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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篇文章,无关肝,就是觉得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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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06-22 17:44回复
    “哦,是咯!”涂蘼赞同地点头,看了看他脚边那滩甜水,已经开始招引一些蚂蚁了。“那你可真能,一口气被你妈奖励这么多支冰棍。”
    黎渐这时候好像才想起冰棍的事,看着涂蘼的眼神心里一荡,慷慨地抽出最贵最好看的那支奶油冰棍,“给你,这个好吃。”
    “哎呀我不要,你妈奖励你的又不是给我的。”涂蘼一边伸出手去嘴里一边推辞着,黎渐看着这个心口不一的女孩子突然觉得心情好起来,忍不住伸手拉了她一下,“咱们以后是邻居,一支冰棍客气什么。”
    “那谢谢了哟。哦,那还有她呢?她叫余小洛,也是我们大院的哦。”涂蘼剥开白色奶油冰棍上的淡绿色包装纸,末了回身指指身后那个蓝上衣白裙子的女孩。
    黎渐这才注意到和涂蘼一起的余小洛。安静单薄的样子,刚刚及肩的头发,皮筋还绑不起来;矮矮的个子,单眼皮,耳朵上挂一副当时极为昂贵的随身听耳塞,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看涂蘼和他交谈的样子。黎渐从那时侯起就不觉得余小洛是个漂亮的女孩,不仅不漂亮,还有些莫名的优越感和疏离感。
    手上还剩三支冰棍,黎渐在心里盘算着,两支要留给妈妈和舅舅,剩下的那支是给了这个并不讨人喜欢的余小洛呢,还是留给自己。
    涂蘼已经在幸福地吮吸着冰棍带来的清凉甘甜,余小洛依旧是没有表情的样子。黎渐狠狠心,故作大方地将手中的冰棍递出去,“余小洛,你挑一支吧。”
    “我不要。”余小洛终于摘下耳塞,语气礼貌眼神冷漠地点点头。
    “哦,这样啊,”黎渐立刻缩回那只手,“涂蘼,余小洛大概不爱吃冰棍。”
    “嗨,她就是这样别扭,”涂蘼走过去呵呵笑着牵了余小洛的手往院子里走,“什么不爱吃,她吃的冰棍都特高级,把牙都蛀坏了的。”
    黎渐怎么听心里都是一个不舒服,恨恨地跟在她们身后。涂蘼扭头回来冲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哦,黎渐,黎明的黎,逐渐的渐。”
    “黎渐,”一直沉默不语的余小洛突然开口了,“不是真心给我的东西,我不要。”
    那支冰棍就一直融化到只剩下甜水一滩。黎渐从此开始对冰棍失去兴趣,他发誓,他是真的有点讨厌这个充满优越感说话像利箭的余小洛了。

    [逐渐分离的世界]
    从那以后黎渐开始注意关于涂蘼的一切,比如说她并不是跟父母住一起,而是长年生活在退休的爷爷奶奶身边,靠着老两口微薄的退休金紧紧巴巴地求学过日子,比如说她犯了事的爸爸在监狱里得了哮喘病情严重,她每次去找又结了婚的妈妈要钱时都会讨来一顿辱骂或者是好几天都消不下去的巴掌印。
    看着为了省钱每天起大早赶着走路去学校上课的涂蘼,黎渐的心里就有一种纠扯的怜惜。她总是让他想起妈妈离开原本那个有爸爸的家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坚持和隐忍。可是涂蘼还能这样单纯的笑,为了一点小小的恩惠而欢喜雀跃,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有一天他有能力赚很多钱时,他最想让两个人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妈妈和涂蘼。
    当然,因为关心涂蘼,连带的黎渐也知道了很多关于余小洛家的事。他知道余小洛一定是个生活在蜜罐里的幸运儿,但不知道她爸爸居然那么有钱有势。在那个私家车少得可怜的年月,他常常能看到余小洛的爸爸坐着黑色的红旗从大院的院墙外经过。这让年少的黎渐越发讨厌余小洛目中无人的样子,总觉得那是一种轻视和挑衅。
    日子很快过去,转眼黎渐就上初二了。这其间他和涂蘼、余小洛经常一起做功课,他老是缠着涂蘼要她好好听他讲英语,他总说:“你看,你英文破成这样,再不学好,以后要找个好工作可就难了。”
    涂蘼那样野性难驯,常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吃吃地笑个不停,惹得他见她脸上毫无保留的天真神情总是心襟荡漾,书也看不进了,只扑过去抓着她的手就掰开来要打,两个人纠缠着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直到涂蘼喘着气拼命求饶,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心的那双柔荑,贪着她脸上娇羞的红晕不舍得眨眼。
    而这种时候,冷冰冰的余小洛总会格外认真格外大声地念英文,仿佛世界上最伟大的事就是把那些在涂蘼看来歪七扭八的鬼符读出悠长韵味来。笑闹过后的黎渐听见她嘴里溢出的纯正美音,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懊恼。他偷看余小洛的表情,真的没有任何破绽,但他敢打赌,余小洛绝对在心里认为他和涂蘼是两个堕落无耻的家伙。可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余小洛要和涂蘼形影不离,还表现得那么亲密无间,除非她是个演技高深深沉虚伪的人,从此他断定,他和余小洛不在同一个世界。


