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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全书】《布拉格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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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筱筱有心建了贴吧,没有为这贴吧做多少贡献,那我就在贴吧里贴出布拉格全文吧^^求撒花求插楼,O(∩_∩)O哈哈哈~


1楼2013-02-19 17:06回复
    布拉格的星星最温暖
    文/晋馨
    文艺版简介:
    初时不经意的邂逅,谁也不知宿命的纠缠就这样开始,千回百转,枝繁叶茂,留下这一生都不可泯灭的记忆。
    离不开,舍不得,放不下,他苦心积虑,妄想两全,原来未来不过是再也不会来的未来;
    爱多爱少,错过过错,他浮华一梦,蓦然回首,原来梦里流转的触感,已是不可追的经年;
    一处布拉格,两处相思。那些温柔的低语,清澈的眼神,最终化成布拉格想念的落寞。
    而这世间,从来没有完美的爱情,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在不完美里追求最大程度的完美,把偶然变成必然,把瞬间写成永恒。你说,布拉格的星星最温暖,可是我还在布拉格,却再也找不到你。
    出书版简介:
    他看似温柔却狠绝,谋划一切独独将她排除在外。
    而他看似霸道无礼却深情款款,千般筹谋也只为了她。
    两个男人,一个霸道占有,一个强取豪夺,都曾将她推向这场战争。
    全文目录:
    第一章在布拉格寻找一个人的放逐
    第二章我怦然心动,在不可期然中
    第三章给我一个支点,让我撬动你的整个世界
    第四章你打不开的心扉,让我怎么住进你的心底
    第五章分不清的爱恨是布拉格寻不到的完美
    第六章布拉格的星星还在为谁温暖绽放
    番外一 假装我的女孩她一直很好
    番外二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2楼2013-02-19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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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看来你中文很不错啊。”我由衷地赞赏了一句,“很多海外华裔,在海外居住了几年,连中文都说不清楚。”
      “那个……我也是你这个左右的年龄从国内来这里的。”单永谦笑望了我一眼,,经过一条小巷时指了指前方,“你们的学生公寓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车子穿过小巷,开出巷口时,一辆银白色的沃尔沃挡在了前方唯一的路口。
      只见沃尔沃旁边的一个男子对着汽车轮胎踹了几脚后,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神情似乎很不耐烦。
      单永谦按了下喇叭,沃尔沃旁的男子听到声响抬起头,见到被堵在巷子里的我们后,合下手机走了过来。
      “哎哟喂——这可真难得啊!”这个沃尔沃男子故意拖长了腔调,慢悠悠地走到驾驶座的车窗旁,漫不经心的眼神越过单永谦,停留在我脸上时,眉宇间忽然闪过一抹异样。
      我目光直直地回望着他,他视线一转,对单永谦摇头啧啧说了起来:“大哥啊……”他拖着调调一副很拽的样子说话,我听到大哥二字时疑惑地打量着这两人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啊。
      单永谦,人如其名,稳重谦和,举止端凝,从说话行事即可看出为人内敛低调。
      而旁边这个年轻的男人,一泓水汪汪的桃花眼,玩世不恭的模样,似笑非笑,眉宇间尽是肆无忌惮的傲气和盛气。
      “你眼光可真够独特,泡得妞都是那种还未发育完全的啊。”他的后半句话传入我耳中,我顿时想吐血三升,忍不住狠狠瞪着他,恨不得能用眼光杀死他! “你那车子又抛锚了?要不要先坐我的车回去?”单永谦淡淡笑着,没有解释,好脾气地问道。
      “免了!我自有办法。”单永谦这个弟弟却并不领情,冷冷地回了一句后又走回了自己的车子旁,掏出手机重新打电话。
      单永谦对此似乎习以为常,脸上并未有多大情绪。见他要别过头和我说话,我连忙表现出一种宽容的淡定,不和这种不懂礼貌的人计较。
      “我们只能走另一条路了。”他似乎有些无奈地对我笑了笑,原路折回,开向了另一条回学生公寓的街道。
      “那个他是你弟弟吗?”在车里沉默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道。
      单永谦点了点头:“是的,我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在扎利大学念书,平时被家里宠坏了,说话也没谱,你不要去在意他说的话。”他说这话时,眼里依旧未有多大感情。
      “我也有一个妹妹,但她还很小,才读高中。”我跟着说道,“我以前很不喜欢她,总是欺负她,后来我读大学离开家了,就开始非常想念她了,也很后悔以前欺负了她。”我那可爱的小妹妹,虽然她和我并不亲近,可偶尔我还是会想念她。虽然在外面的时候我几乎未想起过我的父母。
      “那么小的小朋友一定很可爱。”他眼里倏然亮起一抹明灿的光,“我很喜欢小孩子,他们的灵魂很纯净。”
      “小孩子嘛,最纯洁无暇的啦。”我赞成的点点头,方抬起头,前方鳞次栉比的学生公寓已经映入了眼帘。
      打了电话给凌岚拿一双鞋子下来接我后,我提着鞋子跳下车,关上车门之际不忘冲里面的人道谢:“单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他淡淡的笑了笑,从车内的储物格里抽了一张名片递给我,“在外求学不容易,以后有事可以找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收下名片后,单永谦的斯柯达不紧不慢地从我的视线离开,我杵在原地,直到身后的凌岚猝不及防地拍了下我的肩。 “呀呀呀,是谁呢?这么依依不舍。”凌岚将一双拖鞋扔到我面前,“是不是我的一双高跟鞋让你被英雄救美啊?”
