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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文】灵异恐怖文《双子村》-作者:无天良海鲜(真心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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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怖面前,感情戏可以忽略。
【文案】
人因何为善?又因何为恶?因为一个怪异的梦,他回到了阔别十年的故乡——双子村,但是,在途中却听到了整个村庄已在一个月前毁于传染病——‘红死病’,所有村民无一幸免!
满怀疑虑的他回到了村子,却发现村民们安然无恙,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不过,他每晚都会做梦,梦中的双子村昏暗潮湿,遍地血迹,毛毛细雨不停,是一座诡异的死亡荒村。
处于现实与虚幻的交接点的他开始迷惑:究竟哪个才是村子的真正面貌?笑语迭起、到处充满温暖气息的村子与空无一人、到处是血迹的诡异荒村,究竟哪个才是他的梦境?
自己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他满腹疑虑,却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因为,在那个诡异荒村里,还有其它恶心诡异的生物存在……


来自贴吧神器1楼2013-02-21 11:34回复

    第一章 噩梦
     天空阴暗,灰铅的云看起来不厚,却似乎永远都无法消散的样子,让人一看之下郁闷心情顿生;毛毛细雨连绵不断,使人烦躁异常。
    他有点惊慌地站在一块空地上,转头四望,周围是一座座破旧败落的空屋,有木柴房,黄土房,青石楼,笼罩在灰蒙蒙的雨气中。
    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村庄。
    整座村庄披着一层暗褐色的色彩,好似整座村落被人拿起来浸入暗褐的液体中,然后晾干,他当然知道这种颜色,这是鲜血干了之后的颜色,毛毛细雨的雨气使这种暗褐色呈现出潮湿的光泽。
    茫然地看着,他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座黑石祭台前。
    这是一座古老的祭台,上面摆放着一具被剥了皮的干尸。那具干尸有着一张扭曲的脸和歪斜的嘴,看起来下巴似乎已经脱臼,大概是极度痛苦引起的嘶喊导致的,腹部被划开,内脏被掏空了。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认识这具干尸,知道他的来历,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放上祭台。因此,他向干尸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那具干尸突然坐起了身,扭曲脱臼的嘴朝着他张得更加大了,干尸的手指着他。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想要离开此地,却发现自己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低着头、一语不发的村民。他们在毛毛细雨中无声地低着头,丝毫不理会惊慌失措的他,似乎当他不存在。
    他有点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苍白的小手倏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又是这个梦!
    他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个梦他很熟悉,因为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晚都会做这个梦,每次都在那只苍白的小手抓住他的时刻醒了过来。
    人总是在噩梦最惊吓的时刻惊醒。
    这个噩梦不但恐怖,而且非常地诡异。每个晚上都在重复做同一个梦,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在梦中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醒来之后那些他知道的都无法想起来,这些记忆就像生锈了的铁块,在他醒来之后,便沉入了心海的最深处。
    醒来后的他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梦中的那座村落,那是他的故乡——双子村。
    他看了看时钟,现时凌晨3点,起身下床,摸着黑来到洗手间,梳洗台的镜子照出一位年轻俊朗、却颇为憔悴的男子面貌,无神的眼神,稀落的胡渣。他用手擦了擦有点灰尘的镜面。
    真是可怕的梦啊,他想,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而且还如此频繁。这种噩梦实在是平生第一次遇到,此时,他的内心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家乡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明天回去看看。
    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已经有十年没回去,他记得一毕业就进了这家市级医院,从他读书到进医院工作至今已经有十年了。这期间他偶尔也有浮起想要回村的念头,但是,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回响在他的耳边:
    不要再回来了,你发誓绝对不会再回来了,我会承当你所有的费用,只要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再回到这个村子,永远!
    这是他自小到大第一次看到一位成年男子如此悲恐的表情。这种悲恐的表情理所当然的传染到了当时还年少的他,使他也莫名其妙的惊恐起来。
    虽然如此,他刚开始还是有点想拒绝那位男人提出的条件,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双亲早已去世,反正村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再说了,村里的人一直把他当成毒瘤一样来排斥,他的童年充满忧郁和悲伤,不回就不回了。
    他接受了那个男人的提议。
    至今十年了,他从未踏上归家之途,要不是这个纠缠了他一个多月的噩梦,他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一丝要回去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来自贴吧神器2楼2013-02-2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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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时候正值深夜,万籁俱寂。他看到镜中的墙壁有一个毛茸茸的黑圆球正慢慢地浮出来。
      什么东西?他连忙转身一看——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幻觉吧,他解嘲般摇了摇头,最近被那个噩梦搞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他拿起口杯准备刷牙,这时,他又看到那颗毛茸茸的黑圆球从镜中的墙壁慢慢浮出来。这次看起来那黑圆球已经浮出了一半,大概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这颗黑圆球还在冒出来,而且,黑圆球周围如帘布般低垂着浓密、细长的黑丝,细看之下,这哪里是什么黑丝?分明就是头发。
      那个黑圆球竟然是一个人头,他所看到的是这人头的头顶。
      他显示有点不敢相信,看了几眼,害怕起来,猛地转回身盯看——墙壁上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觉得眼前的墙壁和镜子中照出的墙壁有点不一样,可是,镜子中的墙壁不就是眼前墙壁的镜像吗?为什么他能在镜子中看到这墙壁的异象,而真正等他回身看这面墙壁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呢?
      难道镜子能照出鬼魂的传说是真的?
      他害怕地看了眼前的墙壁老半天,确认墙壁上实在没有什么异状,又转身继续刷牙,这时候的心情已经有点不安。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再次从镜子中看到了那个人头。
      那人头已经全部出来,头发油腻粘稠。因为长发的关系,他看不到这人头的面貌,然后他看到肩膀和手也慢慢地也从墙壁中出来,他甚至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喀喀’声。
      他终于明白了——有一个人正从镜中的墙壁挣扎着爬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还在梦中?他害怕地紧盯着镜中的慢慢挣扎着爬出来的人,一时惧怕,扬起手中的口杯,用尽全力砸向面前的镜子,镜子登时碎裂成几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墙中的人消失了。
      他满身冒着恐惧的冷汗,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镜碎片,确定刚才不是在做梦,难道是幻觉?回头看身后的墙壁,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化。
      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难道遇鬼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第二天清早,他收拾好衣物坐上了回家的车。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到镇上后再转坐三轮车。


      来自贴吧神器3楼2013-02-2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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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通镇和乡村是条坑坑洼洼的山路,汽车无法行驶,镇辖下所有的乡村的居民都是用三轮车作交通工具。载他的三轮车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听到有人要去双子村时,先是颇为讶异,但也没问什么,谈好了价钱后便开动了三轮车的发动机。
        他坐三轮车后座,从观后镜中可以觉察到司机的神情有异,那司机总是时不时地望一眼观后镜,他知道司机在通过观后镜偷偷地打量自己。
        终于,他忍不住地问司机:
        “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价钱给的太少?”司机的眼光让他有点不自在。
        “啊……不是……不是。”司机连忙摇头说,他放慢了开车的速度,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最后终于打定主意般地问道:“我说客人,你真的是要去双子村吗?”
