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翻译】Blame the Trees/都是你的错(原著向,WH无差,NC-17)

Blame the Trees 都是你的错
作者：what_alchemy
译者：rsh437
原文链接：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12804
授权书：
Wow, thanks so much! I would love to have a Chinese translation! Just drop me a link hen you're done so I can include it in the story. :)
配对：WH
分级：NC17（作者标的是E，但其实相当含蓄，也没做全套……但我觉得应该算WH……）
Summary: “空屋”之后华生搬回贝克街，从而发现了福尔摩斯的秘密
转载自：http://doctective.com/viewthread.php?tid=1745

“这是最后一批。” 华生宣布，当他的医学书籍被运至贝克街。
没有得到回答，漠不关心的听者躺在长沙发上抽着烟斗。事实上，卖掉诊所从他与妻子共有的房子搬到福尔摩斯的公寓是个简单而令人宽慰的过程。他的私人物品寥寥无几：衣服，书籍，日记，写字台，打字机，各式医疗器械。梅丽的东西包括书籍摆设、衣服首饰，早在福尔摩斯意外归来之前就已分赠她的亲友。他们曾共度朝夕的房子如今处处泛着隐痛，华生为能从此离开而略感舒怀。
搬家工人很快结束工作，留下华生独自面对拆箱和摆放卧室的苦工。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这些动作他早已经历过，如同一个鬼魂在属于他自己的恐怖故事中——déjà vu。法语是聪明而性感的语言，任何生理和心理现象都有专名描述。当然，他早已做过一模一样的事，十三年前当他初次结识某位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那时有哈德森太太帮手，但如今她已不似当年矍铄，华生不忍让她做整理床铺之外的工作。当她以一贯的热心勤勉开始动手帮忙，华生用身为鳏夫需要独处静思的借口打发她离开。她嗯了一声，面露同情之色，拍拍他的肩膀。她曾参加梅丽的葬礼，见过他屹立如石神色空茫的样子。
“哦，华生医生，”她抹泪道，“我真高兴你回来了。你和福尔摩斯先生可以彼此作伴，你们两人都再不会孤单了。”
华生唇边泛起一个虚弱的微笑，胸口一阵梗塞。他吞下口水定一定神。
“像以往一样，哈德森太太，一切安好。”
哈德森太太激动地拍手笑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饭，”她说，“你想福尔摩斯先生今晚会用饭吗？”
“我会用根棍子戳动他，务必给你一个答案，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假作倒抽冷气。“你这可恶的人。”她咕哝道，向他眨眨眼，离开了。
华生在他往日的床边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按揉过战时的旧伤，他站起来把衣服收进衣橱。你果真可恶，他痛斥自己，这么轻易遗忘了你的妻子，还用她作借口。他再没想起过梅丽，自从福尔摩斯归来，如此不可思议地，令他欣喜若狂地，回到他的生命中。在某个诚实得残忍的瞬间，他承认她在此之前久已不在他的心中了。他埋葬了她的所有，不只是遗体而已。
门口的悉簌声和熟悉的嗓音把他从沉思中唤醒。
“白日梦做得再用力些，华生，你肯定要扭伤哪里了。你的小胡子，很可能。”
华生抬眼看到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倚着侧柱，旧睡袍垂在肩下，弯成一丝假笑的薄唇衔着烟斗。
“福尔摩斯，我没看到你。”
“显而易见。” 福尔摩斯哼了一声，顺着鹰钩鼻俯视华生床上摊开的衣物。“正在安顿，看得出。”
“现在是谁在说显而易见的事？”华生唇边弯起戏谑的微笑。福尔摩斯敌视地看他一眼。“你可以搭把手来帮我拆开这些箱子。”
福尔摩斯耸耸肩长吸一口烟斗，吐出的烟圈在身边氤氲缭绕。
“你遣走了雇工。”他说，“我又何必伸出我的手，如果只会被拒绝，或者更糟，被咬？”
“所以你只是来讨人嫌的了。”华生扬起眉毛，背转身去挂起一件衬衣。“很好。”多年前他就已了解，对付福尔摩斯故意寻衅最好的手段是置之不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惹恼他。
