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书坊吧 关注:3,559贴子:90,064

【锦绣书坊】【推书】危险的弟弟 BY:一般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哥哥找弟弟
  清圆怒气冲冲地踢开511寝室的大门:“于清方,你给我出来!”  只听见懒洋洋的声音:“谁啊?大呼小叫……哥?”  于清圆一把拉住于清方的胳膊往外拖。  “哥,哥,有话好好说,你捏疼我了。”感觉到手臂上的蛮力小了些,于清方悄悄地勾起一抹笑容,声音却还是疑惑加委屈的:“到底什么事儿啊?”  宿舍每一层有一间独立的洗手间,要是把门关上,就没有人可以进去了。现在于清圆和于清方这两兄弟,学校公认的两校草,就在这里解决“纠纷”,至少在于清圆看来,这算是个“挺大的纠纷”了。  “你和小维怎么回事儿?”于清圆恨得牙痒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是初中吧,这小子就跟他不对盘了,抢他的玩具抢他的零花钱,到了高中索性连女朋友都抢起来了。几乎是他刚跟人家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过不了两天,人家就来跟他说分手。开始他还没注意,所谓日久知人心,这小子的狼心狗肺自从进了大学更是昭然已竭。这不,他好不容易赢得系花小维的一点点芳心,刚刚吃了一顿麦当劳,刚刚拉了拉小手,人家就来跟他说“我发现啊,我还是喜欢坏一点的男孩子,清圆,你太乖了……”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跟他交往的女生都要这么说?为什么她们在说这句话的第二天,他就听到她们跟清方在一起逛街的传言?为什么总是清方总是清方?  他承认这小子帅,而且是帅到没天理没道德的帅,加上父亲是那啥啥长,更牛逼的不可一世。  可是他也不差啊。他学习好人品好,对女孩更细心,她叫什么他就做什么,这还不好,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跟于清方跑了?  于清方你这个奸夫!  “哥,你看我的眼神好热情啊!”于清方靠在洗手间的门上,似笑非笑。  热情你个头!“于清方,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和小维是怎么回事?”  “小维?哪个小维?”  于清圆眼瞪得铜铃一样,眼见就要咆哮出来。  “啊,是机械系的系花吧?长得不错的样子,腿又长又直,做起来一定很爽……”  “于清方!”  于清方突然凑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话的热气都喷在于清圆的脸上:“哥,要不要我帮你?”  “啊?”  “你不是喜欢她么?我帮你把她搞到手,只要上 床的时候算我一份就行。”  于清圆看着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于清方的脸,那双乌黑的明亮的眼睛透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变得、变得这么、这么下流!不错,就是下流!  不可原谅啊不可原谅,身为哥哥,非常有必要进行下思想教育。  “咳咳,”于清圆清了清嗓子,“清方,上 床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必须要双方愿意,要有感情,不然人就跟畜生一样了。还有你说的那个、那个……更是不行,小维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子,要找个真正喜欢她的男生,给她幸福,怎么能……”  “哥,你还没上过床吧?”  于清圆的脸由阴转阵雨:“你说什么?”  “要是上过就不会这么讲了。上 床,你高兴我高兴就好,还爱不爱的,幼稚!”  眼看着于清圆的脸快由阵雨变暴雨,再变成瓢泼大雨落下来的时候,于清方一把将于清圆推在门上:“你不信?咱俩试试。”  于清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身下一阵湿热,不由啊了一声。  这小子的手什么时候把他的拉链打开了,手又伸进去了还摸到了?  “不……啊……你……放开……”于清圆觉得身下涌起一波一波的快感,于清方的手势娴熟,比他自已弄时不知快乐多少倍。  “哥哥你有感觉了喔!”于清方似乎很有兴趣地端详着哥哥的下面,用另一只手弹了弹下面的蛋蛋,“很敏感呢!”  “不……”于清圆身子轻颤,只能吐出只字片语,“放……开……”  他想推开作恶的弟弟,刚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下身突然传来一阵汹涌的快感:“啊……”  “原来哥哥喜欢这样啊!”于清方邪恶地笑了笑,伸出舌头在于清圆脸上舔了一下,手下动作依然那么快:“皮肤触感也很好。”  于清圆只觉得身体里像点头了一把火,焚树燎原的,烧光了他的力气就快要烧光他的理智。  不、不行。他抓着最后一丝理智,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于清方推开,然后蹲下身深呼吸。  如果他抬头,一定可以看见于清方受伤远多于惊讶的表情,这表情转瞬即逝,好像从来没出来过一样。于清方很快就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怎么样啊,感觉是不是挺好的?”  于清圆兀自跟情 欲对抗,听到于清方的话,把这个弟弟恨得咬牙切齿的。  于清方见他不说话,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蹲在哥哥的前面:“要不我们再来一次?我帮你泄出来,保证比刚才还爽喔!”  于清圆气得啊,又羞又气,气得恨不得把这个弟弟丢到外太空去,使他别再说这些让人想找地洞钻的话。他抬头瞪着于清方,一方面觉得跟他无话可说,一方面又有点怕。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很强,得罪他的人没个是好下场的。他真不该来,以为是哥哥他就会手下留情了吗?女朋友被抢了就抢了呗,总好过被调戏吧?他们是兄弟诶,而且他还是哥哥,以后怎么做人啊?  于清方垂在身边的手握得紧紧的,黑眼睛深不见底。  不好!  于清圆脑中警铃大作,飞快推开于清方拉开门跑掉。


1楼2013-03-24 17:49回复
    弟弟的伤势
      于清圆跑到楼下,呼呼地把气喘匀了。  不行,这学校呆不下去了。他受够了那小子三天两头骚扰他,打他朋友,抢他女朋友,现在更是调戏他。  调戏!  于清圆越想越生气,恨不得跑上楼给那小混蛋几拳。可是,谁叫他打不过那小混蛋呢?  算了,惹不起,咱躲得起。  哼!  老师的窃窃私语从系里某一间办公室传到了走廊上某一位同学的耳朵里,这位同学张着耳朵消化了三秒钟:于清圆是谁?要干什么?然后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接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本校第一校草于清圆要转校的消息在第二天走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  于清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静静地坐了十分钟,然后走出了宿舍。  校园后面有一条街,大家都称作后街的地方,治安不太好,混混很多。鳞次栉比的各式各样的招牌下,于清方一个个地走过,突然、停下:  一家剪头发的店前,几个混混聚集着。  于清方走过去,给了其中一人一拳。然后抱住头。  过了一会儿,拳头雨点一样落下来,打在头上、胸上、腿上。有人一脚踹在膝窝上。那一脚很重。于清方咒了一声,顺势倒下来。  混混们一开始被这从天而降的恶神般的少年唬住,以为是怎样的背景何处的仇家,所以下手留了一点儿。紧接着就发现这少年居然不还手,虽然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显示出少年矫健的身手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强,可是不还手的话,就完全另当别论。而且,很明显,少年是单枪匹马。混混们越打越顺手越过瘾,贫穷、徘徊、恐惧让他们泯灭了良知,只想发泄。  少年紧紧地抱住头部,身体缩成一团。  晕吧,晕吧。他希望自己晕过去。可是他知道,这样子的伤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晕过去。除非鞭子、电击,不过现在,也应该有点困难了吧。  要让他们打多久呢?伤势要看上去很重才行,再打一会儿吧。  远处传来警铃的声音,好像正朝这边来。  “妈的,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小心点!我们走!”  少年深吸一口气,只觉一股甜腥直涌上来,连忙捂住嘴:“咳……”  肋骨又断了吗?  “你怎么样?”两个女生跑了过来。  于清方站起来,捂着胸口朝校园走。  “喂,于清方,你没事吧?”  于清方转过身:“你认识我?”  “我和你哥一个系的。”  少年走了过来,黑色的帆布鞋踩过金色的阳光,踩过一块一块的招牌下的阴影,来到那个说和他哥哥一个系的女生面前,笑了一下,晕了过去。  教学楼前,红花绿草,阳光明媚,于清圆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进了系办公室。  室主任看到他急匆匆地说:“哎呀,清圆,可算看到你了!”  “怎么了?”  “你弟被人打,送医院了。”  被人打?送医院?“你说我哪个弟弟?”  “还有哪个,就是于清方啊。”  于清圆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又来不及判断相不相信,身体转向门口又转回来:“老师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医院以救死扶伤为宗旨,赶走病痛,造福百性,所以医生们和护士们都被称作白衣天使。  白衣天使的微笑很可亲:“请问哪里痛?”  躺在病床上的人睁着大黑眼睛,充耳不闻。  白衣天使轻轻地在病人的胸口上按了按。  病人咳嗽几声。  “这伤是怎么弄的?”  病人继续沉默。  白衣天使转过头:“他这伤是怎么弄的?”  门口,站着送于清方来的两位女同学,她们相互看了看,很紧张地说:“我们看到四个小混混一起打他,把他打趴到地上了。”  “嗯。”白衣天使略一沉吟,“先做个X光吧,可能是肋骨骨折。”  白衣天使开好诊单:“去一楼交费,也在一楼照X光,然后把片子拿来我看。”  女同学没接单子,白衣天使收起微笑。  “我没钱。”于清方躺在床上,眼睛空空的,看着天花板,好像自言自语,“我不要照光。”  突然一个人影跑进来扑在病床前:“于清方?真的是你?怎么进医院了?”搞没搞错,这小子从小壮得老虎一样,也会被人打,还到送医院这么严重?“伤到哪儿了?”  脸上有点儿青,衣服又脏又乱,还有脚印。  我靠,哪个杂 种把他打成这样?  于清方眼珠转了转,突然把头扭到一边。  “你哪里疼?”  于清方面朝着墙,沉默。  于清圆心里急啊!这孩子从小就壮,八岁前打自己同龄人、八岁后打他的同龄人硬是没输过,这次被别人打了,还一打就进了医院,甭提多丢人了,身体精神双重打击啊!  “清方,你跟哥哥说,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你的,哥哥叫二百个人把他做了。清方、清方……”他一边说话一边将于清方的衣服撩起来,看着白白的细皮嫩肉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一酸,手指在上面摩挲着,“清方,清方,你说句话好吗?”  背对着的人身体颤了两下。  “清方?”  于清方不动了。  难道还有更严重的伤?于清圆瞟到于清方的裤子,该不会是……他的手碰到于清方裤子,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剧烈地震了一下,肌肉僵硬。  果然、果然伤在下面吗?于清圆小声地说:“清方,别怕,清方,别怕……”一边慢慢地去解皮带。  手下的身体开始颤抖,虽然很明显身体的主人想将这种颤抖压制住,但是没有成功。  于清圆心里疼得都化成了水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伤到弟弟的所剩不多的自尊。好不容易裤子解开了,便感到弟弟颤抖的程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 潮。


