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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美军将领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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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4-04 20:43回复
    摘自David Halberstam所著The Coldest Winter
    文中主要叙述朝鲜战争中陆战第1师师长史密斯和第10军军长、麦克阿瑟爱将阿尔蒙德之间的暗战


    2楼2013-04-04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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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奥利弗·普雷因斯·史密斯Oliver Prince Smith(1893年10月26日-1977年12月25日) 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将,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的老兵。 他1944年1月加入在新不列颠的第一海军陆战师,3月1日任陆战5团团长、3月6日策划并实施夺取维劳梅兹半岛塔拉赛亚的登陆,4月升为准将并代任师长,策划该师在帕劳群岛战役佩莱利乌岛登陆,并在9月15日的第一天的进攻中直接指挥作战。11月被任命为巴克纳将军的美国第十集团军海军陆战队代参谋长,并以此职参加了惨烈的冲绳战役


      3楼2013-04-0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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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爱德华·马洛里·阿尔蒙德Edward M. Almond(1892年12月12日—1979年6月11日),
        朝鲜战争时麦克阿瑟的参谋长,长津湖时的第10军军长,史密斯的上级。他1942年任第93步兵师助理师长,同年任新编第92师师长。1944年率部在意大利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任师长,晋升少将。1953年退役


        4楼2013-04-0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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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译本第361页起(长津湖与军隅里美军溃退)
          【要了解一个优秀师长应该做的事情,只要看一下史密斯少将的做法就一目了然了。他是阿尔蒙德第10军旗下陆战队第1师的师长。按作战部署,该师在前线东段作战,按计划应前进到长津湖附近的中朝边界,然后继续西行,与第8集团军的其余部队会合。史密斯得到命令(命令来自一心只要前进以及毫无顾忌的阿尔蒙德),加快速度,全速向长津湖和鸭绿江前进。阿普尔曼在记述海军陆战队从长津湖突围时写道:“作为朝鲜战场的高级指挥官,阿尔蒙德的最大缺陷在于,他坚信麦克阿瑟永远不会做错事。”“该咄咄逼人的时候,爱德肯定会咄咄逼人,”第2师作战处长毛里·霍尔登说,“该谨小慎微的时候,爱德还是咄咄逼人。”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的前进步伐。
          于是,不可调和的冲突就此爆发:在战场东侧,是代表东京旨意的阿尔蒙德,而史密斯代表的是战场上的严酷现实。即使两人在长津湖—鸭绿江地域如何使用海军陆战队这一问题发生分歧之前,史密斯就已经对阿尔蒙德心存敌意,而且根本就不信任阿尔蒙德。
          当然,两个人的恩怨是有一段历史的。早在仁川登陆之前,阿尔蒙德就在史密斯面前耀武扬威,俨然一副两栖作战专家的架势。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参加过登陆作战。登陆那天,阿尔蒙德一直站在麦克阿瑟的“麦金利山”号旗舰甲板上,与陆战队高级军官维克托·克鲁拉克一起看着体形巨大的履带式两栖登陆车驶出母舰。就在克鲁拉克向阿尔蒙德介绍这种装备的巨大威力时,阿尔蒙德突然插了一句:“这家伙能浮在水上吗?”“我马上出去把这句话告诉了10个人,”克鲁拉克说,“因为我可不想忘记这么令人汗颜的事,一个在仁川指挥登陆部队的人居然问我,‘这家伙能浮在水上吗?’”

