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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初的路面僵硬脆弱成灰白色。裸露的枝杈间暴露出大片黯淡的天空，没有云丝，没有过往的车辆。不远处女生娇媚笑颜透过冰冷干燥的空气清晰倒映在GEM眼中。蝶样翻飞的睫毛下洋溢多少幸福，GEM不去看也猜得到。“冷么？”冷漠清冽的声线蔓延开。多久前的午后也是这个声线温柔询问自己。就像是浓墨中的细丝线，在层层徐流的冰水中渐渐清晰，透过澄清水幕若隐若现，黑暗中前行的GEM从不怕，手中紧牵的丝线传递来残余的暖意。向前一点，勇敢一点，就能握到那双不算温暖的手。寒意透过水渗透，身体的温度被周遭空气贪婪地吸收。只差一点点。那双手却搭上另一个肩头。丝线断了，潮水疯狂上涨，旋起水涡刺痛着倔强不肯闭上的眼。
“冷么？”张芸京递过饮料。褪下手套戴在阿娇手上。阿娇却伸手探在张芸京的口袋里。“捏一下，唔，芸京好瘦啊，肚子上都没有赘肉。”“诶！想保暖的话就不要乱摸！”“才不咧，好不容易揩油。”“你这家伙！”张芸京无奈的牵起嘴角，“冰激凌不买给你”“张芸京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么冷吃多了会感冒。”芸京低头帮阿娇系上外套扣子。
“阿京刚刚好像笑了诶！”阿娇望着张云京的眼睛，躲闪的眼睛“怎么会。。。”
“哈哈！是不是被小姐我的美貌折服了，快来定个良辰吉日大爷我娶了张小姐过门。”
“别闹”张芸京的嗓音没有来的柔软。“要娶也是我娶你。。。”尾句若有若无。不是没勇气，太暧昧的话张芸京说不出。感觉哪里空白了大片记忆。突然GEM任性的样子生动起来。
“诶诶，你刚刚说什么！”阿娇揉揉芸京额前的发，轻轻吻了一下。当初GEM任性时也喜欢这样，只是她从没勇气吻上。诶！奇怪我在想什么？芸京回过神，对上街角的身影。
好冷，不断涌入喉间的冷水麻木。GEM蹲下身来团抱自己。好难过，安静的街道冰冷暴露无遗，所有对话和动作太清晰。“GEM。”
抬头，张芸京的轮廓分明。“不舒服么？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芸京递来手中的热饮。GEM抬手打开，瞬间腾起白雾，溅在拐角的漆墙上。丝线彻底断了。GEM转身跑掉，“一个人！一个人就好！”头脑中不断冲击各种声音，戏谑抑或可怜。风不断灌进，奔波的感觉放空的诱惑。别来可怜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决绝转身，保住千疮百孔可靠的自尊心。
“那时，我没有去追你么？”芸京收回目光，摇晃手中的咖啡。
“如果你追了，我怎么那么勇敢孤身去美国？”GEM浅浅的笑，弯起的眉目有阿娇的影子。
到底是阿娇像GEM让自己不能自己，还是GEM笑起时有一点像阿娇让自己迷失？张芸京也不知道。闭上眼，GEM的影子挥不去渐渐清晰出阿娇的样子。
“阿娇。。。”张芸京轻轻地念，勾起唇角。
“她真的很厉害。能让你笑的开心。要知道我以前用意大利面勾引你才咧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么？”张芸京什么也想不起。所有人都说她爱，她真的爱么？她所有的记忆都是真实的么？
GEM看了眼张芸京杯中咖啡，又低头看自己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张芸京你刚加冰了么？”
“恩。”张芸京漫不经心的回答。
GEM看自己杯中的冰块还是浮浮沉沉，张芸京的杯中却没有。
“你醒来多久了？”
“两个月。”张芸京越来越疲倦的样子。
“GEM我以前很嗜睡么？为什么感觉最近越来越想睡，就像会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