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小洛很郁闷,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神情恍惚,打柴的时候也会不小心弄伤了手,整个人也渐渐消减了下去。隔壁的大叔大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老头子,你看小洛这个样子,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办?谁叫他看上谁不好,偏看上了淑子。淑子也是的,连死活都不知道的人,还等他
干什么啊。”
“小洛现在这样,淑子也不肯去看看他,还整天往江边跑。”
“那又能怎么办,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就算不让她去江边,她也不可能去看看小洛啊。”
“小洛这孩子也是,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唉,再看看吧,兴许过段时间就能想开了。”
... ...
两个长辈正在替两个年轻人操心,而当事人却各有各的心事。淑子思念心上人自不必说,小
洛呢?这“求不得”的苦,他总算是受过了。
此时的小洛正躲在汉水岸边一棵大树的浓荫下,背倚树干,面朝汉水,满目惆怅地吹着埙。
小时候被爸妈扔进少年宫学吹埙的时候小洛还是以前个一万个不愿意,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是
不是爸妈亲生的,三天两头的逃课。好在师父看在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通,但爱耍小聪明,
难成大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培养小洛的音乐细菌了。可小洛从来不相信师父那
一套所谓的“你很有学习埙的天赋”一类的说辞但看在师父不怎么管他逃课的份上。听课还
是很认真的,而现在身处两千多年前的汉水之岸的小洛差点被自己极富感情的埙声弄哭,他
才发现师父所言不虚。
“方才,先生所奏之曲可是《关雎》?”
小洛闻声抬头,发现一青衫男子正牵着一匹骏马向他走来,不觉心上一惊。“是什么我也不
清楚,敢问先生是... ...?”
只见那青衫男子施礼:“在下儒家张良,字子房。”
“张良?小圣贤庄三当家?!”
“正是。”
“不知张先生前来此地所为何事?”
“为寻一人。敢问先生,城北郑家怎么走?”
“穿过这片树林便是。”
“多谢先生。搅了先生的雅兴,实在抱歉。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
“张先生慢走。”
小洛目送着张良策马而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轻拍了一下额头:这城北郑家,不就是淑子的
母舅家嘛。难不成,他要找的人是... ...
小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急急忙忙赶回去,当他赶到目的地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只有大婶一
人坐在院中纺麻。
“小洛,你怎么喘成这样啊。”
“大婶,淑子在吗?”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你找她有事吗?”
听到大婶说淑子不在,转身就跑了出去,因此没听见大婶的下一句话:“小洛,你别等淑子
了,她不会答应你的。”
小洛又回到了江边。他相信,他也始终相信,淑子一定会在江边等着,即便淑子等的人不是
他。
淑子果然在江边抚琴,所吟之曲,乃是《东门之墠(shàn)》。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