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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死后日记 文/虎头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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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我费劲地尝试着在琴键上弹出一首需要左右手同时弹奏的曲子。但可笑的是,我总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尽管已经练了一个多钟,但琴音却仍然散乱,曲子始终不能成调。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决定先回去,下次再来练习。做鬼也要练琴,我还真是上进。
  当我回到花羡落的家,发现客厅的灯正开着,却不见人影。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花羡落每天都早睡早起,生活作息规律得很。这个时间,她应该要准备睡觉了才是,可为什么却没有关灯呢?难道忘记了?不会啊,花羡落绝对不是一个这么没有手尾的人。这么想着,我突然听到微弱但却极其有节奏的“唰、唰”声从浴室那边传来,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不确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去。
  果然,浴室门大开,只见花羡落正戴着口罩,跪趴在地上拼命地刷着满是泡沫的地板。
  都要十一点了,还打扫卫生?!我不可置信地站在一旁,看着正埋头专心刷地的花羡落,一时哑口无言。地板上的泡沫横飞,我猜花羡落已经刷了那块地至少有二十分钟。就在这时,花羡落突然抬起头,把视线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神里没有意外、没有笑意,只是淡淡地没什么情绪。
  我呆滞地举起手朝她招了招,轻声道:“……嗨。”晚上好。
  对方却没有反应,过了一两秒后花羡落又低下头,继续用力地刷地。继昨晚开始,花羡落的洁癖症似乎一发不可收拾,还是说从来都是如此?我这个外人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如此怪异的花羡落,不知该如何是好。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花羡落突然站起身,可能是起得太快而导致头晕,她的身子晃了晃。我赶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却又马上意识到这根本就不可能,唯有站在一旁担心地问她:“你没事吧?”
  花羡落摇摇头,抬手把口罩取下,露出了微红的脸颊,她对我笑了笑:“这么早就回来了?”还能笑得出来,我放心了。
  “都快十一点了。”我无奈地告诉她。
  她却不答话,只走到一旁拎起准备好的一桶水,倒到地上,把横飞的泡沫冲洗干净。仔仔细细地拖好地后,花羡落又回到洗手台边,把自己的手洗了好几遍才满意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为什么现在才……洗浴室?”我好奇地问她。
  花羡落看了看我,开口道:“脏。”吐出了这么一个字后,她转过身往客厅走去。我紧跟在后,总觉得今晚的花羡落很不对劲,而且肯定是因为Steven说的那番话而不对劲。又想起在舞蹈教室里,因我再次提到Steven而导致花羡落的心情更加不爽,不由得有点内疚。看着花羡落倒了杯水,轻抿一口后便窝坐在沙发里疲惫地闭上了眼,我的内疚感便越来越深。大概是因为刚才刷地的时候太用力,花羡落的前额有几缕长发散落下来,配上双颊的微红,还有眼角下的那颗小巧却显眼的黑痣,竟让我觉得她给人一种很妩媚的感觉。
  “琴练得怎样?”花羡落突然轻声问,她仍旧没睁开眼。
  “烂透了,”我没好气地摇摇头,“就像回到了刚学琴的时候,吃力得很。”
  我看到花羡落的嘴角微微翘起,她笑了,却还是没睁开眼,顿了顿后又说:“慢慢来吧,万事开头难。”这句话似乎像是调侃,又像是鼓励,毕竟人死了,听别人说这种话总会有另外一种感觉。
  “其实,”我实在忍不住,便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我的存在会不会打扰到你?”
  花羡落终于愿意睁开眼,她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想了想后,我又说:“你本来一个人住,我却突然出现了,这样……肯定会打扰到你的吧?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尽管跟我说……”


IP属地:辽宁70楼2013-03-2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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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主持男朝镜头后面瞪了一下,随即又豁达地笑道,“来,拍拍这吧里有多少人,我们现在都是一起过年的亲人了!”
      花羡落突然转过头来,问:“这里是酒吧?”
      我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
      电视里的主持男突然大吼一声:“Steven!!新年快乐!” 紧接着,Steven出现在镜头前,可是此时的他却神情淡漠,与这个打了鸡血一样的主持男以及过年的热闹气氛非常格格不入。他没有理会主持男,只是想要转身离开镜头的拍摄范围。
      “先别走,Steven,”主持男拦住Steven,说,“我知道,今天Steven又失恋了,所以……”
      “不要玩啦……”Steven一脸不悦,甩开Steven的手后又想离开。
      “别走、别走,”主持男自顾自地把Steven揽回身边,一脸关怀地说道,“今天,我们特地请了个人来,她说要唱几首歌给你排忧解难……”看到这里,我突然汗毛直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花羡落当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她非常专心地盯着屏幕,虽然仍旧面无表情。
      主持男搭着Steven的肩膀,满脸笑容地对着镜头说:“欢迎我们的林奏,给大家带来张震岳的《没人爱俱乐部》!”站在主持男旁边的Steven瞬间面如死灰。镜头突然晃动,对准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舞台。然后,在一片欢呼声下,穿着白色卫衣、背着木吉他的我……出现了。而镜头外面,让我不敢相信的一幕也出现了——坐在沙发上的花羡落突然轻笑一声,一直摆着扑克脸的她竟然……笑了。
      “呃……”镜头里的我站在了台上,手里搂着木吉他,对着身前的麦克风“喂”了几声,然后开始有点拘谨地说,“我的财神爷Steven又失恋了,第几次来着?好像是第……五次?”
      台下有人喊:“第八次!!”
