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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碾子。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3-04-07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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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就在我父亲病重期间,从兰西县来了一伙人,他们赶着三匹马拉着的大胶皮轮子平板车,在前屯会局把3000元(当年1根麻花才5分銭,是什么钱记不清了,可能还是伪满的老绵羊票吧?)都押在了一个会门上(俗称押孤丁),结果押了个正着。
    您想这一笔就得拿出90000元啊,东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无法还清,经过多次协商,暂时先付一部分,余下的由东家再去想办法。不料东家来了个金蝉脱壳,一天夜里全跑光了。坐胶皮轮车的人,一看会局黄了,也不再追着讨要,带着5、6万块钱,急急忙忙赶着胶皮轮子车离开了。
    百姓们虽然不知内情,却议论纷纷,有说兰西县来的人供奉狼神,狼神给出了押那门会,他们才押那么准。有的说,是会局中有人与那伙人勾打连环⋯真是不一而足!
    不久八路军进村了,他们得知后站有个会局的消息后,立马采取行动,出动20多人,包围了正在准备喊会的会局⋯
    会局被取蒂后多数百姓认为,八路军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亊,也有少数人说是狗咬耗子_多管闲事儿!
    押会,已使许多农民产生了不劳而获的思想,整天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讨会、押会。饭吃不好,觉睡不着⋯
    其实会局再存在下去,人们的生活秩序将被打乱,农村的农业生产必将停顿。所以今天看来取蒂它是完全正确的!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3-04-08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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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10: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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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46年,父亲逐渐硬朗起来,会局也散了,从粮库弄到的粮也没有多少了。为生计,租种管爬子(今天看来,他可能是得了小儿麻痹症,走路靠手脚着地爬行,他姓管,因此名为管爬子,但他出门总是骑马),按规定牛犋(种地、趟地、拉庄稼用的牛马驴骡等)由管爬子出,秋收后向其交一定的粮租,我因无事可做,学校又不开学,也常伸把手帮个忙。
      但这一年是以玩为主,春天放风筝、打雀、掏乌鸦蛋,夏天偷瓜、洗澡、打乌米,秋天烧苞米、溜土豆、拣庄稼,冬天打冰猴、支冰车、抠扎、扔坑、踢毽子⋯不能一一列出。以下陆续说几种。
      放风筝
      这是我多年梦寐以求的游戏,终于在这年之春实现了,用高粱稭扎成八挂的骨架,糊上花纸,安上长长的尾巴,拴上三股线与线拐子的线相连,就可以拿到户外放飞了⋯天气好时,出外抬头望去各式各样的风筝,蜈蚣悬在高空,非常好看,有的还装上「哨」嗡嗡直叫⋯
      正在为成功而喜悦之时,同伴李才也扯着风筝凑了过来,他的风筝大,骨架是竹劈子做的,线是钓鱼线,又轻又结实。不一会两个风筝绞到一起,把我麻线绳铰断,风筝落到了树上,趁我爬树取风筝之机,李才溜到了远处。
      我从树上下来,辇上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他的线拐子打落在地,随着风筝跑去,于是他只顾去辇线拐子,我在后边追着打,他也无法还手⋯直到今天我俩唠起此事还不免哈哈大笑。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3-04-08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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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打鸟儿
        小满前后,许多山雀儿来到我的家乡,却遭到我们的非礼待遇__用拍网逮它们!我不会作拍网,只好低三下四的求伙伴们的父兄给作一个。
        拿着拍网到野地,见到山雀在地垄沟打食儿,立即绕到它前进方向,在距它4、5十米处,把拍网支好,再绕到它后边去,打着口哨让它快些走,当它一叨拍网上的小白虫时便被扣住。
