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也不为过。要不是她蹲下就死定了
白季乐躲在公寓的楼梯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就在那么几分钟之前,她放学回家还走在街上的时候,一个巨大、奇怪、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从她后面飞了出来。白季乐听到了那东西所发出的巨响,条件反射地转回身去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奇怪的圆盘一样的东西,又大又圆又扁。似乎是金属制作的,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光有点厉害。她对这东西好奇得很,正打算着近距离看看这东西的时候,这个圆盘突然高速自转,冲了过来。
“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她感到一阵恐慌,想跑但是恐惧令她没法行动,她只觉得这时腿脚一阵酸软。但是那家伙却依然没有减速,反而有加速的迹象。目的是白季乐没错了,她一时无法反应,惊叫一声,靠着本能蹲下来抱住头紧紧地闭着眼睛。“轰”的一声,它从白季乐的头顶上飞了过去,重重地砸到了道旁的大樟树上,还在不停地抖着,似乎随时可以再转个弯儿又猛地冲过来。白季乐甚至觉得要被这家伙掀掉一块头皮,她惊恐地尖叫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到了自己公寓楼下的楼梯间里。她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冒出火了。“应该是军队的东西吧?市区那里有一个炮团的……”她对自己说,不过她不知道军队不可能有这些东西,更不可能把它们放到郊区里来。总之,白季乐现在放了点心下来。
这楼梯间是二楼的李姆妈停自行车的地方,不过李姆妈最近放假在家,很久都没骑这辆车了。如今整个楼梯间都是灰尘,又把白季乐给呛了几口——她刚才跑得太急,灰尘全被她扬起来了。白季乐对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在那个楼梯间多待了几分钟,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
白季乐住四楼,走到三楼的时候,她看见了她家对门养的那只肥猫。值得一提的是,那只猫叫赵薇。说实在它挺可爱的,除了有一点,每当白季乐家里灌了肉肠放在阳台上晒的时候,“赵薇”总是要从竹竿上爬过来偷走一两根。一叼然后甩到背上,那动作要多熟练有多熟练。白季乐她老爸对这事闹心很久了,曾经三番五次地去敲邻居家的门让他注意注意管教他家的猫,但那对门答应是答应了,但那猫还是来偷。最后白先生火了,认为这一定是邻居故意看他洋相,两家就再没来往了。
那猫盯着她看了一会,走了。
她到家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见她的父母弟弟没一个在家的。父亲总是出差,最近似乎是去了蒲桃芽和外国大佬们谈业务了。弟弟刚满一岁,待在妈妈身边。而妈妈是一家服装厂的车间主任,总是要到七八点才能回家的。正当她叹了口气,准备把剩菜剩饭用开水热热吃掉的时候,似乎在哪里听到了“砰”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音?楼下有人在爆爆米花么?
似乎正是为了回答她的疑问,没过几秒,那“砰”的声音又响了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响了不少,白季乐敢保证刚才她厨房的移门也震了一下。白季乐警觉起来了,拧掉液化气就往北窗跑。
白季乐的公寓是公家的,就是说,楼下是脓液银行,北窗就直接靠大街。每天晚上路灯都会把她的卧室照得灯火通明,小贩们叫卖水果杂货切糕的声音又此起彼伏,偶尔有摩托车驶过,常把白季乐搅得彻夜难眠。但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
她看见路上的行人们应该也听到了刚才那一声响,都在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fa la so do--do so la fa”然后大钟响了十七下。镇上的钟楼告诉人们,下午五点整。人们看看西边大钟的方向,继续各走各的路。刚才的怪声真的是大钟发出来的吗?
……奇怪的预感。
越想知道这是什么意义,越不知道。然后,事情发生的那么快,谁也没有想到。
才在半个小时之前袭击过她的那个奇怪的圆盘形物体,数以百计的出现在西街,然后以刚才两倍的速度全数从西街一路飞到中街来。这时,白季乐再次闭上了眼睛,但她仍听到了许多不可名状的声音,惊恐万状。等她张开眼睛她看见的是一片灰和土组成的浓雾,四处尖叫逃散的人们还有小贩的苹果车——车上的苹果撒了一地,但似乎车上有些…血肉模糊的东西…
她尖叫着跑到卫生间里干呕不止,她用冷水冲了把脸,从镜子里,她看到——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