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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字】《尸语者》 作者:法医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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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跑去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值班医生正在用双手撑在窗台上向楼下眺望。 “医生,我是17床吴青华的朋友,请问。” 值班医生用手指了指楼下:“我也在看呢。听说17床病人昨晚失踪了,今早在康复门诊门口的池塘里发现已经淹死了。” 等值班医生纳闷为什么没有回声而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我已经不在门口了,我扔了礼物,向康复门诊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事发地点,池塘的周围已经围 满了围观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隔着人群,听见了一片哭声。我推开人群,走到警戒带旁边,拿出证件给守卫的**看了看,掀起警戒带走到了池塘边。 这个池塘是美化医院环境的一个小池塘,水不深,也就1.2M左右,但是小青华下水的话,能没顶。 池塘的旁边,站着几个**,都是熟悉的面孔。尸体已经打捞了上来,我的师哥李华正在对尸表进行着检验。 我挪着重达千斤的步子,慢慢的走到了尸体旁。 一张熟悉的脸,一双熟悉的大眼睛,和惊恐无助的眼神。 死者就是我的第一个病人,那么惹人喜爱、那么让人心疼的,一个乐观、坚强、勇敢的小男孩--小青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3-03-12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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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华就那样躺在那里,瞪着那双可爱的大眼睛,却没有了神气。小青华的爸爸吴敬丰坐在警戒带外,轻轻的抽泣。付玉好像大哭过一场 ,已经精疲力竭,无力的坐在吴敬丰的身旁,脸上的泪渍还未风干,她绝望的望着天空。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小青华的口鼻腔附近附着了白色的泡沫,两只握紧的小手里攥着水里的水草,初步看,他确实是溺死无疑。 李法医回头看了看我惊愕的表情说:“怎么了?认识?”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长的挺可爱的孩子,可惜了。”李法医低头继续进行尸表检验。 “睑球结合膜可见出血点,指甲青紫,窒息征象明显。”李法医一边检验尸体,一边缓缓的说,“口鼻腔粘膜未见损伤、颈部皮肤无损伤 出血。” 这是法医尸表检验的一般方法,在确定死者系窒息死亡后,必须确定是否是外界暴力捂压口鼻腔、扼压颈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排除 了以后再确定有无溺死的征象,这样就等于是排除法和认定法同用,避免漏检、误检而对案件的定性发生错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13-03-12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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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吴敬丰夫妇身边,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敬丰像是在想着什么心思,没有注意到我走到了身旁,突然听我问了一句,吓了一跳:“啊。。。啊。。。是。。。是秦医生?我也不 知道,昨晚我们到厕所商量下一步医药费着落的时候,小青华可能自己跑了出去,我们找了一晚上,却没有想到,他。。。他。。。呜呜呜呜 。”说完,吴敬丰又开始哭了起来,哭得双手都在颤抖。 我安慰了他们两句,又重新走进现场。 此时李法医已经脱掉了小青华的衣服,仔细的检查尸体的全身:“全身未见致命性损伤。” 突然,我几乎和李法医同时注意到了小青华肩膀部位有一小块颜色加深的部位。凭经验,这应该是一块皮下出血,也就是说,这是一块损 伤。李法医回头看看我,小声说:“可能有问题。” “能确定是出血吗?”我说,虽然我知道,这应该是皮下出血,而且是死前不久形成的。 李华点点头。 “应该是落水的时候磕碰形成的吧。”我不愿意相信,会有人能够伤害这么一个可爱的、得了重病的小孩。他是多么的讨人喜欢,爱他还 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除非。。。 “这个位置处于肩部的底下部位,如果是磕碰形成,必然会在突起的部位比如肩峰、颈、头部形成,不可能突起的部位不受伤,却在低下 的部位受伤。”李法医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13-03-12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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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突起的硬物磕碰呢?”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会有人杀害小青华,但是看了看平整的池塘旁边和平静的水面,我知道我的这个问题是 不可能成立的。 “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的情况是,落水后,有硬物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浮起来。”李法医咬了咬牙。 我回头看了看吴敬丰和付玉。付玉仍然靠在丈夫的身上,无力的看着天空。