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融入到这美丽的春景里，将春天“一网打尽”。资料图片)
(春满大地。资料图片)
与酉水的相约，是在去年秋天达成的。还记得，土家支书坐在红叶招摇的土家寨里，一碗新糯米酿成的土酒浇进喉咙“咕咚”一声后，才很认真地说，“春天的酉水才是最漂亮的，来年三月准备一只土鸡，等你”。
3月的第一个周末，为了这个春天的约会，我们带着一份好心情，出发了。
本报记者邓蓉沅陵报道
车过桃源时，看到了平原上无边无际的油菜花。到了官庄，逐渐发现油菜花往山上长了，有了层次感，打开车窗好像伸手可及一样。车进酉水，眼前的春色便让我惊呆了：以酉水为中心线向两岸的山水延展，岸边首先是油菜花，黄灿灿的，水汪汪的；两边依山而居的村寨，就是红艳艳的桃花了，依着吊脚楼的檐角或墙角而开，分外妖娆；房子后面就是雪白雪白的梨花与李花了，比吊脚楼要高，一树一树的，单树成景，像是绣在绿袍上的一朵朵白牡丹；再往上走，你突然发现山有了一个漂亮的“围脖”，延展而去，直到视野的尽头，那是野樱桃花，在山的脖子处形成一个与水边油菜花并行的一白一黄两个平行奔走的花带，有点互不示弱的味道。我们只能开着车向前赶，去看个究竟。
水没动，花在流
弃车下田，肯定是每一个踏春的人都无法拒绝的。田埂上的枯草已经开始苏醒复青，软绵绵的。在你举起镜头的那一片刻，你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按下快门：这河水、油菜花、吊脚楼、梨花、山峦、野樱桃花、蓝天、白云……怎么就能如此一层一层地铺展在这里，像一幅无法完全展开的油画长轴，美不胜收。
有风习习而来，油菜花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地荡了过来。梨花、桃花、李花也随风摇曳，山脖子上野樱桃花像一条哈达在飘荡。吊脚楼也动了，一会在梨花的左边，一会儿在梨花的右边。春水汤汤的酉水河反而显得没动了，成为了花浪的清丽背景。
第一声牛哞，开春了
从油菜花地里走进吊脚楼，发现这里的春味，不只是花儿草儿了，而是一种生命或仪式的萌动。
土家龚爹正提着一桶甜酒，用一个长长的竹筒，往牛嘴巴里灌。牛粗着脖子，对着山下的田野“哞”的一声，好像在宣布一个春天、一个年份的开始。龚爹告诉我们，这是他们这里特有的风俗，二月二或者三月三，天气一晴，就得举行这么个仪式，要给牛喝桶甜酒，人也要喝一点，一年下来做什么农活都有劲。龚爹随手盛了半勺给我递了过来，我不敢皱眉头便喝了下去，山里清水田种的糯米酿出酒来，真甜。
山脚下有人开田播种了，种水稻的。只见那农户先在秧田中央插了一行枫树枝，又用三根香串上纸钱插在秧田围杆上。这是什么意思？龚爹笑呵呵地说，这是土家人特有的开春祈祷仪式。在秧田中插枫树枝是在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用香串上纸钱插在秧田围杆上，是祈求“土地神”帮助看管秧田，防止鼠雀危害。只是这种风俗现在很少见了，只有60岁以上的老人还会沿用。
祭河神，撒首网
酉水两岸的春天不只在田里，还在河里。尽管现在河里人不放排不跑船了，打渔撒网也只是一种业余爱好了，但对河神的尊敬一直在心里，祭河神是他们开春不敢忘记的一件重大的事情。酉水河有人开发了一个旅游景区，叫水上船说之酉水风情画廊，村民都选择二月二这一天聚集在景区打造的大纤夫船上，法师燃香之后，所有有船的人跟着法师祭奠，一只公鸡血洒河中央，流出鲜红的一团。仪式完，所有人从那个八卦形的簸箕里抓上一把米，撒在河里，祈祷一年的顺风顺浪。
撒首网打鱼也是开春必需的仪式，各个村子的父老乡亲站在了船头，三声祈祷之后，口里念念有词地将三张大网撒了出去。三张大网在三个方向瞬间撒下，似有一网打尽天下之势。我们看着三位村民念念有词，然后让鱼落网。龚爹很善解人意地解释起来，“他们念的是乡话，意思是小鱼快跑，大鱼进网之类的”。我们惊呆了，朴素的农民朴素的环保理念，在我们听不懂的方言里传承下来。
收网了，只看见渔夫们将大鱼一条条放进鱼篓，将小鱼重新放进酉水。看到一位老人对着那些重新放进河里迟迟没有散开的小鱼挥了挥手，说“走吧走吧”，一种感动涌上心头。龚爹告诉我们，对面崖上有两段祭河神文，你下次去看看。这段酉水开发旅游了，快开园了，游客也可以祭河神、撒网，挺地道的。
TIPS
1.交通路线：从长沙出发，经长常高速，在常德转常吉高速，至沅陵下高速，10公里到酉水。
2.当地寻春路线：别被路边平常的花景耽误，直奔主题。找一个寨子呆半天，老爷爷老太太都很随和，一杯热茶或一杯土酒会让你暖上心头。到了酉水画廊，别犹豫，上船吧，船行花海，《幸福万年长》那些镜头就在你身边，如能组团15人以上，纤夫船上的祭河神、撒网仪式你都能体验到。
3.赏花注意皮肤过敏，带点植物精油或者清凉油什么的。
[春天在这里]
读者大河：在酉水两岸，花海里的水岸吊脚楼，一杯热茶或一杯土酒，坐在阳坡上，看着花儿争艳，蝶儿争香。下田下水，与农夫、船夫一起去打点开春的仪式，朴素的仪式中，萌动一年的希望与动力。
读者花猫：春日下，橘子洲上的茶花、梅花，都开得好美，桃花也含苞待放，春风拂面，让人很惬意。
整理/邓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