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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 ★★STAR↗【骸云】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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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3-10 16:21回复
    花火
    1.
      早上醒来的时候被低血压折腾得像一尾脱水的鱼。云雀不动声色的忍耐著,走进盥洗室把大捧凉水泼到脸上。发尖上的水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稍显苍白的脸色。眼睛里有长久存在的淡冷。
      刷牙的时候骸出现在门边。穿著围裙提著铲子的模样有点搞笑。云雀没理他,专心致志地搅动牙刷,任由白色泡沫滑落下颌。
      骸扶著门框轻声笑了起来。他说我还想今天该怎麽叫醒你呢。口气平和,笑容带著微微的狡黠和暧昧。
      云雀丢下牙刷含了口漱口水,吐出来再抹掉嘴角的水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骸已经走开了。「早餐已经好了」的尾音留在门边,听起来有些轻飘飘。
      他沈默了一下,丢下牙刷杯子走出去。
    吃早餐的时候骸很突然地说了句「那株山茶花好像该移植了」。云雀想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麽。他丢下筷子看著骸,本想说「关我什麽事」,然而不知为何没有接话的欲望,於是默不出声。
      「一起把它种到院子里吧?」
      「不要。无聊。」皱了皱眉,看著吃到一半的早餐,胃口突然缺失。他看也没看骸就站起来走了出去。经过院子的时候,被春日晨光烘暖了身体。
      但心是凉的。彻头彻尾的凉。
    拉开院子木门时骸喊住了他。
      「等一下,云雀君。」
      「干嘛?」
      「……嗯,也没什麽。」
      云雀转过身看向站在门边的骸,微微吊起的眉梢看起来有些生气。「没事不要乱叫。」
      「突然忘记要说什麽了嘛。」
      「……我不知道你这麽快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转身,开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骸盯著那扇木门看了很久。
      春寒料峭。他在清凉的空气里把所有表情——收敛、一一抹去。
      一点不留。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共同居住。
      「共同居住」和「同居」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码事。他们除了借住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狡猾的人喜欢玩弄的文字游戏了。咬文嚼字绕来缠去最后得出似是而非的结论来糊弄大众。
      总而言之骸睡的不是云雀的床而是客厅的沙发。
      即使没有扰人的、滴滴答答响的闹锺,他也整夜整夜地失眠,睁著眼睛在巨大空无的黑暗里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沙发不甚舒服的关系。
    有一次他在深夜起来喝水,打开冰箱门的时候看到云雀睡眼惺忪地开了客厅的灯。
      睡衣整整齐齐地遮住云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黑发下流转的眼神依旧倦怠而清冷。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到冰箱旁边推开骸,从里头拿出凉开水一口一口地喝。
      清凉的水顺著他的喉咙咕嘟咕嘟地流到温暖的内脏里去。微微突出的喉结以极小的弧度滑动。因为仰头的关系,发丝以慵懒的弧度耷拉下来,扫著脖子。
      骸站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著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云雀警告的目光投递过来他才收敛起这种根本不算什麽的放肆,乖乖转开了目光。
      他低头看向云雀穿著凉拖的脚丫。
      白天一直塞在密闭鞋子里不经阳光的脚丫显得特别白。他研究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充满了某种奇异的、穿透皮肤骨骼的性感。
      云雀转身准备回房的时候,骸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听到充满警告意味的「有事?」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快速地想了一下,发现没有什麽可以说的,於是松开手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笑著说「想知道衣料是什麽质地」。
      但其实早就知道了。早就。
      白天云雀出去,偶尔他会溜进云雀的房间里补眠。那套睡衣总是凌乱地丢在枕边。而他的手碰到过无数次。
      是的那就是意淫,对著一套睡衣意淫。
    下午骸蹲在院子里照料那株到了移植期的山茶花。觉得这种专心致志有点像最后的挣扎。多麽奇怪的念头。
    I