    2楼2013-03-24 17:49
    回复
      心里一痛,更加肯定伤势一定就在这里,果断地将手往下移去。  “咳咳——”  咳嗽声引起了于清圆的注意:“医生?原来你在这里啊!太好了,我弟弟他没事吧?”  白衣天使好不容易重新理出天使的微笑:“可能是肋骨骨折,最好照X光。这是诊单。”  “只有肋骨骨折?”于清圆不能相信,“你确定没有其他地方?”  “这也说不好,最好是做个全身检查。”  “那当然。我们做全身检查。”  于清圆拿着新开的诊单去交费。  于清方拉住他,转过头,黑眼睛深遂得像要把人吸进去:“你不是走了吗?还管我干什么?”  于清圆答吧了两下嘴唇,做了个无赖的笑:“你是我弟弟,我就是走也不能不管你啊!”  于清方的眉头皱了两下,唇又抿了两下:“我不要你管。”  “嘿嘿。”他拉开于清方的手,“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先去交费,剩下的,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他说着转过身。  “哥。”  于清圆立刻转过头:“啊?”  “你真的要走?”  弟弟满身的伤,平常傲不拉叽的小脸瓜因为躺在床上显得柔弱了许多,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和过去一样,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瞳孔好黑、好黑、好黑……  呃,果然,他无法从弟弟的两黑色玻璃球里看明白什么……  好像等不及似的,弟弟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转校?”  不知为什么,这个是字就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也不知道。”  于清方把头转过去,眼睛看着天花板:“打我的那几个人,是那条街颇有名头的混混。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们偷袭我没成功,这次被他们逮到机会了。看来以后还要更小心一点。想不到他们的拳头还挺硬的,打得我晕了。哼。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也这么过着长大了。哥哥你要是走的话,我把那只骷髅戒指送给你,那就是抢的他们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你自己去拿吧,我就不去了。还有,我就不送你了,我浑身疼,疼得像锤子锤一样。不过,这些和你没关系,反正你也要走了。再见。哥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于清圆看着弟弟,叹了一口气,沉默地走出去。


      3楼2013-03-24 17:49
      回复
        弟弟的阳谋(下)
          想明白自己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当着弟弟的面肯定不行,忍着的话更不行。感觉到胯 下逐渐抬头的欲 望,于清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解决、解决。  这时弟弟突然说:“哥,我要去洗手间。”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清圆直往洗手间冲。不顾身后弟弟连续的叫唤。  关门,于清圆靠在门后就开始照顾自己,下面活活泼泼地站着,一碰一股强烈的电流横窜四肢百骇。  “哥,你没事吧?”弟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外,一边敲门一边说。  于清圆闭紧嘴,不让声音出来,专心专意解决需要。  “哥、哥?”弟弟似乎有点急。  是不是该发出点声音让弟弟知道自己平安?于清圆张开嘴:“没……没事……”  “可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没事啊?哥,开门,我要看看。”  于清圆一听着急:“不……别……嗯……别进……来……”  话还没落音就传来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于清圆吓得被情 欲轰掉的三魂全回来,转过身一手抵在门上:“真没事,嗯,别进来!”那声嗯,是于清圆实在没忍住发出的喘息。  可是弟弟偏偏不信,硬是推门进来。于清圆毕竟是单手推门,力气不及弟弟,让对方得逞。  这一惊非同小可,让还没到位的于清圆瞬间高 潮了。乳白的液体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射在墙上。  他满脸惊愕加羞愧,一手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下 身,下 身还在很精神地滴滴答答地排出未完的液体。  对面弟弟的两只大黑眼睛好像幽幽的闪着光。  门呯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又呯地撞在墙上,来回呯呯呯的三声响在寂静的洗手间内回荡着。  “叫你不要进来你还进来干嘛?出去出去!”于清圆三下做两下地穿好裤子,用另一只不脏的手推于清方出去。他羞得无地自容,只能色厉内荏,恼羞成怒:“快出去。”  于清方却突然一把就将于清圆抱住了,嘴里极温柔极宠溺地叫了声:“哥——”  这一声叫得于清圆麻了半边身子。不为别的,就为于清方如此心甘情愿如此撒娇地叫了他一声哥。这是多不年未见了的盛景啊!顿时怒气全部打加原形,羞愧更加排山倒海。  可是弟弟抱着自己的手不老实,在后背乱摸。于清圆刚想问他你老动什么,就觉得顺着被摸的地方,麻麻的感觉来了,接着小腹就产生了一道热流。于清圆差点没哭出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赶上他二十年未见的兽性大爆发不成?  “清方,”他想拉开弟弟的手,“我要方便,你先出去。”  可是弟弟的手像两只螃蟹钳子,夹得不知道有多紧了,他硬是没推开。更可气的是,弟弟的整个身子都往上贴过来,牛仔裤特有的硬度擦过他的胯 下。  “嗯……”  “哥哥你怎么了?”弟弟状似担心地问,伸手在他脸上摸,“发烧了吗?脸好红啊。”  对于此时的方清圆来说,哪怕空气的流动都会给他带来快感,更何况这样有意无意的骚扰,身体内兽血沸腾,恨不得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自我解决算了:“你……出去……”  “哥……”于清方的手来到前面,掌心覆盖住胸前的两个小突起,时不时地揉动着。  于清圆先前觉得弟弟抱他的举动很亲情,这个揉胸的动作可真是让他不能忽视,联想到上次被调戏的事,他要是还不明白弟弟想干什么,他就是猪了。猛力推开八爪鱼一样的人,于清圆气得眼睛发红:“你TM给我滚出去!”  于清方笑道:“好、好,我出去。哥,你有事叫我。”转过身,一句话让于清圆差点吐血:“不就是自 慰吗?生怕人见似的。”  于清圆欲哭无泪,眼见着门再度关上,便专心专意伺候起自己来。  可是上帝哥哥说:什么叫色令智晕?这就叫色令智晕!  于清圆让狼弟弟出去,让狼弟弟关门,可是欲火攻心的他没让狼弟弟把钥匙交出来,所以当他再度泄出来,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弟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黑眼睛中吡吡啪啪地燃着两场声势浩大的火灾。  “哥哥,”狼弟弟蹲下去,握住他刚刚泄出来还是柔软的分 身,“没试过别人帮你弄吧?那更爽喔!”  于清圆刚刚射过一回,又被亲弟弟蹲在胯 下握着命根子,身体脱力得说话都抖了:“别、别。”  “不信?”  于清圆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不信咱们试试。”  千钧一发之际。  “于清方!”不知是不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凄厉,总之是让于清方愣了一愣。“你敢再动试试!”  于清方抬头看了怒气冲冲的哥哥一眼,黑眼睛里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或许有,但于清圆看不出来。  虽然看不出来但他也明白弟弟肯定不接受他的威胁,他立刻蔫了,两手答在弟弟的肩上,无比诚恳地说:“弟弟,你要这样哥哥我就没办法做人了。”  弟弟无动于衷,摸了摸手里的棒棒,让棒棒听话地直起来,然后张开嘴。  于清圆都快哭出来了,一方面是极度的快感,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弟弟,就像把他整个人在油里煎着:“当哥哥求你了,别……”  舌头离棒棒一厘米,弟弟抬头,黑眼睛眨了眨:“真的、不要?”  于清圆一边摇头一边无比肯定地说:“不要。”  “那我用手给哥哥解决吧。”再不由分说,弟弟的手就动了起来。  他的手灵巧技巧娴熟,节奏把握分毫不差,果然比于清圆自己弄时快乐不知多少倍。到后面高 潮时,像是故意让他更加快乐,一度按住出口,直到于清圆说要才放开。


