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向鱼】不是冤家不聚头
　　老向和小鱼的故事，没有千回百转的波澜壮阔，只有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依旧欢脱，人物尽量不崩，虽然我觉得有点难……
　　故事背景是从蒋小鱼升为中队长开始的。向羽同学退伍了，龙叔当然好好的当他的大队长哼唧！
　　人要是点背，喝口凉水，他都塞牙，蒋小鱼僵着脸看着龙叔，妄图用耍无赖，装白痴，扮无辜博取一点点的同情，可惜平时对他总手下留情的龙叔这回可不搭理他的扯皮，居然跟武黑脸站在一块了，蒋小鱼夸张的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儿，翻来覆去的看着龙叔他给的“任务”。
　　“行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刚才跟你说的不都听明白了吗？那还在这儿磨叽什么啊？快走吧。”武黑脸上扬的声调让蒋小鱼一阵寒，眼见着再缠磨龙叔也没用了，只好一步一蹭的离开了龙叔的办公室。
　　“百川，你说这小子办事，可靠吗？”武钢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把这事交给蒋小鱼，他有心自己去跑一趟。
　　“钢子，你怎么还婆婆妈妈上了？这事儿啊，就得让这小猴崽子去，别人，还真办不成。”龙百川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文件，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我还是不放心那小子，用他，还不如我自己去一趟呢！”武钢拿着手里的文件夹，火急火燎的样子跟熟透的毛栗子似的。
　　“钢子，你看看你，说出去也是40好几的人了，还是这么急惊风的脾气，一点都没变啊，”龙百川叹了口气，“要是蒋小鱼这回真空手回来，我亲自陪你跑一趟，行了吧？”
　　“诶，我说龙百川，你怎么又教训起我来了，我脾气急怎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一天天的笑的跟米勒佛似的，哪能带兵吗？难怪都说你是好人，我是黑脸。”武钢不乐意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幼稚不？咱俩这叫性格互补，要不怎么就咱俩一块这么多年啊。”龙百川小小的哄了一句，果然，那边武黑脸就跟吃着糖的孩子一样老实了。
　　蒋小鱼背着包正站在漓江边上的一个小镇子里，顺着龙叔给的地址找地方，一路下来，心说，向羽倒是真会找地方，这地儿，依山傍水，人杰地灵的，真是退休养人的地儿，心里对自己的任务当下更没把握了。
　　问了不少人，才找到了地址上的那个小弄堂，人说近乡情怯，虽然他没近乡，可站在小院子的门口儿，蒋小鱼是真的露了怯了。手抬起来放下，就是不敢敲这门。
　　心里埋怨武黑脸给自己找的这事真不是事儿啊，你说人向排长在这么个环境优美的地儿肯定呆的怪舒服的，没准儿都成家娶媳妇了，自己还死乞白赖的把人往兽营那野兽集中营里拽，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对，是丑女婿，更不对，算了，管他呢，大不了就是向排长不回去呗，咱就不信咱真不能把人带回去，武黑脸敢把咱怎么地，咱就当是来看看老首长，顺便放个假，那个任务嘛，咱见机行事，不行，咱就战略性撤退！
　　做好心理建设，再给自己铺好后路之后，蒋小鱼终于打算伸手敲门了，结果一抬头，发现门已经开了，向羽穿着休闲裤白背心靠在门上斜眼看着他，“进来吧，站门口当门神啊？”那语气就跟当初在兽营里一模一样，都不带变得。
　　蒋小鱼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是，排长。”声音大的在小弄堂里都能听着点回音，向羽的表情瞬间只能用不耐来形容了。
　　进了院子，蒋小鱼四处打量，说是院子，就是三间看上去挺有年代感平房再加上一个最多不过20平米的小院子，院里有颗老树，占了差不多四分之一个院儿，下边放着把藤摇椅，蒋小鱼想象了一下向羽端着茶壶，拿着蒲扇，退休老大爷似的，坐在树下乘凉的光景，噗嗤就笑出了声儿。
　　向羽顺着蒋小鱼的眼神看过去，差不多就知道他想什么了，翻了个白眼，好歹远来是客，向羽懒得和他计较了。
　　要说有的人吧，就是三分颜色开染坊，蹬鼻子上脸的主儿，“排长，您这就不专业了，这么好的独栋四合院，古色古香，又坐落在这么幽静的小镇，要是在这院里再种点花，养几只鸟，那就是咱古代侠客说的隐居啊！”蒋小鱼紧张劲过了，贫劲就上来了，他自己说不清楚为什么，按说向羽在兽营的时候就是惹不得的人物，可他就爱去招惹，看向羽气的直翻白眼儿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儿，就跟知道向羽不会真收拾他一顿似的。想不到这差不多有一年没见面儿了，这毛病，竟然一点都没改。有时候蒋小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向羽没真的修理他，就像现在，向羽已经不是他排长了，也不是在部队，自己这么撩拨，向羽暴力点儿呢，就是扁他，和气点儿呢，就是拎着他领子，把他丢出家门，恕不接待，可向羽哪样儿都没做，还给他倒了杯水。

　　蒋小鱼白了他一眼，叨咕着“浪费了咱这么好的手艺了，这才叫牛嚼牡丹，俏眉眼做给瞎子看，有人就是吃白水面的命。”
　　向羽抬头瞪了他一眼，蒋小鱼缩了缩头，闷声吃面不说话了。
　　在向羽家和军队一样硬的板床上睡了一宿蒋小鱼才想起来自己昨天白话了一下午，竟然连向羽现在在干什么都没问，狠狠一拍脑袋，蒋小鱼起床下地，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是向羽不说自己就跟踪他去上班，不然，你说排长这身手这么好，万一退伍了想不开，在整出点啥过激的事儿来，给自己爆棚的好奇心找了个借口，蒋小鱼看见从外边回来一看就是刚晨练回来的向羽。
　　早饭吃的没滋没味的，蒋小鱼觉得卖豆浆的那家绝对打死卖糖的了，甜的都能齁死人了，油条连油都不控，我的妈呀，排长每天就吃这个。绝对不行！在这么下去咱兽营的百战不败的战神非得被路边摊的劣质早点打败了不可。江小鱼倒没功夫想想，人家向排长被路边摊的早点打败了管他什么事了。
　　“我说排长，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找个能照顾你跟你过日子的，你说你一天天就吃白水面小饭店，还有这明显含糖量和含油量都超标的早点，那不把你自己的身体给毁了啊。”
　　“与你无关。”向羽耷拉着眼角，懒得搭理蒋小鱼。
　　“怎么就与咱无关了？咱好歹是一块在兽营滚过的兄弟，关心的资格总有吧。”
　　“我的兄弟是巴朗。”向羽说的无比肯定。
　　“是，是，知道您和巴班长交情好，但怎么着，咱也算你带过兵吧。”蒋小鱼一点都不气馁的凑了过去。
　　“没一天不闯祸的兵。”向羽补充。
　　“排长啊，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咱闯祸哪能都怨咱么？你们都是兽营千挑万选进去的，说句不好听的，都是牲口级别，”蒋小鱼被向羽的眼神看的脊梁骨一寒，“啊，不对，是超人级别的，咱可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搁武侠小说里你们就好比是大侠，咱就是那种负责被大侠一刀KO的家丁丙之流的，是龙叔硬把咱一狸猫放进老虎笼，那咱能不扎眼么？”蒋小鱼瘪瘪嘴，一副咱很无辜，咱很可怜的样子。
　　“少装可怜，你就是狸猫，也是狸猫精。”向羽可不吃这套，第一次见面就挨了他的当头棒，海训场回来又被他埋汰将怂怂一窝，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我说排长，这都这个时候，咱是不是耽误您上班了？”
　　“你还知道你耽误事。”
　　“排长，昨儿我还没问你呢，你现在都在忙什么啊？”蒋小鱼挪着凳子凑到了向羽身边。
　　“体育老师，现在放假。”向羽的脸色又黑了。
　　“噗！排长，你当老师，你当老师，哈哈哈，那些孩子们没被你凶死吧！！”蒋小鱼克制不住拍桌狂笑，气都喘不上来，直到向羽忍不了他了，把他从凳子上踢了下来，他又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收了声儿。
　　“好笑吗？”向羽的语气里充满了危险。蒋小鱼识趣的把头摇的飞快，连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经过了早上的插曲，向羽看着蒋小鱼一直脸色不善，而蒋小鱼则一看到向羽就条件反射的捂着嘴，直到向羽忍无可忍飞他几把眼刀再扭头就走为止。
　　知道向羽现在放假，蒋小鱼就心安理得住下来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向排单着，没老婆，也就没什么牵挂，又在学校当老师，怎么着，回兽营教那群新兵蛋子，不比教小豆包好啊，自己这差事，有门儿。
　　住是住了，蒋小鱼可不是个委屈自己肚子的主，实在看不下去向羽的厨房和冰箱干净的跟被羊啃过的草地似的，蒋小鱼抓着向羽出门去超市买粮草补充冰箱。本来向羽不想去的，可实在是被蒋小鱼无孔不入的唠叨烦的受不了了，只觉得要是能让蒋小鱼闭嘴，别说是超市，就是超新星他都去。