“华生。”
华生不予理会，继续收拾衣服。
“华生。”
华生开始吹口哨，听到身后恼火的叹气，放下烟斗砰的一声，最后是福尔摩斯屈尊服从的声音。当福尔摩斯从他背后递上要挂的衬衣，华生送给他一记微笑。福尔摩斯回以淡淡一笑。
“我必须说我很高兴你来了，华生。”他垂下眼帘，“没有你这些房间都不同了。我也一样。”
华生转身直面他的好友，皱起眉头。福尔摩斯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挂起另一件衬衣。华生从未听他如此直白地吐露感情，那些柔软的情愫。他可以滔滔不绝描述华生对他的仰慕，但华生早已接受福尔摩斯的回应只能是不言而喻。前不久当他承认希望看到华生回到他惯坐的椅中，这本身已经意外地蕴含了情感，华生曾想，那是当日繁忙压力下的偶然流露。他从未期待这一话题会再度提起。
华生斗胆伸手搭上福尔摩斯线条分明的肩膀。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他说，“你一定知道能回到这里也是我最大的荣幸和快乐。”
福尔摩斯终于对上华生的眼睛，平素锐利如钢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异常深邃。华生的微笑全然绽开，面对他三年来苦苦思念的脸庞。

“哦，华生，你这样看着我。” 福尔摩斯低吟道，乌黑睫毛垂下覆盖了双眼，虹膜收为银色狭缝，华生感受到福尔摩斯身体逼近的热度。他们以前必然也曾这般贴近过？华生记不起，但福尔摩斯的气息如此熟悉，令华生心中某处隐隐作痛。华生收回福尔摩斯肩上的手，向旁边退开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使他骤然收紧的隔膜放松下来。
我只是在重新熟悉他的存在，华生想。随着时间我们又会亲如兄弟，一如从前。
“今晚你若肯用晚膳会让哈德森太太很高兴的，”他对着衣橱说，随手抚摸某件衬衫的衣袖，“也会让你受苦受难的医生朋友高兴。”
福尔摩斯长出一口气，从衣橱前退开。
“我并无胃口，华生。”他以遗憾的口吻说。华生转身发现福尔摩斯背对他按揉着太阳穴。他关切地走近一步。
“福尔摩斯，你还好吗？”
福尔摩斯转向他，脸上挂着因刻意而显得扭曲的微笑，丝毫无助于掩饰他眼中受伤的神情。
“没什么，我的朋友。”他说，“来吧，我们继续收拾。”
“有什么，福尔摩斯。”华生不悦地说，“你苍白得像鬼魂，又对我投以假作友善的谎言。我并不愚蠢，福尔摩斯。”
又一声鼻哼，讽刺意味空前浓厚。
“这一点有待商榷。” 福尔摩斯愤然低语。他把衬衣塞入华生手中，疾转欲走，但华生的反应在危险的动物面前格外迅捷，一把抓住他的睡袍将他猛拽回来。他举臂阻挡，但华生不动如山，将他稳稳扣住。
“你刚刚还在盛赞我的友谊，转眼就对我大肆羞辱。我已厌倦了你总把反复无常的情绪加之于我。”华生以深呼吸抚平剧烈的心跳，放开了他的囚徒。福尔摩斯低垂着头神情萎顿，苍白脸上涨起红潮，用力吞咽一下，但没再企图逃开。华生的语气软下来，“来吧福尔摩斯，我是你的朋友，又是医生。告诉我你为何事所苦。”
福尔摩斯挺直背脊，长身玉立，比任何时候更显得气宇轩昂。华生身材并不矮小，但福尔摩斯总能使他自惭形秽。
“你无法帮助我。” 福尔摩斯拘谨地说。华生发现他沉着自信的姿态不过是姿态而已。“我至今尚未寻到这一沉疴的医治之道。”
“福尔摩斯，我向你保证，我们两人一起定能找到解决办法。那是你在国外染上的吗？”
福尔摩斯发出苦涩刺耳的笑声。“真那样便好了，华生，”他说，“恐怕我已被它折磨十多年了。”
华生惊骇地抓住他的胳膊。
“福尔摩斯！你有慢性疾患却从未寻求我的帮助？我们一起总能——”
“不，华生，” 福尔摩斯说，将他的手扳开，轻轻放回华生身侧。“我早已屈从于注定遭受煎熬的命运，只是因一时的软弱而忘情。片刻疏忽而已。”
华生紧抿双唇。
“又是可卡因吗, 福尔摩斯？戒断过程的确难熬，但你无须独自承受。”
福尔摩斯一侧唇角勾起一个悲伤的苦笑。
“哦，华生。一如既往的忠实恳切。”

“请你，”华生本不愿央求刚愎自用之人，但福尔摩斯任何时候都是例外。“求你，福尔摩斯，让我与你一同寻求治愈之法。即使不能根治，我们必能设法纾解你的痛苦。”
“无望的希望，华生。”
“听我说，福尔摩斯——”
“不，我的好医生。我不想再次侮辱你的人格。这就是我的疾患：无望的希望。我诚知那是一口无底的深井，个中苦水永远无法抽干。”
华生皱眉，伸手想再揽住福尔摩斯的肩膀，却被他举手挡住。
“或许你不要随意动手动脚比较好，华生医生。”
“福尔摩斯，我承认我无从理解。你所说的希望究竟是什么？不可能真的那么糟？”某种阴暗的怀疑袭上心头：这是福尔摩斯堕入情网了吗？只有那些被丘比特之箭射伤的人会如此苦恼地谈及希望。他将此想法弃至脑后——如果福尔摩斯在他们交友期间有过情人，华生无疑会知晓；若不然福尔摩斯早已成婚。他甚至无法忍受与适龄女子相处，除非她是某位聪明绝顶的女贼兼举世闻名的女低音。
