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四年八月,武则天病卧长生殿,而且大有沉疴之势。朝堂之上人人各怀心思,拉帮结派,一时间风雨欲来。
神龙元年正月初一,武则天病情加重,风雨愈加迫近。
皇宫,长生殿。
武则天着一身墨色纹龙常服,靠在龙榻上,面前的案上放着一杯香茗,旁边堆着一摞奏折。她脸上病色犹在,但精神却还不错。她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颇为不耐烦地道:“呵,这么多请安折子,真关心朕啊。哼,表面作势。”她端起茶靠在一旁喝起来,对立着的上官婉儿吩咐道:“婉儿,你替朕整理一下这些折子,挑些有用的给朕。”
上官婉儿应着,开始整理。纤手翻弄着折子,突然她顿了一下,取出一份奉给武则天道:“陛下,墨将军的折子。”
“哦?”武则天一挑眉毛。武官上折本就少见,何况是这手握禁卫重兵但一向少言的千牛卫将军?她放下茶,接过折子细细地看起来。折子前半段请安,言语却不同一般的套话,措辞恳切,让武则天看着很舒心,后半段则说自己的父亲病重,想返乡尽孝。武则天盯着奏折上俊秀的字迹好久,才移开视线,微带了丝笑,喃喃道:“右相,你果然还是不忍心啊。也罢,朕准了……”
次日,千牛卫将军墨羽岚交接兵权,返乡探亲。
一月二十一日。
城郊,云谨卫驻地。
燕紫箫正在给手下布置任务,突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视线里一片漆黑。这几日这眼疾发作的愈加频繁了,她心中极为烦闷,取出敷着药物的眼罩带上,对手下道:“我出去转转。”说罢跳上马,也不辨方向,任由马儿载着自己出了驻地,奔向深郊。
不知跑了多远,马儿渐渐改为慢步,突然马儿似乎踢到了什么活物,惊得嘶叫一声,接着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搅贫道好梦?”
燕紫箫急忙下马,朝着声音的来源一拱手:“在下无意冒犯,望阁下见谅。”
道士翻身跃起,略显破旧的道服难掩英气,竟是那日拾到玉佩的道士。道士道:“无妨。”打量面前之人一番,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一会儿燕紫箫的视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先环视了四周一圈,低声自语:“怎么又到了这里?”转而看向道士,看到他脸上的笑,甚为疑惑:“道长,怎么了?”
道士笑着摇头,取出一件物什:“姑娘可认得这个?”
燕紫箫目光一扫,惊道:“认得,是我朋友的,敢问道长从何得来?”
道士又一笑,并不正面回答:“文昌右相去世那日,贫道恰巧路过这片松林。”
“那道长又如何确定在下认识这枚玉佩?”
“因为姑娘好像经常来这片松林。呵,贫道也不确定,随缘吧,即便不是,这玉佩也配得上姑娘这般飘逸的人。”道士依旧笑得风轻云淡。
“多谢道长。这玉佩对在下的朋友十分重要,道长可有什么需要我做,在下定尽力而为。”
道士重新倚回树干上,微闭眼道:“不必了,能物归原主就好。”说着瞄了玉佩一眼,甚有些不舍地道:“这确实是块好玉呢。”
燕紫箫看了他一眼,又道了声谢,骑上马往驻地而去。
晚上,驻地。
燕紫箫站在院中,静静地望着夜空,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一抹黑影闪过,她身旁便多了个人。
“墨将军。”燕紫箫唤道。
“紫箫,唤我来何事啊?”答话的却是返乡的墨羽岚,他父亲病了是不假,不过却并不是很严重。
“李将军那块玉佩我找到了。”
“什么?”墨羽岚一惊,转而笑道:“那敢情好,还可以把你那块药石玉取回。而且我觉得,他可能早就知道那玉佩不是他的,也好开口。”
“嗯,就明天晚上吧,还在那片松林。”
“好,我告诉他。”墨羽岚应道,然后轻声自语道:“明天,是二十二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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