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小k吧 关注:25贴子:918
  • 3回复贴,共1

【文】《黑花·相公》by尧儿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相公 么么哒


1楼2013-03-29 21:17回复
    = =上次卡了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啊 我的嫁妆哟哟哟~~~见证我和相公的爱!~
    嘿嘿


    2楼2013-04-25 22:40
    回复
      第二章
      解语花一直记得那天把人领回家,那男子在收拾了一番后见他的样子。
      干净的脸庞有着硬朗的线条,古铜色紧致的皮肤显示着此人也不过二十来岁,坚毅的薄唇英挺的鼻子,可以说长得甚是俊朗。未干的湿发随意披着,眼前还是那块洗净了的黑纱,让人只能模糊地看见眼睛的轮廓,身上是特意吩咐给准备的一身黑色劲装。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那股子野性的男人气息很迷人。当然,没有那抹怎么看都带着些痞气又无赖的笑就更好了。
      “你叫什么?”
      “回爷,黑瞎子。”
      夜色已浓,正值盛夏。四周寂静衬得蛙叫蝉鸣异常的突兀聒噪,有些闷热。
      解语花在凉席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心里燥得慌,没来由的。折腾了近半个时辰,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披上件薄衫拉开房门向花园走去。那儿有个人工湖,水边总归要凉爽些。
      下斗的人,夜视能力都不错,也便没有掌灯,解语花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忽然周身流过微微的燥意,身体先一步条件反射地闪身躲在了树后。仔细听看,却发现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正是黑瞎子。微微皱眉,却又一挑嘴角,从树后走了出来。
      “黑爷这是要上哪儿?”
      黑色的身影一顿,转身扬手,在看清是解语花时停了动作,放下手臂。“原来是花儿爷。爷,大半夜的不好生歇息出来吓人可不好。”
      “哟,那黑爷在这儿是作甚?”解语花一挑眉,回敬一句。
      “啧,爷,您这府上的夜巡不行啊,我这不牺牲小我保您安全来了么。”黑瞎子也来了劲儿,带着笑,语气却好似真是那么回事儿。“还有,叫瞎子就好。”
      “哼…”轻轻哼了声,解语花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什么时候回来?”
      “爷?”
      “近来小邪常跟着三爷四处走动,免得到时候找不着人。”
      瞎子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笑得寡淡。“一个月吧。”
      “一个月?”解语花眯了眯眼睛。有点长啊。“你的命是解家的,别给赔了,你还不起。”
      “花儿爷这是在关心小的?”又恢复了那股子无赖相。
      “你说呢?给赔了,爷让你灰都不剩。”解语花不带表情。
      “得嘞!那我走了,爷保重。”说罢,转身就走。
      黑瞎子来解家有大半年了,解语花也知道这人在道上的名气也是不小。
      师出何门何时上道没人知道,就是三年前下了个奇斗,只身一人带着镇墓宝和雇主逃了出来,自此可谓声名大噪。行踪不定,喜欢单干,明码标价不讲交情,即便合作通常也只是保护雇主拿到东西不管他人死活。这人,就似一匹狼。
      养狼和养狗不一样。
      在解家这半年黑瞎子失踪过几次,每次解语花都是不管不问,只是在他带着伤突然回来的时候请了吴家的小三爷来给瞧瞧。
      要说其他伙计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做,解家的规矩会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这黑瞎子的名声和实力摆在那里,短短半年为解家带来不小的利益,谁也不好说些什么。
      月朗星疏,这月色正好星星倒是真没有几颗。微风掠过水面多少带了些凉爽。
      解语花靠坐在湖心亭旁发着呆。一个月。瞎子之前至多消失了半个月。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是下斗吗?不知道危险不危险……
      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脖子上传来一股寒意。解语花身体一僵,反应迅速地向侧面一歪躲过压在颈上的匕首一个缩骨窜离危险范围,顺手甩出腰后的棍子向着身后的位置扫去,却被极大的力道生生架住。这才看清,那黑色人影,正是本该走了的黑瞎子。
      甩掉手里的匕首,黑瞎子明智的没有放开棍子,持续施力“爷,这样很危险。”
      解语花沉了面色,语气冰冷:“谁给你的胆子。”
      “我这还不是为爷好?”黑瞎子撇撇嘴,好似真被冤枉一般。“爷在想什么?”