而吴敬丰却停止了哭泣,像是察觉了什么似得,向警戒带内张 望,与我眼神交汇的时候,不自然的避了开去。 不祥的预兆在我的心里升起。 我从勘察箱里拿了双手套戴上,开始帮助李法医检验起小青华的双手。我们都知道,在凶杀案件中,死者的双手有的时候能够带来一些信 息或者发现一些证据,有的时候能够成为定案的依据。 此时小青华的尸僵已经很坚硬,费了不少劲才掰开了他的双手。突然,我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 我在小青华的右手掌上,发现了一根细如绣花针般的硬刺,硬刺的大部分插入了小青华的皮肤。 我们用止血钳将硬刺拔了出来,经过仔细的观察,我和李华异口同声的说道:“竹子。” 问题是,现场并没有竹子,池塘内更不应该有。更重要的是,刺入竹刺的小青华的手掌破口处,生活反应不是非常的明显。也就是说,竹 刺刺入小青华手掌的时候,小青华已经接近死亡了。 “这就相当可疑了。”李华边说,边招手叫来了在一旁守卫的*****,“尸体拉回殡仪馆解剖,可能是起案件。” “案件?”一直认为是起意外事故的*****想当的诧异,“谁会来杀他?难道是?”说着,望向警戒带外的吴敬丰夫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3-03-12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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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法医没有说话,我却注意到了吴敬丰的变化,他仿佛隐约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因为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那,孩子的父母。。。?”*****问道。 “先控制起来吧。”李法医说。 *****应声走向吴敬丰夫妇。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对刚刚丧子、极度悲痛的夫妻还要被带去***,转头不去看。 突然,我听见了吴敬丰声嘶力竭的哭喊:“青华,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是不想让你再这样痛苦下去,你痛苦的时候,爸爸更痛苦啊!” 我吃惊的回头望去,发现吴敬丰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付玉依旧那样痴痴的坐在地上,望着天空。 其实,这等于是认罪了,是吴敬丰杀死了小青华,而且看付玉的状态,她也应该知情。 现场突然安静了,除了吴敬丰仍然在大声的哭喊着,其他听不见一点声音。围观的群众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想不到有父亲可以下狠 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而且是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的、慢慢的淹死。 “没想到,我们的推断,这么快就 印证了。”李法医安慰似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去殡仪馆解剖,你去不去?要不,你就别去了,估 计你看不下去,而且既然是你的熟人,按规矩,你得回避了。” 我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李法医说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愿意看到的情节这么快就看到了,一时间让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喂,没事吧?”李法医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我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眼泪就要喷涌而出,为了可怜的小青华,为了这对苦命的夫妇,“你
          刚才说什么?解剖?这 还需要解剖?” “是的,解剖是必须的,扎实证据。既然是故意杀人案件,就必须要起诉了,是需要证据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3-03-12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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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以为我是和他闹着玩 的。我狠了心用竹棒顶住他,把他顶下水,他抓住竹棒挣扎,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在挣扎。他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不动了,眼神里都是惊恐和不 解,他肯定想不到他的爸爸会要杀死他。我永远忘不掉他的眼神,永远忘不掉。” 吴敬丰一边低声的交代着案情,一边默默的流泪,眼泪浸湿了他的前襟。不仅是他,我和审讯的**都不禁动容。 走出**队,发现去寻找作案竹棒的技术员已经将竹棒提取回来,看来这 个案子是铁板钉钉了。 破案以后,我没有丝毫的愉悦,却是满心的惆怅和郁闷,为了这对苦命的夫妻,为了这不知是错了还是对了的犯罪行为。 我坚信,吴敬丰夫妇是不会被判处极刑的,但我却不确信,他们的心会不会就这样死了。祝愿他们能够走出这段阴霾的历史,承担了应该 承担的刑事责任后,好好的生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3-03-12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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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案】白色编织袋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炎热,但是我的心情却一直非常的好。