        打来的雀儿有的当天就放了,如红蛋壳、兰蛋壳、耗溜子等,有的玩几天也放了,如红金钟、烙铁背儿等。
        当年也留下几个红金钟、烙铁背儿放在用高粱稭扎的笼中养着,不久它们也不怕人了,还唱歌给我们全家听。秋天将到时,父亲逼着放飞,他的理是玩一夏天了,人家买鸟还要放生呢。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也不敢不执行。
        放的时候全家三口为它们送行,笼门一开,都飞了出来,但飞不多远就都落在邻居们的房上了,好久才陆续的不见了它们的踪影,它们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
        说起打雀儿,想起小时候做的一件伤天害理的亊,有一年冬天,邻居一个比我小三两岁的男孩叫于昆,爱吃烧麻雀,我就用一长鞕子到谷垛去抽打,一冬天几十只麻雀丧命于我的麻鞭下(我从来不吃它们的肉),后来听村上邓老先生讲「结草衔环」的典故,才结束了抽打麻省的勾当。
        文革挨整时,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到,这就是打麻雀儿遭到的报应,悔之不及
        1958年,把苍蝇、蚊子、老鼠、麻雀作为四害,全民总动员讨伐麻雀,让它们遭到灭顶之灾。后来有专家提出麻雀也吃虫,对人类的贡献远远大于索取,才将“麻雀”改为臭虫。
        近些年,过多的使用农药种田,麻雀也跟着倒了霉,人们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
        2007年夏季的一天,我在小区草地发现一只刚会飞的小麻雀,在草稞里扑腾,便抓住它一看,是翅膀被蜘蛛网缠住,不能飞了。我以为赎罪的机会来了,便十分耐心的给它摘开,当它唱着飞走时,我非常激动,但对不住它的祖宗之感也油然而生!
        这里贴几张图片,从中可见,我及我们国家害过它们。希望人们记取教训!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3-04-09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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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偷香瓜
          在农村吃香瓜是不用拿现銭的(一般家中也无现钱,醤油、醋等都用鸡蛋换),都是赊账,待到秋粮下来时以粮食顶账,各家每年都不少买香瓜吃。
          可是小孩子们等不到瓜熟了,就馋得受不了,便凑上三、两个伙伴去偷。
          有一次,我们钻到瓜地西边的高粱地北头,蹲下来观察瓜头(看瓜的人)的举动,当他往北走时我们一动不动的猫在高粱地里,当他转身往南走时,我们使跑到瓜地里挑大瓜摘上3、4个(有时连瓜秧都薅下来),不等瓜头回身,我们便跑得无影无踪。
          跑到附近的谷地坐下来,把瓜放在垄沟里,还是挑大的,用指甲划道印子,把瓜放在左手,举起右手一砸,瓜分两半,急忙咬一口若苦便丢掉,还得骂声⋯若是不苦,也不管有没有甜味,便给其他伙伴尝尝,借以炫耀自己的「本事」⋯人人如此,很讲义气。
          有时一两个人到瓜窝铺(瓜头住的人字形的小草房)装作陪瓜头唠嗑,另几人借机得手后,跑到事先约定的地方,等着装作唠嗑的同伴到来才能开吃!
          偷香瓜主要用意并不全为了吃,而是觉得好玩,这种活动常被骂作「祸害人」,我们却从中获得不少的乐趣。当然有时瓜头当着我们面指桑骂槐,我们也只好装聋作哑。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3-04-0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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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一张我的同事东崂*山人的字画。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23楼2013-04-09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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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抢秋膘
              许多地方是,立春吃春饼;谷雨煮面条;端午包粽子;立秋炖大肉,立秋吃炖肉也叫抢秋膘。
              我这里的「抢秋膘」可不是吃炖肉,而是借用它来写写小孩子们秋天前后的一些活动,也可以说是小孩子们的秋收。
              到了黄豆夹可以烀着吃了的时候,我们就在黄豆地里,仰卧在地垄沟里,偷着摘毛豆,放到脱下的布衫里,一摘就是1斤左右。看看左近没有人,便站起身来,光着膀子,拎着毛豆往家跑,到家把毛豆放在锅里或煮或蒸,很快便可以取出来扒着吃了。
              大家可能想到家长是不准这么作的,其实他们也只是说说,以后别干这种事了,等你弄熟了他们也要吃上一会儿,当时的农村就是这样,这也可谓「抢秋膘」吧,哈哈!