        “那当然。”他点点头,客人这样的称呼让他有点不习惯。
        “这样看来客人似乎还不知道一些事情。”司机压低声音说,可以看得出他在害怕,“早在一个月前,双子村就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了?”他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明白司机的话,“什么叫消失了了?好好的一个村子怎么会消失了?”
        “那个村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死光了。”司机说完“吱!”地一声刹住了三轮车,两手不停地摸拍全身,驱走突然而来的寒意,“真是邪门得很啊,全村五百多人口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死掉了。”
        “全村的人都死掉了?”他有点难以置信,“开玩笑的吧?!”事实上,他确实没把司机的话当真。
        “青天白日的,谁会说假话?而且还是全村的人都死掉的假话?”司机一脸肃然,另外夹杂着说不清的恐惧。
        “你是说真的?”
        他意识到司机不像是在说谎,当下前靠身双手猛地抓住了司机的肩膀摇了摇,“发生了怎么的一回事?好好的一个村子怎么会一下子全部的村民都死光了呢?”
        “你别这样,客人。”司机被他有点疯癫的行为吓了一跳,哆嗦着说,“这么邪门的事我又怎么知道?听说全村的人都是突发性出血而死的,就是全身不停地往外渗血,整个村子就像从血池里浸泡过一样。省医院来了几位医生,其中有一位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那也难怪,有谁看过那么恐怖的场面呢?满地血渍和死尸,这是地狱才有的景象啊!后来省医检查了一番,对外宣布是红死病。”
        “红死病?”他喃喃地说,双手从司机的肩上缩了回来。
        “听他们说好像是一种病毒,这种病毒会破坏体内的某种凝血的东西,我也不懂这种东西,只知道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鲜血会不断地从皮肤渗出来,最后流血而死,真的很邪门的东西。”
        “‘红死病’病毒早就中世纪的欧洲灭绝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说道,虽然他对村民没有一点好感,但是这毕竟是听到自己乡村的噩耗,心中的震惊和悲伤自是难以言喻。
        “这我就不知道了。”司机答道,“我听我们村的大师说是惹到了什么邪恶的妖灵。”
        唔,心事重重的他没有在意司机的话,此时在他内心正挂念着一个人。
        “司机,有一位叫陈南海的人也在这场事故中丧生了吗?我记得他曾经担任过双子村的村长。”他内心隐隐地已经猜到答案,既然全村的人都死了,他所问的人又哪能幸免?
        “那个人我当然知道。”司机干脆停下了车,转过身对他说,这个人看起来蛮憨厚的,可事实上一打开话闸,便停不下来嘴闸,“全村的人就属他死得最惨了,据说,他是被活活剥了皮,摆上祭台,然后又被开膛破肚,***的人说是被拿来作活祭了。”
        “活人祭品?”他的头脑开始发晕,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个噩梦。
        “恩,这边每个村拜祭的神都不一样,双子村的神大概喜欢这种祭品,话说回来,双子村的神要是喜欢活人的话,那以前的村民究竟是用什麽来祭拜的?该不会一直以来都是用活人的吧?”
        司机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另外,这个村子现在很凶啊。”司机继续说,“邻村有一个村民晚上找走失的猪找到那个荒村,结果失踪了好几天,后来尸体在荒村的一个角楼里找到了,你猜猜那尸体成了什么样子了?面容和四肢扭曲,都不成人形了,***带来的法医说是被吓死的。这里的人现在往村里的方向看一眼都觉得害怕,你还要进那个荒村?不要命了。”司机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寒战,收住了口,转回身继续开车。
        他没有答话,他脑里充满那个噩梦的场面。
        三轮车继续往前开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山路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分岔小路。
        那山路他非常熟悉,小时候经常独自一人从这里步行两个多小时到镇上的书店阅读一些他买不起的书籍。他记得书店老板对他很好,每次看到他来总会拿一张小板凳示意他坐,让他可以坐着看书。
        他也记得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是孤身一人,乡村里的人当他异物般地排斥,到现在他还记得村民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厌恶的眼神,如刀锋般锋利,将他割得遍体鳞伤。他后来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愿意步行几个小时去镇上看那些他看不懂的书,原因在于店老板的善意。他去那书店只是为了感受那种善意,也是他之前的生活中唯一遇到的善意,这种善意对他来说有如阳光般温暖。
        这是他童年唯一温馨的记忆了。
        只是,不论怎么说,他还是无法相信司机所说的双子村毁于红死病的事件。他自己就是市医院的医生,如果真有爆发‘红死病’这种骇人的传染病的疫情,他没理由不知道。
        司机在距那分岔路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车,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开,他没办法,只好下车。
        走了几步,回头望了离去的三轮车一眼,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个长发黑衣的人低垂着头默默地坐在三轮车后座上。
        那个人几时坐上去的?他有点奇怪,看样子那司机还不知道后座多了一个乘客,他想要出声提醒,可是,在这时间,三轮车已经开远了,便只好作罢,往村子走过去。


        来自贴吧神器4楼2013-02-21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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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南海亲了一下琪琪的小脸颊,然后对他说:“先休息一下吧,待会我带你去你的祖宅拜拜你的祖先和父母,这么久没回来了,也应该去拜拜了。”
          “好的。”他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村长,这些年来谢谢你的照顾,在我心中……”
          “这些陈年旧事就别提它了。”陈南海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这也是你的能力高,不然的话,我再怎么做也帮不到你什么忙。”
          说到陈南海这里顿了顿,问道:
          “你要先休息一下吗?楼上有个房间,累的话先上去休息一下,待会我让琪琪她妈做几个菜,做好了再叫你下来。”
          “也好。”他点头说。
          很少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一路颠簸,让他有点晕车,此时,一杯热茶下喉,一种疲惫感从他体内慢慢地向周身扩散,使得他一下子感到了昏然欲睡。
          他站起了身,琪琪见状从陈南海大腿上跳了下来,拉住了他的手,
          “叔叔,我带你上去。”
          在琪琪地带领下,他上了二楼中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只有一个桌子和一张床,不过光线充足,所以整个房间很明亮。
          琪琪非常乖巧地为他整理好枕被,他坐在床沿刚想要向她道谢,哪知这时体内传来了一股无法抗拒地浓浓睡意,一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来自贴吧神器7楼2013-02-21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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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荒村
             他这一觉睡得很死,不知睡了多久,才昏昏然从一阵“刷”“刷”地下雨声中醒了过来。
            外面下雨了?他昏头昏脑地想,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昏暗,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腥甜、潮湿的味道。
            迷迷糊糊的他打量了一子周围环境,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破旧房的一张腐朽的木床上,房间布满灰尘,原先在阳光下散发出甜丝丝、温暖味道的青白色墙壁,现在却变成了泛黄的颜色,上面布满一块块脓黄的污水迹,并且发出一股呛鼻的潮湿味道。一些地方还黏着赭色的果冻状物体,房间中的腥甜味道就是它发出来的。作为医生,他当然知道这种味道——血腥味,墙壁上的那些赭色的果冻状物体有可能是人血凝固而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马上爬下了床。木床摇晃着发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房间中显得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房中间讶异地四望。
            是这间房间不会错的,这个房间是陈南海村长二楼的房间,也就是琪琪带他来的房间,但是,为什么会在一觉醒来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在做噩梦?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痛得他差点叫了起来。
            会痛,不是在做梦,他诧异莫名地想,这是不可能的,他快步推开房门来到二楼的阳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阴暗压抑的世界:
            灰蒙蒙的天空布满铅云。铅云非常地浓厚,似乎都快要低垂到楼顶了,让他有种无法舒解的压抑感。毛毛细雨连绵不断地下,从阳台四望,整个村庄都笼罩在这些灰蒙蒙的水汽中,使他无法看清村子以外的地方。村中的楼房非常地破旧,好似几百年没人居住的样子,有的楼房的墙壁都塌了,可以从中看到房内横七竖八的家具,村中每栋楼房的墙壁可以看到那些黏稠稠地恶心赭色粘稠物。
            整个村庄一片死寂,除了雨声外,再无其他声音,而且,他也看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这是一座死村!