　　蒋小鱼其实也没打算让向羽进超市，向羽那脸冷的都能当空调使了，他可不敢想要是等排队等烦了，向羽会不会把自己当沙包给打了。但是到了超市外边，打眼一扫座位上不是刚从超市出来的中年妇女在歇脚，就是被逛街的妻子寄存在那的中年男人，向羽和蒋小鱼对看了一眼，最后决定，得了，还是一块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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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向羽在一块的日子很平静，平静的让蒋小鱼觉得自己回到了海训场，每天早起一块去晨跑，然后他做饭，向羽看报纸，白天，闲极无聊的蒋小鱼开始把过剩的精力和说话没人理的怨念发泄在了向羽的几间房子上，简单的打扫卫生已经不能耗尽他的精力的时候，他开始贴壁纸，重漆大门，看蒋小鱼水硬板床太可怜好心出去帮他买床垫的向羽得到的回报就是推开大门的时候沾了满手的油漆。
　　“蒋小鱼，你搞什么鬼！”冷淡著称的战神，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老向，来来来，验收咱的工作成果，咱这手艺，不是跟你吹，当年要去做个室内装潢啥的，现在也该是行里的一号人物了，看看原木色的大门，看看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白底浅蓝色墙壁，老向，你没觉得又回到咱们的大海了吗？”蒋小鱼完全不会看眼色的献宝，还顺便把手上的油漆蹭到了人家白色的外套上。
　　“蒋小鱼！”向羽看着自己变化翻天覆地的家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不用太感谢咱，明天咱出趟门，给你屋整个配套的吊灯，对了，还有家具，排长，不是我说你，你那屋空的跟鬼屋似的，不，鬼屋还有点蜘蛛网，老旧家具啥的，你那屋除了张床啥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说这是你家，我看这简直比苦行僧的苦修山洞强不了多少！”
　　“……”向羽现在真的很想把手里的床垫砸到蒋小鱼的脑袋上！
　　“排长，你这拳头握这么紧做什么，太激动了，您放心，有咱在，保证把你这弄得像个家样，你说你一个人呆在这么冷冷清清的地方，都不嫌寂寞吗？要是换了咱，估计没几天就得憋疯了。”
　　“所以你这么折腾我家，我还得给你庆个功？”向羽怒极反笑。
　　“那可不，不过啊，咱也不用你庆功，过来给咱搭把手，你屋那床老沉了！咱贴完墙纸推不回去了。然后你再去买点蒜，腌蒜茄子的时候上次买的蒜都用完了，晚上做蒜蓉虾可不能少了它，完了别忘了买芝麻酱，不要超市里的，街口你能看见一个买调料的小门脸，他家的是现磨的，味道正，隔壁家的阿姨告诉咱的，出门别忘了顺便把垃圾倒了，咱都给你堆在大门后边了。”
　　向羽被蒋小鱼一连串的事砸的一愣，尤其是他话里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弄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向羽真就跟着他进屋把床推回原位再出门买蒜去了，等向羽拎着垃圾到了大街上，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修理蒋小鱼的，竟然就这么出来了？
　　而此时的蒋小鱼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我的妈呀，幸好咱机灵，捡回一条命，老向刚才那眼神跟要活撕了咱似的，不过，这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等会老向再回来的时候咱可怎么办啊，咱不要变成蒋死鱼啊。”扭头的功夫就看见向羽刚才顺手扔在院里地上的床垫，蒋小鱼忽然就呵呵傻笑了起来，“果然是嘴上飞刀子，心里比谁都软。”

　　回兽营的火车上蒋小鱼一肚子的火，饶是他心态再好，一想到向羽那张冰块脸就一股股邪火往上窜，在兽营的时候向羽就看不起他，这段时间处下来蒋小鱼几乎相信向羽把他当成互相尊重的朋友看了，到头来竟然向羽是觉得自己有算计，所以看着自己耍猴呢？！蒋小鱼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不适合用任何一种文字记录下来的语句，一不小心把手里的橘子捏爆了，洒了一身的果汁，这笔账，当然也被他顺手记在向羽头上了。
　　蒋小鱼回到兽营第一件事就是找龙百川销假，被龙百川问起向羽的时候，脸臭的跟坨烂海带似的，“龙叔，我没完成任务，要打要罚您随便吧，。”
　　“怎么着？向羽那小子不回来？”
　　“我都没问，龙叔，真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战神，以后再有这差事，您可找别人吧，人家真神，咱小虾米伺候不起。”见到龙百川蒋小鱼就跟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总算见到亲人了似的，竹筒倒豆子的把这半个月的事倒了出来。“龙叔，他就是看不起咱，也不带这么耍人的啊，再说了好像他有什么值得咱算计似的。”
　　龙百川听完了就开始笑，笑容诡异的很，蒋小鱼苦着张脸，“龙叔，这事有这么好笑吗？”
　　“你这条臭鱼啊，平时滑的跟泥鳅似的，怎么这回笨的跟鹅似的啊，向羽要是真想耍你玩，能让你那么祸害他？好像他多热情好客似的，向羽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要真是瞧不起你，真是耍你玩，他能忍受你搁他家住那么久，我听你小子的意思，你都快把人家当自己家折腾了，人家都没把你踹出来，能是就为了耍你？”
　　“那他对咱忽然翻脸是几个意思啊？”蒋小鱼苦着脸想不明白了。
　　“要不，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龙百川丢下一个蒋小鱼觉得完全不可理喻的答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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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神回兽营的事没能掀起什么波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年没回来的向羽已经是这里的过去时了，站岗的新兵蛋子不认识这位兽营里曾经叱咤风云的传说级人物，把人拦在外边了。
　　“海军军营，您不能再往前走了。”站岗的警卫员伸手拦人。
　　“找人。”许是向羽身上军人的气势太浓厚，警卫员对他的冷硬语调没敢发什么抱怨，言辞间反而越发客气。
　　“蒋小鱼。”
　　“您找蒋中队？那个，您是？”小兵看着向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有点可怕。
　　“一个朋友。”向羽的言简意赅几乎把人家新兵为难的要愁死了，有心再问问他具体的姓名之类的，可看着向羽那张不耐烦的脸就张不开嘴，还是劳动下好脾气的蒋中队吧，小兵哭丧着脸想。
　　看着新兵给蒋小鱼打电话，向羽绝不承认他现在有点失落，兽营在他心里就是他的家，可到了家门口他才发现，家门换锁了，他没钥匙了，这滋味，没体会过的人不会明白的。
　　蒋小鱼人没来，声儿先来了，“我说小王，什么叫一个朋友啊，你就没问问人家叫什么？万一是哪个暗恋咱的姑娘，你这不是把咱往犯错误的路上推吗？”
　　“……”向羽看着蒋小鱼皮嘻嘻的笑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而蒋小鱼看着向羽的黑脸时，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转身就走。
　　“蒋小鱼，给我站住！”
　　“是！”向羽刚才那声喊得气势太足，蒋小鱼感觉自己一下子又回到新兵营了，等条件反射站住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早不是他的兵了，他搭理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大牲口干嘛啊。
　　“……”喊完了向羽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平时话多的总是蒋小鱼，他听着就好，现在他要怎么说。
　　“……”站都站住了，那就看看向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蒋小鱼在心里狠狠磨着牙。
　　俩人在营门口两两相望对着扮门神的游戏，直到龙百川开车来营里上班才结束。
　　“向羽？”龙百川笑眯眯下车走到向羽身边，“你怎么来了？蒋小鱼，你也是！向羽远来是客，你就让人家站门口，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从户口本上把自己划了，那就不是这家人！战神也不行！想回家？可以！去上户口！上了户口他随时回家我都欢迎！兽营都欢迎！”龙百川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直接冲着在门口的向羽了