              青苞米下来时,我们就帯上洋火(火柴)到离家较远的野地,弄些秋板(别人割好,晾晒着的柴和),找地方挖个长方形的小坑,掰些青苞米棒烧火燎着或放在火堆中烧着吃(燎前要扒皮,烧就不用不扒皮了)。
              在野地里烧燎青苞米的意义,不全是为了吃,很大程度是为了好玩。
              黄豆被割倒在地的时候,又要烧几次黄豆吃,几个伙伴抱来一抱主人割下,尚未拉回家的黄豆,弄点秋板(比烧苞米少的多,因黄豆稭本身就能燃烧),看看能吃了,便用麻籽埠(麻籽可用来榨麻油)拍灭火焰,大家边拍边喊「麻籽拍黄豆,越吃越没够!」。据说这样可以增加豆的香味,但这个香味我从来没有体验过。
              拣庄稼就更有趣了,46年是我的家乡土改前一年,地,大部分归地主种。拣庄稼必须在拉庄稼之后进行,拉黄豆时有个规矩,如有拣庄稼的人,则地头几堆不能装车拉走,而是留给拣庄稼的人抢,称做「抢铺子」。十来个人跟在车后,边走边拣落下的豆枝儿,一到地头,便蜂拥而上,你一把、我一抱的瞬间几铺子黄豆便一扫而光,这其中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们每每充当着急先锋!
              栋庄稼常用的工具:栋苞米拿麻袋,栋高粱拿短把小镰刀,拣黄豆拿绳子⋯蹓土豆拿二齿钩。
              一个秋天下来,苞米、高粱、黄豆等少则拣回有3、4百斤,多则上千斤。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3-04-10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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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采山姑娘,也是有趣的活动。山姑娘是自家(租地户)或长、短工(长工即扛活的,短工是农忙时临时顾的,论天算工钱的)锄地时留下的鲁生植物。不管它的主人是谁,到时候在大地四处乱串,谁找到归谁,绝不能算偷。山姑娘,一碰到就是一大片,虽然红红的,但咬一口很苦,不可现摘现吃。
                当年我与西屋比我大上两、三岁的女孩「草漏子」(她小时候得病,死了过去,父母把她放到一捆谷草中,准备将其扔到野外喂狗时,她却意外的活了过来,但一只眼仁因抽疯有点发斜,于是为了好养活,便起了这么个古怪又难听的名字)结伴,钻到庄稼地中分头去找,一人发现,便喊上另一人。两人聚在一起,有谦有让,高高兴兴把山姑娘摘到筐中。
                拿回家后用线穿起来,挂在房沿下阴干着,等到冬天,苦味变成了甜味,吃着香甜可口。左邻右社看到我们两家房沿下,除了红辣椒外,还有一串串红姑娘,无不投来羡慕的眼光。
                采姑娘时,常常碰到「黑天天」(果实比黄豆粒略大,成熟后颜色黑的多,黄的少,也有人叫它黑油儿油儿的),两人便蹲下边摘边吃⋯记得草漏子47年便嫁到外村一个比她大许多的男人,「回门」时见过一面,之后酷似永别⋯写到此处,还真的有些想念她,祝她健康、快乐!
