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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骄傲,因为一颗好的心是不会骄傲的。


18楼2013-04-15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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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的时间淡化了美好的回忆,也冲淡了记忆;安逸的生活融化了分别的伤感,也溶解了亲情。昨日痛心的泪流满面,今天依旧是春花一样烂漫的笑脸。分别时牵衣顿足的豪啕,翌日的电话尽是放任的畅谈。大家都相信这样的道理:时间能冲淡记忆,消除一切。
    而我却遭到时间的虐待,空间的忽视。思念的折磨并不是慢慢地淡化,慢慢地消逝,而是像雨天池塘,任凭子弹似的雨滴,激起圈圈不忍平静的涟漪,而后无声的积累,总在一天,池水会漫过浅小的池塘。


    19楼2013-04-15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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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
      《大雾里没有思念》
      《石头里的春暖花开》
      《磨难是人生的另一个太阳》
      《努力是奇迹的另一个名字》
      《沉淀在父亲眼里的深秋》


      20楼2013-04-15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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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淀在父亲眼中的京秋
        秋晨,枯叶窸窸窣窣铺满路面,苍苍然的日光点亮了枯树上透明脆弱的蝉蜕。父亲站在空旷的大道上,肩上背着沉重的包,微屈的背在清晨刺凉的寒风中有颤颤的痕迹。这场奔赴千里的见面,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与激动,空气中悬浮着干燥的尘埃,缓缓急急地在鼻息处迫近。他合了合敞开的领口,遂用力握住我的手,笑意便在脸上打开了。
        北京的秋,对于来自南方的我们,有着难以适应的燥凉和干涩。父亲一笑,褶皱便在眼边横亘开来。没有水润光泽的眼睛,一抬头便是几许萧索。
        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到北京来看我?我不会问,我知道他也不会答。父亲是太过于坚强的人,沉默而隐忍,把所有的泪水吞进心里,咸涩成坚强的颓石。不懂得丝毫圆滑世故,跌跌撞撞在世间行走,对所有的苦难缄口不言,默默扛起心的大山,似是不知疲惫。所有冰炭难置的心思,终成不眠,却仍是不肯倾吐。不知不觉,路越走越多,越走越远,反复涂抹成隐忍的惯性,不肯倾吐心中苦涩。许久未见,这次再与他说话时,语气里竟是温柔的宠溺。忆起从前强硬的他,固执得不肯表露丝毫感情,高大魁梧如同大山,于是恍然才发现,父亲已步入秋天。
        我将他温厚的大手放在我的两掌之中摩挲着,抚摸着他掌上的厚茧、跟他互勾小指、轻刮着他的手背,或是细细观察。他的粗糙的强大的手,他的青筋遍布的手,干燥的掌纹毕露无疑,那些深刻而又遒劲的痕迹,源起于岁月的风霜,亦镌刻了我的成长。
        选择到北京念书,离家千里,相见的时光愈加稀疏可贵。他不再魁梧的身姿已经撑不起震慑的魄力,言语间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曾经固执到认为自己所做一定正确的父亲,如今也只能报以无奈的叹息。现实抛给我们磨难,亦给予我们宁静。踟蹰于昼夜交替的过程中,非得要经历过昼的暴躁才可爱上夜的薄凉,同样,只有受过千沟万壑的磨砺,感过千疮百孔的疼痛,才能学会如何褪去伪装。他问我:“最近还好吗?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没生病的吧?”萧索的寒风中有颤颤的尾音,我看见风沙盘旋的树上有一片枯叶悄然落下——我的心被这片枯叶砸出的巨响,苦凉干涩得想哭。
        忆起来,似乎是在我上大学以后,父亲开始很爱给我买东西,但凡听说我有喜欢的,他便会格外欣喜。我向来节省,也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他便不停问我:你需要这个吗?你喜欢那个吗?我说都不用,他便时常自作主张,买些他认为我会喜欢的东西。面对时间,父亲越来越力不从心,不知道如何才能维护我们相隔遥远的情谊。当初的小女孩逐渐挺拔,对他的需要越来越少,相见的机会愈加稀疏,他竟是惶恐到想要用物质的给予证明父亲的存在。
        他唯知道我在远方承受的艰难,却不知我同样为他担忧。他生病,我眼见着病魔与他弄斧耍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疼,无能为力。相隔千里,一个看不见父亲在衰老,一个看不见女儿在成长,想近不得近,该是怎样的锤心痛首。他疼着,我却只能看,近不了身,交付不出这一腔赤诚。
        又是一阵携卷狂沙的寒风,他用手搓搓眼睛,又合了合领口,双手互相摩擦着,时不时向手里吹吹热气。干涩的目光里融进了秋天的苍凉,再无傲人的神采,再无强硬的霸气,却多了一份苍苍的释然。独自一个人在高高的迎风口站了那么久,他终于也愿意弯下身来,向我倾诉他一个人的生活。父亲,在我面前竟开始像一个期待被理解的孩子。那干涩而无力的眼,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黯淡下去,沉淀为隐忍的爱意。
        这次短短两日的相处后,他又将离开。未曾说出口的思念,羞于说出的担忧,寂静不语的陪伴,我们谁也没有对谁说出诸如“我爱你”之类情深意浓的话语,只是在这异乡的秋瑟中,让心越来越靠近。并不期许感伤,一切的道别都需有再相见的笃定,正如一切的相遇都算不准能扩散进未来的几多边际。不知如何表达这份不舍,两个人默默走在北京瑟瑟的秋风中,直到目送他的背影。这一次,我却一反往常的沉默,在他身后憋足了气喊:“注意安全!”他已走得有些远,回过身来看我一眼,又混淆在空气悬浮的尘埃中。
        京秋黄昏,父亲回过身来看我一眼,生命的秋天便静静沉淀在他苍茫的双眼中,澄明的、释然的、无力的。他是不是枯树上那只迟迟不忍飞去的蝉,留在树上的是他的蝉蜕,那金黄而脆弱的过去浸没在秋阳里,温柔无比。