      “什么啊,就是人家见我坐在路边可怜就把我送了回来。”我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名片,却被眼尖的凌岚给看到了。
      “那人给你的名片?”凌岚从我手中拿过名片,嚷嚷道,“捷克的婚外情比率出了名的高,你在这可别被骗了还帮着人数钱。”凌岚见名片正面全是捷克文后翻过背面,看到了上面熟悉的中文和手机号码,“单永谦,单氏药业副总经理。看来还蛮有钱的嘛,游浣啊,如果是单身你就赶紧上,如果是名草有主你就移草接花啊!”凌岚意味深长地将名片塞回我手中。


      6楼2013-02-19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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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淳韶听此怔了怔,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显得分外受伤:“我的心真是被狗给啃了!”说完他站起身,似乎被我伤害到了,一个人走回饭厅安静地吃着饭。
        “二少爷,这就吃完了?”不一会儿,饭厅传来碗筷一放的声音,只听单家的阿姨问道。
        “吃完了,洗澡去。”单淳韶走出饭厅,路过我时瞅我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直接往楼梯口走去。
        “诶,那个,刚吃完饭最好过半个小时再洗澡,不然对胃不好呢!”我在身后好心地提醒他。
        “我乐意!”他头也不回地回我一句,在楼梯转弯处拐个弯就不见了人影。
        好吧,不领情就算了。我埋下头,继续专心做我的PPT。
        也不知过了多久,该找的资料都找的差不多时,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回了下头,只见一只手提着一件大衣的单永谦从门口走进。
        他见到我出现在家里时显然也是一愣。
        “你好,单先生,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顿时感到局促和拘谨,连忙抱着笔记本站起身,又解释说,“我和单淳韶分到了同一个小组做PPT,公寓里还没有互联网,只能来这儿借他的笔记本一用。”
        单永谦了然地点了点,脸上拂过一抹笑意,似清风明月般风雅:“你坐啊,别这么紧张。”他把外套随意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做剩下一点的收尾工作。
        这时单家的阿姨走了出来,笑容和蔼地问单永谦:“大少爷,要不要阿姨给你煮一些宵夜啊?”
        单永谦并未立即回答,却是转头问我:“你喜欢吃饺子吗?”
        “啊?”我抬起头,望着单永谦如玉般线条清明的轮廓,有些不知所措,忙道,“不用了,我不饿,不用了,谢谢啊。”
        “那就下一些韭菜饺和白菜饺吧。”单永谦吩咐完身边站着的阿姨,又对我说,“我们家的阿姨特地在院子前种了一些蔬菜,绿色新鲜,而且这么晚了,你肯定也饿了。”
        我垂眸笑了笑,将做好的PPT保存好,合上笔记本,专心和他聊天。
        “你每天都工作到这么晚才回吗?工作一定很繁重吧。”我看到他眼皮底下隐隐带着一片疲惫的阴影。
        “还行,虽然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但也挺充实的。”他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又睁了开来,“你是叫……游浣,对吗?我记得是一个很不错的名字。”
        我听此心里莫名有些雀跃,笑着点了点头:“难得单先生这么忙还记得我。上回真是麻烦你了。”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单永谦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带着一种令人安心淡然的亲和力,“不过我可记得你上回还在短信里说要请我吃饭。”他戏谑地望着我,眼里带着揶揄。
        我听此脸一下红了,不禁抓了抓头发:“但是单先生这么忙,应该没有时间出来跟我一个学生吃饭吧。”
        “这可不一定,指不定哪天晚上我就叫你出来买单了。”单永谦很认真地说道。
        “那好啊,没问题,我肯定出来。”我爽快地应下,心里清楚他是在开我玩笑。
        不一会儿,华人阿姨端了两盆水饺出来。热气腾腾的香气立即弥漫了整个房子,我顿时觉得自己肚子已是饥肠辘辘开始唱空城计了。
        “来,快过来,这盆是韭菜馅儿的,旁边这盆是白菜馅儿。”华人阿姨热情地招手叫我们过来,并在餐桌上摆了两副碗筷。
        “既然是淳韶的同学,那可别这么拘束。”单永谦站起身催促我,“在布拉格,可是花钱都找不到这么正宗的水饺。”
        被单永谦这么一说,我再客气下去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只好厚着脸皮跟他在餐桌旁坐下。
        “更喜欢韭菜还是白菜,还是都可以?”单永谦端起一个碗,扭头笑着问我。
        “都可以。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伸手想接下他手中的空碗。
        “没事。”单永谦在碗里盛了一些韭菜陷和白菜陷的饺子,端到我面前,“有些烫,小心一些。”
        我连忙道了谢,刚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还未放进嘴里,就听到单淳韶蹬蹬的下楼声。
        “淳韶,过来吃水饺。”单永谦朝下楼了的单永谦喊了一句。
        “这么难吃的水饺谁爱吃啊!”已换了一身衣服的单淳韶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了我放在几上的笔记本。
        单永谦听此面色不变,只是低下了头专心吃碗里的饺子。
        “对了,单淳韶,我做好的那部分PPT还没拷进U盘呢,你要完成剩下的那部分就另开一个PPT吧。”见单淳韶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敲打打,我连忙提醒道。
        单淳韶并未理会我,头也未抬地认真敲着笔记本。
        我想他肯定听到了,也未多加想,低下头继续吃碗里的水饺。


        9楼2013-02-19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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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更远的酒吧地点在瓦茨拉夫大街,隐在林立的高层楼宇间,漫步于大街时,乍眼一看,很难发现这儿还别有一个天地。
          我们到达酒吧时,凌岚和赵昂一伙人正分成几个组在打牌。
          “游浣啊,你们过来,我们四个刚好一组。”凌岚见到我们后飞快地朝我们招着手。
          我慢慢走过,见各握着一手牌的她和赵昂两人桌子中间还放着一张盖着的牌。
          “你们在玩什么啊?抽乌龟吗?”我在凌岚旁边的位置坐下,伸手想去拿桌子中盖住了那张牌,却被赵昂阻止。
          “这乌龟谁都不能看,看了就没意思了。”他用一个酒杯压住了这张牌,将牌举到凌岚面前,“轮到你抽了。”
          刘瑀对着我坐下,笑问:“我这一走,你们谁当了最多的乌龟啊?”