      “对,第八次,”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刚刚喝很多酒,现在可能有点语无伦次……”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现在要送一首歌给Steven,想告诉他,他并不是孤独的……《没人爱俱乐部》,谢谢。”话音刚落,台下一群人开始鬼吼。
      再次重温这一幕的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只有白痴才会唱《没人爱俱乐部》来安慰失恋的人——所以,我绝对是醉了。这个所谓的“蛮有趣”的聚会录像,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但花羡落却非常有兴致地坐直了身子,双眼盯着屏幕,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浓。电视里的我似乎也不想让花羡落再等待,在一片掌声中开始拨动吉他的琴弦,非常欢快的旋律开始响起——是的,非常欢快。
      “欢迎光临,这里是一群很普通的人~穿得很普通,长相很普通,在本店老少不分……”我面带笑容地唱着一首据说是用来安慰失恋人士的歌,台下也非常有节奏地拍着手,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本店的特色,通常是屡战屡败的家伙~常常被打枪,却一直坚强,是我们的好客人……上辈子欠感情的债,到这一刻如何感化每个人~死去活来,到头来,像个阿呆~没人爱,没有人爱~还有空位,请你进来,坐下来,不要拘束~这里是……没人爱俱乐部~”欢呼声和掌声震耳欲聋,我在台上一边弹着吉他,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分明已经醉得厉害。台下的Steven肯定已经哭了吧……真是,对不起。
      我转过头去看向花羡落,没想到对方也正看着我,她一边憋着笑一边说:“……你唱歌还蛮不错的。”这个笑容绝对是真实的,大概她那难受的心情也已经消退了吧。
      “谢谢。”我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接受了她的赞美。
      电视里的欢快旋律终于结束,可就在我准备松一口气之际,有个身影突然走上了台,是安妍。突然又看到她,站在电视机前的我不由得感到有点唏嘘。台下的欢呼声不消反涨,鬼吼声也此起彼伏。安妍站在台上,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拿着麦克风温柔地对我说:“小奏,你不是什么‘没人爱俱乐部’的人,因为你有我爱。”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各种哄闹声、口哨声。这一幕我依稀记得,但却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个梦,没想到还真的发生过。可见,我当时的确是醉得不行了。
      等等,既然这不是做梦,那接下来……我看了看仍然紧盯着屏幕的花羡落,刚想把电视机关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台下“亲一个!亲一个!”的热烈起哄声中,安妍笑着朝我凑近,而我则抱着木吉他,侧过脑袋和安妍相吻。
      电视里那如此无厘头的新年晚会,在此刻似乎达到了……最高潮。」
      


    IP属地:辽宁72楼2013-03-29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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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林奏也间接向花羡落出柜了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奈地扒了口饭。最近是怎么了,左依依、陈杰……就连林奏……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书里的故事,我总是和“出柜”这个词打交道,真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正想继续看下去,手机却响了。我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
        “你不是要帮我么?”虽然对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但我也能立即认出这是左依依的声音。
        “依依?”我疑惑地喊了她一声。
        可左依依却又重复道:“你不是要帮我么?”
        帮你什么?刚想这么问,我却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和她在电话里聊的事,心里不由得一窒,却还是装作很轻松地问:“现在?”
        “嗯。”左依依应了一声。
        “那么快就出手了?”我一边笑着,一边用勺子使劲地戳着碗里的饭,“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是,我怕她被别人抢走,”左依依毫不含糊地回答,“这是你告诉我的。”
        掩饰着心里的难受,我装作毫无所谓地问她:“你现在和她在一起?”
        “没有,她不知道我要去找她。”左依依淡淡地说。
        “突袭?”我干笑了两声,“想给她一个惊喜?”
        左依依没有理会我,只自顾自地问:“她在吃午饭,你说我应该现在去找她当面说,还是直接在电话里谈?”
        原来打电话来是让我给她当参谋,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但我还是想了想,告诉她:“这种事,当面讲会比较有诚意。可是如果对方在吃饭,会不会打扰到她?”
        “……不知道,可她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左依依有点不肯定地说。
        “那你就去吧,”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她也喜欢你,哪里还介意你打不打扰,肯定会……很高兴的。”
        听我说完,左依依顿了顿,随后又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样的回答让我觉得她似乎有要挂电话的苗头,在那一刻到来前我又喊住她:“依依。”
        “嗯?”
        我轻声笑了笑,佯作很有义气地鼓励她:“加油啊,成了之后,一定要请我吃顿饭。”有些人,注定不能成为情人,而我和左依依就只能是朋友。这么想着,好像也不再那么纠结了。
        左依依却没有回答,她直接挂了电话。我愣了愣,为那突然的忙音而感到有点心酸,这就是所谓的“重色轻友”了吧。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把手机放回包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个人突然默不作声地走到我对面坐下。我无意识地抬眼一看,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在我开口之前,这个刚刚还跟我通着电话,现在却坐在我面前的人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今天不是愚人节。”


      IP属地:辽宁73楼2013-03-29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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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然如花羡落的人,大概世间少有。我无力地把脑袋靠到窗上,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相对于花羡落,我就像只过街老鼠,惶恐地到处找洞去钻——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爱上了左依依,不敢面对我和左依依之间存在的感情。如果我发现自己的朋友或同事是同性恋,绝对不会惶恐得如此厉害——比如说陈杰。我现在之所以像鸵鸟一样躲避现实,只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女人。原来,我曾经的坦然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现,一旦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害怕的东西瞬间就多了起来。他人的眼光、家人的反应、不确定的未来、与自己原来设想完全背道而驰的生活——都还没正面回应左依依的感情,我却已经想了这么多,像个傻子一样。不行,越想越乱,我慌忙地把自己的鸵鸟头插回沙堆里去。


        IP属地:辽宁77楼2013-03-2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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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回答,花羡落已经走进门去,她熟练地把灯打开。我看着亮堂堂却空无一人的教室,竟觉得有那么几分阴森的味道,和往常有许多小女孩在里面练舞的感觉很不同。花羡落却毫不在意,她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又二话不说地便转过身往钢琴的方向走去。我心里的疑惑感更是越来越强烈,花羡落她到底是想做什么?随着她来到钢琴旁边,只见花羡落把钢琴盖打开,用手轻轻地敲了敲几个琴键。随后她又转过身,低下头在手提包里找着些什么,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张纸。她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那张纸展开给我看。
            竟然是我还没作完的那首曲,花羡落不知什么时候把这谱子给保留下来了。
            “没作完的曲子很可惜,”花羡落轻声说,“你不打算完成它么?”说着,又低下头去敲了敲琴键,“虽然这是吉他谱,但如果是你的话,用钢琴来完成它也没问题的吧?”说完,她又抬起头来,微微含笑地看着我。
            心里有种暖暖的东西在流动,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一首没有完成的曲子是为安妍而写的,可现在我已经死了,也和她分了手,这首曲子是否完成已经毫不重要。但看到花羡落此时突然把它摆在我面前,而且还特地把我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把它写完——我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不该对我那么好的,”我低下了头,沉声对她道,“我们阴阳相隔,我原本就不应该老是呆在你身边……”
            “我对谁好是我的事,你不用管,”花羡落打断了我的话,认真地说,“何况,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朋友。你呢,还是把我当作陌生人么?”
