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轮上的生活很无聊,更何况要坐七天,来来去去的码头他早已看遍,这些年跑的地方也不少,他支着下巴,吹着江风,半耷拉这眼看着形形色色的人。
忽然有感而发,摸出身边带着的笛子,低低地吹唱起来。
音符,和着风散到很远的地方,山水温柔地怀抱着他们
“烟花三月,先生可是对这个乱世有什么感慨吗?”一个柔柔的女声想起,力宏抬眼,见到一名清秀的女学生,扎着麻花辫,垂在两肩上,虽身穿传统旗袍,仍挡不住那股清丽之美。
姑娘眉目柔和地望着他,他说:“小姐可也是懂音律的人?”
“略懂皮毛而已,刚才听先生心中似有悲苦,这才大胆一问。”姑娘有些羞怯地说道,毕竟在这个年代,敢于和陌生男子搭话的也只有风尘女子。
力宏微笑着看着姑娘说:“不过是看着这大好河山有感而发罢了。”
姑娘咬唇,说道:“我叫曹红雪,先生可有时间听红雪讲一讲故事,有些事憋在心里太难受。不瞒先生说,我打量过船上的一些人觉得没有先生靠谱,一直未把心里话讲出来。可同为爱好音律之人红雪还是相信先生品格的,还请先生听红雪说一说。” 力宏自然点头允许。
故事很简单,却也很复杂。一对夫妻,经营着茶庄,受到欺压,不堪压榨宣布破产,一家三口逃到上海另外再发展。
一句话带过。但是,怎么会受欺压?又怎么会逼到破产这一个绝路上面?
女孩哭啼说的细节更是触目惊心,仅仅是一方在逼迫着他们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数数,北【宏迪】洋、桂【宏迪】军、陆【宏迪】大系、陈【宏迪】诚派、共【宏迪】产(注一)......这是多方势力啊,东北那边,日本已经是越来越嚣张,***事变引起全国恐慌,明明是不战而退,却有些人以为百姓愚昧,做着说着为抗战实则捞油水的勾当,百姓怨声载道时也无能为力。
而在广东佛山那一块,武馆又多,整天就是你家踢我馆我家踢你馆,不得消停,商界又受到这那那这的制约,互相之间又打口水仗,说是乱世也一点不为过。
他帮红雪倒了一杯茶,安慰地说了几句,红雪这才破涕,感激地充力宏笑笑:“多谢先生愿意听小女子的唠嗑,其实啊,说我们这一阶级的才最不好做,底下的人说我们高高在上,上面的说我们暴发户。唉......”然后行个礼,再次向力宏表示感谢,才施施然离去。
力宏继续喝着茶,心想,自己真是够无聊的,所以才耐下心听一个姑娘唠唠叨叨吧。
伸个懒腰,他刚才吹的烟花三月分明是对上海的期待,亏得那姑娘说是对乱世的感概,不过因为自己心中想的是这个所以听得才觉得,“啊,算了!”每个人对音乐都感受不同,怎么会有百分百明白自己想什么的人存在。
不过也许真有对乱世的感慨吧,他想,当年,他也不是因为受到上海这边人的压迫才跑到佛山的吗,否则干嘛舍弃在上海已有的市场和名声。
他已经怕了那些强权,自己作为戏子,不要多管那些事情,自保就好。
唉,自保,难啊,师傅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定要在上海养老,这是所谓什么老人的思想,要落叶归根。
可是师傅没有想想自己啊,力宏顿时一张脸就苦了下来,又跑到那一堆地头蛇的地盘上,这不送去任人宰割吗。
算了算了,自己其实打心眼还是期待上海的嘛,毕竟是故乡,准确来讲,是在那里被捡的。
更何况,师傅家周围还有很多知名的退圈的老艺术家,他可以好好的在那边吸收一番,想到这里力宏眼神就发亮。
“想什么啊~这么高兴,不会是看上哪个妞儿了吧,刚才不还是说算了的吗?”华达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想什么呢,人家是大家闺秀。”
“老板什么大家闺秀还不手到擒来?以前,那些女孩子们可是抢着要看您的戏啊!” 力宏想起女孩清丽的脸庞,还有那典型女学生的神情,觉得心有点乱,说:“去去去!你发春了啊。”
“看上直说呗,我帮老板去追~!” 力宏喝尽壶里最后一滴茶,挥挥手说:“快到了,会房间清行李去。”
华达继续不正经地笑,看来的确闲得慌。
力宏无奈,说:“滚!”
注一:
桂【宏迪】军、陆【宏迪】大系、陈【宏迪】诚派、都是国【宏迪】民党党内的派【百度你妹!】系,有兴趣的筒子可以搜搜百度~
然后是我们党~其实,要知道,不会一昧的白,在那个时期,任谁都想捞油水,就算是真正想就国的也会捞油水来作为资金救国,至少我理解是这样,有BUG请无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