        5楼2013-03-24 17:50
        回复
            大错特错了!  这只,就是那种哪怕只剩一只眼睛也能把人撩倒了的类型。更别提现在他只是断了肋骨、其他都生龙活虎的了。  于清圆很怨念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内裤总能穿上吧?你把内裤穿上,我给你、穿、裤、子!”  依旧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弟弟说:“好了。”  于清圆放下手,低下头:  “啊——”  “不是叫你穿上内裤的吗?”  好大、好粗!  再一次感叹,再一次被打击。  “怎么了吗?”  “什么?”  于清方歪了歪脑袋:“你怎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你放心,你的算正常的,我的这个是大号,很多男人都受不了。还有,你老叫唤干什么?”  于清圆一向觉得这个弟弟的话有点少,是沉默的行动派。因此,对于他是不是会用长句一直心存疑惑。现在他弄明白了,人家不是不会长句,是人家一句长句常常噎得他半天说不出话,其中蕴含的惊人信息量让他领会半天再惊讶半天再感叹半天。  前面的那一个超长的让他打消转学的念头的长句就不说了,也许是这丫的超级挥发与暴走。可是这句:  你的这个正常,我的这个是大号。这第一句还算在他的接受范围内,虽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但还好,脑袋里的各条神经都在正常运转着。  很多男人都受不了。OH ,MY GOD!这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很多男人都受不了?你讲很多女人都受不了还好理解一点点吧?很多男人都受不了,难道是指你和很多男人XXOO……  和男人XXOO……  和男人XXOO……  还有很多……  很多……  震撼于脑袋里涌出的诸多人肉画面,于清圆显然没跟上弟弟的思维,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吼:  “喂!哥!帮我穿上裤子!”  “帮你穿个头!”于清圆一把推开弟弟跑了出去。  于清方赶在身体靠在墙之前,用手肘撑住身体,黑眼睛睁得大了一点:“好像说多了呢!”


          7楼2013-03-24 17:51
          回复
            神秘的饭盒
              盛夏的阳光明媚而刺眼,于清圆用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看见沙发上的一男一女,他们彼此坐在沙发的两头,正在——  打扑克!  这就好像准备捉奸在床的正牌夫人,拳头握紧了来教训丈夫和小三,结果功败垂成,不但一腔怒火怨气无处发泄,反而有着被人倒打一耙、指责龌龊不识大体的危险。  超出意料太远的现实让于清圆愣在原地,白纱窗帘随风扬起的阴影盖住了他的身体,他现在简直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黑暗里去:  他是怎么了?  怎么会陷入这种可怕的尴尬里?  他分明看着于清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张红心A的顶端,将它甩下去,正好甩在一堆纸牌的上面。与此同时,于清方问道:“这么快回来了?”  他脑袋里充满着无数个问号感叹号,好半天才知道说:“忘记带钱包了。”  于清方将扑克在手心里收成一叠,又磕了磕,让它们变整齐,然后重新搓开,搓成一把整齐的小扇子:“这副扑克手感不错。”  于清圆开始装模作样地在房间里找了半天皮夹,趁他们不注意,迅速地把手伸进裤兜里将钱包拿出来:“找到了。”  这个假动作做得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但万幸于清方似乎真的很中意那副牌,一直看着牌面,面无表情。  于清圆再度将钱包放进裤兜,手上感觉到一阵黏黏的湿热。他知道,一定是汗糊了手。  “记得给我买什么吗?”  于清圆向门口走:“甜筒。”  “在哪里买?”  “BL街H家。”  “有多远?”  “乘车一个小时。”于清圆想住口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这句对白在小护士和于清方之前也进行过。他要想表明自己和小护士没有关系,最好的回答应该是“不知道,我找人问问”。可是既然已经回答了,他就同时想到了于清方问“你怎么知道”的答案。这并不难回答。  一想到这点,他下意识地看了下于清方。  于清方正在看这边,一脸的高深莫测,他并没有再问。  于清圆出来以后,就去值班室找刚才的小护士,他要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最终在洗手间外面被找到,可仍旧吱吱唔唔,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于清圆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一百,小护士终于说:“他一直盯着我换药,可是他明明不需要换药,所以我露馅了,他问我是不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一开始没打算说出来,可是他说他要拿着药向上面反映我给病人乱换药。于先生,如果被上面知道,我会被开除的。所以、所以,”小护士顿了顿,“我就说了是你要我进去看看的。”  于清圆听得五雷聂顶:“真、真的?”  小护士点了点头:“后来他要我把你引进去,那个怎么做,也是他吩咐的。于先生,你不怪我吧?”小护士见于清圆没什么反应,又说,“你不要怪我,我只是照你的吩咐而已。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  呯!  洗手间的门被踢得来回扇动,又发出了连续的呯呯呯的声音,直到最后静止。于清圆站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又停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朝大门走去。  BL街H家的KFC是一家小店,四五十平米的样子,没有儿童游乐设施,只有中间一个小吧台,装饰着红色或绿色的假叶子。店主是个近三十的大叔,服务员两名。  于清圆走上前,语气不是很好:“一个甜筒。”  大叔笑道:“加巧克力的三块,不加的二块五。”  于清圆直接选了不加的。  大叔走到机器旁边,笑问:“给谁买的?”  “弟弟。”于清圆的语气更差了。  “喔?你很喜欢你的弟弟吗?给他买冰淇淋?”  于清圆终于发现这个大叔话非常多,忍不住地脸色不好了,沉着声音:“那关你什么事,大叔?”  这位大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八字胡一动一动的:“问一下呀,不要生气,小弟弟。”他一边讲一边将做好的甜筒递过来。  于清圆接过甜筒,瞪了他一下就往门外走。  “请等一下。”大叔说着拿出一个不锈钢的好像饭盒一样的东西,“用这个把甜筒带过去吧,不然都化了。”  于清圆本来想化了就化了呗,活该于清方吃不到。  大叔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放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又放满了冰。  于清圆拿着甜筒:“这个多少钱?”  “不要钱。”大叔笑着解释,“这是很早前一个客人留在这里的。他说如果有人外带甜筒,并回答了给谁买的这个问题,而且问题的答案是弟弟的话,就把这个送给他。”  说话期间,于清圆已经把甜筒放进去了:“那人是谁?”  大叔笑了笑:“不知道。”  于清圆提起盒子看了看,倒真的像是超市里卖的十几块钱的那种饭盒。不过那个人为什么要留这个东西呢?又怎么知道他会来呢?他看着大叔:“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忘记了。”  于清圆想了想,笑:“那你如果再看到那位客人,帮我谢谢他。”  大叔愣了愣:“嗯。”  幸亏有那个饭盒,于清方才成功吃到了H家的甜筒,他看着于里面塞满冰的饭盒:“哪儿来的?”  “一个客人送的。”  “什么客人?”  于清圆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于清方说了。于清方也没有多问,只是一边吃甜筒,一边感叹了一句:“真是奇怪的客人!”  于清圆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于清方吃甜筒,忍不住问:“好吃吗?”  “挺好的。”  难道是他加的盐不够?他明明在上面盖了一勺啊!  于清方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因为里面加了盐而把它吐出来吗?”  “我和你是不同的。”  “我不会浪费食物。”  于清方说得很隐晦,于清圆自然没听明白。  他愣了一会儿,大约是在思考吧。可能最终觉得思考不出来,又觉得这话过于天外来客,就直接忽略了,反而朝四周看了看:“小维走了?”  于清方吃完冰淇淋把剩下的蛋筒扔到垃圾桶,坐在床上看电视。  于清圆继续不死心地问:“你们做什么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清方转过头来,侧面看起来于清方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至于里面藏着什么情感于清圆依旧无法察觉,只感觉到一股寒意袭上心头,顿时寒毛直竖,赶紧拿了饭盒冲进洗手间:“我去洗饭盒。”