我很顺利的通过了中 国**学院的论文答辩,拿到了第二个学士学位,更重要的是,我顺利的被省**厅签下,成为省**厅的**。 终于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法医,这让我十分欣喜。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去出差,复查一起**事项,复核原鉴定单位的鉴定结论。带着我去的,是省厅法医科的科长,国内知名的法医专家。很自然的,我敬了拜师酒,尊称他为师父。 师父在出差的路上告诉了我省厅法医的职责。我们主要是负责全省重、特大、疑难命案的现场勘查、尸.体检验、 现场重建分析,负责死因、伤害复核鉴定,负责**案件的处置、处理,负责疑难案件的会诊、技术审核,负责科研,负责规范管理基层法医的日常工作行为并提供业务指导。 原本以为省厅的法医会比较清闲,听师父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是任重而道远。我们省去了天天跑非正常死亡案(事)件现场的工作,面对的都是些重大的、疑难的、久侦不破的案件。一听疑难案件,我立即来了精神,因为我觉得,我喜欢挑战。 第一次出差就非常顺利,我们复查完**案件后,告知了**人结论,**人对我们的细致工作表示信服,于是乎,我们顺利的解决了一起**案件。 出差归来,才考虑到在省会城市住宿的问题,刚参加工作,工资还没有核发,看着昂贵的租房价格,我咬了咬牙,决定临时借住在省厅警犬队的宿舍里。虽然每天都要在犬吠声中睡去,但是对于爱狗的我来说,没事去和警犬们交交朋友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和我同屋的,也是我的同事,是中国xingjing学院痕迹检验专业毕业的林涛,一个喜欢向我炫耀他健美身材的帅小伙。我们虽然一年毕业,但因为不同专业,所以在学校里并不认识,认识了以后才发现相见恨晚。我们每天总要卧谈到深夜,或者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老鼠在屋里穿梭。我们总是憧憬着我们两一起出勘现场、指挥现场勘查的情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3-03-12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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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周末,在**学院养成的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依旧没有戒掉,我和林涛早早的就醒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边看着屋顶无力的转着的吊扇,一边商量着是否要去网吧好好地玩一天魔兽世界。当我们决定了下哪个副本的时候,电话铃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起床没有?”师父说起话来,和他的行事作风一样,雷厉风行。 “起来了。” “有个案子,尸蜡化的,去不去?”看来师父很照顾我,并没有强行要剥夺我的周末。 “去。”我未加思索,直接答道。 毕竟去参与破案,比魔兽世界要更 有吸引力。 “我马上去接你。” “我也想去。”在一旁着急的林涛看我要挂断电话,喊了起来。 “林涛也想去。” “去吧,见识见识是好事。” 挂了电话,我们两非常的兴奋。这个炎热的周末,终于有了比魔兽世界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很快,厅里的警车风驰电掣一般驶进了警犬基地,师父走下车来,走进我们的宿舍嗅了嗅,笑着摇了摇头,说:“去隔壁犬舍看看,比你们这儿干净。 出发吧。”师父率先上了车。 “师父,你干吗穿个短裤?”我看见师父T恤加短裤,一身休闲打扮,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去办案吗?” “来不及换,带女儿去钓鱼,刚咬上钩,就来了电话。” 我怀着好奇的心情在车上颠簸。虽然我此时已经参与过数百具尸体的检验工作,但是却一直没有见过尸蜡化的尸体是个什么模样,只在教科书上学到过,这是一种保存型尸体现象。 “尸蜡化是什么?”林涛一直很好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3-03-12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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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就是一种保存型尸体现象。”我背着书上的理论,尽量用难懂的专业术语来掩饰其实我也没见过。 “臭吗?”林涛直接问到关键点。 “啊。。。不臭吧,和干尸差不多。”我想当然的说。 师父坐在前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不懂装懂,这一点你比不上林涛。”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现场,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办案**和龙番市**局的法医正围在报案人身边,听着他的诉说。 很高兴看到这些熟悉的市局法医,打过招呼,我们便也加入了听故事的队 伍。 “前天下的暴雨,把这一大堆垃圾冲刷了下来。”报案人是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中年妇女,她指着一个堆成一层楼高的垃圾山说,“昨天这里稀烂,我就没有过来。今天天放晴了,我起个早来这里找找看可有什么能卖钱的东西,老远就看见一个挺大的编织袋,鼓鼓囊囊的。我还说在这么大袋子里肯定能找出点什么呢。袋子大概有两个行李皮箱那么大,很沉,我拖了半天才从垃圾堆里拖出来。” 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100远处放着的那个白色编织袋。 “拖出来就觉得臭气熏天,我们天天在垃圾场都不觉得多么臭,没想到这 个编织袋这么臭。我不敢打开看,就报了警。” 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仿佛也感觉到了身边夹杂的那种异于生活垃圾臭味的异味。 我情不自禁的向那个白色编织袋走去。 “干什么去?”师父问道。 “去看看是什么。” “废话,你说是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13-03-12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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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实在问的很傻。但是仍然对师父之前所说的尸蜡化尸体充满了好奇。 师父又简单询问了报案人几个问题,走到正在和保护现场**说话的市**局法医李华面前问:“什么情况?” “没仔细看,打开袋子,能看见一双脚,躯干和头有东西包裹,没打开看了。从脚掌看,应该部分尸蜡化了。” 师父左右看看周边的环境,摇了摇头。野外现场,加之是每天都会有变动的垃圾场,这样的现场难以发现什么线索。而且尸体装在编织袋里,基本就是一起凶杀案件了,无需判断性质。 “连编织袋一起拉到殡仪馆吧,我 们去仔细检验。”师父挥挥手。毕竟是全省法医的头儿,他的话就是命令。 我们又重新坐回车上。尸体的真面目依旧没有展现,我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回头看了一看坐在后排的林涛,脸色和我一样。 我们很快到了殡仪馆内的解剖室门口,师父打开后备箱,拿了三个防毒面具,递给我们俩。 “不用,以前没戴过。”我故作潇洒的说道。 “你以为不带口罩不带防毒面具是很牛吗?”师父说,“法医不会保护自己,谁来保护你?”
                    “上学的时候,老师说不能带这个,会影响嗅觉,我们不是要靠嗅觉识别中毒征象吗?”我很会纸上谈兵。 “二十年前是这样,现在可不是。狗鼻子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我们有先进的毒物检验仪器设备,还能要你闻?” 看见林涛在鄙视我,我悻悻的接过了防毒面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13-03-12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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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度腐败的尸体会散发出有毒的气体,对法医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这种防毒面具可以过滤掉大部分的有毒气体,但是,别指望它能挡住臭味。尸臭的穿透力和粘附力都是很强的,这种防毒面具没有去臭的功能,做好心理准备哈,一会想吐,就出去吐,没人笑话你们,别硬撑着,小心吐在防毒面具里。”师父坏笑着和我们说。 不一会,殡仪馆去现场拉尸体的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突然一个急刹,紧接着车门打开,副驾驶上的一个殡仪馆工作人员跳将下来。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是下来吐的。 驾驶员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殡仪馆工作人员,他开门走下来:“你们自己搬吧,这个确实臭,车估计得晒两天。” 我鄙夷的走过去,掀起面包车的后门,看见了那个白花花、鼓囊囊的编织袋,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看来戴着的防毒面具确实没啥除臭效果。刚在垃圾场,离的又比较远,所以没有感受到这种异于高度腐败尸体的臭味,那种恶臭中戴着酸臭的味道,让人的肠胃迅速翻腾起来。 我定了定神,和李华一起将编织袋拖下了车,还好,不太沉。 我们把编织袋拎到解剖台上,师父已经穿戴完毕走了过来,说:“去戴两层手套。” 我看了眼在一旁观摩的痕检员林涛,生怕他又会嘲笑我,梗了下脖子,装作经验丰富的样子,说:“没事,两层 手套没手感,缝线打结都感觉不到线头。” 师父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3-03-12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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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打开了白色编织袋的拉链,臭味迅速加强了几倍,在一旁负责摄像的年轻**立即摘下了防毒面具,跑到门口干呕起来。还好我的胃口比较深,勉强算是忍住了恶心。 编织袋里的尸体是蜷曲装的,头朝下,脚朝上。一双光着的脚抵在袋口,黄油油、皱巴巴的。 师父探过头看了看,说:“嗯,确实是尸蜡化了。拉出来看看吧。” 我和李华还有市局的实习法医一同将尸体拉出了编织袋,尸体的尸僵已经完全缓解,我们把尸体平摊着放在了解剖台上。 尸体的小腿以上是被一头扎进密闭、套筒状的塑料膜包裹的,这样的塑料 膜有两层。塑料膜套筒的直径只有50cm,套在尸体上已经非常的紧了,我们不敢随意剪短塑料膜,只有从下往上想把塑料膜褪下来。原本以为会很难,没想到轻轻一拽,塑料膜就下来了。由于没有想到如此轻松,用力过猛,塑料膜上粘附的油状物抛洒开去。周围围观的、没有穿解剖服的**吓了一跳,纷纷的检查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污染。 师父皱了皱眉头:“轻点!不知道尸蜡是怎么回事吗?是脂肪组织的皂化,皂化了自然是很滑的。” 尸体完全的暴露在眼前,虽然穿着长袖T恤和单裤,但是因为尸蜡化,皂化了的组织浸透衣服粘附在衣服外面,整个尸体黄油油的,皮肤都皱缩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3-03-12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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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是一个女性,因为面部的尸蜡化,无法看清面容,更无法大体推断年龄。死者的双手腕是被一根看似还比较新的绿色电线捆绑的,捆绑的双手又被一根白色的电话线绕腰固定在后腰的部位。