        21楼2013-04-15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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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清汤荞麦面(1989.11)
          作者:[日本]玲木、立夫

          对于面馆来说,生意最兴隆的日子,就是大年除夕了。
          北海亭每逢这一天,总是从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平时到夜里12点还熙攘热闹的大街,临到除夕,人们也都匆匆赶紧回家,所以一到晚上10点左右,北海亭的食客也就骤然稀少了。当最后几位客人走出店门就要打烊的时候,大门又发出无力的“吱吱”响声,接着走进来一位带着两个孩子的妇人。两个都是男孩,一个6岁,一个10岁的样子。孩子们穿着崭新、成套的运动服,而妇人却穿着不合季节的方格花呢裙装。
          “欢迎!”女掌柜连忙上前招呼。
          妇人嗫嚅地说:“那个……清汤荞麦面……就要一份……可以吗?”
          躲在妈妈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担心会遭到拒绝,胆怯地望着女掌柜。
          “噢,请吧,快请里边坐。”女掌柜边忙着将母子三人让到靠暖气的第二张桌子旁,边向柜台后面大声吆喝,“清汤荞麦面一碗——!”当家人探头望着母子,也连忙应道:“好咧,一碗清汤荞麦面——!”他随手将一把面条丢进汤锅里后,又额外多加了半把面条。煮好盛在一个大碗里,让女掌柜端到桌子上。于是母子三人几乎是头碰头地围着一碗面吃将起来,“咝咝”的吃吸声伴随着母子的对话,不时传至柜台内外。
          “妈妈,真好吃呀!”兄弟俩说。
          “嗯,是好吃,快吃吧。”妈妈说。
          不大功夫,一碗面就被吃光了。妇人在付饭钱时,低头施礼说:“承蒙关照,吃得很满意。”这时,当家人和女掌柜几乎同声答说:“谢谢您的光临,预祝新年快乐!”

