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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
“嘀——嘀——嘀——”
四周很安静，耳边只有这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着，朴灿烈有些疑惑，他努力地尝试着睁开眼，却失败了。
他试图动一动，却发觉自己竭尽了全力，也只能够勉强动动手指。头很疼，疼得朴灿烈竟然哭了出来。
“嘀嘀嘀——”
朴灿烈猛地惊醒过来，眨了眨眼，看着房内的陈设，长出了口气——昨天的事并不是假的。
“闹钟啊……”抬手挠了挠后脑，朴灿烈不满的嘟囔了句，又下意识揉揉眼睛，朴灿烈愣了一下，他看着食指上的水光，反应不过来，“我哭了？”
纱窗外忽然传来老年人晨练的音乐，朴灿烈一下子瞪大了眼，看了看时间，匆匆忙忙的起了床，冲进洗手间洗漱。
“灿烈？”朴母从房间走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朴灿烈，有些发愣，扭头看了看客厅的时钟，“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才五点半呢。”
“唔？”朴灿烈叼着牙刷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抓紧含了口水，吐掉了泡沫，“哦，我想晨跑。”
“晨跑？你？”朴母有些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这么……”
“妈。”朴灿烈撇着嘴看着比九年后亲和得多的朴母，“不带你这样的。”
“好好好，你去跑去跑。”朴母打了个呵欠，“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朴灿烈愤愤不平的洗完了脸，跑回房间换衣服时，往外探了探头——吴亦凡正从小区内的篮球场外跑过。
“这么早！”朴灿烈没想到吴亦凡已经开始跑了，连忙加快了动作，换好了衣服，匆匆忙忙下了楼。
分明是一路飞奔下的楼，可一出楼梯口，朴灿烈立刻放慢了脚步，慢悠悠的走出去，一边敷衍的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一边用眼角瞟着花坛那边的动静。
一看吴亦凡就要跑过来了，朴灿烈慌忙转身开始跑，一边慢跑，还一边打开自己带下来的矿泉水，往手心里倒了些，抿着嘴拍了满脸。
“灿烈？”如朴灿烈所想，吴亦凡跑过来，看到他就在前方，喊了他一声。
“嗯？啊，是哥啊！”朴灿烈回过头，夸张的张着嘴，一副惊讶的模样。
吴亦凡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忍着笑：“你……你也晨跑？”
“对啊！”朴灿烈颇为笃定的点了点头，又夸张的叹了口气，“跑了好久，汗出了好多。”
吴亦凡闷声笑着，配合着点了点头：“对，大夏天的，六点多就已经有些热了。”看着朴灿烈活像是在水里浸过一回的脸，嘴角的弧度愈发控制不住。
朴灿烈有所察觉，抿着嘴尴尬的笑着，心下却开始自我谴责：都二十七的人了，撒个谎都不会！
可细想想，也就是对着吴亦凡才如此罢了。吴亦凡太过了解他，所以朴灿烈就算能够骗过吴亦凡，他也总是不自觉地心虚。
吴亦凡没发觉他走了神，用挂在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道：“再跑十几分钟吧，我们一块儿去吃早饭，我请你。”
“好啊！”朴灿烈回过神，兴冲冲地答应了。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笑不出来了——吴亦凡那哪叫慢跑，明明就是跑八百的速度。
起初，朴灿烈还能紧跟在后面，随着时间逐渐变长，他愈发吃力，落后了吴亦凡好几步，勉强跑着。
朴灿烈跑得气喘吁吁，在心里愤愤的想：到底是年纪大了不爱运动种下的恶果，以至于现在身体年轻也不管用，二十七岁的精神疲乏得他就要趴下了。
吴亦凡发觉朴灿烈没跟上来，回过头：“怎么了？”比起朴灿烈的气喘吁吁，他的呼吸只是略有不稳，简直可以算是神清气爽。