            9楼2013-03-24 17:52
            回复
              兄弟的别扭
                于清圆冲进洗手间呼了几口长气,然后开始洗饭盒。先把冰倒掉,这时他看见垃圾桶里有一团黑色不明物,有点亮光,于是蹲下去仔细看。  汗!这是……  于清圆用拇指和食指拈着黑色不明物的一角猛地拉开洗手间的门:“这是什么东西!”  于清方回过头,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微微的怔了一怔。  于清圆三步作两步走到于清方前面,还是没敢把那个不明物甩在于清方的脸上,只敢狠狠地掷在沙发上。黑色的丝绸发出微弱的光,某一点像镜子一样呈现白色,于清方看了一眼不愿再看。  瞥见当事人看似无动于衷的表情,于清圆更加火冒三丈:“哪里来的女式内裤?”  轻风吹着于清方额头上的黑发微动,被头发微微盖住的双眼深邃不可猜测:“小维洗澡时换下来的,当然也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难道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吗?怎么可以和女孩子乱发生关系?出事了怎么办?而且你受着伤,万一骨头错位了怎么办?医生不是说不能乱动的吗?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难道你要我出去买冰淇淋,是故意支开我的吗?于清圆瞪着于清方的眼突然垂下去,手紧紧地抓着裤管。  “我不乱发生关系,小维我认识。她有带套子来,不会出事。至于受伤,哥哥我帮你解决那么多回,你帮我解决过一回吗?我也有需要,既然你不帮我,我会找别人。还有什么?”  抓着裤管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于清圆低着脑袋转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吧。”  于清方跳起来从后面抱住于清圆:“哥哥生气了?”看着不作声又乖乖让他抱着的于清圆,于清方瞳仁的颜色似乎更深了,他盯着于清圆,慢慢地问:“你气什么?”  抱着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柔软,脖颈处的肌肤微黄细腻,头发有淡淡的香气,于清方抱着这个身体,手指慢慢地放松了。  突然,咚的一声于清圆的拳头砸在于清方的脸上。  于清方跌靠在沙发背上,脸肿起一块,没有去捂,有些发愣地看着于清圆。  伸出的拳头还保持着握紧的姿势,于清圆倔强地低着头,肩膀随着呼吸略微起伏,他没有说一句话,也不再看于清方一眼,转过身离开。  于清方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轻轻的笑,拿出电话:“喂,有个事要解决一下……”  于清圆一言不发地坐车回家,车子经过不太宽的山间水泥路,进入高大的铜艺大门,驶过鲜花掩映的车道,来到一幢两层楼前。  车子还没停稳,仆人已经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于清圆下了车,径直进入屋内。  已经是晚饭时分,夕阳如血,透过一层楼的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照到屋里的沙发上,使淡灰色的沙发投上血一样的色彩。于清圆往沙发上一靠,两腿伸直,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听见悉悉娑娑的衣袂摩擦的声音,来人脚步轻,但步伐不慢。于清圆立刻站起来,向着走廊的方向看着。  走廊里亮了灯,白色灯光打在来人的黑色衣服的亮片上,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长直毛狗,简直像抱着一个毛球。  看着那人走近,于清圆笑着叫了一声:“姚姨。”  姚夙笑着走过于清圆的身边,在沙发上坐下:“坐吧。昨天一天没回来啊。”  熟悉的混合着苹果、茉莉、玫瑰的香味飘进于清圆的鼻尖,“嗯。朋友有点事。”  姚夙笑着看向于清圆,显示一副我知道你干什么去了的神情:“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跟姚姨说,我帮你看看。”  “没、没有。”于清圆连忙解释,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哈哈哈,这么害羞。我随便问问。”  她低下头,爱怜地摸了摸狗。狗非常听话乖顺,发出咕咕的表示舒服的声音。她摸了一会儿,手伸向旁边的提包:“公司今天签了一份合约,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你就签个字,我们好马上动工。”说着把文件拿出来。  于清圆接过来:“你们谈好了吗?”  “嗯。”  “那好吧,明天我到公司,签了以后放到你办公室。”  姚夙显出为难的神情:“对方明天中午就要回意大利,最好今天就能签订合同。这个合同我已经和公司的人商量过了,没有问题。”  于清圆看着姚夙:“好吧,等我打个电话。”他站起身打电话,和对方咕噜了两句以后,拿起笔签了字:“姚姨,辛苦你了!”  姚夙看着签在文件上的名字,将文件小心翼翼地收在包里:“哪里,应该的。”她转过头:“你吃饭了没有?我叫厨房给你做去。”  “不用了。我等会要去花园,顺便去厨房就行了。”  “那好。我去通知他们文件已经签了,叫他们动工。你好好吃饭。”姚夙说着起身。  于清圆突然叫住了她:“姚姨,你不问问清方怎么样吗?”  姚夙转过头,单挑了一边眉毛:“他怎么样?”  “被人打断了肋骨,现在在医院里休养。就是我们学校附近的那家医院。”  姚夙仿佛还等着他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喔。我知道了。”


