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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 寻 (依旧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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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
阿水小腹一收陡的朝后一移,长剑疾起,从白玉堂方才那一剑剑锋犀利,阿水看出他手中所执的那是一把宝剑,虽说自己“借”来的剑也是锋利无比比之却是相差得多了,故而不会和对方的兵刃硬碰硬,他本无心与之一战,无奈对方出剑极快招招往自己要害而来根本没有功夫容许他解释什么,白玉堂之前也曾和展昭切磋过几次,却未得尽兴,准确地说他有种感觉展昭从来没有真正认真过,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一次他目睹了江湖上人称“疾风快剑”的武进被展昭拿下的一幕,武进出剑向来以快,准,狠著称,对手只觉得上下前后左右都是他的剑影,若是没有极快的速度和应变能力是绝难躲过的,就是在那次白玉堂见到了展昭迅疾的出剑速度,只是在顷刻间武进长剑脱手,捂着滴血的手腕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白玉堂后来也曾试想过若是换作自己改如何对付这不同方位的几乎同时袭来的八剑,结论是白玉堂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此刻见对面的面具人尽是躲闪防守,偶尔的几次进攻中竟然两次滑剑而过,抢得了先机却并没有继续攻击这让白玉堂非常不爽,他本是个心高之人,此举对他来了说绝对是在小觑自己,是对他的不屑,心下颇为恼怒,不由剑上加紧。而阿水觉得对方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再加上本来是一场误会故而他并无意与对方为敌,不过人家看来并没有领情,剑势更加凌厉了,阿水此刻无心恋战,只想着尽快脱身了事,当下以气注剑躲闪中进招反击,剑尖一点分三路而来,剑气陡然暴涨,白玉堂将剑一圈,脚下步伐方位快速变换,他感觉到对手的那一势来势很猛,但真正到了近前却是去了不少,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果不其然,就在他化解的功夫对方纵身数步窜入了蒿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逃得还挺快。”白玉堂道,怎么看这家伙的背影有几分熟识呢,白玉堂心里嘀咕着俯身查看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一个戴着面具,一个并没有戴,不过仔细看来那个没有戴面具的人脸两侧有些淡淡的痕迹,白玉堂掂了掂面具颇有些分量,从痕迹来看像绳子的肋痕,看来是戴面具留下的,那么说原先这个人是戴着面具的,不过被人拿人下来,那他的面具去了哪里,联想到方才与自己交手的那人白玉堂有些明白了,看来他和地上躺的并不是一路人。
龙泉谷,丁月华就着溪边较近的一颗梨花树靠着,望着溪水淙淙而去犹如那匆匆逝去的岁月,
她来到这已有三天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打算在这继续等多久,正想着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丁月华心里就是一动,回转头去一声“小昭”脱口而出,待看清来人时却是一愣,阿水。
“你,你怎么来了?”丁月华诧异道。
“我,我来看看。”阿水掏出了那支银簪,“你掉东西了。”
丁月华面色一变忙道:“你也遇上那些人了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阿水的眼里掠过一丝的光彩。
“进谷前我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问我是不是展昭的朋友,还问我什么账簿的事情,这簪子一定是和他动手的时候掉的。”丁月华接过簪子有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道:“你真的没事?” 其实原话那人当时对丁月华说的是“你是展昭的女人?”丁月华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瞥见了阿水衣上的血迹,虽然阿水什么也没说但是这银簪还有沾着的血迹已经足以表明他定然经历了一场厮杀。
“你很强。”阿水笑了,眼中是一种肯定,“你等的人还没有来么?”他四下里望了望,这一路上他认准一个方向发足狂奔只想确定她的安危,此时定下心来看向四周的风景他不由一怔,近乎漫天的梨花让他有些眩晕,茵茵的草地,蜿蜒的溪水,无比的熟悉,断断续续地画面源源涌现了出来,梨花纷落那舞剑的女孩儿收剑缓缓转身冲他一笑。
“小昭你的开心果是哪淘来的?”
“这里是我们俩的秘密哦”
“十年后等我长大了一定可以赢你,你别爽约啊。”
这些画面和声音汇聚在了一起,定格在了丁月华身上,是她,原来是她,阿水的眼一亮,他再次注视着她,再次的相望已经过了十年,她变强了,欣慰,狂喜,意外在阿水的心中交织着,她还记得自己,记得和自己定下的约定。
丁月华见阿水表情不定的看着自己,又似乎在强烈抑制着什么觉得奇怪,不过她更觉得诧异的是他竟然找到了这里,龙泉谷地形复杂这里更是隐秘,一般人早就迷路了。
“你……”丁月华正欲开口,阿水却转过了身道:“我走了,保重。”
“去哪?”
“办应该办的事情。”阿水继续向前走道。
“展昭”丁月华喊出了声。
阿水顿住了脚步,“就算我再笨,经历了些事我也猜出来了。”丁月华追了几步。
“你活着,很好,我想你的朋友都很高兴,别让他们担心了。”丁月华道。
阿水回睨道:“包括你吗?”
丁月华怔了怔但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水笑了,“你等的人会来的,一定。”说完他继续朝前走去,越走越远。