　　“龙百川，原来你在这儿等着那？”武钢一拍脑袋，总算明白了龙百川的意思。“向羽，这回我帮不了你了，你也看到了，你们龙队就是这么个铁面无私，咳咳，不近人情，你是他的兵，我再想留你，也没有用，你还是听他的乖乖回来去上个户口吧，完了咱俩好好喝顿酒，我给你接风。”
　　“我还是走吧。”向羽一脸为难，他不是不想回兽营，他天天想，可他还是那句话，不能把最好的自己留给兽营，他宁愿退伍，他的旧伤……
　　“龙叔，那个，我跑完了。”蒋小鱼刚才真去跑10公里去了，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向羽，可是祸躲不过，刚跑完想过来龙百川这儿说句话，就看见站门口的向羽了。
　　“向羽，”武钢一把抻过蒋小鱼，“就这样的都死乞白赖的留在兽营，你怎么就觉得你不是最好的了，你再有旧伤，不比他强多了啊！”
　　龙百川脸一下子就黑了，“钢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本来就是嘛，这小猴崽子训练训练不专心，做计划做计划不行，我真没看出他哪点好了，就一张嘴！向羽哪点不比他强。”
　　“龙叔，您消消气，武队说的对，向排长是哪点都比咱强，咱还要回去训练呢，先走了。”蒋小鱼不是太在乎事儿的人，问题是，他现在很讨厌向羽。
　　“武队，蒋小鱼他，其实比我强多了。”向羽支支吾吾的夸人。
　　“不是，向羽，你吃错东西了？”武钢一脸吃了柠檬的扭曲。
　　“向羽，这话你留着当面跟蒋小鱼说吧，现在讨论的是你的户口问题，跟你交个实底儿吧，我和武钢就要升职了，调令都下来了，我们一直拖着，武钢放不下兽营，要是没个好教官接替他，他说他宁可不升这个职了，为了这个，连旅长的桌子他都拍了，他信不过别人，只有你，他能放心把兽营交给你，别人以为当兽营总教官是好差事，可你知道，这活有多苦，多吃力不讨好，，你要不愿意吃这个苦，我也不能怪你，你就回去安心的当你每年两次长假的清闲老师，有空呢，多回来看看他吧，从你走了他就惦记你，至于他呢，就这么继续挨累，我是拦不住他了。”
　　“龙队，您别说了，我留下。”向羽忽然觉得自己的那点固执，其实没那么重要了。
　　等向羽自己去办预备役的手续的时候武钢才黑着脸冲龙百川嚷嚷，“我什么时候说没人接替就不升职了？！而且我有这么可怜吗？再说了，我惦记他这个退伍了就连电话都不知道打的小兔崽子干什么？！”
　　“你就嘴硬吧！你打的那份报告我都看见了，再说了你不想他留下来吗？这不是乖乖留下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龙百川笑的像只狐狸。
　　“我……可我也没那么可怜啊。”武钢的老脸红了。
　　“咱们兽营的武黑子，从来都不可怜！谁敢说你可怜？！你这是为了兽营有更好的教官，牺牲个人名誉，这叫大公无私。”龙百川扑哧就笑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武钢满意了。
　　============我是排长虽然留下来了，但是蒋小鱼一点没开心到的分割线==============

　　“龙队，我不换。”
　　“不用劳您大驾，咱换！”蒋小鱼铁了心就不想和向羽呆一块。
　　“那你就去和巴朗说吧。”龙百川点点头。
　　“龙队！”向羽抬高了声调，“那个……”气势又弱了下去。
　　眼见着向羽在自己面前头一回这么支支吾吾的，龙百川决定放他一马，摆摆手出门，“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要是换铺，去报备一下就行，就说我批的。”【龙队，你都放人家一马了，还顺手抽梯子，要不要这样啊……】
　　“向排长，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要杀要剐你画出个明白道来行吗？钝刀子割肉折磨人，你有意思吗？”蒋小鱼真让向羽给弄得无奈了，按说他够地道了吧，都知道向羽和巴朗关系铁，向羽不乐意跟他一屋，他就特意和巴朗换，向羽居然还不愿意，他还想怎么样啊？！
　　“我和巴朗吵崩了。”向羽轻描淡写的说。
　　“真是天大的新闻，兽营的黑风双煞居然拆伙了？”蒋小鱼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那你跟……”蒋小鱼在心里物色着能和他换寝室的人选，李指导员就不可能了，要是把老李换给向羽，秃子会找他拼命地，赵子武也动不了，向羽和他不对付，鲁炎也不行，向羽的旧伤怎么来的，后提拔起来的几个干部，原来都是向羽手下的兵，对他基本上如避猛虎，蒋小鱼最终崩溃的发现，这么算来，如果巴朗都和向羽拆伙了，全兽营会欢迎他的大概就只有武黑脸了，问题是，武黑脸的宿舍楼根本就不和他们在一起，况且他还不想被龙叔修理。
　　向羽双手抱胸靠在门口，蒋小鱼的表现让他有点不爽，就好像他是瘟神，巴不得赶紧送走，之前明明在自己周围蹦跶的挺欢的。“别白费力气了。”
　　“咱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咱肯定找着一个能跟你同宿舍的人！”蒋小鱼抽出人事档案就开始一个个的翻。
　　“没有。”向羽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冷着张脸。
　　“可能因为你把别人想和你好好相处的一切念头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了！”蒋小鱼把纸页翻得哗啦哗啦响。
　　“嗯。”向羽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是继续卡着的小分=================================
　　后边所有的剧情都有构思了，为毛偏偏怎么让排长合理的对蒋小鱼第一次敞开心扉找不到理由了，这地方卡了QAQ
　　最终蒋小鱼换宿舍的想法以失败告终，别说没有合适的人选和他换，那股子热血顶脑门的气性过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跟个闹脾气的姑娘似的。
　　于是当天晚上蒋小鱼拎着一副扑克牌，跑去张冲宿舍打扑克，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进门就看见鲁炎了，蒋小鱼心说他不是休探亲假回家了吗？怎么回来了？自己今天是冲了哪路神仙了？这背字儿走的邪乎！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周末就去找个庙拜拜，老天爷这简直是要玩儿死他啊。
　　“小鱼，那个。”鲁炎看着蒋小鱼说不出话。
　　“鲁炎兄弟，什么这个那个啊，好长时间没看到英俊的咱，说不出话了？”心里臭骂老天爷，蒋小鱼还是尽力表现的正常点，“我是来找李指导的，旅里给咱队配了新装备，高科技，不是咱的专业，这不来求助专家了嘛，他人呢？”
　　“老鱼，老李今儿在旅里，那啥，上课，回不来，昨儿我不和你说了吗？”张冲嚷嚷。
　　“忘了，武黑脸要搞什么实战训练，所有的训练计划都得重做，咱现在忙的一天恨不得当两天过，那咱先回去了。”蒋小鱼转身就要关门出去。
　　“那训练武黑脸不是自己鼓捣呢吗？说信不过咱，好像谁乐意掺乎似的，这里边咋还有你事儿了！”张冲撇撇嘴，“老鱼我告你，就别管他，看他最后整不出来的！”
　　“小鱼，咱们出去说句话？”鲁炎温声询问。
　　“改天，这训练真赶时间，你说武黑脸都低声下气求到咱门口了，咱怎么好意思不帮忙。”蒋小鱼避开了鲁炎的眼睛。
　　“就一会儿，10分钟的时间。”鲁炎几乎已经是低声下气了。
　　“诶，我说老鱼，你又折腾啥？跟兄弟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那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张冲开不下去了。
　　蒋小鱼心说这倒霉催的，什么日子啊今天，一个两个都说和咱说句话，一个两个都说咱躲他，咱蒋小鱼脚踩南斗六星的大好青年，怕过什么啊！马尔斯咱都杀他个七进七出！话是这么说，可一看见鲁炎的眼睛，蒋小鱼那点勇气又缩回去了，“秃子你瞎白话什么呢，咱怎么不够兄弟了，你小子喜欢人家李指导员，可在人家面前整状话都不会说，那不是咱给你递的话啊！说咱不够意思，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真是夫妻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啊！”
　　“你瞎白活啥玩意儿呢！当心我削你！！”张冲让蒋小鱼的调侃闹了个大红脸。
　　“鲁炎，真的改天吧，咱是真有事儿，也不怕说出来兄弟们笑话，向羽回来了，龙叔把他扔咱宿舍了，咱总的发挥一下战友情，带人熟悉熟悉环境吧。”蒋小鱼说这话的时候心虚的揉揉鼻子。
　　“臭鱼，咱俩都在龙鲨中队，你真能一辈子躲着我？”
　　蒋小鱼再想跑也得放弃了，鲁炎这话说到点儿上了，要不人家都说谈恋爱不能杀熟呢，分手了都没处躲。
　　“秃子，那咱和鲁炎先走了，你家老李不在，你自己接着独守空闺接着扮怨夫吧！”张冲刚才拆了他那么多台，怎么也得挣回来啊！
　　“***！”张冲怒了。
　　蒋小鱼和鲁炎并肩走在过道上，鲁炎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臭鱼。”
　　“鲁炎兄弟，别这么看着咱行吗？咱真没欺负你，你把咱甩了，怎么比咱还委屈啊。”
　　“我……”鲁炎吞吞吐吐的。