“我的上帝，福尔摩斯，这与艾琳•艾德勒有关吗？”
福尔摩斯嗤之以鼻，转身继续收拾华生的衣物。
“荒谬绝伦，”他说，“毫无观察力，难以置信——”
“福尔摩斯！”
“我说‘十多年’，华生。” 福尔摩斯手头飞快挂起长裤，毫无必要地猛力把配成对的袜子扔进抽屉。“准确地说十三年了。”
华生惊呆住了。福尔摩斯不可能是他理解的意思。这是犯罪，是渎神，是违背自然。再者，福尔摩斯的境界必然高于这些下流的冲动。只是华生自身的愚蠢和变态心理使他冒出这一令人作呕的念头。
“福尔摩斯，请你解释。”
福尔摩斯面对着他，依然高大，然而肩膀垮了下来，以华生从所未见的挫败感。
“我已说过，医生，我只是又一次沉溺于无望的希望。我将尽力不再重犯。”
华生压抑住几欲令他的身体分崩离析的战栗，却无力对抗捏紧了五脏六腑的冰冷拳头。
“该死的，福尔摩斯。”他狂怒地低语。福尔摩斯眨动眼睛泄露了诧异。“你毁掉了一切，总是这样。”
福尔摩斯紧闭双眼转向门口。
“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不需要任何改变。”
“一切都改变了。你不能期待我——”
福尔摩斯倏然靠近，面色绯红目光如炬。华生的呼吸梗在咽喉，仿佛整个人已瘫痪在福尔摩斯滚烫的注视中。
“我不期待任何事，华生。你明白我吗？我对你无所期待。”

福尔摩斯惊愕转身，怒目切齿地面对华生。华生叹口气再次凑到他耳边。
“我的言行十分恶劣，”他说，“让我回到家好好道歉，在你不会被乱拳打死的地方。”
福尔摩斯像一只愤怒得羽毛倒竖的鸟，一抖身子甩掉华生大步走开。
“别这样，福尔摩斯，”华生推开拥挤的人群跟在他身后，“理智点。”
“理智？” 福尔摩斯突然逼近，口水喷到华生脸上，“你竟敢奢谈自己做不到的事。”
“你让我措手不及，福尔摩斯！但我已重新考虑了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华生环顾左右压低声线，“我不会将我们的话题通知我们共同的熟人。”
福尔摩斯的脸，方才拧成憎恨的讥嘲，此刻冷硬如石全无血色。华生望着他只觉心跳猛撞肋骨。
“多么宽宏大量，华生。真的，一位圣人行走人间。我是否应下跪？吻你的脚？在如此慷慨仁慈的圣灵面前我该怎样表现才合乎礼法？”
“福尔摩斯——”
但华生的声音淹没在下场比赛——福尔摩斯的比赛——的宣告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
华生目睹福尔摩斯柔韧的身体随着他精妙的大脑起舞，优雅灵活举重若轻地压倒更高大粗壮而脑筋不灵的对手。华生不由自主地倾慕他的体格，赞叹他的狡诈。他完全沉迷于福尔摩斯卓越的才华展示，甚至忘了去下注。
赛后，旗开得胜而遍体鳞伤的福尔摩斯容许华生陪他乘马车回贝克街，但他一路望着窗外的伦敦街景，而且坐得尽可能远离华生。
“你会吓死哈德森太太的，”马车停在221B门口时华生嘟哝道。福尔摩斯冰冷而轻蔑地斜睨他一眼径自下车，留下华生付钱给车夫。
等华生爬上十七级楼梯，福尔摩斯已进了卧室，房门紧闭。华生拿上他的急救包，到福尔摩斯门前礼貌地轻敲三下。
“让我在你的伤口上涂些碘液，福尔摩斯，再检查一下是否需要缝针。”
门吱呀开了一线，华生挺挺胸走进房间。福尔摩斯赤裸上身的侧影一半浸在窗前斜射的夕阳中，显得魁梧奇伟，即使浑身瘀青鲜血淋漓。他骄傲地抬起下巴挑战地面对进门的华生。华生咽了口唾沫。
“坐，”他指指床沿。福尔摩斯依从了，但以他的仪态表明此举是不得已的。华生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从包里取出一些干净的纱布，蘸上碘液，开始擦拭福尔摩斯前胸、脖子和脸上的一道道伤口。他看到多处新的疤痕，那些他没能在他身边护理的伤处，嵌在心上的利爪剧烈扭动。“对这种危险生涯你已经太老了。”他低声道，福尔摩斯闻言全身绷紧。“是我太老了。”
“你没有权利——”
华生打断他，“我是你的朋友，福尔摩斯。”他坚定地说，每个字节都精心咬字发音，郑重恳切。“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他将纱布轻按福尔摩斯的锁骨，看到他的喉结痉挛地一跳。“我有权为你担心。”
福尔摩斯的呼吸有些不稳。“我再不会提起——提起我的非分之想。华生，我——”
华生让他噤声。“是我的错，我不该入侵不属于我的领域。”他说，“是我执意寻根究底，而未能及时认识到你的沉默是你保护隐私的合理要求。我们会像从前一样，如你所说，只除了两点。”

