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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家还惦记着大船的故事，还是来发一下好了……虽然这真的是坑啊！

新公元1521年7月7日，Werder港，威悉号准备出航。
“看看吧，怎么你出个航就一点都不气派。”Thomas Mueller一手勾着Marko Marin的肩膀一边说。
在这个时代，年轻人总是热忠于去海上践行自己的一腔热血。在公元纪年结束之后，经历了巨大的版块变动，现在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整块大陆，周围都是尚未被完全探知的广袤海域。前一个纪年的科技与人文已经化为乌有，新纪年的人们开始的是一个崭新的空白的世界。而现在，正是新纪年的大航海时代。
“我又不是女王委派的环球航行寻找新大陆的人，肯定不会有人来给我敲锣打鼓送我出航啊。”Marin瞪了他一眼，“而且，大家默认我只是把船航行到东海岸还给我爷爷而已，又不是什么气派的事。”
“不是还给你爷爷，是卖给我爷爷。”Mueller笑着说。
“我只是把船交给爷爷，他再卖给你爷爷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Marko Marin只是个小人物，在市里的一家书店做杂役，住着廉价的公寓。他的爷爷Schaaf先生是一个有名的考古学家，一直坚信着在这个纪元之前，一定有一个曾经达到过高度文明的时代。所以他在年轻的时候买了一艘船，想要做一次环球航行，找到传说中上个纪元里曾经存在过的欧罗巴大陆和亚细亚大陆的西部版块。可是爷爷从来就没有凑齐过出海的经费，威悉号停在Werder港已经停了半个世纪。今年初的时候，在东海岸挖掘遗址的爷爷终于决定把船卖了，富有的Mueller家决定买下这艘船，并且支付了威悉号的修缮和起航的费用。而Thomas
Mueller就是Mueller家的少爷。
“到时候就把她改名叫Mueller万岁号怎么样？”Mueller依然兴致不减，他和Marin是一直以来的好朋友，就像两位爷爷也一直交好一样。
“那是，到时候的事情了。”Marin不想理他，“现在我还是威悉号的船长。”
“好吧，Marko船长，好歹我也是Thomas大副！”Mueller从不介意朋友的小脾气，“我可是帮你找齐了所有船员的大副。”
见到他们登上甲板，船员们纷纷向船长和大副行礼。
“全是年轻人？”Marin扫过几乎都和他一般年纪的船员。
“我们只是沿着海岸线航行而已。”Mueller拍拍Marin的肩膀，“而年轻的水手比较好找。”
“嘿，Thomas……”Marin凑到他耳边，“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们要环大陆航行吧？”
“当然不会。”Mueller眨眨眼睛，“你放心好了，我的老朋友。”
Marko Marin不是一个平凡人物，他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能力。当他碰到一件古董的时候，那件古董就会自动呈现当年的历史。这一点使他很想成为一个四处挖掘的考古学家。但是他更大的愿望则是找到消失的欧罗巴大陆和西亚细亚大陆。如果可以踏上当年的土地，不知道是不是会重现当年的历史。而那两块失落的大陆，一定就在西海岸以西和东海岸以东的某片无人探知过的海域里。
所以这是个好机会，Mueller爷爷帮忙修好了船只，提供了出行的一笔费用。接下来向女王陛下申请过把船开往东海岸就可以出航了。
没错，是开往东海岸，但是东海岸是威悉号完成环球航行后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Marin和他的好朋友Mueller一拍即合。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细心筹划，现在终于到了起航的时刻。
“船员的名册都在船长室那里，他们都已经被告知了我们的真实目的地。”Mueller领着Marin推开船长室的门，“所以船上的年轻人都是不会退缩的勇者……”
“光是不会退缩有什么用吗？”翻动纸页的声音，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船长室里，一个黑发的少年坐在船长的桌子前翻着船员名册，“航海需要的不止是勇气。”
Marko Marin看着那个家伙，正当他有点想斥责这个船员的无理的时候，身后的Mueller突然叫了起来。
“Mesut！你怎么会在这里！”
新公元1521年7月7日，威悉号在Werder港起航。Marko Marin第一次见到Mesut Oezil。

领航员
“这位是Mesut Oezil，我的朋友。这位是Marko Marin，也是我的朋友。”Mueller挨个介绍。
Marin瞪视着Oezil，目光在他和船长的椅子间来回摆动。
“你们会好好相处的，Marko？”Mueller拍拍Marin的肩膀，作为一句友善的陈词总结。
“哦，当然。”Marin轻松地笑一笑，“前提是他得从我的船长椅子上下来。”
“光看重一把椅子有什么含义？”Oezil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Marin面前，“你得考虑更加要紧的事情呀，小个子船长。”
“别叫我小个子！”Marin就要因为他的无理而生气了。
“你的朋友不太友好。”Oezil把目光投向Mueller。
“嘿，明明是你这个家伙在我的船上指手画脚……”Marin现在觉得自己确实是十分讨厌这个Oezil的态度。
“好了，有必要等我把话先说完。”Mueller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我们还是来详细互相介绍一下吧。Mesut！Marko是威悉号的船长，Marko！Mesut是我们的领航员。”
当船只需要去到一片未知海域的时候，总会需要一个领航员。没有航海图，要是在风暴来临的夜晚，就只有靠着领航员的本领来辨别方向。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领航员，领航员必须具有特殊的才能。比如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不借助任何工具找准方向，当然这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技能，领航员这个职业，从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从事的。