　　“真的，咱没怪你，你爹他老人家想抱孙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再说白芜是个好姑娘，跟你是你的福气，你好好对人家，这么看，咱们兄弟仨，你能第一个有下一代，好事儿！”
　　“小鱼，对不起，我……”
　　“我说你磨磨唧唧的没还没完了，不就失个恋嘛，咱又不是姑娘，没那么脆弱。你别指望咱因为被你踹了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行了，话不说完了吗？咱也到宿舍了，你也早点回宿舍该干嘛干嘛，你还真想整个18相送的戏码啊。”蒋小鱼心里鄙视自己口不对心的假洒脱，他现在是真想哭。
　　顺手带上寝室门，蒋小鱼一头栽在自己的床铺上，闷不吭气，向羽从武钢那里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蒋小鱼这么一张没有生气的死鱼脸。
　　===========================太好了！狗血的部分终于写完了，你妹说好的要欢脱！下章开始就全是欢脱了，万岁！写狗血情节写的我自己吐血三升啊QAQ=========================

　　向羽这人觉轻，当年还是兽营的排长时，睡觉匕首压在枕头底下，门都不关，一点动静儿就起身，比报警器还精准，蒋小鱼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煎饼，向羽自然也跟着睡不着了。
　　从新兵营向羽印象里蒋小鱼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好像永远都是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赖皮样子，除了制造麻烦就是制造麻烦，只有别人为他头疼的，从来没这么消沉过。
　　本着别扭的原则，不，是自律的原则，向羽决定不去管蒋小鱼，可是吧，向羽真的没办法无视身后明显的起床下地的脚步声，现在都半夜了，蒋小鱼搞什么鬼？无奈的翻过身，瞪视蒋小鱼，“我没聋。”
　　蒋小鱼真以为他手脚够轻不至于吵醒向羽，不大服气的嘀咕了一声，“真是大牲口，这都能听见。”
　　“我说了我没聋。”向羽听得清清楚楚。
　　蒋小鱼有点尴尬的揉揉鼻子，“咱就出去溜达溜达，晚上吃多了睡不着。”
　　“……”向羽没有回话，翻身下床去找军服。
　　“你起来干嘛？”蒋小鱼一愣。
　　“怕你不小心溜达到禁区，被值班警卫抓了。”向羽淡定的扣扣子。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双重人格啊，忽冷忽热的，咱现在心里烦着呢，可不跟你耗，省的你回头在翻脸不认人，给咱自己添堵。”蒋小鱼一屁股坐在了行军床上。
　　向羽也不说话，板着张脸闭目养神不看他，但意思很明显，要不就一起出门，要不就乖乖都呆在宿舍里睡觉。
　　蒋小鱼看了向羽半天，目光停留在了向羽不经意贴近后腰的左手上，那里平时别着匕首，“老向，你是不是觉得别扭？”发现自己说的有点问题，蒋小鱼连忙改口，“咱是说。你是不是不习惯身边有人？”
　　“没有。”向羽不睁眼睛。
　　蒋小鱼反而来了兴致，“随便你编，这么着吧，你要非跟着咱，也行，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没兴趣。”向羽冷淡的回应。
　　“你赔咱玩，之前你把咱扫地出门的事就算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没撵你。”向羽真的觉得是蒋小鱼自己走的。
　　“行，咱不跟你争这个，一句话，玩不玩？要是你怕了，那也行，就算咱没说！”蒋小鱼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可以分分他的心，不用想着鲁炎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
　　“随便。”向羽不置可否。
　　“这个游戏呢，叫勇敢人的游戏，正好适合咱们，”蒋小鱼看见向羽抽了抽嘴角，“你别不服气，勇武分四等，气勇血勇骨勇和神勇，咱是最后一种，所以吧，平时你们看不大出来。”
　　“说重点。”向羽翻了翻白眼。
　　“就是，咱俩轮流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你可以夸大回答，也可以有所保留，也可以合理误导，实在想不出来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不可以说谎，也不可以直接说实话，最后1轮下来选择不答多的那个人算输，作为奖励，赢的人可以从刚才问过的问题里挑一个出来，再问一次，作为惩罚，输的人必须回答，而且要求说实话，怎么样，规则简单吧？”
　　向羽嗯了一声。蒋小鱼心说，这回还不把你这个闷葫芦几岁尿床的事都挖出来，咱就不是蒋小鱼！
　　“咱先来第一问题啊，你叫什么名字？”
　　“向羽。”
　　“错了！不能说实话。”
　　“哦，蒋小鱼。”
　　“又错了，也不能说谎！”蒋小鱼痛苦的捂脑袋。
　　“那怎么说？”
　　“比如说这个问题吧，你可以回答，你不叫蒋小鱼。这回懂了吧。”
　　向羽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懂了。
　　“那咱重来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叫蒋小鱼。”
　　蒋小鱼等了好一会，“老向，你睡着了？”
　　“没。”
　　“那你的问题呢？”
　　“我问？”向羽挑挑眉毛。
　　“对呀，轮流提问啊。我的妈啊，老向，你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吗？你就没和别人玩过这种游戏吗？”蒋小鱼捂着脑袋栽倒在了床上。
　　“我正在玩。”
　　“老向，你学的挺快啊！！”蒋小鱼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废话。”向羽撇了撇嘴。“你今天怎么了？”
　　“咱不是因为训练的事闹心。老向你和巴班长为什么吵崩了？”
　　向羽脸色一黑，“和别人怕我的理由不同。你和鲁炎怎么回事？”
　　“嘿，我说你这，以后谁在说你情商不发达，完全不八卦咱直接把他扔出去，反正不是因为女孩闹掰了。”
　　“你输了。”
　　“什么咱输了？老向，这还没到十个问题呢，而且咱也没弃权一道题啊！”蒋小鱼愣了。
　　“说谎。”向羽平淡的陈述。
　　“什么说谎？”蒋小鱼一脸诧异。
　　“女孩。”这特么又是一个陈述句！蒋小鱼无比郁闷的想！
　　“我和鲁炎真不是因为追同一个女孩闹！”蒋小鱼理直气壮。
　　向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别装傻。”
　　蒋小鱼直勾勾的看着向羽，“那么明显？明明秃子一点都没看出来，就连龙叔都没看出来。”
　　向羽这回真的露出了一抹笑，虽然是嘲笑。“龙队？”
　　蒋小鱼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出来算了，龙叔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是照顾自己的心情就不说破，话说连向羽这种野人都看出来了，啊，不会全兽营都知道了吧！蒋小鱼心理素质再好，抗尴尬能力再强，也忽然恨不得自己把自己塞在被子里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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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小鱼知道要是自己惹火了武黑脸至少掉层皮，可从来没人告诉自己惹火了他的龙叔，大队长龙百川是个什么下场，和向羽两个人坐在龙百川的办公室里，蒋小鱼试图套套近乎，“龙叔，你看，咱俩关系这么铁，这次，要不就算了？”
　　“可以啊，”龙百川笑眯眯的看着蒋小鱼。
　　“龙叔最疼咱了，就是咱亲叔啊。”蒋小鱼眉开眼笑。
　　“你不想去给训练器材刷漆是吧？那好，咱们公事公办，龙鲨中队中队长蒋小鱼，龙鲨中队总教官向羽，未能遵守作息纪律，擅离职守，并且于昨夜私自离开兽营，前往海训场，现给与警……唔！！”蒋小鱼一个箭步窜过去捂住了龙队的嘴，龙百川把他的手抻下来，“你小子干什么？”
　　“龙叔，咱认罚，认罚，”蒋小鱼赶紧告饶，“咱去刷漆，这警告处分还是算了吧，这要是说出去，咱没什么，咱脸皮厚，老向那是好面的人，到时候万一人家脸上挂不住，再拎包回去接着当老师，您和武队上哪再找这么好的总教官去，不能为了咱，毁了兽营那些新兵的前途。”
　　向羽瞪着蒋小鱼，恨不得扁他，自己做错自己认罚，向羽觉得天经地义，丢脸也是活该，可让蒋小鱼这么一说，好像他才是做错了还不认的那个一样。
　　“那还不快去？”龙百川一瞪眼睛。
　　“那个，龙叔，”蒋小鱼难得的扭捏了。
　　“有话说有屁放，扭捏什么。”
　　“老向的胳膊不太好，咱一个人去行不？保证把两人份赶出来，而且，昨天，是咱拽着老向陪咱去海训场的，真不怪他。”蒋小鱼声音闷闷的。
　　“我不是瓷做的。”向羽淡淡开口，“昨天是我自己睡不着，关你什么事。”
　　“嘿！我说，你以为我是为你好啊，别忘了你现在是咱中队的总教官，你累坏了咱就得一个人干俩人活，再说了，昨天你不是陪咱去，那你去什么海训场？兽营院子不够大是吧？”