32楼2013-02-19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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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 三 )
    丁月华有些混乱,方才那声“展昭”是完全就着自己心中积蓄的疑问和求证的心理而迸发出来的,他承认了,这反倒让丁月华有些无措,他是什么时候忆起身份的?看到那本账簿开始吗?当自己点评“展昭”的时候他一定觉得有趣吧,丁月华不由有些颓丧地扁了扁嘴,她看着手里的那支银簪心中不免有些触动,他如此急急地赶过来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安全,中途他经历了什么却只字未提,丁月华觉得自己的评价里有一点是对的——展昭不太会照顾自己。
    灵巧地将最后一根细叶子穿插完成收尾,一朵草编的梨花栩栩如生了,五冠花瓣张开犹如人的笑颜,记忆的大门轰然大开,龙泉谷,那是他师满下山后每年都习惯去的地方,因为他想也许她会提前出线站在那,那支银簪是自己进入开封府后用第一份俸银买的,想作为朋友之礼,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初入开封府的时候自己饱受非议,但他义无反顾地坚守着心中的准则,人都是有脾气的,纵然展昭再怎么淡然偶尔也会有因此觉得委屈和愤怒的时候,但是想到她展昭又重归平静,因为觉得她能理解他,如今阴差阳错地送到了她手里是否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呢。
    想到了开封府算算大概已经有三四个月和他们失去联系了,不知公孙大哥看到我送去的土特产是什么表情,这种天气到了开封府怕已经开始发腐了吧,想来公孙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吧,一想到他的那些补药展昭的胃就有些不太舒服,他不由扯了扯嘴角。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这几个月里值勤一定很辛苦吧,谁让自己远离开封府 “偷闲”呢,不过弟兄们看来还得让你们继续辛苦一段时间。还有那天和自己开架的白玉堂,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点沉不住气啊,估计到时候一定盘问半天,果然到时候还是继续装作失忆的好。还有自己敬爱的包大人,一定是大悲大喜了吧,公孙大哥曾经说过上了年纪的人情绪波动太大不好,是不是应该让公孙大哥事先准备些定心丸之类的,我最好不要晚上突然出现不然怕是被当成了游魂,不过素有大人可以断阴阳的传言,所以我要真变成了游魂去看他也应该见怪不怪了吧,想到着脑中忽然冒出丁月华那句话,“别让朋友们担心了。”是啊,我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的朋友们为我担心了。


    33楼2013-02-19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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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五)
      青幕围绕,几个戴假面着异服的人表演着遁人变物或吐狼牙烟火吸引了不少来赶庙会的人们,展昭处在不远处梁上的一隅看得尤为清楚,以前巡街路过宝津楼时曾看过类似的表演,当然在京城表演场面和规模不是这个小县城可及的,记得张龙和赵虎那时候光顾着看热闹,等表演结束回过神来才发觉把自己“丢”了,想到这展昭不由一笑,原来在开封府还是有很多趣事的,他侧着头嘴角扯着绷带的一端,右手拈住另一角打好了最后一个结完成了对左手腕的包扎,随即又饶有兴致地转向了表演的人群,而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刚刚从刀光剑影中出来。
      “扑”一颗小石子斜下里飞了过来落在了展昭的身旁,抬眼看去一人正在下面朝自己挥手,是丁月华。展昭犹豫了下站起身足尖一点轻轻落了下来。
      “你说的有事要办却是在这里悠哉看热闹吗?”丁月华笑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展昭的左袖口,“遇上麻烦了?”丁月华眉头一蹙,展昭抬了抬手不以为意,“丁姑娘我发觉你颇有做捕头的潜质,展某一时偷个懒就被你抓了个现形。”展昭打着哈哈。
      “我可没故意跟踪你,要真是我就可以在旁帮忙或许你就不会受伤了。”丁月华道,为什么你这家伙总是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带过。
      展昭“哦”了声,“那么就是人们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展昭往她跟前凑了凑,和她靠近了些,丁月华发现展昭的眼中始终带着一丝戒备,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她身后,“不过这种相会有时候却是危险的。”蓦地展昭抓起了丁月华的手朝人堆里一扎,丁月华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方才她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人群熙熙攘攘,丁月华跟着展昭穿梭在其中左绕右绕,各色的脸庞一晃而过,两人转进了一个小巷口方才驻足,展昭稍稍探了探身看了一会这才回转头道:“没事了。”
      丁月华吁了口气,“呃……”她指了指展昭的手。
      “对不起一时情急了。”展昭正要放开却被丁月华轻轻地握住,“伤口不及时处理好后果会很严重的。”她给他松开了正在渗血的绷带,找出了自带的伤药敷上。
      “你这话倒是公孙大哥常对我念叨的,不过他下手可比你重多了。”展昭不由道,静静地看着丁月华细致地给自己重新包扎严实了。
      丁月华一顿,“这么说你经常受伤?”
      “不过是些小磕小碰的,公孙大哥对医理有专攻,这些算不得的小伤在他眼里自然都会被无限放大的,”展昭活动了下左手,“这多一双手帮忙就是好啊。”
      展昭漫不经心地回答还是让丁月华为之一动,素闻公孙策医术了得,能让他出手的伤哪能是小磕小碰?观之展昭的神情,忆之以往,丁月华丝毫没有发现一点想象中的“苦大仇深”,还是他习惯了将一切都藏在心里?丁月华发现自己开始琢磨起这个人了。
      “对,多一双手帮忙就是好,所以我决定暂且留下来和你共进退。”丁月华道,无它,她只是想这么做,或者自己想帮他分担些,哪怕是危险。
      “我不是那个意思。”展昭正色道,“我刚才说过有些相会不见得是好事。”
      “你也答应过我不让你的朋友为你担心。”丁月华回道,“除非你不需要我为你担心也就是认为我不是你的朋友。”
      “丁姑娘你这是……有些强词夺理。”展昭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我还有一个你没法拒绝的理由。”丁月华拦住道。
      “说来听听”展昭道。
      丁月华咬了咬下唇,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背过了身道:“他们,他们认为我是你的女人,之前就因此找过我一次麻烦了,你的事情没解决那么意味着我还是有潜在的危险,我,我其实不是想帮你,我是为了自己,想早点摆脱,对我来说多一个人多个帮手,所以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丁月华说完沉寂了好一会儿,饶是她是江湖女子可终究是女儿家,说到我是你的女人这几个字的时候早是满脸通红,之所以背对着展昭是因为要是和他面对面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好半天展昭都没有回应,丁月华心道莫非他趁我背过去的功夫走了,我的那些话压根就没听到?此刻丁月华反倒希望方才那些话展昭没听到才好,终于忍不住丁月华转过了身,见展昭直愣愣地还站在原地似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叹了声道:“果然这娘子是不能随便叫的。”