                当年甭说冬天,就是夏秋也吃不到黄瓜、柿子、香瓜、西瓜以外的水果,所以山姑娘就成了我们当年冬天的美味儿。
                搓鞭子也是我家乡男孩子一大乐事,立秋后,手拿镰刀、绳子,到地头割花麻(各地头3、2米长处种的麻籽,其中雄性开白花,花粉很多,叫花麻),地主人一般不会怪罪我们割花麻的(上中学听老师讲,庄稼必须受粉才能结果实,我想我们割花麻时,一定是受粉完成之后吧,因为麻仔是丰满成实的)。
                割上两捆,用绳子将其捆绑成人字形,架在脖子上,扛回村东头大水坑处,放入水中,用土压住。过些日子取出来,扒下麻干皮即为麻。用它搓成鞭子,拴在亊先准备好的鞭杆上(从榆树上砍下的),打上鞭梢,哈哈,一抽响声传遍四方。伙伴们还常常到一起比准、比响,让人乐此不疲。
                城里孩子可能终生见不到「乌米」,网上介绍说:「乌米,指高粱、玉米在孕穗时生的一种黑穗病,一般特指高粱丝黑穗病。感染后生长成的白色棒状物在幼嫩时可以食用。」
                苞米乌米有小孩拳头大小,没见有人吃过。高粮打苞尚未抽穗时,恰是打乌米的好时节,从高粮地一头沿着垄沟走到另一头,就有十多个乌米到手,几个来回弄到五、六十个不成问题。拿回家煮好,蘸醤吃,也不失全家人享受的一道美味。乌米也可以生吃。
                打乌米的新手,不会确认是不是乌米,常常动手把高粱包豁开,这样会妨碍它的生长,从而减产,是高粱地主人所不愿看到的事。
                ⋯⋯⋯。
                46年秋天,给我留下许多深刻印象,一时半晌是说不完的,但总得有个终了,只好到此打住。


                IP属地:吉林来自手机贴吧26楼2013-04-11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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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10:3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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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冬天虽然寒冷,可孩子们从不「猫冬」,几乎整天在户外玩耍。打冰猴、支冰车、抠扎、扔坑、滚苏雀儿⋯这些玩法吧友们都是知道的,且它们基本是男孩参加。
                  我想说一种多数女孩及小媳妇老太太们常玩的「嘎拉哈」。玩法多种多样,我们最常用的玩法简单介绍一下。
                  将嘎拉哈扬到炕上,一只手拿用线绳穿成一串铜钱(码子,子也可以用布口袋装高粱代替)。玩时,一人中指与食指夹起一只嘎拉哈,将码子抛向空中,把手指夹的嘎拉哈砸向炕上的嘎拉哈,再接住码子:然后再抛码子,用手拣起两个同为坑儿或背儿或轮儿或真儿的嘎拉哈,手不能碰到其佘嘎拉哈,再接住码子,这时其中之一即归该人所有,另一个夹在中、食指之间,重复以上过程。一旦违规便右或左轮大襟的让给下家继续⋯。
                  冬天有件让孩子们高兴的事儿很多,再说说熬糖稀的事吧。
                  秋火拣来的甜菜疙瘩堆在小下屋里,孩子们经常拿出一两个烧或煮着吃,在农村这也是一道美味,我特别愿吃烧甜菜疙瘩。
                  年前大人把甜菜疙瘩切成片放在锅里煮,直到水快㸆干时(几乎要用一天的时间),用筷子一挑有黏弦子了,糖稀就算作好了。作好的糖稀装在坛子里等吃豆包、切弚时沾着吃。当年白糖、红糖都有,但在农村很少有人家买上一斤八两的,家家都要熬点糖稀,准备过年用。它虽然很甜,但有一股「闹不登」的味道,因此有人吃不惯,我们一家三口却都喜欢吃它,每年至少要弄两坛子,估计能有30来斤。
                  不要以为冬天了,小孩子们除了玩还是玩,其实当年几乎家家都要种些苞米,搓苞米的活十多岁的小孩子是想躲也躲不开的。
                  搓苞米都是晚饭后进行,箱子盖上放一个小碟,碟中装点豆油,用棉花捻个灯芯,浸泡在油中,露出半个厘米长的头,搭在小碟边上,划根火柴点着后,屋中有点忽明忽暗的亮光。炕上放一大笸箩,父亲用簸箕到屋外的苞米楼子中端来些苞米,等到不冰手时,我用苞米穿子穿,父、母用一个苞米瓤子搓。
                  一搓常常到后半夜,继母怕我犯困天天都要讲瞎话给我听。什么鬼呀神儿了,狐啊仙的了,⋯什么一进屋闻到一股生人气味⋯吃的是面条吐出来是长虫⋯还有王小卧鱼,郭巨理儿等,父亲有时讲讲孟姜女,有时还要唱几句⋯一家人其乐融融⋯





                  IP属地:吉林来自iPad27楼2013-04-12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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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47年冬土改工作队进驻西沈村,在工作队的支持下,村中成立三大组织:农会、妇女会、儿童团。我村一个十五、六岁,名叫贾香林的孩子,当上了儿童团长,我也成了儿童团员。