　　“我说蒋小鱼，昨天你还别扭的跟人有仇似的，怎么一天的功夫就好的跟什么似的了？”龙百川摆摆手示意他俩赶紧走。“行了，我也不管你俩的闲事，总之，你们俩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拎着油漆桶滚到训练场刷漆去！要腻歪，也去那腻歪，别在我眼前招我烦。”
　　“龙叔，你这口气真像武教官，难怪人家在一起呆久了会越来越像对方。”蒋小鱼出门之前趴门口皮了一句。
　　“这混球。”龙百川一个没绷住，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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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武队长的惩罚是伤筋动骨，那龙百川给的教训无疑是冲着折磨神经去的，蒋小鱼和向羽在一群新兵蛋子围观神奇生物的眼神中在训练场刷漆，没错，很不幸，这个时间正好是新兵使用训练场训练的时候，更不幸的时，今天几乎所有龙鲨中队的新兵蛋子都在这训练。
　　还没上任就颜面尽失几乎让向羽恼火，这帮新兵蛋子就是欠练，当初他手下的兵可没这么大胆子敢对他评头论足。
　　“我说老向，我就说我一个人来就得了吧你非跟来，这下好，中队长和总教官丢脸丢一块去了，以后怎么带兵，就说咱们俩怎么着也该留一个能镇得住这帮子的！”蒋小鱼不甚有气势的瞪了瞪那帮子看热闹的，作用不大。
　　“镇不镇得住他们不在丢不丢脸上。”向羽也火大的给群嘀嘀咕咕的兵蛋子飞了一记眼刀，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蒋小鱼瞪眼吧，那没什么用，可向羽不一样，就算这帮子新兵蛋子还不知道他是哪路来的神仙，本能已经告诉他们，快离远点省的倒霉。满意的看着一群新兵装模作样认真训练，不敢再往这边张望，向羽在心里把他们划到有药可救的那个行列里，看来就算素质良莠不齐，本事嘛，也马马虎虎上不得台面，至少还有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剩下，不错。
　　蒋小鱼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向羽，“我说老向，你别真是披着人皮的哥斯拉吧？为什么什么时候你都这么吓人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向羽翻了个白眼。
　　“要不说你这人就是没常识呢，能吐出象牙的那还是狗嘴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外星人打入我地球内部的间谍？”蒋小鱼作势那油漆刷子指着向羽，一副逼供的架势。


　　向羽顺手把面前的油漆刷子推到一边，心说，我要是外星人，我得多倒霉才能不远万里跑到地球来就为了跟你惹气，“多干活少废话，你愿意在这展览，我不愿意。”
　　“你这人就是没劲，没劲。”眼见着向羽不接自己的茬，蒋小鱼撇撇嘴一脸嫌弃。
　　“那你自己在这有劲吧，我去那边。”向羽拎着油漆桶就去给索道刷漆了。
　　蒋小鱼傻眼，“喂喂，你走就走，油漆桶留下！”向羽可不搭理他，闷头接着干活，蒋小鱼土拨鼠似的转了半天脑袋，得出结论，自己每次都要跑15米才能粘到油漆，决定自己转移阵地，跟到向羽那边去了。
　　龙百川和武钢站在办公室窗户那里瞧着这俩在楼下折腾，“怎么样，我就说要留住向羽还得蒋小鱼吧。”
　　“蒋小鱼上蹿下跳的跟着猴子似的，向羽怎么和他混到一块了？”武钢那口气活脱脱就是嫌弃自己家孩子和差生玩儿的护短老爹。
　　他这话龙百川就不爱听了，蒋小鱼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嫌弃蒋小鱼，那不就是说他龙百川带的人不行吗？“钢子，你就是带有色眼镜看人，谁还没有个出错的时候，人原来犯过错，不代表不是好兵！就说你吧，你当初旅里上文化课的时候，老不及格还逃课，能说就不好？蒋小鱼体能是差点，可脑子转得快，一个顶你俩个还有剩了，向羽和他在一块，我看挺好。”
　　“诶我说龙百川，你怎么又翻老帐啊，我不及格那不是因为发烧了吗？再说了，我逃课那是兽营有事，请假了，旅长批了。”武钢争辩着
　　“算了吧，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拼命训练出了一身汗，再去泡海水吹海风，你故意把自己折腾发烧的你当我不知道啊。”龙百川白了他一眼。
　　“你没事提这个干嘛，你实在闲的无聊就过来帮我看看这堆报告，自从乌云从咱们兽营出去，各个女兵营都开始惦记往咱们兽营里塞人，把咱们这当客栈了吗这不是，旅长居然说这是好事，让我看着收几个，收个鬼，当初一个乌云就弄得所有人都的围着她转，耽误了多少事？现在还想再送几个来？！你赶紧帮我想辄，决不能再来几个了！”武钢桌子拍的山响。
　　龙百川憋着笑，没有揭破他转移话题的心思，走过去帮着看报告。
　　向羽下午在那别致的一亮相，立刻传遍了龙鲨中队，连兽营那边都听到了风声，新兵蛋子都在打听他到底是哪路来的神仙，老兵则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战神真的回来了。他们翻遍了兽营也没见着向羽，连蒋小鱼的鬼影子都找不见了。
　　原来，就像所有会教育孩子的家长一样，打一巴掌给颗糖是非常必要的教育手段，而龙百川，无疑是个中翘楚，开车带着两个郁闷的刷了一下午训练器材的丢脸二人组和看起来不怎么情愿来的武钢，一块去给吃烧烤给向羽接风。
　　到了地方蒋小鱼就开始各种夸龙叔有品位，就连向羽都抿抿嘴觉得满意，海滨烧烤嘛，挺大的摊子不几个人，往沙滩上架个炉子，也不像在屋里那么闷，也不吵，蒋小鱼一眼认出了人家摆着的两个水缸大的装自酿啤酒的啤酒桶，“诶呀龙叔，我说这味道这么熟呢，上次你给我的就是他家的啤酒吧！”
　　“你小子属狗的吧，鼻子这么好使。”龙百川笑骂了一句。
　　“我说龙百川，有你这么惯孩子的吗？连纪律都不管了？不逢年过节是不准喝酒的！”武钢总之就是看不得蒋小鱼，尤其是看不得龙百川对蒋小鱼好。
　　“就是过年的时候，蒋小鱼没回去家，怎么着，家不让人回，还不准人喝点酒？”龙百川多少也知道武钢这么找茬是因为什么，可说真的，看着他平时顶着一张严肃的黑脸，私底下居然跟小字辈争风吃醋，龙百川觉得，其实，蛮好笑的。
　　蒋小鱼不是第一次看他俩拌嘴了，说是拌嘴，其实就是变相的夫妻情趣吧，蒋小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老夫老妻的，他俩也不嫌腻歪，拽拽向羽，悄么声的趴在他耳边嘀咕，“老向，咱们俩先去那边找个地，我刚才看见有地方卖椰子，我去买点，你先点东西吧，等会烤好了咱们再喊他们，那俩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半个小时以内想不起来这边还有俩活人多出来呢，对了，你别上手烤，等我回来，不然我怕难吃出人命。”说完蒋小鱼溜得飞快，选择性忽略了向羽在他背后如影随形的眼刀。
　　果不其然，蒋小鱼拎着椰子石榴回来的时候龙百川和武钢还在那里吵得浑然忘我，向羽对着一大桌子生食材闲的发慌，居然还就没有上手烤点什么。蒋小鱼看着向羽发呆出神的样子，居然觉得向羽这样看起来挺像被人驯化了的藏獒，蛮乖蛮可爱的，不过，蒋小鱼打死也不敢在向羽面前说这话，藏獒急了可是连狮子老虎都咬，何况是他了。
　　“说不让你烤，你就真不烤啊？”蒋小鱼塞给向羽一个椰子，把他发配到一边喝椰子汁。
　　“有人主动伺候，我干嘛自己动手？”向羽理所当然的耸耸肩膀悠闲地喝椰子，蒋小鱼则有生以来第一次让人堵得说不出来话。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誓一会把烤糊的全给向羽。

　　闲着无聊，向羽顺手开始剥石榴，蒋小鱼满意的看着向羽上供（蒋小鱼心音）给自己一碗剥好的石榴粒，满意的收回来自己刚才发的誓，递给他一只烤的金黄刷过蜂蜜的鸡翅，“尝尝熟了没，熟了就喊龙叔他们过来吃。”
　　向羽不怎么想过去喊龙队和武队，他俩周围围着一圈明显是一种叫做外人勿入气场，他真觉得过去怪尴尬的，可蒋小鱼一脸无辜的举着食品夹和刷子，“咱在忙，走不开。”所以最后坏人还是得自己做是吗？早就知道不能和龙队武队呆在一起，总会自动变成电灯泡的。向羽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食物是堵不住蒋小鱼的嘴的，就听他跟龙百川在一边老实交代他昨天到底去哪了，都干了什么，连自己把他抱回寝室的事都说了，向羽则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把蒋小鱼的嘴给缝上，蒋小鱼在龙百川面前那是什么都说啊，早该知道的，向羽在心里抱怨着。
　　被龙百川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向羽不自在的跟旁边就有一窝马蜂似的，虽然从他的脸上不太看得出来，本来指望武队帮帮自己的，向羽回头求救，就看见武队正忙着给龙队剥石榴挑鱼刺呢，心无旁骛的暂时是没功夫管他了。还是蒋小鱼给他解了围。
　　“龙叔，老向什么时候才能来我的队里报道啊？你今天是没看到，那些新兵蛋子一个个的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从来就没那么听话过，他来了咱的负担至少能减轻一大半啊。”蒋小鱼早就盘算好好怎么利用向羽这个特异功能了。
