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平淡而幸福地过了一个礼拜,雷君凡就飞到英国去了。他的任务是调查岛屿的所有人之一——杰森.沃克尔的财产。展令扬花了一些时间,利用骇客手段把杰森在各地的财产状况拿到手,而雷君凡在英国就是为了破解这些数字——找到数字不合理、不合法的地方。
杰森是只老狐狸,财产分布在全球四个大洲,利用各国不同的法律漏洞来积累财产。网撒得广,自然容易出错。展令扬计划中的就是找出杰森的痛处,逼他交出岛屿所有权。
因为所涉的不同国家的法律条文有点多,而南宫烈则是主攻美国、英国和欧洲法律,辅修俄罗斯法律,对于其他国家,如巴西、日本和纽西兰的法律并不十分精通,因此这段时间他常往哈佛图书馆跑,攻读不同国家的法律条文。
南宫烈在进入K.B.之前已经收到哈佛的入学邀请,那时他拒绝了这所名校,而哈佛校长则破例地给了他永久使用哈佛任何设施的特别许可。
哈佛大学的图书馆很有味道,历史与文化相互交织,安静而不沉闷。
南宫烈抽出了几本厚厚的日本法律原文,选择了角落的位置,静静翻阅。因为数字量有点庞大,并且需要过滤有问题的数据,雷君凡也花了一点时间才把数据交给他。南宫烈则需要针对这些可能有问题的数字用法律的手段对杰森提起诉讼,进而把他拉进危机。
“艾伦?”
就在南宫烈埋头于法律条文的时候,突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叫他。南宫烈抬头,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30多岁,褐色卷发的男子。没有雷君凡的过目不忘,南宫烈只觉眼前的男子有些眼熟。
“我的天,真的是你!”男子看来很惊讶。
南宫烈不改温柔地微笑,“你好,你是?”
“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拉法尔。”
回想了几秒,南宫烈终于认出眼前的是他念大学时的同学,同样攻读法律的拉法尔比跳级的他要大上几岁,因为有几次被分在同一个小组完成作业,算是南宫烈在系里比较熟悉的同学。十多年没见,拉法尔也已经不是当时大学时青涩的模样。
“好久不见。”南宫烈站起身,与拉法尔拥抱握手。
拉法尔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查阅一些资料罢了。”
“你会日语?”
“略懂。”这是十分谦虚的说法。
“你要去日本发展?”
“没有这回事,只是需要一些好奇。”南宫烈完美地应对着,并把话题扯离自身,“你呢?怎么会在哈佛?”
在南宫烈的可以引导下,两人的话题开始在拉法尔身上打转。没过多久,南宫烈便留下书籍,主动请拉法尔到附近咖啡厅叙旧。
并非南宫烈对这位旧同学有多深厚的情谊,而是在醒起拉法尔这个人的同时,他忆起了他的全名——拉法尔.沃克尔。
“所以说,你觉得是偶然?还是刻意安排?”
翌日的纽约时间上午10点,是身在台湾和英国的展令扬与雷君凡都方便会议的时间,曲希瑞也碰巧没有手术和会议而在场,安凯臣则处在深夜的时区,被勒令不准参与好好休息。向以农因为伊藤忍的要求而去日本做支援,故而两人也没有在场。
南宫烈把遇到拉法尔的事向大家汇报了一遍。听罢,雷君凡并不十分能那准拉法尔的出现是否有意而为,毕竟现在这个时刻太过凑巧,可是他们也才刚刚开始行动,如果在这么短时间就发现了他们,那杰森这只老狐狸……会比他们预料的都难对付。
“我认为只是偶然,令扬,你怎么说?”因为牵涉到了自身,南宫烈的第六感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
实时视频中的展令扬还是挂着一零一号笑,虽然看不到手上的动作,但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我之前潜入了他们的系统拿到了他们的财务数据,今天我再次尝试的时候,不止密码变更了,密匙也多了两道,而且有些数据完全地下线了呢~”
展令扬的话让他们感到吃惊。展令扬的本领他们再清楚不过,不论是炎狼组织,还是白虎门,亦或是各国的机关系统,展令扬都能无声无息地潜入,而这次,他们会变更密码并加设防线,就意味着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觉到有入侵者。
这个对手,似乎真的很棘手……
“所以,令扬你的意思是,拉法尔的出现是可以安排的?”雷君凡问道。
“我还不能确定。”拉法尔是杰森的大儿子,但是很早地就已经表明与财团划清界限,由他到哈佛任教就可以看出,他对父亲的生意并没有继承的打算。
曲希瑞自告奋勇地说,“需要我去一趟纽约,套一下他么?”