      35楼2013-02-1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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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六)
        “饿了吗?”展昭看看天色,瞅着还有些发窘的丁月华,“这里的冷风可填不饱肚子,路口那家那家馄饨摊似乎不错。”
        “嗯,好。”丁月华回道,“你倒有留心啊?”
        “呵,刚才经过闻着挺香。”展昭浅浅一笑。
        丁月华见状不由捂嘴轻笑了声,“你有时候吧半点都不像个公差,倒像个,像个大孩子。”
        “反正不是个刻板的小老头。”展昭侧头道。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等丁月华再次出现在展昭面前的时候已改换了行装,一身小哥的打扮很是干练。
        “大哥”丁月华压着嗓子向展昭做了个揖。
        “拾掇得不错,走吧丁小哥。”展昭招呼道。
        或许是因为换了装束,再和展昭走在一起时丁月华觉得自在了不少,她不想刻意在展昭的意识里对她额外地加着“姑娘”两字,自己是来帮忙的,此刻他们是同伴,这也是丁月华换装的原意。
        “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丁月华问道。
        “什么?”展昭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啊,你究竟在查什么样的案子?”丁月华觉得展昭是故意在回避。
        “关于案情我不能多说什么,除非得到大人的准许。”丁月华得到的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回答。
        “好吧,那你总能告诉我现在我们要去干什么?”丁月华又嘟囔了一句,“我总得有件明白的事情吧。”
        “等人”展昭回道,他见丁月华有些不悦的样子道:“怎么丁小哥沉不住气了?”
        丁月华本是个要强之人,心里是有些不快可被展昭这么一说她的倔劲就上来了,“我的耐心可好的很,再说我有耳朵有眼睛你不说我可以去看去听嘛。”
        “等你有了些推断的时候在下一定洗耳恭听。”展昭嘴角抹笑,“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应该不多,丁小哥。”


        36楼2013-02-1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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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 七 )
          丁月华跟着展昭穿街走巷,看着有些漫无目的不过丁月华注意到展昭这一路似乎在探寻着什么,有几回更是放慢了步子,丁月华心下奇怪,目光几次扫向墙垣角落看看是否有什么标记之类的东西,方才展昭说了等人那是不是在寻找什么接头暗号之类的?可是看来看去依旧茫然无果,就这么莫名地被别人牵引着走丁月华有些不甘心,终于她发现了端倪,在这个季节街上有卖花的小贩很是平常,不过每当展昭和丁月华就要走到街角尽头的时候这卖花的小贩必然出现,只不过服色衣饰不同,人也各异,小姑娘,大叔,老者皆有之,丁月华注意到总有一支花有些突出随随意意地或是横或是竖,又或是斜插,展昭每次或转角或横穿的方向都恰巧地与其所指的方向一致,“原来如此”丁月华暗道,方才展昭说了等人,现下看来应该是个很不一般的角色了。起初丁月华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道道时只是一味地跟着展昭,现在丁月华跟上了展昭的脚步并且很有默契地一起右拐进了一条小巷,没有丝毫地停滞。
          这么两次下来展昭显然感觉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么说只是冲着丁月华点头笑了笑,眼里掠过一丝赞许。
          沿路的景致渐渐变得荒凉起来,那些繁杂的喧闹声早已远离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青石鱼鳞路,蜿蜒延伸,抬头看去一座大宅立在路得那一端,看来这里就是哑谜的终点了,丁月华四处打量了下,这里很是偏僻,周围树木丛杂,那大宅坐落于其中无端地让人有些生冷,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丁月华下意识地手按剑柄。推开沉重地大门,里面布置的很是简单,不过非常的干净,一人背手站在前院中,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但随即一道寒光乍现他的剑尖已然到了展昭的跟前,丁月华一惊,可展昭依然泰然地站在原地没有半分躲闪的意思,她满是困惑此时却是无暇再去细想地了,“铛”丁月华抢了上去举剑一格,翻手一转将对方的剑荡了开去。对这个半路里杀出的“陈咬金”对方显然有些意外,“湛卢剑”他盯着丁月华手中的宝剑道,但见他嘿嘿一笑收剑还鞘冲展昭道:“你什么时候也需要别人保护了。”他向丁月华一掠去忽地他顿了一顿,“你,是位姑娘。”他不相信地又看看展昭又追了一句:“湛卢剑的主人竟是姑娘?”
          “湛卢剑的主人怎地不能是女子了?”丁月华听着有些不爽,这时候她才看清了那人的摸样,青衫儒带,年轻的面庞上带着几分不羁和傲气,丁月华的第一反应是又一个白玉堂,不过这人又多了几分儒雅,不过是在他不说话的时候。
          “翼,你还是玩性不改,没想到你亲自来了。”展昭道,说话神情俨然是兄长的样子。看来熟人了,丁月华放下心来。
          “你一个生死不明家里个个没有好脸色来,郁闷得我这不跑出来散散心嘛。”那人瞅了瞅丁月华,“这就是你拒绝落霞的理由?”
          “翼”展昭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家里可还好?”
          “你不在能好到哪里去?”那人有些没好气地道,“好好的却跑去受那些无端的束缚,说得难听点你这是在逃避,逃避你应该肩负的责任。”
          “翼,和你说正经事。”展昭止住了他的念叨。
          “我一直在说正经事!”那人有些激动,“既然门主有令那我便不说是了。”
          展昭缓了缓口气道:“翼,现在你是门主。”
          “前头还有个代字。”那人撇过头颇为不悦:“老爷子当时定的人是你!包括我在内家里人心中个个认定的也是你!”气氛甚是不快,好一会的沉默。
          丁月华在旁听得诧异,“丁姑娘,这是我的师弟崔翼。翼,这是丁月华丁姑娘。”展昭转移着话题。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过你惹上的是个大麻烦,家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你们摆脱了跟踪之人。”崔翼的表情很是严肃。
          丁月华心下恍然, 不由又对展昭和崔翼所提的那个“家”多了几分好奇。
          “蜘蛛门”展昭道,“能如此死缠不休的只有他们。”
          “像一张罗网钉住猎物,再慢慢地收拢玩弄,一旦被锁住是极难逃脱的。”崔翼正色道,“师兄你有过亲身体验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嗯”展昭的嘴角轻轻一扯,“的确是一场让人深刻的捕猎行动,广来客栈那边有何动静?”
          公孙策带着两人到过客栈,呆了一天便走了,看样子走得很急。”崔翼道,他叹了口气,“看样子这趟浑水你是搅定了的,也罢,从小到大你都自有自己的一番主意谁又能劝得动你,公孙策那我沿途派了人手暗暗保护,师兄你就不用再在这里苦苦周旋了,你不累我还累呢。”
          “多谢”展昭道,“受不起”崔翼抬手道。
          临别前崔翼对展昭道:“落霞也出来了,你知道的我拦不住她的。”说完又转向丁月华:“丁姑娘可保重了。”明显的话外有话,丁月华颔首一笑了之。
          浓重的层云盖过了皎月,抬望眼是无边的黑暗。


