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RUP
最一开始,是想要再找一组不做作而且又和其他歌不一样的和弦行进。一样是在我最爱的写歌时间,就是在有很多林宥嘉的工作要做的空档,下著大雨的城市坐在车里睡睡醒醒,嘴巴自己在哼一串密密麻麻的音阶,是吉他要弹的底不是旋律,就这样先录了起来以免忘记。脑子不停整理,想把哼出来的东西弄工整一点,常常都是这样,整理到要开始访问的前一刻,再录起来,因为认真做完一个小时的访问一定会忘记,而且访问一定要认真做,不然唱片花的心血就没有人会知道。访问完了,坐回车里,复习刚刚录的,一边把吉他拿出来,移植到intro而已,录起来,放著。放了很久,听了很多遍,觉得过瘾,因为很特别,跟别人不一样,还在听还在听,那股要接下去的感觉还没被我逼到绝境,我不想动,我不要用大脑思考,不呀找音符往下连,太轻易的都是烂点子重组,都是陈腔滥调,我不想和平不想聪明,我不要有任何一段平凡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Untitled
The Pingtung Suede
那天我站在台下,好像没有一秒是理智的,虽然我真的没有提前做好决定今天一定要做疯狂歌迷。刚开始,还是照平时习惯偷偷游移到音控台附近,想好好听听他们怎麼处理整场的声音,但是当时灯一暗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智障,我到底站在这麼后面干嘛?於是我开始很丢脸的企图从人缝中钻前面一点,突然之间,第一声大鼓来了,就从前面很远的地方,一屁股狠劲用力冲过来,毫不留情的刺穿我的身体,我的体质瞬间被改变了,只因为一声大鼓,不是让我胃口变得很好,而是让我觉得分析音乐变成一家太多余的事。从麼想过他们的每一首歌会变得这麼适合everything jump,没想过By The Sea的旋律这麼感动,更想像不到Brett Andersn现场的表演,会好像拼老命一样在燃烧自己;手上的麦克风,在他站在高出的时候很危险的在空中回旋,但又刚好避开了全部的危险绕回自己的身上,亲眼目睹这些都很让我时空疯狂。不管他们是不是比年轻的时候胖了一点点,这晚他们在这世界上又多了我这个新歌迷一枚。演唱会过后几天,遗留下来的满腔热血没有地方发泄,一定要做些什麼才可以,我就在家录了这首歌,而且还企图模仿Brett Anderson的声音自己唱的陶醉甚至放在网路上想搏其他同好的注意,因为这样,才有这段取名叫屏东Suede的录音。
圣诞歌
我对於圣诞节没有浓烈的感情。我等待过圣诞老人,但是隔天睡醒去看他有没有送礼物来给我,我发现裏面装的是我平时穿的臭袜子,并且从我背后传来我爸的笑声,我顿时就长大了十岁。而小时候圣诞节唯一美好的回忆,就是连续几年都去小舅舅的家吃大餐;有永远吃不完刚出炉超好吃的牛排,不知道思哪一国的牛。这个故事在我的访问生涯中,重复了大概一百次,记忆一直停留在那,可见我的圣诞节真的很乏味。这几年当了歌星,连续几年圣诞节都在舞台上唱了应景的圣诞歌曲,可能是我的人生就是“圣诞素”不足,所以,每一次唱完都觉得还是一点都不圣诞。2011年的时候,圣诞节又来了,挥之不去的“圣诞快乐”四个字,又开始,挥之不去了,可能是这样我的大脑才被Merry Christmas入侵的吧,我才会不知不觉唱出这首歌的第一句,於是就写了下去,想像有一个在外地工作的老公,因为圣诞节火车票很难定人很多火车又塞车所以老婆跟小朋友已经在家准备好大餐,在开动之前十分钟,老公还提著公事包跟咖啡色的西装外套在离家一百公尺的地方狂奔,他们期待著快回到温暖的家好好吃一顿美好的22盎司牛排,餐后一定要放一首浪漫的歌抱著对方享受两人世界,而小朋友会先被支开或被逼很早睡,因为爸爸跟妈妈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总之,以后可以唱自己写的圣诞歌,我想这是圣诞老公公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勉强幸福
这是《勉强幸福》的试唱版本,跟专辑版本很不同。一开始对於这首歌的想法,就是你现在听到的,只有钢琴和很多的key,当时有这样的直觉想要来处理这首歌,是因为在我的唱片里,一直都还没有一首著重在低音域的歌,而且自己很少听到歌手用低音来唱整首歌曲,加上这首歌好像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是可行的,所以我们就先做了这样的尝试。录音虽然说,总是要抱著当下能唱好最好版本的心情来完成,不过因为是故意定了非常低的key,所以反而变成不只是把它练好然后录起来,而是捕捉常态下没有的声音。其实要认真执行起来也是蛮麻烦的,因为要把身体调整成平时不常用到的及格低音都能如鱼得水的吐出,并且自然好听,是不一样的共鸣,用自己知道一定能达到的手段变成很低音之后,一两天又会暂时回不来,唱其他的歌又不方便,甚至可能还要录音室搭配我的时间,可能是清晨或是三更半夜,总之跟正常上班的时间是脱节的,但这样的做法其实很有趣也很值得一试,虽然很麻烦又要打破很多工作上的规则,但如果真能这样成就一首歌的话,也很美好。
I Wish You Love
家里那张约翰蓝侬,总有几首音量特别小,以前常在想,这样的设计真是别有心机,音量小,想听的人就必须更仔细的听,静下来听,去听他到底在唱什麼,听他说什麼是love;而忙碌匆匆一瞥的人当然也一如往常的运作著。当然,这美丽的以为,说到底也可能只是传说或自作多情。
这首歌我是真的不小心唱得好小声,如果有一天,你时间多到静下来把它听完,或许你能听到的是,当时怎麼没人来按门铃叫我把前奏几颗简单到不行的音符快一点弹完,或许你能听到,我几乎过度沉溺在歌词的每一句话甚至幻想下雪的时候那间房子会有温暖但与我无关的亮光;或许你会听到,我的疲惫是因为我已经跟一张被空气霸占的座位对话了整个假期,而我们都打算继续下去;如果你晋升到通灵等级,或许还能听到,把它录下来的时候,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我开著八楼的窗户,而我慢慢对你说的话,都跟空气一起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