              10楼2013-03-24 17:52
              回复
                弟弟的柔软
                  铃——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了。于清圆收好课本,走向下一间教室。他显然有点心事,因为一脸愁容望着他欲言又止的小维从他身边走过时,他都没有看见。  “清圆。”  “清圆——”  于清圆像是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样子:“小维?”  “清圆,”小维走到他的身边,恳求地望着他,“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面对这个甩过他的女孩子,于清圆沉默了。  “清圆,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如果解决不好的话,我就不能在这里念书了。拜托你。”  于清圆皱了皱眉:“你应该去找清方,他才是你男朋友。”  小维哀伤地像要哭出来了:“我、我找过他,他不理我,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怎么会这样?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清圆,求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小维说着泪盈于眶,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于清圆叹了口气:“什么事?”  小维苍白着脸说:“昨天系主任找我,说有人说我坐台,还寄来了照片。主任说如果情况属实,就要退我的学。”她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没有,清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偶尔去酒吧玩一玩,我从来没坐过台。我家虽然不富裕,但供我上学是没问题的。照片、照片肯定是合成的,只要拿出照片找专业的人鉴定就好了。可是系主任不给。我……呜……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被退学,我……”  于清圆温柔俯下身:“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能不能,”小维哽咽着,“能不能请你帮我把照片拿出来?只要是你,系主任一定会给的。清圆,我求求你,你帮帮我。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曾经交往过的女孩子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自己,于清圆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止住了小维的肯求:“我只要把照片从系主任那里拿过来,就可以了吗?”  “嗯。”小维感激地点了点头,“清圆,谢谢你。”  “不客气。”于清圆掏出手帕,“擦一擦吧,妆快花了。”  小维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她拿着手帕,小心地在眼角拈拭着。  盛夏的阳光非常强烈,不多时,于清圆觉得热得受不了了,他用手背揩了额头的汗,不得已地说:“小维,我送你回去吧?”  小维直摇头:“不、不,不打扰你了。”她看了一眼他的课本,“我记得你今天有课的。我先走了。”  叮铃——  上课铃响了。  于清圆看了看课本。迟到了,这堂课的教授脾气大,被他抓到迟到没好果子吃。不如不要去,也许还能逃过去。这样想着,于清圆转了个身朝系楼走去。那么,先去拿照片吧。  他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小维。对了,清方,他为什么不接小维的电话呢?想到昨天的情形还有那条黑色内裤,于清圆觉得清方应该不是故意不接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清方没办法接电话?  这样一想,于清圆立刻就掏出了手机,要按下去的瞬间却又犹豫了。  自己昨天才打过他……  于清圆一想起这个,就浮起了一股内疚之情:也不知道他现在还疼不疼,虽然没用全力,可也会疼的吧?他不应该打清方的,清方并没有错啊。  清方现在,还在生气吧?  但这个犹豫只是一秒钟,因为于清圆觉得这些都比不上清方是否出事了重要,下一秒他果断地拨通了电话。  铃铃铃——  小护士接起电话:“喂,仁爱医院。”  “好的,请等一等。”  小护士走到病房前,敲了敲门:“于先生,你哥哥在电话里找你,需要接过来吗?”  房间里,有一股好闻的花香。  小护士朝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  那里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身材瘦削的女人,乌黑的头发用一根镶满水晶的银簪盘在脑后,提着一个黑色的亮漆皮手提包。  小护士心想:这个香味是她的香水吧?真好闻,肯定非常名贵。  得到躺在床上的于先生的答覆,小护士便离开了。  女人在门关上之后,马上就说:“文件我交给你了,你必须呈给你父亲。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那小子的把柄,你都不知道那些老家伙看他看得有多紧。”  胸口还打着绷带的于清方,一手拿着文件仔细地看,另一只手去接床头的电话:“喂?”  “没事。”  “小维?”  “你要把照片拿回来?”黑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但他一直默默地听,若有所思,却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最后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他微微地愣了一下。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他的额前的短发像是被了一层金粉,发生淡淡的金色的柔和的光。  他的脸突然变得很柔和,简直像是在笑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没事,不疼。”  “再见。”  于清方挂上电话,嘴边还有一丝柔和的表情。他的手握着话筒,这个姿势一直维持了大约三秒种的时间。等他再转过身来,就换上了一副刚毅的无情的面孔。  他将文件放在枕边,看向满脸狐疑眉头紧皱的女人,说:“我会把文件交给爸爸的。另外,如果你再有任何行动,请先告诉我。我必须在爸爸那边有所准备。”  女人威严地站了起来,红色的裙子好像血一样的颜色:“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母子的立场,也别忘了你从小到大受的苦都是拜他所赐。不推倒他,不接管整个集团,你就只能永远当个暗地里给你卖命的可怜人,一个永远生活在下层的人,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于清方冷静地看着她:“再有行动,必须先告诉我。如果我有任何差池,你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女人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看上去简直扭曲了她的整个脸,她咬着牙:“这、个、当、然。”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女人的手紧紧地攥着漆皮包的提手,攥得皮子拧出了好多条纹路,反射出白色的明亮的光。她盯着于清方一会儿,眼睛里满是责备不满愤怒的情绪,好像觉得他不可理喻似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11楼2013-03-24 17:53
                回复
                  舌头的功用
                    于清圆拿着照片从系里出来,来到小维的宿舍。宿舍的同学说小维不在。于清圆想这些照片别人看到不好,就托小维的同学带话:如果小维回来的话,给他打电话。  校道两边各种着一排樟树,纷繁的绿油油的叶子,风一吹,瑟瑟地响。今天的声音却有点不同,好像夹杂着风吹着布帘的猎猎的声音。于清圆好奇地快走了几步,在转角,一个黑色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先是衣袂的一角,慢慢地整个人呈现在眼前。黑色棉布长衬衫被吹得鼓起来,在某人的腰下嗖地展开,像长出的翅膀。他的头发全都梳到后面,露出饱满的的额头,脸色有些苍白,更加显得一双眼睛黑得好像夜幕一般,看见了所有的黑暗,包涵了所有的黑暗,却不动声色。  风带着金色的阳光,带着樟脑的香气,从林荫道里吹过,两人的头发衣袂自己翻动,发生可爱的轻微的声响。  终于,于清圆走上前:“你怎么没在医院?”  于清方伸手把胃捂着:“出来有事。我还没吃饭。”  于清圆生气地说:“谁叫你乱跑出来的?医生不是嘱咐要多休息吗?万一骨头挪位了怎么办?你能不能让人少担点心?”  于清方的眼睛睁得大了一点:“你担心我?”  “废话,你是我弟,我不担心你我担心谁?”  于清方自已嘟嚷了句“不是担心小维吗”,撇撇嘴,又见于清圆看着自己一脸担忧恼火的表情,不禁笑了一笑。  于清圆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更怒了:“你丫快给我回医院去!再不回去我打你了!”  于清方往后仰了仰,笑意更深:“等办完事就回去。先让我吃点东西吧?我很饿。”  没办法,于清圆只得带着于清方去食堂,叫了一碗牛肉馄饨面,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于清方。  于清方默默地看着于清圆的一举一动,从他在面铺前忙活,加盐菜加醋,再到他给自己端过来,掰开筷子。黑色的大眼睛始终像玻璃一样注视着,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  于清方很快地吃完了面,对坐在对面的于清圆说:“给我买杯加苹果汁的牛奶吧?”  于清圆二话不说地站起来,跑到卖牛奶的冰箱前要了一杯苹果牛奶,小心翼翼地端了来,一滴都没洒。  于清方拿着它,慢慢地喝。喝一口,停一下。食堂里充满着各种气味:油味、面粉气味、冰淇淋的冷甜气味、人的汗酸气味……在夏天的相对密闭的空间里蒸腾着,使空气都仿佛黏稠起来。眼前的人开始流汗了,晶莹的汗珠在他的额头凝结成大大的一颗,从脸颊滑下来,他的薄薄的粉红的唇,似乎很渴很热似的,抿了抿,伸出小舌舔了舔。那条小舌,就像真的一条蛇一样,一下子舔到于清方的心里去了。  于清方也觉得很渴很热起来,不由狠狠喝了一口冰的牛奶。冰牛奶进入胃里,冰是冰的,却冰的不是地方,一股燥热仍是在他的身体里,挥散不去。他动了动身体:“你最近是不是签过一份关于土地使用权的文件?”  于清圆愣了愣,点头。  “和谁商量过?”  “没和谁商量,不过……”  他有些迫不及待,好像听不完于清圆讲似的:“那份文件在资金投入上有很大的问题,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导致子公司资金周转冻结。你刚接掌公司,肯定有人不满,这时候做出不智的举动,很要命。那份文件我已经拿到并且销毁了。以后小心点。”  “可是那份文件是……”于清圆顿了顿,“谢谢你。”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清方,你不是不管公司的事吗?”  于清方喝了一口牛奶:“不管不代表不知道。”他站起来,用冰牛奶的杯子冰了冰额头和脸,“走吧,我吃饱了。”  因为不是正经的用餐时分,食堂的门只开了一扇,两人走出去的时候,身体挨得很近。于清圆的肩膀不小心蹭到了于清方的胸口。于清方眉头拧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于清圆。  于清圆惊讶地回过头来。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平时都俯视他的于清方,现在低下头,将脸与他的脸挨得极近,一双黑眼睛盯着他,幽幽地窜着火苗,语气是轻的,可是气息是滚烫的:“哥哥,我们去看电影吧?”  于清圆被这一声柔情似水的“哥哥”叫得头晕眼花,不知不觉就答应了。  学校的电影院,就是几个学生集资办起来的,一个多媒体放映装置,一个下载下来的影片,门票一块钱。谁想进去看,交一块钱给看门的人,也不用拿票据,就可以进去看了。  那守门的人很显然认识于清方,一见他就笑得两眼只剩一条缝。  于清方在那人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那人先是笑眯眯地往于清圆身上上瞟下瞟,忽然收回了目光,眼望着天花板,贼笑着说好、好、没问题。  于清方回过头,笑道:“进去吧。”  这只是一间小教室做成的电影室,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大屏幕上放射出的蓝色的屏保的光。于清圆努力辨认着前方的路,担心碰到绊到什么,摔跤。可能于清方更担心,因为他毕竟挂着伤,所以他伸出了手,在黑暗中悄悄地但是十分有力的不容反抗地握住了于清圆的手。  那双手很热,指尖热,掌心更热,于清圆觉得像是一个火炉把他的手包住了。他在黑暗里略略挣了一下,明白怎样挣不开,就放弃了,任由对方牵着。  这时那位守门的同学走了进来,于清圆一下子看到有人,马上就扯开手,虽然这里这样黑,他可以断定别人肯定看不见这双交握的手。但是他心虚,下意识地挣开于清方的手。可是下一瞬间,就重新被握住了。这一次,于清方握得更紧,紧到于清圆绝对挣不开。  守门的同学来到电脑面前,蓝色的WINDOWS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一抹神秘的贼贼的笑容。  不过这个,于清圆当然没有看见。他开始纠结,似乎,不该来看电影的,这么黑,这么、不安全……