            那个村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死光了,三轮车司机的话在他耳畔响起。
            难道整个村的人真的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光了?他既茫然又震惊地想,内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猜想。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在他睡前这个村子明明好好的,温暖阳光的气息,小孩的嬉戏声,村民亲切的打招呼声,琪琪可爱的笑声,可是在他一觉之后,一切都变了样了。
            我还在做梦!对,在做噩梦。
            他肯定地想,而且这个梦已经困扰了他一个多月了。跟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是站在祭台的前面,而是在陈南海家的二楼。
            确定了自己是在做梦,他内心稍微笃定。
            他走下楼,途中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墙壁无处不在地恶心粘稠物。当他下了楼来到客厅时,眼前的情景吓了他一跳:
            阴暗中,破旧的大厅中的家具杂乱地斜倒一地,好似被人粗暴地翻查过,地板和家具上都披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厅中央摆着一个长方形木台,木台上放着的竟是一具浑身缠满荆棘的尸体。尸体下的白色台布有一大片不规则的污血迹,已经有点发黑。
            那是具女性尸体,皮肤死白色,看样子刚死不久,沾满血迹的荆棘包缠住了她的上半身,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捆缠住,从荆棘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她的全身被荆棘刺得皮开肉绽,死者的眼睛和嘴巴张得非常大,大得有点变形,有好几条荆棘从眼睛和嘴巴刺了进去,他可以看到被刺穿的瞳孔和血肉模糊的舌头。
            在这个唯一的声音就是绵绵不绝的下雨声、空无一人的死寂乡村,身处这座荒废的空楼,看到了这具死相如此恐怖的死尸,他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了,当下再也不敢往那死尸多看一眼,冒雨冲了出去。
            破旧的无人小街到处粘满那种恶心的粘稠物,像是从墙壁渗出来般;大片大片、浓浓的血迹处处可见。
            在毛毛细雨中,粘稠物和血迹似乎都不会褪色。这些粘稠物和血迹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幽黑,似乎和这个阴暗的空间融合成了一体。
            他忐忑不安地走在这恐怖诡异的小街中,想要加快步伐离开这里,却又因为光线阴暗害怕踩到街道的粘稠物,使得他只得咬牙压住心中的恐慌,逼自己放慢脚步慢慢地走。
            毛毛细雨打在身上的烦躁感,和担心背后那具死尸会爬起来追袭他的惊惧,让他无时无刻地想要拔腿狂奔。可是,身在这样的小街中,又迫使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这种矛盾心情的冷热交迫使他差一点就要发疯。
            他耐着心中的急躁,小心地避开那些粘稠物和血迹,一步一步地走在这个死寂的街道。他每踏一步在潮湿粘稠的街面上,脚下都发出‘滋’地一声,让他有种踩着动物内脏的感觉。
            ‘滋滋’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回响在这死寂的世界上,恶心夹杂着恐惧,开始在他的内心扩散。
            他开始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开始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街道两边的楼房门或开或半掩,露出里面废墟的样子,不过他不敢往里面看,觉得自己会更加害怕。


            来自贴吧神器8楼2013-02-21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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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去祭台。
              祭台就在这个街道的前面。
              按他每次都的梦境,他都是在祭台前面的时候醒过来的,所以这次他想也是如此,只要走到祭台的话,就可以从这个让人恐惧发疯的噩梦中醒过来了。
              走了一会儿,内心隐隐浮起一种不详的感觉。他说不清楚这感觉,这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再也无法忍受,不管脚下有什么,开始拔腿狂奔。
              但是,就在他提脚的那一瞬间:
              “吱呀!”地一声,右手边的一间民房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清脆刺耳的声音。
              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死亡村落,这声划破死寂的“吱呀”声无异于怨灵刺穿灵魂般的尖叫。
              他听到这木门打开的声音后,全身血液几乎凝固,身形立时停顿了下来,呆在当地一动都不敢动一下。这时他的头更是不敢往那木门的方向移动一点,只是将不停颤抖的眼睛斜斜望过去。
              籍着眼睛的余光,他看到一个苍白的手指抓住了打开的木门门沿,一个人慢慢地从木门后探出了头。那人的头发非常地长,油腻缠结,一部分遮盖了他的脸容,使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这让他感到更加恐惧。
              那人慢慢地探出了半个被油发遮住的头,然后便停住了。
              他知道那个人在看他,他可以感觉到那深藏在头发之后的充满怨恨和诅咒的眼神,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偏偏此时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那人看了他一会之后,竟又慢慢地缩回木门后,再也没有出现。
              此时,他的身体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便什么也不管了,内心一声发喊,当下拔起腿就跑。虽然双脚发虚无力,跑起来有点跄踉,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街道的出口就在眼前,再跑几步就可以出这街道了。
              他跑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嘤嘤’的哭声。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就这样跑下去,只要到了祭台,这个噩梦就可以醒过来了。
              就这样跑了五六步,这时,他终于听出来这哭声是谁的了——竟然是琪琪的声音!