      “轮得到你管?”还是一样冰冷的语气,瞎子却能感到相持的力量松了,也松开了手。
      “瞎子自然没资格。只是爷,这解府并非铜墙铁壁。”
      “怎么回来了?”挑开话题,解语花收回棍子,却见那人从亭外搬出了两个小坛子,又从怀里掏出个白玉杯。
      “今儿临行难得遇上爷,想和爷喝一杯。不知花儿爷可赏脸?”黑瞎子自顾自地打开一坛,笑着说,好像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酒香瞬间四溢,上好的梨花春。解语花没说话,却也与黑瞎子相对而坐。
      瞎子笑笑,打开另一坛,正欲往白玉杯里倒就听到了解语花凉凉的声音。“不必了。”下一瞬,坛子已被解语花接过。
      “哈哈。爷够赏脸。”瞎子哈哈一笑,提起自己的那坛,敬了解语花,翻手饮了一口。解语花就着坛沿也是一口入腹。
      “爷不问瞎子去哪儿干什么?”
      “重要么?”
      一句话噎得瞎子有些愣。“重要么?”每次有人问及他的身世过去他总是这么回问,没想到今儿自己却从别人口中听了一遍。
      “这可不符合解家伙计的规矩。”
      解语花笑了笑,看了黑瞎子一会儿,又饮了一口才答到:“你和他们不一样。”顿了顿“会守规矩的不是你。有规矩的解家更留不住你。”
      无关身手。他解语花手下的第一心腹韩步也是身手上乘心思缜密,可是特殊的只有瞎子一个。瞎子是匹狼,对于他来说自由和洒脱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随心所欲甚至高于生命。黑瞎子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的。至于韩步,是只忠犬。没有贬低的意思,甚至于是一种褒奖。韩步他服自己,即便自己还比他年少,可是从八岁开始至今的所作所为让他心服口服。韩步也是一个需要焦点的人,自己就是他的焦点,也算是他存在的意义。
      “爷,您这名儿,起得可真是准。”黑瞎子笑得开怀。解语花解语花,却是也真真看到了自己的心里。危险。但是有趣。“就为这话,瞎子再敬您。”
      “心心念念的东西,怎会不知。”解语花挑了嘴角,却带了些嘲讽。
      “爷也可以要。”黑瞎子默了会儿,看着解语花又是一口,才答到。
      “不。不可以。”饮酒的速度丝毫不慢,大半坛下肚,解语花似乎有些微醺。拎着坛子站了起来,走到栏边。“你看看这个府邸。不可以,爷要不起。”
      黑瞎子默然,没有回答,喝着自己的酒,看着那个叱咤风云的解当家靠坐在亭柱边望着明月一口一口地饮。
      月凉如水。
      解语花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宿醉之后有些微的头疼,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想着昨晚的交谈。
      那人送自己回来后应该就走了吧。解语花有些想笑自己。当家的做了也有九年,一直谨记解家祖训,不做没把握的事,不做多余的事。他瞎子真有那么重要?不…只是因为,这人是黑瞎子。半年来,这男人的一切已经印在脑海里印在心里了。他的不羁,他的洒脱,他的狠戾,他的阴险…也许他解语花看瞎子只是在看一个希望的自己,也许只是他的那份自由让自己无比渴望,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想,他是沉沦了,迷恋了。至于这种沉沦这种迷恋究竟含着什么样的意义,解语花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更不必弄清楚。
      他懂黑瞎子。他懂很多人。他可以用这份了然去留住黑瞎子。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是解当家。
      解语花慢慢地从床上走到书桌前。铺纸,研磨,润笔,挥毫。
      “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


      4楼2013-04-25 22:46