          迎来新的一年的北海亭,仍然和往年一样,在繁忙中打发日子,不觉又到了大年除夕。
          夫妻俩这天又是忙得不亦乐乎,10点刚过,正要准备打烊时,忽听见“吱吱”的轻微开门声,一位领着两个男孩的妇人轻轻走进店里。
          女掌柜从她那身不合时令的花格呢旧裙装上,一下就回忆起一年前除夕夜那最后的一位客人。
          “那个……清汤面……就要一份……可以吗?”
          “请,请,这边请。”女掌柜和去年一样,边将母子三人让到第二张桌旁,边开腔叫道,“清汤荞麦面一碗——!”
          桌子上,娘儿仨在吃面中的小声对话,清晰地传至柜台内外。
          “真好吃呀!”
          “我们今年又吃上了北海亭的清汤面啦。”
          “但愿明年还能吃上这面。”
          吃完,妇人付了钱,女掌柜也照例用一天说过数百遍的套话向母子道别:“谢谢光临,预祝新年快乐!”
          在生意兴隆中,不觉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夜。北海亭的当家人和女掌柜虽没言语,但9点一过,二人都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倾听门外的声响。
          在那第二张桌上,早在半个钟头前,女掌柜就已摆上了“预约席”的牌子。
          终于挨到10点了,就仿佛一直在门外等着最后一个客人离去才进店堂一样,母子三人悄然进来了。
          哥哥穿一身中学生制服,弟弟则穿着去年哥哥穿过的大格运动衫。兄弟俩这一年长高了许多,简直认不出来了,而母亲仍然是那身褪了色的花格呢裙装。
          “欢迎您!”女掌柜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
          “那个……清汤面……要两份……可以吗?”
          “嗳。请,请,呵,这边请!”女掌柜一如既往,招呼他们在第二张桌子边就座,并若无其事地顺手把那个“预约席”牌藏在背后,对着柜台后面喊道:“面,两碗——!”
          “好咧,两碗面——!”
          可是,当家人却将三把面扔进了汤锅。
          于是,母子三人轻柔的话语又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昕儿,淳儿……今天妈妈要向你们兄弟二人道谢呢。”
          “道谢?……怎么回事呀?”
          “因为你们父亲而发生的交通事故,连累人家8个人受了伤,我们的全部保险金也不够赔偿的,所以,这些年来,每个月都要积攒些钱帮助受伤的人家。”
          “噢,是吗,妈妈?”
          “嗯,是这样,昕儿当送报员,淳儿又要买东西,又要准备晚饭,这样妈妈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做工了。因为妈妈一直勤奋工作,今天从公司得到了一笔特别津贴,我们终于把所欠的钱都还清了。”
          “妈妈,哥哥,太棒了!放心吧,今后,晚饭仍包在我身上好了。”
          “我还继续当业余送报员!小淳,我们加油干哪!”
          “谢谢……妈妈实在感谢你们。”…
          这天,娘儿仨在一餐饭中说了很多话,哥哥进得了“坦白”:他怎样担心母亲请假误工,自己代母亲去出席弟弟学校家长座谈会,会上听小淳如何朗读他的作文《一碗清汤荞麦面》。这篇曾代表北海道参加了“全国小学生作文竞赛”的作文写道,父亲因交通事故逝世后留下一大笔债务;妈妈怎样起早贪黑拼命干活;哥哥怎样当送报员;母子三人在除夕夜吃一碗清汤面,面怎样好吃;面馆的叔叔和阿姨每次向他们道谢,还祝福他们新年快乐……
          小淳朗读的劲头,就好像在说;我们不泄气,不认输,坚持到底!弟弟在作文中还说,他长大以后,也要开一家面馆,也要对客人大声说:“加油干哪,祝你幸福。……”
          刚才还站在柜台里静听一家人讲话的当家人和女掌柜不见了。原来他们夫妇已躲在柜台后面,两人扯着条毛巾,好像拔河比赛各拉着一头,正在拚命擦拭满脸的泪水……

