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知这个决定反而让你没时间陪洋，甚至害你的身体虚弱得无法恣意跑跳，你当初还会这么说吗？望着负荷过量疲倦而微微低垂的头颅，绪方知道为了洋，遥一直都在忍耐身体与心灵持续被剥削的痛苦。
　　谁能够容忍自己的大脑就像中继站，持续收容源源不绝的大量讯息，甚至还要从中整理出可用的信息？至少绪方知道连宿醉都忍受不了的自己绝对做不到。
　　无视绪方的心声，只想早早结束工作的遥全心全意专注在机器发出的声波。
　　「…恐吓通联纪录10058号，嫌疑犯是住在东京的山本村一，是受害者的同事，由于工作上的竞争嫌隙造成犯案动机，通联地点是草田镇的蛋糕店，询问店里的通联纪录与老板应该能查到蛛丝马迹。」头颅低垂，遥毫无起伏的声音宛如机器不带任何情绪，精准道出警方追了一星期都无果的破案讯息。
　　「真…真厉害，才一个上午就能侦破上百起的恐吓电话，不愧是洋先生的弟弟！」未能注意到过度疲倦而愈显空洞的红瞳，负责记录的女警热血鼓舞。「目前机器里还有九百笔的通联纪录，请让我们一起努…绪方先生？！」
　　瞬间从墙边挪移到遥的身侧，绪方稳稳撑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遥。
　　倘若平时，绝对忍受不了除了哥哥之外的人对自己又亲又抱的遥，绝对会像饱受惊恐的小兔子努力捶打绪方，但此时的遥仅是任由绪方碰触，混杂过量讯息的大脑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周遭事物。
　　然而，紧紧握住小手的温热掌心比什么都强而有力，让遥从严重耳鸣与混乱意识中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绪方…先生？」
　　「你累了吧，稍微休息下再继续…」忧心观察摇摇欲坠的纤细身躯，得不到回应的绪方耐心询问。「遥？你还醒着吗？」
　　「…不碍事，距离体力耗尽还有一段时间，我还可以继续侦查。」摇头回应不太赞同的绪方，眼看握住自己的手毫无退让意思，随即凑近绪方耳边的遥虚弱低喃。「反正体力耗尽之前，你们也不可能让我离开这个房间吧？别想缩短我跟葛格的玩耍时间，你这个缠人的讨厌鬼。」
　　很轻很轻的低喃，却如同毒针重重刺进绪方的心灵缝隙。
　　「绪方先生？请问小遥怎么了吗？」
　　「……」深知说了也无法改变现状的绪方，只能沉默握紧拳头。
　　「绪方先生也说我们一起努力吧。」轻轻将绪方的手推离，无视女警关心的眼神，像在面对人形立牌说话的遥，眼里始终只有那台碍眼机器。「女警姐姐，请继续吧。」
　　电波再次回响于室内，混杂绪方的痛苦心声让遥绽开疯狂笑颜。

　果然又在工作途中昏倒了。
　　背着体力耗尽而陷进昏睡的遥，踏上归还天使旅途的绪方陷进沉思。
　　在高层眼里，秘密警犬只是提高侦查效能的工具罢了。虽然多数的基层警齤察视秘密警犬为出生入死的重要同伴，但幕后高层显然不这么认为，纯粹将他们当作搜集情报的最佳工具眷养着，控制着，压榨着，直到彻底失去利用价值。
　　听说不合规格的秘密警犬还会当成瑕疵品处理掉，忘记是从何处得知这讯息，位处中阶的绪方能知道的终究有限。
　　这个国家的背后还隐藏多少秘密，高层到底在策划什么，秘密警犬又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无数让心头愈发沉甸的疑点，绪方毫无探索的兴致，他只希望全世界的狗狗与因幡兄弟能精神饱满的活着。
　　随着徒步旅途即将到达终点，无须压电铃，绪方远远就能看见一抹红影守在公寓门口转圈圈，无视难得的轮休假期一点一滴从脚边溜走，焦虑等待弟弟归来的洋不时低头探看手表。
　　不只弟弟，哥哥这边也按耐不住了。
　　强烈感受到兄弟俩想见面的心情，暗自深呼吸之后，重振精神的绪方对还在绕圈圈的傻哥哥展露招牌笑容。「哟，我来归还没电的天使了。」