福尔摩斯警惕地看他。
“是什么？”
“你要考虑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原谅我的粗暴无礼。因为我很抱歉，福尔摩斯，万分抱歉。”华生停顿一下，鼓起他全部的勇气，“如果你在同类中寻找伴侣，我希望永远不会知道。你必须像此前我们整个友谊期间一样小心谨慎。”
福尔摩斯静默无声，华生纹丝不动。
“你被原谅了，华生。”他终于说。华生松了口气。“至于另一点，你不必为此烦恼。我完全是……独身一人。”
华生发现自己在两种反应的冲动之间矛盾纠结，一方面为福尔摩斯的声明而雀跃，同时又想抗议说他应该另寻感情寄托，找一个更合适的人——一个女人，或许。他对两者都不愿去分析检讨，而只是点点头，在沉默中继续为福尔摩斯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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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他们没有再提起福尔摩斯的怪癖。华生几乎可以完全将其置之脑后，如果不是偶尔的那些时刻，当福尔摩斯以为他不注意时，流注在他身上的温柔眼光。华生意外发现自己可以坦然以对，不过——他知道他与福尔摩斯的相处有些生疏，经过三年的分离，以及之前他搬离贝克街的那些年。或许福尔摩斯一向都是这么看他的，而并未引起过华生的警戒。既然福尔摩斯不曾有所妄动，华生又何必去追询那种目光的含义？就他所知，福尔摩斯不过是陷入沉思，而华生碰巧在他凝注虚空的视线之内。然而有时，午夜梦回，他思忖福尔摩斯投向他的目光是否昭示着更深刻的情愫，他能给予他这些微快乐是否属于某种善意，以及，罪孽与否，华生是不是在享受着那个伟大男子的默默关爱。
一周又一周过去了，他们接了一系列小案子，结果都引不起福尔摩斯的兴趣。华生相信他能预见福尔摩斯在长时间无所事事之后的崩溃，就像水手预测暴风雨。阴郁暴躁的情绪往往会导致他摄入那种邪恶的溶液，于是华生加倍努力为他提供娱乐。他们去听音乐会，看歌剧；采购并一起研究大批稀奇古怪的物件；他们去了伦敦动物园、各种博物馆和城里所有的有趣场所。然而福尔摩斯日益倦怠，说话只用单音节，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华生藏起他的注射器，但他知道面对福尔摩斯的演绎神功他的努力只能是徒劳。
就在此时，一个客户出现了。有趣的客户。
一个案子，一名罪犯，一场大街小巷间的追逐。华生热血澎湃，兴奋得几近癫狂。福尔摩斯已将主犯送交苏格兰场，此刻他们两人为摆脱其爪牙的追踪正穿梭在迂回的窄巷里。终于他们甩掉追兵，停下来喘口气，华生欢叫一声抓住福尔摩斯的肩膀。

“我的上帝，伙计！”他叫道，“我又像个年轻人了！”
福尔摩斯大笑，华生耳中亲切而久违了的笑声。他回抱华生的手肘。
“别开玩笑了，老伙计，”他说，“你明早就要抱怨肩膀酸痛了。”
“正好配你的老寒腿！”华生笑着反唇相讥。福尔摩斯俯视着他，眼中笑意盈盈闪动，蓦然间华生无法遏止地想亲近他，渴望淹没在那片深不见底的灰色之中。他的手从肩膀滑到脖颈，捏了一下福尔摩斯的锁骨。他感到福尔摩斯吃力的呼吸拂动自己的唇，福尔摩斯的额头与自己的轻触。
“华生——”
“我真高兴你回来了，福尔摩斯。”华生脱口说道，“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他不曾意识到这些话早已等在他的舌尖，此刻说了出来，吹散在空气中，华生发现他不后悔。
福尔摩斯的呼吸并未平复，但他点点头，伸手与华生紧紧相握。
“回到你身边是我最深的祈望，华生。”细语低哝，虽然夜色已深，周围阗无一人。
霎时间华生的胸膛已无法容纳他为福尔摩斯的言语激荡而膨蹏胀的心。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步，不费吹灰之力，他越过两人之间的些许距离，将他的唇印上福尔摩斯的。纯洁的一吻，却沿华生的脊椎激起一连串火花。福尔摩斯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一个男人终于卸下重负的声音。华生心如重锤，压上前去更紧地抓蹏住福尔摩斯，直到福尔摩斯双臂合拢抱住华生并张开嘴唇让他进入。
我在吻福尔摩斯，华生想。我在吻歇洛克•福尔摩斯，咨询侦探和疯子。一个男人。男人。男人。
在温软的嘴唇与灵巧的舌头之间，华生很难再去想他不该这么做也不该如此享受它的理由。他隐约想到这与亲吻女人不同——福尔摩斯的口腔更宽阔，嘴唇更薄，舌头更持久不懈。粗糙的摩擦来自一天未刮的胡茬，但华生感觉它，福尔摩斯，以及整个过程，都给他难以言喻的快乐。