          37楼2013-02-1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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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
            丁月华抱剑而立,一只鸟儿飞落了下来“啾啾”地在树丛间跳跃着甚是欢快,丁月华回身瞥了一眼继而随手拾了一粒石子,看准了前方的一处就是一掷,那枝头猛地就是一颤,鸟儿慌忙扑腾开翅膀离远了去,又是一片的寂静,此时的展昭正就着一大青石的一侧睡至正酣。半个时辰前展昭和丁月华决定在此小憩一会,不过抬头的功夫丁月华发现展昭已然打起了盹,他的左手扶额撑膝,原本该是握着剑的右手垂落,柄剑歪斜在一边却浑然不觉,分明已是疲乏到了极点,丁月华当下默默地走了开去湛卢在手观察着四周。
            “竟然就睡过去了。”展昭用力地搓了几下脸。
            “怎的是不放心我这个保镖的能力?”丁月华侧过头来。
            展昭一笑道:“若是不放心我又怎会如此睡过去了。”
            “身不由己”丁月华道了四个字。
            “过了这山头径直往西便有水路可离开。”展昭对丁月华道。
            “朝东走才是上汴京的官道。”丁月华答道。
            “丁姑娘那不是你该走的道。”展昭道,“姑娘的仗义展某铭记,只是蜘蛛门的罗网能力非同一般。”
            丁月华半晌不语,最后将自己的宝剑往前一递道:“应该比你手上那把称手些。”见展昭不动,丁月华眉头一拧道:“展大哥可是嫌弃我这女子的用剑?”
            “此湛卢剑贵重了。”展昭摇头道。
            “无妨,改日还剑时请我好好吃上几顿便可,听说东京可有不少名家菜点。”丁月华笑了笑。
            “如此那我便收了。”展昭接过湛卢。
            临别时丁月华道:“希望你到时好好地将这湛卢还我,想想那京城地方大我也只有你算是熟人,没人领着逛我还真有点虚。”
            “开封府见。”展昭道,虽然丁月华没明言,但那言下意思莫不是希望展昭保重。
            且说丁月华一路西行择了条水道,从家里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准备先回去,这日船家靠岸补给,丁月华便也下得船来就附近逛一逛,这镇算不得大东西却是不少,丁月华随意一瞥,见有卖字画的不由走过去瞧瞧,店面很小里面的字画很是杂乱更是显得拥挤了些,有一半还都是些门神年画之类的,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眼角的鱼纹很深,他懒懒地靠着躺椅哼着含糊的曲调,见有客来只是淡淡地道:“姑娘只管看就是。”似乎对生意并不上心。
            若是平时这些自然入不了丁月华的眼,不过听那船家说要等上一天,反正闲着也是无事随便看看也罢,在一堆的杂画间有一副吸引住了丁月华,那是一副人物肖像,画上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目若朗星,颇有丰采,再看这纸张俨然发黄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丁月华心头一跳,这不是小昭吗?他的画像怎又会在这不知名的小镇出现?丁月华忙拍了拍店主,她指着那画问道:“店家可知这作画的人是谁?”
            老头方才眯缝着的眼睁了睁道:“不才正是老朽。”
            “店家可认得这画上之人?可知他现在何处?”丁月华的声音中有些兴奋。
            老头打量了下丁月华起身道:“怎的姑娘认识此人?”