　　「遥！！」惊喜抬头，随风飘逸的假犬耳让绪方看得如痴如醉，小跑步迎向绪方的洋展露幸福笑颜。「我家的小天使终于回来啦，让哥哥抱一个。绪方你走开！我才不要你的拥抱，恶心死了。」
　　「呜呜，洋真是小气，让我抱一下又不会怎样，不然亲一下脸颊总行吧。」哭丧着脸想磨蹭反应冷淡的洋，脸颊却反遭洋狠狠咬一口后，满脸幸福的绪方蓦然想起什么而收敛起犬痴神色。「洋，昨晚遥还有发烧吗？」
　　「？」眨眼，轻轻抚摸由于白化症而异常雪白的头颅，前秒还对绪方张牙舞爪的洋顿时变回傻哥哥模式。「没发烧，不过还是得昏睡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清醒，你给的口服营养剂挺有效的，谢谢你。」
　　「有效就好。不过你家的小天使真的太轻了，背着他走时，我几乎感受不到小天使的重量，我一路上都在担心会不会一不注意他就这么飞走…」停顿，绪方转而俯视忧心忡忡的棕瞳，知道洋一直很害怕遥的身体恶化，轻揉假犬耳的他苦笑调侃。「总之你跟遥都要多吃点东西，要是你们都生病，我的玻璃心可是会伤心到破碎喔。」
　　「你哪有什么玻璃心，你的心根本就是超合金打造的，怎么踹怎么打都无法让你这个变态犬痴离我们远一点。」即使已经跟荻搭档，依旧不时饱受绪方的职场性骚扰，洋比谁都清楚眼前的人媲美牛皮糖难缠。「我也认为遥的体重太轻了，但是…」
　　「但是？」望着欲言又止的洋，脑袋瞬间联想到遥可能得到什么不治之症，绪方顿时脸色一沉。
　　「…遥的食量本来就很小，虽然我曾经强迫过他再多吃一颗花椰菜，但谁能够在弟弟含泪喊着『葛格不要』时，继续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可是差点走向犯罪者的偏路了，感谢我家的小天使阻止我踏上犯罪者的道路。」
　　呜哇，谁来教教这个傻哥哥，矫正孩童偏食才是美德的正确观念啊。
　　尽管大脑的智商远高常人，但面对漾满笑颜的傻哥哥与睡得一脸香甜的弟弟，理智瞬间抛脑后，绪方满心欢喜进入因幡兄弟的家。
　　走进警局便宜租给因幡兄弟的小坪数公寓里，虽然家具与摆设都相当精简，对长年相依为命的他们而言，已经相当足够。
　　确认遥已安然无恙被绪方放进床铺里而松口气，棕瞳静静俯视比平常还苍白的稚气容颜，坐在床沿的洋蓦然提出平时绝口不提的问题。
　　「遥今天的工作情况还顺利吗？绪方？」
　　「…可能是得知你今天轮休，他比平常还努力解决了将近七百起电联相关的案件，搜查课的女警直呼简直看到奇迹。」习惯倚着墙的绪方小声嘀咕。「他还一直说要早点回家跟葛格玩，他的身边明明就有一个随时能陪他玩的葛格啊，真让我伤心。」

「哼，遥的葛格只有我一个，你这个变态犬痴就别再痴心妄想了。」如同荻的搭档只能是他，遥唯一的『葛格』也只会是他。正想对绪方摆个鬼脸，蓦然响起的微弱声音让洋低头。「遥？」
　　「葛…格…」睡梦中依旧心系总是忙碌工作的洋，遥不安稳的梦呓让洋闻声怔住。「我们…一起…玩…」
　　「辛苦了，遥。」俯身亲吻遥的额际，温柔守着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可爱弟弟，心满意足的洋轻喃。「遥真厉害，哥哥以你为荣。」
　　紧紧包覆住体温偏低的小手，从掌心蔓延的暖意让不安的梦呓沉寂了。
　　在仅容呼吸声的寂静室内，双手紧紧相握的兄弟构筑成一幅静谧的温暖画面。微眯蓝瞳，被这份暖意渲染的绪方微微一笑。
　　哔哔！手机急促的鸣叫声却轻松破碎了这静谧的时刻。
　　「…」眼看显示来电者是自己的搭档，无须等搭档出声也能得知这代表什么，对紧急征召早已麻痹的洋无奈叹息。「唉…看来临时又有紧急命案了。绪方？」
　　「别听了，你偶尔也装病一下陪伴你的弟弟吧，反正只放荻一晚鸽子也不会造成搜查进度大拖延。」压住洋想按通话键的手，绪方皱眉叮咛。「你和遥都太勉强自己了，你应该很清楚遥这么努力都是为了…」