          又过去了一年。
          在北海亭面馆靠近暖气的第二张桌子上,9点一过就摆上了“预约席”的牌了,老板和老板娘等呵、等呵,始终也未见母子三人的影子。转过一年,又转过一年,母子三人再也没有出现。
          北海亭的生意越做越兴旺,店面进行了装修,桌椅也更新了,可是,靠暖气的第二张桌子,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
          光阴荏苒,夫妻面馆北海亭在不断迎送食客的百忙中,又迎来了一个除夕之夜。
          手臂上搭着大衣,身着西装的两个青年走进北海亭面馆,望着坐无虚席、热闹非常的店堂,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真不凑巧,都坐满了……”
          女掌柜面带歉意,连忙解释说。
          这时,一位身着和服的妇人,谦恭地深深低着头走进来,站在两个青年中间。
          店内的客人一下子肃静下来,都注视着这几位不寻常的客人。只听见妇人轻柔地说:“那个……清汤面,要三份,可以吗?”
          一听这话,女掌柜猛然想起了那恍如隔世的往事——在那年除夕夜,娘儿仨吃一碗面的情景。
          “我们是14年前在除夕夜,三口人吃一碗清汤面的母子三人。”妇人说道,“那时,承蒙贵店一碗清汤面的激励,母子三人携手努力生活过来了。”
          这时,模样像是兄长的青年接着介绍说:“此后我们随妈妈搬回外婆家住的滋贺县。今年我已通过国家医师考试,现在是京都医科大学医院的医生,明年就要转往札幌综合医院。之所以要回札幌,一是向当年抢救父亲和对因父亲而受伤的人进行治疗的医院表示敬意;再者是为父亲扫墓,向他报告我们是怎样奋斗的。我和没有开成面馆而在京都银行工作的弟弟商量,我们制订了有生以来最奢侈的计划——在今年的除夕夜,我们陪母亲一起访问札幌的北海亭,再要上三份清汤面。”
          一直在静听说话的当家人和女掌柜,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
          “欢迎,欢迎,……呵,快请。喂,当家的,你还愣在那儿干嘛?!2号桌,三碗清汤荞麦面——!”
          当家人一把抹去泪水,欢悦地应道:“好咧,清汤荞麦面三碗——!”


