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安然无恙
美利坚十八州联邦国 (联邦) 2031年8月23日
新密苏里联邦州 (美利坚十二州联盟国实际控制区)
旧圣路易斯市以北 凯匹特镇
“都够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从‘城门’上传出,艾米随着声音向上望去。那个老人,身高一米八多,戴着棕色牛仔帽,外面披着破旧的夹克,夹克的铁质拉链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泛出点点星光。
“你们几个都够了,尤其是你——查理曼!”他厉声斥责道,艾米从众人的表现看出来他是小镇中位高权重的一位,就如同艾米小镇的老布。
查理曼不情愿的将手枪的保险打开,塞进枪套。用右手蹭了一下他宽大的鼻梁,向地上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接着说:“斯诺你等着。”说完,查理曼还不忘向艾米挑了挑眉毛,真是令艾米作呕。
而保罗仍然举着手枪,枪口一直对准着查理曼的后腰,直到那家伙将自己肥胖的身躯挤进火车头和围墙之间的缝隙处。
“都回去吧。”老人摇摇头,无奈的说;艾米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神经兮兮的。
“这个死胖子。”查克接着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陷害你。”
“管他呢,反正这个警长我也当够了。”保罗答道,低下头目视自己将手枪插进有些开线的旧皮制枪套。
保罗向仍旧站在‘城门’上的老人点点头,表示谢意。
查克双手叉腰,靠在艾米头旁说:“这是我们镇的前任警长,维修工-凯尔。”
艾米向查克笑了笑,低声问:“你是不是还想说,小镇的人还都很尊敬他。”
“答对了!”查克打了一个响指。
艾米羡慕地叹了口气,她想起了她居住的小镇现在可能的样子,没有了老布这样的好领导、没有了镇里引以为傲的士兵以及宝贵的年轻劳动力;现在镇里只剩下了那些失去了孩子的老人、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以及失去了兄弟姐妹的青年人。
人们集体举行葬礼,忍耐着心中的剧痛,将放着沙袋的空棺材埋下,对着那些空棺材痛哭、哀鸣。他们都明白自己的亲人并不在里面,而是孤独地腐烂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了,也许到他们死去也不会再被发现。
紧张的气氛一过,保罗就对着艾米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带着艾米跟着他去自己的家里暂住,这大概是如今最安全的选择了。
一过‘城门’,镇中心的集市所发出的各种声音就吸引住了没见过大世面的艾米,她贪婪地望着集市两侧的店铺。这些店铺大多只是些临时的帐篷,估计是在战争初期被政府用来安置难民用的,虽然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是这些印着美国陆军标志的老东西仍然保持完好并受人们的欢迎。
这些帐篷不透光、不透热、不易发霉、可以防雨,有些时候还可以帐篷的尼龙布料裁剪开来,成为简易的被子。
用帐篷建成的小店铺沿着小镇的原有的公路,在两侧的二层洋楼前排开,最终通向小镇的中心,一个巨型的大理石喷泉。喷泉已经成为了一个类似演讲台的东西,他们在喷泉周围建起木制脚手架;在架子中间铺上木板,披上有些撕开的星条旗,甚至在上面放了一个小圆桌。
在桌子上,艾米眯起眼睛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固定麦克风,麦克风的连接线像一条黑色长绳一直垂到喷泉的后侧,因为角度原因,艾米不能看到电线插座的位置。
保罗和艾米绕过喧闹的集市,从喷泉的东南方拐进一个小道,小道是由两栋建筑之间的空隙形成的,路上行人很少,只不过时不时的出现几个拿着酒瓶的醉汉。有的念叨着家中琐碎的事情,有的唱着俄国入侵前所创作的音乐,但大多数都是艾米没有听过的。
保罗一直保持着笑脸,他好像没有被查理曼所做的事情有多上心;艾米有还几次故意走到保罗的前面,偷偷的回头看他,每回也都只能看见保罗那裸露的门牙。
小道最后与一条单行车道合并了,拥挤不堪的人群又一次出现在了艾米眼前,凯匹特镇里的居民穿着与西面的联邦控制区的人几乎相同,不过艾米认为他们穿的更少一些,有些年轻的女孩甚至还穿着现在逐渐昂贵以及稀少的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