“我们必须要一个领航员，所以Mesut是最合适的。”Mueller笑着说，“他和我很熟识，而且他是个确实很厉害的领航员。”
Marin打量着Oezil。他可没有看出什么厉害的感觉，乱七八糟的黑头发，半天也看不到焦距的黑眼睛，让人觉得上帝欠他一场大觉。
不过船长对领航员要无条件遵从是航海法典上的规则，Marin和他以示友好地握过手之后便坐回了自己的船长座位，努力摆出一种倾听遵从的姿态。
“威悉号是在计划一次环球航行是吗？”Oezil摊开一张巨大的空白羊皮纸，“那么，大概七天之后，我们进入未知的海域。”
羊皮纸上勾勒出大陆的轮廓，但是更多的是未知的空白。
“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填补的未知。”Oezil的目光扫过地图的空白，只有这时，Marin才觉得他焕发出了抖擞的神采。
“说到填补未知的话，”Mueller打了个响指，“我们是不是该请来我们的地图绘制者呢？”

地图绘制者
Thomas Mueller是个很靠不住的人。大家都这么说。
他的好朋友Marin当然也是这么觉得的。每回叮嘱Mueller一些什么事情总让人无法放心。就像这这回叮嘱他雇请船员一样，那个领航员就很让Marin不开心了。
“Mes非常厉害的，他曾经出海很多次！”Mueller想要打消Marin和Oezil之间的不愉快。
“别说了，Thomas。”Marin白了他一眼，“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所以我可以给他打包票！”Mueller和Marin并排边走边嘀咕，“他真的十分优秀。”
“那你怎么能请动他？”
“哦，我找到他确实费了点工夫，原本Mes说他再也不出海了。我在小酒馆里找到他，然后费了很大劲劝说他和我们同行。”
“Thomas你知道我们船上不需要一个醉醺醺的家伙…”Marin没有在意Mueller想要表达的对Oezil的赞美，“我猜只是因为他没有漫天要价，你才雇用了他。”
“Mes真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领航员”Mueller 则是放弃了对Marin的说服，“好吧，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留给时间来检验。”
Mueller领着Marin走向船员室，除了普通船员休息的简陋船舱外，船上还有几间特别分出来的小房间，Mueller跑到其中一间门前，然后抬手礼节性地敲了敲由于坏掉而无法上锁的房门，接着扭住门把，“这里是我们的地图绘制者。”
Mueller扭开门把，Marin刚刚上前一步，突然一个玻璃酒瓶从屋里直飞出来，差点正中Marin的脑袋。玻璃瓶跌在地板上，哗啦啦地碎成许多块，里头郎姆酒的香味也就四下散逸开来。
Marin还没回过神，只见一个大个子拿着一支笔从屋里跑了出来。
“真抱歉，”大个子的人道歉，“我只是在用酒瓶底画一个圆圈，然后它就出了一点小差错…”
Marin看看酒瓶，大个子的青年诚恳而抱歉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就响亮地打了个酒嗝，喷出来的是更加浓烈的酒香。
Mueller觉得Marin马上就要生气了。
“我们不需要一个酒鬼，Thomas…”Marin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哦，总之，其实一点点酒精和酒鬼还是有差的。”Mueller趁着Marin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之前上前一步介绍道。
“无论如何，这位是我们的地图绘制者，Marko Arnautovic先生。”
厨子和清扫甲板的人
“所以说Thomas Mueller先生！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哪怕一个可以令人放心的船员！”Marin不知道自己是在指责还是在询问。
“船员很多，操纵桅杆，掌握航向，这种事情都不要怀疑那些有经验的水手。”Mueller还是笑眯眯的。
“你说那个酒鬼也是有经验的地图绘制者不是吗？”Marin摊手，“一个没精神没礼貌的领航员和一个醉醺醺吊儿郎当的地图绘制者，我真的不对其他船员抱有什么期望了！”
“至少有一个人你可以期待一下。”Mueller还是执意劝说着Marin，“这可是我百分之百拍着胸脯打包票的哦！”
“什么人？”
“我们的厨子啊。”
扑面的香味，诱人的肉香飘来的同时一眼看到清新的菜色，这真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船长Marin站在船舱的厨房了，终于脸色有了一点缓和。
“真是不错。”Marin冲着厨子笑了笑。
“真没礼貌，你该说棒极了！”阔脸的厨子不开心地回应了他认为船长那不到位的表扬。
“Toni Kroos是皇家级别的优秀厨子。”Mueller解释。
确实是皇家级别没得挑剔的菜色。
“你说得对。”Marin点点头，“真是棒极了！”
“你居然连皇家级别的厨子都认识。”Marin和Mueller离开了厨房。威悉号在海面上平静地行驶着，海岸线还隐约可见。
“别小看我！”Mueller很是骄傲，“我和Toni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爸爸在你家做厨子的那个？”
“没错。”Mueller摸摸后脑，“如果Kroos先生不想留在我家的话，其实完全可以去更加高级的地方研究美食。”
“好吧，Mueller家的个人魅力，我知道了。”Marin拍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可不得了，Mueller脚下一滑，突然就滑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Mueller从滑溜溜的甲板上站起来。刚才就是这一滩液体滑倒了他。
“清扫甲板的泡沫？”Marin顺着水渍看过去，见到了一只打翻在地的水桶。他和Mueller一道跑过去，还没看清人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朗姆酒的味道。