　　“你小子净想好事，向羽回来也是跟我回兽营接我的班，你想他给你搭班子，门儿都没有。”武钢终于发现了有比鱼刺和石榴皮更有价值的东西了，当然了，如果你硬要说是他挑完鱼刺剥好石榴了，其实，也是对的。
　　“龙叔，向羽是您叫咱请回来的，您又把他分到咱宿舍，这不就是要他跟咱搭班子的意思嘛？是吧龙叔。”蒋小鱼知道自己在武黑脸那里讨不到好，可他也不在乎，反正有龙叔在呢不是。
　　“这事你跟我说真没用，连你们武队都说了不算，还是看向羽自己。”龙百川继续笑得很诡异。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瞪着自己，向羽觉得别扭，尤其是蒋小鱼用一种类似于吉娃娃犬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以为这是违反体育精神的，是犯规的！
　　“我，我跟武队回兽营。”向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特别对不起蒋小鱼的事儿，但是他不又不能让武队失望，有生以来第一回向羽有点犹豫不决了。
　　“老向，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跟咱搭班子不比回去兽营那个牲口棚轻巧多了啊！你真以为你还十七八啊，不嫌累啊你！”蒋小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起劲的要向羽来龙鲨中队，原来没有总教官，他一个人带的也没啥不好的。
　　“吵吵什么？”龙百川白了蒋小鱼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跟小孩子要不着糖似的，向羽回兽营，那是给你干活，本来不想告诉你，就怕你小子张牙舞爪瞎得瑟，我和钢子都要升职了，向羽回去接钢子的班，我推荐了你接我的蛙人大队当代理大队长，那兽营里的好苗子最后还不是都便宜你小子，你还不乐意了。”
　　“可是龙叔，那可是兽营，牲口棚一样的地方，大牲口一堆堆的，向羽要是回去得挨多少累啊，他能吃得消吗？”蒋小鱼这话吧，真是替向羽着想，可是，蒋小鱼，你的脑子呢？昨天把它扔在海训场忘捡回来了吗？敢说向羽不行？向羽那种人可是你越说他不行越要往上冲的角色啊，蒋小鱼这时候还一点也没意识到，他这种行为，就叫做关心则乱。
　　最后当然没什么悬念的，向羽十分坚决的，其坚决程度相当于“不让我回兽营我就不回来了”（向羽原话）的，回兽营了，不过首先他得坐着今天晚上的火车回一趟自己家，他的铺盖卷还在家呢。
　　向羽真的特别后悔自己临走之前多了一句嘴，他就不该问蒋小鱼用不用他帮忙带点什么回来，看着长长的单子他简直哭笑不得了，东街口新榨的芝麻酱，菜市场里买切面的摊子旁边那家的酱豆腐等等，竟然还特意嘱咐他把之前腌好的蒜茄子带回来，然后别忘了把他之前买的哪些蔬菜该吃的吃该扔的扔“不然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就发现，你家都臭了。”这家伙，还真把他当自己人了，一点都不客气啊。


　　龙百川看着他俩揉着鼻子憋笑憋得相当辛苦，武钢则在旁边脸色发青，“蒋小鱼，你有完没完，上车，等会向羽赶不上火车了！”
　　向羽一直都是个好人，这里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心地善良的人，是指向羽其实是个实在人，他问了蒋小鱼，蒋小鱼给他列了张单子，他就真的实实在在的照着单子把东西买齐了，可其实那单子就是蒋小鱼闹他的，稍微想想就会发现那上边都是些调料小菜什么的，买那么多根本没法用的，于是蒋小鱼自己写完了就忘了，所以被龙队派去接向羽的时候看见他真的大包小裹的给他把那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买了个齐对，要说没什么触动，那绝对是假的。
　　把向羽领回他俩的宿舍，蒋小鱼主动承担起了铺床叠被的义务，把向羽发配到一边喝茶看报纸，弄得向羽有点蒙，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向羽其实心里还记着蒋小鱼当初给他喝的那几缸子“功夫茶”呢。说也怪，向羽在蒋小鱼手底下，吃了不止一次亏了，可就是对他恨不起来气不起来，更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不对劲，向羽这话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蒋小鱼。
　　“我说老向，你好好看报纸，看咱干嘛，咱知道咱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兽营里要找咱长的这么帅的是不太容易，可也经不住你这么看啊，咱脸皮薄，害羞。”蒋小鱼假装不好意思的揉揉脸。
　　“就你还会害羞？”向羽索性把报纸放到一边。
　　“怎么不会啊，咱可是五讲四美好青年，怎么可能不会害羞？你看咱脸都是烫的！”蒋小鱼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让它看起来红一点。
　　“拿手搓不算。”向羽看不下去了，伸手把蒋小鱼的爪子从他的脸上扒下来。自己把手贴上去，“凉的。”
　　“明明是烫的，是你自己末梢神经坏死感觉迟钝！”蒋小鱼输人不输阵的叫着。
　　“你说谁？”向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手改贴为捏。
　　“救，救，民……”蒋小鱼大着舌头，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变形了。
　　“鱼哥，我听说向排长回……，咳咳，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展大鹏推开门，又迅速的关上。
　　蒋小鱼一脸痛苦的捂着脑袋，谴责的看着向羽，我的名声就这么被你毁了。向羽木着一张脸，眼里很好的传达了一个意思，你有名声这东西吗？蒋小鱼气的想揍人，如果不是他及时想起来他对面站的是向羽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的话。
　　“展大鹏，你给我进来。”蒋小鱼决定还是别搭理向羽了，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那个，鱼哥，向排长也在啊。”展大鹏装出一副才看到向羽的样子，“我刚才来的时候没看到这屋有人真的，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没看到向排长的手……”
　　蒋小鱼眼看着展大鹏越说越下道，赶紧打断了他。“展大鹏，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踢回兽营到老向手下去。”
　　“鱼哥，在你手下和在向排长手下，那不都是一回事吗？”展大鹏暧昧的挤挤眼睛。
　　蒋小鱼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示意向羽你赶紧说两句话解释一下，咱俩被人误会了你这一脸置身事外是几个意思啊！你名声不要了啊。
　　向羽一脸无所谓的挑挑眉，表示自己的名声本来也没好到哪去，你觉得向黑脸后边多个蒋小鱼的男友能差到哪里去？他们还不都一样没胆子在我面前说，你自己问题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你就自己挺着。
　　蒋小鱼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踹向羽几脚，向羽大方的表示你敢的话随便，我肯定会还手就是了。最终这场眼神交流以蒋小鱼完败告终，等他从与向羽的眼神较量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展大鹏已经不见了，完全能够预想展大鹏知道了等于全龙鲨中队都知道了等于全兽营都知道了，蒋小鱼恨不得掐死展大鹏和向羽，“展大鹏你给我回来，不是你想得那么回事啊！”蒋小鱼在心里哀嚎。

　　所以说‘太太’【并不是】外交古往今来都是最有效的，被不少没抢上绝望岛的使用权而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同僚这样嚼舌根的时候，向羽对他们予以了最大程度的无视，一群小鬼在背后说阎王爷是非，阎王要是计较了，那不是自贬身价么。
　　之前就说过林晓淘是个聪明姑娘，虽然是小聪明，但那终究是聪明，借口感谢鱼哥对她们的照顾请他过去吃生日蛋糕，还说可以带家属，其实就是冲着向羽去的，蒋小鱼清楚向羽不愿意和小姑娘搀和，借口向羽和他工作都忙就像推了，还特别强调向羽不是他家属，可林晓淘来请人的时候时间拿捏得太好，恰好向羽也在，令蒋小鱼完全接受无能的事情发生了，向羽居然说去，“老向，”蒋小鱼窜到向羽眼前围着他转了好多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最后把手搭在向羽的脑袋上，“这也没发烧啊，怎么都开说胡话了？”
　　林晓淘和陈琪琪站在一边偷笑，向羽脸上挂不住了，伸手把蒋小鱼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拽下来。向羽不甚有威严的呵斥着，“胡闹。”