      回复

        第六章
        阳光很暖,三月的春风很舒服,柳条抽新鸟啼婉转。是个好日子。
        好日子就要做点开心的事儿,才不算枉费。
        解府近来很热闹,今天更是。全府的下人们在整个庭院穿梭,搬东西,擦门窗,系红绸,挂灯笼……
        一个大大的双喜被贴在正厅的墙壁上,桌上的绸缎被换成红底金线,摆上喜烛。
        是了,解家有喜事儿了,又将有一对璧人了。
        入夜,一轮浅月洒下银灰,满天星辰散在浓墨般的天幕,不见花容只闻花香。
        好花。好月。好良宵。
        吴邪一身喜庆的锦缎长袍,立于桌边,大红的喜烛点燃,烛光闪烁着他的影子。
        喜袍加身的黑瞎子闯入吴邪的眸中,唇边勾着抹温柔的笑,英挺的鼻子上,覆着双眼的黑纱被换成了红色。其实很滑稽,可是吴邪没有笑出来。不,他还是笑着的,努力带着暖度的微笑。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瞎子的眼眸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绪,是不是真的像他面上的,那么幸福。
        走过两步,被瞎子牵着的跟在身后的身影也映入了吴邪的眼里。凤冠霞帔,并不娇小的身躯,虽然仍旧矮了瞎子几分,身段柔软,大红的头盖下微微低首。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吴邪一定会好好地吐槽一下解语花的这身装扮。转念一想,除了这样的场合解语花又怎么会穿这一身……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注视着走入房间的两人。
        黑瞎子引着看不见路的解语花,宽大温厚的手掌抓住纤细白皙的另一只,十指紧扣。解语花跟在瞎子身后,亦步亦趋,就像一个真正的新娘一样把整个人交予身前的男人。走至吴邪面前,黑瞎子向他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吴邪摇摇头,等着他两转身面对门外站定,开口。
        “一拜天地!”
        低首,只能看见一片红以及裙边一小方地面,解语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手臂。咬咬唇,随之缓缓跪下,叩首。
        鼻腔里有淡淡的混着草药的血腥味儿,身子被微躬着揽住,耳朵正贴着男人的胸膛,隔着单衣甚至能听见沉稳的心跳。解语花眨了眨眼,手上用力推开了一些距离,一抬首,望见黑瞎子敛去笑意一脸的认真宠溺,竟忘记了要说的话。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描绘那浓浓的剑眉,英挺的鼻子,薄毅的嘴唇……手被捉住,按在唇边印下一个吻。
        仿若惊醒,解语花叹了口气:“瞎子,你可知道……”
        一语未落便被封了唇。近在咫尺的脸反而看不真切,只有那熟悉的气息。
        没有回应。该如何回应。
        任凭黑瞎子在自己的唇上舔咬啃噬,直到乱了呼吸。
        “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黑瞎子放开解语花的唇,手上却不松依然紧揽着。“花儿,别人不懂,我懂。”
        解语花没有说话,看着黑瞎子的脸好一会儿,却突然笑了出来。
        “花儿?”
        “解瞎子。真难听。”勾着嘴角,翻了个白眼,推开男人凑到桌子前。
        黑瞎子愣了下,哈哈一笑,又粘过去从背后圈着解语花:“那,花儿,以后唤我相公,可好?”
        解语花没理他,仔细地卷好那幅字放进锦盒,才干脆地来了一句“休想。”没有挣脱。再也离不开这个怀抱了。
        那日以后,黑瞎子再也没有失踪过,乖乖地呆在解语花的身边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伙计。当然,除去每晚“擅闯”花儿爷卧房。
        “二拜高堂!”
