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 Horizon “伏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秋山见人终于止住了笑,指腹摩挲着杯壁,好半天才问出来。 “什么?啊,早就知道了,嗅出来的。”伏见笑完,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在秋山欲言又止的眼神里喝完了那杯酒,伸手过去和秋山手里的杯子“叮叮”碰了两下“因为,是同类啊。” “……” 这边秋山还在兀自理解这句话中过大的信息量,那边伏见就已经以他的名义又点了好几杯,各色皆有,摆成一排花花绿绿看起来挺喜庆,倚过来拿手肘戳戳他:“去,身份证明,然后付账。” 秋山依言去到一旁划卡,脑中却还是迷糊的。同类?那意思不就是在说他自己也同样是gay么,秋山倒是不在乎他说谎,可这样的谎言似乎也没有多少好处,再说起来,今天的伏见先生看起来太放松了,放松得有些过了头,反而显出不自然。不过就算这样,秋山还是打算按照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来——即是,按着伏见的步调走。 全然不觉得自己这般行为有多纵容对方。 “我只不过是想试试而已……伏见先生!未成年不可以饮酒啊!” 趁着秋山去刷卡的空档,伏见已经把之前摆在桌上的七杯鸡尾酒下肚了一半,眼神有些微微散了焦距,却仍灵巧的转过身躲开秋山伸手过来想夺他手上杯子的动作,昂起头瞥着人,向来淡然的语气现在也有点飘忽:“啧,刚才喝你那杯的时候倒没见你阻止,现在来装什么装……而且我很快就要成年了。” “那也仍然是未成年。”秋山坚持,眼睛直直盯着他,那样严肃的姿态,无端让他想起了还在学校时的那个数学老师,也是这样,看着软软好捏,却是下了决心直升机都拖不回来的类型。伏见对峙了一会顿觉无趣,乖乖上缴酒杯,顺手拎走搁在旁边当装饰的樱桃放进空杯子里,捏着梗权当好玩。 “伏见先生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 啧,又来。没等秋山说完那句老台词,伏见先出声打断了他:“唔,换曲子了。” 秋山叹了口气,知道人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也就不再多说,顺着少年的指引侧耳去听。 倒确实是换了曲子,一改之前的嘈杂,换了首颇有点年头的老曲子,圆润女声唱得温婉: Why do the birds go on singing Why do the starts glow above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Cause you don’t love me any more “Theend of the world.” 很熟悉的旋律。秋山轻轻启唇吐出名字,像是叹了一口气,伏见刚想说什么,就瞥见酒保一脸「哇居然有人识货」的喜滋滋表情就要凑过来搭讪,忍不住咋舌扔了句“矫情”抬眸狠狠瞪了一眼,直接把瞪得人表情凝固钉在地上,尴尬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摸摸鼻子转身走开。秋山目睹了全过程,又想笑又不敢,只好低头喝了口酒,混着笑意全咽下去。 悠然的曲调回响了几分钟,又迅速被回光返照般拼命显示生命力的电子摇滚替代,嘈杂的声响占据了空间的每个角落,灯光也随之配合,大片黑暗洒下,几点零星的射灯亮得耀眼。 “呐,秋山。”趁着黑暗,伏见又灌下了一杯酒,酒精的作用使得暖意缓缓从下腹升起,可指尖还是冰冷,凉得刺骨。 “什么……?太吵了听不清。”秋山皱起眉,下意识凑近了点,伏见看着他,索性起身,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等等……伏见先生?!”对方显然是慌了,手贴上来碰着却怕他摔了,也不知道是扶住好还是推开好,伏见暗自笑了笑,伸手攀住秋山脖子,嘴唇微张,低头贴上唇瓣。 “唔……” 浅尝辄止,秋山口中泛着薄荷和柠檬的气味,轻轻浅浅很是舒服,却不够甜。 “到底想做什么啊伏见先生,这里还是公共场合……” “听说有人能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 “诶?那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看着秋山毫无意外的又被他带跑,伏见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拎过刚才放在一旁杯子里的樱桃含入口中: “我也可以。” 说着再次贴了上去,舌尖灵活勾开齿列侵入口腔内翻搅,樱桃在交缠的唇齿间破裂开,带着淡淡甜意的液体很快溶开,搅得秋山气息渐乱,手臂环住他腰际,两人不自觉又贴近了几分。 在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伏见漫不经心地摘下了仍是完整一根的樱桃梗,随手扔回杯子里。 “伏见先生不是说能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吗……” “喔,我驴你的。” “……” “秋山之前说想试试,现在知道答案了吧。” “什……?” “果然没有注意到吗,和同性接吻却兴奋起来了这回事。” 伏见笑起来,一手按上秋山已有热度的腿间,唇贴上耳际轻柔吐出气声:“既然把秋山的女伴吓跑了,作为赔偿,我可以代替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