              他刹住了前冲的身势,慢慢地转过了身。
              听声音是从琪琪她家传出来的。
              怎么办?要去吗?此时他非常地害怕,想到自己在这个诡异的荒村中都如此恐惧,何况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想到这里,他朝琪琪的家走了过去。
              他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噩梦,但是就此弃她于不顾地话,醒来后的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纵然自己恐惧得两腿发抖,耳鸣舌燥,他还是朝琪琪的家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他走进了琪琪的家,尽量不把眼睛往客厅木台上的死尸望去,循着哭声,他在客厅左边的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琪琪,只见她正蜷缩在厨房角落的一个大水缸旁,柔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无助地哭泣。
              “琪琪,没事了。”他立马跑过去一把抱住这个无助的小女孩,温声安慰。
              “叔叔。”琪琪死死地抱住他,哭声说道:“这是我的家吗?怎么我醒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爸妈呢?”
              “没事的。这只是在做梦,梦醒了就没事了。”他抚着她的背边安慰道,然后又用力地抱了抱她,想尽力让自己的拥抱让她更有安全感。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这种拥抱方式大概起了些作用,他怀中的琪琪不再哭泣,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又温声安慰了一番。
              过了了一会儿,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怀中的琪琪太安静了,而且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当下觉得奇怪,便低头一看,这一看之下登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他紧抱着的哪里是琪琪?竟然是一位长发男孩,肤色灰白的黑衣小男孩。
              小男孩的脸紧贴他的胸,使他看不到这小男孩的容貌。
              而就在他低头看下去的时候,小男孩的头竟也慢慢地朝他抬了起来。
              啊!
              他惊叫一声,猛地把怀中的男孩甩开,可是,那男孩似乎黏在了他的身上,无论他怎么甩也甩不开。
              他再次惊叫了起来。
              不停甩手,不停地惊叫,声音的尖锐度随着他的甩手动作的加快而升高,直到怀中的长发诡异男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时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脸色惊得发白,内心开始祈求这个噩梦快一点醒过来,无论如何,这个噩梦已经超出了他的精神承受能力,再不醒来的话,他恐怕要在梦里发疯。
              就在他内心不停地祈祷的时候,客厅方向传来了“砰!”地一声物体落地声,然后是“卡吱”地地板摩擦声。
              他不堪重负的神经再次绷紧。


              来自贴吧神器9楼2013-02-21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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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是那具死尸在爬吧?他绝望地想道。
                此时的他根本就无力起身,更不要说是逃出这座废楼了,只好屏息静气,紧张地望着厨房门口,身体根本就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发出那怕是一点衣服的轻微的摩擦声,奇www书Qisuu网com他都担心这样的声音会引起那具死尸的注意。
                但是,命运似乎偏偏和他作对,那‘卡吱’声越来越接近厨房门口——那具浑身缠满荆棘的死尸正向厨房爬过来。
                他恐慌万分,慢慢移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近身边的那口大水缸。
                厨房没有可以跳出去的窗口,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有藏身这口大水缸了,反正现在光线昏暗,大水缸中也是黑暗一片,藏身其中的话,纵然那死尸找到这口缸,也有可能看不见身藏里面的他。
                想到这里,他移动身体到水缸旁,双手伸起抓住水缸边沿慢慢地拉起身,眼睛一边紧张地扭向门口方向,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化为一扇门封住厨房的门口。
                就如他担心的那样,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了那死尸像虫般蠕动着爬进了厨房。只见死尸浑身上下沾满灰尘和发干的血迹,每蠕动一下,身上的荆棘与地面摩擦便会发出一声“卡吱”的声音。虽然厨房比较昏暗,但是他依然能看得清楚这具死尸可怖的样子。
                这具死尸爬进厨房后,在地上像虫子般无声无息地痉挛抽搐了好几下,竟然慢慢地用腰力拱起了身,它的双手被荆棘包缠住,起身姿势看起来非常地怪异。
                就是现在了,他浑身颤抖着想道,此时纵然有力气也逃不出厨房了,因为死尸正堵住了门口。
                他在惊怖中打定注意,颤抖着往水缸里跳了下去。水缸内黑暗,潮湿,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纵然如此,藏匿其中的他还是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
                他留意外面死尸的动静,听到了死尸正往水缸走来的声音,不由得内心一紧,好在声音停了下来,这样看起来死尸似乎还未发觉他的藏身处。
                终于安全了,他松了口气忖道。
                这时候,眼睛慢慢地习惯了黑暗,在这个狭小阴暗的水缸中,他骇然发现一个人正死气沉沉地低头坐在他的面前,距离如此至近,鼻子几乎都要相互碰上,刚才被那具爬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使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法发觉到。
                他看不清面前这人的面貌——杂乱油腻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活人,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与这个诡异的死尸挤在一起,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外面有爬尸,他没有勇气跳出去面对那具浑身缠满荆棘的爬尸;同样的,他更没有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与一具死尸同挤一处的勇气。
                就在他头脑昏昏沉沉不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面前的长发死尸突然动了一下,竟然慢慢地抬起了头。
                啊!
                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这时,这具诡异的死尸伸起双手,慢慢地拉开遮脸的油腻的长发,露出了他的真容。
                啊……啊……啊……
                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他再也忍不住,也不再管会会不会惊动那具站起来的死尸,失去理智般无助地高声惊叫了起来……


                来自贴吧神器10楼2013-02-2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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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很宽敞,干净,大概一百多平方,梁木很粗圆,漆着乌亮的黑漆;厅上方放着摆着一座梯形木台,台上列着一排排的黑色灵牌。灵牌的排列是按年代和辈分直上而下排列,年代越久和辈分越高越是排列在上层。
                  灵牌木台下方摆放一座披着大红布的四脚供桌,桌上摆放一具圆肚四脚铜香炉,上面插着五六根燃香,香炉地下周围有很多燃香掉下的香灰。
                  这座祠堂东西两方内的两边各有有两道紧闭的木门,看样子似乎已经好几年没打开过了。
                  陈南海带着他来到灵牌座台东边底层的两个令牌面前,对他说:“这两个就是你的父母牌位了,过几天你把他们请回去,以后在他们忌辰的时候要记得回来拜祭,尽尽你作为子孙的本分。”
                  他点了点头,和陈南海一道将一些祭品摆在供桌上。
                  就在他忙碌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他闻声转头,发现右手边靠供桌这边紧闭的木门已经开了一道缝隙,从里面传出来几声小孩子‘嘻嘻’的轻笑声,还有‘啪吱’‘啪吱’类似赤脚快跑的脚步声。
                  可能刚才有一个小孩子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进去了,他想道,看看陈南海似乎好像还没注意到,便向那木门走去。他担心待会走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把小孩子给忘了,会把他锁在祠堂里,现在过去把他叫出来会比较好。
                  他走过去推开木门,木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吱呀’
                  噩梦中那声惊秫的木门打开声在他耳边蓦然响起,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中的那死寂阴郁的街道,那双深藏在油腻腻的头发后的眼神正躲在木门后恶意地盯着他。
                  他内心一颤,呆在当地。
                  幻象一闪即逝,他回过神来,调节了一下心情,推门走进去,发现这是个小房间,房间中央摆放一座手舞足蹈的魔神木雕像。
                  魔神青面獠牙,身着开襟麻衣裙,几条黑色绸带缠绕在身,似乎在跳舞,向上曲举的两手一手托着一个婴儿,细看两边的婴儿,竟然一模一样,似乎还是双胞胎。
                  这大概是村里供奉的送子神灵吧,他边看边想道,雕刻这座木像的工匠水平还蛮高的。他对这神像有点好奇,想要摸摸这木的质地,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自己不信神还无所谓,给村里的人看到了,那可不得了了,亵渎神灵在这个村子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罪行。
                  他又环视了这间房间。房间的光线是从临街的一个窗口透进来,除了眼前这座雕像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了,更不要说有小孩子了。
                  奇怪了,他明明听到有小孩子的笑声和脚步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正疑惑间,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苍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哥,陪我捉迷藏!”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蓦然响起。
                  什么?!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缩回他的手。眼前的房间的光色随之变成了黑灰白色调,这种色调好似小时候看过的黑白电影,一个同样只有黑白色调的小孩子拉着另一个小孩子在他面前走着,只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这时,房间的光色也在小孩子消失的瞬间恢复过原来的颜色。
                  这如黑白电影般的幻像让他开始害怕起来。
                  这个房间真的有点不对劲,他想道,马上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却发现诧异地原来的木门已经不见了,而一个同样黑灰白色调的图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图像的内容却让他看得一清二楚,并且永世难忘:
                  一名胖矮的青年男子正在猥亵侵犯一名无助、惊恐的小男孩。
                  虽然明知这只是幻像,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仍然让他有点发怒。
                  继这个幻像后,刚才的小孩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次的口气听起来非常的愤怒:
                  “你答应过我让我去找我的哥哥的!你骗我!!”