“如果真的是杰森安排的,那希瑞你突然出现,会打草惊蛇。”南宫烈分析道。
一时之间,大家对这位扰局者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展令扬盖上电脑,“嘛~反正这位拉法尔老兄也没有对我们形成阻碍,只是小烈烈,你在实行计划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必要的时候就让小瑞瑞过去吧~”
“我知道了。”
“忍和以农那边如何?”曲希瑞同样也担心在另外一头打拼的两位同伴。
雷君凡和南宫烈也同样担心,相较起他们这边,伊藤忍那边则更加危险,因此,在展开行动后的两天,展令扬就让向以农前去支援。
“一切顺利。不用担心。”展令扬说着,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话语的真正含义——他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危险。展令扬对他们的保护,十年如一,从他们相识之初就已是如此。
夜晚。
南宫烈揉了揉眼睛,端起冷掉许久的咖啡,啜饮一口。桌上翻开的,是葡萄牙语的巴西法律。抬眼看了看表,已是凌晨。南宫烈起身,打算再去泡一杯咖啡。这时,南宫烈感到腕上一阵震动,低头,看到上面显示的名称暗号后漾起笑。
接起,“君凡。”长久的工作让南宫烈的嗓音染上一丝沙哑。
“就猜到你还没睡。”雷君凡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无奈,“不准再泡咖啡。”
伸向咖啡机的手一顿,南宫烈皱了皱鼻,君凡明明没有第六感,干嘛每次都料到他想干什么……
似乎是想象到这头的南宫烈的表情,通讯器那边传来雷君凡的笑。
“还在看?”
“嗯。”乖乖地放弃泡咖啡的想法,走回卧室,把自己甩上床。
“怎么样?”
“嗯,已经有头绪了。”
“皇家银行的那笔帐算是最大的漏洞吧?”
“嗯,但是有一部分的经营是在南美,根据巴西的法律,里面有很大的空子可以钻。”
雷君凡那边沉默了,仅仅传来纸张翻阅的声音。
“君凡,你那边才刚是早上吧……”一起来就看数据了?
雷君凡轻笑两声,“你当我是以农那么贪睡吗。”确实,以前在异人馆,除却被令扬用各种各样的“天籁”吵醒之外,最早起的一般都是君凡。
随意地聊了几句,并没有多久,南宫烈就受不住地闭上眼。
刚才还不觉得,沾床之后,满满的困意汹涌地袭来……“君凡……”
“嗯?”
“好累……”虽然是事实,但是撒娇的意味明显更浓。
“去睡。”带着雷君凡特有的强势。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话是这么说,南宫烈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却硬撑着不愿让自己睡着。
“时间还很多,现在马上去睡。”雷君凡知道南宫烈最近有多拼命,为了他们的梦,雷君凡不忍责备,只是默默地在英国加快手头上的工作,即使一个小时也好,他也想回到纽约,跟烈在一起。
认识的时间虽久,他们却还是刚开始热恋的情侣,以前感觉眨眼而过的一个星期,都变成要两只手才能数完的七个白天黑夜。
“晚安,烈。”
“晚安……”几乎用尽最后的集中力,在意识沉入黑暗之际,他听到雷君凡低低的声音,“抱歉,我没有在你身边。”
为什么君凡要道歉……对了,他有事情有跟君凡说的,他……
浓重的倦意打断了未完的思绪。
(PS: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