    2楼2013-03-10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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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再度听到关於骸的消息,已经是另一年的夏天。
        云雀换了宅子,那间骸曾经借住的屋子处於空置的状态。
        他坐在和室里喝茶,听著草壁的报告,表情平静。
      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必意外。骸究竟是多麽任性的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总是喜欢怎麽来就怎麽来,完全不会去理睬所谓的手段,或者后果。连对待生命的态度都显得任性,漫不经心。
      放下茶碗的时候听到了屋外悠长的蝉鸣。云雀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院子。
        一地斑驳树影,紫藤的花架微微颤动。浅黄色的仲夏阳光铺在地上,过於温暖,以至於显得刺痛发肤。
        他看了良久,渐渐地失起神来,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些事情。
        骸借住那一年,他们曾经在神社看烟火。
        其实并不是特意去。只是再度因为爬山虎的问题起了冲突,后来不知为何战场的范围无限扩大,最后蔓延到了神社。
        大半天的干架之后彼此都累。而云雀也终於发觉为那种白痴理由发火的自己仿佛……呃,有点愚蠢。
        所以终於休战。
      靠在神社大门的门柱上休息时,看到了七夕的烟火。
        突如其来的花火盛宴。
        无数朵烟花在墨色夜空里盛开,爆裂的声音热闹而喜悦。
      然而那一次云雀只看到烟花盛开的瞬间——他还来不及反应,眼睛就被一双手蒙住了。
        骸带笑的声音沈沈地升腾著。他附在他耳边说了什麽,声音有种捉弄的味道,但又似乎不仅仅是如此。
        他有点恼怒地拍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骸的面容在夜色掩映之下有点模糊,显出诡异的色彩。仿佛是温柔的,但又有些恶作剧的味道。明明暗暗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流动,被晕染的笑意看起来像是简单至极的纯粹,可又分明地让人觉得,那是极度的暧昧复杂。
        云雀看不清楚,也无法判断更多。骸的胡搅蛮缠使他根本没能看完那场烟火,再度抬头的时候夜空早已归於寂静。
        他只看到那场烟花的盛开,没来得及看它的凋谢。
      夜幕低垂的时候,云雀站在那间空置的屋子前,抬头看那片已经蔓延到屋顶的爬山虎。
        微暗的夜色里,依然可以分辨出它的藤条有多麽茂盛。自从搬出去之后,再没有人阻挡它的生长。
        他站在暗影里看了很久,想不出可以做些什麽,无味之下决定离开。
        指尖触到木门的时候,碰到了薄小的青苔。披著夜露染著青苔的木片,湿润而光滑。
        他想著去年七夕骸捂著他的眼睛说的话。那时候骸说话的声音太过轻忽飘渺,没有一丁点重量,落在耳朵里总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可是今天居然记起来了。
      他有点心不在焉地抬起手看了看表。
        7:59 pm。   数字从7:59变换成8:00那一刻,有硕大的花火在天空中盛开。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些许的惊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朵巨大华美的烟花,然后迅速地闭上眼睛。
      黑暗里他平静地弯了弯唇角,仿佛是自嘲,也似乎是释然。
        他终於还是还是乖乖地听了一次骸的话。在他死去之后。
      『只要看那朵花怎麽盛开就足够了哦。』
        『没有必要看它是怎麽离开的。』
        仲夏夜风侵肌蚀骨,仿佛山野泉瀑里的沐浴,干净而清凉。他闭著眼睛,眉目沈敛地面对这场不在日程表里的七夕烟火。
        他想著明天搬回这儿的事,想著骸的死,然后渐渐地生出一种无以言说的、没有任何缘由的笃信。
      其实……又有什麽要紧?
        死亡或者轮回,都是儿戏。
      「总有一天,你还会再度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会在我的厨房里做早餐,在我的院子里种爬山虎,在我洗澡时炫耀你那诡异的发型。」
        「我没有看到你离开。」
        「所以。你早晚会回来。」
      这样就好了。 Fin。
      真·作者有话说:
        稍微解释一下。骸死掉了。具体看第三节开头[太隐晦了orz||||]。
        真正想写的其实只有骸捂住云雀的眼睛这个场景而已,但最后竟然没怎麽著墨[扶额]。
        我是抱著[骸是如同烟花一样妖艳美丽、让人无从抓住又容易消失的人]的设定去写的。实在不想在文章里明确提到这样的设定,所以产生了完全脱题的倾向……= =
        好了想扔什麽就扔过来吧,砖头和番茄我都要的,谢谢。
      ——向晚鸢妆


      4楼2013-03-10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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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贴~!
        景兮好样的~!


        来自贴吧神器5楼2013-03-10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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