                  “我当然是在骗你了,不可以吗!?”一个带着无限恶毒口气的男子声音肆意地讥笑道,“你只不过是一个献给神灵的祭品,一条低贱的狗,骗一条狗是理所当然的啊!”
                  “我不是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要我的哥哥!”
                  既愤怒又无助的声音连绵不绝地回响在他的耳畔,他开始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幻像,也不知道这些幻象是真是假,却非常清楚地体会到,小男孩和哥哥在一起时的那声‘哥哥陪我捉迷藏’隐含着多少的快乐;而他质问欺骗他的男子的口气又是隐含着多少的愤怒、悲哀和无助。
                  为什么要伤害、欺骗一个这样的小孩子?
                  幻象早已消失不见,可他依然悲伤与愤怒得难以自抑,刚才的害怕早就不见,随之替代的悲愤使他来来回回地徘徊在房内。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来自贴吧神器12楼2013-02-2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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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诡孩
                     就在他怀着愤怒的心情徘徊房内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南海。
                    看他这个样子,不了解实情的陈南海误以为是他在悲伤父母的事,叹了口气说:“你也算是有心了,不过也没必要那么悲伤,走吧,去拜拜他们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陈南海走出了房间。
                    “要赶紧把他们请出祠堂,放在这里可不是一件有脸的事,他们在下面也是有的尊严的。”陈南海背负着手边走边说,“纵然他们不要什么尊严,我们做子孙的也要的。”
                    他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脑子被父母的事和刚才所目睹的幻觉搅浑成了一团。
                    陈南海点燃几根木香,递给他,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对了,你刚才在那个房间里有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看到什么东西?”他有点茫然,那个送子神像吗?还是……
                    “那个房间有点不干净的,就是闹鬼啊,进去的人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南海摇了摇头说:“我们是见怪不怪了,如果看到的话也别当真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最爱作弄人了。”
                    “真的吗?”他听了有点吃惊,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么说来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假的了?
                    有了陈南海这句话,他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了下来,当下接过陈南海递过来的燃香,对着父母的灵牌鞠躬拜了起来。
                    他鞠了一个躬。
                    脑里努力想要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捕捉哪怕是一丁点的,关于自己的父母的痕迹,不过,这始终都是徒劳的,他怎么都没办法想起关于他父母哪怕是一点点的事情,这也难怪,他的父母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双双去世了,想不起来那也是当然的了。他怀着淡淡地悲伤,叹了口气,内心祈求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他又鞠了个躬。
                    这时,耳边又听到了‘嘻嘻’的小孩子笑声。声音近在咫尺,仿佛是在耳边。他抬起了头,心想要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可是,当他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不由得有点诧异——整个祠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哪有小孩子的影子?
                    “怎么了?”陈南海看他脸色有异,关心地问。
                    “小孩子,我听见了小孩子的笑声,就在耳边。”他惊异地看着祠堂四周,“怎么你没听到吗?”
                    “没有啊,我从头到尾都没听到。”陈南海神情紧张地地答,看到他停下了鞠躬,便提醒他,“祭拜的时候不能停下来,也不能三心两意,不然会被下面的人怪罪的。”
                    他闻言惶然一笑,马上鞠躬祭拜起来。
                    当他这次鞠完起身的时候,讶然看到一排排的灵牌后面的阴影处,有一个小男孩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这小男孩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同周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他苍白的皮肤在这种环境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那个孩子是谁?!他正要定睁细看,那小孩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我眼花了吗?他惊诧地忖道。
                    他又鞠了个躬。
                    祭拜时不能停下来,可是,刚才那个小孩子又是怎么的一回事?从他进村到现在,这个小男孩他见过很多次了,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他边猜测边鞠躬,这种行为要是被陈南海知道了,肯定又要被斥责为不敬。
                    他再次鞠下身。
                    这一次,他看到了陈南海旁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双打着赤脚的小孩子的小腿。那是一双光着脚丫、非常苍白的小腿,这种苍白像长年没有经过阳光的照射,不像是活人的肤色。
                    这个小孩子又是谁?是刚才站在令牌后的那个吗?他开始有点害怕起来,起身的时候忐忑不安地望过去。
                    可是,他却看到陈南海的身边根本就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小孩子的影子?
                    他开始害怕起来,汗水开始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当他再次鞠下了身的时候——那双苍白的小腿又出现在陈南海的身边。


                    来自贴吧神器13楼2013-02-2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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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再也无法躬拜了,猛地扭头向陈南海那边望去——他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祠堂真的有点不干净,他慌忙将手中的的燃香插在香炉上,对陈南海:“我看到了,刚才你身边站着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陈南海紧张地望了望周围,“这里哪来的小孩子?年轻人不要乱说啊。”
                      “刚低身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腿,但是起身的时候就不见了。”他舌头有点打结,“这个祠堂真的有点问题。”说着说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祠堂就是这样的了。”陈南海听他说完,立刻快手快脚地开始收拾祭拜物品,“祭拜完了我们快走吧,这里阴气很重,呆久了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他点点头。
                      这时,一颗祭拜用的橘子从供桌上掉落在地面上,像小球一样滚了几滚后,在供桌支脚旁停了下来。供桌的底下被四面垂下来的红布围了起来,要是滚进供桌的底下的话,他就不打算要了。他走过去,俯身正要捡起来。
                      突然,一只灰白色的小手从供桌底下伸出来,攫住那橘子,‘嗖’地一声缩回了供桌底下。
                      由于供桌的底下被红布围住,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这一来,他终于知道谁在搞鬼了。这帮精力旺盛的小毛孩平时没事干就知道整蛊人,他想,搞得我还以为是这祠堂闹鬼了,这次终于在橘子的面前露馅了吧?