他的身体早已求之若渴，福尔摩斯的也一样。华生才发现他已把福尔摩斯推到靠上一堵墙，正发蹏情似的肆无忌惮往他身上厮蹏磨。但不等他改悔，福尔摩斯跪倒下来迅速解开他的裤子纽扣。华生在喘息中呼唤福尔摩斯的名字，他不知道是出于惊奇还是警告，然而福尔摩斯，他最珍视的，最亲密的朋友，已将他的阳蹏具整个吞下，正热切地吸吮那肿蹏胀的长度，如同久渴的饥民享用一席盛宴。华生的呼吸断断续续，膝盖几欲瘫软，只得牢牢抓蹏住福尔摩斯的肩膀。福尔摩斯毫无保留地贪婪索取，而且正如他有心去做的任何一件事，技巧惊人的高超——该死的他，让其他男人上他的床，入侵他的嘴。华生永远，永远不会再允许他这么做。
“华生，我从不知道你会在乎。”狡黠的声音来自他身下。华生低头瞥见福尔摩斯脸上幸福的潮蹏红，得以稍稍缓解他无意中透露嫉妒心的尴尬。而他的分身正在福尔摩斯嘴边渴切地搏动，淫蹏邪不堪。不等羞耻感弥漫华生全身，福尔摩斯重新衔蹏住他纳入口中，同时双手在基部用功。华生向后甩头发出一声窒息的呐喊。他感觉到福尔摩斯回应的轻笑，但福尔摩斯并未减缓动作，也没再说话。
令华生窘迫的是，他在床笫之间一贯多话。低低地他吐出各种淫词艳字，威胁和承诺，控诉与欢腾。过了一阵，他感到福尔摩斯的动作变得潦草急迫而带有绝望意味，直到他被华生充塞的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整个人绵蹏软下来。
“哦福尔摩斯，”华生急切道，“你刚刚释放了吗？我很想能看到的。福尔摩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喘息未定，温热的嘴已如水泵般抽吸着华生。华生低头望着福尔摩斯的脸，看到自己的坚蹏挺被福尔摩斯的唾液浸得光洁润蹏滑，将福尔摩斯的嘴唇撑得大开，一幅淫蹏荡景象。他自己的快蹏感越发紧缩而尖锐，直至伴着一声嘶喊，倾泻在福尔摩斯欣迎的喉中。
福尔摩斯将他吮蹏吸净尽，舔shì干净，再收回裤子里，爱蹏抚着轻轻一拍，做了个古怪的告别手势。华生乘势跌坐在地，不去理睬弄脏的裤子，和福尔摩斯一起撑着被他们作了不法之用的墙壁坐起来。福尔摩斯在他身边，温暖沉实。两人都没有说话，在炫目的欢愉之后各自理顺呼吸。
当眼前的星芒终于散尽，华生转头望向福尔摩斯。他早已在凝望着华生了，柔润和暖的目光。
“我可以重金打赌你妻子从不曾在你身上做过这般堕落又美妙的行径。”福尔摩斯说，带着一个邪魅的微笑。他的声音晦暗低沉，因华生适才的热情所致。
刹那间华生全身冰冷，五脏六腑揪拧虬结。他的神态想必昭示了内心变化，因为福尔摩斯在他身边僵直坐正，嘴唇紧抿好似懊悔不迭。
“华生，我——”
“别说了！上帝，哦上帝，福尔摩斯，你做了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华生？”

华生一跃而起，福尔摩斯追随他的动作，该死的优雅一如既往，表情已然闭锁。
“是的，是你！”华生推了他肩膀一把，福尔摩斯——华生知道他完全有能力与他抗衡——不加抵挡地任他再次把他推得撞到石墙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恶魔，你这怪物！你搅乱了我的大脑，让我以为我想要那些污秽下蹏贱的、根本不可能的东西！你使我忘了我的妻子——你让我为你哀悼，以致我无法去哀悼她！你淘空了我的全部同情和悲痛，乃至我再没有感情可以给别人！你使我对除你之外的所有人心如铁石。上帝作证，福尔摩斯，我为此恨透了你。我恨你，你听见了吗？”
福尔摩斯回推了华生一记，力量之大使他向后一个趔趄。华生咬牙切齿看着福尔摩斯从容不迫地整理衣冠，仿佛他不曾刚刚在华生身上进行了一场心醉神迷而违法犯罪的口蹏交。
“我从未当你是个懦夫，华生。”他平心静气地说，“我将尽力不再作出如此谬误的判断。”他言尽于此，独留华生一身肮脏满心耻辱，在深夜的暗巷中。
华生仰望漆黑的伦敦夜空，无星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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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跌进下陷的床垫，在他唯一能找到的旅馆空房里。房间年久失修又常被住客糟践，但华生在军旅生涯中住过更差的，何况别无选择。
他用力甩掉鞋子，随手把脱下的衣服扔在地上。脱到只剩内衣，他吹灭老迈的旅馆主人给他的灯笼，蜷缩侧卧企图强令自己入眠。
他踢掉被子翻到另一侧。
他翻身仰面躺着。
他捶打疙疙瘩瘩的枕头直到它们看上去能够枕着睡觉而不是像某种他想蘸着肉汁吃掉的东西。