          仁川登陆后随麦克阿瑟视察仁川沿线的阿尔蒙德(左一)


          5楼2013-04-04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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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过朝鲜战争并就此写过两本好书的马丁·拉斯提到,在北上之前,阿尔蒙德就成了“(海军陆战队)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在海军陆战队中,官兵同甘共苦是一种骄傲。干部没有特殊待遇,不会比战士穿得更暖、吃得更好。但阿尔蒙德代表一种完全不同、完全不合时宜的军旅文化。他自己的宿营车里应有尽有,尽显安逸舒适的本色。最重要的是,其他人在严寒中瑟瑟发抖时,他的营房里还热气扑面。物质享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在战场上,他的生活算是极度奢侈了,宿营车里竟然还有浴池,而且热水几乎不断。(实际上,上级也曾为史密斯提供过这种装备生活设施的宿营车,但被史密斯拒绝了。)除此之外,阿尔蒙德还有一个单独的帐篷,里面有洗漱间和空间加热器。他的伙食通常也非常考究,东京方面会定期给他送来优质牛排,还有新鲜蔬菜和上等红酒。他手下当然也知道这些,因此对他的做法怨声载道。对一群在地狱般环境中跋涉的步兵来说,传得最快的消息莫过于上司奢侈浮华的生活方式。这堪比一战时将军的待遇。
            10月9日,阿尔蒙德的晚餐令人难忘。当时,他邀请了史密斯及其手下的3个团长。丰盛的宴会让4个海军陆战队军官目瞪口呆:每个人都有身穿白色制服的列兵服侍,桌子上铺着亚麻桌布,摆着瓷器和银质餐具。第10军的传奇人物之一大胸·普勒团长认为:“这在前线绝对是毫无人性的浪费。”普勒说,海军陆战队军官首先应该带头吃冰冷的配餐,留下卡车去运输更宝贵的弹药。普勒估计,在第10军司令部里服务上层的军人有3000人,足以编成一个团了。海军陆战队的军官绝不应该做这样的事,否则,就不可能得到士兵的尊重和爱戴。


            6楼2013-04-04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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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疯狂这个词来形容麦克阿瑟的大总攻似乎再恰当不过了,而这种疯狂在东线比西线表现得更淋漓尽致。(LZ说明:西线是沃克的第8集团军,东线是史密斯的陆战第1师)但阿尔蒙德是麦克阿瑟的好孩子,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刚愎自用、自高自大,所有这一切,让他决心用朝鲜战场的现实,去兑现东京司令部里麦克阿瑟的梦想。
              由此可见,阿尔蒙德与史密斯在以后的对立实际上就是麦克阿瑟与史密斯的对峙。阿尔蒙德是一个自以为是、毫无耐心的中间人,他的唯一想法就是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这些近乎疯狂的命令,而史密斯则是在承担下级军官的脏活累活,要随时掌握战场的局势,并想方设法保护下属的生命。
              史密斯接到的命令是以最快速度赶到鸭绿江(有人说,最初的命令是“飞速前进”),但他有意放缓了行军速度。他的陆战第1师即将占领的地区大约有1000平方英里。这里山峦起伏,严寒难耐。他相信,这里绝对埋伏有大批的中国军队。他不想按阿尔蒙德告诉他的那样,把部队分散开来。中国人肯定会袭击他们,史密斯不希望自己的队伍因为过于分散而无法相互照顾。他一直设法说服阿尔蒙德,陆战队第1师的强大就在于它的整体作战能力,但他也知道,不管阿尔蒙德在其他方面的能力怎样,但听取下级意见肯定不是他的优点。
              因此,史密斯只能尽力去执行他的命令:一直前进,但只要有可能,就放慢前进的速度;他的底线就是绝不让暴躁的上司给自己一个彻底不服从命令的罪名。假如他以前是陆军军官而不是陆战队军官,阿尔蒙德肯定早就撤他的职了。归根到底,史密斯的谨慎和执著,不仅让陆战第1师逃脱全军覆灭的命运,也拯救了阿尔蒙德的官位。