                      他一下子掀开布帘——这下你可逃不了啦!
                      他内心喊道,打算想要吓吓这帮小毛孩。可是,当他看清幽暗的供桌底下时,整个人呆住了!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睛开始慢慢地睁大,恐惧的神色在他瞳孔中慢慢地蔓延开来。
                      这不可能!!
                      陈南海收拾好祭拜物品,转身便看到蹲在供桌旁的他惊叫一声,然后像疯子般步冲出了祠堂。陈南海不明所以,只好跟着追了上去。
                      出了祠堂便看到满脸苍白的他扶着门口的石狮子不断地喘气。
                      “怎么了?”陈南海走近关切地问,想起他刚才异常的行为,大为紧张地问:“难道说,你看到了什么了吗?”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慢慢地驱散了他内心的恐惧,听了陈南海的问话,他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答道:
                      “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供桌的底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陈南海有点诧异,“那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会害怕。
                      明明看到一只小手从供桌底下伸出来拿走了那个橘子,可是桌底下小孩子也好,橘子也好,什么都没有。
                      这个祠堂真的闹鬼了,还是在大白天。
                      “没看到就好,我们走吧。”陈南海说道。
                      他点了点头,跟着陈南海离开了祠堂。和陈南海并肩走了十几步,他又忍不住地回头一望:
                      看到一个男孩正站在送子神灵木像的房间的窗口旁,死气沉沉地望着外面的他,然后向转过身来的他缓慢地招了招手。
                      他打了个寒战,连忙转头快步离开。
                      当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祠堂看到的那些幻像究竟是真是假?自己在祭拜的时候看到的小男孩又是谁?那个小男孩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到底是谁?还有那个送子魔神怎么看都有点怪异,这究竟又是怎么的一回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来自贴吧神器14楼2013-02-2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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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间,他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了过来。他勉强睁开干涩的睡眼,声音听起来是在房内响起的。
                        ‘你不应该让他走的,你明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的。’一个如同民国时代的黑白电影般只有黑白颜色的人突然出现走了几步,消失不见。
                        这突发的灵异现象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吓了一大跳,当下睡意登时全无,起身坐在床上惊疑四望。
                        ‘是啊,是啊,没有祭品,惹怒了神那可就全村都要遭殃的。’又是一个黑白颜色的人影凭空浮现,他直挺挺地站着点点头,好像在赞同某些说法,然后也慢慢消失。
                        ‘要人作祭品的神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有那样的神吗?那我们祭拜那样的邪神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坐在木椅上的人一闪而过。
                        怎么会是他??他睁大了眼睛,坐在木椅上的人不就是村长陈南海吗?只是看样子比较年轻,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些灵异现象难道是过去事件的重放?他想不透其中缘由,想着这几个人所说的‘祭品’,想起进村时那司机的话,内心一惊:该不会被那个三轮车司机猜对了,双子村真的是用活人作祭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性质极为恶劣的宗教杀人件事足以轰动全国了。
                        接下来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作为一村村之长,却私自放走了祭品,要是耽搁了祭神仪式的话,你担当得起吗?’同样也是一个人的影子一闪而过。
                        这次出现的声音和身形他让他心狂跳起来,自己在祠堂看到的、侵害辱骂小男孩的人不就是这个人吗?为什么陈南海会与这样的人渣一起?
                        原来在祠堂看到竟然是真的!
                        他整个脑子乱成一团,这个自己出生的村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村子?活人祭品?!凌虐儿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一个处处散发温暖阳光气息、人们露出幸福微笑的村子和活人祭品、凌虐儿童这些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你作为一村村之长,却私自放走了祭品,要是耽搁了祭神仪式的话,你担当得起吗?
                        这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那个人所说的关于陈南海放走的祭品又是怎么的一回事?想到这里,他烦躁地下了床,漫无目的地徘徊起来。
                        自自己进村以来,一直看到一些灵异的东西,这些东西和他所受的教育如此背离,使他迷惑不已,难道我们以前称之为‘迷信’的东西是真的存在吗?而他所看到的这些灵异的现象又说明了什么?那个小男孩又是谁呢?
                        他想到这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把脑里那些纷至沓来的各种怪异猜测甩出脑外。
                        这时,窗外传来了‘唰!’‘唰!’的阵阵下雨声。
                        这雨声!?他内心一悸,快步走到窗边观望,一看之下,内心不由一沉:
                        只见睡前还是笑语吵杂、孩子嬉闹声不断、灯火通明的村落,现在陷入一片死寂黑暗中。他目所能及的村房街巷都化成了废墟,好似几十年没人居住的荒村;藉着一根残破路灯的昏暗光线,他看到地面上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有的已经发黑发干;有的则深红得似乎刚刚从人体流下来的样子。有些血迹呈现长长的拖行痕迹,好似是浑身是血的人在爬行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也好像是被人用拖把扫过。
                        毛毛细雨连绵不断,使整座死寂的村庄笼罩一层白蒙蒙的水气,散发出的水湿的味道让他既压抑又狂躁。
                        又回到这个噩梦了,或者说,自己又做这样的噩梦了。
                        他想要大声嘶喊,发泄内心慢慢堆积起来的压抑与不解,可是,能做到的只是抽搐了几下嘴唇,嘶喊声冲到喉口便立刻被马上如云雾弥漫而来的、消极与无助的虚弱感压了下去。
                        噩梦始于此,却不知终于何方!