    3楼2007-06-22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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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手绢和一百只蝉蜕]
      黎渐开始有些无端的烦躁,甚至对涂蘼,也不再是迁就的姿态。
      他总会想起那个夏天的傍晚,明明同时看见涂蘼跟余小洛,为什么就是不能对那个一直瘦瘦小小的女孩好言相向。
      是因为她会冷冷看人的单眼皮,是因为她耳边那副扎人的耳塞,还是,她说话时倨傲的神态,那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我不要”。
      这样恍惚着到了夏天,高考在云端漫步的感觉里就这样过去。
      郁闷的七月,等待的焦灼不安。涂蘼工作不知为什么突然忙起来,大热天还化着时髦的妆帮经理跑关系,每天只能在晚饭后百般抱歉地安慰满腹怨气的黎渐。
      这天黎渐和大院里很多男孩子一起踢足球,在院子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因为是暑假,院里的女生都出来加油,撑着阳伞带着灌好的凉白开坐在空地边的草皮上。
      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黎渐在人堆里瞥见余小洛的身影,没有撑伞,略显苍白的皮肤暴露在阳光底下,透明得像要碎掉。
      他无端紧张起来,脚下开始失去控制。眼见球向他的方向飞来,在队友的呼喊声里,他狠狠一个倒钩,脚碰到熟悉的物体了,但是随即一阵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膝盖磕在了地面一块坚硬的水泥凸角上。
      汗从他额头滴下来,劈啪打在受伤的膝盖上。周围有人跑动,可他看不太清楚了。几乎是在受伤的同一瞬间,他好像听见余小洛的惊呼,很快,一个冰凉的手指缠着蓝色手绢蘸了水在他受伤的膝盖上缓慢移动。他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可是再抬头,他却忘了怎么去闭上以丑陋姿势张开的嘴。
      余小洛低着头为他清理伤口,镇定的语气吩咐周围的人回去拿急救箱和简易担架。她背对人群,面孔隐藏在已经长长的头发下,只有黎渐能看到,有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滚出,狠狠砸在他伤口的位置,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后来人群密集,大人来了。他被抬到担架上,在妈妈的眼泪里缝了六针,而余小洛再也没有出现,只有那条沾了鲜血和泪痕的蓝色手绢,还一直握在他的手心里。
      他在等待伤好的日子里想了很多,想要找余小洛问清楚那句刻在梧桐树上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这个时候,涂蘼开始告诉他一些事。
      准确来说,是他无意中发现的。那天他吃过午饭,在树下看院里的伯伯下棋。余光中他瞥见涂蘼的身影,在每一棵树下晃悠着。
      他走过去,“涂蘼,干什么呢?”涂蘼羞涩地笑:“你别管,好好旁边歇着去。”
      黎渐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让我看看。”
      涂蘼不好意思地把手上的塑料袋伸过去给他,他打开来一看,满满半袋子蝉蜕。
      “你这是干嘛?”他不解地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涂蘼小心翼翼地开口,“余小洛生病了,是有内毒,医生说要蝉蜕做药,天天洗,这不,她让我帮着捡呢。”
      “你工作这么忙,她还要你抽这点空顶着正午的日头捡蝉蜕?她自己干嘛吃的?”
      “不是不是,说了叫你别生气嘛,她长了疙瘩,不敢出门,叫我来捡是给了钱的,一块钱一个,捡满一百个就行了,说这样的比药房抓来的好。”涂蘼有些瑟缩地看他铁青的脸。
      黎渐的心顿时被掏空了似的疼。“呵,她是谁啊?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爱美舍不得出来晒日头,给钱叫你替她遭罪?有钱真是好啊,难怪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他妈还就不爽她这种有几个臭钱就摆谱的妞!涂蘼我告诉你,立马给我把这恶心的东西丢了,她大小姐自己的病自己整,你犯得着为了几个钱这样糟践自己吗?”
      涂蘼也生气了:“黎渐,你吼什么吼,我好歹也是小洛的朋友,她病了我就是不要钱也会给她捉了去,你以为我就是一心只要钱的人呐?”
      “我不是说你,”黎渐的声音小下去,“涂蘼,你这么单纯,怎么在外面生活?她余小洛要真把你当朋友,能做这么过分的事吗?我黎渐的女朋友,决不能被别的不相干的女人当丫头一样使唤。”
      涂蘼眼里满是泪水,“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想余小洛是我朋友啊,她要我做的事我怎么都要帮的是不是?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什么使唤不使唤的话了呀!”
      涂蘼说完擦干眼泪去上班,黎渐一个人站在树下想了好久。那包蝉蜕在他手里捏得变形了,他狠狠摔它在脚底下,受伤的腿踩上去,咔咔作响。
      发泄完了,一回头,树荫里站着余小洛,似乎站了很久的样子,姿势都有些僵硬了。
      他恶毒地瞪她一眼,“余小洛,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像得了什么怪病的样子,以后少拿几个臭钱羞辱我女朋友。”他走近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如果YXL真的Love LJ,不要想出这么低段的手法把气撒在我女朋友身上,她玩不懂那么深沉的游戏,你敢伤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余小洛的眼里满满的是笑意,穿着白裙的瘦小身子挺得直直的,声音无比尖锐:“黎渐,那句话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咒语,不值得你拿出来这样炫耀。是的,我玩了游戏,从今天开始,这是我和她的事,再与你无关。”
      她昂着头从他面前走过去,直到树荫投下的阴影完全将她遮蔽。黎渐在她诅咒一般的语气里,全身冰凉,看着满地碎落的蝉蜕,紧紧闭上双眼。
      