          凌岚抽了一张赵昂手中的牌,说道:“彼此彼此,打牌就讲究风水轮流转这东西,抽乌龟也是这样。”
          只见凌岚和赵昂一来一去,在凌岚的一阵欢呼声,赵昂手中剩下了最后一张牌。这张牌和桌上的那张牌正好是一对。
          “好吧,我主动认罚。”赵昂将空酒杯倒满,豪爽地一口饮尽。
          刘瑀将桌上的牌洗好,转头问向我:“游浣你会玩斗地主吗?”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凌岚抢先回道:“她最精通扑克牌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法都会,只怕你们不会的她也会。”
          “哦?看不出来啊。”赵昂诧异地朝我望来,目光忽然变得热忱起来,“那待会我们可得好好较量较量。”
          我见此忙道:“没有,你听凌岚她胡说,我只是会一点斗地主罢了。”
          赵昂不予置否地笑了笑,看了眼刘瑀,又说:“那就打斗地主吧,我和凌岚是一家,刘瑀你和游浣是一家,输了的那家各罚一杯酒。”
          “罚酒啊?一定要罚酒吗?”我蹙眉问道。虽然我牌技和酒量都还不错,但万一在酒吧里喝醉酒,那会发生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我大脑里的自我防御系统很强,对有万分之一危险的事物都会避而远之。
          “那换成罚钱?”刘瑀提议道。
          赵昂听此冲刘瑀使了一个眼色,说道:“罚钱有什么意思啊,朋友间谈钱伤感情。”
          “哎,就罚酒就罚酒。”凌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的脚,“游浣,没事,你不是还有刘瑀帮着你啊,再说,你牌技比赵昂和我好多了呢!”凌岚在我耳旁小声说道。
          我要是固执地拒绝,只会扫了他们三个兴致。无奈,只能点头应下。心里暗暗祈祷待会牌风好一些,赵昂的牌技烂一些。可是转眼一想,要是赵昂这边输得多,凌岚也得罚酒啊。也就是说,我和凌岚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会喝醉。我忽然想起单淳韶那家伙给我说的赵昂这一行人的外号,顿时不寒而栗,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牌打好一些啊。”四个人换好位置后,我笑着拍了拍身旁刘瑀的肩,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至少不要妨碍我出牌。
          刘瑀见此连忙应下:“没事,游浣放心,我不会让你被罚很多杯酒的。”
          赵昂见此笑了一声,伸手亲昵地揽了揽身旁凌岚的肩。
          各自抓好牌后,光看赵昂握牌的手法,一瞅便知是牌场老手。能不能赢他,我还真是没有很大的把握。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庆幸的是凌岚不太会玩斗地主,总是截了赵昂的牌。而刘瑀和我则一直比较默契地出着牌。
          “凌岚啊,你要是不太会下,我出牌的时候你就干脆都不要吧。”连输了好几盘,赵昂眉头紧皱,对凌岚的态度开始有些转变。
          凌岚见赵昂有些不太高兴,嗔怨道:“哎,玩玩牌这么较真做什么啊,再说我不是陪你一起喝酒吗?这才玩了几盘啊,风水轮流转,我们肯定不会一直输。”
          赵昂抿了抿唇,眉头还是紧拧着:“你只要别再截我的牌,风水一定能转到咱们这边。”
          我忍不住想笑,不禁伸手掩了掩唇,却不小心迎上刘瑀望向我的视线。他冲我笑了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目光灼人。
          凌岚不敢再乱截赵昂的牌,只能转向我和刘瑀,一有机会就截了我和刘瑀的牌。我和刘瑀的牌风一转,处境顿时荆棘丛生,两人总是抓了一手烂牌,开始一盘接一盘地输牌。
          “你还行吗?要不要我帮你喝几杯。”刘瑀状似关心地问我。
          “不能代喝,怎么能代喝呢?刚刚凌岚喝了这么多酒都没让我代喝。”赵昂连忙接话说。
          这两人啊……哎!
          我扫了眼刘瑀,无奈地笑了笑,很善解人意:“既然不能代喝,那我只能自己咬着牙喝了。”我饮尽了杯中的啤酒,然后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起身离开。
          我快步走到洗手间,将含在口里的一些啤酒吐掉。
          再这么喝下去,一定得醉了。我用冷水洗了一遍脸,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满是潮红的脸。
          我出了洗手间,还未走几步,迎面见一个侍者正搀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往男洗手间走去。
          我瞅着这男子的背影有些像单淳韶,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出乎意料,醉酒的人竟然是单永谦。
          “单先生,单先生?”我走过去拍了拍单永谦的肩。
          单永谦略显迟钝地回头望我,一脸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描淡写的一句:“哦,是你啊。”他继续往前迈步,步履不稳。
          “麻烦你扶他出来后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待会送他回去。”我用捷克语吩咐了一句单永谦身旁的侍者,又从身上掏了小费给他,侍者见此欣然应下。
          快步走回凌岚那一桌,他们已洗好牌分好牌。
          “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人刘瑀都帮你抓好牌了,只差你回来了。”凌岚见我去了好一会儿,不免责问道。
          “凌岚,我得先走一步,你跟我一起走吗?”我略过凌岚的责问,拿起椅上的包,又对赵昂和刘瑀很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一定得先走,你们玩吧。”
          凌岚还未回答,刘瑀忙站起身说道:“我送你吧,待会我再回来。”
          “不用麻烦了,你们继续玩。”我见凌岚丝毫未动,没有想走的意图,连忙转身大步离开。
          替单永谦结完账后,侍者帮我将刚呕吐过的单永谦扶上了出租车。
          “单先生,你们家在哪啊?”上回虽然跟着单淳韶去过一次他们家,可那天他几乎将整座老城走了一圈,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的我根本记不清他们家是在哪。
          我摇了摇单永谦,可倚在车椅靠背上的单永谦双眸微闭,似乎根本听不到我说话。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翻了好几遍号码簿,才恍然记起我手机里根本没有存过单淳韶的号码。
          无奈,只能将单永谦带回公寓,帮他醒酒了。


          30楼2013-02-19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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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恳请出租车司机帮我把单永谦扶上了楼,我将他安置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进厨房煮了一些牛奶,将在沙发倒下的单永谦扶起,还未喂他喝下几口牛奶,他低了低头,伸出手似乎想推开我。可手还未触及到我,顷刻间,他已吐了一堆垢物在我身上。整个屋子氤氲着浓浓的啤酒味。
            吐人者必会被人吐之。单淳韶,你哥哥帮你报仇了。
            我充分理解了那天单淳韶的心情,赶紧放下牛奶让单永谦躺下,立即找了睡衣冲进了浴室。
            将身上的味道冲洗干净,洗好弄脏了的衣服,拖干净客厅的地面,我瞥了眼在沙发熟睡的单永谦,找了床毯子给他盖上。
            忙完这些,长呼了一口气,我累得瘫倒在沙发脚下,无力再帮他醒酒。
            整个公寓里单永谦的微鼾声清晰可闻,我拿了凌岚的CD机插上耳塞,蹲坐在沙发旁的地上听歌。
            霞光开始淡薄,夜色越来越浓,窗外亮起了万家灯火。一个轻柔哀怨的女声在耳畔缠绵:I can't live without,knowing how you feel,know if this is real. Tell me am I mistaken,cause I don't have another heart for breaking……
            我无法再活下去,如果不能触摸到你的感觉,如果不能知道这是否真实。告诉我是否我错了,我已不再有另一颗心为你破碎…… 不知何时,我竟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被单永谦起身的声音惊醒。
            没有开灯,整个厅子都是幽暗的,只有我和他的目光在黑暗中突兀地相对。
            “怎么回事?”单永谦坐在沙发上,扶着额,似乎在竭力回忆发生了什么。
            我想站起,却发现在地上蹲坐久了,两只腿全麻了。
            “那个……”我想了想,说道,“你在酒吧喝醉了,我怕你出什么事,又不记得你家地址是哪儿,只能把你带回我的公寓了。”
            他听此瞅着我,沉思了一会儿,见我一直蹲坐在地上,问道:“怎么了?一直坐在地上不舍得起来?”