                  12楼2013-03-24 17:53
                  回复
                    疑窦横生
                      过了一会儿,  “嗯……”于清方捂着胸口,哼了一声。  于清圆瞟了瞟,紧接着整个身体转过来,位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黑暗的安静的影院内。  “你怎么了?”  于清方低着头,眉头紧皱:“痛……”  于清圆看着于清方捂着胸口的模糊的影子,心想他大概极疼,才会这样说出来,不由心疼极了。  一定是他推清方时使的力气太大了!  医生说过,骨头万一挪位会很麻烦,所以养伤时活动幅度不能大。  “我们马上回医院。我叫车来。”于清圆掏出电话,啪啪地按了几个键,迅速交代一通:“快一点!”  他柔声对于清方说:“你还能走吗?要是能走,我们就下楼去等车。不能的话,我们在这里等他们上来也一样。”  于清方屏住呼吸,右手撑着座位扶手,左手捂着胸口,上身挺直,艰难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于清圆心里一痛,主动地靠近于清方,想去扶他。  那只本来撑在座位扶手上的手,极其迅速地又非常自然地圈在于清圆的肩膀上。  扑咚——扑咚——  扑咚、扑咚、扑咚——  外面不知是谁,正笑着走过去,咯咯地笑声像卡通片里的LOLI,她肯定拿着爆玉米花,因为有玉米的香味飘了进来,游荡在教室里,钻进了于清圆的鼻子里。  这样甜腻的柔软的香……  察觉到手臂下,这个人身体的片刻僵硬,于清方低下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温软缠绵,像是情人间的昵语,气息灼热,简直快要让耳朵融化了……  此时电影应该到了□,此起彼伏的恐怖的尖叫声:  啊——  啊——  啊——  画面在陡然的黑暗和突然的白亮之间转换,于清方的脸,明明灭灭的,更加深沉而不可捉摸。  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身上蠕动着,于清圆有点恍恍惚惚,那小虫动啊动的,漫延到脑袋里来了。脑袋也一阵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于清圆按捺住自己诡异的心跳。你还敢乱扑腾!  他心里一横,举起一只手搭在于清方放在自己肩部的手上,另一只手环住于清方的腰。  这个身体,意料之外的瘦:手指纤长,骨节突出,指肚上的茧不可说不厚。而腰下的胯骨则像石头一样搁到了他的手。  怎么会,这么瘦……  他们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地挪出了教室。  教室外,三米多宽的走廊上,白色的墙壁染着淡红的夕阳,蝶翅斑纹的砖红色地板可爱又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于清方的牛仔裤跨出荫处沐浴在夕阳下,也染上了一抹暗红,洗得发白的裤管上,最下端的一个黑色的小小的W引起了于清圆的注意。  “这裤子不是三年前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看上去裤子磨得很厉害,裤管底已经破了,白色的须须垂了下来,像老人的花白的胡须,有些拖在地上,沾了灰,黑黑的。  于清圆质疑地抬头,打量于清方的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布料连纯棉都不是,并且做工粗糙,皱皱巴巴。一双黑色系鞋带球鞋,款式普通,前面画蛇添足地镶了三个发锈的金属圆圈,显得想要追求时尚,却画虎不似反类犬。  怎么回事?  清方不是一直跟爸爸在意大利学习吗?  仿佛知道于清圆想的什么,于清方开口道:“爸爸的教育理念不同,他认为我应该独立,所以在经济上没有给我任何帮助。我必须靠自己挣到一切开销。”  “包括学费生活费的所有?”  “所有。”  于清圆怔住了。他当初选这所学校就是因为设施、环境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相对的,学费也比较贵一点。这么多的钱,一个普通的打工族不可能挣得到,更何况清方还是学生。“那你挣到了吗?怎么挣的?”  于清方望着玻璃门外的白色的楼梯底部,眼中的一抹奇怪的深沉的光芒一闪而逝,黑瞳依旧深得什么都看不到:“挣到了。平常的挣法。”  外面绿荫环绕,有鸟儿三三两两地飞过,唧唧地叫着。  于家的司机已经赶到了,带着两个随从。在楼下将喇叭按得“波波”地响。  于清方低下头,在于清圆的耳边道:“别让他们扶我。”  于清圆这次一点反驳都没有,温柔地将于清方送上车。车内充斥着一股麝香,座椅统一用黑缎包着。缎面上,黑色的线织成四方形花纹,在橘黄色的车顶大灯的照耀下,反射着白色的亮光。那一块,简直看不清楚。  于清圆用一个暗红色的丝绒靠枕放在于清方的背后:“舒服吗?”  于清方沉默。  于清圆看了看他,向司机道:“开车。”  一路上,于清圆颇有点坐立不安,看着于清方欲言又止的。他问:“你四岁的时候我们分开的吧?”  “……”  “那之后,我跟着姚姨,爸爸带着你去意大利。每一年,让我们见两次面,一次是你生日一次是我生日。清方,你跟着爸爸在那边,都做了些什么?”  于清方转过头,黑眼睛冷静得吓人:“怎么了?”  “我就是问一问,你现在这个样子……”  于清方看着前面,黑色的缎套子上,现在每一个菱形的花纹都非常清楚,它们彼此连系着,扯一发而动全身。“我在那边做什么,不能告诉你。金钱不能代表一切。我比你,过得更加清醒和有力量。”  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哥哥,你只管做好你的大少爷,就好了!”  于清圆看着他,一个拳头霍地挥出去。  于清方的头向后仰,眼珠向下看着于清圆:“还会有第二次?”  于清圆咆哮道:“狗屁做好你的大少爷就好了!你是我弟弟,我一定要管你。管你好管你不好,我一定要管。”  于清方怔了怔:“我能睡一会儿吗?”他说着已经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于清圆恨恨地看着他,知道于清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这个疑惑在他心里面挥之不去……  到了医院,又是一番X、CT检查,最后于清方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吐出一口气:“累死了!”  于清圆坐在电视机前的黄色人造皮革的沙发上,很专注地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抠着皮革。  于清方朝他看了一眼,在床上动了动,过了一会儿,又动了动,像是睡得极不安稳,把床弄得咯吱咯吱地响。  于清圆抬起头来:“怎么了?”  “身上痒。我两天没洗澡了。”  于清圆一听站了起来,薄怒着说:“看护没给你擦身吗?”  “她来过。但我不喜欢别人碰。”  于清圆看着他半晌:“那我行吗?”  “可以。”  看着于清圆走进浴室,于清方的黑眼睛里,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的光,他的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


