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海渺然。 我常常如现在这般,在飞机上戴着耳机,虽然事实上什么也没有播放。 空姐或空哥常常会如刚才那样,微笑着走来提醒我关掉电子播放设备。 一如我以前看到一个人在蒲团上静坐, 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在禅定而非只是打个盹或是盘算 着明日的工作计划。 耳机和蒲团们,常常在不经意间妨碍我们认识真相。 在发表《苏格拉没有底》这张作品之后的四百多天里,我常常在思考相似的问题:如何在下 一集的作品里铲除耳机与蒲团们, 让音乐语言以最为透明的姿态表达我的内心、 中间不横亘 任何妨碍? 探访这问题的答案的过程,得说起另一次的飞行经历。
一如此刻,彼时我也在高空中埋头写着东西。 (忽然想到了一段话,当时我并不确定是否会 于日后写进歌词里,总之当时自我感觉很好便是了。 ) 忽然间飞机剧烈的颠簸,乘客开始骚动,机舱出现异响,再然后是连续的失重,小孩的哭喊 声......但是我的妙文还没写完! 我忽然清醒(又或者说忽然糊涂)般的思考这么一个问题:假设这架飞机在十分钟之后就这 么摔下去,我还要不要写下去? 毕竟,写得再有见地,构思得再巧妙,它也不可能被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知晓了。 毕竟,这纸片很快将随着我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留任何存在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