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有些发潮的钱币,王耀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把菜篮子交给陌生人不说,还随意卖了人家的花……
“希望那人还在阿鲁……”
念叨着抛弃了三四年的佛祖,那些已被认定为迷囿信的肥耳菩萨此刻竟成了他能祷告的唯一对象。
“我的向日葵,卖了多少钱呢?”
身后与天气完全不符的阴冷让王耀转身的动作有些僵硬,不过在看到自己可爱的菜篮子时又恢复了所有的元气。
“挺多的阿鲁,向日葵这种花在威/尼/斯很少见的。”
仔细地将捏皱的纸币一一展平,接过纸钞的伊万突然有种这样也挺不错的念头。
或许,这会是自己在威尼斯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那么,我该怎么报答……嗯……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伊万·布拉金斯基打量着眼前的人,黑发,红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温暖,怎么说呢……就像……太阳……
“王耀阿鲁。”
“王耀……听起来不像意/大/利人的名字。”
“我的故乡在中/国阿鲁……”王耀漫不经心的应着,思忖着晚饭该拿什么与西红柿搭配。
“中国么……那么,我该怎么报答你,嗯,我是说向日葵。”
“报答?”回过思绪的王耀正准备回绝,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他人。
“发带……”王耀从钱袋中数出一些小额纸币,递给面前的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买根发带么阿鲁?我要去打工,估计来不及……”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警士。”伊万·布拉金斯基略退几步,让王耀能完整地看清自己的警服,“为市民服务是任何一名警士的责任。”
“多谢阿鲁,那么,再见,警士先生。”
篮筐里的西红柿因王耀突然加快的脚步而开始兴奋地蹦跳,尚未跑出几步的王耀蓦地想起了什么,转身倒跑着向方才的方位喊道:
“警士先生——你的名字阿鲁——”
“伊万·布拉金斯基。”
看着那逐渐没入人群的红影,伊万·布拉金斯基冲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向日葵淡淡说着未说出口的道别词:
“回见,我的小布尔什维克。”
“伊莎姐~”
刚回到领地的少年拎着菜篮跨进厨房,做了自己的拿手好菜,端着pasta犹犹豫豫的在领主大人的房间外转悠。
“您在干什么?”
洗去一身风尘来向领主大人报告行程的路德维希,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少年的样子就像他养的小犬,期期艾艾的样子和小犬呜呜叫着想要扑在他怀里的时候一样。
“ve?路德先生?”少年似乎被吓了一跳。
“您的面快凉掉了。”路德打量着少年,他的脸上蹭上了白面粉,手很干净,脚上的鞋却带上了泥点。
“诶?是……是。”少年紧张地捧着面,“ve……我……还是端走好了……”
路德维希沉默了一会,盯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少年,伸手拭去了少年脸上的面粉,现在这孩子还不是他的主人,稍微的不敬没关系……吧……
“能给我吃么?”
“诶?”无论是这行为还是这句话,路德先生与作为下属的骑士差太多,这样的行为,更像是……朋友吧……
“那……就麻烦您了ve……”
路德维希用叉子卷起意面,在费里期待的目光里咽下。无论如何,凉掉的意面就算是出自高超的厨子之手也并不好吃。番茄的酸味搭配冷掉的肉茸,食物就像变了质。已经干掉的面嚼起来就像蜡……
“感谢招待。”路德维希擦了擦嘴,动了动嘴皮子,“很美味,领主大人会喜欢的。”
“ve~嗯,爸爸……会喜欢的。世界第一棒的pas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