地图绘制者Arnautovic站在自己的房门外愤怒地指着那一只水桶。
“这东西差点翻倒在我的靴子上。”他指指地面的肥皂水，然后看向站在对面的少年，“你在做什么！”
“清扫甲板而已，Arnautovic先生。”对面的少年也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里没有一点道歉或者害怕的意思，“我只是差点把水洒出来，而你直接把桶踢翻了。所以……”
少年停了停，“这件事情其实是你由于过于暴躁而犯下的错误吧。”

船从大陆沿岸走到归途港需要不短的两天。
Marin决心要好好利用这两天处理一下船员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然不会一一考证啦我的老朋友。”Mueller看着拿着船员名单看着他的Marin，“这些船员都是我用心招募的不错，可以要是一一过问家世背景的话当然是不礼貌的。”
“好吧，那么我们也得处理船员的事情，我决定要挨个认识他们。”Marin说，“当然你得陪我。”
“我决定最大的问题是你要放下对我们的领航员和地图绘制者的成见。”
“别说了，Thomas，我讨厌喝酒的人。”Marin显然不想认识这个问题。
“你得把这一点和酒鬼做区分。”Mueller没底气的辩解了一句，“好吧，船长视察船员当然是件好事，我陪你去。”
威悉号是一艘不小的船只，最近的维修保养进行得似乎不错，加上内海的气候适宜，天气晴朗，Marin巡视一圈之后的心情是出奇地愉快的。
“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航海的线路，出了归途港之后就是未知海域了。”
“是啊，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去过，只是从来没有人完成过完整的航行。”Mueller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我们的地图绘制者回忆一下之前的航海家们绘制的局部地图，那么也是一个不小的参考。”
“哦，我可不会选择去相信那么个酒鬼。”Marin跺了一脚甲板，“这就像是叫我默写我一岁之前爷爷给我说过的天文运行数据一样不靠谱。”
“你爷爷还研究过天文数据？”
“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Thomas。”
“Arnautovic先生是内行人，虽然他有点喜欢喝酒。”Mueller说。
“我甚至在怀疑他究竟会不会画画。”
Marin说完朝着船尾的甲板走去，天气晴朗，他可不想去想那些满身酒气的烦心人物。
可是刚走到船尾，Marin就后悔了。
他看见那个黑头发的领航员正站在船尾。Marin正想转身离开，可是对方已经看见了他，给了他一个招手微笑。
“那么，”Marin走了过去，“我们干脆谈谈吧。”
“领航员的职责是什么我很清楚。”Oezil在Marin展开说教之前抢先说道，“这一点我认为Marko你可以不用对我强调了。”
“请叫我船长，谢谢。”Marin说，“不，我相信我是对你抱有成见，是的，Thomas也这么说。”
“可是作为领航员，我希望船长可以充分相信我，不然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统一航向。”Oezil坦诚地说。
“我原本可以相信你。不过问题是我现在已经对你抱有了成见。”
“那么请您说说是什么成见。”
“我讨厌喝酒的人。”Marin说，“而你正是。”
“那我不喝便是。”Oezil看样子没有想到是这么回事。
“我可没工夫一直监督你。”Marin不觉得这件事很轻松。
“不用这么麻烦。”Oezil轻描淡写地说，“船长你只要把船上的所有酒精饮料都集中起来销毁，不就行了吗？”
“这可真是个大张旗鼓的主意。”Mueller看着Marin指派着船员把一瓶瓶酒投向了大海里。
“这是个彻底省心的主意，这么一来我就不用担心闻到讨厌的酒味了。”Marin开心地说。
“怎么，你承认你的领航员的主意不错了？”Mueller趁势挤兑。
“当然。”Marin点头。不过Mueller相信他还没有认可Oezil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地图绘制者Arnautovic追着船员冲了出来。
“嘿！这可是我最好的酒！”Arnautovic追赶着抱走他酒箱的船员。
“船长说通通销毁！”小船员利索地向前跑。
“去你的船长！这是我的东西！”Arnautovic穷追不舍。
小船员被这位凶神恶煞的人物可吓得不清，手中的酒箱子一个不留神就摔在了地上。
“说了把酒还给我！”Arnautovic追上前，弯下腰准备一把抢过酒箱。可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那人先他一步就把酒箱夺了过来，然后回身就把里头的所有瓶子都倒向了大海。
Arnautovic抬头，那个倒掉他所有藏酒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上回和他有过冲突的扫甲板的人。
“嘿！你这混蛋！”Arnautovic生气地说。
扫甲板的少年拍了拍手，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Marin看着一边追一边骂的Arnautovic，心中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愉快。
“对了，Marko，你不担心吗？”Mueller打断了他的思路。
“担心什么？”
“我说，如果Toni想起来做菜要用上酒的话，该怎么办呢？”
Lucien Favre先生把自己的学生送到了码头。
“你现在还可以改变主意的，Marco。”Favre先生说，“等到出了海就来不及了。”
“没关系的，老师。”Reus和老师拥抱了一下，“我已经年纪不小了。”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装什么大人。”Favre先生笑了，“你自己要好好注意身体。”
“那当然。”Reus笑着说，“请您放心吧。”
威悉号缓缓驶入海港。
“好了，我该走了。”Reus拿起行李，冲着老师挥了挥手。
“Marco。”Favre先生叫住了他。
“嗯？”