            怎么可能。可我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想半天,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现在连钢琴都弹不好,怎么把这首曲完成?”
            花羡落见我已经妥协,嘴边的笑意更浓,她认真地说:“你要多练习,练熟了就会像今天剥那橙子一样,你要相信自己。”看到花羡落像老师一样一本正经地教导着我,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学时代,我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有理会我的傻笑,花羡落放下手提包,很自然地坐在了钢琴凳上,她把右手的手掌放在键盘上随便弹了几个音。
            “你也会弹钢琴?”我好奇地问。
            她摇摇头,说:“小时候曾经想学,但……我妈让我专心练舞,唯有放弃了。”听花羡落突然聊起她的母亲,我不由得又想起花羡落曾经说过,我并不是她第一个看见的“灵魂”,而她第一次看见的“灵魂”,就是她的母亲。
            回过神来,只见花羡落像个孩子一样,很认真地用右手在琴键上捣鼓着,但手掌却扁平,手指也很僵硬。
            我忍不住说:“你要把手掌拱起来,像抓着一个鸡蛋那样。”
            花羡落皱了皱眉,很努力地想把手掌鼓起,却仍然非常吃力。按理说练舞的人很擅长模仿,肢体不该这么僵硬,我看她捣鼓了半天却毫无进展,唯有习惯性地伸出手去覆在花羡落的手背上,想要矫正她的动作。
            就在我们两只手互相碰触的那一刹那,我和花羡落都愣住了。
            没有互相穿透——我的手非常切实地覆在了花羡落的手背上。


          IP属地:辽宁80楼2013-03-2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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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该怪缘分让我这么无奈,还是该怪这座城市的面积太小——当安妍踏进花店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如果我没有真正地爱过,但我至少是喜欢过安妍。不知这个“过”字是不是应该加上去,因为当我看到站在她身边与她手牵着手的唐靖时,心里涌出了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很想很想很想立刻藏起来,即使知道她们根本就看不到我。花羡落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欢迎她们的光临,没有过多的交谈,唐靖牵着安妍的手走入店内自行闲逛。看着她们的背影,多天来逐渐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掀起了波澜。我的心里突然蹦出了几个疑问:如果我没死,我会和安妍复合吗?如果我没死,现在站在安妍身边的会是我吗?我立刻就给了自己这两个白痴问题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不会。因为我又想起了她们两人在我家门前的那个吻,还有我看到那个吻时心里的感觉,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证明了我和安妍之间的感情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吧。既然如此,我那种别扭的感觉又是来自哪里?
              不等我把问题想清楚,她们两人便已有说有笑地选了一小盘还没开花的三色堇拿到柜台处,花羡落却没有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礼貌地把价格告诉她们,而是突然向安妍发问:“请问,你认识林奏吗?”完全没料到花羡落会问这个问题,我立即转头朝她看去,就连安妍和唐靖也一脸惊讶地愣在了原地。根本不用问,这两个人当然认识我,问题是花羡落怎么……对了,Steven前天送来的DVD!花羡落认出了安妍!
              “……你是谁?”安妍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她疑惑地反问道。
              花羡落脸带笑容,几乎想都没想便答道:“我住在林奏的隔壁,我是她邻居。”听她那置身事外、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我几乎快要气死了。不知花羡落为什么要问安妍这个问题,反正她拖长了我和她们两人共处一室的时间,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我很是郁闷。
              “你和林奏关系很好?”唐靖突然发问,她的语气有点不善,就连表情也能让人看出来此时的她带着些许敌意。
              安妍却紧紧盯着花羡落,又问:“小奏她在哪里?”
              “妍妍,那个人这么多天都没找过你,你还管她在哪里干嘛?”唐靖转过头,略带愠气地质问安妍。
              让我意外的是,安妍只是看了一眼唐靖便又再次向花羡落发问:“你知道小奏在哪里吗?”
              我忍不住轻声嘟囔道:“就在你右手边的不远处。”但是很遗憾,她完全听不到。我终于知道刚才那种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看着她们快乐地手牵着手,我以为自己已经被彻底地遗忘了。不得不卑鄙地承认,安妍此时对唐靖的无视、向花羡落的询问的确让我的心里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即使我们已经不再在一起,即使如今站在她身边的是唐靖,但至少她还没完全忘记我。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人惦记着。
              不等花羡落答话,唐靖突然甩开了安妍的手,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显得格外尖酸:“你根本没有忘记她是不是?她这样对你,你还有心情关心她在哪里?”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唐靖是一个如此压制不住自己怒气的人,看来爱情真的会冲昏人的头脑。
              “你别这样,”安妍说着,不安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花羡落,似乎认为这里并不是和唐靖争执的地方,“这么多天了,我只是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唐靖却冷笑了一声,


            IP属地:辽宁89楼2013-03-29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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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又转过头,对花羡落愤愤地说:“你告诉林奏,妍妍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不要以为全世界都围着她转!她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妍妍,就算是一条短信都没有发来,她以为她是谁啊?妍妍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和林奏这个混蛋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我在唐靖心中的地位已经沦落到“混蛋”这个级别了。
                “唐靖,你别再说了……”安妍一把拉过唐靖的肩膀,想要制止她说下去。
                唐靖却一点都不听劝:“有什么不能说的?林奏那个混蛋有什么好?!”
                看着她们两人这样吵来吵去,心里突然觉得一阵难受。我和安妍都是那种不喜欢大声吵闹的人,所以当初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如此实打实的争执确实一次都没有过。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摩擦,只是每次都以冷战的形式互相对抗、好几天都不和对方说话,撑到最后看谁先忍不住谁才嬉皮笑脸地向另一个人举白旗。正胡思乱想,一转头却发现花羡落正盯着我看,在唐靖和安妍互相争执的吵闹声中,那眼神显得格外平静。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不要把我死了的事告诉她们。”声音很轻,但我确信花羡落已经听到了。
                于是,她开了口:“二位选的三色堇是八十元一盆,谢谢惠顾。”和我一样,她说话并不大声,但我也确信,唐靖和安妍都听到了。
                吵闹声戛然而止,由花羡落一句简单的问话所引起的喧闹,同样由花羡落亲自伸出手去拉下帷幕。安妍没说话,唐靖却似乎依旧不怎么平静,她看了一眼安妍,冷冷地“哼”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花店。安妍立即开口喊了她一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皱着眉,想要追出去却又止住了脚步,最终还是回过头对花羡落说:“我……”
                “我是最近才搬到那里住的,”花羡落打断她的话,自顾自地微笑着说,“我和林奏并不是很熟。”和昨晚应付程老师时一样,这个借口也是有着极大的漏洞:既然和我不熟,又怎会知道安妍认识我呢?但安妍似乎已经被刚才的争吵搅得心烦意乱,她听了花羡落的话后只愣了一小会儿,又问:“请问你最近有看到过她么?”