朴灿烈煞白着一张脸，单手撑膝，一手摆了摆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前面……跑太……久了，现在……累死了！”
I
“嘀——嘀——嘀——”
四周很安静，耳边只有这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着，朴灿烈有些疑惑，他努力地尝试着睁开眼，却失败了。
他试图动一动，却发觉自己竭尽了全力，也只能够勉强动动手指。头很疼，疼得朴灿烈竟然哭了出来。
“嘀嘀嘀——”
朴灿烈猛地惊醒过来，眨了眨眼，看着房内的陈设，长出了口气——昨天的事并不是假的。
“闹钟啊……”抬手挠了挠后脑，朴灿烈不满的嘟囔了句，又下意识揉揉眼睛，朴灿烈愣了一下，他看着食指上的水光，反应不过来，“我哭了？”
纱窗外忽然传来老年人晨练的音乐，朴灿烈一下子瞪大了眼，看了看时间，匆匆忙忙的起了床，冲进洗手间洗漱。
“灿烈？”朴母从房间走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朴灿烈，有些发愣，扭头看了看客厅的时钟，“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才五点半呢。”
“唔？”朴灿烈叼着牙刷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抓紧含了口水，吐掉了泡沫，“哦，我想晨跑。”
“晨跑？你？”朴母有些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这么……”
“妈。”朴灿烈撇着嘴看着比九年后亲和得多的朴母，“不带你这样的。”
“好好好，你去跑去跑。”朴母打了个呵欠，“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朴灿烈愤愤不平的洗完了脸，跑回房间换衣服时，往外探了探头——吴亦凡正从小区内的篮球场外跑过。
“这么早！”朴灿烈没想到吴亦凡已经开始跑了，连忙加快了动作，换好了衣服，匆匆忙忙下了楼。
分明是一路飞奔下的楼，可一出楼梯口，朴灿烈立刻放慢了脚步，慢悠悠的走出去，一边敷衍的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一边用眼角瞟着花坛那边的动静。
一看吴亦凡就要跑过来了，朴灿烈慌忙转身开始跑，一边慢跑，还一边打开自己带下来的矿泉水，往手心里倒了些，抿着嘴拍了满脸。
“灿烈？”如朴灿烈所想，吴亦凡跑过来，看到他就在前方，喊了他一声。
“嗯？啊，是哥啊！”朴灿烈回过头，夸张的张着嘴，一副惊讶的模样。
吴亦凡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忍着笑：“你……你也晨跑？”
“对啊！”朴灿烈颇为笃定的点了点头，又夸张的叹了口气，“跑了好久，汗出了好多。”
吴亦凡闷声笑着，配合着点了点头：“对，大夏天的，六点多就已经有些热了。”看着朴灿烈活像是在水里浸过一回的脸，嘴角的弧度愈发控制不住。
朴灿烈有所察觉，抿着嘴尴尬的笑着，心下却开始自我谴责：都二十七的人了，撒个谎都不会！
可细想想，也就是对着吴亦凡才如此罢了。吴亦凡太过了解他，所以朴灿烈就算能够骗过吴亦凡，他也总是不自觉地心虚。
吴亦凡没发觉他走了神，用挂在颈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道：“再跑十几分钟吧，我们一块儿去吃早饭，我请你。”
“好啊！”朴灿烈回过神，兴冲冲地答应了。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笑不出来了——吴亦凡那哪叫慢跑，明明就是跑八百的速度。
起初，朴灿烈还能紧跟在后面，随着时间逐渐变长，他愈发吃力，落后了吴亦凡好几步，勉强跑着。
朴灿烈跑得气喘吁吁，在心里愤愤的想：到底是年纪大了不爱运动种下的恶果，以至于现在身体年轻也不管用，二十七岁的精神疲乏得他就要趴下了。
吴亦凡发觉朴灿烈没跟上来，回过头：“怎么了？”比起朴灿烈的气喘吁吁，他的呼吸只是略有不稳，简直可以算是神清气爽。
朴灿烈煞白着一张脸，单手撑膝，一手摆了摆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前面……跑太……久了，现在……累死了！”