            我嘿嘿笑了下,低下头握拳捶两条大腿。
            “想睡干嘛不进房间睡啊?”单永谦弯下腰,缓缓抬起我的一条腿,蹲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法娴熟地按摩着各个穴位,“我以前在书里看过怎么疏通血脉。”
            他按了一会儿,又换了另一条腿接着按。
            他的心里,现在又在想着什么呢?
            我抬头望着专注的他,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盖住了狭长明亮的凤眼,轮廓分明的侧脸别有一番俊逸。
            “好像是可以了呢。”我伸回腿,扶着沙发小心站起,两条腿已灵活自如,“你看得是什么书啊,我也买来看看。”
            单永谦笑了声,说道:“你们非专业人士找不准穴位,看了也没用。”他伸手想看手腕上的表,我忙跑去将客厅里的照明灯打开。
            “多少点了?”我问。
            “快凌晨三点了。”他看我一眼,说,“你回房间继续睡吧,我回公司。”
            “现在半夜去公司?”我诧异地问道,“睡了这么久我也睡不着了,不如你早上再回公司?半夜也不太安全。”
            见单永谦有些犹豫,我忙说:“你下午吐了好几回,肯定也饿了,我去熬一些粥,你在沙发坐一会儿。”
            我进了厨房,淘好米放好水后,又用冰箱仅剩的一根黄瓜做了一盘凉拌酸辣黄瓜。
            半个小时后我将白米粥和凉拌黄瓜端上桌,单永谦走过问道:“需不需要帮忙?碗筷放在哪儿了?”
            “不用了,你坐吧,马上就好了。”我进厨房,将中午洗好的两双碗筷拿出。
            我率先盛了一碗粥端到单永谦面前:“比较烫,熬得有些稠,小心一些。”
            单永谦点点头,唇角浮起一抹清淡的笑意,温文尔雅:“没事,谢谢。”
            “不客气。”脸颊莫名有些微烫,我低了低头,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又拿过旁边的糖罐,舀了一大勺白砂糖放粥里。
            “放这么多糖啊?不怕半夜老鼠来咬牙齿?”他拧拧眉,似乎在故意揶揄我。我听此忙把糖罐推到单永谦面前:“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放点糖啊。”
            他朗声笑了,摇了摇头:“我不太爱吃甜的。”他伸手夹了一块凉拌的酸辣黄瓜,咬了一口,说道,“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熟悉的口味了。”
            “你们家的阿姨不会弄吗?很简单的啊。”我喝着调羹上甜甜的粥,奇怪地问道。
            “我的其他家人不太喜欢酸辣口味。”单永谦言简意赅地回道。
            可是你喜欢吃啊!话咽了咽未出口,我抬起头,单永谦正低着头,表情难以明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在公司碰到了不顺利的事吗?”
            单永谦抬了抬头,摇头笑笑:“没什么,只是昨天上午签了一张军令状,想去喝喝酒又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没想到自个醉倒在酒吧了。”
            “军令状?”我蹙眉,疑惑地问道。
            单永谦抿抿唇,唇角逸出一抹苦笑:“公司今年下半年至明年上半年的利润必须比去年翻一番,否则放弃竞争未来总经理的位置。”
            “翻一番?”我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要签这种军令状啊?就算没有完成,可那公司不是你爸的吗?你才是你爸爸的儿子啊!”
            单永谦淡淡一笑,只说:“可是我爸还有一个儿子啊。如果没有完成,那我一直是公司里的副总经理,而正好明年上半年毕业的淳韶,则是总经理。”
            “单淳韶当总经理?”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能当总经理?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单永谦,“那他岂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其实这个位置给淳韶也没什么的,只是……”顿了顿,单永谦又说,“当时淳韶的舅舅在场,我只能如此。淳韶的舅舅是公司仅次于单家的大股东。”
            “没事,你肯定行的。”我信心十足地宽慰他,“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如果你勇往直前地奔着一个目标,那么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只不过是利润翻一番而已,说不定到时候还翻两番了呢!”
            单永谦听此不置可否地轻笑着,抬眸望了望我,眸光闪亮,似乎多了些许不可意味的深意。
            早上七点单永谦方出门上班,我一直送他到楼下。
            “打扰了你一整夜,中午我请你吃饭。”站在路旁等出租车,单永谦忽然转身对我说道。
            “不用了,上回你还请我吃饭了呢。”我摇头笑笑,“单先生,你也帮助过我啊,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恰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往这开来,上车前,单永谦弯唇冲我笑笑,不容人拒绝:“中午十二点我会在楼下等你。” 说完他招手钻进了出租车。
            见此,本还打算去超市买一些菜的我只能打道回府。


            31楼2013-02-1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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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一些作业,打扫了一下卫生,一个上午很快就晃悠掉了。
              十一点半左右,手机铃声响起,我以为是单永谦的电话,打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那谁,你现在在家吧?”一个熟悉的男声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问道。而这人除了单淳韶又还会有谁?
              “干嘛?有事?”单淳韶这家伙会主动找我肯定没啥好事,我立刻又说,“现在在家,马上出去?”
              “马上出去?”单淳韶的音量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大中午你出去干嘛?又和那些人去泡吧?”
              “哥哥,我没你那么喜欢泡吧。”我哼了一声,说,“出去有事,说吧,你要干嘛?来我家看新闻?我们家电视机放映的新闻比你们家的精彩?”
              单淳韶那端顿时无语了片刻:“没事,再见!”话还未落,手机立刻传来了一阵嘟嘟的挂机声。
              这家伙!不说就算了,料他也没什么正经事。
              我把手机丢一边,换上了一条连衣裙,重新梳理好头发,只等单永谦给我电话。接近十二点时,单永谦的车从巷口缓缓驶来,我站在公寓的窗户旁,一眼就瞅到了车里的他。
              飞快跑下楼站在车窗外,轻轻敲了敲车窗,单永谦抬起头望来手中还握着未合上的手机。
              “正要打电话给你呢。”见是我,单永谦眼里浮起一抹笑意,“外面这么晒,快进来。”他打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我赶紧钻了进去,“想去哪儿吃饭?”车子缓缓开出巷口,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我。
              我想了想,正要提议说去上回那家餐馆,单永谦已先我开口:“要不去上回那家?上回点的餐还喜欢吗?”