Reus回头，他的老师好像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Favre先生摘下帽子挥了挥手。
“祝你好运。”

黑船
船长的心情明显在医生上船和处理掉所有酒精饮料之后大好起来。
威悉号在归途港需要添置足够的补给，因为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和陆地见面。
“医生你有什么建议吗？我们还需要点什么？”Marin问Reus。
“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多带一些水果果酱。”Reus提议，“在海上时间久了，容易由于缺乏水果和蔬菜的摄入而得病。”
“果酱是个好主意，我在想如果太久见不到陆地的话，会不会每天的早中晚餐都要和鱼作伴。”Marin笑着说。
“每顿都有鲜鱼那也是你美好的憧憬吧。”厨师Kroos走来，他正要交给船长食材采购的单据，“我们只能多带一些罐头食品，到时候小心每顿都是罐头装的熏肉和口条才是。”
离开归途港前的最后一顿必须吃得很丰盛。
新鲜的蔬菜和肉类，虽然没有酒，但也足够让人开怀了。
“Toni你不过来一起吃吗？”Mueller在Kroos上完最后一道主菜后拉开身边的椅子。船长，领航员，地图绘制者，大副和医生正坐在一起享受这一顿美妙的大餐，我们的大副觉得不能少了我们的厨师。
Kroos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那么我们来说说正题。”Marin敲了敲碟子，“很快我们就要出航了，接下来我们要走的可是别人没走过的路。”
“那可不是。”Arnautovic插嘴，“从归途港往西有过出海者。”
“可是他们没有提供详尽的地图。”Oezil说，“往西走两天的路程之后有什么，就再也没有人反馈过了。”
“可是为什么不换个方向。”Arnautovic提议，“从正西南方向走的话，一直到一周后的路线都有反馈。然后我们只要再转东北。”
“在那个地方转东北方刚好会遇到一个大漩涡。”Oezil争辩，“躲避不及的话就会整个被卷进去。”
“我可没听说过什么大漩涡。”Arnautovic不服气地说。
“可是我亲眼见过那个大漩涡！”Oezil看着他，“这比听说的话，可是要靠得住不知道多少倍啊。”
Arnautovic不说话了，Mueller看看两人，于是接过话茬。
“那么我们干脆就从正西方走吧，反正一切都是未知不是吗？”
“可是啊，你们不觉得古怪吗？”Marin说，“明明往西北方向走了一周之后还有人返航，为什么往正西方走两天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呢？”
“逻辑上来说，应该是有十分危险的情况，所以我上一次出海的时候船长就做出了绕行的决定。”Oezil说。
“那么即便是危险的海域也该有标记和记载啊。”Marin更加诧异了，“总不可能留成一片未知。”
“其实关于正西方向的海域，我们这里是有传说的。”一直没有说话的Reus发言了，他放下餐具，接着说，“每个月的十三号的午夜都有一艘满载着乘客黑色的船从归途港出海，然后开向正西方，那艘船走到十五号午夜的时候就会在海面上自行燃烧，然后沉入海底。”
“这个听起来像是幽灵船的怪谈。”Mueller笑了，“每个港口都有这类似的说法。”
“这个我想应该是真正发生的。”Reus也笑了。
“你亲眼见过吗？”
“嗯，亲眼见过。”
“那么这么说来，这条航路是因为真实发生的古怪事件而停止航行的？”Marin皱皱眉头。
“我们当地人都说走那条路会遭到诅咒。”Reus笑着说，“然后会在返航的途中就病死。”
“所以说无人返航？”
“是的。那些出航的空船会随潮汐漂回来。”
“今天是十几号？”Mueller问。
“十八。”Oezil回答，“那艘黑船出海我们是看不到了。”
“那么这么说起来应该没有问题吧。”Marin思索着，“黑船都已经烧毁这么多天了。我们应该遇不到才是。”
“虽然是只有差不多和黑船同时出航的船只才会遭到厄运，但是由于没有证据佐证，我们也无法断定究竟是海域的危险，还是黑船的问题。”Reus分析，“这样一来的话，还是不能保证现在出海的安全性。”
“出海本来就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Arnautovic看了一眼Reus，“一直想着要安全的话，还是留在家里好了。”

“但是还是要把风险指数降到最低吧。”Marin接话，“我们不是去玩命的。”
“可是既然哪个方向会发生什么都不明确的话，为什么不从这条航线走走试试呢。”Mueller提议，“好歹这是最快捷的一条道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Oezil点头，“除了黑船以外，这条航线上应该没有其他需要太过担忧的问题。”
“还有美人鱼。”Arnautovic接话，“哪片海域里都有美人鱼，这也是一个危险因素。”
美人鱼会用自己的歌声迷惑船员，把船只引向危险的海域，这是个古老但是经久不衰的故事。
“只要小心不要被她们迷惑就可以了。”Mueller显得很有自信，“听到有歌声飘来的时候自然会警觉的。”
“那好吧，”船长拍拍桌子，“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就决定朝着正西方向行进了。”
Marin瞟了Reus一眼，后者看上去似乎也默认了这个决定。
“那好吧，”船长总结似的命令，“通知全体船员。航向正西。”
……
“欧罗巴大陆的最西方有着最大的宝藏。”
“宝藏是什么？”
“就是黄金啊。”
“黄金又是什么？”
“啊，是传说中的一种金属，那一整个宝藏里的黄金的价值，相当于半个世界。”
……
Marin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梦了，梦里的他还很小，和一个人说起欧罗巴大陆和所谓的黄金宝藏。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爷爷，可是仔细回想起来，爷爷却和那个人并不相像。
如果不是反复做起这个梦的话，他去寻找西亚细亚和欧罗巴大陆的愿望一定不会这么强烈。他无意于传说中的宝藏，只是单纯的出于对这个梦境的厌恶。心想如果当真找到了那块大陆，会不会早点脱离这个不讨人喜欢的梦。
至于他还原历史的美好愿望自然也是一个动力，只是或许还没有对这个梦境的厌恶感来得强烈。
