东方不败到底如何决定。
这时候，东方不败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平一指，你过来。”她走向悬崖边，目光空洞。“我问你，你真的可以保住我的孩子么？”
“只要教主肯跟我下山，我拼尽全力也保你们母子平安。”平一指抱住拳跪了下来，虽然并无太大把握，但总有机会，目前先稳住教主为先。
“母子平安就……哼，只要你能保住这个孩子，”东方不败俯下身子，拉着平一指的衣领，“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保他一世静好。”
“平一指，万死不辞。”

华山下山的路上，平一指背着来时候的包袱，默默的走在东方不败身后，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一来她本身久居上位，让人不敢同行。二来，这样也可以随时观察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什么虚弱，他也可以及时搀扶。
“平一指。”东方不败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淡淡的望着平一指。
“额……教主有何吩咐？”平一指一愣，也站定。好在他一路心神都在留意东方不败，否则没准真站不住。
东方不败却微微勾起唇角，淡淡浮现一抹笑意，“如你所言，你我相识十二载。我如今也不再是什么日月神教的教主，教主二字就免了吧。”
“那……属下当如何称呼教主才好？”平一指一愣，好像有好多年没见过她唇边这平静的笑意了吧，这十年来，世人道尽她是大魔头，享尽日月神教教主的荣耀。谁又真正理解过这付担子到底有多沉重？又有谁想过她是否承担的辛苦？
“哈哈，像初识一般唤我东方即可。”东方不败负手缓缓的向前走，微微一笑，“以前来去匆匆，倒是辜负了这大好景色。平一指我们不如就放缓行程，反正你也说过，缓缓的走走对孩子有好处。”
“平一指恭敬不如从命。”
任盈盈很担心令狐冲的情况，自从那日冲哥和平一指平白无故失踪好几日，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的。整日整日对着一个锦盒发呆，茶饭不思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任盈盈想着这思虑过重对身体是极不好的，只得吩咐下人去给冲哥准备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自己亲自端了过去。
“冲哥，今日盈盈亲自下厨，来尝尝味道如何？”盈盈满脸都是笑盈盈的，她要是不说自己做的，冲哥一定又不会吃的，毕竟冲哥还是在乎自己的。
果然，坐在圆桌上令狐冲听了这话，立刻将锦盒放下。站起来端过盈盈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子上，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盈盈你也真是的，自己身体不好，这种事情就让其他人做嘛。”
“看冲哥开心，盈盈身体都好一些。”盈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睛一转，转了话题，“这些日子冲哥你不开心，盈盈看在眼里，怜在心中。有什么事，可以盈盈和冲哥一起分担么？”
唉，令狐冲心中一声叹息。果然还是盈盈对他最好，这些时日居然为了东方不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的让盈盈担心，着实不应该啊。一股热血上来，握住盈盈的手，说道：“盈盈！令狐冲现在只有你了，我还要永远对你好，我没事的。我最近只是有点乏了，再加上有些变故，放心以后不会了。”想了想把那个锦盒推到盈盈面前，“至于这个盈盈你看着处理了吧，只要别再让我看见就好。”
“这是……”任盈盈接过盒子，包裹的红绸她自然也很熟悉，抬头惊诧望着令狐冲，“冲哥，难道……？”
“嗯，她还活着。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令狐冲点了点头，不无留恋的看了那个锦盒一眼，“她受了极重的伤，对任教主来说已经没有威胁了。盈盈，只要她不再为恶，我们也不再赶尽杀绝了好不好？”
“嗯，这是当然了冲哥。”盈盈深深的看着令狐冲笑，“我只是希望冲哥你能开心而已。好吧，你先吃，盈盈先走了。”
“嗯。话说回来，盈盈你手艺真的不错哎。”令狐冲笑笑，就拿起饭菜大吃特吃。
任盈盈低首一笑，拿着锦盒走出令狐冲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她看了锦盒里的酒具，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来人，”将手里的锦盒交给一个心腹手下，“想办法处理掉这个碍眼的东西，还有，告诉爹，就说我有要事必须马上见他。”
令狐冲填饱了肚子，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仪琳？那小丫头如今为了她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想起来撇了撇嘴，东方不败，你倒好跑到山上装死骗了我们所有人。我却要为你收拾烂摊子，去照顾你妹妹，唉，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想着想着居然走到了仪琳门口，令狐冲振作了一下心情，就准备进去。却被刚出门仪玉挡在了门外。
“阿弥陀佛，仪琳师妹说暂时什么人都不想见，尤其是掌门师兄。”仪玉看了令狐冲一眼，表情很是古怪。
“啊？”令狐冲一怔，这小妮子又发什么疯？唉，说起来这姐妹俩怎么撅起来一个德行？真不让人省心，深深吸了口气，“仪玉师妹，非是令狐冲故意为难与你，只是我这里有一个对仪琳非常重要的消息，事关她姐姐……”
“掌门师兄请回，仪琳待为家姐守完七七，就回恒山。此生再不见外人，如果掌门师兄好意的话，请您找圣姑讨要一身家姐的衣饰，仪琳就在恒山独守师父和家姐衣冠冢了结此生。”仪琳淡淡的声音传来，声音的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额……”令狐冲听得一愣，拉着仪玉走开房门两步，压低声音说道，“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回禀掌门师兄，这个……今日晌午魔教教徒给仪琳师妹送饭的时候。无意中讲到了您和圣姑还有任我行教主一起合击东方不败的事情，仪琳师妹听到当时就昏厥过去……她这今天不眠不休的抄佛经，本就身体虚弱，又承受这般打击……唉，她从晌午一直昏厥到刚刚。”仪玉看了一眼令狐冲，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今之计，掌门师兄还是别打搅仪琳师妹了吧。她小小年纪，姐姐得而复失，又是掌门师兄您亲手所为……难免……”
“失你妹啊！她姐现在好好的在思过崖逮着呢！”令狐冲不免犯了个白眼，随即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算了，先顾着盈盈的伤势吧。毕竟现在黑木崖耳目众多，万一被其他人得知东方不败就不好了。“那好吧，仪玉师妹劳烦你多多看顾仪琳一些。事情不至于到绝望的地步，好好照顾她的身体。我保证，几月之后能让她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