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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迷路了】心里的观察----叔本华经典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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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4-06 20:24回复
    在欧洲诸国语言文字中,有一个令人不易觉察但使用恰当的字,这就是表示人的字, 通常皆用“person”。在拉丁文中,“persona”的真正含义,乃指“面具”,就像是在 古代的戏台上优伶们常习惯的装束那样。确实,没有显示其本来面目,各人都像是戴着 假面目在那儿演戏般;确实,我们的全部排场,都可比喻成一出不断演下去的滑稽戏。 一切有志之士就会发现社会的淡然无味,而那些愚昧者却觉得悠然安闲。
    理性,应该被称为预言家,当它为我们指出我们当前所作所为的结果时,不也正为 我们预示了未来了吗?因此,在我们出现卑鄙的情欲、一朝的愤怒、贪婪的欲望之时, 理性就会出面使我们顿感我们的作为是如此不雅,后悔之情油然而起,理性此时便成为 一个遏制的力量。
    怨恨的缘由在于心,轻蔑的缘由在于脑,但是,这两种情感都是我们自己所不能驾 驭的,因为我们自己不可能改变我们的心灵,偏见是由动机来决定的。再加上我们的头 脑常常与客观的事实相接触,且还受到各种规则的限制,都不容易改变。任何一个人, 皆是一个特殊的心与一个特殊的脑的联合体。
    怨恨和蔑视,是两个互为相反而又不能相容的方面。对别人怀有怨恨之情,是植根 于个人的品性基础之上,其例证比比皆是。此外,如果一个人试图去憎恨他所遇到的一 切令人怨恨的事的话,那么他就无暇顾及别的事,且还会搞得精疲力尽。如果一个人试 图去蔑视一切事情的话,那就可以说,会毫不费吹灰之力。真正的蔑视与真正的傲慢是 绝然相反的,它呈悄然且不显示出自己存在的状态。如果有人对你表示蔑视,他定会有 所显示以期引起你的注意。这种意向皆来源于怨恨,而怨恨,则不能与真正的蔑视并存 的。反之,如若表现出真正的蔑视,就只能证明之所以受到蔑视,他确实是一个毫无价 值的人了。蔑视并非不能与宽恕和优待相容,从个人自身的宁静与安全来着眼的话,这 样的相容是必不可少的。蔑视能防止愤怒,一个被激怒的人难免会伺机伤害他人。可是,一旦这种纯粹的、冷漠的和毫无做作表现的蔑视显露出来的话,必定会遭到他人无比愤 怒的抵制,因为受到蔑视的人不可能再以蔑视作为武器来对付蔑视他的人。
    忧郁与情绪不好是绝然不同的两回事,但相比之下,这二者与乐天派的情绪却相差 不远,只是忧郁会引起人的注意,而情绪不好倒会使人产生厌恶。
    疑心病是一种痛苦,它不但会使我们莫名其妙地混淆当前的事情,还会使我们对自 己凭空杜撰的不幸未来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焦燥情绪,导致我们对自己的过去进行不应 有的自我谴责。
    神经过敏的人,往往在自寻烦恼中表明自己的存在,而且还为此忧郁不止,其原因 在于不知满足的内在病态的存在,还常常与大自然的变化无常同时存在,其结果必定导致自杀。 不管怎样微小的事故,一旦引起不合心意的情绪,就必定会在我们心中留下某些痕迹,即在一段时间内可能妨碍我们清晰而客观地去观察周围的事情,就好比是贴近我们眼睛的小东西,会限制我们的视野一样。
    因冷酷无情而变得残忍,是人人都可能有的事,或者自以为具有忍受任何艰难、烦恼的能力。所以,当一个人猛然发现自己正处于幸福之中时,大多数人就会因此而对人产生同情心。如若一个始终处于幸福的状态之中且从未遇到过其他境况,那这种幸福就被视为正常的,这样会产生相反的结果:它会使人不易忍受艰辛,以致不能有任何同情心的情感产生。因此之故,比较起富人来,穷人常常显示出助人为乐的品性来。