                花羡落没有立即回答,她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还用思考么,快点把她打发走就好。我站在安妍的身后,赶在花羡落说出什么别的话来之前对她道:“快告诉她,我已经搬家了。”我和安妍之间本来再不会也再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就让已经死掉的我把事情断得更彻底些吧。
                沉默了一、两秒后,花羡落淡淡地说:“她已经搬家了。”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要搬到哪里?”安妍又问。
                花羡落这次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安妍愣了一会儿后也不再发问,她只是仓促地付了款,拿着那盘三色堇离开了花店。我想,她的确是心烦意乱得很,因为八十元一盆的三色堇我是一定会砍价的。我想的事情还有——这次是真正的结束了。如果我和安妍之间的事是让我滞留在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理由,那我距真正离开这个世界又近了一步。
                “你瞒不了多久的。”花羡落突然说。
                我叹了一口气,装作无所谓地答道:“能瞒多久是多久啦。”
                今天的事让我对花羡落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虽然她的样貌和言行都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刚刚的表现却让我觉得她还是有那么几分想要“扫走别家门前雪”的劲头。又有几位客人走进店来,话题因此而没有再继续下去,突然的小插曲也终于到此结束。可即使如此,我的心也难以再次平复下来。我是想把自己的死继续瞒下去,但其实只要安妍或者某个人仔细地去查一查,便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其实我的死,也并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比如说上次我就听到有两位清洁阿姨在楼梯间聊八卦,八卦的对象就是我。她们的聊天内容不外乎是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总结起来就是“住在18层B号房的那女人死了”。
                再次听到自己死去的话题被人当做闲话来谈,心里已经没什么大的起伏,就像我虽然知道有空气包围着自己,但并没觉得它有多大的存在感——我的死对于我来说,好像已经没有了存在感。房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清空、我的工作并不是稳定的,也就是说,一旦不接电话或者不开家门迎客,我便如同消失了一般:这座城市里,不会有人能联系得上我。至于存款……我的确是有一个和安妍共同开的银行账户,户头用的是她的名字。里面有我和她这几年共同积攒下来的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我死了,那些钱都归安妍用也是合情合理。这么想来,我在这个世界的确是“来也空空,去也空空”,那这到底是值得庆幸还是让人悲哀呢?


              IP属地:辽宁91楼2013-03-30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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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来了 = =
                  首先我要说几句:
                  关于我为什么慢更以及为什么老是失踪的问题
                  其实我以前已经回答过的了,而且不止一次
                  能理解的朋友,感谢你们的理解
                  不能理解的朋友,我也不想再啰嗦了:)
                然后就是——
                      【致只看原文不看作者其他啰嗦话语的读者朋友的一些话】
                如果您是一位对同性恋具有强烈排斥以及不满并且对此感到反胃的异性恋者,请您止步于此,因为本文是一篇关于同性恋者的小说,为了避免让您感到不适,特此告知,您只要点右上角的红叉叉变可离开此页面,谢谢合作。
                虎头字
                OK,其他志同道合的读者朋友们,您看文吧~ :)
                【 16 】
                左依依气冲冲地出门后,只剩我一人的屋子即刻安静下来,好像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骚动根本就没发生过。
                  我默默地走进厨房把电饭煲里的粥舀出来,然后独自坐在餐桌前把这淡而无味的粘稠液体一勺一勺地吞进肚子里去。死命地压抑着心里那座想要爆发的火山,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值得我动气,根本一点都不值得我动气。这三天的假期,我要把左依依这个人和自己的大脑完全隔绝开来,不能就这么让她毁了我这难得的五一。可事与愿违,左依依这三个字似乎已经死死地黏住了我的脑髓,怎么甩也甩不掉。什么叫“留在这里找你的孟一湾”?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就吵吵嚷嚷,黑着个脸像我欠她几千万没还一样。只是因为我没说出“自己的感觉”,所以她才气成那样吗?可我就是说不出口啊,这又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她明明就知道我的感觉不是吗?她从来都是一把火,什么时候都可以烧起来,可我不是,我没办法像她那样把自己的心情脱光光让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搅拌着碗里的粥水,我的思绪仍然乱得一团糟。其实说到底,我现在和左依依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朋友?这两个字刚蹦出来,左依依那句略带威胁性的话便立刻在耳边响起:“不要说我是你的什么好朋友”——不是好朋友,那……我们是……时间好像突然停顿了一秒,我为心里想到的那个关系词而感到整个世界因此而开始分隔开来。我和左依依是……恋人?藏在左胸后面的心脏开始有点发紧,就连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我仰起头,像是挣扎般一口气把剩下的粥喝完,然后一边起身把碗筷收拾好,一边僵着身子往厨房挪去。
                  这个五一,和左依依无关。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陈杰突然打来电话,说要邀我出去吃个午饭,理由是想为他那天的打扰做个小补偿。我本想拒绝,但意识到如果独自呆在家里也只能让左依依继续占满我的思绪,于是便决定赴约。陈杰说出了一家西餐厅的名字,和我约定十一点半在那里碰头。他好像特别钟爱西餐,记得上次也是约我去那里,虽说我不怎么爱吃刀叉餐,但毕竟是人家付的钱,不能太嫌东嫌西。临出门前,我拿着手机,心里痒痒地忍不住想给左依依打个电话,这念头一跑出来,我又立刻责怪自己的窝囊,赌气似地把手机甩进包里,毅然离开家门。
                  出于礼貌,我特地提前十分钟赶到那家餐厅,却没想陈杰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他今天穿着白色V领紧身T恤,配上深蓝色牛仔裤,休闲但不失风度。我不由得再次感叹: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陈杰绝对属于中上等的那一族,至少很入我的眼。
                  “小乐,这边!”他朝我招招手,“我还以为你今天没空。”