　　「为了我，对吧？」俯视极度疲倦的遥，洋的眼底盈满苦涩。「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遥的葛格啊。」
　　当他无数次对这份工作感到厌倦，甚至对自身存在的意义感到怀疑时。
　　他就会想起遥。
　　只要想着遥也在这里生活着，存在着，如石榴般鲜红的眼睛殷切追寻着自己。
　　他就愿意忍受这一切。
　　无须绪方多言，遥哪怕陷进昏迷也想传递的心情，他懂，一直都懂。
　　因为他是如此的深爱着遥，如同遥这般的深爱着自己。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我装病甚至偷懒，搜查重担今后就会全数落在遥的身上了。」苦笑响应还想拦阻的绪方，洋比谁都清楚在高层眼里他们只是侦查工具。「而且仅存的两匹秘密警犬同时告病假，这种事情高层根本不会容许。」
　　「…」握紧拳头，了解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什么都说不出口的绪方难受低头。
　　啊啊，他受够这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了。
　　默默盯着绪方异常悲伤的容颜，洋小声低语。「…如果你的犬痴癖能收敛些，也许我跟遥就能稍微喜欢你了。」
　　「什么？」未能听见洋的低语，一脸茫然的绪方抬头询问。
　　「没事，我刚刚才没说如果你的犬痴癖能收敛些，我跟遥也许会喜欢你的蠢话…别黏过来恶心死啦！」啪啪啪，使出连环十六掌才得以击退绪方，喘气吁吁的洋不禁迟疑真的要将宝贝弟弟交给这个变态照顾吗？但眼前他也没得选择了。「呼，总之我会尽早回来，能暂时帮我照顾遥吗？绪方。」
　　「嗯嗯，能陪这么可爱的小天使，我很乐意。」即使脸上的红掌印清楚可见，依旧漾满幸福笑颜的绪方提醒。「记得早点回来，洋。」
　　「当然，我还要给遥说睡前童话，这是只有我这个葛格才能做的事。」望着搁置在枕边的童话绘本与昏沉沉的遥，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工作而离开弟弟，微垂眼帘的洋愧疚轻喃。「…抱歉，葛格会早点回来，你要乖乖等着喔。」
　　即使疲惫到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隐约感应到洋又要离开自己，陷进深层睡眠的遥无声呼唤。
　　『葛…格…』
　　空荡荡的小手里，只剩下被主人遗落的余温。

缓缓睁眼，焦距朦胧的红瞳遍寻不着让自己安心的红色。
　　长时间沉睡让负荷过量的大脑得以重新运转，笼罩全身的疲倦感却依然沉重，茫然盯着童话绘本片刻，确信洋又被警犬工作夺走的遥；无视身体尚未复原，勉强从被窝里起身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想看见除了洋之外的东西。
　　夺回来，他必须从贪婪警齤察的手里将葛格夺回来才行。
　　「葛格…」掌心紧贴墙壁，无视心脏发出不堪负荷的悲鸣，捂住胸口的遥沿着墙壁缓慢前进。「得去找葛格才行。」
　　经过一番努力，眼看通往外面的门已近在眼前，不等纤细手指握住门把，猛然从身后窜出的双手迅速将遥腾空抱起。
　　「不行喔，刚睡醒就想跑出去玩，这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事情，尤其现在是重要的吃饭时间。」轻松抱着无力踢脚的遥，走回厨房的绪方默默收下比羽毛枕头还软绵绵的小拳头。「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所以就别再逞强…遥？」
　　溢满红瞳的眼泪，一颗颗坠落并濡湿绪方的蓝衬衫。
　　无论工作多么疲惫，无论听见多么凄厉与恐怖的通联纪录，甚至被某些愚昧人类视作怪物般疏远，在绪方眼里始终如人偶般面无表情承受种种伤害的遥，此时却像找不到哥哥的迷路小孩哭泣着，小拳头疲软捶打着绪方的胸膛。
