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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同人】短篇集·老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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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三叔致敬。


1楼2013-03-24 18:37回复

    食用说明:
    ——因为老九门原文片段为主 内容时间轴多为脑补
    原创人物/龙套多
    ——时间轴略混乱 BUG尽我之力在减少 如有BUG欢迎提出
    ——此为短篇集 多为短篇 楼层多 随意C
    只想看文的亲摁 只看楼主 就好
    ——前面个人中心向略微渣 但卤煮有强迫症所以按顺序放
    ——w最后请食用 用完后要是能有留言就更棒了


    2楼2013-03-2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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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插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3-2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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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0


        4楼2013-03-2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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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再插一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03-2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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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03-2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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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钳


              7楼2013-03-2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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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3-24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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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2楼2013-03-24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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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好顶赞!


                    IP属地:福建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3-24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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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巷口面摊的那丫头长的其实也水灵的很嘛!”
                      “是啊,等大了一点就会被卖掉吧?听说他们家生了很多,只留男的。”
                      “啧啧啧,可惜了啊,他们家不会把这个当谋生的手段了吧?”
                      “谁知道呢?这个年代,没吃人就谢天谢地了吧!”
                      叁.
                      二月红的父亲死了。
                      很多在戏班子里头当过学徒的,哪怕只是打杂,哪怕现在早就没唱戏的人都来了,有的只是来站一会儿,有的会看着灵堂不知道在想什么,二月红看着人来人往,觉得没有人会停下来。
                      从小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是离开,没有人会留下来。
                      二月红渐渐开始学会冷眼旁观。
                      大约是十岁那年吧?父亲告诉了自己戏班真正是干什么的,不是什么好职业,甚至是违法的,但在这个年月,有钱就不算违法,只有穷人突然富贵那才叫违法。
                      十三岁,二月红开始跟着父亲下斗。
                      十四岁,亲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但自己无能为力。
                      十五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抛下适当的人,当内心深处仍然觉得大家一起活下来才是最好的。
                      十六岁,那个当了暗娼的姐姐来找过自己,昔日光滑细腻的皮肤如今变得蜡黄,二月红在巷口的面摊叫了两碗面,面对着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恨过我么?”姐姐,不,应该称之为女人,多年来的风尘生活已经让她练就出了无时无刻都是妩媚的表情,就这么抬头一看都觉得是在勾引,“或者说,你埋怨过我么?二月红。”
                      “没有,只是不理解。”二月红实话实说。
                      “老实说,我自己也很不理解我怎么会这样。”女人咯咯地笑,抽着大烟,“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就算去做暗娼都没人愿意要了吧?”
                      “你要是想说你的故事我会听的。”二月红说,开始哧溜哧溜地吃面。
                      “咯咯,到底还是小孩子。”女人想要伸手去摸二月红的头,终究还是停在半空中然后缩回来,自顾自得抽着烟,“我想对别人说的时候没人听,现在有人想听但是我已经不想说啦!”
                      “那我走了。”二月红说。
                      女人看着二月红,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那时候你还小得很啊,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么?……哦对了,你肯定开始跟着师傅下斗了。”
                      “下斗比去卖来钱来得更快。”二月红很认真。
                      “是啊,当时死的也更快吧?”女人抽了口烟,“我要救人,我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等到我去下斗的时候我全家都死绝了——其实我妈也是卖的。”
                      “你不是孤儿么?”二月红有点意外。
                      “是啊,我爸妈不要我了呗,但是我不能不要我爸妈啊。”女人低低地笑,暗黄的皮肤笑起来有皱纹,像是刻进去的一样,“还有我妹妹,虽然最后还是死了。”
                      女人站起来,看着二月红:“我真希望你还是个孩子,可我又那么害怕你还是个孩子。”
                      “走了,带我向师傅问个好,”女人没有再穿旗袍,还是松松垮垮穿了件长衫,“还是算了,想必师傅听了只会添堵。”
                      这时候面摊的丫头就跑上来给二月红又上了碗面,蹭蹭他的衣服表示安慰。
                      “你是哑巴吗?”二月红的心情也就会好那么一点。
                      就在这年秋天,女人死了,草席一裹丢到乱坟岗,乱坟岗全是坟头,祭拜都没办法。下葬的时候,有人轻蔑地笑着说着女人怕是在床上给人操齤死的吧?
                      十七岁,戏班搬了家,租不起以前那样的大院子了。
                      十八岁,父亲死了。
                      好像有记忆开始就是分离,分离,和分离。
                      父亲死了,拿自己该接手戏班子了吧?二月红,可是昨天他听见有人不服气。
                      ……在乎的人几乎走光了,你们现在要把戏班也弄散么?二月红开始学会温润地笑,或者带上一点妩媚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女人在巷口抽烟往男人身上倒的时候的样子——
                      “大家,我知道城外有个油斗,这次比较危险,一起去吧。”
                      那就好好清理一下好了,没有资格同生共死贵贱共享的人,死在斗里头就好了。
                      后来有传闻说,长沙城外有个斗里头死了很多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但似乎说是并非被机关杀的,而是被人砍死的,连军阀都被惊动了。


