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
如果不是母亲的出现我想我和怜生会非常愉快地相处,直到她毕业为止。
每天怜生会很早出去,出去之前替我做好早饭,晚上她会玩到很晚才回来,但那不会打扰到我,因为我一般睡得比她更晚。
她会向正在和一个不知道在天南还是海北的人东拉西扯的我道一声晚安,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上楼去。十分钟后,房子里又会重归于黑暗,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微微的荧光。
但是母亲的出现打乱了一切生活的节拍,她歇斯底里地摔碎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轩在去年七月六日送给我的玻璃相框。
我冷冷地看着她,令她出去。她却固执地与我僵持在那里。
我看着白墙上那只猫头鹰挂表,指针缓慢地划向十二点的位置。头上的灯闪了几下,终还是灭了。黑暗里,我听见有什么东西崩碎了。然后泪就这样划下来。
她得意地笑了,看着我的最后一点防线在黎明到来之前土崩瓦解。她抱紧了我,深深地亲吻着我。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我使出平生所有的力气推开她,背过身去,吐了一地。
我恨,我恨我自己还是在母亲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懦弱和无助。然后,我的黑色羽翼就这样伸展开来。
但不巧的是,在这个时候,怜生回来了。
她按了按灯的开关,灯却迟迟没亮起来。她叫了我的名字,“漠生。”我没有回应,也没法回应。我绝望地想要让她赶快离开,可是我却办不到,因为封印正一点点地解开。
然后母亲轻轻笑了笑,在她的身后搂住她。她颤了颤,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