      5楼2007-06-22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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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坍塌的一方天地]
        九月开学的时候,一场海啸一般的家庭斗争之后,余小洛突然取消出国的决定,留在国内念大学。
        和黎渐同一所学校,见面很少说话,她有她的生活,他有他的轨迹。
        黎渐的妈妈常常说,你是男孩子,和小洛又是一个院子一起长大的,在学校一定要照顾她一点。黎渐这时候就非常不耐烦,妈,人家财大势大,用得着我去照顾么?
        这样子过了三年,彼此相安无事。涂蘼已经在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从普通的派送员升到主管的位置,穿衣打扮越发得体,日渐成熟起来。黎渐和她在校外租了房子,象模象样过起小日子来。每次晚饭后在学校散步时遇见同学,都起哄着要他们赶紧签签字正一下校园风气,黎渐总是笑,想着,这样也不坏,身边来去的这么多人,只有涂蘼是真正讨了他欢心的。
        偶尔也会遇见余小洛,身边也有身形挺拔卓而不凡的男子,待她如公主一般前呼后拥,擦肩而过时都留下一个益发瘦小的身影。涂蘼总是毫无心机地牵着黎渐的手上去打招呼,换来余小洛冷冷的敷衍的笑。久了,涂蘼总是无限困惑地问:“怎么了,小洛真是变好多了。”
        黎渐心知肚明,她那么骄傲,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对拥有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只不过他的心又开始慌乱,总是疑心着什么事会发生。他还一直记得余小洛那天站在树荫下说话的样子,狠狠的像是在诅咒。他是不是有些不放心涂蘼?她虽然在社会上历练过这几年,但到底是心思单纯的孩子,在余小洛面前,根本不懂得如何设防。可是又好像不全是这样,看着余小洛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是怕她伤了自己吧?
        就一直忐忑到大四,余小洛搁置已久的出国计划在妈妈口中又被重新提起,这次好像是真的决定一走就不再回来。黎渐沉下心,开始筹划着工作的事,可是越临近毕业,对余小洛的走,他心里越是有些放不开了。
        首先低头的依然是余小洛,她在图书馆门口遇见他,踟躇良久开口打招呼,黎渐也淡淡回应,看她的样子,似乎又瘦了好几分。
        “听说你要走了是吗?”黎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
        “是的,过了毕业答辩就走。”余小洛微微笑,单眼皮弯成一个上扬的幅度。
        “这次出去,短时间不会回来了吧?保重了。”
        “如果,”余小洛看着他的眼,“如果你和涂蘼结婚,请托我父亲转寄一张喜帖给我。”
        黎渐点点头,有些好笑居然在图书馆门口谈论结婚的事,他转身要走,不忍心看到当年在梧桐树上刻他名字的女孩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辛苦说话。
        “黎渐,”余小洛追了两步,在他背后低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爸爸说,涂蘼的工作不简单。”
        “余小洛!”黎渐回头,看她的眼神没有了一点温度,“请你收回你那套幼稚的把戏,我和涂蘼的感情,没有谁可以从中挑拨。”
        余小洛轻轻笑,一步一步退开去,“黎渐,我不怕受伤,我有你说的显赫家世和背景,所以我不怕人伤我。但是你记住,玩游戏也好,耍心机也罢,你能不痛,我也就收手了。”
        原来她对他的话一直耿耿于怀,黎渐离开的时候有些慌乱,很久都不能平静。他不想这么深的影响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他自己也把握不了对她的感情的人。
        之后的一个周末回家,他听说余小洛家出事了。
        很寻常的星期天,检察院的人带走余小洛的爸爸。黑色的红旗遗弃在院后的草皮上,黎渐在傍晚的夕阳里走到空无一人的红旗旁边,积满了灰尘的挡风玻璃上,被人用手指划着“渣滓流氓贪污犯”几个大字,车身有着深深的划痕。
        忽然听见呜咽的声音,压抑,支离破碎。
        他在车门另一端看见蹲坐着的余小洛。小狗一样蜷缩着身子,光脚穿着溅满泥水的球鞋,小腿和胳膊都裸露在外,上面有青紫的伤痕。
        他尝试着叫她,她惶恐地抬起头,眼睛里已经看不见泪水。她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看着他,充满新奇和恐惧的怪异表情,这样的她让他的心倏然纠结起来,茫然间已经满满将她抱在怀里。
        她是那么柔弱,仿佛轻轻呼出的一口气都能把她吹走。黎渐狠狠将她揉进怀里,发疯一样的用力,感受到这女孩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化成水,化成那年融化在地面上的那一滩清凉甘甜的冰水。他狂乱地想,她怎么办?她没有了他说的显赫家世和背景,这样的她,脆弱到一棵草一阵风都能伤她,他以后,还要拿什么面目来对她?
        她紧紧楸着他的衣襟,冰凉的手指贴在他胸膛上,默默开始流泪,然后安静睡去。
        他抱着余小洛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都静悄悄的,余小洛的妈妈不在。他把她放在卧室床上的时候,电毫无预警地停了。
        余小洛在他怀里惶恐地尖叫和颤抖,他没有办法阻止她神经质的举动。几乎是一种本能,他伏上去,在黑暗中精准地用嘴堵住她的叫声,然后,陷在一片海藻蔓延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他尝试着抽身,这女孩的身体婴儿一般娇小,却坚决无比地阻止了他的离开。她海妖一般攀附着他,用尽全力向他怀中贴近,再贴近,他开始失去控制,重重的慌乱的喘息,有了要吞噬她的欲望,随即蔓延成灾,直至灭顶。他无限疼痛,就连当年缝了六针的伤疤,也叫嚣着要她偿还痛楚。她把血和泪都给了他,眩晕、交错、紊乱时光。
        清晨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一脸漠然的余小洛和满脸泪痕的涂蘼。涂蘼说,余小洛,我把他交给你。
        涂蘼就这样离开,留下一个很值得眷恋的背影。黎渐就一直把她想象成了消失不能再回头的影像,而对余小洛,破了一半心,剩下一半恨意。
        余小洛的爸爸被判处无期,据说,还是一个曾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将他贪污受贿的事向上告发。曾经金光闪闪的余小洛,高不可攀的余小洛,像一个打回原形的灰姑娘,十二点的金马车终于离开,黎渐说,我不是你的王子。
        