                        来自贴吧神器15楼2013-02-2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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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暗街
                           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世界,看着窗外这个恶心、死寂的世界,内心既茫然又害怕,隐隐约约中还有一丝狂躁在悸动。
                          窗外小街的尽头有一处小空地,空地中央竖着一个弯折的路灯,路灯的花纹玻璃灯罩已破,露出里面昏黄色的灯泡,灯柱沾着几块不规则的血迹,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子的血掌印。路灯昏暗的光线内浮动着一片如烟雾般的水气。
                          实际上,整个村庄都笼罩在这样的水气中,只是因为黑暗的关系,他看不到而已,不过,他却可以感觉得到,内心时不时耸起一丝狂躁。
                          灯底座周围有几张倒翻在地的小木椅,色泽很陈旧,有的甚至已经有点腐朽了,其中有一张已断了一只脚。
                          这个小空地大概是村民们平常在晚上的时候相聚聊天的地方,他默默想道。站在二楼的窗边,他一点也没有走下去的打算,他不想走进眼前这个恶心怪异的世界[奇Pashu.cc书],虽然他明明知道只有走到村中的祭台,他才会从这个噩梦中醒来,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走下楼的打算,不想再经历那些惊秫的事了,呆在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哪怕从此再也无法醒过来。
                          不想再次踏入这个梦境了,他嘟囔道。
                          这时,一个垂头垂手、步履蹒跚的人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个人的右脚好像断了腿骨,走起路来一拖一顿,身穿的是在这个村里随处可见的村民的普通衣服,不过非常地破烂。
                          他直直看着这个人的后背,要是在小街道和这样走路的怪人碰上,他大概会惊叫着落荒而逃。但是,现在他躲在二楼的窗边,这个人如论如何也不会发觉到自己正被注视着,所以,他可以放心地窥看,而不用担心被发觉。
                          这个人一步一拖一顿地走到路灯下,慢慢地停住了身形,然后吃力地扭过头,向在二楼的他望了过来。
                          眼神交接!
                          刚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已经发觉到他的存在,在他和这个人对望了至少三秒钟之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被发觉了。
                          他急忙俯下身,躲身窗下。回想这人的面容,觉得恶心恐惧。
                          这个人干皱蜡黄的脸向内坍塌了一个大洞,好像里面被蛀虫蛀空后塌进去的,五官都不见了,没有坍塌的其他脸部还有一个一个的小孔洞,好似被蛀虫蛀出来似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脸?!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冲上脑门。这是一种夹杂着恶心、厌恶、恐惧等的感觉,他一下子承受不住,差点瘫坐在地上。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走动?他恐惧地想道,刚才窥望的心情和安全感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代之的是恶心、厌恶、恐惧杂糅的感觉。他坐在地上吞了几口口水,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半响,好不容易让心稍微静了下来,他又起身向小空地那边偷偷地瞄了一眼。
                          那具诡异的行尸已经不见了!
                          他松了一口气,好在那具行尸没有追过来,要是被那种东西追的话,他恐怕会疯掉。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他又起身站在窗边向外观望,看看这次又能看到什么诡异的生物。一个小女孩跑过了小广场,路灯虽然昏暗,他还是看清了这个小女孩的脸。
                          琪琪?刚才跑过小广场的女孩子竟然是琪琪,太危险了,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毫无思索地跑到阳台,从阳台跳过紧挨楼房的平房瓦顶,然后再从瓦顶跳到了街道地面上,追了过去。
                          躲在二楼旁观窗外恶心诡异的世界,是他一直坚持的想法,纵然因此永远都无法醒来,他都不愿意再次踏进这个世界。他有一种预感,就是当他再次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大概会在某一个地方遇到一个超乎想象的诡异东西,然后疯掉。在自己的梦境中疯掉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现实中的自己也会发疯吗?他不想亲身印证这个论题。
                          但是,琪琪的出现又不一样了。
                          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孤身独处在这个诡异可怖的世界中,也无法在她无助的哭泣声中坦然离开。这里的一些超乎想象的怪物,或者说是鬼物,他自己都被吓得差点疯掉,何况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子?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哪怕自己会疯掉,会死掉,他都不在乎。
                          追到了小空地。


                          来自贴吧神器16楼2013-02-2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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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路灯下,他环视周围,现在好似已到了半夜时分,周围一片漆黑,不过还未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周围环境的轮廓还可以看得见,只是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从琪琪刚才走的方向,她应该是跑进了位于他右手边上面的一条街巷,但是街巷里面黑咚咚地,根本就看不清状况。
                            他毫不思索地向那条街巷跑了进去。
                            刚才在路灯下看这条小街,显得非常的黑暗,跑进来之后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暗,周身的环境还是勉强可以看得到,只是再远一点就没办法了,他只有极力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得更远些。
                            这条街道他白天的时候和陈南海去祠堂的时候曾经走过,只是现在四处都可以看得到那种粘稠地、鼻涕状的恶心东西,地面和街道两边的平房门墙都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黑糊糊污迹,他知道那是血迹,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起来才会黑糊糊的。
                            街巷两边俩俩相对的平房,有的房门紧闭,有的则洞开,那些洞开的房子里面阴森森地黑暗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要是从里面突然跑出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他也毫不奇怪。
                            他跑的时候尽量放轻脚步声,生怕惊动了平房里面可能存在的不知名的怪物,而且,黑暗的环境迫使他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摸着黑走了一阵子,当他经过一个房门打开的房子时,黑暗的房子里面突然传来几声诡异的、有点像神经病人发出的笑声:
                            嘻……嘻……
                            他的头皮登时发麻,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消失,循声转身望向那房子,房子里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更别说看清是什么东西在笑。他紧张地盯着那房子,内心在想这次会出现什么诡异的东西,同时开始慢慢朝街巷深处后退,后退了十几步后,突然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跌了重重的一跤。
                            这一跤让他更加慌张,地面到处黏稠稠,大概遍地都是血迹,他不知道在他跌倒的时候,那座传出诡异笑声的房子会出来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内心更是又惊又急,差点就要惊叫出来,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起来的时候身形还未站稳,因为地面滑稠的血迹的缘故,又跌了一跤。这次他要爬起身的时候,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快速地从身边一间黑暗的民房中蹿了出来,口中发出‘嘎’‘嘎’的声音,向他猛扑了过来。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躲闪不及,唯有抱着头蜷缩身体放声惊叫。
                            那白色的东西扑在他的身上,又抛下他,飞快地爬到旁边的墙壁上,像蜘蛛般头上脚下,对他‘嘎’‘嘎’地叫了几声。
                            他在感到自己没受伤后,慌忙爬起身,恐惧地望着眼前爬在墙壁上的怪物,一步步地退后,直到自己的后背贴在身后的墙壁上。这个怪物全身灰白色,细看之下,原来是位十五六岁的男孩。这怪物般的男孩全身上下不着一丝衣服,全身皮肤灰白得有点异常,光着头,也没有眉毛,连瞳孔也是白色的,而且竟然还能像蜘蛛般趴在墙上。
                            怪物!他惊惧地嘟囔着道。
                            那个怪物男孩对着他嘎嘎地叫了几声后,快速爬到墙上的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惟有‘嘎啦’‘嘎啦’地房瓦声由近到远地慢慢消散。
                            他惊魂方定,紧靠墙壁长长地舒了口气,在回想刚才那个怪物男孩,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眼熟,他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那个男孩,究竟在那里见过他就想不起来了。好不容易定下了神,突然间,一双干枯的手从墙壁上面垂了下来,抓住了他的双肩。
                            啊!