I
吴亦凡挑了挑眉，没有戳破他的谎言，体贴的说道：“那我们去吃早餐吧？”
“好、好……”朴灿烈费劲的咽了口口水，颤着腿朝吴亦凡走过来。
吴亦凡抿着嘴忍笑，走了两步，搀过他，轻声笑道：“看来锻炼得还不够啊。”
朴灿烈倚着他，从发丝间露出的耳尖有些红，不甘心的嘟囔道：“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才这样的。”
“是吗？”吴亦凡低声反问了句，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朴灿烈靠着吴亦凡走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了，眨了眨眼，扭过头看他。
阳光穿透清凉的空气落在皮肤上，有些发烫。穿过林荫小道，斑驳的光线闪耀着点亮他的侧脸，黑亮的瞳仁被光线充盈，折射出温和的栗色，配合着清脆的鸟鸣，静谧而清新的一切让朴灿烈有些入迷。
吴亦凡没注意到朴灿烈的视线，只是看着不远处小区门口外的早餐店，抿了抿嘴，转头问朴灿烈：“你常去哪一家？”
被吴亦凡忽然投来的视线吓了一跳的朴灿烈慌忙移开视线：“就、就……近一些的那家。”
朴灿烈的反应让吴亦凡又笑了起来，想了想：“唔，那就去你常去的那家好了。”
看着吴亦凡笑弯了的眼睛，朴灿烈有些恍惚的想起——后来的他笑得少了。褪去了年少的青涩，经了世故的淬炼，留下的，是沉静从容的他。常常是淡漠的模样，就算是笑，也大多勉强，偶尔真心，也是看着自己耍赖出糗的时候。也只有那时，他才显得柔和可亲一些。
那些年，吴亦凡为何丢掉了这么多笑容，为什么越来越不快乐了呢？
“灿、灿烈？”
吴亦凡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看着自己轻贴在他脸侧的指腹，惊醒似的收了回来，朴灿烈尴尬笑道：“那里有点脏东西……啊、啊！好饿，我们走快点！”
和吴亦凡拉开了些距离，他快步走在前面，留下一脸莫名的吴亦凡。
------------------- “哟~！”吴亦凡身边的人侧头看见朴灿烈，笑嘻嘻的说道，“小鬼又来啦？”
朴灿烈斜了他一眼，暗自腹诽道：老子二十七了，小个头！
“别这么叫他。”吴亦凡蹙了蹙眉，对那人说了句。
“好好好~”那人抬了抬手，满不在意的样子，“我们今天去市体打球，一块儿吗？”
“嗯。”朴灿烈笑着应道。
他已经黏着吴亦凡二十多天了。天天跟着其实挺累的，但是一想到‘和吴亦凡亲近的大计’完成指日可待，他就觉得很高兴。
早上十点的公交车上的人不算多，却也没空余的位置可坐。朴灿烈、吴亦凡还有他的几个朋友站在车厢中间，身子随着公交的停停走走而摇晃着。
朴灿烈就站在吴亦凡身前，偶尔的摇晃让他的后背时不时触到吴亦凡的胸膛。
是温热的，心脏也是健康有力的跳动着的。仅仅是这样想想，朴灿烈就觉得无比庆幸。
庆幸这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健康平安的活着。
吴亦凡看着朴灿烈闭上眼，一脸迷糊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昨晚几点睡的，困成这样？”
朴灿烈一下睁开眼，悻悻的说道：“也没多晚……”其实不是困的，他却不好这么说出口。
“待会儿你少打一会儿，别回来的时候困得要人扛。”吴亦凡小声说着，最后笑出了声。
朴灿烈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可结果却真是如吴亦凡所说，朴灿烈打了两个小时后，就感觉到体力不支。
撩起了汗湿的刘海，朴灿烈艰难的喘着气，坐到场边，看同样浑身大汗，却依旧精神十足的吴亦凡打球。
在朴灿烈的记忆里，除了这段年少时期，之后再没看过吴亦凡打球。或许有，只是他无心关注而已。
年轻的躯体，矫健的身姿，在篮球场上跳跃奔跑着，这样阳光健气的吴亦凡，在后来，也不见了。甚至，找也找不回。
不知丢到了哪儿去，又该从何找起？
“唔！”正在发愣的朴灿烈忽然被一条毛巾盖住了头，拽下了毛巾，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喘着气，额角的汗水映着体育馆内的灯光发亮，嘴角有淡淡的笑的吴亦凡，朴灿烈怔了一下，“哥。”