                  如果不是左依依突然发脾气走掉,我大概是没空的——没有把心里的牢骚话说出来,我只是随便笑了笑算作答复,然后跟着他走进门去。餐厅里的温度有点低,只穿着一件单薄T恤的我不禁缩了缩身子。看着里面一桌桌舞弄着刀叉默默吃着西餐的客人,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贸贸然地接受陈杰的邀约有点不太合适。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内心活动,陈杰一边在我前面引路一边自顾自地说道:“今天除了约你出来吃顿饭,我还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IP属地:辽宁93楼2013-03-30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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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一个人?没等我把这句话想明白,陈杰已经领着我来到窗边的某个四人座旁,而那里早就已经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不同于陈杰,这个男人正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一副非常正式的样子。他留着利落的短发,有着健康的麦色皮肤,五官硬朗,微微透着一股威慑旁人的气息。当他看到陈杰走近,板着的面容稍稍有点缓和,再看到跟在陈杰身后的我时,他笑了,同时那股慑人的气息也因这个露齿的阳光笑容而彻底破功。与他的五官相称,这个男人的声音浑厚而低沉:“你好,Jack经常和我提起你。”
                    开门见山的问候以及带着些许西洋腔调的普通话让我微微一愣,因为他长着一张纯正的中国……或者说是亚洲人的脸,而且……Jack?谁是Jack?我一边在大脑里飞快寻思着身边有什么人叫Jack,一边稀里糊涂地回笑道:“你好。”打完招呼,我稍稍犹豫地在他对面坐下。陈杰大概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对我道:“我的英文名叫Jack,这位是我在美国留学读研究生时的大学同学。”他说完,在这男人的身旁坐下。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让我觉得本来高大的陈杰突然显得有点……娇小。
                     “你叫我阿明就可以了。”这位自称“阿明”的男人又开口说道,他的笑容依旧柔和地挂在脸上,并且没有丝毫僵化的迹象。不等我回答,他继续用那古怪的腔调对我说:“对不起,Jack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会出现。不过我等一下就会离开,你不用太拘束。”阿明的普通话说得有点吃力,但他还是非常努力地把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了,尽管效果不佳,却透着某种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可爱感觉。
                    “你和陈杰一样,叫我小乐吧。”阿明说话的认真劲让我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好的,”阿明很认真地回答,“你好,小乐。”
                    他这鹦鹉学舌的笨拙模样让我和陈杰都忍俊不禁,本来有点拘谨的气氛也因此而化了开来。并不急于点餐,我们三人继续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原来阿明个是正统的中国人,全名叫张明,只是在一岁多的时候随着改嫁的母亲移居美国,却又在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从此他便跟在继父的身边,期间没有回过中国。他又说他今年才刚回国来发展,目前仍然在努力学习中文——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阿明虽然有着一张纯正中国人的脸,却又说着别扭的西洋普通话。
                    十几分钟后,阿明突然站起身,带着歉意地说他还有些事,要先行离开。陈杰立即拿起椅子上的一个皮夹递给阿明,随即又跟着站起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阿明也侧过身子小声地与他耳语了几句。我听得出他们是在用英文交流,但听不清交流的内容。看着这两人有点暧昧的亲昵动作,我忽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阿明走后,陈杰开门见山:“阿明是我男友。”
                    男友,分为“男性友人”或“男朋友”,很明显陈杰口中所指的是后者。虽然他们刚才没有向我挑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我其实已经发现了些许苗头。现在终于听到了明确的答案,我并没有感到多吃惊,可最后也只能傻傻地“哦”了一下,算作答复。陈杰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笑着说:“本来阿明今天不来,可突然又决定过来坐坐,所以……来不及告诉你。”
                    我笑着耸耸肩表示并不介意,然后又想起了那个约定,于是问道:“他知道我和你……?”假扮男女朋友的事?
                    “他知道,”不等我说完,陈杰爽快地点点头,接着便转换了话题,“你想吃点什么?”他脸上的笑容非常淡然,似乎我们之间那不平常的约定只不过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游戏,不值得一提。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他们两人一本正经地坐在我面前和我讨论这事,我倒会更加不好意思。暂且放开话题,我们点了两份相同的牛扒套餐,陈杰又要了杯红酒,而我则要了杯橙汁——万年不变的选择。
                    当我低头用刀叉捣鼓着牛扒时,陈杰突然又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啊?”手中的刀因我突然的走神而在碟子上狠狠地滑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今天笑得很勉强,”陈杰拿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而且还一直闷闷不乐。”


                  IP属地:辽宁94楼2013-03-30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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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得很勉强?闷闷不乐?我在脑海里迅速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不会啊,我一直表现得很开朗啊。似乎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陈杰笑着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脸,说:“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无话可说。陈杰却一点都不为我的不言语感到尴尬,他笑着放下高脚杯,继续低头优雅地切割着碟子上那块九成熟的牛扒。看着他好像如来佛祖一样什么都知道却又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粗鲁地与那恼人的牛扒作斗争。再次陷入沉默,我们两人各吃各的,一时无话。终于切好一小块肉,送到嘴里嚼了嚼,却味如嚼蜡。心里总感觉堵得慌,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不合胃口的牛扒,又或者是因为陈杰刚才说的话,再不然就是因为某个人。
                      想了半天,我忍不住开口问:“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吗?”
                      “鬼?”陈杰皱了皱眉,“你是说‘灵魂’吗?”
                      “呃……都差不多吧。”我耸了耸肩,反正都不是人就对了。
                      “曾经我也很热衷于这一类东西,鬼啊、怪啊什么的,”陈杰说着,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我听说过人死了之后,灵魂会附着在最靠近身体的一件物体上,比如说一株草、一棵树。当然了,这个说法很牵强,难道说人死在了医院的手术台上,灵魂就会附着在手术台里么?那手术台里得附着了多少灵魂?……但据我所知,曾经有一个调查,说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被医生拯救回来后,大部分都说他们有过‘灵魂出窍’的体验。也就是说,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飘离了肉体,那时候不仅能看到自己的脸,而且还能看到旁边都出现过什么人、这些人都做过什么……”
                      我皱了皱眉:“这些事我也听过,也就是说灵魂的确是存在的了?”