        6楼2007-06-22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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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幸福一起痛]
          涂蘼顺产,是个漂亮的丫头。
          黎渐抱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女儿,看得出来,是眼角微微上翘的单眼皮。
          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幸福,妈妈这样爱他,涂蘼这样爱他,现在,又有了单眼皮的女儿,同样也会是这样爱着他。
           
          所谓的幸福,是不是就是这样,让你丢失了很多人很多事。你把它们封起来,细细地藏好,不管多么明媚的天气,都不把它们拿出来晒。哪怕尘封,哪怕霉烂,哪怕只剩下一个溜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去的名字。
          幸福总是一个人的事。
          而另一个人,她穿一九八七的蓝上衣白裙子,住在幸福的对面。
          到2004年他三十岁,距离十八岁那年的蓝手绢和一百只蝉蜕已经十二年。然后他确定那支夏天的冰棍已经消失,他开始感谢上帝的仁慈。
          他把那个名字还有那些记忆在胸口化成一颗刺,在涂蘼抱着女儿躺在他身边的时候,让它和所谓的幸福一起疼痛。
          余小洛。他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然后翻了下身,在没有月光的夜里,安心地睡去。


          8楼2007-06-22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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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把眼泪,坚定地piao!


            9楼2007-06-22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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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飘得倒是快啊


              10楼2007-06-22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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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的好窝心呀


                11楼2007-06-22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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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踩一脚.
                  等下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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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踩一


                    13楼2007-06-23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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