              “其实我也正想说这家呢。”我眨眨眼,不由就乐了,“真是不谋而合!”
              “除了不谋而合,可不可以还算是默契?”单永谦转头看我一眼,却是分外柔和。
              我听此笑了笑,微微低了低头,心里的某根弦,隐约中被不经意地拨动。
              到了瓦茨拉夫大街的这家餐馆,我雀跃地跑到原来的座位坐下,单永谦见此亦欣然坐在了上回那个位置。
              点完菜,侍者下去后,单永谦抬起头,望着我,微笑问道:“一上午都在家打扫屋子吧?我依稀记得昨晚好像吐到你身上了,真是抱歉。下回你逛街买衣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买单。”
              我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没什么了,只是,以后你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去喝酒。”顿了顿,我语调轻松地继续说,“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也可以找我去喝酒,我的酒量很多人都比不过哦。”一个人满怀心事却无处可诉是一件很苦的事情,我曾深有体会。
              单永谦微微一怔,眼中有某种动容闪过,他淡淡一笑,只说:“女孩子还是少喝酒为好,不安全,而且对身体非常不好。”似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又问,“公寓里联上网络了吗?没有网络什么都很不方便。”
              “没有呢,我们这间公寓的网络端口坏了,一直没有人来修,只能这样不了了之。”谈及此事我懊恼地摇了摇头,“找了好几趟公寓的管理员,那老太太见我们是留学生,也不怎么搭理我们。”
              单永谦了然的点点头:“好像这一片的无线网络还没有覆盖完全,不然就可以直接用无线宽带上网。”
              我抿抿唇,倒没有很介意能否联网问题:“反正有时候可以去学校图书馆上网,我在公寓里每天看看书,整理一下房间,日子也过得非常快,抓也抓不住。”
              “也是,趁还在学校,多看一些书,多学一点有用的东西。”单永谦扬眉笑了笑,说,“捷克语学得还行吗?捷克语一开始比较难学,入门后就好了。”
              “什么叫比较难学啊?”我忙不迭地摇头,“简直是非常非常难学啊!乱七八糟的词形形态,还有什么自鸣音,我从第一次翻开课本就没有弄明白过。我这辈子是学不会捷克语了!”我们学习捷克语的教材都是用英文编写的,而我作为一个英文水平都仅限于最基本日常交流的学习者,要想因此学好捷克语,简直是异想天开。
              “哪有这么夸张啊,等你在这住了一年,就算不会写不会认,也照常能说一口流利的捷克语。”单永谦淡淡一笑,安慰我,“扎利大学对留学生都是双语教学,你英文好也是不错的。”


              32楼2013-02-1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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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英文也很糟糕啊,特别是口语,非常非常糟糕……”我很忧伤地和他陈述这个事实,“现在我一说外语心底就很紧张,一紧张就更说不出了,哎,我早就认清自己没有语言天赋了!”我认命地摇了摇头。
                单永谦听此认真地瞅我一眼,沉吟了一会儿,提议说:“我给你一些我以前学习英文的光盘,你有空多看看,对口语很有帮助。周末有空的时候,我帮你练习对话。一个人在国外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是很必要的。”
                “那样岂不是很麻烦你?”我蹙眉问道,“你平时也够忙了,空闲时间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我这人闲不下来,帮你练练口语,何尝不是劳逸结合的一种?”单永谦眉梢飞扬,眼里含笑地望着我,“和你练对话应该会很有趣。”他眸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揶揄。
                “说得好像要把我当猴耍一样,哎,你可不能欺负我们这些没有语言天赋的折翅天使。”学不好外语的孩子都是折翅的天使,作为一个被折了语言这一根翅膀的天使,我们只是比较爱国而已,我又说,“其实说一口流利的洋文并不是很大的本事。”
                单永谦抬头,好奇地望着我,静待我说下去。
                我眨眨眼,挑眉笑笑,很认真地继续说:“要让全世界的洋人在咱中国人面前都说中文才是真本事!让他们口语考戏剧,听力考绕口令,单选考四大名著,阅读考甲骨文,改错考多音字,写作用毛笔写!”
                单永谦见我一本正经地说这话,朗笑了一声:“有志气!祖国等着你来振兴,所有被外语困扰的中国人民等着你来解救!”单永谦竖起拇指称赞我,眸里的笑意更深了。
                布拉格的金色阳光在单永谦的眉宇间跳跃,我望着文雅温和的他,忍不住想起杏花春雨里高远清淡的山与水,祥和而清渺。我回到公寓时,接近下午两点。桌上摆放着一整盘未动的烤鸭和一大瓶未开封的果汁。
                我见凌岚房门紧闭,知道是她回来了。
                在沙发坐下后,我还未打开电视,凌岚的房间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男女嬉笑声。
                我仔细凝听了一会儿,确认不是幻觉后,倒也立刻明了几分。
                无奈的摇摇头,我放下遥控器,很自觉地回了房间睡午觉。
                在房间小憩了一个钟头,我正处于半睡半醒中,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
                “游浣,我出去了,桌上有烤鸭和果汁,是那个单淳韶中午拿过来的呢。”门外的凌岚似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句,又说,“你中午去哪儿了啊?我见人家好像挺不高兴的模样。”
                “单淳韶拿过来的?中午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啊?”我连忙起身跑下床开了门,“你中午在楼下碰到了他?大概什么时候啊?他有说什么吗?”
                凌岚凝眉,想了想说道,“大概十二点半左右吧,没说什么,给我一塑料袋桌上那些东西就开车走了。”说完,凌岚又嬉笑着推了一把我,“你和他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多想了大姐。”我皱了皱眉,很认真地和凌岚说清楚,“我不喜欢单淳韶那种类型的男生,不可靠,很没有安全感。”
                “可靠可靠,最可靠的是自己,安全感是要自己给的!”凌岚很不屑地斜我一眼,又问,“还有,昨天下午干嘛急着走啊?你走后人家刘瑀可是一直郁郁寡欢。”
                “哎,一下午泡在酒吧打牌,大好时光就浪费了。”我答非所问,又问,“你后来没怎么样吧?没有被灌醉吧?”
                “哪有这么容易被灌醉,就你胆子小!”凌岚很嫌弃地对我摇摇头,说,“你说我们正值青春貌美的大好年华,不趁年轻好好享受享受,那等七老八十路都走不稳再来逍遥?”