                    左臂戴一个「儿童团」的红袖标(个人掏钱,儿童团买红布,求人㝍成),手持自制的扎枪,枪头上拴一红布条,两人一伙在村头站岗、放哨、查路条(路条:由该人所在村农会开具的证明,其上写明该人姓名、所住村名、亊由⋯也就是从那来到那去,办什么亊儿)是站岗的儿童团员的一项重要任务!
                    站岗放哨容易,查路条就不怎么轻松了,因为几乎每个路条上的字,都有几个不认识的,一般都是凭一红印(公章印)便顺利放行,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于是又想到念书,但学校仍不开学,也只能想想而已。
                    不久也想出了一个办法,在老学究邓敬鞠(同学邓谪环的父亲)手中借得一本<庄农杂志>:人生在世,先入学堂⋯南北大炕,书桌摆上⋯天天念上几句,不认识的字记下来,向老先生请教⋯经常想着自己说出或听到别人说话中的字怎么㝍(没有㝍字的纸,就在地上写写画画,冬天常在窗户纸上的一层上霜写)⋯
                    还真的取到了效果,字、词的数量掌握的越来越多!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3-04-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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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土改中,农会、妇女会、儿童团分别活动。有一天晚上,把十五、六个地主的孩子聚到一起,要他们交待家中的浮财(较贵重的物品,如珠宝首饰、衣服、被裖、手表、座钟⋯之类)都藏到那里去了,弄到二半夜也没有任何收获,只好放他们回家。
                      农会主任吴长河(名字不太确切)帯领几个会员,到呼兰县城地主厐三爷家起浮财。回来后,有人向工作队举报他私自留下不少金银首饰、一块手表、几双皮鞋⋯他闻信便逃之夭夭了(若不逃有死罪的可能),直到文革后才回到老家,当然时过境迁,也无人追究了。
                      农会会计公显伦,当过几天粮库(八路军来了以后,重建粮库,周围村子都到此送公粮)的管理人员,被查出,曾与大方台(西沈村东的一个区)的人合谋弄走几车粮食,判了死刑。农会主任宋奎含泪讲情,希望放了这个「文化人」也没顶用。终于被毙于村东头一个孤坟旁边。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
                      此外土改中有庞三爷、管青秀自杀身亡。


                      IP属地:吉林来自iPad30楼2013-04-15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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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兴趣的吧友们好!这五个地方,与「往事」密切相关。熟悉它们有助于看拙贴下文!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3-04-15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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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土改中,我家三口人,按每人7亩地,分得离家2、3里远的土地2.1垧。此外农会还有些离村较远的地,不好硬性分给谁家,采取自报公议的办法,分给有能力又愿意种的人家。我家又分得离家5、6里远的土地1垧,所以当时我家共有土地3.1垧。
                          我家与邻居吕光友家共同分得大青马1匹,马由吕光友家喂养,草料由两家分担。
                          48年到49年冬,一直在家帮助父亲种地,当年实行互助组,即几家一组互相换工,无论是种、铲、收都是互助组的成员一起干,干完张家的活再帮李家。牛犋则是几个小互助组,你出骡子,我出马,他出耲耙和犁丈的凑在一起组成。因为都是自家土地,农民劳动热情十分高涨,各家无不是男女老少齐上阵。
                          两年来所有的农活都基本学会了:拣粪、扬粪、刨茬子、扶拉子、扶犁、扶耲耙、铲地、趟地、薅草、间苗、割庄稼、赶车、推碾子、拉磨⋯无所不能,就是没割过黄豆(父亲怕豆夹扎坏我的手,不准我割)。