                      15楼2013-03-24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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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诶二爷,知道么,城里头新派来的将军——诶是将军么?算了不知道,张启山,说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的!”戏班子里头新来学徒,三伢子用竹签戳着花糕,戳出一个个洞,“二爷要去看看么?”
                        “没兴趣,”二月红低头喝茶,看着外头,“反正是一行的自然会找上门来,不是一行的没必要去打交道。”
                        “说的也是,不过爷啊,您看啥啊?”三伢子也好生好奇地探出头去看。
                        一个姑娘,模样好生水灵,被人贩子背在背上巡街呢。
                        “二爷对这姑娘有兴趣?”三伢子继续戳花糕,“晚上去翻牌子就是了。”
                        二月红只是觉得值姑娘怪眼熟的,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十八岁之前?还是十五岁之前?——啊对了,那个面摊子!终于也被拉出来卖了么?
                        “哥!哥!”丫头也看见了二月红,撕心裂肺地叫,眼泪汪汪的。
                        ——那之后,二月红经常会想,如果丫头不这么喊,自己这辈子就毁了吧?对于一切都是抱着反正都会离开那就不要投入的心态,迟早都会毁掉的吧。
                        偏偏这时候又让自己看到了小时候的东西——想起那段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时光。
                        丫头帮二月红梳头,有点担心地问:“还是要去吗?”
                        “嗯。”二月红握住丫头的手浅浅地笑,是真的在笑,“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戏班子里的人其实还是蛮害怕这个班主的,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笑起来很好看,可是杀起人来手起刀落绝不手软,面对自家人的背叛也不会动摇的去抹杀。
                        好在二月红娶了丫头之后显得好了很多,戏班里的人也开始有了老班主在的时候的样子。甚至于后来丫头没有生育,二月红便又开始收养弃一些孤儿。
                        其中有一个极特殊的存在,他不学戏,只学下斗的手艺。
                        后来他被逐出师门,道上就喊他陈皮阿四了,久而久之,没人再记得他叫什么了。
                        二月红想,到底也还是走了。
                        都走了。
                        伍.
                        谁也没想到张启山会对丫头见死不救。
                        丫头死了。
                        二月红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像极了那段茫然的不知所措的时光,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谁都没有留下来,只留自己一个慢慢地长大。
                        “要是你心爱的人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二月红靠在门框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启山慢慢地说,逐字逐句,“我不救,你难道不会生气么?张大佛爷。”
                        张启山即便是跪着也是不卑不亢,朗声道:“民族大义在前,个人在后!”
                        二月红就靠在门框上,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许久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对着张启山说:“你说的,民族大义在前。”
                        “起来吧,我同意了。”
                        “我真希望你还是个孩子,可我又那么害怕你还是个孩子。”
                        女人那时候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回响。
                        可是啊,没有人不会长大,特别在这个乱世,孩子只会越早长大,不会因为你的害怕就不再长大;孩子只会成为任人鱼肉的对象而已啊!
                        我啊,到底还是长大了吧?
                        二月红这么想着,上了妆的脸嘴角上翘,拉出一个妩媚诱人的笑。
                        【九门•二月红完】