                “可是你这样就是享受吗?不会越享受越空虚吗?”我反问道。
                凌岚听此表情明显一怔,随即说道:“那你的大好时光还不就是用来宅家里啊?你和我只是价值观不同。”客厅处传来赵昂接电话的声音,凌岚忙道,“我走了,你待在最能给你安全感最能给你依靠的家里看电视吧。”
                我回床上躺下,已再无睡意。我虽然向往能给人安全感的男生,可我又并不会去真正依靠他。我一直认为,把一个男人当成心灵的支撑反而太没有安全感了,万一哪日失去了他,我的世界岂不是得天崩地裂?!可是男人又的确可以增加女人内心的安全感或让女人更没有安全感,前者如单永谦,后者如单淳韶如赵昂。两者相较,我肯定选择前者。


                33楼2013-02-1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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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头的华灯璀璨,一些酒吧、餐厅门口闪亮着五光十色的灿烂霓虹。将布拉格一分为二的伏尔塔瓦河上笼罩着淡淡的薄雾,河岸边的灯火倒映其中,美丽而又虚幻。
                  “啊,烟火。”我惊讶地对着天空喊了一句。不知是谁在放烟火,一朵又一朵莹亮的火花冲入云霄,在空中爆破绽放,划破了悄然黑寂的夜空,点亮了整个老城。
                  远处有好几对情侣相拥而立,旁若无人地开始亲吻。我呆呆地望着他们,不禁想起了以前,以前一个人穿行四季只有影子相伴的日子,以前受了委屈一个人偷偷抹泪的日子,以前遇到事情一个人彷徨无助的日子。可是眼前这个人,从此以后,他会一心一意地爱护我吗?
                  想着这些我忽然出了神,直到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眉宇间……唇上。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一句话在心底盘旋许久,我最终情不自禁地问出口。
                  “会。”他毫不犹豫地回道,放在我腰际的双手却是加重了力度。
                  “会有多久呢?”我继续问。
                  “直到我老,直到我死。”他低低的嗓音在我耳畔回荡,眼睛专注的看着我,神情分外认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吗?”
                  我点头:“金色基金会颁奖那天,我才来布拉格没多久。”
                  单永谦笑了笑,目光看向天边银碎的星河:“那天你和你的韩国同学一起呈上获奖证书,你走路特别小心,紧张地两腿很明显在打抖,连坐在台上的我都在为你担心会不会摔一跤。当时我心里就在想,你们老师从哪儿找来一个这么胆小的礼仪,好像连高跟鞋都没穿过一样。你那天留给了我特别深刻的印象。”
                  “哎,那天太窘了,差点害别人摔了一跤。”仔细想起那天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回忆了,“幸好你扶住了美娜,不然我就害惨她了。”
                  见我这么说,单永谦听此一愣,瞅着我,好一会儿,方说:“你和那个韩国同学是在一个班上课吗?”
                  “是啊,同班同学。”我点头,想起了一些事情,忍不住八卦了起来,“美娜蛮喜欢绕着单淳韶转呢,可惜单淳韶一直偏爱着班里那些金发碧眼的洋娃娃。”
                  单永谦听此笑了笑,捏捏我的两颊,不愿多加议论:“你以后就乖乖地认真上课,少搀和别人的事情,特别是那个韩国同学。”
                  “哎呀,这么快就开始管我了。”我撇撇嘴,状似不乐意,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我知道,从这时起,在这座流光溢彩的城市里,除了有一个我最好的朋友陪伴我,还有一个人慢慢走进了我的心底,开始深根固蒂,枝叶繁茂的盈满心间。 到了周末,我白天在水晶店打工,晚上则由单永谦来我房间帮我练习英文口语。单永谦不教我捷克语,他说我已经在布拉格生活,日积月累自然会把捷克语说得很好。而我的专业是对外商务,如果想将来留在布拉格进入外商企业,必须学好英文。
                  可惜我的英文口语进步很慢,单永谦说,只要一看我平日写的论文,就知道这一定是个中国学生。练好口语的前提必须写作达标,而我的写作远远不达native speaker的标准,这让单永谦非常头疼,他只能从写作开始训练我。
                  “可不可以不要写这么长一篇啊?我实在写不下去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论据可以写了。”我很难过地恳求坐在书桌旁陪伴我的单永谦,我写作文的时候,他总会在旁边看一些经管类的外文书。
                  “慢慢想,一层一层地想,耐心一点,现在克服了这个困难,以后你会越写越好。”单永谦抬头望我一眼,虽然在鼓励我,却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
                  我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咬着笔头,一个词一个词地数着本子上的作文。哎,写了这么久才有100个词,离单永谦规定的至少350个词还远得很。
                  我像挤牙膏一样,想到一句写上一句,然后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想到了下一句又再接上一句。如此循环反复,历时三个小时,我终于挤成了一篇正好350个词的作文。
                  “终于写完了,可以出去看看电视,然后好好睡一觉了。”将作文交给单永谦修改后,我伸了伸懒腰,心底的纠结和烦闷烟消云散。
                  “要你写篇作文还真是艰难。”单永谦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手中的一只笔,扫了几眼这篇作文,刷刷一下在上面写划着,“太多颠来倒去的句子,很多都是凑字数的废话。我修改后你接着把它写完。”


                  38楼2013-02-1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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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洗手间方便完,按下冲水阀门时,门外隐约响起了我的手机铃声。
                    “刚刚我的手机响了?”我走出洗手间,一眼望到了放在病房小桌上的手机,但此刻它正安静的躺在上面。
                    “你的手机响了?我怎么没听到?幻觉了吧。”依旧躺在床上的单淳韶瞥我一眼,重新阖上了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
                    我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的确没有未接来电。
                    瞅单淳韶一眼,我在床边坐下:“今天大过节的,你还是回家去吧,在医院也挺不吉利的。”
                    单淳韶没有说话,躺在床上枕着手臂依旧微阖着眼睛。
                    “哎,你听到我说话了没啊?”我伸手推了推单淳韶,“回家去吧,明早我办了出院手续也回去了。”
                    这时单淳韶却忽地睁开眼坐了起来,眼底跳跃着几分狡黠:“反正你烧也退下了,干脆咱们都别在医院过圣诞节了。”他立马起身去拿我挂在墙上的外衣,塞到我的手上,催促道:“快换上,我掩护你,待会偷偷溜出去。”
                    “这样不好吧。”我有些犹豫。
                    “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那个地方。”单淳韶信誓旦旦地说完后,见我还在踟蹰,又叹了一口气,很苦恼地摇了摇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要是硬要留在医院,我还不也得在这看着你。”单淳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定我,又说,“如你所说,大过节的在医院里,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你也不想来年一年都事事不顺吧。”
                    在单淳韶又是无奈又是装可怜的怂恿下,我终是换上外套,跟着他偷偷溜出了医院。 “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啊?”已入冬夜,空中飘着零落的雪花,车子在寂寥无人的路上肆无忌惮地飞驰,我兴致索然地靠在座椅上,对一切都打不起精神来。
                    “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当然是进酒店开房了!”单淳韶立马接道,脸上或明或暗的笑容亦真亦假。
                    “你敢!”狠狠地扫他一眼,我脸上笑容全无。
                    单淳韶瞥我一眼,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放心,我口味没那么差!也没那么饥不择食!不用露出这么惊吓的表情!”