他翻身趴着把枕头扔到一边。
他对着散发腐味的床单吹胡子瞪眼。
“你该死的，福尔摩斯。”他低低吐出自暗巷分手后反复念叨的咒骂。
黑暗中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思潮起伏，而它们都奔向同一个方向——福尔摩斯。他想象福尔摩斯的嘴唇，弯成他独有的微笑，密合地包围着华生最私密的部件，为华生的辱骂而冷结成冰。他想着福尔摩斯眼睛里风雨如晦的深邃，独属于华生的目光，在他双腿间仰面的凝望，掉头而去时的最后一眼。
华生低吼一声，脸更深地埋进床垫。他不愿去想福尔摩斯受伤的神情。是他背叛了华生，而不是相反。他把华生——一位医生，军人，守法公民，他唯一的心腹朋友——变成了一个变态！
华生再次辗转到侧卧，深吸一口气，然后一点点慢慢呼出。
负起责任来，你这个人。他脑海中的声音出奇地像他的少校长官，一位饱经风霜的军官，双眼时时巡视远方的地平线。是你先吻了他。你想要吻他，用你的指尖感受他，让他在欢愉中于你身下绽开。永远，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当兵的。
华生紧闭双眼。是的，他想要那些。是他攫取了福尔摩斯肺腑中的气息，他不能将自己的性欲倒错归咎于福尔摩斯，正如他不能责怪树木让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福尔摩斯只是存在了。
可是如果他没有那样望着我，反面的声音说，如果他不是那般才华横溢，如果他的眼睛不是那种浅灰的色调，如果他的腿不是那样修长优美，如果他没有宽阔而锐利的肩。当然都是他的错。
华生猛力翻身。“停！”他在被子里低斥，“别再想了！”
他试图去想梅丽，他们**时她温柔的轻抚，然而他的印象中只剩她憔悴卧病的样子。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被他的愧疚浸染变色。一切的核心是：如果华生曾是个失败的丈夫，如果他的居丧同样失败，那都是他自己的错，绝非缘于福尔摩斯的诡计。华生曾想珍爱他的妻子，但他每每弃她于不顾去追随在福尔摩斯身边历险。直到福尔摩斯之死，华生的心成了空壳，再没有一丝柔情留给她。她病倒后，他向自己发誓他会尽职尽责善待她，他做到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行使丈夫的责任，也是唯一真正担当起的一次。其它所有，破碎的承诺，落空的期许，都只能由华生一肩承担。

他试图去想这些年与他有过浪漫交往的其他女子。约翰•华生所到之处从未缺少女伴，然而此时此刻，当福尔摩斯的气息依然萦绕着他的皮肤，上一次和女人的亲密接触已是经年往事，那些记忆似清油在脑海中滑落不留痕迹，他能想到的只有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和他该死的眼睛。
福尔摩斯的神情，当华生叫他怪物，告诉他他恨他。
华生把腿搭在床下坐起，手肘撑着膝盖，用力搔头。
他将要道多少次歉，为他对福尔摩斯的性向的态度，为他那样穷凶极恶地对待福尔摩斯的深情？
“无数次，毫无疑问。”华生叹道。他抬头望向对面墙上镜中的自己。即使四壁昏暗，他想象得出这几个小时在他脸上刻下的新增皱纹。刹那清明之间他知道他再不能回到贝克街，除非他接受福尔摩斯的一切，并拥他入怀如同珍爱的配偶。就像他应该对待梅丽的那样，上帝作证，她从来不能与福尔摩斯相比。可怜的梅丽没有任何机会，华生是世上最下流的负心汉。
他同时辜负了他所爱的两个人。
他用手抹一把疲惫不堪的脸。他知道和福尔摩斯的友谊已经结束。他与福尔摩斯的亲密伴侣关系，如果他有勇气接受，正如花蕾含苞待放。他可以让它盛开，也可以在它绽放前碾碎成尘。
华生起身走近镜子，手撑着梳妆台。
“你想要什么？”他问镜中的影子。
影子无言以对，华生在想象中比量他眉间蹙起的深纹。
“你可以找一处新的公寓，或者把诊所买回来。你可以跟下一个遇到的漂亮姑娘约会。”他吞咽一下，“你可以再也不见他。”华生胃中猛然翻覆，一片冰冷。
他颤抖地吸一口气，站稳脚跟挺起胸。他看进自己的眼睛，直面他所畏惧的最残酷的真相。
“性倒错者。”他低声说，心中一阵剧痛。“你终生都需要躲躲藏藏。你蹏的蹏人生将充满艰辛，要时时躲避亲友的密切注意，经常为避免泄密而作伪。你永远不得安宁。”
他几乎认不出镜中的影像。他几时这么老了？不经意间时间已年复一年从他身边流逝。世纪末扑面而来。四十二岁了，他本应拥有美丽贤惠的妻子，一群可爱的孩子，成功的诊所。
取而代之，他拥有福尔摩斯。
镜中男子勾起一个怅然的微笑。