    有时候,我们对同一事物,好像想得到又好像不想得到,致使喜忧二者同时而起。 比如说,我们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内,将要接受一个决定性的考验,而且这个考验对于我 们获得成功会大有神益,这样一来,我们便会急不可待地期望着考验立刻就开始,可是另一方面,一想到考验即将开始就会颤栗不止。而且在这个期间,假如我们听到考验的日期要往后推延,我们顿时就会有兴奋与烦恼的两种情感产生出来。这是因为,这种消息很令人失望,但又为我们提供了瞬时的安慰。同样的,如果一直在企盼着的一封预期了解的带有某种决策性的信函,突然不能如期到达自己手中时,我们也会有这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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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3-04-06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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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生。
      在诸多事件中,人们确实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产生的。在这两者中比较强烈却 又较远的一种情感即欲望,是经受考验和等待有利决定的欲望;那种更能触动我们然而 却很微弱的情感就是愿望,它保留在现在的闲静及平安之中。那种企盼考验或信函的情 感再度被激起时,愿望就会重新出现,这种企盼的结果也许是令人失望的,但愿望毕竟 还是怀有一定的希望的。
      在我的头脑中,始终有一个反对派,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采取任何步骤,有任何 的决定——虽然常常是在深思熟虑之后——这个反对派必然会在事后攻击我的所作所为, 且没有一次是合理的。我以为,这个反对派,就灵魂的审查而言,不过就是一种矫枉的 形式,可是它却常常的谴责我,尽管我认为我没什么可受责难的。毫无疑问,同样的事 情也会在其他人的身上发生,就即此可以阻止思考的人来说,他最好还是不要做出郑重 其事的事情来:你如此精明能干,深思熟虑,而不致于后悔实现圆满愿望的尝试?
      为什么说“普通”二字就是一种蔑视的说法,而要是说“不同凡响”、“非凡奇特” 或是“人灵天杰”就会让人心满意足呢?怎么普通的东西就一定是鄙欲的呢?
      “普通”二字,究其原义,就是所有的人都具有,即全人类均可摊到,“普通”可以说是人类本质中的固有成分。所以,一个人要是没有什么超凡脱俗的品行,他就是一个地道的“普通人”。“平凡”二字就显得比较温和了,它一般说来只是对智力的特征
      说的,“普通”二字似乎更具有道德方面的作用。
      与他千百万个同类一模一样的个体,会有怎样的价值可言呢?当然,我说的不仅限于千百万个,而是不计其数的个体,亦是世世代代相传,永无终结的生灵。自然之神慷慨大方地从她那永不枯竭的泉眼里涌出汩汩泉水,就好像铁匠绝不吝啬从绕钻上翻飞出来的火星一样。
      显然,一个从未超越过侪辈特性的个体,就不得不把自己的生存要求整个地局限在 与侪辈同等的范围内,在其中过着这些范围所制约的生活。
      在我的几部著作①中,我多次论证:低能动物并不具有高于它同类的特征,只有人才是唯一有权要求个性的生物。只是在实际中,这种个性在大多数人的身上,毫无什么结果,并且,他们几乎都被置于某一等级之中,即所谓的物以类聚。他们一类的思想、欲望同他们的面目一样,正是他们这类所共同具有的,或至少是他们所隶属的那一等级的一类所共同具有的,其特性是浅薄、普通而平凡,这是为数众多的一个等级。相对来说,你可以一眼就能洞察出他们的意图和打算来,他们相互间非常相似,就像是批量生
      产出来的产品,使人难以区别。   ①即《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第48页;《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一卷第 338页。
      确实,假如他们的本质就深深淹没在同类的本质中,可想他们怎能超脱其类而生存 呢?既然,他们只有这种普通的本质与生存方式,因而对低能动物的那些鄙微的诅咒, 同样就可以施于他人。
