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岩回到家半年来终于再次得见自己的儿子,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跟我来」,余浪也不多问,跟着父亲穿宫越殿来到了王宫里一座豪华的宫殿前,抬头一望大殿的牌匾上书写着‘恩泽殿’三个大字,这座大殿是自打恢复了王公贵族的月供开支后,重新修缮用来举办各种宴会的场所。还未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一片歌舞升平,放纵**之声。
“碰”殿门被大力的打开,殿内的众人一惊,都不由的停下手中之事,望向这个闯入宴会的不速之客。只见他发丝凌乱,眼窝因疲惫而深陷,身上的一身染血的铠甲散发着血味的腥臭,身上破烂不堪的战袍更加深了他身上的戾气。仿佛这个人是刚从修罗炼狱里爬出来的一样,让在座的很多贵族们不由的以袖遮鼻,浑身不舒服的轻微冷颤了一下。
坐在正中央主位的离王看到这一情况把手一抬,歌舞姬们立刻停止了歌舞,识趣的躬着身子暂时退了下去,没有了中间人群的阻碍,离王这才看清来人,正欲开口说话,只见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两个侍卫气喘吁吁的说道
「禀告大王,我们本想通报大王后再放宗庶长大人进殿的,但是宗庶长大人他......」
「好了,本王知道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退下吧」离王挥了一下手打断侍卫们的话,侍卫们也如蒙大赦般地退了出去。
「原来是宗庶长大人啊,半年没见真是险些认不出」底下的王公大臣们又开始小声嘀咕议论了几声
余岩左右瞟了一眼没在意那么多,三两步的走向大殿中央,身上染血的盔甲也伴随着主人的脚步声哗啦作响。
「臣,拜见大王,幸不辱王命,终于再次收复判族,今特来复命」
余岩走到了大殿正中央‘哗’地一声跪下用浑厚略带沙哑的声音朗声说道,身旁的余浪也赶紧跟着父亲跪了下去。
「哈哈哈,好!王兄不愧为我王室之坚石!来来来,今日之宴看好庆祝王兄凯旋归来,为王兄接风洗尘!来人呐,看座!」离王一边吩咐一边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上前扶起了余浪父子。
几个侍女急忙抬上桌几,铺好柔软的蒲垫,放好了酒具果盘退了下去。
「谢大王」余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和感激之情,只是略显冷漠的回了一句。
离王只当他是劳师远征,疲惫所致,倒也不放心上不加责难,拍了拍手,歌舞姬们又重新粉墨登场,宴会又重新恢复了气氛,推酒把盏,筹光交错,仿佛余浪父子的到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余浪跪坐在父亲身边,眼神飘游着随意的打量着席间的这些王公贵族,他们大多油光满面,一个个因纵欲酒色而显得有些面红耳赤,看着这些人的嘴脸,余浪的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厌恶和鄙夷。同样对这样的宴会感到不爽和厌恶的还有一位靠近王位而坐的少年,两人眼神不经意的一碰,竟都看出了对方的内心情绪,相顾微微一笑。这个少年就是在今年已经被册立为太子的若言,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时不时拉扯着若言的胳膊撒娇地让若言喂她葡萄吃,那是若言的亲妹,族里长辈都很宠爱的妙光公主,按照宗族辈分,两人都该喊他一声表哥。
“哗啦”一阵清脆的响声把余浪在若言兄妹身上的视线拉回了身边,惊觉父亲已经打翻了桌案上的酒食站起身来朝着宴会正中央的王座拱手道
「大王,微臣不胜酒力,先行退席告辞了」
稍稍沉默片刻,想想余岩的功绩,离王还是决定再次原谅他的唐突无礼
「想必王兄刚远征归来,疲惫难免,既如此,王兄自便就是」
「谢大王恩准」得到允许的余岩拉起儿子的手,转身走向恩泽殿的大门。
在这宴席到门前一段不算长的路上,不少人开始不满的窃窃私语
「哼,不就打了一场必胜的仗么,你看宗庶长那威风不可一世的摸样」
「就是,打个小小的土月族就一打半年之久,还损失了接近一半的兵力,回来了倒还有脸在大王、在我们面前抖神气,我要是他啊,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算了」
「嘘,你们小声点说,小心传到他耳朵里去!」
余浪听着这些刻薄刺耳的言论,抬头望了望父亲,父亲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拉着自己的手径直的跨出了殿门。
回到家中,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声早睡,明天还有事情。翌日,他就被父亲带到了英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