“如果，”他说，“他还肯要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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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早餐时分回到贝克街，在门厅里遇到哈德森太太。
“哦华生医生！福尔摩斯先生说你不会来了。他又在闹情绪，简直无法容忍。所以我都没有摆出早饭！”
“不用麻烦，哈德森太太。”华生说，“我来之前已用过茶和面包。”
哈德森太太忙忙地回到自己屋里，甩给他一句临别忠告。
“你最好躲着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她说，“他今早吓死人了。”
华生叹口气做好准备，一步步爬上通往221B的17级楼梯。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滚滚青烟翻涌而出的戏剧性场景。他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嗽着挥手在面前赶烟。
“上帝啊，”他喘着气说，“我不知道这屋里还有没有氧气了，福尔摩斯。”
“啊，你来了。” 福尔摩斯的低沉嗓音来自沙发一带。华生认得这种语气：故作轻松，通情达理，足以把当其锋芒的任何人刺得体无完肤。“或许你是来确保我明白我是多么卑鄙下流的人，然后将我解送苏格兰场。还是你想又一次在我身上泄欲，然后再辱骂我？”
华生想穿过房间，却不禁对撒落一地的碎瓷器、化学实验、煮鸡蛋和乱扔的书籍望而生畏。他战战兢兢选择路线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烟雾涌出室外，客厅里方能见物。华生克制住差点挂上脸的恼火，俯视躺在沙发上的福尔摩斯。高傲的眉峰挑战地扬起，福尔摩斯的眼睛并未泄露任何心绪，华生的显是昭然若揭。福尔摩斯呻吟一声转开脸。
“啊。第三个选项：摇尾乞怜。饶了我，华生。”
“福尔摩斯，至少让我把话说出来。”
“不，让我来。” 福尔摩斯腾地站起，烟斗忘在一边。“哦福尔摩斯，”他尖声哭诉，“当我想到我给你造成的痛苦，我真是痛不欲生。求求你，让我重获你的喜爱之情，以便我能享受它，玩弄它，然后一次又一次践踏它。但等一下！退后！别靠近我，老伙计，以免我传染上你的怪癖。我可不是像你那样的变态，除了我想要的时候。啊，抚摸我吧，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双手捧心，睁圆眼睛表演得活灵活现。
华生噘起嘴。霎那之间，犹如卸去伪装，福尔摩斯回复自我，唇边挂着一丝冷笑，双臂慵懒下垂。同样突然的，他跌坐在沙发上仿佛已筋疲力尽。
“是不是这么回事，华生？”他问，“我们可否省掉这场演出？”
华生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尽量无视福尔摩斯从他身边退避的动作。
“你勾画的肖像极其逼真，福尔摩斯，即使丑态毕露。我不会为此争辩，只希望有机会修正我的错误。”
福尔摩斯冷哼了一声，但华生听得出那只是半心半意。福尔摩斯在低垂的睫毛下以余光打量着他，华生吸一口气郑重开口。
“梅丽死时我毫无感觉，没有人们期待中丧偶的悲痛。你知道，我已遭受过人生最大的失落，在我可怜的梅丽需要时我再没有悲伤可以留给她。”

福尔摩斯转而专注于他脚下的熊皮毯。
“华生，”他抢在华生前说，“我昨晚不该说那些关于她的话。那是可耻的。原谅我。”
华生渴望伸手覆在福尔摩斯的手上，但他忍住了。
“没有任何需要原谅之处，”他说，“即使有，也是被我极度的自欺欺人所驱使。我能继续吗，福尔摩斯？”
苍白修长的手向外一挥，宛似邀请。
“昨晚我意识到我将自己有亏做丈夫的责任归咎于你，而那具十字架只应由我一人背负。如果是我在婚姻期间把你放在梅丽之前，以致你的死使我受到我以为永远无法痊愈的打击，那不是由于你的人格缺陷，而是我的。正是我无视自己的真实心意造成了我的背叛——我背叛了你，和她，甚至是我自己。将我的选择怪在你头上只能更加重我的错误。我再不会那样了，福尔摩斯，我已看清一切。”华生的心踉跄了一拍，他清清喉咙，“我看清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福尔摩斯抬起头，华生知道他眼中燃亮的希望之火不是自己的幻想。
“那是什么，我亲爱的医生？”
华生终于伸手压上福尔摩斯的手，手指与他的相触，得到回应的紧紧一握。他之前并未意识到曾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一时间冰消瓦解。