                          除了春耕、夏除、秋收、冬藏之外,这两年小孩子的所有活动(当然都是玩了)我基本上样样参加。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3-04-16 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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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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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入二年级,与四年级学生在一个教室上课(复式教学法),管青贵老师讲完二年级课,布置作业后,再讲四年级的课。
                            我比四年级的学生岁数还大,竟然念二年级,很有些难为情。管老师也可能觉得不够合适,有一天他发现我在作四年级算术题,课后问我是不是愿意上四年级,我高兴的说试试,于是我便成了四年级学生了。
                            四年级总共不到10名学生,梁森林老师单独找个屋教我们拼音,尽管字母我都会念,但终于没有学会那东西,害的我查字典也不知要查的字念啥(除非用汉字注音,如语:音雨),孩子们上学后,查到字便喊他们来告诉我念啥?时至今日我也不会那玩儿艺儿!
                            学上的还是很艰难的,用一块白布包着几本书和算草本之类,算草本是用从邮局买来的一面无字(为什么一面无字现在我也不懂)的报纸订成。帯一蘸水钢笔,拎一类似现在装青霉素的小瓶,当钢笔水瓶(向同学要的)。钢笔水是用买来的类似小药片的东西沏成⋯。
                            50年1月份,几个四年级的学生到离西沈村15里地的双井区完全小学,参加升学考试,录取了一个班约50几名学生,我竟出人意料的考个第七名(当年不实行发通知书,而是用红纸把录取名单,依成绩为序贴在墙上)。对此,老师们夸奖、同学们羡慕、邻居们赞扬,继母高兴自不必说。父亲却大为不满,怕因此家中少了个劳动力。于是围绕着我去不去上学,父亲与继母争论不休⋯。最终父亲觉得理亏,只得服软认输,决定让我离家去念五年级。


                            IP属地:吉林来自iPad36楼2013-04-19 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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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4 10: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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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前,得知住校读书,每月菜金2元,小米40斤,每学期术稭(高粱稭)50捆。
                              父亲求人赶车将柴米送往双井区完全小学(当年全区就一个完小)。
                              学校有一栋教室,一个办公室,外加一个宿舍。宿舍是桶子形,南北大炕,顾一大师傅给我们做饭,烧炕。住宿的都是远道的五、六年级学生,共计20多人。
                              校长姜沛文,班主任姓冯(名字想不起来了),团书记是关海青。
                              记得姜沛文校长,文质彬彬,典型知识分子的派头,乒乓球打的非常好,本人就是看他打乒乓球,爱上了这项运动。
                              当年夏天继母给我买一红色较厚的背心,我当时只穿一白色布衫,黒色的裤子,即无背心、也无裤头。继母非要我把背心套在白布衫外边不可,她说这样好看,回到学校被姜校长指出穿错了(当时还没有学生穿那么好的背心),应该贴身穿才对,弄的我很不好意思。
                              也是那年秋天继母领我到县城,买十几尺兰色布和几尺白布,到「成衣铺」做了一身新衣服,那是我第一次穿不是继母亲手做的衣服。
                              那年3月5日我被批准加入了中囯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即后来的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IP属地:吉林来自iPad37楼2013-04-1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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