        转过身,换只手牵着身边的人,依旧十指紧扣。黑瞎子瞧了眼二月红和解连环的牌位,小心地引着解语花再一次屈膝。
        愧疚。厌恨。
        ——是他,乱了解语花的路。
        ——是他们,为解雨臣画地为牢。
        黑瞎子让人备了热水,一进房间便为解语花除去早就湿透了的带血衣物。待脱去了里裤,倒吸一口气,挥拳,木架应声而碎——白皙的右腿上一大片紫色淤痕,不自然地鼓出一个弧度。轻轻抚上,便是一声呻吟,眉头紧锁,已然是断了。压住心头的愤恨,更加小心翼翼地为解语花擦干身体,抱上床。
        看了看少年苍白的脸,黑瞎子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轻轻说了声:“花儿,忍忍。”一咬牙,接回了断骨,不出意外地听见一声压抑的痛呼。黑瞎子俯下身,吻去解语花额上的汗“花儿……”解语花抬眼看了看黑瞎子,摸到他的手握了握,又闭上眼去。
        “小花!”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吴邪看见坐在床边握着小花手寸步不离的黑瞎子,张张口,欲言又止,只是皱着眉头为小花细细诊视。
        “你接的?”吴邪把完脉,看到小花被简单固定的右腿,没有抬头地问了一句。
        “恩。”
        吴邪点点头,吐出口气回到桌边,提笔写药方。“没什么大事儿,接得及时,好好调养不影响上台。受了内伤又淋雨受寒才会昏迷……”吩咐南方去抓药,又回到床边给小花断了的腿重新包扎。看了眼失了笑没有一丝表情的黑瞎子“瞎子,这和你没关系……老九门的事……小花有他自己的选择……”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那人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顾自为解语花因疼痛渗出的汗水。“罢了。断续膏我留在这儿,每三个时辰一换,不多,我明儿再来。”放下药盒,吴邪摇摇头走出房间。
        黑瞎子又清洗了遍帕子,看着解语花苍白的脸。如果说先前仅仅是看不得这少年如雪般的寂寞与凉薄,那么此刻的愤恨与疼惜让那些不知何时烙在心上的东西清晰的毫发毕现。承认吧,黑瞎子不再是黑瞎子了。
        俯下身,在解语花的眼睑上印下温柔的一吻。
        “夫妻对拜!”执意牵着彼此的手不放,一起跪下,躬身,两个人的额轻轻相抵。
        偌大的戏楼空空荡荡,只有黑瞎子一个人坐在戏台前视线最佳的位子上。没有掌灯,也没有黑纱。柔和的月光透过天井正正洒在戏台之上。
        锣鼓弦乐声起,解语花自帘后缓步而出。绣着海棠花样的素色繁复长裙,浓淡适宜的戏妆,长长的水袖拖曳。
        立于月光之下,定了定身,一个转眸,对着黑瞎子黑暗中异常明亮的双眼,眼波流转,犹如天籁的嗓音幽幽吐字。
        “初遇君时,落拓难掩,剑眉犀眸……世有解语花一朵,凭君解花语……唤君一声相公,愿此姻缘,一世牵。”
        黑瞎子眼睛不眨,身子丝毫不动,直直地被台上的人勾了魂去,只是唇边笑意不减。直到一曲终了,才一跃上台,站在美人面前。
        “为你一人而作,唱与你一人听。”薄薄的面妆遮不了绯红的面颊,微微抬首望进男人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眸深处。“这一曲,就唤作《相公》。”
        无声相拥,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礼成!”吴邪最后高喊一声,黑瞎子缓缓揭开解语花的头盖。如花美眷。
        吴邪斟满三杯酒,举起其一对着身边这一对人儿,喉咙动了动:“小花,瞎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小邪,谢谢。”“小三爷,瞎子谢过。”
        一杯饮尽,吴邪真诚地扬起一个笑容,便转身离开,反手关上房门。
        交杯饮过,解语花的脸上笑意盈盈,听得黑瞎子一声坏坏的“娘子”,舒了口气,回一声“相公”。
        熄了喜烛。扯去男人的眼纱。打横抱起柔软的身段。放下床前朱红缀金的帘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未有过的千分放纵,万分柔情。
        抱着几乎脱力的解语花,黑瞎子吻着他精致的脸庞:“花儿,再唱一遍《相公》可好?”
        解语花朝黑瞎子怀里又靠了靠,抱着男人的手臂幽幽开口。没有红妆,没有华服,没有乐声,甚至那悦耳的嗓音都带着纵欲过后的黯哑,听在瞎子耳中却是最好的一出戏。
        “唤君一声相公,愿此姻缘,一世牵。”
        ——————————————分割线最后一次出场————————————————
        大串的鞭炮发出震天的声响,解府门口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锣鼓唢呐奏着喜庆的调子,一顶花轿停了下来。一身大红喜袍的解语花站在人群当中,应着众人的道贺,迎过娇美新娘,笑靥如花。
        远处,吴邪轻轻地走近抱着古刀倚在树下的黑瞎子。
        “小三爷。”
        “瞎子,小花他……”
        “身不由己。我懂。”黑瞎子打断吴邪,还是那股子不正经的笑。“十年,我等。二十年,三十年……就是这一辈子,我也等。”耸了耸肩“花儿是爷的人。”
        吴邪点点头。别人不知可他吴邪是清楚的,这解语花迎娶齐家大小姐之前的几个月,解语花和黑瞎子之间是怎样的“战争”。能如此,已是极好。瞧了眼那把玄铁古刀,换了话头。“也好。十年。无夜既出,总还是要传下去。”
        黑瞎子顿了顿“小三爷在说什……”
        “起灵在我那里。待了一月有余。”
        黑瞎子直了直身子:“哑巴?”