            38楼2013-02-1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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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 二 )
              “他是我少时的朋友,后来因故分开便没了音讯。”丁月华道。
              老头执起画看着画中之人一叹道:“若不是他我怕是没机会能安隅在此享受天伦之乐了的。”说着老头从旁端了把椅子给丁月华,又到里屋沏了壶茶来,“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老头一拈须髯道:“我本是一名捕头,在江湖上也曾有些名响,后来我生了退隐之心便辞官而去打算回归故里安生度了下半辈子,不想有一名叫伍蹬的人,他的亲大哥曾是横行一时的江洋大盗被我拿下后来被法办获了斩行,这便与他结下了梁子,这伍蹬也不是个善茬且有一身好本事,他誓要为他大哥报仇,我几次易家辗转异地都被他寻了来,我那老婆子就死在他的手里。”说到这里老头不免有些伤感,“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老婆子了,跟着我老是担惊受怕地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丁月华安慰了几句,那老头继续道:“那一次我负伤带着女儿被那仇家被堵到一处再也无力跑了。”老头回忆着那时的场景。
              断瓦残垣,风直灌而入,带着血腥味瑟瑟地让人发抖,“穆亮,你看此地背水靠山的给你们父女做坟再好不过了。” 伍蹬提着剑狞笑着一步一步走了近来,他的身后还有几人亮着明晃晃地刀。
              “爹”姑娘吃力地扶着老头往后退着,很快便触到了后面的残壁,已经无路可退了,姑娘接过老头手里的大刀,双手费力地一横,刀头明显地在颤抖。“呀”姑娘大喊一声,两眼一闭心一横举刀一格,却不想原本迎面而来的那股劲道没有如期而至,生生撇了开去,姑娘睁开眼见见一个少年从一断垣后冒了出来,他睡眼惺忪地道,“哎,浪费了一个好果子。”
              “小子,方才朝爷扔果子的是你?” 伍蹬有些诧异地看着那清瘦的少年,手腕隐隐作痛。
              “方才我做噩梦来着,看到一个恶鬼凶狠的很,我就拿果子这么一砸,没想到砸的是你。”少年看了看道:“别说你和我梦里的恶鬼长得一模一样啊。”他拍了拍头自言自语道:“莫非我还在梦里未清醒?”
              “爷这就送你去阴曹睡个饱。”旁边有人窜出举刀朝那少年砍落下来,老头和姑娘一声惊呼,少年麻利地往旁一闪,刀落空了,那人就是一个趔趄。“仔细数数,嗯,一二三四,原来是一群恶鬼欺负人来,那边的姐姐和大叔莫要害怕,堂堂正正的人岂能让见不得光的恶鬼欺压。”
              “小鬼头什么来路这么邪。”那人把刀抽了回来,方才那一刀明明就要砍中的,这小鬼头怎的就轻轻巧巧躲了开去了。
              “老四你也太废了,不过一个小鬼头而已。”一个矮胖身材的人不屑道,挥刀而至,少年身形一矮避开了刀头,手中的剑鞘往他下盘一扫,那人当即倒地抱腿嚎着,少年随手在地上摸了半块板砖朝那人头上一拍,那人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少年足尖一点长身一展跃到了老头和他闺女身侧。
              “找死”伍蹬目光一冷,朝那少年当胸就是刺来,少年右手腕一抖,那剑便出了剑鞘一寸,“当”地将伍蹬的剑尖截住了,随即左手握住剑往外一荡,伍蹬的剑被格了开去,那少年右手一松,出脚一抬一踢,那剑鞘直奔伍蹬的小腹而去,哎哟一声伍蹬捂着小肚呻吟起来。另外两人见状便齐齐攻了过来,老头只听得当当几声响,少年依然站在原地似乎从未动过,而那两人的手腕已是鲜血淋漓,长刀掉地。少年还剑入鞘道:“城里来了个钦差,面如黑炭,不过心却是好得很,就把你们交给他处置吧。”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递给姑娘道:“快给大叔抹上吧,你们尽管放心离去便是。”
              “请问小恩公尊姓大名?”老头道,“他日有机会也好报答。”
              “方才他们叫我小鬼头,哈,那我就是小鬼头,专打这些恶鬼的头。”少年嘻嘻一笑。
              “我在当地养了几日伤,听说那伍蹬被查出原是有案底的人,后来被那钦差问斩了,和他一起的几人也没落得好。”老头喝了口茶,“那小恩公也就再也没见过面,我便凭着记忆将之画了下来挂在此处,一来有个念想,二来也想着或许有人认得这小恩公。”老头道,“看他当日的出手必是出自名师的,按他的身手如今当已在江湖上扬名了吧。”
              “老人家,适才提到那钦差的模样,莫非就是现在开封府的包拯包大人?”丁月华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不错,姑娘既是小恩公的朋友,可否告知那小恩公的名姓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小昭。”丁月华答道,“我少时便这么叫他的。”
              老头默念了一遍道:“明日便让我那闺女陪了我去庙里给小恩公祈福去。”
              这几日天气甚寒,展昭手抚着湛卢自有一股暖流从心底生出,擦拭着剑身感应这剑的锋芒,展昭想到了自己的佩剑巨阙,还记得第一次用巨阙伤人见血,那年他十五岁,阻止了几个歹人对一老一少的行凶,随后自己押着他们见了官差,那也是他初次和包拯见面,当时包拯的表情很讶异,“少年人,这几个歹人都是你抓的?”
              展昭看着面色发白腿打颤的几人道:“看着挺壮实怎地才走了这些路就不济了。”
              包拯拉过展昭一脸的和蔼:“这为首的伍蹬前月在开封犯了案正寻他不着,你可是帮了大忙了,可有伤着了?”
              展昭指了指肚子道:“只是有些饿了。”包拯当即叫人准备了饭菜,“少年人你叫什么?”
              “展昭”
              包拯一挑拇指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不过以后切不可如此太过危险了。”
              “为何?”展昭吞了口热汤,“师父说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吾辈应做的,不论年龄大小。”
              包拯给展昭夹了口菜,“大人,这饺子比我师娘包得好吃多了。”展昭道。
              包拯颔首一笑道:“我那开封府经常有得吃,小英雄有机会大可来。”
              “真的”展昭抹了抹嘴,“当然”包拯伸出一手指道:“这就拉钩说定了。”
              几年后,展昭果然来了,那日四品的官袍加身,长身玉立,不知迎来了多少目光。