　　向羽自己挺清楚他为什么去，那姑娘那句蒋小鱼的家属，他听得入耳了，从打蒋小鱼去找他开始，向羽就多少发现自己对蒋小鱼有点关注过头，尤其是蒋小鱼那天抽风之后倒是让他开始了解了更多的蒋小鱼，一起搭班子之后他发现蒋小鱼这个人除了贫了点，闹腾了点，厚脸皮了点，八卦了点，【= =哪还剩下什么优点了么】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向羽不否认，身边要是有这么个人就跟着自己一直闹腾着过一辈了，好像也不错，向羽这个人对自己的感觉从来都很坦率，当然了，他对别人坦不坦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一次林晓淘是个聪明的姑娘，说真的大家估计已经厌倦了一遍一遍的重复看到这句话了，不过鉴于这个姑娘大概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了大家就将就着吧，所以说她是个很识时务的姑娘，这决定了她并不会自恋到把蒋小鱼对她的照顾解读成对她产生了除了照顾妹子以外的想法，更加不会把向羽这次来解读成对她有别的意思，她很懂得向羽为什么会来的，所以当向羽很给面子的和蒋小鱼一块出现给她庆祝的生日的时候，她立刻很有眼色招呼着向羽和蒋小鱼两个人坐在一起，而她自己和陈琪琪则挨着坐在了桌子另一边。
　　军队纪律是不准喝酒的，这姑娘足够精明懂得不要为了一点小事招向羽讨厌，并且无师自通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当她把一公升装的可以说果子露也可以说有度数的果酒放在桌上，并且说明这是游戏失败的惩罚的时候，蒋小鱼觉得这种小手段挺可爱的，尽管简单的几乎不需要费脑子就能看穿，林晓淘显然也很清楚这种手段有多幼稚，无非就是放你一马你就算过关，追究下来，你就是被抓，不过，鱼哥很显然会放她一马的。
　　这姑娘打蛇随棍上的能力显然绝对肯定师承自蒋小鱼，这是向羽喝下第三杯之后的想法，这姑娘已经开始管他叫哥了，向羽真的不太欣赏这种自来熟的态度，微微皱皱眉头。
　　陈琪琪不是挺讨厌向羽，觉得他一天老是板着一张脸，不过为了林晓淘的面子才对向羽客气，但心里边可是憋着劲的，林晓淘又刻意的推波助澜，不顾蒋小鱼探究的目光跟着架秧子起哄，不知不觉玩闹性质的游戏变成了带点争强好胜的拼酒，向羽不屑和她置气，可这并不表示他就会格外让着她，显然向羽的酒量并不如他的战斗力那么强，即使度数不大的酒，喝了不少也有点醉了，扶着向羽回宿舍的时候，蒋小鱼注意到了林晓淘不停冲自己握拳用口型喊加油的怪态，蒋小鱼无力的直捂脑袋，他终于知道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可这姑娘怎么就说不听，他都说了无数次他和向羽不是那种关系了。
　　扶着向羽回到他们的宿舍，蒋小鱼嘟嘟囔囔说向羽简直死沉，本来想扶他躺到床上，结果蒋小鱼自己被向羽直接压倒了，推不开又摇不醒，蒋小鱼就这么被醉酒的向羽压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半夜向羽酒醒了去卫生间回来才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蒋小鱼。把他抬回他自己的床上说不定会吵醒他，这么想完，向羽就直接倒回去接着睡过去了。


　　蒋小鱼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向羽还睡得很沉，蒋小鱼被压得有点上不来气在心里嘀咕着到底是哪个混蛋给向羽喝酒的，想起来时林晓淘那个混蛋蒋小鱼很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无奈，以后再不帮她跟向羽说情了。
　　不过，蒋小鱼瞅着睡得挺安稳的向羽，他从来都没发现这货的眼睫毛还是挺长的，要是拔一根？蒋小鱼迅速把这个想法丢进马里亚纳海沟里，他还不想死。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一个说法男性早上的时候通常，比较，那个有性致……蒋小鱼终于知道这个说法大约不是假的，他欲哭无泪的感到自己的小小鱼……
　　他一直刻意回避对向羽的感觉，总觉得两个人不是一路人，所谓一对，别人说着好玩的而已，所以在这个奇怪的早晨，蒋小鱼不得不用这么直观的方式认识到了到自己对向羽的感觉时，蒋小鱼真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但他很快就有比挖坑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了，向羽醒了。
　　作为外人是没办法理解蒋小鱼当时诸如纠结，懊恼，心虚，害羞等等复杂情绪的，当然了，向排长，哦，现在是向教官，也一样不能。排长有时候是个简单粗暴的男人，当然，这也是他能成为战神的原因，这里的意思是，向羽很直观的发现蒋小鱼这是对他有反应，然后很简单的认为这是喜欢他，当然了，这里并不是说他的认知有任何的不对，可是，排长大人，哦，错了，是教官大人，你解决问题的方式敢不敢不要这么粗暴呢？
　　“起来。”向羽的语气和越野加跑五公里没什么区别，就说向教官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太粗暴了。
　　蒋小鱼也吃不准向羽这反映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起身下地，心说，自己这是到了多少辈子的霉才会看上向羽这座移动冰山，你妹的初恋的邻家小妹嫁给肯给上万元彩礼的路人甲了，想想自己现在每个月的工资蒋小鱼有点欲哭无泪，就不能多等我两年么，她要是等了，自己也不至于跟了鲁炎，算了，不提鲁炎，自己不是姑娘怨不得别人，现在呢？自己还嫌自己活的不够刺激是怎么的，居然看上了向羽这个冤家，还用这种方式让他抓个正着。这么想完，蒋小鱼哭丧着脸觉得自己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边放满了杯具。
　　========================更不粗来，悲剧卡文==========================
　　向羽这几天郁闷的几乎看什么都烦，所以兽营的牲口们就遭了秧，文职人员们加班加点的做计划，士官们不分时段的挨训，受训的大牲口们们最惨，一个个被练得叫苦连天。
　　这都是情商不够惹的祸，那天早上本来是天时地利人和，人都躺在他床上了，看上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基本上只要不傻的都知道生米煮熟饭，消停的一块过日子得了，可自己偏偏就是那个傻的。他都在自己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了，当时怎么就知道被压了一宿人都僵了，上不来气说话不方便，可他也没想到蒋小鱼能一站起来就溜了啊！当新兵给自己堵心的时候都没见他怕过自己，这时候他倒怕上了，竟然学会躲着自己了？！连着好几天，见天的鱼影不见一个，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这么想完，向羽的脸更黑了。
　　蒋小鱼这几天也没躲多远，就去了海训场，远了他也不敢去，还有一大队的人等着他管呢。晚出早归掐着点的和向羽错开，并且整个人都像装了向羽雷达一样，只要感觉到他似乎出现在了自己周围50米以内就迅速神隐。平时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现在一想到向羽就尴尬羞愧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这个时候妹纸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林晓淘抓着陈琪琪去海训场看蒋小鱼，蒋小鱼还没来得及感动还是自己带出来的孩纸有良心，这姑娘就特别现实的表示她就是来做心灵垃圾桶的，把他哄好了，他好去跟向教官说清，这几天向教官差点把他们折磨死，“鱼哥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来看你的吧？”林晓淘做出个夸张的尴尬表情，“想太多了。”
　　蒋小鱼在直接把她踹到海里淹死和用苦水把她淹死之间进行了两难的抉择，最后决定还是用苦水把她淹死吧，一连几天有宿舍不能回，明明喜欢人家也不敢见，他蒋小鱼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怕见一个人过，就算以前被他忽悠的那些客户找上门来，他都没这么心虚过。
　　可惜感情这事吧，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林晓淘认真听着，陈琪琪在一边无聊到拎着筐出去捡垃圾，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蒋小鱼还在一边说呢，不过话题，早变了，变成了他当初怎么在第一次训练的时候就智擒向排长，后来在兽营的时候又怎么被排长欺负，再到绝望岛，以及最近的今年，两个人之间的那点过往他很有点津津乐道，林晓淘开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八卦，到后来就慢慢开始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最后，这姑娘无奈了，“鱼哥，看着你们我都相信爱情了你知道吗？你们都这样了怎么还不结婚？”
