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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知,伊人在水一方,是绵绵无绝的感伤;
君可晓,伊人宛在水央,是凄凉无尽的惆怅;
君可明,伊人在水之湄,是后退无路的慌张;
君可知,伊人宛在水坻,是缠绵悱恻的思相;
君可晓,伊人在水之涘,是欲罢不能的怀想;
君可明,伊人宛在水沚,是肝肠寸断的心伤。
>>题诗
『一』似曾相识燕归来
天又这样暗下去,不留一丝痕迹。夏天就是这样,暴雨来袭时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唯一让人有心理准备的是,这场雨会很大,很大。
所以,有人说人生就像夏天暴雨的前后,变幻无常。
每个人都要在一场暴雨来临之前做好充分准备,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招架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属于自己命运应该得到的,应该失去的。
在这一场暴雨中,她毫无戒备的失去了他;
在这一场暴雨中,他毫无戒备的得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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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正在欣喜地接受雨水的冲刷,可是有人不喜欢。一个迅速的身影从树林中疾驰而过,听得他不愉快地斥责,“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身上全淋湿了。”然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朝后喊,“好色仙人,快点。”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有十四、五岁,但是也不难听出孩子所没有的那份稳重和沉着。
他转过身,继续前进,却被前面那棵树上的东西猛得吓了一跳,重重扑在那个东西上随后一起跌下。他抚着被弄疼的手臂,看向那个把他害惨了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年纪似乎与他相仿,只因为她浓密的长发和些许尘土附着在她脸上看不清她的容颜。但表情似像睡着般恬静,这不禁使少年为之一怔。
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似乎是遇到不尽意的事。”
少年点头,不自觉地拂去沉睡少女脸上的黑发,睁大莹蓝的眼眸端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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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片樱花飘落下来,在滑下樱树的时候它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在少女面前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一个穿着黑底红云大袍的男人背靠在那棵樱树下,嘴角有妖异的笑容。他一直保持那一样的姿势,那一抹笑意。之后周围的景象连同人影都泛起了涟漪,就这样慢慢模糊成泡沫,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倏地,一双黑夜似的眼睛伴随着沉重的呼吸猛地睁开。那是一双近乎犀利到残忍,恐惧到绝望的眼神,不,那就是一双眼睛,如同她的眼睛本质就是那种属性。
她知道,有人来了。
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从缝隙里射出一缕橘色的暖光,它安适的舒展在少女脸上。紧接着,房间的灯驱走了安适的温暖,整个房间照的通亮,她被突如其来的光明照射得闭上了眼。她自然地把手放在额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醒了,”那是一声温柔如润玉般的清涧,却不失孩童般的沙哑,“我叫漩涡鸣人。”
他走进了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睁开眼睛,迫不及待想马上起身。但是无情的伤痛把她禁锢在冰冷的病床上。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了她的肩膀帮她坐起了身,温暖慢慢渗透到心底。
睁开眼,眼前朦胧的雾气已经褪去,先是一双清澈到近乎琉璃的蓝眸,然后是一张正经、关切的脸,有未脱离的稚气,有未完善的成熟。不知为什么,这张脸似曾相识;不知为什么,这张脸给人以温馨的好感;不知为什么,这张脸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微笑。
她笑:“汐,嗯,宫野汐。”
鸣人端详她笑得样子,那股第一次见她的凛冽之感早已荡然无存。温柔,天真。全都表现在她黑玉般的眼眸中,略带苍白的皮肤也漾起红晕,柔软的黑发静静地倾斜在少女胸前。
“那以后我叫你小汐,好吗?”
“好。鸣人君。”
正值鸣人准备问正事时,从门外又踱步进来一名男子。他有一头尽然沧桑的白发,但是在他的脸上竟看不出岁月历炼的老练,而是有孩子的韵味。
鸣人赶紧起身介绍,说:“这是好色仙人。”
“哐”一拳就正中鸣人的脑袋,只见那大叔慌张的大叫,“鸣人,我不是告诉你在别人面前不要这么叫我吗?更何况在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面前,破坏我的形象。”
鸣人无奈,汐尴尬。愁不知如何来称呼这面前的“大叔”。
听得那个大叔咳了两声,说:“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传说女人不可抵挡的自来也大人!”
鸣人更加无语,谁知汐却拍手笑,说:“呵呵,好可爱的大叔。那汐以后就称呼您自来也大叔行吗?”
自来也听后,甚是欢喜,走过来拍拍汐的头,连声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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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早已编造好了谎言,就算早已想好了该如何应对,就算早已想好了如何把自己伪装的无情。不过,想的终究是想的,是想象,而想象会在现实的锋芒下瞬间幻灭。
那天晚上汐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去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片树林里受伤。那是那天晚上,鸣人和自来也什么也没问,随便聊聊后就各道晚安,还说明天早上会来看她。她点头。
夜晚,无尽的黑暗徜徉着无尽的悲哀。孤独地女子独自躺在这旅馆的床上,在悲伤地河流中独自摇曳。仿佛深沉的大海中只剩下她和她身下这片脆弱的片羽,其它的是冰冷的海水,呼啸的海浪,刺骨的海风,以及腥甜的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