                        16楼2013-03-24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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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是一个伙计先发现的陈皮阿四,很惊讶,“还有活人。”
                          二月红也很惊讶,他来到这村子的时候就感到扑面而来的荒凉,尸体随意地躺在地上桌上堆在一起拧成麻花团,有孩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就坐在尸体堆上茫然地看着二月红他们,不悲不喜。二月红还见过一个老人,也是在这样尸骨成堆的地方,笑着拉着他的二胡,什么曲子都拉,兴许上一段是二泉映月下一段就换成了空山鸟语,也有听不出是什么曲子的曲子拉,就是街头卖艺的那种,乐声回响空旷浩荡。
                          那个老人没能一直拉下去,当天晚上就死了。
                          就在二月红想着这段往事的时候陈皮阿四就站在他面前,二月红第一眼看见陈皮阿四的时候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鬼灵精怪的孩子,是那种有捷径绝对不走正路的家伙。
                          “翻个跟斗看看。”二月红觉得他应该可以把这孩子塑造成一个人才。
                          陈皮阿四知道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来了,他跟斗翻得不好,他对二月红说他对玩弹弓,还有那种弹子,准头特别好。
                          二月红收了陈皮阿四,但是二月红是有点失望的,对于这个弟子,因为他明白陈皮阿四绝对不会是那种肯去学唱戏的人。
                          不能断了,二月红想,起码这门手艺不能断在我这一辈儿。
                          在戏班子里的那段日子大概是陈皮阿四人生中为数不多回忆起来是可以笑出来的日子。
                          陈皮阿四回来之后就看见了丫头,那时候丫头也是穿了一身白底粉边的沃裙,恍惚间陈皮阿四还以为自己看见了母亲,居然就那么喊出来了。
                          “死小子,”二月红笑,“喊什么啊,喊师母。”
                          “哥,”丫头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生育,“别吓坏了孩子。”
                          真的很像妈妈。陈皮阿四想。
                          后来的日子就是练功,练功,练功,下斗,出货,练功,下斗,无限死循环。
                          直到那天,陈皮阿四又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
                          母亲还是穿着白色的沃裙,但是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面色蜡黄,看见谁都冲上去问你见着我儿子了么你见着我儿子了么,女人只会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那一瞬间陈皮阿四拒绝承认这是自己妈妈,他记忆中的母亲和这个疯婆子不是一个人。
                          甚至于那段时间陈皮阿四更努力练功只是为了不出去碰上这个疯婆子。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疯婆子死了。
                          陈皮阿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哭,但是看见女人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以为自己对那个村子自己的父亲和面前这个疯婆子其实没有一点感情,他错了,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因为现在他在意的这些东西和他记忆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面前躺着的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临死前都惦记着自己的儿子,逢人就问你见着我儿子了么,可那时候他儿子因为自己的幻想破灭而躲起来拒绝承认自己的母亲。
                          陈皮阿四还是有点怨恨的,既然在乎自己那怎么就跑了呢?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这件事儿影响了陈皮阿四之后的一次下斗,那次下斗油水很足,不出意外的内讧了,陈皮阿四一个个杀过去,最后自己出来了。
                          二月红感到绝望,他以为自己可以的,但那果然只是以为。
                          那时候二月红就发现自己其实从来都不相信陈皮阿四,就因为他对陈皮阿四的第一印象是鬼灵精怪。
                          丫头帮陈皮阿四求情,但二月红留不下陈皮阿四,戏班子里的人要么就是自己兄弟要么就是自己的徒弟,只是没拜师,陈皮阿四这么做几乎就等于欺师灭祖了。
                          被赶出去了,陈皮阿四知道师傅这次绝对不会再回心转意,他骨子里的倔强劲儿让他当晚就收拾好了东西自立门户,完全不管道上对自己的言论。
                          二月红不让陈皮阿四再用他教的武器,他就不用,他用自己的铁弹子;二月红不让陈皮阿四再踏进这个门,他就不踏,连同自己的徒弟伙计也不准。
                          他不明白,明明在斗里头是那些人先不讲道理想要自己的命,难道自己还留他们一命么?就算是同门师兄有怎样?
                          他不明白。
                          叁.
                          那天他去给丫头送螃蟹,愣是站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二月红把螃蟹接了之后才离开。