              39楼2013-02-19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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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五)
                山峦迭起,一层层鹅黄浅绿犹如纸上晕开的色彩,由近到远淡了开去,好一番风景,狭道上有三人匆匆行进,为首的腰缠九节鞭,紧跟的两个各配长剑一左一右。
                “后面那个女娃子的轻功不弱。”左边的黑面低低地道,说话间手里多出了几颗枣核钉。
                “不用理她,自顾过了前面鳞道口便是。”右边的瘦高个丢了个眼色。
                黑面拍头恍然,“我倒是忘了。”他朝瘦高个儿挑了挑拇指。
                半盏茶的功夫三人行至一凹口,地形如几根鱼鳞排列,几人朝着中间的一个排成纵列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黑面嘴边浮笑闪到了一侧,手触到了一块光滑的圆石往右转了转,随即拍了拍手嘿嘿阴笑了两声走了开去。一会儿,一个较小的身影到了凹口近前,正是方薇儿,但见她径直也向当中的走去,忽然“呼啦”一声闷响,脚下的地块竟然移动了开来,方薇儿身子一坠直掉了下去,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耳畔呼呼,又有些火星在头顶啪啦似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下面漆黑一片阵阵阴风从底下涌来,从脚底灌入直凉到心间。方薇儿两眼一闭只待等死,就觉身体猛地一顿,止住了下坠的趋势,她心中奇怪睁开眼,发现自己悬在了半空,“这,这便是阴曹地府吗?”她喃喃地道,饶是她自个的声音此刻听来幽幽地带着回音,方薇儿头皮不由一麻。
                “若真是地府,你觉得应该归哪层?”突地一人声从顶上传来,方薇儿一吓“哇哇”地乱抖。
                “你再如此乱动我可吃不住力了。”那声音又传了来。
                方薇儿这才发觉自己一手被人拉着,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啊,她心道,“你是我师姐的朋友是不是?”方薇儿想了起来欣喜地道,想到不是一个人心里踏实了几分。
                “是我,薇儿,你身上可有什么物件可弄出声响的随意丢下去。”展昭道。
                方薇儿右手摸到了腰间的荷包胡乱扯了开,里面的碎银掉落了下去发出“咚咚”的声来。
                展昭细听辨道:“掷地有声好在是有底的,我们离了大概有几丈吧。”说着方薇儿觉得手被往上一提,随即便被挟着迅速地往下而去,却不是直线向下而是中间蹬了好几个点,不时有石头侧落的声音,方薇儿明白那必然是被踩点之处吃不了力,要是展昭动作稍慢点两人必然就此摔了下去,心里也佩服展昭就凭着方才那些碎银的落点音迹就准确地判断出了能落脚发力的方位,自己一向佩服的师姐怕是没这本事的。
                “到底了”展昭轻轻地将方薇儿放下,他往身上一摸好在火折子还在,刚一打亮听得方薇儿啊地捂住眼睛道:“死人”。展昭看去地上横七竖八有数幅枯骨,一股朽味让人不觉掩鼻,展昭俯身细看。
                “这是被人打断的痕迹,还有这几道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展昭把火折子往旁移了移其他几具也是如此,展昭心觉蹊跷。
                “这些死人骨头有什么好看的?”方薇儿半捂着眼一手紧紧地扯着展昭的衣袖,小脸煞白煞白地。
                “这些人死得都不正常,皆非从高处摔下致死。”展昭道。
                “现下我们两个活人都不知如何了还管那陈年死人。”方薇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幸亏你拉了我一把。”她小脸一蹙叹了声:“不过我们被困在这若找不到法子出去迟早也成他们的模样了。”
                “若不是这把湛卢宝剑禁得起一番折腾我怕也是无力。”展昭道。
                方才展昭攥住了方薇儿的一只手,当下抽出了湛卢往旁边壁鞘狠插了进去沿壁划拉好不容易有了个支撑点,现在想来也有些心惊。
                “湛卢啊湛卢如果我能出去一定重新给你配个好剑鞘。” 方薇儿定了定神朝湛卢拜了拜。
                “薇儿你不去找你师姐何故却跟着那些人?”展昭找了一地坐了下来。
                方薇儿抓了抓头道:“早上那三人结账时无意间我看到了一种奇异的蜘蛛从一人袖口露了半截出来。”方薇儿有些兴奋:“以前我只在古医术上见过,书上记载只有古苗疆一带才有,就是现在也是极难寻的到的了,那可是极鲜有的入味药材,我一时好奇便想仔细找来看于是便跟着了,没曾想那些人越走越快走到这里不知怎么脚一落空就掉了下来。”说完方薇儿耷拉着脑袋,“不想把你也搭上了。”说到这她“咦”了声瞅了瞅展昭道:“莫非你也在后头跟着,那你又是为何?”
                “你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好来,你的轻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展昭道。
                方薇儿呵呵笑了笑:“师父说我打架的功夫学不来逃命的本事学得倒不错。”她想了想又道:“听你前半截话的意思你认得那三个人?他们是坏人?”方薇儿把脚一跺道:“我就想了这好端端的地怎么就裂开了,定然是那三人耍了什么手段。”


                42楼2013-02-1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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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六)
                  方薇儿骂咧着一不留神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一想到这里满地的枯骨方薇儿一阵发寒,立马跳了起来,微弱的亮光下一个长匣子侧倒在脚边,有东西滚了出来,似是一个画卷,方薇儿好奇心起弯腰拾了过来用手一抖眼这么一瞥不禁诧异地呼出声来,她把画卷端在手里那脸几乎是要贴在上面了,方薇儿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瞧去,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展昭。
                  展昭见方薇儿呆立在那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对着自己心道这画卷里有什么古怪了,“薇儿怎么了?”听展昭询问方薇儿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画卷,展昭的目光往那画卷上一扫却也是愣住了,但见画卷上画的是一男一女,那右边的女子头发拢结在侧用簪挽结成锥,修眉联娟,檀唇含笑,展昭的心头就是一震,这眉目与丁月华似是七八,不过二人气质俨然不同,丁月华清丽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画中的这个女子更是端庄大方些,看着打扮已是人妇,她身侧的男子面貌展昭就更为熟悉了,画上还题着一首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这,这不是你的模样吗?”方薇儿又瞟了一眼画上的男子颤颤地盯着展昭:“你,莫不你是从这画卷中走出来的?画中仙?”方薇儿又道:“不对啊,那我师姐这么也在这画上了呢?这定然是幻觉,幻觉,我在做梦,嗯,我是在梦里。”方薇儿用力地掐了掐脸,“疼啊,这不是梦啊。”展昭把画接了过来心中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东西应该是这些枯骨中的一具所有,也有不少年头了,不过这画卷显然经过了处理保存的非常完好,足见此主人对它的珍惜爱护。
                  方薇儿摸着下巴颏心道:“难不成是上天在示意你和我师姐是一对金童玉女地造一对?”