　　“胡说什么啊，老向看不上我。”蒋小鱼情绪低落的够呛，就像当初跟柳小山大吵了一家自己跑去海训场捡垃圾时候一样自暴自弃了。
　　“鱼哥你逗我呢吧？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说教官对你没想法？”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蒋小鱼实在开不了口说那天早上的乌龙。
　　“是，我不懂的事是可多了，可我就知道，展大鹏要是对我有向教官对你一半好，我就知足了。”林晓淘整个人都蔫吧了。
　　“不是，大鹏？！你们两个怎么鼓捣到一块去了？”蒋小鱼一听有八卦，眼睛立刻就亮了。
　　“还没鼓捣到一块呢，要是在一块了，好好的周末，我还能有时间来看你？”林晓淘更加无精打采了。
　　“你怎么看上他的？”蒋小鱼好奇的不行。
　　“是展大鹏的室友，叫什么来的我忘了，看上琪琪了，自己还没胆子过来送情书，展大鹏不就过来了么，然后他就一直帮着跑腿，就这么熟了。熟了我发现他这人还挺好玩的。”林晓淘不怎么不会这件事。
　　“噗，行！那小子好运气，话说我看你俩真行，大鹏那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蒋小鱼憋着笑。
　　“趴耳朵嘛。”；林晓淘捂嘴偷笑，“那多好，话说鱼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主动点啊？”
　　“哪天哥哥我帮你探探口风。”蒋小鱼大包大揽着。展大鹏和林晓淘，别说，越想还越觉得真挺配的。
　　“您还是先操心您自己的吧，您和向教官的事一天不解决，我们兽营里就要水深火热一天，我那还有时间想这些啊。鱼哥我说真的，你这人看别人的时候那都是一看一个准，到了自己这，怎么成了灯下黑，我们教官对你的心思，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了。”

　　送走了林晓淘，蒋小鱼开始满脑子都是向羽，倒不是说这几天她的脑子里还有除了向羽以外的主题，好歹他现在开始假设向羽和他可能互有好感这个可能性了，要知道，在这之前，这个可能性在他眼里是不存在的。看着好像蒋小鱼对上向羽，什么都敢干，该顶嘴顶嘴，该堵心堵心，还把人直接五花大绑过，更不要说话里有话的让人家吞雷，回忆完蒋小鱼一脑袋黑线，自己就没干过点好事，老向果然还是不可能对自己有意思。蒋小鱼在心里对向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忌讳，这毛病兽营出来的都有，敬畏敬畏，因敬而生畏。所以 说，老向其实才是兽营的高岭之花是吗？噗哈哈哈！高岭之花，老向，这两个词连在一起的时候，蒋小鱼差点没把自己笑的摔到地上去。
　　蒋小鱼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可不懂的还需要配合一下向羽的时间和心情，倒不是说他对别人也这样，不过对方是向羽嘛，所以，他喜欢调戏向羽这事，打新兵营起就开始了，现在反过来说不好意思了什么的，忒也矫情。
　　向羽正靠在船舷上看着一群新兵在海里扑腾，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3次深潜训练了，每次都有一群人被指不及格，只能跟着船游回去，蒋小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连一分钟都不能等了似的就坐着小快艇出海来找向羽了，看到他的时候，新兵一个个跟见到了救星似的，就差拍手欢呼了，结果向羽吹了一声哨子，一个个全都霜打了似的扑进水里坚决不肯出来冒头了。
　　看着蒋小鱼笑嘻嘻的爬上船，向羽皱了皱眉头，他好几天没有见到蒋小鱼了，心里难免有点犯嘀咕，有点记挂。比起向羽的别扭，蒋小鱼倒挺直接的，或者说不安排理出牌，连反应时间都没给向羽，“老向，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向羽略微偏偏头，上下打量着蒋小鱼，他有点不太明白蒋小鱼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蒋小鱼别看嘴上说得痛快，心里也悬着呢，眼见着向羽不答腔，尴尬的揉入鼻子，“老向，不说兄弟我说你，你这人啊，是真没幽默感。”
　　向羽没说话，依旧打量着蒋小鱼，直到蒋小鱼被看的有点发毛，才微微翘了翘嘴角，“我觉得你是个没用的兵，”向羽拖着兽营时向排长特有的腔调，“添麻烦的累赘，还话多。”
　　蒋小鱼在心里把林晓淘和向羽一块骂了个臭头，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了，尴尬的嘿嘿了两声，就想下船走人。向羽嘴角翘的更明显了，“蒋小鱼，兽营训练，你来干什么？”
　　“就是来看看，看看，咱这马上就走了。”
　　向羽伸手把想走的蒋小鱼拎到自己眼前，他其实不是个挺擅长说情爱的人，不过经历了一次血泪教训之后，向羽不想再当一次傻的，“一块看看吧，你也不是外人。”
　　“什么？老向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蒋小鱼伸手揉鼻子。
　　“这回休探亲假，你还来我家，房子装了一半，你打算不管了？”
　　“什么一半啊，明明就剩一个屋顶了，你自己找人弄弄吧，咱可不去了。”蒋小鱼开始在训练的新兵里找熟面孔。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家。”向羽深深吸了口气，“也是你家了。”
　　“噗！”其实向羽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蒋小鱼就反应过来了，他就等着向羽开口呢。
　　向羽明白过来自己又被他耍了，真是哭笑不得了，你说人那么多，自己偏偏就看上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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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兽营新兵，据说很悲剧，他们在水里泡了5,6个小时也没见到他们的教官，当然，平时被他们视作救星的蒋代大队长，也没出现，虽然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没看到他们两个坐小船离开，最后这群被遗忘在水里的倒霉蛋，还是被闻讯赶来的龙大校给领回去的，至于那天消失了的向教官和蒋队长到底上哪去了？到最后也没人知道。
　　不过兽营的新兵们倒也不是抱怨，毕竟那天之后，向教官的心情似乎神奇的变好了，训练当然还是那么严格，不过似乎，好像，大约，被不及格挂掉的新兵蛋子变少了。
　　向羽和蒋小鱼的事，怎么也不可能瞒过朝夕相处的战友，何况蒋小鱼最近几乎天天泡在兽营里，蛙人大队的事，都是张冲，赵子武和李俊杰给他撑着。这天总算逮到了一个向羽不在蒋小鱼身边的空隙，张冲带头把蒋小鱼抓到了他和李俊杰的寝室，蒋小鱼进去一看，喝，人还真全乎，展大鹏，李俊杰，赵子武，连最近去执行任务，好久没回陆战队的巴朗都回来了，鲁炎就不用说了，坐在一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甩了呢。
　　“说吧，几个意思啊？”蒋小鱼这口气是不是听着有点耳熟，耳熟就对了，他们家老向都是这么说话的，蒋小鱼偷来用用，他一直觉得向羽用那种上挑的腔调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强烈的压迫感，特别有气势，不过他死都不能承认就是了，
　　“我说鱼哥，你跟向排长在一块才几天啊，怎么连说话的口气都越来越像了啊！”这几个人里，最没心没肺的就是展大鹏，对他来说，蒋小鱼跟谁都行，只要鱼哥自己过得高兴。他不像秃子和指导员，夹在鲁炎和蒋小鱼中间两面难做，也不像鲁炎和巴朗，分别对这两个绯闻当事人有想法，至于赵子武？他是向羽脑残黑粉，感情复杂着呢。
　　“那怎么了，咱这叫与时俱进，迅速接受新生活。”蒋小鱼伸手揉揉肩膀，“这兽营果然就不是人呆的地儿，这几天可没把我累死，兄弟们有话快说成吗，咱还想会去再睡会呢。”
　　“我说老鱼，你和向羽那小子，真处上了啊？”张冲看看身边的鲁炎，“那你和鲁炎呢？咋回事啊这倒是？”
　　“我和老向的关系呢，就是以工代租的关系，我帮他分摊家务，然后顶我在他家住的房租。”蒋小鱼发现没人关心他还站着呢，自己挤到了展大鹏旁边坐下来，他这几天是真累，日夜操劳能不累么？
　　“我就说你俩不是那么回事么，鲁炎，你别听那些人瞎白活。老李你就锤我干啥玩意儿？！”秃子一脸委屈揉着自己的肋骨，旁边的李俊杰，一脸尴尬。
　　秃子什么都没听明白，可这屋子里的人，全听明白了，鲁炎脸色灰败，巴朗脸色铁青，赵子武的脸，说不好是想笑憋红了，还是被呛着噎红了，展大鹏算是唯一正常的了，一脸看好戏的猥琐。
　　不过这个小聚会到这时候就得画个句号了，向羽之所以不在蒋小鱼旁边，是被龙百川龙大校喊走了的，龙大校都来了，武大校还会远么？
　　通讯员告诉蒋小鱼武大校找他的时候，蒋小鱼的脸色真的蛮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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