梦做到这里就觉得睡不着了。归途港往西行驶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看了看时钟，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Marin决定出去转转。
夜里的甲板上自然是显得格外安静。Marin一路打着哈欠一路朝着厨房走去，这种时候来点什么填填肚子其实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在他走到厨房之前，突然听见了一点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低声交谈着些什么。
Marin朝着声音的方向蹑手蹑脚地走去，还没有能走近谈话的双方，突然就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Marin被这一拍吓得不浅，猛地回过头去看见Reus正微笑着站在他背后。
“这种时候，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Reus反问，“那么这种时候，船长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Marin整了整被夜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睡不着，出来散步。”
“那么真巧。”医生说，“我也一样。”
船长才不信这么巧的事情，倒不是说否认医生失眠出来散步的可能性，只是被他恰好地这么一拍之后，Marin先前听见的谈话声就突然听不见了，一定是惊动了那两个悄悄说话的人。这么一来，真是巧的很啊。
Marin看着Reus，对方一脸的轻松，确实是一副散步的模样。
“那么，”Marin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条件反射似的说道，“一起散步吧！”
“听Thomas说，你这回很爽快就答应了出海，怎么，他真的不是给了你开了什么丰厚的条件吗？”Marin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问起了自己好奇的问题，“我记得你一直不愿意离开归途港。”
“嗯。”Reus点头，“可是最近突然想要出去看看。”
并不是什么明确的回答，但是又让人不好继续追问。
“对了，”Marin转换了一个话题，“你说你见过黑船是吗？”
“没错。”
“那是一副什么景象？”
Reus没有立刻回答，好像在思考一个合适的措辞。
“就像末日一样。”
海水的波涛击打着船身发出沙沙声。
“什么？”Marin没有理解Reus过于模糊的措辞。
“我也没有见过黑船在海上是什么模样。”Reus笑笑，“我只是见过在归途港起航的黑船而已，船舱里塞满了人，充斥着哭喊声。但是谁都无法从里面逃出来。”
“黑船上是满载的？”Marin睁大了眼睛。
“我想我的记忆应该错不了。”Reus说，“虽然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Arnautovic觉得睡不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今天总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有点奇奇怪怪。
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医生吗？不，不是，虽然Arnautovic一向讨厌瞻前顾后的人，不过他对医生的影响倒是中规中矩，更谈不上奇怪了。
那么奇怪的地方在哪里？难道是因为没有喝两杯吗？
想到这里，Arnautovic从床上翻了下来。他蹲在床边，掀开了床上的被单，摸了摸床垫。
很好，还在。
全船人搜查和销毁酒精饮料的时候，Arnautovic在床垫上做了一点手脚。把它掏空了一部分，然后往里头塞了几瓶最好的酒。这几瓶好酒总算是幸免于难了。
航海的路途中没有酒怎么行。Arnautovic拍拍床垫。现在他没有打算打开来喝，不过只要确定了酒瓶还在，心里总是踏实的。
不过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Arnautovic坐回床上，不是因为酒，那么是……
对了！那个扔掉他酒的甲板清洁工。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Arnautovic躺回床上。
可是在哪里呢？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天亮了又是一个好天气。
船长凌晨和医生的谈话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对话每回都在医生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宣告结束。Marin在天亮走回房间的时候一直在琢磨着刚才医生那微妙的措辞。
“二十年前……”Marin一边嘀咕着推开房门，“那岂不是他一两岁的时候？”
“谁一两岁的时候？”不算太熟悉的声音。Marin一抬头，就看见他的领航员正坐在他房间里的椅子上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罗盘。
“船长的房间能够随意进出吗，领航员先生。”Marin站在门口。
“可是船长您自己没有锁门，而且跑得不见踪影。”Oezil显得十分坦然，“而我急需找你。”
“这不构成你随意进出我房间的理由，Oezil先生。”Marin抱着双臂，“你明知道我不在房间，如果急着找我的话，应该去甲板上找才是。”
“在甲板上转圈显然是更加不明智的。”Oezil摊手，“在这里等你回来才是更加聪明而万无一失的办法。”
Marin不打算接着这个话题再和他争执下去。
“那么，领航员先生，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我朝着正西方走两天之后就应该到达黑船出没的地点了吧。”Oezil点了点墙上的航海图，“对于这个，船长你有没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我们只是选择了最快捷的道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不测的话……”Marin耸耸肩膀，“那也是难以预料的。”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想办法降低危险指数。”Oezil看着Marin。