      一切高大、崇高或伟大的事物,一定会像母亲那样,就其本质来说,是世界上绝无 仅有的。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找不出一种更贴切的表达方式来形容什么是卑下和鄙琐, 只有我的作为一般用途而提出的“普通”这个词方能解决上述问题。
      作为一切生灵之生存基础,便是作为“自在之物”的意志,这是任何生物的重要组 成部分,也是万物的永恒元素。所以,这个意志就是我们人类所共有的,也是动物所共 有的,当然,它也包括那些低级的存在物在内。可以这样说,我们与万物同族——仅此 这一点而言,是说万物充溢着意志。另外,因为具有智慧和知识,人才能凌驾于他物之 上,同时才会使人与人之间产生不同。这样,在每一个自我表现中,我们就应尽可能地 发挥出智慧的独立作用来。这是因为,像我们上面所说的、所见的,是意志是我们“普 通的”部分。每一种意志的强烈表现都是普通而又粗俗的,也就是说,意志把我们降低 到侪辈的水平上了,它使我们仅仅就是同族的一份子,这源于我们所显示出来的,就只 是整个人类的特性而已。所以,当情感如此强烈且又超出了意识范围内的理智因素时, 人类才就只能行使意志力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人的每一次勃然大怒都只是一种普通 的表现——是每一次的欢乐、憎恨、恐惧的自由表露——一句话,就是一切情感的形式, 就是每一次的意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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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3-04-06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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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任何心灵与性格的持久而真正的特性,总的说来是无意识的,并且也只有在 这种特性无意识地发挥作用时,才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但是,如果同样的特性有意识 地发挥作用,就说明这种特性是经过意识的加工后变得矫饰虚假,就带有了欺骗性。
        如果一个人所做之事是无意识而为的,他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但一旦有意识而为, 则会毫无结果。这一点同样适用于那些基本观念之起源,由此构成一切真实活动之精髓。 只有先天的才是真实的、完美无缺的。无论是在实际生活中,还是在文学艺术中,谁想 有建树,谁就必须恪守自然法规而对此毫无意识。
        具有非凡能力的人总是乐于跟愚昧无知的人为伍,而不是那些普通人;同样,暴君 与群氓、爷爷与孙子也都是天然的同盟者。
        奥维德曾说过,请以爱护之心眷顾地上其他心灵。就形体而言,这句话只适用于低 级动物,但就其隐喻和精神之意义来说,那简直可以适用于整个人类。人们一切计划和 措施都沉浸在肉体的享乐与物质的丰裕之欲望中。他们也许确有个人兴趣且范围极广, 但这种个人兴趣,还是要从与肉体欲望的关系中获取自身的价值。不仅从他们的生活态 度和言谈话语中可以证实这一点,而且连他们的眼神和他们的外表、步态及手势里都流 露出这种兴趣来。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在大声疾呼:“回归大地!”奥维德接着写道: “人仰面虔诚注视着高高在上的青天,直视星辰。”
        上面的诗句不适用于那些只知道肉体享受和物质享受的人,只适用于那些贵人和睿 智者——他们能够真正地思考和观察周围世界,从而成为人类的佼佼者。
        只有亲身经历了,人们才会真正了解自己的行为能力及忍受痛苦的能力,就像是一 泓平静如镜的水,毫无风吼雷鸣的迹象。只有当风吼雷鸣之时,水波才会跌宕起伏,否 则仍是一泓静水;只有当雷雨大作之时,它会像喷泉似地腾飞跳跃;只有当水冻成冰时, 你就绝不会认为水里仍然蕴含潜在的暖质。
        尽管世界上有镜子,却没有一个人能真知道自己的模样,怎么回事呢?