                    “你去……”想到过节骂人实在不怎么好,我咽下最后一个字,眼睛看向窗外。不和这趣味低级的无聊人士斗嘴!车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停下,单淳韶推开车门走下:“我去买些需要的食物。”他冲我弯唇笑了笑,按了下车钥匙上的遥控器,车门立刻被锁死。
                    无语地摇了摇头,小人之心就是如此,我向来都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不一会儿,单淳韶提了一大购物袋的东西回来。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饮料和面包,竟然还有一堆玉米、地瓜和速冻鸡腿等生食。
                    “你要干嘛?”望着这堆食物,我诧异地问道,“大半夜做上一桌菜?你还有这癖好和特长啊。啧啧。”我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
                    “原来你是属狗的啊,难怪从来吐不出象牙,了解了解!”单淳韶不气不恼地开着车,一副了然的模样。
                    我顿感自己简直是自取其辱了,立马闭嘴,又一次把头转向车窗外,狠下决心,再也不要和这个人讲话了!车子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窗外黑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微眯着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几乎都要渐进睡眠了,车子却突然熄了火,向前滑行了一段后,渐渐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见单淳韶跑下车打开车前盖察看了一番后,将车盖重重合下,并低低骂了一句。
                    “哎,别跟我说,你的车子又抛锚了啊。”我立马跟着走下车。
                    “我打电话找人来接我们。”单淳韶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凑上前一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的信号格数为一把小叉。
                    我赶紧拿出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手机,见亦是没有信号。
                    我望了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附近,不敢想象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儿离最近的民居还有多远啊?”飘雪落在脸颊上格外冰凉,我肩膀不由一抖,颤抖着嗓音问道。
                    “最近的地方就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大约还有十公里的路程。”少了油腔滑调,单淳韶的回答在雪夜中显得分外沉重。
                    “十公里,一万米?”对数字向来没有概念的我,心底默默把一万米换算成大学时的十二个八百米赛跑后,深呼了一口气,心情顿时淡定了。转身老老实实地往车子走去。


                    43楼2013-02-1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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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回车里,油箱里的油不够我们在车里待到明天早上。”单淳韶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一眼望穿了我的想法,“我们先慢慢走去,说不定路上还能碰到路过的车。”单淳韶将车里的那袋食物提出,锁好车门,率先走在前面。
                      见此,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但没走几步,我心底还在对今晚跟他出来的决定又悔又恨,一不留神脚一滑,待我反应过来,自己已摔坐在了雪地上。
                      单淳韶闻声转过身,见我一脸狼狈地坐在雪地上,脸上的表情苦笑不得:“游浣,这还没走几步呢。”他大步走到我跟前,将我拉起,“地上积雪滑,你踩着我的脚印走。”待我站稳后,他重新走了几步,指着身后留下的脚印,冲我喊道,“能看清吗?”
                      “嗯嗯。”我胡乱点了点头,室外的温度实在太低,我的鼻子似乎都要冻僵了,就连插进口袋里的手都是冰凉冰凉的。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都不说话。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特意迈小的步子。而他也刻意放缓了步子,时不时回头望我,看我是否跟上了他。
                      走了很久很久,我几乎要坚持不下去了,公路上突然刮起了大风。强劲的风力阻挡着人往前走,飘着雪絮的寒风打在脸上又冷又痛。我被这风吹得仿佛要呼吸不过来,连鼻子也全部堵塞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很想哭。我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上,妄图就此躲过这些风雪。
                      “你这样是想冻死在路上吗?”未蹲下多久,一个凌厉的呵斥声在头顶响起。
                      “那就让我冻死在路上好了!”我抬了抬头,眼角的泪滑过脸颊,带来稍纵即逝的一丝温热。
                      “上来,我背你。”他将手中一直提着的大袋食物塞到我的手中,蹲下身子,背对着我,“你死了事小,可最终还不得连累到我!”
                      “放心,我死了不会连累你,你一个人走吧!”他这么一说,我更是固执地蹲在地上,不为所动。
                      “哎,你再不上来,我可真的走了啊。”单淳韶站起身,一个人果真向前迈步走去。
                      “走吧走吧,本来就没要你管我!”我冲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个夜晚是这些年来我遇到过的最糟糕的圣诞之夜。
                      本走了好几步的单淳韶听此却又折了回来:“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怕你了,不远了,快到了,我背你走行么?姐姐?奶奶?我的姑奶奶?”他重新蹲下身子,背对着我,耐着性子安慰我。
                      鼻涕和眼泪淌了我一脸,被风雪一吹,又冷又冰。我索性爬上了单淳韶的背,将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姐姐,您还真不客气,直接拿我衣服当抹布了,眼泪和鼻涕都要渗到我的衣服里面去了。”单淳韶边走边说,言语里的嫌弃只恨不能把我丢到地上去。
                      我破涕而笑,想到上次还吐了他一大腿的垢物,他又是这么爱干净的人,不由就乐了。
                      “笑什么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底阴暗,别人不开心了你就开心了!”单淳韶轻哼了一声,依旧稳当地背着我向前走。
                      我不作多狡辩,把头埋在单淳韶的背上,漫天的风雪似乎就此与我隔开,整个人舒服了很多。我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不知不觉里,他已背我到了一幢别墅前。
                      “下来吧,我的祖宗!”单淳韶在院子的围墙前把我一放,掏出口袋的钥匙,将大门打开,接过我手中的大袋食物,领了我进去。
                      “这是谁家啊?阴深深的,拍个古墓幽灵挺不错的。”屋里没有一丁点儿灯火,凉飕飕的,要不是跟在单淳韶身后,我只怕要尖叫起来了。
                      “你是要演里面的幽灵吗?”单淳韶转过身,似乎瞪了我一眼。而与此同时,整个屋子突然在瞬间亮堂了起来。眨眼的一刹,旁边的墙壁突然多出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我猛地尖叫了起来,以百米极速扑到单淳韶的背上,大喊着“鬼啊鬼!”
