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矮胖女孩指着里面的东西问道。
“笨蛋,你还看不出来吗?”另一个女孩答非所问地说。
“一朵花,我当然知道。可是是什么花呢?”
“它很好看。”另一个女孩答非所问地说。
那是一朵小白花,有好几个花瓣,像是刚刚被人放进这个抽屉里的。
“这不是一张旧课桌吗?”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拍了拍手。
“是啊,怎么了?”矮胖女孩不解的看着她。
“有人在我们之前打开过这张抽屉!”女孩肯定的说,“把花放在了里面。从新鲜程度来看,就是这两天的事。”
“会是什么人呢?”
“应该不是老师或校工,”女孩沉吟道,“或许是一个学生。”
“但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你忘了,前几天还在放假啊。”矮胖女孩提醒道。
她们一直到走出仓库,还在热烈的讨论着,忘了时间的流逝。
那张刻着“天猫”两个字的旧课桌,静静地沐浴在淡紫色到底暮霭中,而那白色的玛格丽特则如静物画中的小花,又仿佛是自空映射在水中的倒影,一动不动。
这个学校里,我恐怕在这个位置上逗留的时间最长。
那就是我的课桌。
它与教室里的其他课桌一样 ,由暖黄色的木料制成,桌腿伤痕累累。凸凹不平的桌面上,留下了每一届学生奇形怪状的涂鸦。
我尤其喜欢那只推拉式的抽屉。我总是把书包挂在椅背上,而在抽屉里放些别的好东西:小说、好听的CD、野外采集的植物标本。这是一个秘密的嗜好,即使没有看,也没有触摸他们,这些东西的存在也令我感到我真实地活着......
我有一个好的不得了的抽屉---在我被学校公告栏里不断翻动的滚烫的数字浇铸成一个面无表情的铁皮方块之前。这所学校特别擅长制作一模一样的铁皮方块,没人能够全身而退。
而我已经站在了第三年的流水线上。
它是一个小小的堡垒,固若金汤的堡垒。
我习惯每一周更换抽屉里的心爱物品,拿出一些旧的,放进一些新的,就像孱弱的病体注入新鲜的血液。但一直以来,有一件东西从来没有更换过。那是一本《意大利童话》,虽然是旧版的小人书,还撕破了一角,但对我却具有特殊的意义。每当感到伤心或孤单的时候,只要把手放在书的封面上,触到那因破旧而变得异常柔软,充满了条条褶皱的纸张,就仿佛有一股温暖的力量通过那些黑色的铅字传来。
第一件事,就从那本《意大利童话》失踪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