                          19楼2013-03-24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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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这到底只是一条狗,看到好玩的东西就感兴趣而已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东西,没资格说别人什么。
                            而那些因为别人的话就放弃自己执着的东西的人啊,他其实根本就不爱他执着的事情啊,他在乎的,只是那些人怎么说而已。
                            每次有人试图去和吴老狗说道德的时候,吴老狗就笑着说您别和我这个没文化的讲这个,我只知道每个人都在乎自己在乎的,别人在乎的和自己没关系,所以每个人道德底线都不一样,你看那陈皮阿四,是个气了就杀徒弟的家伙,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个父母双亡的小家伙?
                            说到底啊,吴老狗笑眯眯地看着来人,道德这种东西呢,只适合每个人的遭遇有关系罢了啊。然后再喊一句,得了,今个儿我就不送了。然后喊个伙计来把人送出去。
                            就这样,本来是来说服吴老狗的,最后变成被吴老狗说服了。
                            解九问说狗五啊他们说啥啊找你说什么道德?
                            吴老狗摸着三寸钉漫不经心的说,不就是看不惯我对待狗比对人好呗。
                            然后想一想,说,他们眼里头,狗啊或是别的什么,不是人的,就是畜生而已,活该被人使唤,让人宰了吃。
                            解九就毫不留情地回说,我记得城里最爱吃狗肉的是您吧狗五爷。
                            吴老狗就傻呵呵地笑来转移话题。
                            伍.
                            三寸钉死了。
                            到底是条狗,能活二十多年算是不错的了。
                            吴老狗用了一年的时间愣是又找了一只品种和三寸钉一样长得也差不多的西藏犬,还是喊三寸钉,但是吴老狗知道这两只不一样了,前一只是和自己共患难的看见拿刀指着自己的人会扑上去对着脖子咬会打两个滚要求吃排骨的三寸钉,后一只是看着吴老狗下意识的动作也不明白只能晃晃尾巴的三寸钉。
                            然后吴老狗就会有点怅然,然后继续逗三寸钉玩儿。
                            不过这只三寸钉也是救过他一命,在旅店的时候趴在他身上。那之后吴老狗就想开了,管他妈的呢,反正这只也挺好玩儿的。
                            后来吴老狗去了杭州,养的那些狗有的留在长沙有的自己跑了,有的跟着去了杭州水土不服又被他给吃了,最后留下来的就那么一两只。
                            坐在院子里看着吴一穷在院子里被狗逗着玩儿的时候就觉得在长沙的日子真是想上辈子的事儿了,回想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隔了层纱布看不清。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过去的事情自己没办法评价,留着以后那个人有兴趣了去翻着看的时候说吧。
                            不过大概看到自己的时候会诧异的说对狗这么好吧?
                            又或者看都不看呢,是吧?
                            【九门•吴老狗 完】