              7楼2013-04-04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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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史密斯少将是朝鲜战争中一个伟大的无名英雄。其他海军陆战队军官都认为,史密斯理应得到“国会荣誉勋章”。但是和普勒不同的是,史密斯的英雄事迹不那么耀眼夺目。在海军陆战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史密斯是一个非常职业的军人,一向谨言慎行,从不自以为是,甚至刻意低调行事。最重要的是,他善于尊重敌人。就像拉斯所写的那样,他就像在“业余演出中扮演药剂师的小人物,如果能再增加一点体重,老女人们也许会说他是个美男子”。他的职业生涯不同寻常,晋升速度慢得出奇——他做了17年的上尉。
                在1944年9月太平洋战争中的贝里琉岛一战中,史密斯担任陆战队第1师的副师长。贝里琉岛是帕劳群岛中的一个小岛,本身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但这场战役的代价却极为惨重。贝里琉岛南北长4英里左右,东西宽约2英里,岛上几乎为珊瑚礁所覆盖,因此,要挖出一个像样的散兵坑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里却发生了太平洋战争中最惨烈的悲剧之一,甚至在很多海军陆战队员的眼里,它就是太平洋战争中最悲壮的战斗。
                “它是战争史上最黑暗的战斗,远比硫磺岛战役或其他什么战役更惊心动魄。”哈罗德·迪金上校是这样评论贝里琉战役的。他当时隶属陆战队第1师,师长是威廉·鲁普特斯少将。守卫在岛上的日本人挺住了美国轰炸机和战列舰长达十几天的狂轰滥炸。在美军登陆后,他们爬出地下掩体,以超人的勇猛和凶残,和美国人展开了一场肉搏战。
                鲁普特斯和阿尔蒙德在性格上有很多相似之处——目中无人,鲁莽冲动,从不把对手看在眼里。他在战斗之前曾说,攻克贝里琉岛能会出现一些人员伤亡,但“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很长,这将是一场快刀斩乱麻的战斗。我们将在三天之内解决贝里琉岛的敌人,也许是两天”。实际上,这场惨绝人寰的战役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双方寸土必争,在每一米土地、每一个洞穴里进行肉搏战。根据海军陆战队后来估计,守卫贝里琉岛的日均人数约为10000人,每打死1名日军,美军需要耗费1600发炮弹或子弹。因此,史密斯在和阿尔蒙德打交道时,就好像他又回到了贝里琉岛。


                8楼2013-04-0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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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盲目服从这些在史密斯看来与战事毫无关联的命令,很可能会让陆战队第1师在这个寒气袭人的荒山野岭上败给中国人,史密斯可不想这样做。在海军陆战队的历史上,陆战队第1师在长津湖的成功突围是一个奇迹——而这个成功的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史密斯没有做的事情,而不是他做了什么事情。在最终下令北进时,史密斯还命令部队沿路留下了一定数量的补给,该师的作战参谋阿尔法·鲍泽认为,这些补给“最终拯救了几千名战士的性命,甚至可以说,挽救了整个海军陆战队第1师”。
                  1950年11月27日,该师终于北上。此时,为了阻挠这个他彻底反对的作战计划,史密斯已经和上司斗争了近三个星期。他认为东京司令部的人就是一群笨蛋——他们先把第10军和第8集团军分开,现在他们又想把自己的每一个团都相互分割开来,让部队之间无法相互掩护,也就是让每支部队都变得更加脆弱,更容易遭到攻击,变成中国人嘴边的一块肉。
                  陆战队的人一直认为,阿尔蒙德特别喜欢把大部队切割成小股部队去分头作战。东京司令部向史密斯做过保证,中国军队不可能绕过他西侧那些几乎是无法穿越的崇山峻岭。但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的部队不能这么作战。“长津湖周边地区不适合作战,”史密斯在战斗结束后说,“即使是成吉思汗在这里也没办法。”不管怎么说,史密斯还是要下达前进命令。他让下级指挥官随时知晓可能出现的危险。实际上,他们已经不需要别的警告了,处处都存在着危险。此外,他还要求部队在夜间休息时要保持有利的防护阵型,他把每个夜晚都看成是中国人即将发起进攻的时机。