                    14楼2013-03-24 17:54
                    回复
                      弟弟又回来
                        每年的秋季,学校都会举办大型的校内活动——游园会。  每个系准备一个节目,哪个节目吸引的同学最多、得到的票数最多,就成为冠军。冠军节目的参加者可以加学分,还可以当场向其他同学甚至老师提出一个要求,对方不能拒绝。当然后者是潜移默化下的学生内的不成文的规定,官方不可能这么说。不过哪个奖励更加吸引青春逼人的大学生们,不言而喻。  所以,无论男女无论新人旧人都积极备战着。  本来,这不关于清圆的事。可是……  那个女生、那个穿蓝裙子白衣服扎马尾巴的女生、那个脸蛋圆圆腰也圆圆腿也圆圆的女生,提着学校后街的一袋子香蕉甜瓜,笑眯眯地来看他。  于清圆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她口齿伶俐地自我介绍、道明来意:居然是请他参加今年系里的游园会节目——睡美人话剧。  于清圆看着她,缓缓地慢慢地绞尽脑汁地想起了,这一个好像就是曾经送被打断两条肋骨的于清方进医院的两个女生中的一个。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言犹在耳,于清圆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答应。更何况,人家充分发挥身为话剧社长的文艺细胞,把他赞得天上有地下无、一出马冠军肯定手到擒来。当然,这对从小听惯恭维话的于清圆来说,其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仆人送走女生后,于清圆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的红色布绒沙发上,望着白色石膏的天花板上面凸起来繁复的花朵条纹,心想“我怎么见不着小混蛋,还是会被他影响呢”。  从此,于清圆每周一、三、五去学校的多媒体演艺厅排练,他的角色、当然是:王子。  睡美人由谁扮演?  这个角色真是非常富有争议性,以至于社长与两位副社长讨论半天都没有结果,后来社团的其他事务负责人也参与到讨论之中,除了争论气氛的猛烈□、及时不时的位子“啪”地合上又“嘎”地打开的声音以外,依旧没有结果。  怎么办?  最终这个问题抛给了一直坐壁上观的一脸漠然的于清圆,由他选择由谁来扮演睡美人。  于清圆愣了愣,再愣了愣,终于明白此时到他做决定的时候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阵胆寒:当时的女生们,看在于清圆的眼里,就好像一只只虽然微笑着的、但随时会扑上来的猛禽。  一个角色而已,有这么难决定吗?  于清圆想了想,恍然大悟:睡美人是谁?  是一国的公主。敢问世上哪个女孩或者女人没有做过公主梦?既然现实中没法实现,在戏里过过瘾总行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清圆自觉非常“体贴”、非常“尊重”女生、非常“完美”地处理争论地说:“如果你们喜欢,那每个人都演一会儿,不就行了?”说完还笑呵呵地看着女生们。  谁想女生们呆愣地看了于清圆一会儿,高涨热烈的情绪逐渐冷却,冰一样地挑挑眉毛,哼了一声都转过头去。  于清圆二丈摸不头头脑。  他当然想不到女生们争抢公主的角色的另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公主和王子有定情一吻。  定情一吻啊!  和第一校草于清圆的定情一吻啊!  又帅又温柔又体贴,而且看上去好专一好纯洁,一定是个好好男朋友的于清圆定情一吻啊!没准可以继续发展,假戏真做,将感情延伸到现实里。  她们当然有得争了。  让于清圆选,本来就是看他对她们谁会比较感兴趣一些,那么选中的人和他发展成男女朋友的机会就比较大。谁知——  “每个人都演一会儿,不就行了?”  他难然要和她们每个人都亲一亲、谈一谈?  原来他可爱的外表下其实竟是个花心大萝卜吗?一门心思想享齐人之福的吗?  果然是有钱的色狼——花花公子。  从此于清圆在话剧社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再不会有时趁他休息时送水来喝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倒。  灾难发生在第三次排练的上午。  那一天天气晴好,宝蓝色的天上白云像一朵一朵的棉花糖。下了车有点冷,于清圆拢了拢胸前的草绿色毛线衫,走进通向演艺厅的林荫道。  林荫道两旁是老式的教工宿舍楼,水泥有的驳落了,露出红色的砖和奶油状夹在两片砖之间的水泥。哪一家正在煮粥,淡淡的米香带着水气弥漫在空气里。  于清圆踏着楼梯到了二楼,推开演艺厅的厚重的布帘。室内的黑暗让他一瞬间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且冷冽的存在。  只有舞台上的两盏照明灯亮着,同学们正分散着背台词,发出低低的“嗡嗡”声。舞台的左边,只有几丝光线到达的地方,虽然黑暗,仍看得到有一个人。那人靠着墙,一只脚后跟抵在墙上,白皙的脸平视前方,脸庞呈现出姣好的鹅蛋形。  于清圆脑袋里“嗡”地一声炸开来,转身就走。  却被社长女生一手挡住:“你怎么才来?快快快,我们要开始了。”  于清圆朝社长笑了一下,绕过她的手就往外跑。就这一耽搁,别人已经追上来了。  “你去哪儿?”  胳膊被强力地抓住,于清圆回过头,笑得一脸虚弱假惺惺:“呵……呵呵……”  白色的光线从室外照进室内,于清方下半个身子在阳光里,上半个身子仍然在黑暗中。他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很宽松的牛仔裤,到腰的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白皙的锻炼得形状很好的手臂,黑眼睛直视着于清圆,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去:“排演开始了。”  灾难也开始了。  秋天到了,果实的灾难也到了。


                      17楼2013-03-24 17:55
                      回复
                          于清圆腾地冒起了一股火儿,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于清方这副样子突然让他很生气。他绕过于清方就走,完全当于清方空气。  于清方也没跟他多说,将他一把压在楼梯的墙面上,上下其手地将几个口袋掏得干干净净,身手利落得不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于清圆一口长气刚呼完刚想吼出来,于清方把头放在他的脖子边,对着耳朵吐气,一边讲话顺便伸出舌头舔于清圆的耳垂:“哥哥,不要不听话。”  墙比较旧了,上面有小孩用铅笔画的涂鸦,有汉字有英文有花朵有小鸡,于清圆的脸正好抵在一只肥肥的小鸡上面,墙面冰凉粗糙。耳朵如同爬了几百只蚂蚁,它们爬啊爬,爬了满身都是。于清圆忽然觉得自己的双手和身体自由了,连忙转身。  于清方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手插在裤袋里。  于清方的脸上,有一股淡到看不出来的笑。说是看不出来,是因为无论他的眼还是唇都没有笑的迹象,可是于清圆明明就感到了一种笑,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志在必得的笑,一种即将把猎物生吞入腹的期待的笑,这让他浑身汗毛直竖。  第二次:修改台词。  于清方修改了几处台词,然后于清圆惊喜地发现好背了很多,社长看过以后,请求于清方也改改其他角色的台词。于清方自然不理会,不经意地瞟到公主这个角色的台词,顿了顿,拿起来就改。结果:公主的台词被极度缩水,总共没有二十句话。  于清方将台词本子放在旁边的位子上,社长弯腰拿起来看,惊讶地问为什么这么改、又说这么改不行。  “不是给你的”。于清方把头靠在椅背上,两只手各放在两边的扶手上,手指长而骨节突出,看着台上的“王子”。  就这样,于清圆成功地记住了所有台词,迎来了游园会。


                        19楼2013-03-24 17:56
                        回复
                            人们或讲话或趁着光明照镜子或干着其他的事,此时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黑衣人走向公主。这时海上起了风,绸布剧烈地翻滚着,发出“鼓鼓”的声音。这一抹黑色的身影,在红海中显得异常突兀,黑色披风被吹得鼓得饱满,犹如海上不屈的风帆。  他按住帽子,来到公主面前:“公主,您肯醒了吗?”  公主仍是静静地睡着,但是眼帘颤动了两下。  “根本就没有巫婆也没有仙女,”他摘掉大帽子,将它甩出去,又动手解披风的搭扣,“他们就像这顶大帽子和披风,只是障眼法,为了藏起害怕、迷茫的自己。”  他甩开披风,黑色的披风被风吹起,软软地飘在舞台的角落,叠成一团。  “我不是王子,我是流浪汉,我有你最没有的自由。我的强壮可以保护你,我的自由可以分给你。如果你跟我走,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自由强壮,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抓住公主拿着扇子的一只手的手腕,“缓缓”地将扇子从公主的脸上移开。  “啊!”观众不约而同地暴出惊讶的叫声。  “是于清圆!公主是于清圆!于清圆不是演王子吗?”  “演王子、不、流浪汉的是谁?”  “那是于清方吗?虽然头发放下来了,换了和平时大不一样的衣服,但仔细看有点像。喂,有没有人和于清方熟?”  “……”  与此同时,在后台:  “不对不对,改了改了!”社长将剧本揉成一团又展开,再度揉在一起,反反复复,一直揉到平滑的白纸起毛,恨恨地叫:“于清方你个XXX的,你改老娘的剧本!”