                            23楼2013-03-24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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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吃肉啊……就跟上辈子的事一样了。
                              一路走一路杀,他知道大概那九门里头的其他人也在这个长沙城的城里城外用自己的力量厮杀,不过张启山好像领着军团去/东/北/那边了吧?不知道。
                              黑背老六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是九门的一份子,委实说到现在九门是个啥子概念他都还不怎么清楚。
                              大烟抽多了,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脑子更是要不得了。
                              但是会常常看到以前的事情,就像是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大家还没散伙儿,受了点小伤就骂娘真要断手断脚反而一身不吭的自己忍着——那种真实的感觉啊,就像是回到了过去。
                              黑背老六常常分不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
                              他常常看见团长还没死的时候,女人抱着娃娃,那个男人拎着木棍子在外头躲着,团长被女人下了药,男人走出来说动手吧,动手我就带你走。女人就咬咬嘴巴狠了心拿着棍子砸打着打着就发恨,从厨房里头拿了剁鱼的刀一刀一刀的捅,血溅了一地,然后女人跪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吓着了,也是一个劲儿哭,那声音难听得作死,男人抽了两根烟就走了,什么也不讲。
                              那场景见多了黑背老六也就不知道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自己亲眼见过的,如果自己见过那团长现在就不可能死了,可如果是幻觉怎么他连女人咬嘴巴这样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还见过兄弟们上一秒笑着说总算搞定了妈的晚上去喝一杯另一个接口说呸你的难得放个假你喝酒不找女人?然后下一秒那些笑着说话打趣的兄弟的头就滚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跟个小皮球儿似的。
                              小皮球啊小皮球……黑背老六就想起特小的时候自己的玩具就是那皮球,后来有一次哥哥不小心把那皮球弄烂了,黑背老六就把那皮球弄得粉碎,就剩了渣,母亲看了就说这是个孽种,会给家里头带来不幸,就把黑背老六带上街丢了。
                              就这么着,以前想的起来想不起来的事情没发生的发生过的事情不存在的真实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的来回滚动,有时候黑背老六回想说这就是电影那种玩意儿吧。
                              有时候和那个叫白姨的女人做齤爱的时候女人的脸会忽然变成别的人的脸,然会来回闪动,无数的人的脸交织在一起看的不真切。
                              然后他就忽然没了兴趣,会赤裸着身子坐起来抽烟,那时候白姨就会默默地把衣服穿好然后问还做么,如果没有回答她就会自己拿了钱离开,头也不回。
                              真的就只是交易而已。
                              男人需要一个自己还活在世界上的证明,而女人需要钱,很多钱。
                              女人走了之后男人就会继续抽烟,然后在天亮的时候留下房钱离开继续回到那个小酒馆的墙角跟坐着,接着抽烟。
                              就这么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的世界。
                              久而久之,连语言和思考的能力都快退化了。
                              只有那一次,那一次做完之后黑背老六看着白姨的脸觉得那是自己的姐姐,虽然自己的姐姐在自己三岁的时候就被卖出去了,也许现在死了,早就死了。
                              他没能分清楚现实和虚幻,就抓着女人的手说别走,一瞬间之后反应过来以为女人会带着点娇媚带着点轻蔑地说那就再加点儿,结果女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任凭自己的手被抓着,眼睛看着黑背老六,安静的像是换了个人。
                              “真像啊。”他听见女人说,然后看见女人微微勾起嘴角,昔日里头的风华像是在那一瞬又回到了女人身上,漂亮得不像话。
                              黑背老六就觉得这世上大概除了这个女人不会再有人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笑了,虽然女人眼里可能根本印的不是自己的样子。
                              但是那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还会有人看着你笑这件事儿不是么?但是现在这些人要把自己唯一在乎的东西抢走,谁不生气呢?
                              拥有一屋子玩具的孩子丢了一个娃娃最多只会哭闹一下午,只有皮球的孩子丢了皮球也许就会选择去死——或者杀了那个害自己皮球不见的人啊!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视野里都是血和尸体,白姨站在远处害怕地看着黑背老六,黑背老六歪了歪脑袋不知道说什么,他看见白姨后头的敌人,提着刀走上去就是一刀,他看见女人害怕地躲开眼里全是慌张的样子。
                              他走到女人面前去,女人害怕的发抖,然后黑背老六把刀丢在地上,沾了血的手本来想摸女人的头,却忽然发现血液还没凝固,就僵在空中停住。
                              “我……我来看看你,”白姨说,“看你死没死……不,不是,六爷,我,”
                              黑背老六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手缩回来弯着腰把刀捡起来,眼里头都是血色。
                              白姨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惹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黑背老六没说话,扬了扬手,白姨有些着急说六爷我以后可以就跟着你——
                              话还没说完黑背老六就走了,就跟以前无数次一样,黑背老六在后面看着白姨离开,头也不回。
                              他知道不会再有女人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温顺的像只家养的兔子了,也不会有女人就单纯的把自己当做一个人,一个嫖客来看待了。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说不定那晚上其实是幻觉呢,是吧?反正除了自己以外啊,谁都没看到,谁也不会听自己说啊,不是吗?
                              再也不会有了,这样的人。
                              【九门•黑背老六 完】


                              26楼2013-03-24 18:49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