“嗯。”吴亦凡一下子笑起来，转身坐到朴灿烈身边，打开一瓶水递给他，又给自己开了瓶，仰头喝了几大口，“天天走神想什么呢？”
眨了眨眼，朴灿烈在心里想着如何回答才好。
吴亦凡侧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回答，耸了耸肩：“不说也……”
“问你……”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引得两人都愣了愣。
“嘿！亦凡！”场上的人在叫他，“休息差不多了就快过来，要输啦！”
“知道了！”吴亦凡提高嗓门回了句，转头对朴灿烈说道，“你坐着吧，要问什么待会儿说。”
“嗯。”朴灿烈点了点头，看着他跑回篮球场中央。
---------------------
傍晚的时候，一群人打完球又一起吃了饭，哄闹着直到八点才开始回家。
吴亦凡的朋友各自回了家，剩下他们俩站在车站等车。
等了许久也不见来，吴亦凡有些烦了，扭头对朴灿烈说道：“反正就四站，走回去吧。”
“哦、行。”朴灿烈点了点头，沉默着跟在吴亦凡身后，离开了车站，沿着公交路线往回走。
两人都喝了些酒，所幸喝得不多，吴亦凡的脸色倒还显得正常。朴灿烈就不行了，他喝酒容易脸红，这会儿脸色已有些变了。
远处隐隐有闷雷声响起，吴亦凡听见了，回过身说道：“可能快要下雨了，走快些。”
又困又乏还有些头晕的朴灿烈讷讷的应着，小步跑到了吴亦凡的身侧。
步伐加快了，却还是不及雷阵雨来得快，豆大的雨点先是三三两两，不到几分钟就变成了大雨倾盆。
吴亦凡拉着朴灿烈站到一家有遮雨棚的关着的店面前，抹了抹有些湿的手臂，抬头看着天空：“这附近没有卖伞的店，等一会儿再走好了。”
“……嗯。”朴灿烈打了个呵欠，应道。
“对了，你今天下午要问我什么？”吴亦凡忽然想起了下午的事。
朴灿烈一下子精神起来，抿了抿嘴：“我是想问，如果……”
“嗯？”吴亦凡转过头，直直看进他的眼里。
“就、就是打个比方。”朴灿烈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吴亦凡，“如果，将来的你不怎么打球了，也不怎么笑了，变得比较……沉默。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吴亦凡眨了眨眼，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淡然说道：“难过吧。”
“啊？”朴灿烈愣了一下。
唔了一声，吴亦凡眯着眼看着雨棚边沿滴下的水：“因为难过，所以不想打球，所以笑不出来。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难过……”朴灿烈低下头，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为什么难过呢……”
吴亦凡轻声笑起来：“难过的原因很多啊，你说的如果，是我一直都那样吗？”
朴灿烈仔细想了想，慢慢说道：“逐渐变成那样的吧……”
“那我一定很难过，否则那件事不会让我一直低沉的。”吴亦凡看着街对面奔跑着躲雨的路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希望这个如果别成真。”
“嗯，就是个假设而已。”朴灿烈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黯然。
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朴灿烈低头沉默着，吴亦凡则心情颇好的仰面看着墨蓝天空。
“啊……”吴亦凡长出了口气，看着逐渐变小了的雨，嘴角又绽开了笑，“应该可以走了，现在就是小雨而……”欣喜的声调在他看到朴灿烈小鸡啄米似的动作时戛然而止。
“你困了？”吴亦凡歪着头笑起来，“这还有好一会儿呢，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想得累了、困得迷糊了的朴灿烈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把吴亦凡当成了九年后的他，动作熟练地爬上他的背，毫不见外的趴着睡了。