“你可以痛快地把话说完，领航员先生。”Marin讨厌别人卖关子。
“按照医生的说法，所有关于黑船的危险事件都是发生在晚上吧。”
“没错。”
“那么我们争取白天到达。”Oezil抛起手里的罗盘又接住，“岂不是就会安全许多吗？”
“可是没有人知道黑船的燃烧地点，Oezil先生。”Marin走进屋里坐下，“我们只知道她航行两天后会自行燃烧，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航行速度。所以我们无从推测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发生那些有些恐怖的事。”
“但是如果黑船是一个存在的实体的话，她的速度就有一个范围。”Oezil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我们只要计算那个速度范围内她的航行距离，然后小心避让开，想必会起到降低风险的作用。”
“这倒是个主意。”Marin思索着点了点头。
“要是知道黑船的载重的话，速度范围可以进一步缩小。”Oezil补充。
“载重……”Marin皱皱眉头，“医生说他见到的黑船是满载的，不，甚至可以说是超载。”
“看起来很捉摸不定的船只其实是笨重的满员啊。”Oezil思索着，“他的话可靠吗？”
“他说是二十年前的事。”Marin的思维又转回了进门前思索的地方，“所以我在说，那时候他不是只有一两岁吗。”

Thomas Mueller的一天从一个西红柿开始。
这是个来之不易的西红柿，他跑进厨房向Kroos讨要这个西红柿的时候可以看出后者明显的不耐烦情绪。
“别妄图利用大副的权利掠夺额外的水果！”Kroos护着西红柿篓子。
“我一般把它看成蔬菜。”Mueller咧嘴，“我就生吃一个，就一个！”
“那我要扣除你午餐的沙拉份额。”Kroos没有让步。
“成交！”Mueller伸手，“西红柿比生菜可爱一百倍。”
可是Kroos拿出了一个西红柿，却没有给他。
“Toni……”Mueller看着Kroos拿着西红柿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走去，“嘿……”
“你准备不洗就吃吗？”Kroos把西红柿扔进水盆里，洗了两把之后扔给了Mueller。Mueller欢天喜地地接在手里。
“我就知道Toni最好！”Mueller凑到Kroos身边，看着他拿出筐里的生菜。
“闭嘴吃你的！哪来那么多恶心的恭维话。”Kroos瞪了他一眼。
Mueller乖乖地不说话了，看着Kroos清洗菜叶。西红柿啃到一半的时候，Mueller含混地说。
“如果我们的航线不对怎么办？”‘
Kroos拿着生菜叶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他。
“一直朝西走，一定可以回到大陆东岸的，地球是圆的，我们都知道。”
“Toni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Mueller叼着西红柿，眼睛盯着水里的菜叶，“我是说，如果航线不对，找不到的话……”
“找不到的话就继续找。”Kroos打断了他的话，“地球只有这么大，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Marin和Oezil的谈话在成功计算得出船的合理航速后算是告一段落。走出船长室的时候看见甲板上的船员正在吵吵闹闹。
“怎么了？”船长上前询问。
“那边，船长先生。”一个小船员回答，“船尾那边有什么东西。”
“东西？”
“在水里，很大个的东西。”另一个小船员比划，“在水下。”
Marin皱皱眉头，然后朝着船尾快步走去。Oezil没有说什么，跟上了他的脚步。
船尾如同预料的一样，聚集了不少的人。见到船长走了过来，人群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Marin走到了船尾的栏杆边，看到Reus已经在那里了。
“什么东西？”Marin看着水面。水面上可以看出一块不小的阴影，好像水下有些什么。
“鱼？”Oezil也走了过来。
“人鱼吗？”Marin思索着，警惕地看着水面。
“这个家伙已经跟了我们不少时间了。”Reus插话，“听船员们说的。”
“那么是人鱼的话早就该唱歌了吧。”Oezil看着那一团黑乎乎的阴影。
“我觉得那一定不是人鱼。”Reus看看水面，然后扭头看了看Marin，“船长先生，能放下小艇让我去看看吗？”
船长当然不同意。
“如果他只是跟着我们的话，那么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理会就好了。”Marin说。
“如果是伺机而动的危险生物怎么办？”Oezil看着船长。
“那么更加不能贸然下去查看了。”Marin撑着栏杆，“如果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生物的话，一切就会简单不少了。”
“他应该总有浮出水面的时候吧。”Reus说，“不如等着看看吧。”
早餐被从厨房直接送到了船尾。Kroos端着碟子看着船长，领航员和医生三个人坐成一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就连接过咖啡的时候都连头都不扭。
“这是在干什么？”Mueller拿着煎蛋的碟子一边分发一边凑过来看。
“水里出现了个不太清楚的大家伙。”Marin递过碟子接过煎蛋，“我们在等他浮出水面的时候好好辨个究竟。”
“是吗？”Mueller又往前凑了凑，眯起眼睛。
“我说……”Mueller从水面上移开目光，“那不是虎鲸吗？”
“虎鲸？”所有人扭头看着他。
“他可是在水里，你怎么知道！”Marin不信任地说。
“不管在不在水里，你怎么知道的？”Oezil更加不信任。
“啊哈。”Mueller原地转了一圈，“亏你们还是我的老朋友。我爷爷之前是个博物学家，你们忘了吗？”
在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之前，Mueller老先生是一个出色的博物学家，这一点在他的家业日益辉煌的同时差不多都被人遗忘了。

而他的孙子Thomas Mueller，原本也是立志成为一个博物学者的人。