                  43楼2013-02-1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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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七)
                    展昭拾过那长匣抹去了层灰和一些污秽之物翻转着想寻出些什么,却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匣的内层有些黏黏湿湿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地比较潮湿的缘故还是受了腐蚀,展昭不觉又对上那画卷,好像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从画中两人的亲密来看应该是一对恩爱夫妻,“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似被什么所感染展昭喃喃地念着,旁人听来却是有些悲怅。方薇儿见展昭盯着那画儿出神伸手晃了晃道:“怎的这是被勾了魂不成?回魂了回魂了。”展昭转过脸来,神情哀伤,那样子似乎在哭,方薇儿一脸地讶异,“不知为何这画看久了心里愈是难过。”展昭回过了神。闻言方薇儿小脸儿凑了过去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我怎么就没啥感觉呢?”她奇道,展昭收起了画卷依旧放回到长匣中,纵然有万般的疑惑不过隐隐觉得还是将此物放了回去的好。这边方薇儿倒来了兴趣向展昭讨了火折又四下里照了照心道指不定还有什么新奇东西呢,“哈,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的姓名了。”方薇儿道。
                    “展昭”
                    “这名挺顺口好记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展大哥了。”方薇儿道。
                    展昭看她正在兴头一一照着地上的物什哪里还有初始的害怕样子,心道真是孩子心性,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这小丫头还是颇有些胆识和适应力的,这点倒有些像丁月华,到底是师姐妹。蓦地展昭只觉得胸口就是一绞,“展大哥你和我师姐是怎么相识的?”方薇儿随口扯着,展昭不由想起了少时初次见丁月华的情景,不觉胸口又是一痛,“展大哥怎么提起我丁师姐你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了,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么?”方薇儿见展昭神色有些不对心里嘀咕着莫不是我哪里说错什么了,展昭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想来是方才下来时用过力了,薇儿你转了一圈可看出什么来了?”
                    “也没什么。”方薇儿一撅嘴颓然道:“我想我们是要困死在这了。”
                    “那也未必。”展昭淡淡地道,“你看这些枯骨相对比较完整刚才我说了显然不是从上面摔落致死的,那么他们就是从别的通道到达了这里。”
                    方薇儿眼睛一亮道:“是了是了。”可一转念又道:“那他们不是还是死在了这里。”展昭看着那些枯骨似发现了什么端倪,此刻忽然有隆隆的声音传了过来,展昭朝方薇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侧耳贴着一旁的洞壁,方薇儿也凑了过去,听见又一声沉闷的声响似是在开启一扇巨大的门,隐约有些脚步声。
                    “想不到山庄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有人声传来不过很轻,看来有些距离,不过还算清楚。
                    “斗宿,你们是第一次进来自当不知,这几个已经达到效果了你领走吧,代我向玄武使请个安。”一个粗声道。
                    “你选的自然不会错的。”
                    “这段时间你们那好像忙活得很啊,咋哥俩都没时间聚啊,怎么没见着牛宿?”
                    “整没了”
                    “什么?”一声惊讶。
                    “牛宿、壁宿都没了,还搭进去几个铁人,这回就近到你这里来补充了。”
                    “对方是谁?”
                    “开封府展昭,原以为事完了谁想又发现了他的踪迹。”
                    方薇儿听到这诧异地看了看展昭心道听起来这人果真厉害,开封府,他是个官差?
                    “那你们又有的忙了。”
                    “谁说不是啊,主公为此很是生气,帮里的规矩你知道的,也就在这地底下咱哥俩偷偷议论几句,出了门可得全忘啊。”
                    “那自然是,除非你哥哥我活腻了,等会一去好好喝几杯散散心头火。”
                    人声渐渐小了,接着又是一声重重的压门声。


                    44楼2013-02-19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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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篇还在连载,有几处小的地方修改了下


                      45楼2013-02-19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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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一)
                        “他们的名字真够奇怪的,什么牛宿、壁宿的。”方薇儿侧过头。
                        “那不是真正的名字。”展昭道,“听得他们说玄武使,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以四象二十八宿来命名的,斗宿和壁宿从星象上来说属于北方玄武。”
                        “原来如此。”方薇儿贴着壁这里拍拍那里敲敲,“指不定这里就有暗门能相通呢。”
                        展昭伸手拦住道:“那未必是好事。”
                        方薇儿一脸不解,“他们说的铁人我见识过。”展昭道,“这壁的那一面八成就是制造铁人的地方。”
                        “铁人?铁做的?”方薇儿问道。
                        “是人。”展昭说的很简单,谙于医理的方薇儿小脸儿一白脑中冒出四个字“行尸走肉”,她甩了甩头不再深想。
                        但见了展昭走到另一端,对着一处岩壁用剑柄敲了几下便有些碎石被震了下来,“我们能出去?”方薇儿觉得有些希望。
                        “他们告诉我大概是这附近。”展昭继续拿剑柄敲着划拉了一个大圈。
                        “他们?”方薇儿一悚不觉朝两旁看了看。
                        “自然是那几幅枯骨。”展昭道,“姿势皆朝着这个方向。”
                        方薇儿低头看去果然如是,有一具离展昭最近贴着岩壁呈躬着状态斜朝着一头,方薇儿能想象这个人在最后一刻还在挣扎着。
                        “你水性如何?”展昭突然问。
                        “尚可”方薇儿有些莫名其妙。
                        展昭朝方薇儿招了招手道:“那准备走吧。”他右掌朝那圈正中一击,“哗”数道水流迎面冲了进来,方薇儿就被推了出去,她本能地展开手脚拼命往上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噗”方薇儿终于冒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使足了力气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岸四下张望了下却没有展昭的影子,不由担心起来,又等了一会才见展昭冒了出来,他连呛了几声身子却往下沉去,方薇儿休息了一会已缓过劲来,见状又跃入水中游到展昭身边抓住他的衣领连拖带拽地好不容易摸上了岸,方薇儿给他拍着后背,展昭又吐出许些水来甚是狼狈。
                        “你这水性和我师姐可差了好远。”方薇儿打趣道,“以后她要是往水里这么一钻,你想要追着她可难了不是。”展昭笑了笑将湛卢往旁一插又是咳了好一会儿方才定下来。
                        “展大哥要不我随你去开封府等我师姐吧,你不是说她到时会来取剑吗?”方薇儿自觉得是个好主意。
                        “去开封府的路很多,只要不和我一路。”展昭站起身道。
                        “为什么?”方薇儿嘟囔着道:“这不顺道嘛。”她又补充了一句:“好歹我刚还救了你一命啊。”
                        展昭拔起了湛卢交在手里道:“嗯,我记得我也就过你一命,其实认真算起来应该是两次命。”
                        “我的钱袋都掉洞坑里了。”方薇儿找着了理由,展昭往怀里一探,经过水里这么一折腾还剩有几张银票就朝方薇儿手里一摊道:“我把你送到见人烟的地方便是。”
                        方薇儿小脸一撇道:“这离洗剑山庄挺近,山庄的少庄主唐栋早前见过我师姐殷勤地很,我去那里转转再去找我师姐好了。
                        “那也好”展昭淡淡地道,转身即走。
                        “那个唐少庄主家世好,人品好,长得摸样也好。”方薇儿故意大声道,见展昭没什么反应
                        方薇儿揉了揉脸快步跟了上去,她越过展昭斜眼瞥了瞥,“你怎么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呢?”方薇儿有些失望,其实她打心眼里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唐栋,一副趾高气扬地样子。
                        “我为何要不高兴?”展昭顿住脚步道。
                        方薇儿就是一噎,她抓了抓头,“喏,就凭这把湛卢。”
                        展昭眉头一蹙,“你不舒服了?”方薇儿察觉到了展昭的变化。
                        展昭深吸了口气道:“我送你去洗剑山庄。”