          22楼2013-04-1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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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人的天堂(1981.01)
            艾·辛格
              某一时,某一处,有一个叫卡狄施的富人。他有一独子名阿特塞。卡狄施家中一位远亲孤女,名阿克萨。阿特塞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孩,黑头发黑眼睛。阿克萨是蓝眼睛金黄头发二人年纪大约一样。小时候,在一起吃,一起读书,一起玩。长大了之后二人要结婚那是当的事。
              但是等到他们长大,阿特塞忽然病了。那是没人听说过的病:阿特塞自以为是已经死了。
              他何以有此想法?好像他曾有一个老保姆,常讲一些有关天堂的故事。她曾告诉他,在天堂里既不需工作也不需读书。
            在天堂,吃的是野牛肉鲸鱼肉;喝的是上帝为好人所备下的酒;可以睡到很晚再起来。而且没有任何职守。
            阿特塞天生懒惰。他怕早起,怕读书。他知道有一天他须接办他父亲的业务,而他不愿意。
            既然死是唯一进天堂的路,他决心越早死越好。他一直在想,不久他以为他真的死了。
            他的父母当然是很担忧。阿克萨暗中哭泣。一家人竭力说服阿特塞他还活着,但是他不相信。他说:“你们为什么不埋葬我?你们知道我是死了。因为你们,我不得到天堂”。
            请了许多医生检视阿特塞,都试图说服这孩子他是活着的。他们指出,他在说话,在吃东西。可是不久他少吃东西,很少讲话了。家人担心他会死。
            于绝望中,卡狄施去访问一位伟大的专家,他是以博学多智而著名的,他名叫优兹医生。听了阿特塞的病情之后,他对卡狄施说:“我答应在8天之内治好你儿子的病,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做我所吩咐的事,无论是如何的怪。”
            卡狄施同意了,优兹说他当天就去看阿特塞。卡狄施回家去告诉他的妻、阿克萨和仆人们,都要依从医生的吩咐行事,不得起疑。
            优兹医生到了,被领进阿特塞的屋内。这孩子睡在床上,因断食而瘦削苍白。
            医生一看阿特塞便大叫:“你们为什么把死人停在屋里?为什么不出殡?”
            听了这些话,父母吓得要命。但是阿特塞的脸上绽出了微笑,他说:“你们看,我是对的。”
            卡狄施夫妇听了医生的话虽然惶惑,可是他们记得卡狄施的诺言,立即筹备丧葬事宜。
            医生要求将一个房间准备得像天堂的样子。墙壁挂上白缎,百叶窗关上,窗帘拉密,蜡烛日夜点燃。仆人穿白袍,背上插翅,作天使状。
            阿特塞被放进一具开着的棺材,于是举行殡仪。阿特塞快乐得筋疲力竭,睡着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间不认识的屋子里。“我在那里?”他问。
            “在天堂里,大人,”一个带翅膀的仆人回答。
            “我饿得要命,”阿特塞说道,“我想吃些鲸鱼肉,喝些圣酒”。
            领班的仆人一拍手,一群男女仆人进了来,都背上有翅,手棒金盘,上面有鱼有肉,有石榴和柿子,凤梨和桃子,一个白胡须高个子的仆人捧着斟满酒的金杯。
            阿特塞狂吃了一顿。吃完了,他说要休息。两个天使给他脱衣,给他洗澡,抱他上床,床上有丝绸的被单和紫绒的帐盖。阿特塞立刻怡然熟睡。
            他醒来时,已是早晨,可是和夜里也没有分别。百叶窗是关着的,蜡烛在燃烧着。仆人们一看见他醒了,送来和昨天完全一样的饮食。
            阿特塞发问:“你们没有牛奶、咖啡、新鲜面包和牛油么?”
            “没有,大人。在天堂总是吃同样食物的。”仆人回答。
            “这是白昼,还是夜?”阿特塞问。
            “在天堂里无所谓昼和夜”。
            阿特塞吃了鱼、肉、水果,又喝了酒,但是胃口不像上次好了。吃完后他问:“什么时候了?”
            “在天堂里时间是不存在的,”仆人回答。
            “我现在做什么呢?”阿特塞问。
              “大人,在天堂里,不须做任何事。”
            “其他的圣徒们在那里?”阿特塞问。
            “在天堂里每一家有其自己居住的地方。”
            “可以去拜访么?”
            “在天堂里彼此居处距离很远,无从拜访。从一处到另一处要走好几千年。”
            “我的家人什么时候来?”阿特塞问。
            “你父亲还可再活二十年,你母亲再活三十年。他们活着便不能到此地来。”
            “阿克萨呢?”
            “她还有五十年好活。”
            “我就要孤独这么久吗?”
            “是的,大人。”
            阿特塞摇头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问:“阿克萨现在预备做什么?”
            “目前她正在哀悼你。不过她迟早会忘掉你,遇见另一年轻人,结婚。活人都是这个样子。”
            阿特塞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着。这是好久好久以来第一次想做点什么事,但是在天堂里无事可做。他怀念他父亲,思念他母亲,渴念阿克萨;他想研读些什么东西;他梦想旅游,他骑他的马;他想和朋友聊天。
            终于他无法掩饰他的悲哀。他对一个仆人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活着不像我所想的那样坏。”
            “大人,活着是艰苦的,要读书,要工作,要经管事业。在这里一切轻松。”
            “与其坐在此地,我宁愿去砍柴,搬石头。这种情况要维持多久?”
            “永无尽期。”
            “永无尽期待在这儿?”阿特塞急得乱抓头发,“我宁可自杀。”
            “死人不能自杀。”
            到了第八天,阿特塞绝望到了极点,一个仆人照预先的安排,过去对他说:“大人,原来是错误了,你并没有死。你必须离开天堂。”
            “我还是活着吗?”
            “是的,你活着,我带你还阳。”
            阿特塞喜欢得忘其所以。仆人蒙上了他的眼睛,在房屋的长廊上来回走了几趟,然后带他到他家人等候的房间,打开他遮眼的布。
            是睛朗的天气,阳光射进敞着的窗户。外面的花园里,好鸟时鸣,蜜蜂嗡嗡。
            他快乐得亲吻他的双亲和阿克萨。
            他对阿克萨说:“你还爱我么?”
            “是的,我爱你,阿特塞。我不能忘记你。”
            “果然如此,我们就该结婚了。”
            不久,婚礼举行了。优兹医生是上宾。乐师奏乐,宾客自远方来,都给新娘新郎带来精美的礼物。庆祝七天七夜。
            阿特塞与阿克萨极为幸福,白头偕老。阿特塞不再懒惰,在当地成为最勤奋的”“商人。
            婚礼之后阿特塞才发现优兹医生治疗他的经过,原来他是住进了蠢人的天堂。后来他和阿克萨时常把优兹医生的神奇治疗法讲给他们的子孙听,以这样的一句话作结束:“天堂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当然没有人知道。”