　　很轻很轻的捶打，却带来比任何子弹都强烈的痛楚，狠狠凿开绪方的心灵。
　　「放开我…葛格…我要去找…葛格…」隐含强烈不甘心的啜泣声回响室内，再也不能忍受被独自留下的悲伤，浑身颤抖的遥痛苦呜咽。「为什么…葛格…都听不见…我的声音…我明明已经…说过那么多次了…」
　　不要离开我，陪在我身边，陪在我身边啊，葛格。
　　我想跟你在一起。
　　「遥，不是这样的。」俯视严重失焦的湿润红瞳，绪方焦急解释。「你的哥哥一直都有听见你的声音，只是因为…」
　　因为你而不得不暂时离开你。这种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因为…我？」读心术感应到绪方想隐藏的真相，惊愕瞠目的遥宛如听见什么笑话而笑了，盈满绝望与心碎的笑容深深刺进蓝瞳。「因为我…所以就要这样不时抛下我？我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都是你们害的！如果你们都不在的话，葛格跟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我讨厌你！最讨厌了！放开我！！」
　　即使遭强烈憎恨的言语笼罩，绪方依旧紧紧抱住哭闹挣扎的遥，任由如雨点般密集的小拳头捶打自己，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手。
　　如果放开手，这孩子绝对会从心灵深处开始支离破碎，连同身体。
　　「…抱歉，遥。」微垂眼帘，深知这个国家亏欠秘密警犬太多太多，愧疚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绪方沙哑低语。「对不起…」
　　也许在你眼里，这个总是不停伤害你的残酷世界，除了洋之外便毫无意义，只有洋是你的容身之处。
　　但请你相信，你绝对不是没人要甚至没人喜欢的孩子。
　　我会陪你一起等，你的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我喜欢你，遥。
　　「放开…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毫无杂音的温暖心声，轻轻回响于溢满绝望与黑暗的心灵，握紧的小拳头缓缓松开，宛如溺水者紧紧攀附唯一的浮木，抱紧绪方的遥放声哭泣。「葛格…葛格…我不要…一个人…葛格…」
　　啊啊，传达不到啊，这份无法交会的思念，在眼泪的渲染下徒剩无尽的空虚。
抱紧疯狂大哭的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绪方无声落泪。

「嗯！史黛拉会小心的！」用力点头，在圭扣住左侧房间的纸门之际，从走廊右侧房间传出的杂音让史黛拉转头。「咦，隔壁房间有铁钉捶打的声音耶？」
　　「嗯，我也有听到叮叮叩叩的声音。」点头附和，绪方困惑看着走廊右侧的房间。「庆生会是在那里吗？圭…咦？！」
　　前秒还待在走廊左侧的身影已挪至右侧，迅速将身体贴住右侧房间的纸门，发挥猫痴极限潜能的圭呵呵傻笑。
　　「啊哈哈哈哈…幻听，这些通通都是幻听，史黛拉和绪方先生真是的，庆生房间是在那间不是这间。」头宛如钟摆，勉强微笑的圭以超乎常人的速率来回摇头，随即又将头探进右侧房间里。「喂，优太你别再敲遥先生的稻草人偶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求求你快点住手。」
　　「咦，再等一下嘛，人家要送给先生弟弟的礼物快完工了。」无视快爆炸的圭，叩叩音色混杂优太不满的嘟嚷从房里继续回响。
　　「哎呀，真棒的生日礼物，相当有日本情调耶。」鼓掌声化解圭与优太的僵持，浓浓关西腔衬着少女音调毫无违和感。「如果头部再黏两根长稻草当作呆毛，看起来会更像那个体虚豆芽菜。」