                            他惊叫一声,挣扎着拌开那双枯手,连滚带爬地离开那面墙。
                            只见那墙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个女子的前半身,她的上半身无力地垂在墙壁面上,几乎和墙壁面贴在一起,而她的那一双枯手却不断地朝他抓绕,好像两条吐信的毒蛇。她的身体已经和墙壁融为一体,虽然如此,他还是很害怕,撑开颤抖的双腿正要逃走,走了几步,不争气的双腿打了个趔趄,竟然跌进一个房门半闭的民房中。
                            这个民房到处狼藉一片,他跌进来的时候撞到了几块木板,发出几声闷响。这几声闷响虽然不大,不过,足够传遍这个死寂的荒村了。他条件反射般地弹起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这个民房。就在他起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唦’‘唦’地声音。他猛然转身,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他的面前出现了身着古代衣冠的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身穿着明朝状元服饰,佩着大红花;女的则穿着公主的服饰,凤冠霞披。
                            这两个戏子在他面前一比一划,好像是在唱戏,不过,他听不到这两个戏子唱出的歌声。这有点像在看无声电影,他可以看到他们挥舞的动作,也可以看到他们的配合动作一张一合的嘴,就是听不到他们唱出的声音。
                            还有比这个情景更诡异的吗?他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往脑门冲,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
                            嘻……嘻……
                            从街道再次传来了诡异的笑声,不知道是从哪个房子传出来的。
                            听了这笑声,惊惧地他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一下子冲出民房,飞快地跑了起来。
                            “琪琪!”他边跑边呼喊道,原先怕出声会惊动一些东西的顾忌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了。
                            当恐惧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顾忌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琪琪!你在哪里?”
                            “叔叔!琪琪在这里。”只听琪琪的声音在黑暗的前方应道,这个声音让他的恐惧心稍微减少了一些,现在他也说不清楚他追琪琪,是想要保护她还是因为自己的需要,或许两者都有吧。
                            他顺着琪琪的声音向前追去。跑了一会,看到了前方有一个盏破旧的路灯,这盏黑暗中、散发出淡淡昏黄灯光的路灯,此时对他来说无异于破晓的朝阳,他加快了脚步跑到了路灯底下。
                            灯光下的他满身血污,大概是刚才跌倒在血迹上的缘故,毛毛细雨打湿了他全身,加深了身上血迹的粘稠感,这让他有点狂躁,又有点恶心。
                            “琪琪!你在哪里?”他张口焦急地呼叫道,唤了好几声,却没有听到琪琪的回应,大概她跑远了,听不到他的呼声。他这时候才开始打量所处的地方,籍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这个地方,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地方不就是刑场吗?


                            来自贴吧神器17楼2013-02-22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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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刑场
                               他发现自己摸着黑边跑边找,竟然来到了这个日据时代日军行刑的刑场,内心又是一惊。
                              以前日军在这地方屠杀了很多邻村的村民,以致于白天的时候,这里都是阴气森森,让人毛骨悚然,何况是当前的环境下?
                              要不是有这破旧的路灯,他哪里有胆在这里待上一时半刻?村里的这支路灯每到晚上都会通宵通明,陈南海村长为了给晚上路过这里的人壮胆和消除这地方的鬼气,在这里修了这支路灯。
                              对他来说,这路灯很好地发挥了壮胆的效用。
                              站在路灯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琪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事,以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这个到处都有恶心、诡异生物出没的地方,要说不会有事实在有点自欺欺人。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可是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又急切地唤了几声‘琪琪’,还是一样无人答应。
                              四周是黑暗的世界,潮湿味和血腥味从黑暗中汹涌而来,而那些诡异的生物就在黑暗中,他不敢走出这个路灯的光线外,虽然不知道那些诡异的生物会不会怕光,但是,身在灯光下,他还是觉得会安全一点。
                              就在他孤独、无助地站在灯光下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个小孩的身影从刑场的一个草丛中跑了出来。
                              “琪琪!”他看出了那个小孩子的身影,除了琪琪之外还会有谁?他追了上去,可是,那小女孩子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呼声,‘唦唦’地跑进了刑场深处的黑暗中不见了。
                              他马上追进了刑场。
                              刑场幽暗一片,周围的草丛披着一层粘稠稠的血。他边走边四处张望,只是,身在这个黑暗中,无论他怎么极力睁大眼睛,还是无法看到周身五六步外的地方,刚才跑进来的琪琪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摸索着来到刑场深处,在他的面前,竖着三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三具尸体,他惊疑不定地走近那三具尸体。那三具尸体分别是三个不同的状态,左边的十字架钉的是一架骷髅,骨架上有几个小圆洞,那大概是枪击造成的;中间的是一具干尸,干缩的皮肉包着一副骨架;右边的尸体极为吓人,好像刚刚钉上去的,鲜血淋淋,他稍微走近便感到散发着热气的血腥味,这让他有点恶心,再细看那具尸体,一股恐惧感顿时慢慢浮上了心头,
                              这具尸体生前是被人活活掉剥皮的,而且被剥掉的时间还不长。
                              黑暗中,他可以看到这具被剥掉皮的尸体凹凸起伏的肌肉,肌肉上的纹理和血管依稀可辨,只是看不清色泽。毛毛细雨中打在没有皮肤的肌肉上,使它时不时的痉挛跳动一下。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扭头轻声地叫了几声“琪琪”,没有听到琪琪的回应,眼前这具被剥掉皮、还鲜活的尸体却突然抖一下,竟然慢慢地抬起了他的头。
                              这个人还活着?!
                              他惊骇无比望着眼前这个突然活过来的人,当这个人抬起头的时候他更是震惊,因为他见过这个人!在指责陈南海放走祭品的幻象中,其中的一个不就是这个人吗?
                              ‘你作为一村村之长,却私自放走了祭品,要是耽搁了祭神仪式的话,你担当得起吗?’
                              这声音在他耳边绕过。
                              为什么会这样?这真的是我的梦境吗?他惊恐万分,还是说又是过去事实的重映?如果那样的话,又是谁做的?究竟是谁下得了这样的手?
                              这个人奄奄一息地抬起头,无神虚弱的眼神祈求地望着他,口中断断续续地说:“杀……了……我,求你……”
                              “不!不!”他惊恐地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后退,退了几步,觉得后背突然碰撞到了一个人。
                              “对……”
                              ‘对不起’才说出了一个字马上就咽了回去,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背后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站在他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又是活尸?想到小空地路灯下的那具无面的行尸,他恐惧得四肢僵硬起来。
                              他的背和这个诡异的东西贴得如此之近,而他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想到这里他有点想要发狂的冲动。他没有马上回头看,也不打算回头,这种鸵鸟式的心理其实人也有,大概是一种正常的防御心理。


                              来自贴吧神器18楼2013-02-2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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