可是他说完这话之后，所有人只是又把脸转了回去。
“还是等他跳出海面看看吧。”Marin咬着煎蛋，代表全船做出了结论。
Arnautovic很费解地接到了要去船尾甲板吃早餐的通知。我们的地图绘制者打着哈欠来到船尾，看到的是一群人凑在一起看着海面。
“海上有什么稀奇的？”Arnautovic挤过去。
“大型水生生物。”Marin回答。
“没弄清是什么吗？”Arnautovic捉住栏杆探出身子。
“当然没有。”Oezil接话，“不过Thomas说是虎鲸。”
“那就这么一直等？”Arnautovic端起了自己那份早餐。
“还能怎么办？”Marin白了他一眼，“总不能跳下去看个究竟吧。”
“怎么不能？”Arnautovic扫了一眼四周，“船长你自己当然不能跳，但是不意味着别人不能跳。”
“谁跳都不行！”Marin瞪着他。
“船上总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闲人的。”Arnautovic看似随手地一指，“那边那个清理甲板的，跳下去看看水里是什么吧。”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手指的方向，Mielitz放下水桶，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游泳。”
“你不需要会游泳。”Arnautovic走到他身边，“如果水下是虎鲸的话，它会把你救上来的。”
“如果不是呢？”Marin走过去。
“那也没关系啊，今后别人可以代替他的工作扫甲板。”Arnautovic毫不在意地说。
“嘿！我们不是海盗！你这是什么逻辑！”船长不开心了。
“只是个临时想出来的快捷方法，你们要是不愿意采用的话，”Arnautovic无辜地耸耸肩膀，“那么就安心傻等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船尾医生的声音。
“看，它浮上来了。”
Marin和Arnautovic跑回栏杆边看见水下的那一大块东西慢慢地浮上水面。
“真的是虎鲸！”Marin惊呼，看上去是一头小虎鲸，在船尾安静地看着船上的人。
“下去看看吗？”Mueller问，“虎鲸是无害的，我们可以去看看。”
船上的人对虎鲸都充满了好奇，传说中虎鲸的体型很大，那么这一头看起来就是一位小虎鲸了。小艇很快就被放了下去，然后船长，大副，医生，领航员还有虽然船长一百个不愿意还是自己跟来了的地图绘制者一起下到了小艇上。
小虎鲸的脑袋露出了水面，打量着小艇上的人。
“我来问问它！”Mueller走到最前面，“问问它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你要怎么问它？”Arnautovic看着Mueller走近虎鲸。
“用虎鲸语问它呀！”Mueller自信地比了一个拇指，“我可是认真学过的。”
“呼哧——呵呼哧哧——”Mueller冲着虎鲸发出了一阵怪声。
“呼……啾啾，哧”虎鲸回应了一阵怪声。
“呼，啾————”Mueller回应。
“呼……啾啾，哧”虎鲸回应。
一来二去了几回之后，剩下的人全都不耐烦了。
“这到底在说什么啊！”最先不耐烦的是船长。
“说了这么多也差不多了吧！”然后是地图绘制者。
“再说下去就到中午了！”领航员直接去拽回了大副，“它到底说了什么？”
“呃……”Mueller摸了摸头，“我想，我们的沟通可能遇到了一点小障碍……”
“障碍？”Marin挑眉，“你不是学过虎鲸语吗？”
“可是啊……”Mueller笑笑，“没准这头虎鲸稍微带了那么一点十分难懂的方言……”
“我看是你带方言吧！”
“是你学的就是偏僻地区的小众虎鲸语吧！”
“那也不存在完全听不懂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爆发了。
这时，虎鲸突然动了，它转过脑袋，然后突然瞄中了站在一边没有参与吵架的医生，然后突然跃出水面，把医生扑到了水里。
这是一头小虎鲸，但是它的动作是那么迅猛而具有目的性，医生瞬间就被扑到了海里，然后就不见了。
“喂！”船长急了，冲到了小艇的边缘。
虎鲸迅速地沉到了水下，这下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了，船长焦急地把大副直接推到了船边。
“快和虎鲸交流一下叫它把医生还给我们啊！”
“嗨，虎鲸很友善的。”
“那为什么医生被他扑下水之后连泡泡都没浮起来吐一个了啊！”
“虎鲸在和他玩啊。”Mueller显得很轻松。
“玩死了怎么办啊！”Marin把Mueller的头按到船边，“快叫虎鲸把人还给我们！”
“除非是特别笨特别笨的那种虎鲸，不然会掌握分寸不会玩死人的！”Mueller直着脖子顽强抵抗被Marin把头按进水里的厄运。
“万一这就是一头特别笨的虎鲸呢！”Marin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他玩的是我们唯一的医生啊！”
“你往海里推的是我们唯一的大副啊！”
Mueller的反驳声还没结束，只见小虎鲸突然浮出了水面，然后把医生用脑袋顶到了船边。船上的人七手八脚地把医生从海里捞了上来。看样子医生并没溺水，不过好像也被呛得够呛，趴在船边咳个不停。
小虎鲸呆在离小船两三米远的地方，好像发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怯生生地看着这边。当大家的目光转向它的时候它就立刻潜下水去，然后过一会儿又探出一点头来偷偷地看。
“要不要把这家伙赶走？”Arnautovic指指那虎鲸，“别一个不留神又扑个人下去。”
“别……”Reus缓过神来，连忙摇头，“它没有恶意的。”
“非要淹死你才算恶意吗？”Marin接过船员从大船上扔下来的毯子递给医生。医生接过毯子表示过谢谢之后，扭过头就看到了偷偷看着这边的小虎鲸。
医生招了招手，小虎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船上其他人，一下子就潜到了水里。然后紧接着就从医生身边的水面冒了出来。
“它真的没有恶意。”Reus伸出手逗了逗小虎鲸，“它只是来给我们提醒的。”
“提醒什么？”Marin问。
“我不懂虎鲸语啊。”Reus摊手，“不过多半是前面有什么危险吧。”

博物学家
人类不懂虎鲸语是正常的。但是船上没有一个人类可以和这头虎鲸沟通就变成了一个大问题。尤其是现在看来这位虎鲸先生或者小姐确实是想和这帮人类说些什么。
