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烟民戒烟的前与后 ——谨以此文献给无烟奥运陈家兴 《 大地 》(2008年第13期) / 无烟,可以从戒烟开始 今年5月31日是第21个世界无烟日。其主题“无烟青少年”,揭示的是对日益增多的青少年烟民群体的忧心。从5月1日起,北京开始实施“禁烟令”,为的就是兑现“无烟奥运”的承诺。而从实施情况看,公共场所无烟前景不容乐观。 在推崇“无烟”的背后,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严峻现实:13亿中国人超1/4是烟民,其中包括5000万青少年,女性烟民数量增加最快,以至中国被称为“世界上最热衷于吸烟的国家”。另一方面,每年有100万中国人死于与吸烟有关的疾病,而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如果中国的吸烟率保持不变,到2020年这一数字将增至220万。 尽管无烟“路漫漫其修远兮”,但也并非就是不可达至的彼岸。人们常说,解决问题要抓源头。无烟的源头有二,其一是供烟者,其二是吸烟者。二者约束其一,即可迈上无烟良性循环之路。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在利益的驱动下,供烟者难以受到节制。想想那些巨额的利润和税收,你就不难想到,对供烟者的约束为何总是那么乏力。5月初,英国《独立报》文章称:“由于烟草销售在世界其他地区受到越来越严格的限制,跨国烟草公司转向中国寻求发展。”禁烟令何时对烟草生产商产生真正约束,是一个迫切待解的现实课题。 幸好我们还有另一个源头可控。国民整体体质取决于我们每一个人的体质,能否实现无烟也取决于我们每一位烟民。尽管“世界上每3名烟民中就有1个是中国人”,如此广阔的市场前景让“烟草利益攸关者们”发出贪婪的微笑,但如果我们本着对自己身体负责的态度毅然决然地对烟说不,那微笑或许就会慢慢变成尴尬,乃至失望。 基于现实的原因,我更寄希望于烟民戒烟而达至无烟之境。然而,烟民戒烟的拦路虎众多,诸如烟瘾,一旦形成难以改变的吸烟习惯,烟成为人际交往的媒介,乃至“烟熏文章酒熏诗”等深厚的吸烟文化。相对的,无烟文化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吸烟有害健康”往往流于空洞的说教,又如何与吸烟文化相抗衡? 因之,我希望有识之士们,能共同创造一种有说服力、感染力的无烟文化来,在全社会形成这样一种氛围:不吸烟体现一种文明,一种素养。而作为有多年吸烟史、现已成功戒烟三年的我,也愿意在此把自己吸烟和戒烟经历写出来,抛砖引玉以希望各位方家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体会告诉烟民们:戒烟没有想象得那么难,戒烟后的感觉让人很受用。 当每一个人真切地体会到吸烟的坏处和不吸烟的好处,我相信,无烟的日子不会太远。 我们或许没有能力禁止社会的烟草供应,但我们有能力禁止自己不吸烟。 当我感觉到自己被烟控制时,我决定戒烟 小时候,觉得大人吸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但也知道,小孩子吸烟是不会被允许的。因而顶多是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吸上一两口,这感觉并不好受,只是好奇一试而已。但在当时生活的农村,即使是到现在,成年人吸烟不会让人感觉有任何不妥,甚至见了面以相互递烟为敬,少了这一环节,就会让人感觉失了礼节。 对烟真正有点“感觉”,或者说有点不咸不淡的瘾,是上了大学之后。同学之间聊天,烟是融洽剂,不会抽的也来一支凑凑热闹。在很多场合下,连烟都不会抽,会让人觉得不太合群。但总的来说,这个时期也就偶尔来一支而已。 烟完完全全进入我的生活是开始上夜班的时候。一到晚上就昏昏欲睡,烟正是提神的理由。可以说,这是与烟的“蜜月期”,不再有任何抵触,完全开怀接纳之。 不能不承认,当精神不太集中时,文思不连贯时,烟的确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我欣欣然于这种助力,陶醉于吸烟时的那种快意。在烟的刺激下,常常能做到文思泉涌,下笔神速。 渐渐地,身体与心理都与烟建立了某种条件反射,慢慢就成了一种固有的感觉和习惯。什么也不干时,感觉需要来一支。写文章时,习惯于在吞云吐雾中敲击键盘。而随着不断地强化这种固有的动作,特别是有些写作任务时间紧,不得不保持文思不断线,烟也就越来越绵密地介入到生活中来。 最初每天也就几支烟而已,后来一天要一包半左右。写一篇文章开始只需在紧要处抽一支烟即可,但随着烟对神经的刺激“边际效应”递减,不得不加快频率来弥补这种损失,最后竟然需要抽去一包烟才把一篇文章写完。而不抽烟呢,竟然文思全无! 如此几年下来,身体对烟产生了极度依赖。我总是在间隔很短的时间内被定时唤醒对烟的需求,没了烟就有点心神不宁的味道。要是在一个不能吸烟的场所,比如开会或在飞机上等等,这种苦熬的滋味很不好受。 短暂的吸烟“销魂”,让我付出更多的代价。我发觉,在很多场合不能与他人靠近,因为呼出的那种难闻的烟臭味,明显让人承受不了。这种烟臭味也让自己感觉到了不爽。不仅仅洁白的牙沾上那种难以去除的黑色烟渍,而且鼻腔里总是有那种黄黑色的烟碱残留物。 慢性咽炎是长期受烟雾强迫性熏染的必然结果,经常会有咳嗽,有痰。年纪轻轻的,这样的症状很不爽。更要命的是,身体很容易感冒,又迅速伴生咳嗽,引发上呼吸道感染,整个嗓子火烧一般,板在那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