        一个人可以想起他朋友的面容,对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贯彻“自知之明”之警 句,在一开始就遇到了阻力。从下面的事实上,无疑可以得到部分的解释:从物理学观 点来说,人不可能在镜子里看自己,除非他直立于镜子前一动不动,否则,那作用非凡、 表现整个面貌特征的眼神就无法起作用了。但我以为,还有一种道德上的不可能性跟物 理学上的不可能性可共存,它们本质上相似,效果也相同。人不可能看到自己的映像, 自己的映像对他来说好比是个陌生人,但,一旦持客观的观点,这种结局就是必然的。 总之,客观的观点意味着深深植根于每个人的情感里。作为道德的个体,他思考的对象 不只会是自己。①而只有当人们采用了此观点,他才可能看到事物的真实面貌;只有当 他注意到事物本身的缺陷时,这种观点才变得可能。要不然的话,在人们从镜中照看自 己时,那个超乎自私天性的东西就悄悄向他说,要记住,你从镜中看到的那个陌生人不 是别人,就是你自己,这就像不许接触的警告相似,同样也发生效用,使他不能客观地 认识那个映像。真是这样,要没有那潜在的怨恨的话,这种观点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①请见《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第275页。
        生命对于一个精神枯竭、松懈的人来说,是如此短促,渺小甚至一闪即过,所以也 就不存在让他费心劳神的事或是至关重要的事,什么欢乐、财富甚或名誉均无所谓,即 使有众多败绩,他也不可能为此惨遭损失——反过来,对于精神充实的来说,生命就显 得是如此的宽容、冗长,是如此的重要,一句话,就是如此举足轻重又充满艰难险阻。 因此,要想撷取生命之奥妙、判断生命之价值、实施个人之计划,就非得在困难中沉浮 不可。后者是普遍的、内在的人生观,亦即格拉喜安在说起如何观察事物时指出的—— 磨炼真诚和活力。前者即超自然的人生观,在奥维德的“不应当如此”中,这个观点得 到了深切的表达。——生命并不值有如此的坎坷跌宕,并且依照柏拉图的说法是,人生 的事务并不值得去牵肠挂肚。这种思想境界,是属于意识领域内的上乘境界,是摆脱了 意志束缚的才智,它客观地看待生命现象,因而也就必然会洞悉生命的虚无渺茫和微不 足道。相反在另一境界中,意志是高于一切的,之所以会有才智,仅仅是为了照亮生活 里满足欲望的路途而已。
        一个人的伟大或渺小,是由他的人生观决定的。
        具有卓越才能的人,往往不惮于承认自己的过错和缺陷,并把它们公布于众。他把 这些当作是某种适宜赔偿的东西而不认为这些会使他蒙受耻辱,倒反认为这是为自己添 光增彩,尤其是那些与他们品质相符的过错更是如此——必要条件——或像乔治?桑所 说的美德之瑕疵。
        那些具有优秀品质并才智健全的人根本否认自己有哪怕是十分微小的弱点,他们总 是小心谨慎,竭力掩饰,对哪怕是十分细微但能显露弱点的痕迹都十分敏感。这种人的 全部价值就在于他们没有过错,没有缺陷,而他们的错误一旦被发现,就会声名狼藉,斯文扫地。 对于才智平庸的人来说,谦逊只是诚实罢了,而对那些天资非凡的人来说,谦逊就 是虚伪了。后者对于自己所受到的尊敬可以直言不讳,也绝不会否认自己的非凡能力, 而前者只永远会谦逊。马克西姆斯在《论自信》一书中关于自信的章节里,作了简明扼 要的说明并列举了事例。
        不登剧场的大门,就好像梳妆完毕却没有照镜子一样,更糟糕的是,作了决定却不 跟朋友磋商。一个人可能会在一切事务中表现出超人的判断力,但一涉及到自己就只能 束手无策了。这是由于此时他的意志在起作用,从而立即破坏掉他的才智,所以千万要 牢记,做事定要与朋友商量。医生能医好其他人的疾病,而面对自己的病魔却无能为力, 只能求助于他的同行。


        5楼2013-04-06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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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族和绅士被训练为珍惜名誉并以此为大,——为了名誉,他们可以热情地、毫不 动摇地坚信荒谬可笑的骑士制度中的法规,他们也可以为了信仰而不惜捐躯,还可以为 此向国王表示尽忠心。