        吴邪叹了口气。“城外三十里杏林。去吧。”
        男人看着解语花和那女子下跪叩首,一如昨夜。转身离开。
        “十年莫负。你得等他。你们……保重。”
        “小三爷,后会有期。”
        直到黑瞎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解语花开始在宴席间应承,吴邪又叹了口气,回到院里。
        没有人注意到解语花藏在笑容之后的眸光,颤了颤。
        十年重遇,能否再唤你一声相公。
        尾声
        夏初的山谷景色颇好,渐密的树林给四周染了一圈绿,正中央的水潭深幽幽的,只是近岸处的一圈清可见底。潭边是一座简单却结实的木屋,用竹子围了一个小院儿。
        住在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想必也是悠然自得得紧。只是…..
        解墨棠站在院外问了好几声“有人吗?”没有回答,才沉默了会儿领着妻儿走进院中。推开屋门,这才发现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灰。“相公……”听得女子无措的轻唤,解墨棠又走进几步,瞟见原先应是书案的桌子上突兀地置着一个锦盒,走上前去拂去灰尘,打开,看着里面卷好的卷轴,以及一封写着“解墨棠”的书信,叹了口气。“收拾下吧,今晚先在这儿歇脚,明儿我们就回去。”
        一个月前,吴叔突然给了他一个地儿,说,这么些年了,他该带着妻儿去见见他的父亲了。
        这么些年了。二十多年了。
        解墨棠记得那日爹正式把解家交给仅仅九岁的他,娘没能忍住泪,吴叔的眼神带着不忍,摸摸自己的头告诉自己别怕还有他和韩叔在。那天他没有哭,爹说解家的当家是不能哭的,他不知道爹能不能明白他其实很害怕。可是那天他是第一次看见爹也红了眼眶,抱过他后离开时的表情,是他不能理解的心痛和激动、希冀。
        一路走来,他渐渐看到了爹究竟在他的童年里做了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说不清。他恨爹,抛下年幼的他和娘亲不知所踪。他也感激,爹在十年里倾尽所能给他铺了一条无比顺畅的路。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寻找,去面对,这样的爹。
        吴叔说,这么些年了,若他还在,也别忘了再回来看看,若是……
        吴邪没有说下去,解墨棠却点了点头。
        山中的夏夜还有些微冷,紧闭的门窗阻了满天的繁星。待妻儿都沉沉睡去,解墨棠才闭上了眼。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见了二十多年未见过的解语花。发间隐隐地能看见几缕银丝,面容倒是没什么改变,依旧清秀俊美,就是苍白异常。解墨棠想叫一声爹,可什么声儿也发不出。他闭着眸静静地睡着,被一个一身黑衣的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男人的发已灰,身板却依旧结实,面上是时间抹不去的硬朗英俊,睁着的双眸里一片浑浊,好像……是个瞎子。
        男人抱着解语花走出屋子,绕到屋后的一个山洞,进了一间修缮过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口合棺。这是墓室。解墨棠忽然明白,被那男人抱着的,已经是爹的尸体。
        解语花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放进棺中,男人自己也从开了一半的棺口躺了进去。不知道触到了哪里的机关,沉重的石门缓缓闭合,在那视线要被全部挡住的一刻,解墨棠看到那男人对着他仿若勾出一个笑容。
        清晨分食了些干粮,三人离开。走到院子口,解墨棠顿了顿,还是叫住妻儿,在院子门口面向某方向跪下,叩了三个响头,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吴府。
        吴邪打开锦盒拆了卷轴。是一幅字,一行飘逸,一行张狂。喃喃地低语:“小哥……其实,我挺羡慕他们……”话音未落,被面容年轻的男子从背后紧紧拥住。
        “生与君同衾
        死与君同穴”
        ——————————————END———————————————————————


        7楼2013-04-25 23: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