                      “我听说过身边不少朋友的所谓‘撞鬼经历’,但要我来说的话,”陈杰撇了撇嘴,“所谓的‘灵魂’应该是一种磁场,或者能量……Anyway,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你认为灵魂是存在的?”我固执地问。
                      陈杰吞下口中的牛肉,简洁地回答道:“这个世界其实很大,不是么。”的确,人类实在太渺小,关于这个世界,我们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到底有没有外星人?究竟有没有灵魂?虽然我们还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因此而去否定它。那本日记的确让我突然想了很多诸如此类的飘渺问题——而且还害我激怒了左依依。
                      “难道让你烦心的,就是这件事?”陈杰用一脸“不会吧”的表情看着我。
                      当然不是。心里越来越堵,我喝了一大口橙汁,把嘴里没有嚼烂的牛肉强行吞下,然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地开口道:“那个……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既然陈杰也是这种人,那他多少能给点意见吧。
                      陈杰一边放下手中的刀叉,一边抬起眼来看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呃……”我挺了挺身子,思索着该怎么把话说出口,“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呢,有一个多年的好朋友,我的这个朋友一直都当她的好朋友是好朋友,绝对没有别的什么感情……”我顿了顿,看到陈杰仍然细细地听着,于是便继续说下去,“她的这个好朋友呢,却突然告诉我的这个朋友,说她喜欢她,而且非要她说出她到底爱不爱她,你说我这个朋友该怎么办?”希望我的话没把他绕晕。
                      陈杰抿了抿嘴,问:“那你爱你的好朋友么?”
                      “怎么说呢……应该是,爱的……”我别扭地吐出了几个字后,即刻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不对、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陈杰完全无视我的狡辩,他理所当然地继续问道:“既然爱,那还犹豫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我只能又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告诉他,“我就是……就是,说不出口。”只要看着左依依的眼睛,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上的吻,心也跟着跳得厉害——那时候的我就算是吐一口气都难,更不用提开口说话了。
                      “你的那个好朋友,是女的?”陈杰又喝了一口红酒。


                    IP属地:辽宁95楼2013-03-30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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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嗯。”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陈杰坐直身子,皱着眉头憋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有什么长篇大论要从他嘴里吐出来似地说道:“很难。”却没想他只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的朋友肯定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才告诉你她爱你,”陈杰耸了耸肩,认真地说道,“那时候的她比现在的你所面对的困难要难上一百倍。”
                        我还是一头雾水。
                        不急着说话,陈杰又叉起一小块牛肉送进口中,慢慢地咀嚼完吞下后,才开口道:“首先,你说过你们是好朋友,而且还是同性朋友——也就是说她爱上你的原因有很多种,也许是一见钟情,可是却憋了好多年后才告诉你;也许是日久生情,她发现自己的感情后挣扎了若干天或若干年之后才下定决心告诉你……不管是哪一种,那都是一种煎熬,而且这种感情应该是非常深刻的——除非她只是心血来潮跟你玩玩,不过听你的描述,这种可能性很低。”
                        我被说得一愣一愣地,看着如恋爱专家般的陈杰,只能一声不吭、傻傻地等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你们是同性,也就是说,她要担心的事情有很多。首先,她在告白前会担心你是否愿意接受她;其次,还要担心如果你不接受她,你们还能不能做回朋友——当然了,这两个问题不管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是要担心的……”陈杰说着,又喝了一口红酒,“可是除此之外,你的朋友还有很多事要担心。万一你接受了她,可以后呢?家人、朋友……他们会不会接受你们?这是个不可避免的问题,而她最最担心的是,你怕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你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因为你的朋友知道万一你接受了这段感情,那她就是那个罪恶的领路人,领你上了一条需要拿出十二万分勇气去走的路。”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一点一点拨开我头顶的迷雾,回过神来,我傻傻地张了张嘴:“可是……”
                        “可是,”陈杰飞快地接过话,“即使你的朋友有这么多的事需要担心,她却还是决定告诉你她爱你——所以,她应该不是心血来潮想跟你玩玩,而是想认真面对自己的感情。还有,她大概是感觉到你对她也是有点意思的,所以才想要把话说清楚。”
                        我叹了一口气:“所以……”
                        “所以,”陈杰继续飞快地接过话,“她现在要的东西很简单,只是一个答案。你现在觉得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很难,可比起她向你表白,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如果你爱她,并且愿意承受以后的事,那就把你的感情告诉她,不然你们两个都要受煎熬。如果你不爱她,那就更简单了,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就是。感情么,合拍就在一起,不合拍就散了得了。但千万别拖,因为这样的话,你的朋友会生不如死。别怪我用词太重,这可是大实话。”
                        听着坐在跟前的陈杰说完这一长篇大论,我霎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甚至都忘了该怎么呼吸。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我才缓过神来,看着陈杰那依旧淡然的脸,我轻声问:“难吗?……你和阿明?”