吴亦凡生生愣了一下，才无奈的笑了，用手挽住朴灿烈的腿，哭笑不得的说着：“真是困了啊……”用力把朴灿烈往上托了托，认命的当起了‘苦力’。
这一路，朴灿烈睡得并不深，却做了个太过真实的梦——吴亦凡躺在病床上，艰难呼吸，痛苦呻吟的模样简直烙在了他的眼底。就算他仓皇的睁开了眼，眼前还有残留的幻影。
他仍未清醒，恍惚间抓紧了吴亦凡的衣袖，落下泪来，在吴亦凡的后颈含糊的喃道：“哥……”
吴亦凡嗯了一声，发觉那不过是朴灿烈的梦话后，无奈的笑了笑，又将他往上托了托，踩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
远处隐隐有闷雷声响起，吴亦凡听见了，回过身说道：“可能快要下雨了，走快些。”
又困又乏还有些头晕的朴灿烈讷讷的应着，小步跑到了吴亦凡的身侧。
步伐加快了，却还是不及雷阵雨来得快，豆大的雨点先是三三两两，不到几分钟就变成了大雨倾盆。
吴亦凡拉着朴灿烈站到一家有遮雨棚的关着的店面前，抹了抹有些湿的手臂，抬头看着天空：“这附近没有卖伞的店，等一会儿再走好了。”
“……嗯。”朴灿烈打了个呵欠，应道。
“对了，你今天下午要问我什么？”吴亦凡忽然想起了下午的事。
朴灿烈一下子精神起来，抿了抿嘴：“我是想问，如果……”
“嗯？”吴亦凡转过头，直直看进他的眼里。
“就、就是打个比方。”朴灿烈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吴亦凡，“如果，将来的你不怎么打球了，也不怎么笑了，变得比较……沉默。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吴亦凡眨了眨眼，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淡然说道：“难过吧。”
“啊？”朴灿烈愣了一下。
唔了一声，吴亦凡眯着眼看着雨棚边沿滴下的水：“因为难过，所以不想打球，所以笑不出来。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难过……”朴灿烈低下头，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为什么难过呢……”
吴亦凡轻声笑起来：“难过的原因很多啊，你说的如果，是我一直都那样吗？”
朴灿烈仔细想了想，慢慢说道：“逐渐变成那样的吧……”
“那我一定很难过，否则那件事不会让我一直低沉的。”吴亦凡看着街对面奔跑着躲雨的路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希望这个如果别成真。”
“嗯，就是个假设而已。”朴灿烈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黯然。
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朴灿烈低头沉默着，吴亦凡则心情颇好的仰面看着墨蓝天空。
“啊……”吴亦凡长出了口气，看着逐渐变小了的雨，嘴角又绽开了笑，“应该可以走了，现在就是小雨而……”欣喜的声调在他看到朴灿烈小鸡啄米似的动作时戛然而止。
“你困了？”吴亦凡歪着头笑起来，“这还有好一会儿呢，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想得累了、困得迷糊了的朴灿烈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把吴亦凡当成了九年后的他，动作熟练地爬上他的背，毫不见外的趴着睡了。
吴亦凡生生愣了一下，才无奈的笑了，用手挽住朴灿烈的腿，哭笑不得的说着：“真是困了啊……”用力把朴灿烈往上托了托，认命的当起了‘苦力’。
这一路，朴灿烈睡得并不深，却做了个太过真实的梦——吴亦凡躺在病床上，艰难呼吸，痛苦呻吟的模样简直烙在了他的眼底。就算他仓皇的睁开了眼，眼前还有残留的幻影。
他仍未清醒，恍惚间抓紧了吴亦凡的衣袖，落下泪来，在吴亦凡的后颈含糊的喃道：“哥……”
吴亦凡嗯了一声，发觉那不过是朴灿烈的梦话后，无奈的笑了笑，又将他往上托了托，踩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