“一条坚不可摧的纽带。”他说，“建立在热忱友谊基础上的无与伦比的亲密感情。福尔摩斯，你是，从来都是，我最深的感情所系。回头想来是我愚不可及，才会看不到这一点。我的心从一开始就属于你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对可怜的梅丽是个差劲透顶的丈夫。如果你愿意给予我第二次机会——”
“第二十九次。” 福尔摩斯插话道。
华生目瞪口呆：“二十九？”
“二十九次。”
“这是什么计数——”
“仅在你婚礼当日就有十三次。”
“福尔摩斯，我亲爱的人，我从未——”
“多年来我都在忍受着你的浑然无知和由此而生的冷漠无情，华生。” 福尔摩斯又捏了一下他的手，嘴角以他独特的方式弯起，华生看到他眼中的光芒闪动。“它仍未磨灭我的热情。我恐怕你是我终生的疾患。但请吧，继续你的告白。它带给我安慰，以及娱乐。”
华生瘪着嘴以示嗔怒，但他知道他只是在掩饰——掩不住的——一个微笑。
“你这不可救药的人，”他戏谑地责怪，“你是不会让我轻易过关的，对吗？”
“华生你说，我们将何以为生，如果一切都是‘轻易’的？”开玩笑的口吻，但华生看得出福尔摩斯眉宇间隐藏的阴影。他其实很容易解读，华生发现，在这些柔暖温存的时刻。他担心令华生失望，害怕会因为他的古怪本性而再次被抛弃。

管你搬完没有 最喜欢翻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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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只是微笑着，欠身吻了福尔摩斯颈间跳动的脉搏，感受到欣悦的颤蹏抖，一只手臂揽过他的肩膀，紧紧相拥。
“我永不会作出不同的选择，福尔摩斯，”他向他许下承诺，“永远不要让人说约翰•华生面对挑战而却步。”
福尔摩斯将他全然绽放的笑容包藏在亲蹏吻中，华生的皮肤像过电般兴蹏奋。他让福尔摩斯把他拉下来压在他身上，他们在沙发上躺了许久，亲蹏吻着，享受着失而复得的无上幸福。
到后来，他们侧身躺在狭窄的空间，华生从背后拥着福尔摩斯，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两人都不想起身去卧室而打断这微妙的时刻。福尔摩斯抚蹏摸蹏着华生的手指仿佛一一铭记，或许他确实在这么做。华生将他的微笑埋在福尔摩斯的颈窝里。
“还记得吗，福尔摩斯，在你远离之前我们在欧陆度过的那一周？我们悠闲地散步赏景，谈天说地，那种轻蹏松自然无拘无束的亲蹏密感？我时常回想那个时候，好像是从时间河里抽取的一个片段，一段欢乐，悬浮在那里。我曾经当它既是上天的礼物又是诅咒——我得以与你共度完美的一周，之后就是无尽的悲伤。”在他怀里福尔摩斯变得异常安静，华生心中升起不安，“福尔摩斯？”
“我们在瑞士漫游的那一周，华生，是我在与你分离后的黑蹏暗心境中苦苦回想的一线光蹏明。你记得那时我预感到与教授的对决已迫在眉睫——我想如果我的大限将至，有我忠实的传记作家在身边，我可以了无遗憾地面对，在我一生最满足的时刻。在世外桃源的环境里与你自在相处，把危险置之脑后，对我是无尽的快乐源泉。那时我想，我死亦欣然。”
“不要说那种事。”华生喑哑地说。他小心地将额头贴上福尔摩斯的肩膀，手掌放在他骨蹏感的髋蹏部。“都过去了。你回家了，我们在一起。”
福尔摩斯翻身面对华生。他与华生十指相扣，微微迟疑地，仿佛为此特蹏权而感恩，一个微笑浮上嘴角。
“原应如此。”他说。华生以微笑回应。
“也许我们应该再度一次这样的假期，福尔摩斯，”他说，“真正的假期，没有案子，我们可以创造新的没有阴影的记忆。法国南部，或许，甚至意大利？”
福尔摩斯哼道，“我想我现下宁愿留在伦敦，老伙计。我跟她的污浊空气和凹凸不平的街道分别得太久了。”
“啊，”华生弱弱地说。他清清嗓子，“不错。愚蠢的异想天开而已。”
福尔摩斯靠向沙发双手捧起华生的脸。华生吞咽一下闭上眼，福尔摩斯蹭着他的鼻子。
“一点也不蠢，”他低喃道，“我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度假，不是吗？”
华生点点头。
“所以，” 福尔摩斯继续说，“我们以后会去度假的。我们会度许多次假。现在我们且留在这里做伦敦罪犯的天敌，一边把雷斯垂德搅得晕头转向，好不好？”
“好的，”华生笑道，“好的，福尔摩斯，永远都好。”
他全心投入福尔摩斯独特的无可避免的亲吻，在其中寻到宽恕的慰藉，得以弥合破碎的心。他虔敬地轻抚福尔摩斯下颏的胡茬，心中默念，终于。等了这么、这么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