            23楼2013-04-1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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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璞《我的母亲是春天》
              在我们家里,母亲是至高无上的守护神。日常生活全是母亲料理。三餐茶饭,四季衣裳,孩子的教养,亲友的联系,需要多少精神!我自幼多病,常和病魔作斗争。能够不断战胜疾病的主要原因是我有母亲。如果没有母亲,很难想象我会活下来。在昆明时严重贫血,上纪念周站着站着就晕倒。后来索性染上肺结核休学在家。当时的治法是一天吃五个鸡蛋,晒太阳半小时。母亲特地把我的床安排到有阳光的地方,不论多忙,这半小时必在我身边,一分钟不能少。我曾由于各种原因多次发高烧,除延医服药外,母亲费尽精神护理。用小匙喂水,用凉手巾覆在额上,有一次高烧昏迷中,觉得像是在一个狄窄的洞中穿行,挤不过去,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抓到母亲的手,立刻知道我是在家里,我是平安的。后来我经历名目繁多的手术,人赠雅号“挨千刀的”。在挨千刀的过程中,也是母亲,一次又一次陪我奔走医院,医院的人总以为是我陪母亲,其实是母亲陪我。我过了四十岁,还是觉得睡在母亲身边最心安。
              母亲的爱护,许多细微曲折处是说不完、也无法全捕捉到的。也就是有这些细微曲折才形成一个家。这人家处处都是活的,每一寸墙壁,每一寸窗帘都是活的。小学时曾以“我的家庭”为题作文,我写出这样的警句:“一个家,没有母亲是不行的。母亲是春天,是太阳。至于有没有父亲,不很重要。”作业在开家长会时展览,父亲去看了。回来向母亲描述,对自己的地位似并不在意,以后也并不努力增加自己的重要性,只顾沉浸在他的哲学世界中。
              在父母那时代,先生小心做学问,太太操劳家务,使无后顾之忧,是常见的。不过父母亲特别典型。他们真像一个人分成两半,一半主做学问,一半主理家事,左右合契,毫发无间。应该说,他们完成了上帝的愿望。
              母亲对父亲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父亲对母亲的依赖也是到了极点。我们的堂姑父张岱年先生说,“冯先生做学问的条件没有人比得上。冯先生一辈子没有买过菜”。细想起来,在昆明乡下时,有一阵子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带我们去赶过街子,不过次数有限。他的生活基本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旧时有一付对联:“自古庖厨君子远,从来中馈淑人宜”,放在我家正合适。母亲为一家人真操碎了心,在没有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变着法子让大家吃好。她向同院的外国邻居的厨师学烤面包,用土豆作引子,土豆发酵后力量很大,能“嘭”的一声,顶开瓶塞,声震屋瓦。在昆明时一次父亲患斑疹伤寒,这是当时西南联大一位校医郑大夫诊断出的病,治法是不吃饭,只喝流质,每小时一次,几天后改食半流质。母亲用里脊肉和猪肝做汤,自己擀面条,擀薄切细,下在汤里。有人见了说,就是吃冯太太做的饭,病也会好。(有删节)