“Thomas，”Marin拍拍Mueller的肩膀，“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只能交给你。”
“没错。”Oezil拍拍Mueller的另一边肩膀，“只有你还和博物学可以扯上一点关系。”
“我们和它说什么它都回答同一句话。”Arnautovic看着虎鲸，“当然，医生除外。”
浑身湿透的Reus回到大船上去换衣服，自他离开之后，小虎鲸就用单调的“呼……啾啾，哧”来回应每一个人的问话。
现在大家决定把Mueller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和小虎鲸沟通。
“啊，真是的。”等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Mueller在船边上坐下来，“都把我当成博物学家了。”
小虎鲸继续发出“呼……啾啾，哧”的单调音。
“别骂我了啊，你这家伙。”Mueller看着它，“你这句话是白痴的意思，不要以为我真的听不懂啊。”
小虎鲸愣了愣。
“我也知道你其实可以听懂人类的话。”Mueller耸耸肩，“但是一直骂我们白痴还真是失礼啊。”
小虎鲸往水下潜了一点。
“吓了一大跳吧，”Mueller咧嘴笑了，“我是真正的博物学家。”
小虎鲸真的吓到了，又往水下潜了一点。
“按照你和医生的对话来看，我劝你还是放弃你那点小心思吧。”Mueller拍拍它的头，然后站起来，“你想让我们和你走是吗？你可不是提醒我们有危险吧，只是希望我们去帮你的忙。”
小虎鲸发出一点委屈的声音。
“那么真是对不起。”Mueller挥挥手，“我们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空闲。”
他走到登船的梯子边，“至少在我这里，你的任何请求都要排在Toni之后。所以，我劝你还是死心，快点走吧。”

“他说了什么？”Marin一面拼着几张海图一面问蹦蹦跳跳地走进船长室的Mueller。
“谁？”
“虎鲸啊！”Marin瞪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这是无功而返。”
“他兴许只是喜欢医生吧。”Mueller严肃地思考，“我认为它这是一种表示友好和爱意的行动，要知道虎鲸们从不袭击人类，他们只喜欢捕猎海狮海豹，也有可能是他把医生当成了一头海豹……”
“我真遗憾被它当成海豹的怎么不是你……”船长叹了口气，“那么你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我们没办法赶走那个家伙，我想让他跟着并不会有什么太大坏处。”Mueller摊手。
“如果他再把Reus扑下水呢！”
“这个概率并不大……只要Reus不再靠近他……”Mueller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门，“糟了！我忘了告诉Reus千万不要再到甲板那边去了！”
Mueller说完就赶紧冲出了船长室，可是他刚刚迈出房门就感到船身一阵剧烈的倾斜，好像是船尾遭到了一次冲击而产生了猛地下沉。
“怎么了？”Marin扶住桌脚，大声问正扒着门框的Mueller。
“惨了！没准是那只小虎鲸生气了。”Mueller松开门框，朝着船尾跌跌撞撞地跑去，Marin一个激灵，也冲出房门跟了上去。
船尾的船员们乱作一团，那只小虎鲸“呜呜”地叫着，使劲地撞着威悉号的船尾。
“上帝……”Marin跟着Mueller冲到了船尾，他想要扶住Mueller的肩膀站稳，没想到小虎鲸又是一次撞击使得船身一斜，Mueller直接朝前摔在了地上，Marin朝前一个踉跄，幸好有人从身后扶住了他。
“你们没事吧？”Oezil的声音，他伸出另一只手把Mueller也拽了起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Marin看着船尾的虎鲸，“把我们当成了一船海豹吗？”
“我觉得他是绝望了……”Oezil也盯着船尾的海面，“但是我不知道绝望的原因。”
Reus换完衣服正要去船尾再看看的时候，就感到了船身一阵倾斜。他冲出了房门，可是刚要赶到船尾的时候就被一个船员拉住了。
“医生先生，请不要到船尾去。”医生模糊地记得这个人好像见过，可是他对人的相貌本来就没有一个太清晰的记忆力，不过就他见过的船员来挨个排除的话，这个船员应该就是今天见过的扫甲板的人。
“出什么事了？”Reus问，这时又是一阵船身倾斜。
“虎鲸在攻击船尾。”扫甲板的船员回答，“总之你不要过去。”
“为什么？”Reus不解，他继续朝着船尾跑去。
“因为那只小虎鲸是要带走你啊！”
扫甲板的船员的话还没说完，医生就已经跑到了船尾，小虎鲸又是一次撞击，船尾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滑到了船舷边上。
小虎鲸的脑袋露在水面上，Reus抓住甲板边沿的栏杆，他远远地看得见小虎鲸的神情，像是既惊惧又绝望一样。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小虎鲸就跃出了水面，直接把他咬在了嘴里，然后拖下海里，一溜烟地不见了。
小虎鲸跃出水面的时候Marin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下一个瞬间就被证实了。
“吞……吞……下去了？！！”Mueller惊呆了。
“我去看看。”Oezil冲向了被撞断了栏杆的事发地，可是虎鲸已经不见了。
“出什么事了？”Kroos和Arnautovic从船头跑来，Kroos询问船长，可是船长只是发愣地盯着海面。
领航员收回目光，做了一个简短精确地总结。
“不知为何陷入绝望的小虎鲸不择手段制造混乱，最后把我们的威悉号的医生一口吞下然后消失了。”
医生被小虎鲸一口吞下后，威悉号上整个骚动了起来。
“好了！各自回到自己岗位！”领航员看了看还在极度震惊状态的船长和开始和人连说带比划的大副，只好决定自己擅自发号施令。

作者的碎碎念：
贴着贴着想起这还是11年的文章……
当时医生还只有22岁哇，所以文里写他20年前一两岁……时间过得真快！可惜之后我都没写了……就这样一直坑着了！
咱是真格的很喜欢小虎> <，大家就默认它吃了个医生，肚子饱饱的愉快地游走了吧！（喂

被唤起了关于小虎的记忆><小虎真心好萌！
所以说小曼他的守护神一定就是小虎吧！【串片场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