我们切开死者手腕部位的皮肤,皮下没有出血,看来这是死后捆绑的。 真正接触到尸体皮肤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不仅视觉,就连触觉也可以挑拨呕吐的神经,尸体真的就像肥皂一样滑,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根本就抓不住尸体的胳膊,用力一抓,周围的组织就会渗出黄色粘稠的液体。 死者的衣着很整齐,没有撕扯、损坏的迹象。从内衣的样式来看,应该是个年轻女性。照相录像完毕后,我们开始褪去尸体的衣物。 尸表检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尸体的眼球已经完全萎缩塌陷了,口鼻腔已经腐败的只剩一层皮,指甲也全部脱落,无法检查是否存在窒息征象。 解剖检验开始的时候,负责摄像的年轻**又忍不住掀开防毒面具向一旁的垃圾桶里呕吐,同样胃口比较深的林涛走上前拿过摄像机,说:“我来吧。”我看着林涛笑了笑,心想这个家伙也是个干法医的料。 尸体的皮下组织全部皂化了,但是肌肉组织清晰可辨。同样,通过解剖,我们没有发现有致命的外伤。颈部的肌肉腐败的比较厉害,无法明确是否有出血,但是很快,师父就找到了死者最有可能的死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13-03-1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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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天气炎热,尸检工作进行完毕后,我的整个衣服都汗透了。但这不是最糟的,因为我发现用洗手液洗手以后,双手仍有一股尸臭。 这实在是太烦恼了,于是我又先后换用了肥皂、洗衣粉、洗洁精来洗,依旧无法去除那股味道。闻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干呕。 一旁的师父笑了:“是吧,让你戴两层手套,会害你吗?还嘴硬,就是让你尝试一下,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 “戴两层手套就不臭吗?”我向警犬一样探过鼻子去闻师父的手掌心。果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看来,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晚饭,参加现场勘查的**们坐在 一桌。因为时间比较晚了,大家都饥肠辘辘,端起饭碗就开始往嘴里扒。只有我坐在一旁,藏着自己的手,虽然我也一样饥肠辘辘,但是手上的味道浓重,实在无法端起饭碗。 师父看到我这样,笑了一下,走出了门,过一会拿了一把香菜走了进来:“还好,厨房还有几颗这个。” 我疑惑的看着师父,不知他是何用意。 “搓手啊。愣着干吗。”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香菜,使劲的搓了起来,直到把香菜都搓成了碎末。再一闻,真的好神奇,两只手一股香菜味。顾不了那么多,我也赶紧吃了个饱, 就和林涛回到了宿舍。因为感觉身上也有点味道,我们到澡堂洗了澡、洗了衣服,当林涛一身轻松的入睡的时候,我发现我手上的臭味又回来了。就这样,第二天一早,我去市场买了几斤香菜随身带着、随时搓手,两天后,手上的味道才烟消云散。 当我正在为摆脱了手上的臭味而感到庆幸的时候,一天上午接到了师父的电话:“跟我去***,尸源找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3-03-1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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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当场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疑点。他的潜意识,断言张月没有被强奸。这他不应该知道。”师父说,“其次,她说张月最后是在荒无人烟的垃圾场附近地区被害的。这个显然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杀完人,包裹以后直接抛尸,看样子很合逻辑。” “第一,如果是偶遇歹徒被害,歹徒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包裹尸体,有什么意义呢?”师父切换到了尸体被包裹的原始状态的幻灯片,“第二,如果是在垃圾场附近偶遇熟人,熟人作完案,要藏匿尸体,应该抛去更远的地方,不会抛尸在离杀人现场那么近的垃圾场。而且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碰见熟人,几率太小了吧。” 我们都呆呆的听着,总觉得这样的怀疑理由并不充分。 “我认为张月不可能在野外遇害的依据不仅仅是这些。”师父看出了我们的质疑,“我有充分的依据支持张月是在室内被害的。” 师父打开原始尸体的照片:“大家看。包裹、捆绑尸体的物件有:编织袋、塑料膜、崭新的电线和电话线。尤其是塑料膜,是两层,两层外形、规格完全一致的这么长的套筒状塑料膜。你们觉得如果在野外作案,会有这么充分的时间、花这么多心思来包裹尸体吗?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现场即便是空旷的野外,也是偶尔有人路过的。” 我们觉得非常有道理,都在频频点 头。师父喝了口茶,接着说:“另外,在野外作案,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捆绑、包裹尸体的物件吗?那他的速度也太快了。” “附近不是有垃圾场吗?那里什么都有。” “如果是在垃圾场寻找捆绑的工具,最有可能找来的是垃圾场很多的、更易于捆绑的软质绳索,而不应该是不易捆绑的硬质的电线。而且电线和电话线上都是新鲜剪短的痕迹,犯罪分子何必舍易取难呢?我们的家里可能没有绳索,但肯定有一些电线和电话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楼2013-03-12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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