                        陈杰笑了笑,但这个笑却不再淡然:“难。”仅仅一个字的回答,却让人觉得这里面好像藏了无数的辛酸。
                        我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怎么还……”
                        “其实也没什么,”陈杰又耸了耸肩,“每一段感情都带着无数个难题不是么?……不管怎样,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说完,他继续低下头切牛扒。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很多很多难题同时压在我们的背上、甚至连喘口气都难的时候,只要一句话或是一个人,我们就能把腰杆重新挺直了。
                        听完陈杰说的这番话,我的心里好像多了点什么,同时也少了点什么。反正,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吃完这顿难受的西餐后该去做什么——我甚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再一次看透我的心思,陈杰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吃西餐,反正我不介意你中途离席去别的地方和一个更合适的人吃你喜欢吃的东西。”
                        我嘴里还嚼着刚刚才死命切下来的牛肉,心事被人看穿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现在只能一边机械地蠕动着嘴巴一边傻傻地看着陈杰。


                      IP属地:辽宁96楼2013-03-30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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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才刚吐出一个字,左依依却突然欺了上来,下一秒我的嘴便被堵上了。
                          堵住我嘴巴的是左依依的唇,那柔软、温热的触觉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身上的香气霎时把我裹紧,晕眩的感觉从我大脑深处涌出。我即刻想起了第一次吻左依依的那个晚上,熟悉却又陌生的诱惑让我不由得放任自己急速地往某个深渊下坠。但同时的,脑中又闪过刚才左依依和Becky站在门后看着我的画面,于是莫名的怒气也跟着涌出,而且越来越强烈,于是我抬起手用力把她从我身上推开。我们的动静吵醒了沉睡着的声控灯,昏黄的亮光下,我和左依依一边看着对方,一边轻微地喘着气。她的长卷发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有些许散乱,但那双眼睛却仍在紧紧地看着我,里面透着些让我心悸的情感。
                          左依依先开了口,低沉的嗓音里仍夹杂着些许气喘声:“……我没有和Becky在一起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我皱了皱眉,仍然听不懂左依依在说些什么——没有和Becky在一起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身前的人再次走近,她继续说道:“不是只有我和她,家里还有好几个人,他们是一起来的……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
                          似乎有点明白左依依想要表达什么,心里也想起了陈杰说的那些话,再加上面前这人嘴里少有的带着点委屈的语气,我一直紧缩着的心突然为此而松了开来,莫名的怒气也逐渐退散。慢慢地伸出手去,我握住了左依依那有些许冰凉的手腕,然后轻轻地把她拉近。左依依没有说话,身体却随着我的动作贴了上来。
                          “既然你没有和她在一起,”我压抑着心底的冲动,只为把话说完,“那……和我在一起好么?”不等她回答,我几乎想都不想便倾过身子,就着灯光主动吻住了她。左依依的唇很软,这和她那火辣的性格恰好相反。贴着那两片唇,我觉得自己的心在发热,像个小火炉,正悄悄地一点一点把我的身体燃尽。身前的人伸出手来搂过我的腰,有点蛮横地用舌头撬开我的唇,然后滑入了我的嘴里。像那晚一样,如此亲密的碰触让我开始迷失了自己,但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感觉不再漂浮不定,而是踏实得很。不知过了多久,这绵长的吻终于结束,我和左依依两额相抵,谁都不愿先开口说话。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某个梦境里醒过来一样,有点懵懂却又全身发热,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都是热的。这一刻,我相信并且肯定,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左依依抬起右手抚了抚我的脸颊,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问:“你是吃了橙子……还是喝了橙汁?”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穿上鞋,”她又轻声说道,语气里竟带了点撒娇的感觉,“跟我回去……好么?”
                          “你不是要下楼来拿东西?”我故意揶揄她。
                          她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握紧我的手,用她那让我心悸的嗓音柔声道:“我要拿的东西,现在就在我的手里。”


                        IP属地:辽宁100楼2013-03-30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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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子梵 2011-09-08 13:55:03
                              虎胸要回家过中秋吗?那,路上小心,一路顺风噢!
                            -----------------------------
                            谢谢,我已经平安到家了 :)
                            也祝你中秋平安、快乐。
                            看文吧~~大家~~
                          P.S.话说,我这章是不是更太多了? = =
                          【 17 】
                            当我穿回高跟鞋,随着左依依重返电梯时,我有一种感觉——生活要从这刻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如左依依所说,她家中除了Becky之外还有两女一男,我认识的麦彤也在其中。走进客厅,看到Becky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的里侧,我们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下意识地不想理会这个人,我转移了视线,然后便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许多类似是某种文件的白色纸张。好像在我来这里之前,他们正讨论着什么事情。见到我和左依依,坐在Becky身旁的麦彤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是乐梵……我就说么,依依突然这么急着跑出去,吓了我一跳。”她说完又笑着看我一眼,那眼神暧昧得很——和她今天凌晨在电台公司门前临走时的那个眼神一样,暧昧得让我浑身不自在。
                            “这几个都是台里的人,”左依依没有搭理麦彤,她转过脸用下巴朝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两人抬了抬,然后告诉我,“男的叫阿林,女的叫Jenny。”介绍的方式极其随便,由此看来,左依依和这几个人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我和他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那个叫阿林的男人却突然站起身对左依依说:“今天还真是有很多人来找你,那我们就先讨论到这儿吧,等咱们回台里再商量。”他说完,麦彤便倾过身子去整理桌上的纸张,而另一个叫Jenny的女人也拿着挎包站了起来,他们好像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可奇怪的是,Becky却仍旧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她丝毫没有要跟着麦彤他们离开这里的意思——难道Becky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这么一想,我才记左依依曾经说过Becky是她的听众,不是同事。也就是说,今天Becky是单独来找左依依的?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心里开始别扭起来。不知道Becky来找左依依做什么,但一想起她刚才在门口看我的不屑眼神以及从她嘴中吐出的“是你”二字,我就没来由地一股气。
                            待屋子里只剩下左依依、我和Becky后,那种尴尬的氛围像雾一样越来越浓,把我们三人包裹得死紧死紧。但又或许只是我一个人觉得尴尬罢了,因为左依依显得特别轻松,至少她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从拉我走进电梯的那一刻直到如今站在屋里的这一秒,左依依与我相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仍然坐在沙发上的Becky把视线在我和左依依脸上流连了一番后,似乎正要说话,站在我身旁的左依依却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家里来了重要的人,你介不介意……?”语气虽温柔,却隐约透着股冷淡。
                            我看了看左依依,她口中的那个“重要的人”是指我么?双颊不由得开始发烫,为“重要的”这个形容词而感到心悸。一生人当中,有多少人是真正能让我们称其为“重要的”?又有多少人会把我们称为“重要的”?无论是哪一种,数目都奢侈得可怕。
                            “放心,我不会那么不识抬举,”Becky听后愣了愣,随即站起身回笑道,“我这就走。”
                            “不过……”走到门前,她又回过头来扔下最后一句话,“左依依,像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说完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分明透出了些许火药味,在我反应过来之前,Becky已经转身离开了左依依的家。
                            过河拆桥?谁过河拆桥?左依依吗?Becky为什么要说左依依过河拆桥?不等我继续往下想,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IP属地:辽宁101楼2013-03-30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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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处的确站着一个人,但那人并不是花羡落,而是一个男人。黑暗并不能妨碍我看清那人的脸,他戴着黑框眼镜,身穿衬衫西裤。这人此时正眯着眼,借着门外透进的灯光打量着屋里,脸上的表情更是沉静得出奇。
                              我立即认出他来:今天在店里买红色康乃馨的斯文男。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我只觉得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如果鬼也有大脑的话。大概又过了两、三秒,斯文男把手伸进裤兜里拿了件东西出来,紧接着便传来“咔哒”一声,他手中的“东西”射出了一道黄色亮光——是微型手电筒。不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大喇喇地走进屋内,然后又转过身把门给关上了。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如此淡定地动作着,我心中冒出了一万个此刻无解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有花羡落家里的钥匙?为什么他会单独走进屋里而不是由花羡落陪同着?