          再有,我们对于贵妇人所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交口称赞,并对此抱着极其崇敬的心 态,对于龙子凤雏,对于达官贵人和地位显赫的爵爷们的敬仰等等,都是属于训练之行。 同样,我们对自己所蒙受的辱骂所表现出来的嫉恶如仇亦如此,而且辱骂的性质决定了 嫉恶的程度。例如,你要是说一个英国人不是绅士,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言语;要是说 他满口谎言,他更不能忍受;你要是把法国人称为懦夫,把德国人贬为愚昧,他们都会 暴跳如雷。
          有很多人,在一个具体问题上表现出训练有素,是个正人君子样,可是在其他一些 事情上却又大吹大擂毫无羞耻感。比如说,他可以不抢不偷你的财物,可是,一旦他发 现你有某个东西是他十分喜爱的,他就会直接向你索取而不付分文;再如商人,他往往 可以没有顾忌地欺诈你,却矢口否认自己的盗贼行为。
          专管思考、观察的大脑机要,不必要有感官的刺激便积极活动,这个时候的人的想 象力就特别丰富。所以我们发现,只有在感官不受外界的刺激时,想象力才是积极的。 囚牢或病房里那种长期寂寞、沉静、昏暗的状态——这些都提高了想象力的积极性,在 它们的影响下,想象力也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另一方面,当我们的观察力对着无数现 实材料时,比如在旅途上,或是在喧闹的世界上,或是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这时的想 象力就像没有一样了,即使说会引起某种想像,但这种想象力是不积极的,好像它也知 道此时的时机不佳。但当想象力产生了某种实在的结果时,它也一定会从外部世界获得不计其数的材料, 只有到这种地步,想像的宝库才能丰富起来。滋补幻想就像滋补身体一样,在吃饭消化 的那一刹间,是根本不能工作的。但到后来适宜时刻中能发生作用的能力,还要归功于 这种“滋补”。
          意见像摆钟一样恪守同样的规律:它越过重心到达一端,同样在另一端也摆动相同 的距离,由此可见,只有在某段时间之后,才能真正找到停止点。
          根据矛盾的过程,空间距离使得事物变得渺小了,也就见不到其不足了,这也就是 呈现在照相机缩小镜片上的景色要比实际上的景色美丽的原因。时间距离也会产生同样 的结果。当年的地点和事件,当年的伙伴都给记忆表面涂上了一层诱人的色彩。记忆只 能看到往事的一个轮廓,根本不可能去注意那些令人不快的细节。而我们目前的乐趣就 绝没有这种美妙之处,所以总好像不是完美无缺的。
          再有,就空间而言,离我们近的物体看上去就大,可是贴近眼睛时,我们就看不见 别的物体了,当我们离开一段距离时,这种物体又变得渺小却又不可辨认了。同样道理, 时间亦然。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常叫我们激动、焦虑、烦恼、热情,就是因为它在我 们的眼前,让我们看着它觉得是多么的硕大,又是多么的重要而严峻。可是,一旦它们 全部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时,就失去了自身的任何价值,只要我们不再想它,它就在我 们的记忆中逐步消失。它们之所以如此硕大,就是因为离我们很近的缘故。
          欢乐与痛苦,并不是头脑的观念,而是意志的作用,所以它不属于记忆的范畴。我 们不可能回忆欢乐与痛苦,请注意,我指的不是重新去体验。我们所能回忆的只是伴随 着欢乐与痛苦的观念,尤其是那些我们想说的东西,这些是构成当时我们感受的标准。 因此,我们对欢乐和痛苦的回忆总是不完整的,一旦欢乐和痛苦过去了,我们也就对此 淡漠了。由此可以看到,我们想重新体验欢乐与痛苦的一切企图都是徒劳无益的。从本 质上讲,欢乐和痛苦是意志的作用,意志本身并无记忆,记忆属于智力的一种机能,记 忆所能得到的和所失去的只有思想和观念,我们这里并不想讨论它。
          在窘迫困难的日子里,我们能够对自己曾经经历的美好时光记忆犹新,但是在美好 的日子里,我们对曾经有过的窘迫困难却只存有支离破碎、隐隐约约的记忆,这就是事 实,是令人疑惑不解的事实。


          7楼2013-04-06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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