　　「真不愧是我的心灵之友！谢谢你，诺亚！」叩叩声乍止，在一阵悉悉窣窣的诡谲杂音响起后，从纸门里探出头的稻草人偶，轻轻放进圭淌满冷汗的掌心里。「圭，这是我送给先生弟弟的礼物，请帮我放在他的枕边哟，里面有我满满的温暖祝…」
　　碰！将内藏齤毒蛇猛兽的纸门快速阖起，圭皱眉细瞧额头贴有遥字的稻草人偶。
　　「呜哇，比我和狄先生的稻草人偶还残破，里面根本是满满的忌妒与诅咒吧。」两指捏着残破不堪的稻草人偶，感应到绪方与史黛拉的困惑视线，圭苦笑回头。「没事，那房间里面只有诺亚和优太在聊天，我们赶快进去庆生会的房间吧。」
　　轻轻拉开左侧房间的纸门，圭领着两位访客蹑手蹑脚走入溢满榻榻米香味的主厅。
　　约能容纳数十人的宽敞主厅里，除了日式长桌与棉布坐垫便无放置其余家具，也许是想让室内通风；通往屋外庭园的纸门微开，缝隙间飘落数不清的樱瓣洒满棉被大山，平稳的双重呼吸声自棉被里头微微回响。
　　「遥在哪里？在哪在哪？圭？」四处张望，按耐不住的绪方小声询问。
　　「天使？天使在吗？啊，说错了，是恐怖份子还是重度兄控又超级怕寂寞的病娇假兔子在吗？」学着绪方四处张望，史黛拉流利说出长到不合理的称呼。
　　全然忽略显眼极点的棉被大山，遍寻不着目标的绪方与史黛拉让圭无言了。
　　「那个…我知道你们想抱遥先生，但很遗憾现在应该是抱不到了，因为因幡先生送遥先生的生日礼物，是弟弟专用陪睡券。」无奈指向主厅里显得极度违和的棉被大山，越过摆满日式美食与野罗特制大蛋糕的和式长桌，圭带领他们走向睡得不醒人事的因幡兄弟。「他们睡的正甜，短时间应该不会醒了。啊，礼物请放旁边。」
　　随圭的手指转移视线；洋变身后的大型海报，携带型氧气，山羊首领的演歌CD，脚镣铐…种种稀奇古怪的生日礼物宛如神秘祭品围绕着棉被大山。「附带一提，遥先生身上的兔帽睡衣是罗伦佐先生送的。」努力将稻草人偶藏在礼物堆里的圭轻声说。
　　轻轻将洋犬玩偶置于棉被边，随即趴躺的绪方与史黛双手托脸，眯眼观察棉被里一红一白的两颗脑袋，可能是刚听过洋亲口朗诵的龟兔赛跑童话绘本，两根雪白的长呆毛宛如兔耳般轻轻摇摆，衬着白色睡衣的遥俨然变成小白兔。
　　「呼…」心满意足依偎在洋的怀里，即使洋的脸几乎黏死在自己的头发里甚至频频磨蹭，依旧安稳熟睡的遥漾开笑颜。「葛…格…」
　　洋溢著满满幸福的笑容，让遗落于过往的悲伤容颜，忽然变得很远很远了。绪方意识到这个改变的瞬间，无法言喻的轻快心情蓦然化作眼泪溢满蓝瞳。
　　「咦…柚树哭了？」困惑眨眼，高举袖子想替蓝瞳擦泪的史黛拉忧心询问。「很难受吗？是不是哪里痛痛？」
　　「不是的，史黛拉。」微笑摇头，舍不得将视线从眼前移开的绪方轻喃。「…这是高兴的眼泪。」
　　「…」只看到兄弟睡在一起就感动落泪，绪方先生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虽是吐槽满点的绝佳题材，不知为何圭只想静静陪着绪方他们同享这静谧时刻。
　　呐，遥，在你眼里的世界还是一样残酷吗？
　　想对遥说的话，想问的话还很多很多，然而擦干眼泪的绪方选择微笑不语。
　　因为，你的笑容已经是最圆满的答案。
END

也许我们总认为时间还很多，可以再等候
但有时候，我们未必拥有明天的『以后』
希望大家都能活在当下珍惜自己还拥有的一切，祝小遥天使生日快乐ｗｗ
(ps.大家送给遥的礼物：使用过的遥稻草人偶>优太送的，洋变身后的大型海报>圭送的，携带型氧气>诺亚送的，山羊首领的演歌CD>山羊首领送的，兔耳帽睡衣>罗伦佐送的，脚镣铐>凯碧瑞拉送的，大蛋糕>夏辉与弥太和聪明桑合送的)
呼，想不到字数暴走的程度远远超乎预期，有种身心都被掏空的虚脱感，写完这篇要暂时停笔了(累趴)

来来来，看下这篇文@MRS_RC @请叫我糖小姐_ @@@生是一场寡欢 @涟阙 @Gossip_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