                      “嘿嘿嘿。”身后传来一个老人和蔼的笑声,用捷克语说道,“小少爷,这么大的雪还过来了。”
                      “鲍伯,今天正好有事,过来晚了些,你刚刚已经睡下了吧,回去接着睡吧。”单淳韶脸上是难得的温和。


                      44楼2013-02-1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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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姐不需要重新准备客房吗?”老人笑瞅着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单淳韶身上的我,笑眯眯地问道。
                        我赶紧松开攀附在单淳韶背上的手,远离他两步,和他撇清关系。
                        “不用了,让她住现成的吧。我带了些东西过来,鲍伯你明天准备准备,今晚就先休息了。”单淳韶将手中提着的购物袋递给鲍伯,鲍伯点头接过购物袋,又笑眯眯地走开了。
                        见我一直疑惑地盯着鲍伯离开,单淳韶适时解释说:“我以前家里的管家,一直留这儿替我们看守这老房子,走吧,上楼吧。”单淳韶脸上闪过几许疲惫,惫懒地往楼梯口走去。
                        上了二楼,只见单淳韶推开楼道最里面的一间卧室,伸手熟稔地按下墙壁上的电源开关,往里指了指,“你今晚就睡这里面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了。我待会还要去洗个澡,浑身都是你的鼻涕眼泪。”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嫌弃。
                        “那你在哪儿睡?”我问道。
                        “当然是这个房间……”他玩味地欣赏着我的表情,慢悠悠地说完下半句,“……隔壁了!”
                        见我的表情变了又变,单淳韶心满意足地撇下我,迈步悠然地朝楼下走去。
                        幼稚儿童欢乐多!我冲单淳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咱不和这种幼稚儿童计较。走进房间,呈现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干净整洁,眼所及处,一尘不染,让人几乎不忍心打扰的卧室。
                        环顾四周,洁白的墙壁上只挂有一副装裱了的素描画像。画像上是一名年轻的混血女子,容貌姣好,眼眸黑艳艳的,仿佛能透过表框摄人心魂。很漂亮的女子啊,难道是单淳韶的初恋情人?可是仔细一看,这画像里的女子隐隐似曾相识,仿佛在哪儿见过,特别是眼睛,几乎和单淳韶水汪汪的桃花眼一模一样,难道她是单淳韶的母亲?胡乱猜想了一番,我锁好房门,脱去外套,掀开被子,在又累又乏中很快睡去。仿佛只是一睁眼一闭眼,当我被一阵扑鼻的肉香味和玉米香味给熏醒时,已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喂,你怎么进我房间了?”一根硕大的鸡腿棒和玉米棒还在我的眼前晃荡着,我的意识由迷迷糊糊瞬间到分外清明!
                        “看我对你多好啊,烤好的第一根鸡腿棒和玉米棒直接就给你送眼前来了。”单淳韶喜形于色,无视我的问话,很是得意地继续说,“不过,想吃自己起来下去烤,这个只是让你看看而已。”他很神气地拿着手里的鸡腿棒和玉米棒踱步出了房间。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他的说话声,“鲍伯,跟往年一样,最先烤好的归你。” 我洗漱好下楼时,楼下的单淳韶正和鲍伯肩并肩地坐在大厅里的壁炉前烤我们提来的食物。他们两人小声地絮絮交谈,一个慈祥和蔼,另一个温和乖顺,仿佛是子孙俩坐在壁炉前享受圣诞之日后的美食。
                        “你好。”最先看到我的鲍伯友好地冲我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我用蹩脚的捷克语回道。
                        单淳韶听此转身见了我,笑着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说道:“过这来坐吧。”
                        我依言坐下,他从身边拿了一盒酸奶给我,又递给我一串肉串,“你用中文就可以,鲍伯虽然不会说中文,但能够听懂。”
                        “今天是属于我们的圣诞节。”鲍伯冲我笑了笑,捷克语说得很慢,似乎怕我听不懂。
                        我笑着点了点头,用肘碰了碰单淳韶,小声说:“今天会有车子来接我们吗?医院那边都不知道怎样了。”
                        “我今早打了电话叫凌岚给你办出院手续。”单淳韶一边翻动着手中的烤串,一边说道,“节假日大家都在休假,你忍心打扰别人合家团聚,跑这来接我们回去?”
                        “那怎么办啊?在这住到圣诞假期结束?”我着急地问道。
                        “大姐,你再急着回去,总得等过完圣诞节这几天吧。”单淳韶不以为然地回道,“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待这呢,至少还有我们这两大帅哥陪着你。对吧,鲍伯?”单淳韶把头靠在鲍伯的肩上,一脸孩子气的无赖。鲍伯见此宠爱地拍了拍单淳韶的头,又乐呵呵地对我说,“就在这住几天再回去吧,这儿很安静,你会喜欢的。”
                        我笑了笑,不忍当即拂了老人的好意,只好点头暂且应下。
                        我坐下后,鲍伯又待了一会儿就先回房休息了。壁炉前只剩下我和单淳韶两人。 “对我来说,圣诞节只有和最亲的家人一起围坐在壁炉前,才算是一起庆祝了节日。”单淳韶突然转身对我问道,“游浣,你呢?节日里你一般会做什么?”
                        “节假日我当然也是和家人在一起了,不过,今年就不是了。”其实和家人在一起的节日并没有给我很好的回忆,那时我总是固执的认为父母偏颇了妹妹,一个人顾影自怜暗自神伤。
                        “想念父母吗?”他继续问道。
                        “还好,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但他们肯定没有多想我。”未加思索的话脱口而出,潜意识里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为什么?”单淳韶审视地望着我。
                        我拿起一根刚烤熟的玉米棒啃了一小口,漫不经心地回道:“他们照顾我妹妹都来不及,哪有闲情逸致管我啊。”
                        单淳韶听此眼睛闪了闪,却忽地笑了起来:“你还有妹妹啊?看不出来啊,你肯定经常欺负你妹妹。”


                        45楼2013-02-1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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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买了啊,赞赞!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3-10-0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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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求继续!!还没看完呢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49楼2014-03-14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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