                        47楼2013-02-19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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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三
                          此地离开封不过两天的路程,再回到京城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熟悉而陌生,再次站到开封府前,望着那威严的门襟展昭心里不由激动。门口的衙役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愣愣在了那里,直到展昭对之莞尔进了大门好一段路这才回过神来,“展大人回来了?是展大人,展大人回来了!”衙役们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道,声音都变了,听得出那是极度的惊喜。呼啦啦地涌出了许多人来,张龙赵虎跑在最前,果然门道口站着一人,张龙揉了揉眼睛然后咧着嘴傻笑着,笑着笑着竟然流下泪来,赵虎上去拉住展昭的袖子生怕他跑了似地,“展大人我们可等死了。”八尺的粗犷汉子说到这里生生地红了眼直抹眼泪,其他衙役也围拢了过来一口一个展大人端地那个亲切,展昭看着一个个兄弟们也是百感交集,拍拍这个捶捶那个。
                          “大人回府”听见门外一声喊,展昭身子一震豁然回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大人”展昭撩袍一跪,包拯踉跄了几步定了定神,那张黝黑的面色上展开了久违的笑颜,他一把扶起展昭紧紧握住他的双手眼中泪花闪动,“好,回来就好。”包拯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旁的公孙策衣袖拂了脸道:“好端端地眼里怎进了风沙了。”他的肩头剧烈颤动着,好一会才放下了衣袖,鼻子和双眼却是红红的。
                          “展昭”听得一声断喝,白玉堂对着展昭当头就是一剑,展昭反手剑当地就是一格,白玉堂松了劲道当胸给展昭就是一捶,展昭却也不躲只是对着白玉堂淡淡一笑,“白兄,这些日子辛苦了。”
                          “自然我可不能白辛苦的。”白玉堂收了剑把脸撇过一边,猛吸了吸鼻,这才转过脸指着展昭身后的张龙赵虎道:“白某这几天略感了风寒鼻涕眼泪自然不少,你可别误会我和他们一样。”
                          王朝马汉过了来也是一番感慨,开封府一时好不热闹。


                          50楼2013-03-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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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进来,起这篇名字的时候依然在茫然期,写文的作者其实狠幸福因为可以左右人物命运作为QM更是可以给出圆满结局,偶承认将自己的爱情观有代入到文里,然则终归是理想,写昭华文的初衷也是不满于一些踩丁派,完成两大长篇自己也是意外。不过,只不过累了,在文里其实也倾注了很多自己的东西,就如宵歌说的偶笔下的小展已然变形没有版本带入,恩,真的是,我想象中的小展和小丁,这里的气氛偶一直很喜欢!也许会坑,只是,只是就想沉寂了,不知多久


                            来自手机贴吧52楼2013-03-0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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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五
                              白玉堂此时却端起了正形转话头一转道:“展昭,猫即使算有九条命也只有九条。”他撇过头续道:“我可见不得一大堆爷们见你回来个个哭得像个姑娘家似的。”展昭闻言点了点头也饶是认真地对白玉堂道:“白兄说得极是,展某也不过是个凡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白兄不妨考虑下搭兄弟一把留下来一起帮着包大人我也好偷偷闲。”听到这白玉堂噌地跳了开哼道:“得得,白爷我可没那么容易被你绕进去。”展昭一副果然如是的表情展颜一笑,抬眼瞥见走廊的那端公孙策向这里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过去,白玉堂哈哈一笑作势捂了捂鼻子道:“展小猫你多多保重就是了。”
                              “承你吉言。”展昭朝白玉堂拱了拱手。
                              案头上摆着一本账簿,公孙策一页页地翻看着,一旁的展昭端着一碗汤药不时嘬上一口,仿佛手里的那不是苦药而是美酒佳酿需要慢慢品味。公孙策抬头一瞥,指尖在几案上重重敲了几下道:“怎地还像个孩童似地磨磨叽叽的,凉了可就没药性了,你若是这样我只好加重几味药了。”展昭忙摆了摆手端起药来一扬脖咕咚咕咚几口便灌了下去,一抹嘴拿着空碗对着公孙策扬了扬。
                              “公孙大哥,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展昭道。
                              公孙策合上账簿轻轻拍了几下脖间道:“这固然是一本账簿,里面记载的也是些来往账目,让人注目的是这里的向氏钱庄只出不进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这几日我看下来这向氏钱庄的每一笔支出都不是小数目累积可不菲啊,有如此的财力必然是大有名气的,可我查下来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向氏钱庄。”公孙策翻到其中一页道:“这里面记载的最后一笔是四个月前向洗剑山庄支出了三万两白银,对于洗剑山庄我也有些耳闻,这三万两银子去的让人觉得有些蹊跷啊。”
                              “洗剑山庄?”展昭也有些诧异,这三万两白银的流向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公孙大哥,如今孔直温一案可有什么进展?”展昭又问道。
                              “你失踪七天后朝中有人一再提起此案于是圣上下了道圣旨要将那石介开棺验尸。”公孙策道。
                              展昭愕然地道:“怎么会?”
                              公孙策无奈地道:“想想这未尝不是现下能保住石介大人一家和富弼大人的法子。开馆那日石大人家乡举城的百姓纷纷情愿为石大人作担保证实石大人已经故去,但圣旨已下不可违终究还是开了棺,奇的是石大人已故去数月面目却是仍然清楚,消息传回京城既然石大人确实已经故去那么所谓已然投敌去了契丹便是乌有,圣上一句未必空穴来风作罢,只是将富弼大人放了出来,官复原职却不重用,让他先休养一阵子以待听诏。石介大人一家仍然羁押在牢,不过吩咐转到了开封府大牢让人好生看管便不再过问了。”
                              展昭略一沉吟道:“想必圣上心中是明白的。”
                              等包拯下朝回来三人聚集在了书房,展昭先是将自己之前的种种过了一番,三人的焦点又落到了那本账簿上,那个向氏钱庄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那何华背后所托之人有和此有何关联?这些和孔直温一案又有何牵连?谜团越拨越多了。
                              关于石介和富弼两人包拯黝黑的面膛上映发出别样的光彩:“圣上将石大人一家转入开封府不闻不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孔直温一案就这么似乎结束了,但又好像只是开始。


                              53楼2013-03-09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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