                  9楼2013-04-04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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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来帮他一把。到11月初,史密斯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中国人很可能正在为美军挖一个巨大的陷阱。
                    10月29日,也就是美军到达元山的时候,史密斯师中的一支韩国部队曾俘获了16名中国士兵。这些人来自一个运送弹药的排,身材高于一般的中国人,皮肤略黑,身穿棉军服。这些士兵没有隐瞒所在部队情况。他们声称他们属于第9兵团第42军第124师第370团,于10月16日进入朝鲜,该地区至少有第42军的三个师:第124师、第125师和第126师。
                    阿尔蒙德马上跑来亲自审问这些战俘,并让他们演练了一些队形密集训练,以验证他们是否属于正规军,结果表现很一般。这些士兵衣衫褴褛,个个筋疲力尽,很久没有吃喝了。陆战队史学家约翰·霍夫曼说,阿尔蒙德用“中国洗衣工”这个词来形容他们,这不是他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使用这个词。他对周围的人说,这些人不够精明。
                    但陆战队的人,就像霍夫曼写的那样,并没有因此而“喜形于色”。威洛比从东京赶来亲自审讯这些俘虏,后来自以为是地断定,他们属于一支小规模的中国志愿军,有1万人左右,只是象征性的部队,不属于任何一支大规模的中国部队。
                    陆战第1师第7团团长霍默尔·利兹伯格上校是史密斯手下的三名团长之一,他接手了俘获中国人的那支韩国部队的防区,并且几乎立即在水洞遇到至少一个整师(或者更多)的中国主力部队,这也是海军陆战队和中国人在东线的第一场激战。这场战斗于11月2日打响,4日结束。“当时的情况真是太艰难了,我们一度以为我们会像小比格霍恩战役中的卡斯特上校一样全军覆灭,毫无生还的机会。”詹姆斯·劳伦斯少校说。他当时是一名代理营长,后来因此战而获得“海军十字勋章”。战斗及其艰苦,该师虽然最后打退了中国军队的进攻,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44人战死,162人受伤,1人失踪。


                    10楼2013-04-04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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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战争的惨烈并不能阻止东京司令部和阿尔蒙德的疯狂,却让史密斯更加谨慎小心。他觉得自己的部队正在走进一个巨大的陷阱。因此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尽可能地放慢脚步,就像他说的那样,“千万不能走得太远,以至于让自己进退两难”。但这也让史密斯和阿尔蒙德的关系愈加紧张。
                      “我们海军陆战队第1师是第10军的先头部队,”史密斯的参谋鲍泽上校提到,“但阿尔蒙德将军已经注意到这个先锋没有在动。我们实际上是故意磨蹭不前。可以说,我们为了减缓前进速度用尽了书上看到的所有伎俩,希望能在敌人伸手掐住我们之前,尽可能不让军队”过于分散。与此同时,我们还在沿途选择合适地点设置补给点。”
                      11月5日,海军陆战队在一个茅屋里抓到一名正在睡觉的中国士兵。这个士兵属于126师,他知道的消息似乎也非常全面。中国军队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为体现平等主义,普通士兵可以通过政委的讲话了解大量的作战命令。这个战俘说,他们已经有24个师跨过了鸭绿江。11月7日,阿尔蒙德从史密斯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元山的新情况和这个情报让阿尔蒙德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一点。他第一次对史密斯要求集中该师兵力的提议表示认同。但当东京随后传来要求加速前进的命令时,阿尔蒙德再一次要求史密斯加速前进。


