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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看着孙哲平,觉得像是国-共之间的重庆会-议,气氛沉闷得不像话。
如果孙哲平知道,他一定会深感欣慰,初遇时只知道井冈山会师,这么久没念书了他居然还记得重庆会-议,有进步。
可惜他不知道。
孙哲平还在思索怎样打破僵局,就听见张佳乐语气平淡的开口,“你以前说要弄个组合。”
“后来我们去了百花,配合默契,创造繁花血景。”
“你说想这么打下去,一直打,打一辈子,然后一起退役。”
然后呢?
张佳乐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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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曾经成为唱响千古的名剧,银幕上的程蝶衣说,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张佳乐记得他看的时候,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了这一句,安静的决绝的一辈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别人说一辈子一起退役,他就真心地信了。
孙哲平退役时恼怒多过了震惊,那么多天过得浑浑噩噩,如果不是因为百花需要他张佳乐就真的打算跟着退役一了百了,孙哲平说的一辈子大不了他就接着缠着他,一辈子一辈子到底都是他承诺的。
孙哲平没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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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当年的逃避,张佳乐也许不会选择霸图,就不会一个人承受百花粉丝的怒气了。
孙哲平起身付账,把张佳乐拽出了咖啡厅。
晚风带着些微的凉意刮过来,张佳乐缩了缩把领子立起来,配着脸上那副墨镜就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贼。
孙哲平替他整整衣领,然后牵住他的手。
张佳乐抬起头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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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有些凉,指腹有明显的茧,摸上去不是很厚,但他明白那是需要经过时光和坚持经年累月的沉淀才能形成那么薄薄一层,孙哲平知道自己右手上也是有那样的茧的。
他没放弃荣耀,没放弃职业选手的准则,退役了那么久也不沾酒,独自龟缩了好几年也没忘记张佳乐的二张佳乐的炫丽。
大约是很久很久以前吧,他就在那场团战里被那个角色的百花缭乱晃伤了眼,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所以张佳乐也不知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楚云秀和那个小选手说要勇敢啊少年的时候,他其实就打算好了,张佳乐想要什么,他就去做到,然后就可以安心地和他继续打下去。
那个赛季他和张佳乐同时爆发,一路扫荡所向披靡,孙哲平说想这么打下去,一直打,打一辈子,然后一起退役,因为那个赛季他们本可以拿到冠军。
有过胜利有过辉煌,最后一起归隐……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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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想,到了末了,原来自己还是辜负了他的年华。
于是他攥紧张佳乐的手,十指相扣,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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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有千年绿,花无百日红。百花缭乱,在最盛年的时候不再落花,繁华的堆积,压成了煎熬和绝望。
张佳乐那段时间一直觉得,比赛就是煎熬和绝望。
落花狼藉没法再挡在他前方,他只能用百花缭乱挡在落花狼藉的前方。比赛结束后他回到宿舍,觉得孙哲平一言不发地说走就走真TM混蛋。
“你个混蛋。”他咬着牙骂出声来,鼻子却酸的差点落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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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迎着晚风和星辰说,“乐乐,退役时一起?”
一起退役,然后……“你不介意我是个混蛋吧?”
张佳乐说好,摘下墨镜转身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模糊。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