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夜凄凉
夜色朦胧,孤月星点高悬在空中,稍稍晚风吹拂,打破夜的沉寂。
暮菖兰在司云崖上寻了一个角落,随手打理了一下,便将身上物品放置,其中一把断剑也被她细心放好。
生了火堆,暮菖兰依树靠坐,片刻心中一缕情绪。
至那次和夏侯瑾轩及瑕司云崖一别后,已经过了两年了。两年来,除了搬迁村子目的,自己一直带着这把断剑行江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日子清平。
“看来这些年,我过得还算不错……”暮菖兰抿唇扁笑,看着满天星辉,柳眉美目间却露出一丝迷茫,暗自一叹:“呵……我终究是凡夫俗子,不如修道仙人看透红尘……我能做的就是想着希望犹在,牵绊再见的那天。”她口中轻轻念着,心底感伤。
夜深些许,此际连山风也变得微微寒来,刺骨冷风。
司云山崖中除了在此修炼的精怪,只有她一个人了。
月色冷光依旧在山间笼罩,一抹光亮洒下,映在暮菖兰身上。只见她相貌绝美,肤如凝脂,一股淡淡的愁容之色尽皆现于脸上,眼中一点泪光模糊。
饶是如此,她不由屏住呼吸,白皙指尖抚着相伴许久的残缺断剑,欲言又止。
缓和神色,暮菖兰恢复原态,和着心中无限情思,颜笑道:“沧行,我们还是继续行走天下。依你的性子,怕没人陪着打架,定会无趣。”她慢慢收回断剑,将此怀抱依靠,与这无声残剑入梦沉睡。
山野静寂,暮菖兰身旁忽有点点橙黄光亮泛着,绕在那断剑上似有若无地表示,少顷,转为黯淡。
三、故地行
次日清晨,天刚打亮,暮菖兰便离开司云崖,并且往出口西南方向行至,几日后抵达折剑山庄。
折剑山庄乃为中原武林欧阳世家所在,每年庄内会举行品剑大会,由欧阳英盟主主持,天下各路英雄多会在这时候慕名而来。
暮菖兰原是要绕千峰岭回去,不过想到最近难得赶上一年一度品剑大会,而且那断剑主人也恰恰喜欢这热闹武会,于是打算留下参加这场武林盛会。
折剑山庄地理位置特殊,因为依绕雪山,四季如冬,整个山庄城镇基本被风雪覆盖,屋顶底下都是雪白景致,任谁看了都觉好看。
定下主意,暮菖兰迈步向折剑山庄入口走去,许多武林同道也都到来,欧阳家此刻正忙着招待接客。
“皇甫门主已经到了,我这就命人替你安排客房。”欧阳斌已是上前迎接,拱手对皇甫世家现任门主皇甫卓说道。
“劳烦欧阳先生,稍后皇甫就去拜见欧阳盟主。”皇甫卓微笑谢过,随后侧头向一旁,看了黑衣剑持一眼,嘱咐道:“孤临,我和欧阳兄一年未见,怕是要谈上很久,你先带几位弟子随欧阳弟子去客房休息。”
夏孤临许诺意思,语气平淡:“是。”
皇甫卓见他带人消失视野,便准备随欧阳斌进去,刚踏两步,忽然听来一个熟悉女声:“这不是皇甫少爷吗?两年不见,想不到倒在这折剑山庄故地遇上了,可要别来无恙啊~”
“暮姑娘?!”皇甫卓闻声回头,看到一个身着绿衣劲装,身材窈窕的女子,正捂嘴呵笑,果然是暮菖兰。
暮菖兰走到皇甫卓面前,抱拳笑道:“皇甫少爷竟还记得我这个同伴,不枉过去相识一场了。”
皇甫卓略感一暖,昔日年少同伴他都一直铭记,尤其人世沧桑,已是不剩多少旧友,此时听来她话,不觉心中微暖。
“呵呵,年少友人岂会忘记。只是暮姑娘今日再此,莫非要参加这次品剑大会?”
“不错,这里正是武林盛会,不来凑个热闹,怎么说得过去。”暮菖兰笑了几声,这会摸着背后断剑,目光柔和:“不止是我,还有沧行也要图个热闹,对他来说能有架打再好不过。”
皇甫卓看了一眼暮菖兰背后断剑,自能明白她对谢沧行感情。不知怎么,心中也想起一阵思念,长离剑和初临同时印在他心里。若不是世事难料,也许还能看到初临吧。
“唯心存念,我想不论是谢兄还是夏侯兄和瑕姑娘都是活在我们心里!”皇甫卓不禁回忆少时三位故友,一时间在口中不自觉说了出来。
暮菖兰视线在他,一番言语让她对此一愣,继而点头:“皇甫少爷果真会安慰人,我也一直这样想的。”
见她回答,皇甫卓静作应声,想及要事在身:“皇甫就先和姑娘别过了,欧阳兄还在主厅,我到来不久应向他拜会才是。”话音一落,抱拳离去。
暮菖兰还在原地,见他别后,自己也赶去庄内先行报名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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