                      11楼2013-04-04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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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在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司令部,彭德怀在西线部署了25万人去伏击沃克的13万人,双方的兵力比为1.9:1。东线以15万人进攻联合国军的10万人,双方兵力为1.5:1。此时,他们已经来到鸭绿江南岸,非常隐蔽地躲在丛林洞穴之中。他们以前与美军和联合国军的遭遇战,打了就跑,毫不恋战,简直是在戏弄对手。志愿负责东线作战的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对参谋说:“钓鱼的时候,你得先让鱼咬饵。”用一位志愿军里高级军官的话来说,在11月中旬,联合国军“离预设战场还远着呢”。
                        11月15日,阿尔蒙德再次敦促史密斯加速前进。实际上,海军陆战队当时已经到达长津湖南端的下碣隅里,但阿尔蒙德希望他们能继续开进到14英里外的柳潭里,另一个陆战团继续东行,第三个团则在50英里以南。至此,整个陆战1师已经被分隔开来。
                        “我们必须沿着那条路快速前进。”阿尔蒙德说。而史密斯立即反驳:“不行!”据陆战队准将艾德·克雷格回忆,阿尔蒙德假装没听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尔蒙德离开之后,史密斯说:“在整个师集中到一起并建立机场之前,我们哪儿也不去。”他想在从海岸线到长津湖之间的半路上修建一个机场,以在遭到中国袭击之后方便空运伤员。阿尔蒙德对他坚信即将到来的危险视而不见,并坚持要把第1师拆开,这让史密斯心烦意乱。这天,他作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决定,给海军陆战队司令克里夫顿·凯茨写了一封信,对阿尔蒙德的命令提出异议,并用事实指出其中隐含的危险:如果这样做,很可能毁掉整个陆战第1师。
                        史密斯在信中写道,袭击他们的中国军队已经北撤,但他并没有下令追击,因为自己的左翼已经“洞开”,第8集团军离他最近的部队也在8英里以外。他指挥的各个部队无法相互支援。“整个陆战队第1师完全分散在从咸兴到中朝边境之间120英里的崎岖山路上,我对这种情况感到很无奈。”而上边的命令又让他更加焦虑。“我对第10军的战术判断或是他们的部署毫无信心。虽然以前一直很侥幸,但整个部队正在不断分散,原定作战目标也越来越模糊。我一次又一次地想告诉军长,陆战队集中到一起会很强大,可是一分散就会丧失原有的战斗力。”最后,他提到了严寒和山地,对这样的自然条件感到担心。“在朝鲜的山地发动冬季攻势,对美国士兵或是陆战队来说过于残酷。我对后勤部队在冬季提供补给及救护伤员的能力表示怀疑。”
                        11中旬,他终于争取到在下碣隅里修建一条小型临时飞机跑道。这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陆战队空中行动部的菲尔德·哈里斯少将帮助他完成了这项工作。有一天,阿尔蒙德问哈里斯最需要什么,哈里斯回答是一个小型机场,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空军把更多的补给直接送到战场,同时带走更多伤病员。阿尔蒙德问哈里斯:“什么伤亡?”不久之后,哈里斯的儿子就在长津湖附近失踪。他后来告诉海军陆战队史学家比尔斯·弗兰克:“我们在那场战斗中伤亡了4500人。那种事是我们谁也无法回避的,但他连战斗伤亡都不愿承认。”


                        12楼2013-04-04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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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密斯坚信,中国人正在拿着诱饵等着他们跳进大陷阱,有一个现成的证据证实了这一点:中国人没有来得及炸掉黄草岭山口的一座桥梁。这个桥梁是向北的唯一道路,一旦炸毁它,险恶的地形和极为有限的补给能力将会让依赖机械化装备的美军举步维艰,但中国人却没有炸毁这座桥。
                          对史密斯来说,这就像一只不叫的狗。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中国人希望美国人跨过这座桥,这实际上和邀请没什么区别,但阿尔蒙德对此毫无警惕,因为他对敌人不屑一顾。在中国开始发起进攻时,劳伦斯少校是驻扎在水洞部队的参谋,他说:“史密斯认为中国人希望他们过桥,然后在我们过桥之后,他们再炸毁这座桥,彻底断了我们的后路。史密斯很敏锐地认识到这一点,可阿尔蒙德对中国人的作战能力毫无敬意,所以他毫不在意。”
                          11月26日,史密斯已经赢得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胜利。陆战第1师的集中程度令他基本满意。阿尔蒙德以前敦促他把兵力部署到长津湖正西面的柳潭里,他按照命令在整个柳潭里区部署了两个团,尽管彼此间的距离远低于阿尔蒙德的要求,可还是被长津湖一分为二。虽然史密斯对整个部署不太满意,但这还是比此前改善很多了。当克雷格向史密斯指出仍然存在兵力分散的问题时,史密斯只是淡淡地说:“陆军想要这么做。”