                          22楼2013-03-24 18:01
                          回复
                            一起去玩吧
                              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把于清圆视做上宾,将他们请到仅有的三间病房的其中一间。  成明坐在床上,左手掌心摊开,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  他的手白得像某种瓷器,没有温度,皮肤下青色的细细的血管若隐若现。银色的针头一插进去,血液像一条红色的蛇沿着透明的塑料管蜿蜒爬行。  酒红色的瑞士军刀被掏出来,在他的右手心里“嚓嚓嚓”地转动着,刀具发现耀眼的银白的光。  于清圆揉了揉头发,转身伸手摸住门把。  “你干什么去?”成明骤然抬头。他停止转刀,由于众多的刀具一齐收拢,发出了“啪”的一声,那声音比要刚才的响亮许多,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特别动人心魄。  于清圆握着门把的手攥了攥,笑着回头:“我再不回去的话,家里要翻天了。”  “喔,为什么呢?”  “大概是家族企业继承人的关系吧。从小都这样,只要稍微晚回去一会儿,就有人受惩罚。”  成明伸手把瑞士刀放进口袋,手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看来你很关心别人呢。”  于清圆呵呵地傻笑了一下。  “不如和我玩个游戏吧?”他仿似不经意地抬了抬左手,红色的蛇立刻从洞中爬出,在透明的塑料管里弯弯曲曲的爬行,称着他的白皙的手背,那颜色鲜艳夺目。  于清圆转过身:“你的手……”  “你要是赢了,”他仿佛没有察觉,嘴角向上勾起来,与他向上翘的眼角相互映称,显出一种异常的妩媚,“你就回去。要是输了,就留下来陪陪我。毕竟,住院没人陪是很惨的。”  于清圆只顾着走过去将成明的手压下来,看着那条红色的蛇退回去,才吐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成明哼哼笑了两声:“还是贵少爷的你不敢玩游戏?”  “什么敢不敢的。我愿意玩就玩,不愿意玩就不玩。”  “那好。”成明突然从口袋里将那把瑞士刀掏了出来,“我们就玩它。你猜这把刀一共有多少种功能:A,15种以上;B,30种以上;C,45种以上。”  那把瑞士刀握在成明的手里,酒红色的刀柄上泛着白光,刀柄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红。刀身小巧,刚好一握。  于清圆的手一甩,转过身:“算了,我不玩了。”  成明一把将瑞士刀抛到左手,右手拉住于清圆的手腕:“你怕输?”那条红色的蛇随着动作又出来了。  于清圆皱了皱眉,弯腰将成明的左手往下压,碰到刀的时候,成明的手明显地僵了一僵:“你再这么不注意,我懒得管你了。”他看了成明一眼,“这是瑞士冠军,一共可以有三十八种功能,我十岁的时候爸爸送过我这个,被,”他突然住了口,咬了咬嘴唇,“人给拆了。”  两人的脸挨得非常近,于清圆弯着腰抬头,因此眼睛睁得特别大,嘴唇一咬之下,苍白以后显现涨血的鲜红。  “你说得对。”成明笑起来,“不过这把不是冠军喔。它只有五种功能,不信你数数。”  于清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你的答案……”  “没有一个是正确的。”成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并没有说ABC是答案啊。”  于清圆看着成明,卟哧一下地笑出来,直起身道:“我发觉你这人满嘴谎话!”  成明摇了摇食指:“不,不。这不是说谎,这是说话的艺术。”他舔了舔嘴唇,“我有点口渴。”  “你说真话还是假话?”  成明张开嘴:“不信你看。”他特意搭吧了两下舌头,混着唾沫,发出“咪咪”的声音。  “行了行了。”于清圆提起柜子上的绿色开水瓶,在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杯里倒了一杯水。热气喷上来,透明的塑料变成了乳白色。他用拇指和食指试了试,马上又缩回来,对着这杯热水想了一会儿,才拿出另一个空的塑料杯,将水交替着倒出来又倒回去,好让水冷得快些。  身后成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不觉得身边时刻跟着几个保镖很不舒服吗?”  于清圆猛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成明一只手撑在床上,懒洋洋地歪着身体:“早上的时候啊,你不是被一车保镖跟着啊?他们身手不错。”  于清圆垂下眼帘,回头继续倒着水:“也不是。只要让他们走,他们还是走的。”  “喔?”  他端着水转过身:“只要我确定自己安全,向他们说明就可以。”  成明接过水,咕噜咕噜地一喝到底,将杯子重新还给于清圆:“还要。”  于清圆瞟了瞟吊瓶,里面的药水已经少了大半:“你小心呆会儿尿急。”他转身倒水的时候,听见成明轻轻地在后面说:“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如果你以后肯对我说真话的话。”他把水递给成明,微嘟着嘴看着成明把一杯水喝完了。  成明呵呵地笑了笑,手心一握,将塑料水杯蜷成一团扔出去:“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找你。”  于清圆看着那个小小的不再透明的塑料团在门后的角落里滚啊滚,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我真的要回去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就往门边走,弯下腰把塑料团捡起来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拉着门把:“我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成明“卟”地往后横躺在床上,右手挥了挥。  于清圆开门离开,瞥见门外的垃圾桶,顺手将塑料团扔了进去。  “嚓嚓嚓”,隐隐约约地,听见病房里又传来这样的声音,于清圆呼了一口气,肩膀一垮:“好累啊!”


                            32楼2013-03-24 18:09
                            回复
                                成明你快走
                                成明从灰暗尽头走来,右手垂在上衣口袋里。  他的步子平静而缓慢:  咚!  咚!  咚!  于清圆不停地挥手:“快走!”  成明恍若未闻,渐渐走近。  那个人头机关又被踩到了,落了下来,黑色长发垂到成明的肩上:  “呜啊哈哈哈——”它张着绿色的大眼和血红大口。  红光与绿光交织着照在成明的脸上,原来他正咧着嘴笑,嘴角高高翘起,细长眼睛眯起来。  看上去很恐怖。  他挥手“啪”地打掉人头。  “咕噜咕噜”,人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了,颤悠悠地停住了。  不行,得让他马上走!  于清圆紧张地朝后看了一眼,捂着脸站起推开成明:“快走,这里有杀手!”  他转过身,紧张地瞪着眼睛:“马上走,这里很危险!”  成明细长的眼睛睁开,走过来一手扳过于清圆的脸,平静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你、脸上怎么了?”  手指缝间,黑色的血快要凝住。伤口很细,所以流出来的血不是很多。  “喔,受伤了呀!”成明说着拈起脚,伸出舌头在伤口处舔了舔,血涂在上面,使舌尖变得鲜红。  于清圆呆愣中回过神来,伸手推开成明:“你做什么?”  “受伤了喔,消消毒。”他用舌尖扫过上唇。  于清圆皱了皱眉。  风在隧道里呜呜地回响,于清圆再回过头,看着黑暗:那个杀手,好像走了……  他看了看成明,走上前:“我们快走!”  成明跟在后面:“走这么快干什么呢?刚刚那个人头,蛮有趣的呢,吓到我了喔!”  那叫吓到你?于清圆转头朝成明瞥了一眼。  成明呵呵地笑着看他,眼角弯弯的。  这才意识到危险确实已经不在,他骤然放松下来,立刻尝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皱着眉“嗯”了一声,手不自觉地朝脸上摸去。  “不能摸!”成明抓住他的手,脸凑近来,“我再给你舔舔吧!”  于清圆伸手抵着成明的胸膛,使劲推了几下都没推开,就看着成明的脸越来越近,放大的脸上,那双眸子似笑非笑,特别难懂:“走开!”  湿滑的舌尖挨上火烫的伤口,口水在上面带来清凉,确实舒缓了不适。  他抬手朝成明的后背打去,却被成明一把抓住手腕“呯”地按在墙上。  绒布上凹凹凸凸的毛线蹭得手背生疼。  成明的灵巧的舌尖滑过伤口,往前,来到唇角。突然狡黠一笑,妩媚从眯起的眼缝中透了出来,猩红如血。  唇上骤然覆上一个冰凉的软软的物体,不断地辗转捻磨。  腰被环住,收紧。  被扣住的左手骤然感动疼痛。  “嗯……”他吃疼地呼了一声,却被对方灵活的舌尖长驱直入。  他奋力挣扎,都不过是让肩膀上下左右地耸动。  成明闭着眼睛,将纤细的身体靠过来,腿有意识地蹭着于清圆的下 身。  “放……”才吐出一个字,便感到厚重衣物内,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进去。  于清圆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狠狠地在成明的舌上一咬。  铁锈味充满口腔,有液体从嘴角缓缓流下。可是成明像没事一样,连眼帘都不曾颤动,继续深吻,一只手沿着腰向上摸索。  电流从被玩弄的胸前的突起涌起,于清圆愤怒地举起受伤的右手狠狠地打在成明的背上。  咚!  成明的身体响起沉闷的声响。  他的眉头一皱,舌头顿了顿,却更深地吻着于清圆,舌尖似要探到喉咙里去。  胸前涌起一波一波的快 感,成明的手拥有最灵巧的技术,于清圆开始觉得热。  “嗯……”他急迫地挣扎着。  另一只手也从衣摆里伸进去,摸到另一边的突起,揉着捏着搓着。  于清圆的呼吸开始急促,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成明放开他的唇,一路往下吻着下巴,脖颈。  昏暗的隧道内,成明的脸上,有一种疯狂的执着。  唾液在脖颈里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一只手转而向下,解开裤子的皮带。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隧道里,于清圆惊愕地回过神,奋力推开成明。  成明被推得一个踉跄,紧紧相贴的两个身体分开,彼此都感到了空气的寒冷。  于清圆眼睁睁地看着成明快速地欺近,手绕到他的身后,接着膝盖后方一疼。  隧道顶在眼前旋转。  卟咚!  他倒在了地上,成明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也倒了下来,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


                              39楼2013-03-24 18: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