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衣黑发,一身红色嫁衣,轻纱覆体,黑色发髻上除去那只他亲手雕刻的昙花木簪再无其他。纯白烈马狂奔,终是在三击鼓前,将她带到起征处。
她下马,皇帝正在向将军敬第三碗酒,她于众将士的注视下走近。“皇兄,可否让楼儿敬这第三碗酒?”声音平淡,好像是在送一个陌生人。皇帝看了他们一眼,将碗递给她。
她端盏递于他,风更烈,吹得她青丝乱舞,吹得他战袍飒飒。“当君归来日,是妾嫁予时”红唇轻启,这便是一个誓言。
他接盏,潇洒饮下,执盏于地,碗裂,他仰头大笑。将她搂入怀中。耳边轻喃:“这一仗,我为你而战。”复轻吻印其额上。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她终是不忍,牵着他的手,他并为回身,直到身边有人唱诺:“时辰到……”相交的手渐渐松开,他大步离去,上马,举剑:“出发!”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东风吹,战鼓擂,他一去,终已不复
他转身瞬间,她亦转身,美眸紧闭,她不让泪落,她不愿多给他一丝牵挂。
皇帝不知何时站于她身边,欲抬首轻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却被她躲开。一字未言,她提裙离去,独登城楼,看着离去的将士和领头身骑白马的他。
他走后,她日日嫁衣红装于城楼盼望。数月后,边关传来消息,抚远大将军萧廷于三次战役中,殁。闻此消息时,她未语,未哭,未闹。只是安静得听完前来将士的禀报。她回首,看了她高高在上的皇兄一眼,转身离开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