                          16楼2013-04-04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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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战第7团驻扎的柳潭里以东的长津湖,就像一把锐利的尖刀从南面直插下碣隅里。柳潭里位于下碣隅里以西约14英里处,陆战第5团位于这把尖刀的另一侧。在下碣隅里,史密斯部署的是普勒的陆战第1团的一个营。普勒的另一个营驻扎在位于下碣隅里以南约11英里的古土里,位置正处在美军的主要补给线上,普勒的第三个营则位于真兴里以南约10英里。普勒的部队负责整个补给线的畅通。
                            考虑到现有情报显示该地区至少有6个师的中国兵力,因此这样的部署远非理想,但只要有一点喘息之机,全师还能进行有效的防卫。就像鲍泽说的那样:“即便如此,我们现在还是处于一个白雪覆盖的漫长战线的最末端。这条战线长达65-75英里,具体就要看你怎么衡量了。”和凯泽以及其他陆军将领不一样,史密斯认为一旦中国人出现在面前,形势将不容乐观。


                            18楼2013-04-0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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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军在东线进攻的时间选择非常重要:进攻于11月27日开始,就在中国军队对第8集团军发起大规模攻势的两天之后。陆战队听到了一些关于中国人进攻情况的初期战报,但不知道这场灾难的可怕程度。东线的进攻计划完全不可理喻——用比尔·麦卡弗雷的话说,这是疯子的做法。
                              按计划,第10集团军所属的陆战第1师应东进至40-50英里之外的武坪里,但是这段路基本无法行走,甚至可说就无路可走。武坪里是清川江上游的一个小村子,因而属于第8集团军的作战区域;如果能到达这里的话,他们与沃克的部队就算连接到一起了。从理论上说,这将对该地区的中国军队形成一个包围圈,切断他们的退路,而在东京司令部的眼里,这也将彻底掐断中国人补给线。但是考虑到美军各部队的分散程度和复杂多变的地形(某些山峰海拔高达7000英尺),以及严酷的气候(气温通常低于-20摄氏度),这样的想法无异于白日做梦。
                              东京司令部的官员们根本就不明白,真正被切断退路的应该是美军自己,他们已被抛弃到这个国家最偏僻、最无法接近的地方。事实上,在这种崎岖险峻的羊肠小道上,携带大量辎重的陆战队员根本就不可能到达武坪里,而在这些冰雪覆盖的险峰之上,他们显然变成了中国人发动袭击的最佳目标。
                              但是对于麦克阿瑟来说,把第10军和第8集团军连到一起是胜利的一种象征,也是他军旅生涯最辉煌的时刻,这将成为他最终征服这个国家和这些敌人的铁证。即使海军陆战队克服千难万险到达武坪里,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军事意义,因为他们无法控制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但没有人能说服他。
                              原定的先头部队是史雷·默里的陆战第5团,实际上他们太孤立了。提到计划中的西线进攻,默里后来说:“那绝对难以置信。你越是细想,就越觉得这是不现实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命令,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像阿尔蒙德的参谋长尼克·拉夫纳尔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克雷·布莱尔写道,这绝对是“朝鲜战争中最没脑筋、最不幸的作战部署。”


                              22楼2013-04-04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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