              24楼2013-04-15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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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的馨香
                你是卵石吧?每次流经你,我都轻快歌唱;你是花朵吧?每次拂过你,我都格外芬芳;你是湖水吧?每次映照你,我都心花怒放;你是山峰吧?每次攀登你,我都倍感挑战。你是诗,是停在我心弦上的小鸟,每次与你相约,你都会在我心中弹拨出不一样的乐章。
                常常在李白、杜甫的诗中寻觅,在王勃、苏轼的文中沉思,在白居易、陆放翁的吟诵里屏息,有一个个圣贤的哲思中徘徊。常常想去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广漠,“寻寻觅觅”的凄凉,“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雅致。常常想去口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悲怆,“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忧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常常想和陶渊明畅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和李白一起饱览名山大川的秀丽风光;跟杜甫去他的成都草堂看看;踏着苏东坡的足迹去看看赤壁的古老战场……
                我想:只要我们的心灵不麻木,不沉沦,不苍老,捧卷在手,就可以在“桃花源”里流连,在“赤壁”旁沉醉,在“岳阳楼”下沉思,在“滕王阁”前遐想;就可以领略“秦月”“汉关”的苍凉,也可以体会“铁马冰河”的悲壮。在孤寂的岁月里,生活如果加入一些诗歌点缀,那么必然会增添一些缤纷之色和芳香之味。这样,即使在漆黑之夜,我们心中也会亮起一盏明亮的灯。
                慢慢地,诗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章。荷花盛开的季节,见到满池的荷花,我会情不自禁地吟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中秋之夜,我会脱口而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有时候,我还会给远方的朋友寄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美好祝福。
                培根说:“诗歌可以冶性,可以赋采,可以长才。”诗中有瀑布清泉,可以洗濯我们心中的尘埃;诗中有红梅白莲,可以赋予我们高洁的品性;诗中有奇石峻岭,可以赋予我们健全的人格。
                是的,正是你,诗歌,润泽了我的生命,而我从你这里获取了生活的馨香。


                25楼2013-04-15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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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左右天气,但可以改变心情。你不能改变容貌,但可以掌握自己。你不能预见明天,但可以珍惜今天。


                  26楼2013-04-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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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无法拥有深邃的蓝天,但是你可以做飘逸的白云;也许你无法拥有浩瀚的大海,但是你可以做清幽的小溪;也许你无法拥有辽阔的草原,但是你可以做执着的绿壁。


                    27楼2013-04-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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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是现实的镜子。现实应该在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避免过去的坎坷和不平的重现。别人是自己的镜子,自己应该在别人成功与失败的教训中避免不幸的重现。


                      28楼2013-04-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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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不是现成的粮食,而是一粒种子,需要你去播种,培育;理想不是壮美的画卷,而是一张白纸,需要你去描绘,渲染;理想不是葱茏的绿洲,而是一片荒漠,需要你去开垦,改造。


                        29楼2013-04-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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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祖国是一艘远征的航船,我的笔就是一支用力向前划的船桨;如果说人生是一首悠长的乐曲,我的脚步就是一个个跳跃的音符。


                          30楼2013-04-2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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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收容每一块岩石,不论其大小,故能雄伟壮观;大海收容每一朵浪花,不论其清浊,故能浩瀚无涯。心灵的自由,胸襟的坦荡,气质的超然,才是快乐的人生。


                            31楼2013-04-29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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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梦想,来到塞外的大漠中,在夕阳的金黄中,感受“长河落日圆”的情怀;我梦想,坐在家乡的明月下,在满月的银辉中,体会“月是故乡明”的感慨;我梦想,置身于江南的古镇中,在绵绵的细雨里,体味“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情调;我梦想,徜徉在东海之滨,在阵阵海浪声中,感受“烟雨莽苍苍”的气魄。


                              32楼2013-04-29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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