                              理所当然地,斯文男一点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举起手中的微型手电筒照向墙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看着斯文男在这屋里一点一点地摸索,像是贼却又没有贼那般鬼祟,这让我的心开始发毛。很快,他发现了在右手边墙上的电灯开关,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关上手电筒。开了灯后,斯文男又转过身来,他仍旧一脸淡然,似乎在巡视一般打量着花羡落的家。如果“贼”是用来称呼那种进屋偷东西的人,那他应该不是——首先,他有钥匙;其次,他似乎没有要偷东西的打算。像是在看房子似地,他慢悠悠地晃到卧室,然后又走进厨房,紧接着便溜达到卫生间的门前。他略略把花羡落的家看过一遍后,又慢腾腾地走到客厅里下,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此时的斯文男悠哉得很,俨然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而我,只懂得傻傻地站在原地。
                              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突然侧过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我赶忙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随即注意到了墙上的钟——他在看时间。现在是九点二十分左右,我微微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花羡落快要从学校回到家中的时间!不等我多想,斯文男又从沙发上站起,似乎毫不犹豫地便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就在这一刻,我有种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这和我在愚人节那天被车撞飞前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一会儿,斯文男又从厨房里走出来,此时他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我的心在看清了那样东西后立即纠成了一团:他手上拿着的,是挂在厨房刀架上的一把刀子。依然面无表情,斯文男握着刀柄走到门边站定,然后又伸出手去把灯关上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黑灯瞎火的客厅似乎又回到了我刚刚在忙着清理灰尘的那一刻,只是门边多了个拿着刀的男人而已。
                              现在,我脑里只想到一件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花羡落就会有危险——甚至是生命危险。
                              但我又能做什么?已经死掉的我能做的就只是把灯关上、把书翻开、清理灰尘这些鸡毛蒜皮的白痴事情而已——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死后的自己无能得这么彻底。情绪越来越急躁,慌乱中突然想起上次把小宁带来的男人吓走的事,病急乱投医,无能的我打算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侧过头,我用所谓的“念力”把刚被斯文男关上的灯打开。随着“咔哒”一声传来,客厅又重回光亮之中。但这样的“恐吓”实在是太小儿科,站在墙边的斯文男只是愣了愣,随即又伸出手去把灯给关上了。我不死心地再次把灯打开,不等他回过神便又把灯关上,如此来回好几次,故意引得斯文男清楚地看到因我的搞怪而正自己跳动着的电灯开关。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斯文男不再如刚才那样淡定,他略微慌张地把身体贴近了背后的墙壁。
                              很好,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把他吓跑为止。虽然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但并不敢就此轻易停下,紧接着又转过头去让旁边木柜上的水晶球滚落下来。水晶球和地板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我看到斯文男的肩膀很夸张地颤了颤,他明显是被突然坠地的水晶球给吓了一大跳。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无能”变成了“万能”,心里对于计划的成功性更是抱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水晶球非常听我的话,它像是有生命般一点一点地慢慢滚至斯文男的脚下。看着对方脸上此刻慌张的表情,我深信,如果再给我五分钟,我一定可以把这人吓出屋外。


                            IP属地:辽宁104楼2013-03-30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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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叔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说,你这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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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小姐?”站在一旁的小王终于忍不住,他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花羡落,脸色难看得很。
                                “你说你和那个人认识,可是你却没有进去过屋里、也没看到过那人的脸,”张叔的语气越来越生硬,“我们这栋大厦几年来都没什么治安问题,今天这事也发生得非常蹊跷。如果说……你和那人想借此来告我们治安管理方面有缺失,这样的确能拿到一笔不少的钱,是不是?”说到这里,他终于住了嘴,只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花羡落。
                                如果我还没死,我真的会忍不住一巴掌把这大叔的脸拍烂。
                                 张叔见花羡落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秘密般不敢言语,便笑道:“如果你们的把戏被我看穿了,我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现在这个世道,扶个跌倒的老人起来也要考虑半天,更何况你精神方面有点问题……”
                                我真想立即封花羡落为淡定帝,她被人污蔑至此,却只是笑了笑,语气柔和地缓缓打断张叔的话:“我精神方面是否有问题不劳你操心,你现在只需要操心能不能把那个人抓住,以及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因为我不仅要投诉你们的治安管理严重缺失,我还想告你诽谤。”
                                像是吃了一记闷拳,张叔抿紧双唇,脸色变得比旁边的小王还要难看。我当即兴奋地笑出声来,只差没一边拍掌一边喝彩了。这时,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突然走进,站在前头的高大男人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报警?”
                                小王即刻走上前去向**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警方的介入,似乎一切都让人安心了许多。张叔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看了那些监控录像,他们没有过多地纠结在张叔刚才提出的那些问题上,只赶紧开始仔细搜查这栋大厦。但不知为什么,在消防通道里找了半天却找不到斯文男的半个身影。他们又翻看了这栋大厦的大门口监控录像,没有看到有疑似斯文男的人从大厦里走出去的画面——也就是说,他应该还留在这栋楼里。**唯有逐家逐户地敲门询问,而花羡落也提出了想回家去休息的要求。笔录已经做好,况且留着花羡落也没什么用,他们便同意了。
                                小王负责陪同花羡落回家,他在电梯里忍不住说:“花小姐,你这几晚最好去朋友家住,那样会安全些。”
                                花羡落笑了笑,简捷地答道:“谢谢你,我会小心。”大概是觉得花羡落并没有想要接纳自己意见的意思,小王便不好再说什么,他只是尽职地把花羡落送回家门前,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我从他离开前那怜悯的眼神看出来,他似乎真的觉得花羡落的精神有什么问题。


                              IP属地:辽宁108楼2013-03-30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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